Deep Dive
Shownotes Transcript
大家好 欢迎来到不明白播客 我是主持人袁丽 2 月 27 日 新华社发布了 20 届中央纪委四次全会工作报告的全文这是中共一年一度的反腐总结应该如何解读这个报告大家都说反腐越反越多具体情况是怎样的习近平反腐的目的是什么从他 2012 年上台到现在有什么变化以后还会继续反下去吗
本期节目我们请到了美国加州克莱门特·麦卡纳学院政治学教授裴敏欣裴教授的研究方向是专制政权与威权体制的转型他刚刚发表了一篇英文论文题目是《从肃清到管控,习近平反腐的近期转向》敏欣你好你好 严厉
很多人都有一个模糊的印象就是习近平这个反腐越反越多我比较了一下刚发布的中纪委报告和去年的报告 2023 年的立案总件数是 62.6 万件留置人数是 2.6 万处分了 61 万人
到了 2024 年就分别增加到 87.7 万 3.8 万和 88.9 万 2023 年批评教育处分和追究刑事责任的组人次是 172 万人到了 2024 年这个数字就上升到了 215 万人
还有其他就比如说政治纪律处分啊中管干部查处呀行贿案件立案反正有各种各样的项目这些数字都是增长的这还只是和去年相比想问您一下习近平上台是 2012 年这 12 年间具体情况是怎么样的是不是反腐越反越多呢
衡量那个腐败的程度跟范围对学者来讲是一个很难的一个挑战因为最主要的就是说腐败行为是隐蔽的你根本就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在做这种违纪违法的活动所以这是一个难题
那么一般学者都是用两个指标来看第一就是公众的感觉通过民调世界上这方面比较权威的就叫国际透明组织我今天去查了一下 2012 年中国 176 个国家排在 80 个 2024 年 180 个国家它排在 76 所以基本上没什么差我对民调不太相信的
因为一般老百姓他根本就不接触官员他怎么知道官员在腐败他就是受媒体影响媒体报的多他就认为腐败厉害另外一个指标就是说被整肃被起诉被调查被处分的人数有两种看法
一種人越多腐敗越厲害但另一種這並不是說是腐敗多而是說管得嚴抓得多你就很難做一個判斷但是有一點你每年你沒法做判斷因為它是近年嚴但是你如果說是一個長期的 10 年他每年要抓那麼五六十萬
那就说明是它并不是反腐的力度问题它的确是个腐败程度问题所以
中共 13 年开始到现在它 13 年是处分了 18 万到了 18 年它处分了 63 万那么这一段里面你可以说它是那个反复力度增强但是从 18 年之后到现在平均每年 60 万那去年 2020 年那是超长的如果说它是前三季度是差不多 90 万每个季度是 30 万左右如果后面三个月它还是 30 万的话那就
1.2 个 million 就是说 120 万那是差不多是以前的一倍了我的估计就是说去年他是力度加强因为他有他的政治考虑但是在 18 年之后 6 年时间那肯定是腐败的范围问题那基本上说他越反越腐这个说法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如果这个反腐越反越腐是不是说明它就没有成效呢因为照道理说应该越来越少那为什么会越反越腐呢
中共它的那种反腐运动是违背专业知识的腐败如何治理其实在学术界有很多很多的文献人家都是说根治腐败你不能通过反腐运动来反腐不能因为反腐而反腐那肯定是反不了腐造成腐败的基本原因不外乎就这一些第一
政府运作不可透明第二他没有公众监督特别是通过媒体通过民间团体第三政府对经济的干预过多特别是通过国有资产占有分配通过各种各样的行政规章制度这一些是经典的反腐的政策工具所以基本的就是政府全力不受监督对不对对啊根治肯定要通过一个要让政府他管的范围少
他管的内部要大家监督那么你看习近平过去 12 年他做的基本上是向违背的政府对经济的干预越来越多对民间团体的打压言论的管控越来越严那就使得对腐败
