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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新播客的爆发

2020/5/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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播客评论

Shownotes Transcript

**打破播客的第四面墙,发表个人的主观的播客评论。机械朗读,评论互动和阅读完整文字内容可以前往同名知乎专栏。**欢迎搜索加入知乎“播客圈”。 根据“独立播客”公众号的统计,四月份出现的新播客数量达到了54个。在此前几个月,每月新增播客的数量还只有十几、二十几个。新播客增长的速度着实让人一惊,但是新听众好像还看不到显著增长的迹象。在播客爱好者的微信群里,自荐播客的播客主发言的频率似乎比新加入的听众更高。疫情在一定程度上催生了新播客,尤其是像出版社等机构,因为线下实体经济受影响开始寻求向线上发展,播客这种比较自由、文艺的媒介形式便成为了理想的选择,这也与其受众的生活习惯及风格气质较符合。当然,新播客里更多的还是个人制作的独立播客,根据我粗浅的观察,新增的个人播客里90后和00后声音的比例是挺高的。和视频领域的“新生代作主力,各年龄段百花齐放”不一样,播客领域在我看来还是以80后为主力军。越来越多年轻新播客的加入,或许会为“播客”这个显得有点老气的媒介注入活力,带来更多的可能性。 我对新播客的态度 和热衷收集新播客的“独立播客”不一样,我原先对新播客并没有这么多热情,甚至可以说是故意不去关注。这其中有几个原因。第一个原因是我原先认为老播客风格熟悉、更新稳定、节目存货也多,老播客的节目都很难全部听完,所以没有精力去关注新播客。另一个原因是我在寻找播客的过程中看到很多做了一段时间就没做下去的,对于新播客来说坚持是最重要的,我觉得他们还需要经受这方面的考验。还有一个客观原因是新播客在成立初期确实需要一段时间的磨合,即使是一些现在已经很有名的老播客,最早几期的节目也是比较生疏的,让人很难听下去。 要说我对新播客态度的转变,不得不说我原先对播客的看法。我在《当我们听播客是我们在听什么》)中写过听众听一个播客的转移成本是比较大的,因为你听一个播客时间长了就能了解主播的很多事情,知道主播的性格特点,最后形成和朋友一样的关系。收听新播客就意味着要了解陌生人,重新交朋友。比起陌生人,一般人肯定都是愿意多和老朋友进行交流的。说完这话不到三个月我就被打了脸,现在的我已经是更愿意听新播客了。不过,我相信这话对于很大一部分中轻度播客用户仍然是成立的,因为他们可能不会花费那么多时间听播客,听几个熟悉的老播客就足够了。对于他们来说,没听过的新播客数量实在太多,节目制作又参次不齐,即使愿意尝试,也很难做出选择。所以,在播客使用者中,大部分听众都是某某电台的粉丝,而不是播客的爱好者。就像我作为轻度的二次元爱好者,到目前为止对日漫新番的态度依然是这样的。 话题回到我在三个月内自我打脸上,三个月前我还更喜欢老播客,三个月后我就更喜欢新播客了,那么这三个月发生了什么?实际上,这三个月我只是听了很多播客。新播客和老播客的区别,除了新播客有热情、姿态低、愿意平等交流,而老播客往往没了初期的热乎劲、姿态比较高、不会和人平等交流外,更重要的原因是一般来说新播客更具备真实性,老播客更有节目性。我个人更倾向注重真实性的播客,这一点后面我会展开来说。 我现在对新播客的态度是比较开放的,对于新播客虽然做不到一网打尽地全部关注,但是对感兴趣的我都会尝试听一听,只要还过得去,就会评论交流和持续关注。像“独立播客”这样的“播客猎人”更是不必说,无时无刻不在收集、整理新播客的信息,我不知道他们会听多少节目,但是他们的热情和产出肯定是值得敬佩的。根据我从播客节目中听到的一些关于新播客的讨论,很多老播客对新播客的态度其实不是很开放。他们认为做播客是一件有门槛的事情,你需要有足够口才和内容储备,置办好好设备,并且有充足的内心准备才能进入这一领域。如果从传授经验、避免踩坑的角度看,这些告诫当然是有道理的。