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l.182 | 诺贝尔经济学奖：为什么有些国家富裕，有些国家贫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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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 帮你 理清 一个 正在 发生 的 商业 逻辑。 今年 的 诺贝尔奖 委员会 意图 明确， 旨在 表彰 这 三位 学者 在 制度经济学 方面 的 贡献， 尤其是 他们 对 国家 繁荣 与 衰败 原因 的 深入 解释。 各位 听众 大家好， 欢迎 收听 本期 的 异才 播客。

今年 的 诺贝尔经济学奖 得主 花落 三位 美国 经济学家， 他们 分别 是 达隆 阿 杰姆 奥卢、 西蒙 约翰逊 和 詹姆斯 鲁宾逊。 他们 以 研究 制度 如何 形成 并 影响 繁荣 理论 共同 获奖。 该 理论 解释 了 为什么 有些 国家 富裕 而 有些 国家 贫穷。 本期 我们 就 来 聊聊 他们 所 研究 的 理论 是什么， 有着 什么样 的 意义。 你怎么看 今年 的 诺贝尔经济学奖？ 欢迎 在 评论 区 留言。

从 亚当斯密 开始， 经济增长 就是 经济学家 最为 关心 的 问题。 20世纪 60至70年代， 新经济 史学家， 如 诺贝尔奖 得主 道格拉斯 诺斯 提出， 保护 私人 产权 的 制度 是 推动 经济增长 的 关键。 即 从 制度 角度 来 看待 经济增长。 然而， 这一 领域 早期 的 研究 多 停留 在 讲故事 层面， 缺乏 严谨 的 计量 分析， 未能 解决 地理 决定论 与 制度 决定论 的 争论。 负责 评选 和 颁发 奖项 的 瑞典皇家科学院 也 称， 证明 社会制度 与 经济繁荣 之间 的 因果关系 并非易事， 富裕 国家 和 贫穷 国家 之间 的 差异 不仅仅 表现 在 制度 上， 也 涉及 其他 因素。

长期以来， 地理位置 和 自然 条件 被 认为是 影响 国家 财富 的 重要因素， 例如 气候 温和 的 地区 被 认为 更 有利于 农业生产 和 发展。 不过， 今年 获奖 的 三位 经济学家 给出 了 新的 见解， 他们的 核心 经济 论点 是一个 国家 的 经济 成功 或 失败 并不 取决于 地理位置、 文化、 天气 或 偶然 的 历史 事件， 而是 人为 的 政治 和 经济制度。 他们 区分 了 两种制度， 包容性 制度 和 攫取 性 制度。

攫取 型 制度 在政治上 表现 为 少数人 掌控 决策权， 多数人 缺乏 参与 机会， 权力 通常 集中 在 军政府 或 世袭家族 手中， 政策 成为 少数人 掠夺 他人 利益 的 工具。 从 经济 上 讲， 这种 制度 以 垄断、 特许、 市场 规制 等 手段 掠夺 生产者 资源。 此类 制度 缺乏 对 产权 的 有效 保护， 试图 控制 并 限制 创新， 甚至 对 自发性 创新 感到 畏惧。

政治 和 经济 通常 密切相关， 攫取 型 的 政治制度 往往 伴随 攫取 型 的 经济制度。 相对而言， 包容 型 制度 则 重视 大多数 人的 参与。 无论是 在 政治 还是 经济 上， 当权者 是 多数 人的 代理人， 而 非 少数 人的 统治者， 领导 职位 的 机会 向 更 多人 开放。 在 经济 层面 上， 包容 型 制度 鼓励 产权保护 与 创新， 避免 绝对 垄断。 通常， 包容性 的 政治制度 与 包容 型 和 经济制度 相辅相成。 具体来说， 包容性 制度 有助于 长期 经济增长， 而 攫取 型 制度 则 会 阻碍 经济发展。