没有从根本上去治理所以出现这种越反越腐我是一点都不感到奇怪这次中纪委的报告第一部分是对 2024 年的回顾其中第一条是学习习近平的重要讲话和重要精神第二条是坚持做到两个维护
专门去查了这两个维护是什么就是坚决维护习近平总书记党中央的核心全党的核心地位坚决维护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权威和集中统一领导为什么反腐报告一开始要强调对习近平的忠诚这个表述从他上台到现在有什么变化
有很大的變化我去查了一下中共它總共出了五次所謂中國共產黨紀律處分條例在江時代出了一次在胡時代出了一次當中那個表述從來不提江個人 胡個人習第一次修改 15 年修改他也沒提他是到了 18 年修改加了第一個維護
23 年是加了第二个维护一个维护还不够加了两个维护现在共产党他对自己党员管的最严的是政治纪律
就忠诚所以我们不应该感到奇怪因为现在共产党的统治是很个人化的或者个人色彩很浓的加这些表述就是现实的一种表现那习近平或者是中共为什么要在八年内连续三次修改党的这个纪律法规呢对 很怪我在写你刚才讲那篇文章之前我还没真正注意到我对那个
腐败是有长期的关注那么我是很关注就是每个官员被拿下被查处分的时候他就有许多罪状那么最近我一个感觉就是说他政治罪名多了很多那么我就去查了一查发现怎么就是说 15 年他改是正常的 18 年改是不正常的
二三年改是更不正常因为胡那个十年他就出了一次他修改就是说每一次呢他作为那个就是新上来总会的改革所谓与师俱进啊他许多新的那个违纪记录他的那个违纪行为放进去我仔细看最大差别就是说我特地数字啊看那个条文啊就是第一呢就是说
胡他从 15 年改他是精简了许多许多连结的部分财经纪律工作纪律许多他是精简了很多他砍掉差不多一半字但他加了许多政治方面的
政治紀律它加了很多你說是胡錦濤嗎沒有就是說習改胡就是 15 年改 03 年 03 年是那個就是說胡錦濤那時候他那個政治紀律啊他只有有關政治的方面他才 15 條規定
到了那个 15 年呢他加了那个三条 18 条但是那个加了 18 条加了三条但他那个字数加了 1000 字啊就是胡的时候才 2000 字西的时候 3000 字那内容加很多到了 18 年就变成 26 条了字呢稍微加一点点但加的最多是 2023 年
他又加了兩條就是說胡的時候 03 年是 15 條到了最新版本是 28 條就是他在記錄那個字是不得了就是字也增加一倍啊他是 1900 字到現在是 4200 字左右
從這個來講 他加的最多的修改最多的就是增加對黨政治紀律方面的控制就是說許多內容都忠誠就是不能那個網易中央這一系列的另外一個加呢就是他是加了許多就是組織紀律我看了一下也是內容增加了一倍從那個字數來講增加了一倍但是反過來講就是說他對連結紀律啊
就是其他杂七杂八的跟官员的连接行为他砍了很多胡时候规定了有 103 条他现在最新版本才只是 61 条胡的时候字数是 16000 字他现在才是 8600 字为什么呀好奇怪我还没仔细看但一点就是胡那时候管得很细就这方面连接方面胡的时候是管得
比現在細多了那麼現在就是說反過來在習的政治中程管得更嚴格這是一個很重要的一個轉變吳國光教授最近也發表了一篇文章討論為什麼習近平的反腐停不下來甚至開始清洗自己的親信
他认为这是因为习近平的政策导致了严重的社会问题所以他要通过这种清洗来制造恐怖压制潜在的挑战和批评吴老师说政策失误和清洗的恶性循环背后是习近平无法治愈的不安全感当然这是我们的翻译了是一篇英文的文章想问一下你同意不同意吴老师的说法呢
我基本同意就是 2024 年就是为什么 2020 年会增加那么多这不正常但是你反过来讲到 2024 年
是一個很不尋常的一年這是中國經濟持續低迷幹部當中積怨很多這時候拿出那些政治紀律來通過反腐來從政權威那是很重要的一招那麼再有你就看對幹部處理就是說他每年就是公佈的中紀委公佈那個數字裡面