但从自由表达或者同业竞争的角度看,似乎又有劝退的嫌疑。 播客的真实性和节目性 “播客的真实性和节目性”是在“播客的层级路线)”之外,评价播客的另一个维度属性。真实性代表着播客节目中的对话是朴素、不经加工、接近真实聊天的。节目性代表着播客需要策划、制作和作为一个产品进行产出。 真实性达到极致的播客是设备和后期处理极其简单、主播不当有听众存在、即使不录节目也会照常聊天的。我最近听到一个真实性很高的新播客叫“小年约饭”,这是主播找朋友约饭时,边吃饭边聊天录下的节目。即使不录节目,主播也是会找朋友吃饭的,不可能因为不录播客就不吃饭聊天了。真实性高的播客更在乎自己聊天是否聊得高兴,不太在乎听众的收听体验好不好。比如,我曾经提过“芥末章鱼”的三个主播的思维发散性都很强,又没人专门负责主持控场,所以话题容易发散得很远,作为听众听完一期节目会觉得缺少总的观点或结论。“芥末章鱼”给我的回复是这节目就是三人的喝酒闲聊,没有那么多考虑。这就是播客更注重真实性的表现。听真实性高的播客,你可能会因为听到一些其他公开场合听不到的真心话感到油然而生的愉悦,也可能因为漫无边际的闲聊或者三观不符的言论或者效果极差的收音从而一点都听不下去。新播客在制作初期,因为缺乏节目经验,设备及后期处理也比较简单,往往真实性都比较高。老播客随着录制时长的增加,各方面的要求随之提高,真实性往往都差一些。不过也有例外的,上面提到的有三年多历史的“芥末章鱼”是一个例子,另一个更典型的例子是梵一如的播客。梵一如做播客的历史很长,但他的节目聊得比较放松,真实性很高。 如果说真实性高的播客是聊给主播自己听的,那么节目性高的播客可以说是专门聊天给听众听的。节目性达到极致的播客在节目的前期需要策划、选题、邀请嘉宾,中期需要来到专门的录音地点、使用专门的录音和监听设备、聊出事先策划好的内容,后期除了剪辑加工,可能还有设置付费收听、引流到其他页面、监控收听数据等等的商业行为。其中一个环节出问题,这期节目可能就无法播出。相比注重真实性的播客,注重节目性的播客理论上更加关注听众的收听体验,因为节目作为产出品就是给听众使用的。但实际操作中,因为听众群体较大、评论观点多种多样、无法关注到每一个听众等原因,节目性高的播客大概率是更加注重数据上的表现,而不是真实的个体反馈。当然,现在绝大多数注重节目性的播客,节目性都还没高到这个程度。这些播客的节目性主要体现在划分出几个固定栏目、采用相同的节目结构形式和流程化地生产、事先设计好一些梗和笑点等方面。这些做法不能说不好,有些确实能保障节目的内容多样性、持续稳定更新和让节目拥有喜剧效果。但是这类节目听多了之后,光是看到标题,似乎就能想象到这期节目的内容和搞笑桥段。即使上面问题这些都不提,商业化和过于频繁的更新对高节目性的播客也很致命。就拿“怡乐电台”来说,我是挺喜欢的这个播客的,在第九篇文章还写到过。“怡乐电台”一共有十多位主播,经常出现的有差不多五位,播客分了五个左右的子栏目,原本每周固定更新两期,今年增加了新的收费节目,一个月再增加两期左右的节目,并且承诺了固定更新的节目质量不下降,新加的收费节目质量还更高。按照其中一个主播的说法,他每天的生活除了吃饭、睡觉,就是想内容、录节目。我觉得再有表达欲的人这么录播客,恐怕也要被榨干。然而,越来越多的老播客还是在往这条路上走。这也是我在三个月前还在支持播客商业化,但三个月后同样自我打脸的原因。 节目性不完全是坏事,节目性意味着播客会更多从听众的角度考虑,听众的收听体验会更好。节目性也意味着播客主将这个播客作为一个公共项目在运营,不会因为简单的个人原因就放弃。播客的节目性和真实性是可以做到均衡的。节目性和真实性做到均衡的播客才是最优秀的播客。如何做到既保持真实性又具备节目性,这是考验播客主的一个难题。如“故事FM”,作为第一人称叙述型的播客,采集故事讲述者的真实声音,再通过规范化的后期处理制作成节目,天然便具备了真实性和节目性的均衡。不过,“故事FM”后期想要进行更多的商业化尝试,这对主创团队来说或许是一个挑战。其他更多的对谈型播客不具备这方面的天然优势,所以只能自行进行探索。从我个人的收听经验来看,成立半年到两年之间的次新播客应该是在这两者处理得比较均衡的,成立时间更久的老播客很可能节目性比较高。 