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ownotes Transcript
hello 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最近精神状态很差所以我一定要做一期骂人的播客我要骂的就是我在辩论中因为我在线下去已经很久跟人没有辩论过了所以都是我在网上跟人在线辩论的时候
我会遇到很多我觉得超级没有道理超级没品的 arguments 但是与此同时他们又经常如此频繁和反复的出现所以我认为每次都要做同样的反驳很烦不如我就列一个 list 然后对他们进行总体性的反驳这样 the next time they come upI can just refer to this podcastinstead of making the same counter argumentsagain again
我不想针对任何具体的立场或者具体的议题我只是想 in a very generally applicable way 想说明这些 arguments 每一条都是傻逼
那么我想卖的第一个 argument 就是这只是你现实生活不如意的投射罢了英文翻译是 dude go get a life 我认为这个东西的问题在于他做了很多 assumptions which are not necessarily truethe first one is 你其实不知道你对面这个人到底是生活不如意或者说比你更不如意也许人家其实过得很好
其次就算他过得不好也不代表他的观点就是错的或者你的观点就是对的因为如果我们现实生活中不如意难道要拿身边的家人朋友撒气吗那肯定会是上网找一些跟自己意见相反的傻逼去骂呀这个东西就是说明对方是傻逼呀完全正确
第三是即使他现实生活不如意但是他的观点是对的然后你的现实生活如意但是观点是错的这种两种情况相比也不一定代表就是你更牛逼因为我并不认为现实生活就比网上生活有什么优越性如果你觉得别人都是现实生活不顺利来网上辩论找存在感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自己网上辩论不顺利向现实生活找存在感的
如果你觉得所有人的抽象的观点和抽象立场无非都是他们在现实生活中欲望的匮乏的投射有没有可能你对于现实生活中所找到那些乐趣其实是你在网上辩论和你自己制食的匮乏的投射呢或者说你认为只有过日子最重要这种观点是否本身也属于一种观点属于你世界观的输出呢
就是感觉这些话要想说都可以无穷的嵌套下去就是意思不大我都有点懒说了就是总而言之吧我感觉我不在乎这场辩论这种话就跟我在说谎一样就是属于越说就越让人觉得很矛盾的那种话除非说这种这个话就是你在你彻底断网出山隐居之前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在我的评论区
进行无偿的评论作为你对于俗世的最后一点馈赠除了这种情况之外任何情况你在这个激烈的从事辩论行为的过程本身之中向我激烈的证明你认为辩论活动没有意义的这种行为在我看来都不具备任何的说服力
然后下一个我觉得超级脑残的 argument 就是呃大家都有发表观点的自由我觉得他的问题就是首先真的吗真的大家都发表自己观点自由吗我感觉好像也不尽然
然后几次这个东西也会导致类似的无穷反射就是是的你有发表观点自由但是我也有发表批评你的观点的自由但是他也有发表批评我批评你的观点自由就是这个东西可以无穷进行下去我觉得大家在网上冲浪的时候应该也是屡见不显吧我感觉关键的东西还是在于是的我们都有发表观点的自由如果有的话
但是你自由发表的观点很烂这个就是我观点的主要内容然后这个也可以 apply 叫市场自由和合同自由就是每次有一些博主卖一些什么东西或者一些服务的
的时候就会有人说呃这个是闪币然后别人就说那怎么了买卖自由又怎么了那问题就是是买卖自由是的你有一个自由的市场但是你的这个 marketing 行为当然可能是失败的你的失败的表现为我们和大家都觉得你的产品是一坨石就是我觉得这种东西当然是你要承担的风险这不就是市场自由的本身的含义吗然后我觉得这个就是再说多就是做自己呗