在 此基础 上， 财富 的 逆转 这个 概念 成为 理解 他们 理论 的 关键。 财富 的 逆转 是 指 那些 在 全球 殖民化 前 相对 富裕 的 地区 现在 反而 变得 更加 贫困。 反而 一些 在 殖民化 前 相对 贫困 的 地区 现在 反而 变得 更加 富裕。 他们 三人 的 分析 认为， 这一 现象 在 很大程度 上 是 由 殖民者 引入 的 制度 差异 造成 的。

根据 瑞典皇家科学院 的 介绍， 三位 经济学家 在 2001年 的 论文 中 研究 了 欧洲人 在 全球 范围内 的 殖民化 历史。 他们 发现， 殖民者 从 16世纪 起 在 不同 地区 引入 或 保留 的 政治 和 经济制度 是 造成 当前 国家 繁荣 差异 的 一个 重要原因， 例如 殖民 时期 最 富裕 的 地区， 如今 却 成了 最 贫穷 的 地区。 这种 命运 的 逆转 与 殖民者 的 死亡率 息息相关。 研究 发现， 殖民者 死亡率 越高 的 地区， 如今 的 人均 国内生产总值 往往 越 低。 因为 高 死亡率 地区 往往 是 源于 建立了 掠夺性 制度， 目的 是 迅速 获取 资源， 而 不是 长期 发展。

比较 杂志 研究部 主管 陈永 伟 就说， 阿 杰姆 奥卢 和 其 合作者 用 十分 巧妙 的 方法 验证 了 制度 在 经济增长 过程 中的 决定性 作用。 例如， 他们 研究 了 欧洲 殖民者 在 非洲 的 死亡率， 发现 殖民者 在 适宜 居住 的 地区 建立了 包容性 制度， 而在 高 死亡率 地区 则 实行 掠夺性 政策。 他们 精密 的 统计分析 显示， 各地 早期 殖民者 的 死亡率 和 当前 经济增长速度 之间 有着 十分 显著 的 负相关 关系， 证明 了 制度 对 经济增长 的 决定性 影响。 诺 奖 官网 中 介绍 到， 通过 研究 欧洲 殖民者 引入 的 各种 政治 和 经济制度， 达隆 阿 杰姆 奥卢、 西蒙 约翰逊 和 詹姆斯 鲁宾逊 能够 证明 制度 与 繁荣 之间 的 关系。 他们 还 开发 了 理论 工具， 可以 解释 制度 差异 为何 持续 存在 以及 制度 如何 改变 的 问题。

清华大学 社 科学院 经济 所 博士生 导师、 长 聘 副教授 谢丹 夏 与 这 三位 经济学家 颇有 交集。 在 美国 读书 期间， 他 曾在 麻省理工学院 选修 过 阿 杰姆 奥卢 的 经济增长 课程， 也曾 与 西蒙 约翰逊 同在 彼得森 经济 研究所 共事。 在 谢丹 夏 获得 博士学位 的 芝加哥大学， 詹姆斯 鲁宾逊 长期 担任 教职。

谢丹 夏 认为， 学界 普遍 认可 他们 三位 在 研究 上 的 贡献， 尤其是 他们 2001年 发表 在 美国 经济 评论 上 的 比较 发展 的 殖民 起源， 这是 制度经济学 的 一大 突破。 这 篇文章 目前 的 引用 量已达 到 18000次。 在 经济学 领域， 一般 认为 引用 量 超过 一万 的 文章 都 存在 荣获 诺 奖 的 可能性， 他们的 文章 已 接近 2万次 引用， 获奖 也是 意料之中。 他 还 表示， 除了 实证 方法， 阿 杰姆 奥卢 的 另一个 重要 贡献 是 能够 用 非常 严谨 的 数学 把 政治经济学 中的 制度 思想 进行 建模， 这是 他 与 另外 两位 诺 奖得主 不同 的 地方 之一。 他在 实证 和 理论 方面 的 造诣 可能 更深， 尤其是 在 创新性 的 建模 上。