从“基本无害”展开说说 这篇文章本来到上一段就结束了。如果按前面几篇的惯例,在最后一部分推荐播客。推荐新播客嘛,我觉得了解还不够深;推荐成立半年到两年之间的次新播客嘛,又比较乱,除了成立时间以外找不到其他的共通之处。正好最近刚听的新播客“基本无害”可以拿来一说,既是新播客,又讲了很多和我上文相通的内容,刚好可以结合起来对我上文进行佐证。 “基本无害”是单口喜剧演员毛冬的个人播客,目前更新了三期,这三期节目都可以展开说说。“基本无害”的第一期是单人节目,毛冬主要介绍了自己的身份背景、为什么要做播客以及播客名称的由来等等。这些内容看上去是十分常规的新播客的第一期节目,有意思的地方在于毛冬对播客这种媒介形式的评价和他为什么要做播客的原因。毛冬一开始就坦白自己不听播客,因为他认为播客包含的信息量很低,是个二流媒介。他还花了不小的力气解释这个说法。不听播客但做播客的人我知道有不少,认为播客这形式不好还要做播客的人我是第一次听说。播客是二流媒介,信息量低,这个观点我是部分认同的。和文字、视频比起来,播客的信息量确实不高。但是和其他音频形式,比如音乐相比,播客的信息量是高出一大截的。根据 Podfest China 的听众调查报告,有不少人减少了原本听音乐的时间用来听播客,这是题外话。对于自己做播客的原因,毛冬的解释是因为播客更real,他敢在播客中说出在其他公开场合不敢说的话。要比制作的精细度和内容的信息量,个人播客绝对比不过团队制作的视频节目,所以他认为real是播客的独特优点,播客不应该往节目性上提高。他的这个观点和我在上文表达的观点很接近,甚至用词都差不多。在这期节目里,毛冬还提到了播客在国内外的定义不同、播客陷入了分类学陷阱、播客的商业化前景不乐观等观点,这些观点和我对播客的看法非常像,他作为一个不听播客的人对播客能有这样理解,相当不可思议。 “基本无害”的第二期是一期非常精彩的节目。毛冬本人也表示,如果只听一期他的播客,他觉得应该听这一期。这期节目毛冬采集了他在五一假期回家和父母的一些对话,将这些声音片段配上自己的独白以及音乐,做成了一部夹叙夹议的“声音纪录片”。这种节目形式着实让人耳目一新,和“故事FM”的节目一样兼具了真实性和节目性,但是在形式和内容上更自由、更多样。这期节目的前面是用方言和他父亲讨论美国疫情,中间既穿插了对“后浪”等时事的看法又讲了一些家里亲戚之间的关系情况,后面是大段的绕口令和朗诵片段。一期播客节目包含了方言、声音纪录片、时评、音乐、朗诵、绕口令等多种形式,这些元素又结合产生出的了方言纪录片、歌词朗诵、方言绕口令等新内容,形式和内容上都很有创新性,新颖而又奇怪,给人一种奇妙的收听体验。虽然不可否认这期节目是毛冬才华的表现,但是新播客的热情、创造力和敢于尝试,我认为也是这期节目成型的重要因素。 “基本无害”的第三期昨天刚更新,这期节目没有太多可说的地方,前面聊了一些对节目反馈的回应、唱了两首歌,后面继续是绕口令之类的声音素材。不过,有一个点让我很在意。那就是毛冬说上期节目做得很好,收到了各种好评。他表示自己以后的节目很可能不会再这么好了,因为他不是全职做播客。他说自己的才华和能力足够做出这样优秀的节目,他也有这个兴趣,但是没有时间去做,如果听众想听,可以给他两百万,那样他就可以辞职做一年的播客。这话作为降低听众预期的提醒没有问题,也可以理解为是自信心的展现,更何况说这话的是一个单口喜剧演员,开玩笑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让我在意的点是“一年两百万”这话他前后一共说了四遍,喜剧演员应该很清楚一个玩笑开多了就不好笑了,况且在单人的播客节目里玩笑往往没有真话出现得多。我在意的也不是“两百万”这个钱,而是这个说辞。这个说辞是万能的,节目做得好可以说“想要继续听到好节目就给我两百万”,节目做得不好可以说“因为没有拿到两百万所以我做不出好节目”。对于听众,尤其是喜欢上期节目并且期待能有更多精彩节目的听众,这话是一种冒犯。这冒种犯到底是出自播客的真实性还是节目性,我不知道。 文中提到的播客: “小年约饭”) “芥末章鱼”) “怡乐电台”) “故事FM”) “基本无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