就是是的你有做自己的自由但你自己很懒说真的就是这个都是一回事真有点懒再说了下一个脑残 argument 就是我要起诉你我已经发律师函了对于这种观点我想说首先我们都有发表观点的自由其次就是如果你稍微懂一点法你就会知道 this is just not how it works dude
你要想证明别人是诽谤的话这里有太多你要越过的这个门槛了 It just doesn't work that way 如果你只是不同意别人的观点或者说你只是觉得别人对于你的一个事实的 characterization 不合你的心意你就要去找一个法官来评判的话那这个确实是比较难做到就是所有的法官所有的法院都被人挤爆了
就为了在这评判你们俩中谁是更大的傻逼就是为了评判你们俩中谁才是真正的女性主义或者你们中谁才是真正的爱国者就是我感觉这种东西好像也不是一个对于司法资源的很合理的利用下一个你的观点无人在意
我感觉这种也跟之前说的差不多就是这种话你可以自己说给自己听或者说你说给关心人的听就是说咱们不在意他或者说没事我不在意我不在意或者说至少别人举个话筒来问你的时候你再说就是 I don't care
而不是你跑到这个别人的评论区底下说你的观点无人在意就是 no one caresbut sounds like you caresounds like you care enoughto leave a comment hereright 感觉就是这种话反正就是挺尴尬的吧
还有一个类似的遍体就是每次卖一本书的时候或者卖一个什么作品的时候他的粉丝就说这个作者本身就不是写给你的这个就是有很多遍体比如说首先他说这个作者本身就是不想写给任何人的就是写给自己看的 OK 那你当时跟出版社怎么不说呢你当时在书店把这个东西摆在书架上让我买的时候怎么不说我其实不想让你买这本书呢我怎么看你的腰封上写满了想办法让我买这本书的那些宣传语呢
然后这个东西有一个遍体就是说他并不是不想写给任何人看他只是写出来要让那些能对自己有共鸣有理解的人看但是他不是写给你们这些理解不了的人看的就是这个让我觉得也是就是 how convenient 那合着到最后给你好评的这个人就是能理解的人就是你本来的受众然后只要是想给你恶评的人就本来就不是你的受众那就怎么着都赢
我感觉这种话也是说的等于没说那废话嘛写一本书出来当然是为了获得赞赏为了获得好评为了让别人能理解的但这个目的本身就不代表任何事那废话谁做一件事还不是想为了成功才做的难道你还故意失败就是故意为了找骂才写的也没有这种人吧这种话总是让我想到脱口秀卡姆说的就是都是废话到底为什么每天都说这种废话
说真的作为一个自己也写一点东西的人我的感觉是这个作者真的是真不可能说是不在乎读者实在是在乎死了
就连这个卡夫卡他的遗书里边写说请你一定要把我的遗作全都烧掉千万不要出版哦这种话都会被人免不了揣摩说是不是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在你为什么自己之前不烧了对吧就是我感觉说作者完全不在乎读者实在是有点自欺欺人真的不在乎的人有吗也许也有吧但是如果他们自己和他们的粉丝都真的觉得他们不在乎那也许人家也不会在这疯狂的证明自己不在乎
而这个不停说自己不在乎的这种 statement 在我听来就反正我觉得不应该总说这种话因为可能是我的诉讼思维作祟我就总是觉得这个是就是好像原告在一个案子里边直接 admit 了说被告行为对自己没有 damage 一样
就你这个案子就直接完事了在我听来就是你都不在乎了那自然 OK 你对我也就失去了任何道德上指责的这个立场可言那我就可以随便骂了反正你就是也不在乎对吧再下一条爱具体的人
我感觉爱具体的人的问题是这句话其实本身是一句非常不具体的话因为任何一个政治议题的双方就是具体的最具体其实都是具体的人然后抽象的最抽象的都是一些宏大的立场以至于有时候说出这种话我都不知道你到底是反串还是什么你就只评论这五个字我都不知道你在试验中到底是什么立场还有一个对于这句话的应用就是有些人用这个来反对功利主义的人命比较法
但是问题在于功利主义很多时候并不是说一大团非人的物质和一个具体的人相比他有时候可能是 500 个具体的人 vs 一个具体的人然后 500 还大于 1 那你说这不能比较吗我感觉好像也可以比较就算你说一个具体的人这个价值是无穷大那最多也是比出他们俩相等那也不能比出一大于 500 吧就是我确实没明白这个是怎么弄的
