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惊读完这章哑然失笑，红旗建机厂的工人的生活他太熟悉了。厂子里有多少个“刘大河”“刘大江”啊！一个大河，一个大江，“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石惊抬起头看看窗外，深秋的夜晚，红旗建机厂的职工宿舍正巧处于城内一条河的两岸，石惊突然想到自己当年大学毕业分配到红旗建机厂，厂里给他分了单身宿舍；结婚后，厂里又给他调配到了母子宿舍；后来“房改”，这栋小房子就变成了自己的。一晃，自己在这住了18年了。望着窗外的这条河也就望了18年了。以前这条河给石惊留下的印象一直是河里为什么没有摆渡船方便他到对岸，但是今天，他忽然意识到，这条河是向西流的！苏东坡诗云：谁道人生无再少？门前流水尚能西！休将白发唱黄鸡。是呀，和苏东坡的豁达相比，自己同样望着西流的河水，怎么能18年才感觉到呢？他走到水盆前，打开水龙头，接一捧如山间清泉一样冰凉的自来水，洗脸。上一次这样提神还是22年前自己备战高考的时候吧？洗完脸，石惊果然精神了很多，他继续整理书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