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抖音到戰場再到被俘，中國人為何遠赴俄烏前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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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一个解决方案在议会前新的计划中关闭这一组幅并确保外国投资者付费正如实际的选举者所要

来自端传媒编辑部这里是端闻我是露露 您会

4 月初,两名中国籍男子在顿巴斯前线被乌克兰军队俘虏他们的姓名、年龄,甚至抖音账号很快被公众与世随后,一份 155 人的名单揭开了更多中国人参战的真相他们原本与这场战争无关却从中国各地经中亚、莫斯科随中走向战壕

他们中有人自称炮灰有人说自己是流浪者有人成了战地网红也有人首次出战就命丧前线他们是谁究竟为何而战我们的特约记者龚绝带你追踪俄乌战场上中国佣兵的足迹与命运今天是 5 月 28 日星期三

但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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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端传媒特约记者公爵我平时比较关注俄乌战争俄罗斯的社会经济动态以及关于中俄关系的新闻 4 月 8 日我像往常一样在通讯软件电报上刷信息突然刷到了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发布的一则贴文里面提到乌军在顿涅茨克州前线俘虏了两名为俄罗斯打仗的中国公民同一时刻乌克兰的战场开源情报平台 Deep State 也发布了另一段视频

里面是一位被俘的中国公民他看起来是应视频拍摄者的要求用不太清楚的乌克兰语说了一句对毛泽东的负面评价我第一时间看到还挺惊讶的因为这是俄乌战争以来第一次传出有中国公民被俘

原本我计划去乌克兰实地进行采访但很遗憾没有能申请到采访许可几天后乌克兰专门为这两名被俘人员召开了一场长达两小时的新闻发布会在这场记者会中我们了解到更多关于这两位俘虏的信息你们愿意回去中国还是俄罗斯

公爵这两个被俘的中国公民他们是谁呢根据官方披露的情报这两名中国公民我叫王广军一位叫王广军 33 岁河南人我叫张仁波

来自中国江西另一位叫张仁波 26 岁江西人他们两人分别在今年 2 月和去年 12 月与俄罗斯国防部签订合同王广军和张仁波分别隶属于两支不同的部队但在同一时间段被俘

根据乌克兰官方披露的消息,王广军是 4 月 4 号在顿巴斯地区的别洛霍里夫卡被乌军俘虏的而战刃波则是在一日,也就是 4 月 5 日,在另一个叫塔拉西夫卡的村子被俘两地直线距离大概 80 公里,算是位于不同的战线不过有军事评论分析说,这两条不同的战线其实都跟俄军在今年 4 月初发动的顿巴斯春季攻势有关

所以很可能两人参与的行动都是这场大规模攻势的一部分那他们是怎么被俘的呢关于被俘的过程他们俩的描述还挺相似的而且都说自己见证了战场上惨烈的死伤他们说作为最底层的外籍士兵几乎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干啥只知道跟着所在的小队一路跋涉穿越河流山地丛林一路上看到很多尸体

王广军被俘虏之后接受审问时被拍成了视频当时他激动地用知情语言和女声讲述被无人机袭击的经过他说当他靠近乌军阵地时还没来得及浇火一些队友当场被打死就倒在他们眼前然后我的 commanderboom

在奇迹幸存后指挥官决定带着剩下的几名队员一起投降然而在投降之后他们这些俘虏和乌军士兵一同遭到了俄军空投的毒气弹袭击王广军说他当时一度被熏到昏迷是乌军士兵把他从毒气里拖出来才保住了命 OK 那后来呢在被俘后其实我们只能从一些片段的情报知道他们的情况后来到了记者会上我们才真正了解他们的情况

在记者会上他们两个都穿着军装看起来有点紧张但整体状态还算正常说话也挺清楚脸上也没有什么明显的外伤不过两人都提到自己在俄军作为外籍士兵受到的待遇非常差不仅要承担各种脏活累活还经常被其他士兵排挤

张仁波还提到一件具体的事说他在训练营的时候手机被指挥官偷了结果对方还拿这件事来勒索他他说现在这个手机属于我了他说如果你想使用手机的话你需要他跟我比划这个他说你需要一点这个然后我给了他一万五卢布相比之下他们对乌军的评价就明显好很多