要么就是有时候他是一个具体的人的生命权 vs500 个具体的人的持枪权就这些权力的比较感觉也就是那什么才能算具体呢感觉就是这句话主要还是这句话本身太抽象了
下一条这个是一些在文学评论中经常遇到的对于某一种类型的文学评论的 justification 我说了我不想针对任何具体的立场但这个确实是经常见于一些这个后现代的或者说女性主义的文艺批评中就是会说我认为文学批评也不需要那么多门槛大家无需那么严肃无需那么谨慎无需那么权威只需要说出自己的想法直率真诚即可
就是我感觉这种东西就是属于是打滚地球那你认真说如果直率真诚即可的话一个 sexist 一个 racist 他不可以直率真诚吗我感觉他大概率也是直率真诚的吧他不算普通读者吧我感觉他大概率也算个普通读者吧那你愿意心悦诚服的接纳他的批评吗我感觉你也不愿意吧
就是每次看到这种真诚即可我都想说其实里面内涵的标准挺多的就跟婚恋市场上说对得上演员即可其实就是一个超高标准只是他懒得跟你说明白具体是什么罢了这种说无需权威其实就是说我就是权威而且我是无需言说的权威还有一个我很讨厌的 argument 就是我觉得跟之前那个无需权威的 argument 是相辅相成的
就是他会攻击对手说其实你是有很明显的你崇拜的权威的你是有立场的你是站的对的你是夹带私货的你是已经被你的屁股决定了脑袋的那么我想说就是当然我们上岗是有立场的了你以为大家都像你宣称的那样中立吗而且我就是不懂就是很多人会说你其实是有立场的
就什么叫我其实我就是有立场的呀就我觉得你其实是有立场这种好像你看我的东西受骗了一样我有隐藏过我的立场吗还是说我的立场一直都在那里只是说你读了三遍之后才读明白它呢感觉你竟然拥有立场这种指责也只有对那些就是无需权威论者这些以有立场为耻然后以自己的没有立场做一种光荣和纯洁的人来说才是有攻击力的
对于本身就以有立场为荣的人来说就只是陈述了一个事实只是使对手感到了困惑
下一个我很讨厌的 argument 就正好是上一个 argument 是一种反向的极端它就变成是说对啊我有立场而且这是一种超乎辩论的立场我已经不在乎我现在说的到底是对的还是不对还是有没有道理了反正我就是喜欢或者我就是讨厌如果你不喜欢你跟我想的不一样我就要抵制你然后用无论消费还是什么投票的手段来把你搞走
我对于这个东西的问题就是首先那你就不要假装自己在做严肃的道德辩论或者严肃的文化批评了反正你也不在乎这个辩论的承认我赢对你来说应该不难吧其次就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大家这么自信自己用钱投票或者用脚投票或者用手投票就一定能赢
我感觉尤其是很多时候我们在为一个系统里我们认为是弱势群体的一些观点辩护的时候你本来就觉得这个系统对你来说是不公平的是有歧视的那你为什么如此自信自一定能在这个系统中胜出其实我觉得很不能理解包括一种对于这个观点的遍体就是说任何人都是脱离不了历史的所以今天历史走了这一步大势所趋你也要臣服于历史
我觉得这个问题还是就是历史合理性就包括经济竞争在内的任何竞争的胜出都不代表你这个东西本身的道德合法性纯粹的诉诸一种仿佛是肉欲一般的历史在我看来明天历史的风向一变你是否就能愿赌服输我感觉对于那些我真正认为是正确的或者是美的东西其实我是很难做到这一点的我不知道其他人是不是比较容易做到
这个东西其实让我想到更深的一层就是人们到底为什么要进行无论是政策辩论还是道德辩论还是一些审美上的辩论在我看来本身就是对于市场生活的一些匮乏的一种补足如果现实生活中所有事情都是绝对道德中性的都是可以通过买卖行为或者拍卖行为来解决的那确实不需要道德辩论但是事实中不是这样的就是道德叙事是一个内涵于任何行为的事情你根本就不可能排除它
比如说我们经常看到一些在网上的帖子就是抱怨自己打出的车打到臭车然后往往会加一句话就是我就是消费者啊我为什么不能抱怨呢