就是很有趣啊 他在那個 18 你可以想就是說習上來前五年你可以設想他要清洗的都是不是自己的人那麼但是到了 18 年之後上來的都基本上是他的人那些人要清洗就說不過去了但是就是說你可以看到一個很有趣的那個現象呢就是在 18 年之後啊
慢慢慢慢就是干部的清洗那个比例整个处理中战争那个比例是越来越低这就说明了 18 年之后他是
一开始是不动自己的人了从乡级干部也好从县级干部也好你说这个占的比例是占什么的比例呢占干部的比例越来越低了就是说他被处理的那些干部他一般就是说一年干部被处理大概是占了 35%左右就是说整个被处理党员当中干部是大概是三分之一左右
就 18 年之後所以你現在要處理那麼多人這就說不過去從那個具體數字來講因為現在就是說你看 20 年那個數字就是很怪因為他那個比例很高了他一下子我講一個就是這麼一個數字我們等會講他 23 年縣級縣處級幹部 24000 人被處理但到了 20 年前三個月
那就是三万五千人了你如果说是根据整年的话你还得加一万差不多要加一倍呢你不可能一年当中突然那个干部腐败增加了一倍所以我想吴国光教授的分析还是有道理的
那我们也经常会看到一些关于反腐的通报新闻有一些高频的用词比如以前经常听到的是十八大后人不收脸不收手这两年听到一些新的用词比如说妄议中央私自阅读违禁出版物对党不忠诚这些措辞变化的背后反映的是什么呢
我刚才讲他在就是 15 年修改 18 年修改 23 年修改他加了许多政治纪律处分条例以前不是根本人家是不在乎的就不是罪行他也加进去不是违纪的行为他也加进去了比如说网易中央
这个字 03 年是没有的是 15 年加进去的然后 15 年他又加了一条第 52 条政治纪律在党内搞团团伙伙结党营私拉帮结派培植私人势力或者通过
搞利益交換為自己營造聲勢等活動撈去政治資本孫力軍我就想起來了好像就是這個那你可以隨便套上去所以他有許許多多紀律的定義很含糊
范围很广使用起来可以得心应手包括你刚才讲就境外那个阅读违禁出版物这个是最可笑的好多人都有对以前没有啊以前就是这个东西是新加的而以前呢只是携带以前呢我认为就是你通过海关被抓住了违反纪律你说我现在在家里人家看到那个违禁出版物那也是一个问题它叫
私自阅读违禁出版物我现在就是怎么能公开阅读呢对 一个是他私自阅读你怎么知道一个什么叫违禁出版物我就特别特别想知道这个违禁出版物是怎么回事他当中没有规定就是说什么定义那个违禁出版物最主要就是私自呢我想是这样就是他们肯定是去抄家的抄家当中搜出来了肯定还有呢是搜电脑
收手機啊 它裡面去查你是否上那個違禁網站去看比如說聽了不明白播客什麼的對啊 是啊它如果有那個訪問記錄的話那肯定是一個罪名啊
大家好,我是袁丽。你们刚刚听到的精彩对话背后有几十个小时的精心准备和制作,这需要阅读大量资料,花时间与采访对象沟通,只有这样才能问出好的问题,才可能进行有深度的对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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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听众朋友们到我们本期的内容解介里点击捐赠链接或者访问我们的网站不明白.net 的捐赠页面还有一种表述呢也在增加就是搞封建迷信活动去年通报的那个案例这方面就有不少比如说贵州省委办公厅原副主任陈立平参加迷信活动上海实业有限公司原总裁周军痴迷于搞
还有国家体育总局冬季运动管理中心原党委书记主任倪惠中工商银行原党委委员什么富汉长张宏利两个人的处分通报也都有类似的表述又为什么有这么多的官员搞迷信原因是什么还有就是说他们怎么定义这个迷信我先讲一下背景就是也是从他三次修法开始
修纪律处分条例来说起胡的时代搞迷信活动它是作为一个比较轻的东西它不是算政治纪律而且是放在一个对社会秩序有影响的它就是一个搞迷信活动但是到了 15 年修的版本里面它就不一样了搞迷信活动上升到违反政治纪律就是性质更严重了它有两个一个是
