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iwei和绿在云南出生,在云南成长。在人群中,他们的肤色要比其他人深一度。他们说起话来,往往无法辨析前后鼻音,也闹出过不少笑话。但他们认为,这种不同于他人的肤色和说话时无意中携带的口音,是「地方」烙在他们身上的印记,也是对「我从哪儿来?」最好的回应。本期保湿森林聚焦「方言」,探讨人与方言之间的关系,以及时代变迁中方言与标准普通话间的交集与疏离。
方言像水一样,当它流到悠长的峡谷时,只管紧挨着岩壁,水叠着水,顺势湍急起来;当它在平原缓缓游移时,堆叠彼此的水散开,把自己撑到河的最宽处。云南是个多山的地方,山成为流动 的障碍,古老的语言就滞留在它生发的地方慢慢滋养。无论是为了生存,或是迫于局势,人是终要离开旧地的。人带着旧地的一切和新地相遇。「新」与「旧」是初见,也是重逢。方言和方言彼此浸润,达成共识,这种接纳不是瞬时的发生,而是一个永不停歇的进行时。这就是方言的奇迹。
香港城市大学中文及历史系教授程美宝在访谈《岭南作为一种方法》中提到:「以前那种非常有机的关系,在人们的心中也就淡化掉了,这个看起来好像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损失,但是从我们历史学的角度来看,损失一个语言的习惯,就是慢慢扭曲了对历史的认识。扭曲掉对历史的认知,其实也是扭曲了对自己的认知。」重新审视自己的方言,也是了解自我的一个机会。对于同一个意念的表达,用不同的音调将其上滑或骤降,正是我们在同质空间里增加一点点噪音的方式。我们需要这样的噪音,它也是一种微观运动的形式。
【本期节目提到的书籍和影视】
《方言与中国文化》 周振鹤,游汝杰 著
《南腔北调——在语言中重新发现中国》郑子宁 著
《罗马日记》[美] 裘帕·拉希莉 著
《不适之地》[美] 裘帕·拉希莉 著
《红高粱》张艺谋 导演
《非正式会谈》
《隐入尘烟》李睿珺 导演
《潮汐图》林棹 著
【本期节目使用的音乐】
《你要来呢嘎!》Kawa
《小河淌水》 黄虹
【封面图片】
Ziw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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