自从我被俘虏之后,乌克兰对我特别的友善,从前线一直护送我到现在这种安全的地方,包括他们给我还准备了麦当劳,当时就是无法用语言去表达那种幸福感。

此外 他们还都表示自己是在第一次上战场就被俘虏了甚至投降前都没有和乌克兰士兵正面交火过他们是说自己第一次战斗就被俘虏是吗那他们在上战场前有经过训练吗所谓第一次上战场就被俘虏这也是他们自己的说法但事实上 其中一个人的社交媒体账号几个月前就已在发布他在战场上的动态

至于训练,有是有,但说实话,那个训练条件根本不算系统的训练,甚至可以说是非常敷衍。两人训练的地点都是在俄罗斯南部的罗斯托夫,一个叫 1093 军训中心的地方。据王广军回忆,那里是每个新兵都很难忘的地方。他会让我们住在一个没有水没有电,一天可能两天只能吃到一顿饭的地方。

就比如说那一次那个士兵死亡事件我们会在外面动半宿可能动到凌晨四五点钟然后给我们每人分到一把生的米让我们去食用可以想象在这样的条件下所谓的训练更多像是硬撑而且只有不到一周的时间

也就是说其实他们还没有来得及真正掌握什么战斗技能就直接被送上了前线是吗

是的路透社有一篇报道就提到根据一位受访的美国官员掌握的情况这些为俄罗斯参战的中国士兵好像只接受了最低限度的训练对前线并未造成什么实质性的战斗影响那他们有提到说为什么要来当兵吗他们是为了赚钱还是有别的原因呢他们有讲一些原因但他们的说法都挺模糊的甚至有不少地方前后逻辑对不上很难让人完全信服

像王岗军就说他原本在中国生活挺幸福的有老婆孩子但后来因为疫情失业了我是在去年的七月份然后刷抖音因为我当时失业已经好几个月了有一天他在抖音上刷到了几条看起来很酷的俄军冲锋视频然后就想着哎呀挺帅啊他说一下子就燃起了从军梦每个男人都特别想去从军

后来他在视频底下联系上了一个人这个人承诺给他在部队里安排一份高薪工作还说甚至可以安排做一个康复师的岗位结果他去了军营报到后才发现根本不是什么康复师的工作而是直接被送去前线作战他说这时他已经身不由己了张仁波则说自己原本是上海的消防员收入超过 90%的中国人在休假期间他去俄罗斯旅游

他说自己是在旅游的时候因为所谓个人贪婪听信了一个中介的说法对方说你只需要去卖利器就可以获得比在中国国内更多的收入结果到了才发现被骗进了军队的陷阱

他们还表示由于语言不通自己并不清楚所签的合同内容就这样稀里糊涂地签了字也不知道薪酬是多少听起来他们是被高薪的说法吸引才去参军的那怎么会连薪酬都不清楚呢是的这也是他们的表述中很难让人信服的地方之一

另外两人都提到了通过中介加入的军队但这个中介究竟是谁是俄罗斯人还是中国人与俄罗斯军方又有什么关系这些细节他们都完全没有讲那记者会现场的记者没有去追问吗

其实没有太多追问因为整场发布会是用英文乌克兰语和中文三种语言来回翻译一句话传完三轮下来重点常常就跑偏了整体发布会给人的感觉节奏很慢也很混乱很多关键问题都没有深入我们找回回来

但

对

新的企业和增长只有川普总统和共和党的共和党人能够为美国赢得这一冠之地并且保护这些外国投资者请您今天与法律人员联系并求他们要求他们要求他们要求他们要求他们要求他们要求他们要求他们要求他们要求他们要求他们要求他们要求他们要求他们要求他们要求他们要求他们要求他们要求他们要求他们要求他们要求他们要求他们要求他们要求他们要求他们要求他们要求他们要求他们要求他们要求他们要求他们要求他们要求他们要求他们要求他们要求他们要求他们要求他们要求他们要求他们要求他们要求他们要求他们要求他们要求他们要求他们要求他们要求他们要求他们要求他们要求他们要求他们要求他们要求他们要求他们要求他们要求他们要求他们要求他们要求他们要求他们要求他们要求他们要求他们要求他们要求他们要求他们要求他们要求他们要求他们要求他们要求他们要求他们要求他们要求他们要求他们要求他们要求他们要求他们要求他们要求他们要求他们要求他们要求他们要求他们要求他们要求他们要求他们要求他们要求他们要求他们要求他们要求他们要求他们要求他们要求他们要求他们要求他们要求他们要求他们要求他们要求他们要求他们要求他们要求他们要求他们要求他们要求他们要求他们要求他们要求他们要求他们要求他们要求他们要求他们要求他们要求他们要求他们要求他们要求他们要求他们要求他们要求他们要求他们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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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期节目由 Aura 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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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爵 在王廣軍和張仁波各自所在的部隊裡還有沒有其他中國人呢?