组织那是很重的第二是参加那么根据这两个呢就是说他一定是集体行为他才把你作为一件事情来处理但是呢到了二三年那个修法呢个人搞也就是算了他对那个搞迷信活动现在是看得比较重性质不一样第二呢我以前还写过一篇就是官员搞迷信的一个学术论文后来没有发表啊
所以我對這還是有一點研究那麼根據最新的就是我這次寫那個文章我特地去看了一下我還數了一下大概在中管幹部就是省部級幹部裡面 10%左右
在就是聽局級的 10%左右那就是相對普遍現象而且是抓出來的人啊他是公佈的人他沒公佈的你根本就那個比例肯定是就是根據公佈數字肯定是算低的所以呢就是很普遍那麼就是為什麼會出現搞迷信啊我是特地去查了一下就是
人类学他对那个搞迷信专门有研究他是两个结论就是在你对前途相当看不清楚的时候因为就 uncertain 迷茫的时候迷茫的时候你想说我要对前途有人为控制那么我就要改变我周围那个环境这时候就去找大师啊风水啊
算命啊我上次做那个研究里面呢就是被抓的干部四分之一都有大师算命大师啊各种各样的风水大师算命大师所以四分之一那很厉害搞风水的三分之一左右还有呢身上戴那个就是救命服啊就是护身服的比例也相当高因为中共那个官员呢我先看了一下他大部分是对自己的升迁是没有把握的
雖然我們說是中國是任人唯先它根本就不是任人唯先它有許多主觀行為那麼我看了許許多多那種有關那個落馬官員的描述啊他們找那個就是算命大師什麼他就是算自己升遷這樣呢就是說是應驗了我的一個預測就是說他並不是說他真正相信南俊他是有很現實的一個就是說我對升遷發財當官
沒什麼判斷那麼我讓大司來給我判一下這是很普遍的那麼另外一個呢我再講一個有些故事真很好笑那些官員級別很高的叫黃興國前天津市長代書記他被抓了我看他被抓裡面他也搞迷信啊然後他怎麼搞迷信呢就是天津那個市委那個大院有四扇門
那么他的那个大师跟他说呢你那门太多啊
好運氣都逃走了他所以下令了把一扇門給關掉結果弄得人家很不方便就是這麼一個故事另外一個就是 23 年給搞下來的叫為訪市政府黨組成員副市長劉裕他是叫不信馬列信鬼生熱衷迷信活動官迷心竅長期與政治騙子交往企圖交接大領導搭天線朝金龍
一看就是說它是要跟升遷有關的這是第一個另外就是我想為什麼搞風水之類中共官員他許多幹的活不是人活可以說因為他就是壓力很大
各種官員一刀切就是一票否決你在壓力很大的情況下生活壓力很大工作壓力很大的情況下你會寄託就是一個 super natural 一個超自然的這麼一個理念我認為在中共那個環境下他就是一般那個官員參加明星也好搞明星也好
就是說很能夠理解的對 心理上的一個寄託 是吧?心理寄託我們也看到很多的報導就是中共的官員很多人都是自殺的 是吧?得抑鬱症他們的心理壓力肯定非常非常的大我看了一個以前那個是比較老了就是我在做上次那個論文我做事差不多十年前做看了一個調查就是當然它那個數量比較小是官員
他官院里面差不多有 30%到 40%他会莫名其妙地感到恐惧这不很正常吗这个身家性命都不由自己做主是主子做主还有就是近几年的中纪委制作了不少的反腐专题片比如说二年的《零容忍》
里面的很多细节传播的很广比如说前公安部副部长孙力军讲他多次接收小海鲜就是每一盒的海鲜里面都会有 30 万美元的现金除了中纪委的地方纪委也都有制作这种的专题片就比如说四川纪委制作了南充市嘉陵区原副区长赵少雄案的片子
传播也非常广其中有个细节呢说他早年常利用晚上下班时间到歌舞厅打架子鼓赚钱说他尝到权力变现的甜头后一发不可收拾晚上再也不去打架子鼓
电子股了一门心思经营权力最后呢这么一个副区长的受贿超过了一千万元我就比较好奇就是我其实还写过一篇专栏专门写这个林荣忍这个专题片我们到时候也在这个 show notes 里面把这个链接发了上去就是我比较好奇的就是说中共为什么不在乎抖露自己的家丑而且呢要抖得这么细致这么生动
可以說很生動很生動就是說對學者來講這是很珍貴的材料記者也是一樣很珍貴的材料我記得我以前寫書的時候我特別喜歡看中紀委那個你要就是說他許多原始調查資料你看不到