如果以绝对道德中心的叙事来看他会觉得这个抱怨是非常奇怪的因为如果你真的就是消费者你纯粹用消费手段投票的话你只需要不打臭车或者说抵制那些有很多高概率臭车的平台就可以然后通过市场竞争自然会筛选出一个香车平台然后大家就只要打香车平台的车就可以了你就自然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但是事实并不是这么简单的你在网上抱怨臭车的行为包括你塑造一种臭车是傻逼或者说臭车是我今天不打你们平台的车的主要原因的这种叙事本身就是你调节需求的一部分本身就是你试图促进市场竞争的一个手段包括你试图凝聚大家的共识以及说服更多的人臭车是傻逼
这些也都是你试图达成自己目的的方法之一也都是你试图让自己的消费喜好被更多人听到的努力之一我觉得所有诉诸市场进行的行为本质都禁运着道德辩论而且哪怕纯粹作为权力斗争的场域中的工具的道德辩论也是有胜负可言的
这就是为什么我对于所有试图从市场竞争中剥离出道德辩论的行为都超级警惕这个好像是在说是的这是市场竞争但是你不能试图改变人们的需求或者人们的偏好这种观点在我看来都真的很荒谬而且非常邪恶之前我看到就是在讨论电影院评社的时候有很多这个人就说这个本身不是一个道德辩论不要把它上升到一个道德辩论这是一个可以通过市场化来解决的
问题比如说如果你真的很讨厌评社你可以多花更多钱让影院给你办一个超级体验厅对不对说白了还是你的购买力不够呗那我的问题就是为什么是讨厌评社的人要去花更多钱购买一个极致体验厅呢为什么
为什么不是喜欢评设的人去多花钱购买一个能随便评设的机制体验厅呢这些在我看来全都是道德叙事全都是蕴喊着你认为谁的需求是合理的而另外一方就要多花钱来赎买这种需求的这种道德评价同理在高铁车厢上到底是应该带小孩的人和有噪音的人来花钱补贴其他的人为此受到的损失还是应该忍受不了噪音也没有小孩的人自己多花钱去一个无噪音的高级车厢
古往今来我觉得人类社会没有任何一项共识是通过纯粹的平等谈判和市场选择完成的否则的话我们为什么要辱骂恐怖组织呢我们为什么要向恐怖组织开战呢我们直接付钱给他们不就得了吗我们礼貌的花钱花足够的钱请他们不要酷刑不要屠杀不就亏了吗无非就是我们自己的购买力不够呗你可能会以为屠杀和恐怖行为是很大的道德评价
但是其实在现实生活中就连你对于任何噪音的敏感度它也从来都不是一个先天的生物测量值它都是已经经历过一万次社会性的调整和一万次对于共识的暴力争夺之后在你心里留下了一个差不多人类可以接受的噪音的敏感度
如果你觉得某一项东西看上去好像是不需要辩论的自明的真理那其实都是它已经在各种方向被彻底的辩论过了总而言之我觉得道德辩论本身是有巨大的意义的就是它是可以改变社会共识的但是你说我对于我自己所从事的每一场具体的辩论到底能在多大程度上起到这个作用其实我非常怀疑
我觉得从事任何网络辩论你需要最先要进行一个基本认识就是 there is no referee 是并没有人会在你们俩进行一通辩论之后走出来对你们判定胜负即使有网友会非常民主的给你们分给你们分别点赞然后有人赞成会更多那也不应该代表他就是对的也许只是一大堆傻逼涌入了评论区
而且大家都知道这个东西最后没有 like there's no congressthere's no electionthere's no votethere's no jury 所以这些到底是为了达成什么目的其实我也不知道你说你要是就是为了把对面这一个人说服那我感觉真正说服人的技巧有时候并不是点出他的错误尤其不是像现在很多网络中所做的那种 A 你怎么连这都理解不了 B 哎反正你这种人从头到尾没可能理解
就是在这两个立场里来回横跳我感觉你都很难说服对方真正的说服是那种很寻寻善诱就是我不知道大家打没打过宣传中的或者狼人杀就那种天你说的完全对你就差一点只要我告诉你这一点你就对了这种其实非常容易让对方上钩而且非常容易被你的可能是谬误的观点说服但是我感觉现在网络辩论中大家力气都太足了所以很难进行这种真正有意义的说服
反正就是真的不知道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包括很多人会认为就是在中文互联网里有一种说法就是有人会看到舆情然后如果这个舆情够大他有足够 care 的话那他就会做出一些改变我现在也不是很信这个了因为我觉得如果舆情系统真的有这么大的影响的话那就一定会有人用更低成本的方式直接的改变这个舆情的至少是表现形式吧而且咱们实事求是的说整个社会的真实舆情本身就不一定体现于互联网上