而在 证明 了 制度 对 经济增长 的 重要性 后， 阿 杰姆 奥卢 进一步 研究 了 制度 的 演化 规律。 例如， 他 对 政治 的 科 斯定理 表示 质疑， 即 制度 变迁 是 通过 谈判 达成 最 有效率 的 结果。 在 他 看来， 制度 变革 的 原因 不是 其 效率， 而是 各 集团 政治 力量 的 变化。 如果 在 旧制度 中 受损 的 阶层 没有 足够 的 力量 来 实现 制度 变迁， 那么 有效率 的 制度 就 不会 出现。 陈永 伟 解释说， 在 阿 杰姆 奥卢 的 观点 中， 制度 变化 并不 总有效率 驱动 西欧 劳动力 价格 的 上升， 提升 了 劳动者 的 地位， 而 不是 效率 改变 导致 庄园 制 兴起。 制度 演进 的 关键在于 缺乏 第三方 保证 机制， 导致 集团 冲突 和 制度 不稳定。 最终 胜利 的 精英 集团选择 制度 的 标准 是 为了 自身 利益 最大化， 而 非国家 整体利益。 只有 在 两者 恰巧 一致 时， 根据 激励 相容 的 原则， 好的 制度 才会 出现。

如今， 全球 最 富有 的 前 20% 国家 比 最 贫穷 的 20% 国家 要 富裕 约 30倍。 尽管 最 贫穷 的 国家 有所 进步， 但 仍 无法 赶上 最 富有 国家 的 步伐。 瑞典皇家科学院 认为， 今年 的 获奖者 提供了 令人信服 的 证据， 解释 了 这一 现象。 为何 持续 长期 追踪 诺贝尔经济学奖 动态 的 中国社会科学院经济研究所 研究员 李仁 贵 表示， 从 近几年 诺 奖 的 颁发 情况 来看， 大多 表彰 的 是 针对 现实 重大 问题 的 研究。

他 解释说， 2019年 的 诺 奖 颁发 给 了 减轻 全球 贫困 方面 的 实验性 研究， 2022年 的 研究 解决 的 是 金融危机 是 如何 爆发 的， 2023年 的 奖项 则 给 了 劳动经济学 的 性别差异 研究， 而 今年 的 获奖者 研究 了 国家 繁荣 水平 差距 背后 的 原因。 谢丹 夏 也 表示， 今年 的 获奖 理论 特别 重要， 他 探讨 了 为什么 有些 国家 会 贫穷， 有些 国家 会 繁荣， 这些 问题 涉及 如何 让 一个 国家 变得 富裕， 关系到 人类 的 重大 社会福利 和 切身利益， 所以 引起 了 广泛 的 关注。 显然， 制度 在 经济 发展中 起着 关键作用。 他 还 补充 道， 每年 的 诺贝尔经济学奖 之所以 备受 财经界 关注， 一定程度 上 是因为 这些 获奖 理论 往往 对 我们的生活 产生 重要 影响。 这些 经济学家 的 研究 不仅仅是 学术 问题， 而是 关乎 普通百姓 的 生活品质、 财富 管理 和 金融 安全。 这也是 为什么 这些 研究成果 能 引起 如此 广泛 的 公众 关注 的 原因。 比如 2022年 的 诺 奖得主 伯南克、 道格拉斯 戴蒙德 和 菲利普 迪 布 维格， 他们的 研究 主要是 关于 金融 中介 和 银行 挤兑 模型， 这 对 金融风险 管理 有着 重要 意义， 帮助 我们 理解 如何 避免 银行 挤兑， 并 提供了 理论 模型 和 解决方案。 这 不仅 是 学术界 关心 的， 上 至 央行， 下 到 普通 储户 也会 关注， 因为 它 直接 影响到 金融系统 的 稳定 和 储户 的 利益。