但是我们以前我看的最多的是他到法院去审判的时候他会一笔一笔讲得很清楚那么你会看到就是他这个权钱交易了你这个问题提出我想了很多我想是这样啊
第一就是共产党对官员腐败它的定义并不是说我制度不行我那个党烂而是就是说那些人烂那么它要把人妖魔化那人妖魔化一定要就是说
細節啊 你不然的話你怎麼說那種而且要讓人印象深刻的細節要把這個壞人給他搞得很是個真的壞人 對企圖通過這種就是宣傳工具或手段讓人知道我們黨把那些壞人給趕就是說挖出來了 把他們處理了我黨是乾淨的至於是否真正就是做到這一步老百姓當然不會那麼蠢了
我覺得很多老百姓也是很相信的都還是很津津樂道的我記得那會兒那個小海鮮是非常非常的流行的不 我跟你講要原理你要講中國老百姓他需要一定的娛樂你不然的話他成天看的官方宣傳片但這個東西他就是說使他感到一種
哎呀很新鲜有一点中国老百姓他对中国官员的生活他是根本就不知道的因为他不透明嘛通过反腐是很偶然的或是这么一个很小的一个窗口让他们知道那个官场里面是多么黑暗所以大家的好奇心可以得到一定的满足
我是在看中纪委 27 号发的这个报告他在这个里面他会说就是一共有多少人被处理了就是给予党纪政务处分的是基本上 89 万吧然后他会说这个领域就比如说金融领域是 1.7 万人国有企业 9.4 万人烟草系统 3147 人医药领域 6 万人嗯
我就是特別想知道就是說您怎麼看他會要把這個行業化要把這些大的行業要給他列了出來呢還有就是他這反映了他在這個反腐的 approach 這個方式方法上是一個什麼樣的方式方法?中紀委比如說每年開會啊他只要定一個就是明年工作計劃我是沒有看他去年那個工作計劃如果說他去年說我們要在這幾個淩溢行業重點抓
那么就是说他今年的报告里面把这些数字列出来就是说明他抓了但对学术研究来讲这就是最讨厌的研究中国的他成天变口径就是你根本就你还不知道金融领域你到底报过哪些领域他也不跟你讲金融领域他有国企国有企业这两个是有什么综合的有许许多的比如说中国银行
他就 double counting 兩頭都算因為一般你要從數字上看國家的行為那你一定要統一口徑要比較一致的但中國政府 中國共產黨他經常換所以我一般就不太看這種領域我比較關注的他不太會改變聽局級啊
所以现处级因为这一些是不太会改变的那您前面就比如说我们前面说这个孙力军是这个副部级的是吧然后赵少雄是副处级就是中共反腐这个不同级别的官员他的占比是怎么样的呢这些年有什么样的变化呢中国他那个
在从习开始反腐我看了一下他基本上那个官员他是有大老虎就是说部级副部级以上那个是个数那很少就是在习的 15 年是最多 90 个人
但是到了後來他從來沒有超過就去年是最多的他也就是 73 個人他最低跌到 27 個人就是說最高級他是動的人數相當少因為他本來幹部就比較少而且我認為最高那些人有兩個一個是他管得嚴第二他上面有許多人是保護得很好的所以你如果說是隨著親信
谁都不敢动你所以这不能算数那么就听局级这是中国的忠诚干部他那个很稳定一般他被处理的人都是 6%左右虽然他那个绝对出来会稍微有点变动就 0.5
5-0.6%0.5-0.6%左右啊那聽舉級那麼現處級呢他是 4%左右下面的小羅羅就是草根幹部呢他是比較多是 30-33%左右這一些但是我們可以講就是說被處理的
65%左右都是一般黨員並不是幹部所以他真正處理那個幹部而且被處理幹部當中稍微有點權力的只是 5%左右那就是縣處級跟那個廳局級的幹部為什麼會是這樣呢我也比較好奇就是一般黨員他們手裡面有很多的權力嗎有一個遺憾就是說看這些很粗的數字
根本就不了解真正的違紀你還得去看具體是什麼因為它不公佈所以我們看到公佈都是比較嚴重的所以它那個就是樣本就是有偏差那麼其實最最有價值的還是要去看各地紀委中紀委都是比較大的幹部一定要去到縣紀委
省市纪委去看一些普通党员顺便讲一句他对那些干部
那么多人处理但处理到底是怎么一个处理法因为我们一看处理那么多人那监狱都关不下了其实不是那么回事 90%都是党纪处理不包括开除那就是党内处分严重警告之类的对严重警告或是留党查看这类就是重的党内处理是 10%左右那么轻的处理 80%左右