并不体现于互联网上的某些某个特定软件比如说微博上的部分网友的一些喜好总而言之我觉得所有这些试图通过网上发帖留言式的小打小闹来推动真正的社会变革的想法都只是证明了发帖人自己的本科生身份以及还拥有大好青春
所以我现在对于网上辩论的看法也几乎近似于一种相当虚无的消遣或者一种纯粹的智力测验但是即使是从纯粹智力体操的角度我也想说之前我讨厌的这些 arguments 他们有个共性就是他们都在智力上相当的偷懒我觉得他们都没有试图想证明自己真正想象的那个核心观点他们所做的只是在通过各种各样的技巧和一些车古路化来试图减免自己的证明责任
但是如果你到最后只是正成了比如说所有的人都有说话的权利或者说这本书并不是作者想写给你的我觉得这个东西其实也没有
给你任何真正的利得你只是在虚空中多填入了一句话而已这个其实宣传到一个很大的话题就是我觉得如果你不需要付出任何努力你就能直接 defend 一个立场那这个立场很有可能就啥也不是就像为什么弗洛伊德的理论和一些玄学在现代科学里他不是他被认为是不科学的就是因为他是不可证伪的如果他不可证伪他其实本身就蕴含一种巨大的伪
就是如果你不愿意承担你论证失败的风险你不愿意承担任何人对你论证内核真正的攻击那最后就是也证成不了任何东西
大家都知道已经被人说烂了一句话就是 actions have consequences 但是其实他的逆否命题是 if there is no consequencethere is no action at all 如果你不愿意承担任何失去的风险你就没有办法真的获得任何东西包括给人定罪的时候也是如果你根本就没有 intention 如果你根本就没有 voluntariness 你就根本就没有做出任何 act 你当然也不需要承担任何罪责但是也就说明你没有任何自由意志了
这也是为什么我一直都觉得权力义无一体两面这句话并不是一句应然层面上的话他并不是说为了公平起见你既然都承担了你既然都享受了这么多权力你也应该承担这么多义务就没有什么应该在其中他并不是一个教化性的话语他完全就是一个逻辑学上的必然因为自由意志就是罪责
就是正是因为你有把这件事做坏的可能性你也有把这件事做好的可能性所以你才需要为你做坏事情承担后果所以你才做好才有奖赏不然的话你其实就没有自由意志你也就没有从来没有真正的行动过你也就不是一个人
但是现代生活的一个趋势就是要掩藏和取消这种矛盾就像美丽新世界里面说的你们并不去想到底是忍受还是反抗这些弓箭和飞石你们只是直接取消了弓箭和飞石那这个其实营造了更大的问题就是
无糖可乐和假肉的后果并不是说总有一天你一定会有巨大的致癌风险然后引发无穷的集体诉讼并不是这种后果而是说它看上去没有后果的这个假象本身就是它的后果就像所有那些叙事一样你可以做自己你可以做任何选择都没有错你做的所有选择都是对的你所有安排都是最好的安排就如果全都是好那其实就没有好
就你不能又说我无论怎么样都能成功然后同时又说我这个成功可真是来之不易就这两个东西从逻辑上就是矛盾的这就是为什么阿甘本说主体性其实是一个创造是一个定罪装置当然我并没有说一定要把罪归结给个人或者说归结给社会我只是说从逻辑上你不能说只有当你成功的时候你才奇迹般的拥有了 agency
就是这里面是有 trade off 存在的每个人都要在里面找到你自己最舒服的那个平衡点但是这里面是有 trade off 存在的这就是我之前发微博写人活一辈子无非是要么把矛头对准别人要么把矛头对准自己我选择把矛头对准自己被刺穿是幸福的就是我现在想人终其一生无非就是在想办法调整一个对自己来说舒服的矛头对准别人和对准自己刺进去的角度
就好像你喝了一大堆零度可乐到都摄入了零卡路里其实你对于空气圈打脚踢一番最后也是什么也没有获得而我认为唯一能够真正获得这种幸福的途径就是首先要接受失去这种幸福的风险并且痛苦地品尝这种失去的可能性说了这么一大堆我突然觉得这一切无非是对于我下周抽不到 H1B 的 self justification 以及提前的心理诊疗 but anyway
现在我觉得我开头最讨厌那个 argument 说的挺有道理的就这一切就是我对于我现在生活不如意的投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