例如， 戴蒙德 教授 的 贡献 与 我国 2015年 开始 实行 的 存款保险制度 有 密切关系， 他的 理论 帮助 了 这一 制度 的 设立。 如今， 我们 每个 银行 账户 都有 50万元 的 存款保险 额度， 这 在 降低 银行 挤兑 风险 方面 起到 了 积极 作用。 所以说， 诺贝尔经济学奖 并不是 针对 某位 杰出人物 的 表彰， 而是 对 某项 特定 成就 的 表彰。 换言之， 一位 诺贝尔经济学奖 的 得主 可能 会 二次 获奖。 比如 今年 获奖 的 经济学家 之一 阿 杰姆 奥卢 就在 经济学 中的 贡献 不仅 限于 制度经济学， 未来 也很 可能 因 在 人工智能 领域 的 研究 获得 诺 奖。

在 AI 爆发 增长 的 时代， 人们 最 担心 的 问题 之一 是， 微软、 亚马逊 等 云计算 超大规模 企业 对 英伟 达 G P U 的 大量 投资 不会 带来 相应 的 收入 激增。 而 长期以来， 阿 杰姆 奥卢 对 A I 的 潜力 都 心存 疑虑， 他 认为 A I 只能 适度 提高 生产力， 未来 十年 对 美国 经济 产出 贡献 不会 超过 1%。 他在 最近 一次 采访 中 表示， A I 基础设施 投资 可能 无法 满足 投资者 的 盈利 预期。 换言之， 通过 人工智能 技术 提高效率 和 生产力 所 带来 的 巨大 经济效益 可能 无法 实现， 至少 在 很长 一段时间 内 无法 实现。 阿 杰姆 奥卢 表示， 在 未来 十年 中， 可能 只有 5% 的 工作 会 受到 A I 的 重大影响， 很多 钱 都会 被 浪费 掉， 你 不可能 从 这 5% 中 获得 经济 革命。

阿 杰姆 奥卢 认为， 未来 人工智能 有 3种可能 的 发展前景， 但 都 不是 特别 乐观。 其中 最 乐观 的 情况 是 A I 炒作 降温， 该 技术 的 一些 应用 站稳脚跟， 其 狂热 会 持续到 2025年， 最终 导致 科技股 崩盘。 类似 于 互联网 泡沫 时期 发生 的 情况。 在 这种 情况下， 投资者 和 技术 高 管 会对 A I 失去 兴趣， 从而 导致 A I 的 春天 之后 是 A I 的 冬天。

不过 虽然 阿 杰姆 奥卢 对 ChatGPT 这样的 大型 语言 模型 所 能 做 的 事情 印象 深刻， 但 可靠性 问题 意味着 他们 在 很长 一段时间 内 都 无法 在 工作 场所 取代 人类。 他 表示， 你 需要 高度 可靠 的 信息， 或者 这些 模型 能够 忠实 地 执行 以前 工人 所做 的 某些 步骤。 在 少数 情况下， 这些 模型 可以 做到 这一点， 但 需要 一些 人工 监督， 比如 编码， 但 大多数 情况下 他们 做不到。 这就是 我们 现在 所处 的 现实。

1967年 出生 的 阿 杰姆 奥卢 今年 57岁， 于 1992年 在 伦敦政治经济学院 获得 博士学位， 在 伦敦政治经济学院 任教 一年 后， 他 加入 了 麻省理工学院 经济学 系， 在 2005年， 他 获得 约翰 贝茨 克拉克 奖章。 李仁 贵 表示， 我们 看到 在 物理 和 化学 领域， 已有 两次 获得 诺贝尔 科学 奖项 的 科学家、 某位 经济学家 二次 获奖 也是 迟早 的 事。 好了， 本期 节目 到此 就 结束了。 你怎么看 制度 影响 经济繁荣？ 欢迎 评论 区 留言， 喜欢 我们的 节目 欢迎 转发 分享， 我们 下期 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