就是 77、84 左右 就是只是輕微處理啊稍微調整職務啊 他就是比較重的他以前是跟你講得很清楚 怎麼移送司法那就很明顯他要判刑了他現在他弄了一個不能不得叫四種形態第四種形態 肯定是開除的那麼就是一般共產黨就是說你要送刑法之前先要開除
那么就是说送刑法的可能就很大了那么我算了一下就是从 17 年到现在因为统计口径是 17 年开始他差不多有 51 万人是四种形态那就是说相当一部分人是送监狱了这方面他不给你那个信息所以我不知道就是说 51 万我们知道他肯定是被开除了
他有多少判刑我們不太清楚那你只能是假設他如果說判刑當中有多少人是五年以上的因為就是級別比較高的他判得比較重那相一級的你根本不知道是五年還是十年也好所以呢我算了一些比較保守的估計我想二十幾萬黨員幹部在過去八年當中是被送進監獄了那麼這是很大數字啊
因為中國在監獄的人數也就 160 萬你如果是 20 萬的話那就是差不多是 12% 12.5%對 這也太可怕了我也和我在國內的朋友還有一些比較基層的官員有時候也會聊天他們也會 其實官員尤其是基層官員哪怕在北京的一些官員他們或者就是覺得自己特別累然後現在還有工資也在減少
然后活再多因为他们很多的原来的这种合同工啊临时工都被没有钱了地方政府没钱了 45 条组织纪律差不多有 7000 字左右的那个把你给绑在那里那你还不那个胆战心惊然后我看他们这个
中纪委的这个报告里面他说的这些话也是让人听着就有点毛骨悚然啊就说加强嵌入式监督穿透式检视立体式研判你就觉得就是把你要放在显微镜下想要怎么看就怎么看就是你的每一个毛孔都可以被看得清清楚楚就是这种感觉是吧这就是习近平一直讲嘛叫从严治导啊
这就是从严治党的那个具体表现就是反腐的主要目的大致有两个吧一个就是要更清廉是吧一个是要更忠诚你觉得习近平这两个目的达到了吗他反腐实际上导致了哪些后果未来呢可能是什么样的走向根据就是官方数字来看呢他两个目的一个都没达到
为什么从清廉那个角度来讲每年六十多万人被处分这肯定不是一个成功的表现那么我一开始也就讲因为他整个反腐的路子不对他如果说真正根据那个世界经验去反腐那过去 12 年的成果就跟现在就完全会不一样那么如果是忠诚呢我更怀疑因为忠诚是可以装的特有趣啊
那个修改他特地加了一条罪叫对党不忠诚以前没有吗以前没有而且你现在看那个就是说大部分被处分的官员都是对党不忠诚做两面人我自己印象比较深刻的是原来中央网信办的这个主任卢伟是吧
他的那个问题被宣布的时候就是这种的他说卢伟身为党的高级干部思想信念缺失毫无党性原则对党中央极端不忠诚四个意识各个皆无六大纪律向向违反是典型的两面人什么
反正我非常推薦大家去看這個通報吧因為盧北的這個通報就是說的有一些類似罵人的話而且這個罪呢就是各種的全方位的從思想意識上到這個實際上的受賄了什麼的之類的這些東西都非常非常的有意思就我覺得挺能說明就是您前面說的這種好些的就是一個比較好的文本 2018 年修改那個處分條例的時候他加了就 51 條就是說對等
不忠诚不老实表里不一阳奉应威欺上瞒下搞两面派做两面人那你想他虽然设立这么一条罪名只是事后才知道你是在做两面人所以说对党忠诚这东西完全是可以装的
对他也没有说什么样的表现是对党忠诚什么样的表现是对党不忠诚是吧你作为一个人你没有办法知道你的行为是应该有哪些具体的规范是构成了你不忠诚或者是忠诚对你平时表现越忠诚可能就对党越不忠诚你会欺骗党啊
这不有很多人都是这样吗你如果说是真正对党忠诚提出批评意见那就是对党不忠诚那您觉得习近平反腐最后的导致的结果是什么呢还有他以后可能会怎么样是会永远的这个反腐就是一个常态化吗我想还从青年跟整个党的运作政治生态来看呃
從清廉角度 我想他如果說沒有真正的反腐措施那肯定腐敗會繼續下去那麼這樣對他並不是說沒有那個好處因為你如果說屁股上不乾淨那你就把柄可以被他給抓但是就是更麻煩的恐怕就是整個官僚體制運作是越來越不正常
因为大家都怕了嘛但是条条规矩很多而且许许多多的新设的纪律
莫名其妙的我跟江姐就要我看了我都是那个愣了就是叫什么破坏部门政治生态我是怎么弄啊还有什么叫搞政治攀附我要搞政治攀附我对那个领导好一点是不是政治攀附啊不许拍马屁不许拍马屁啊还有呢就是说不能搞政绩工程那什么叫政绩工程让我们知道还有呢就是说结交政治骗子我怎么
知道這個人是政治騙子 多得不得了就是說這種從嚴治到把人給管死 把黨給管死我想現在出現經濟低迷也可能就是國光教授以前講過他就是弱者的反抗
他就是一个躺平了吗因为他没办法因为他现在躺平你对他没办法就是不作为他现在也有了那你想左不是右不是上不是下不是总的来说他这套办法自当还是无效的
就是我比较好奇我们前面也说过中国这些很多的干部吧他们就有点这种生不如死或者是整天战战兢兢要去迷信抑郁甚至自杀各方面的这种但是另一方面呢中共的这些干部他们又在这个民众的心目中就是他们的形象公众形象是非常差的就是他们非常蛮横啊腐败啊不干事啊我想知道就是
您在做這個研究的時候 您有沒有想過我們應該去怎麼看中共的幹部第一點 我認為中共的幹部在裡面你說他笨什麼 他都很聰明 他很理性他的所有的行為都是理性的當然一個壞的制度會吸引許多壞的人道德底線很低的人 這是我們都知道的但是他在裡面那些一系列的行為
他就是很理性的因為他做許多東西他如果說不欺上瞞下不欺壓老百姓不貪腐他沒辦法升上去我以前特別去做過一個買官賣官的一個研究從開發商那裡房地產老闆那裡拿錢
他當然自己能用一遍他最主要是拿那個錢再去買上面那個官然後他上面那個官也是通過這個方式從經濟學角度來說我們都能很解釋他們的那個行為就我一方面就對他們感到並不同情我能理解我能懂就是說他們為什麼這麼做但是我有感到這是一個很悲哀的事情
因为这说明就是在中国这帮人你如果说让他离开那个体制他不可能不成功因为从智商来讲从刻苦角度来讲他们都是很好许多当官的都大学都是名校全都比较成功的人那就是说一个很糟糕的体制当中坏人
更壞好人也變壞人這就是一個悲劇我再問你一下就是說習近平的反腐他要接下來是要常態化嗎他必須要常態化嗎是不得不做的事嗎他必須常態化他沒辦法因為他現在上了一條不歸之路如果說他這種高壓手段
不持續那麼反對聲音肯定會越來越多但是他現在面臨一個問題就是說他現在這個邊際效應越來越低
因為官員都會適應 照政策下有對策我真想他以後怎麼做就是現在已經是 12 年 13 年他不得不要把那個就是一年的那個被處分官員那麼多給那他如果再待幾年怎麼辦呢所以這是我是看不出他有任何其他那個招數反腐來說可以說是走進死胡同走進死胡同
但这个胡同还很长吗不 他死胡同他可以在那个南墙在那里不走啊他就在那里可以说是一个微弱的均衡吧我们看到就是说很多的官员被处分民众不满情绪照样增加作为中央领导的个人安全感政治安全感也比较低所以这一种就是说大家都很不满意的这么一种情况
那我们请每位嘉宾推荐三本书或者是影视作品对 我大概就想推荐一个李胜之字数文集很棒 很厚因为李胜之是我很尊重的这么一个学者他已经走了但是他记录的就是他当年那个经历
那么另外一本书由于现在美国出现这个事情我特地去看了德国当初就是 30 年代希特勒上台之后
有一本很有名的书叫他们以为他们是自由的 They thought they were free 就是讲那个德国人在 33 年到 45 年的那个书那本书很棒我跟您 double check 一下这个李胜之口述往事是吧在日本刚出的这本书对对对我很喜欢看 YouTube 上面一个 channel 叫 Perspect
对不起他完全是讲艺术的普及他里面就是有各种各样的人讲音乐也好讲绘画也好质量特别高如果听众对呃西方艺术音乐呃
感兴趣那是一个很值得看的这么一个频道这个很好我们现在需要这样子的推荐还是大家需要有一些 distraction 去看一看去享受我们人类的文明谢谢谢谢敏星也谢谢大家收听我们下期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