有,王冠军说他所在的部队里加上他一共有 10 个中国人而张仁波的部队里一共有两个中国人不过他们都没有提到其他人的情况比如是否还活着还在不在队伍中等那到底现在有多少中国人是作为雇佣兵出现在俄乌战场的呢?我们知道吗?乌克兰媒体在 4 月 9 日披露了两份为俄罗斯作战的中国雇佣兵名单

一份是短名单,上面有 13 个人的名字,还有他们的护照,以及赤裸上身的登记照,这份名单的所有人都来自同一支部队。另一份则是更详细的长名单,上面有 155 人,虽然没有照片,但信息更完整,包括姓名、生日、签约日期、军职、所属部队等。

长命单中的这些人平均年龄 33 岁主要集中在 25 到 34 这个年龄段最年长的有 56 岁最年轻的只有 19 岁这些人他们是什么时候跟俄军签约的呢名单中最早的签约时间是 2023 年的 6 月 11 号最晚的时间则是 2024 年 12 月 16 号而且数量其实是一路上涨的 2023 年全年只有 22 人签约到了 24 年上半年增加到 34 人

而下半年则飙升到了 78 人光是 7 月一个月就有 28 人签约 OK 所以整个招募规模是在扩大是吗是的 而且因为这份名单只更新到了去年的 12 月 16 号很多后来签约的比如这次被俘的两人名字都没有出现在名单里另外 这份名单很可能只包括了与俄罗斯国防部签约也就是加入俄罗斯正规军的人士

而一些加入瓦格纳雇佣军或顿巴斯亲俄武装的人并不在其上因此可以判断实际中国籍士兵数量是远多于 155 人的那这些人到了部队里一般会被安排什么样的职务呢长名单中有 69 人被标注了军职其中绝大多数都是步枪兵也就是伤亡率最高的前线突击步兵只有极少数是火力操作员或无人机手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许多参战者在抖音上抱怨说自己就是炮灰他们竟然可以在参军的同时继续发抖音

是的其中还有几位甚至变成了抖音网红在拿到名单之后我把名单上的这些信息与这些人的抖音等社交账号做了对比最后确认了至少 11 个人的身份另外我也找了一位之前接受过端场媒采访的中国雇佣兵跟他核实了一下名单的讯息他跟我说他确实认识名单上的不少人其中有些是抖音网红有些则不是

那这些抖音网红的雇佣兵他们都是哪些人呢比如有一位的名字抖音是赵瑞这个名字和生日都和一位网名叫乾隆皇帝的士兵赵瑞对得上名单上写他是在 2023 年 10 月 8 日签的约第二天乾隆皇帝就在抖音上发了一段自己坐车离开军营的视频配文写着出发了所以几乎可以确认就是同一个人但他在前线只撑了一个月

2023 年 11 月赵锐在乌克兰扎波罗热州的一场战役中被乌军的无人机炸死他也成为俄乌战争开打以来第一个被媒体公开报道阵亡的中国籍俄罗斯士兵还有一位名字拼写是周志强很有可能就是赵锐的战友外号小强的周志强他俩一起出战赵锐阵亡了小强活了下来不过也受伤住了院

他在被围困时拍了一段视频,情绪非常崩溃说俄罗斯人根本不把他们当人看大马都不把我们当人看我港鼠队没什么区别抢王不怕任何张言过来我们伤亡惨重几十号演完战最后就上六七位数完好五千多命大捡回来了就告诉你们不要过来,千万不要过来

这些故事真的蛮令人唏嘘的那还有没有人现在还在网上非常活跃的呢有一个最具代表性的他的名字读音是孙瑞奇也就是网名叫定和道人的孙瑞奇他刚入伍的时候特别高调在网上发了不少视频比如带着一群尼泊尔雇佣兵用中文喊作战口号

但参军没多久他就开始在视频里说自己身体撑不住了若有心脏病重感冒想回国休息他想终止合同但被军方拒绝了我联系了中国和俄罗斯大使馆

后来他通过未知方式回到国内但他的抖音号被封了

后来偶尔他会在 B 站更新一些俄乌战场的时事评论不过没有了清零战场的标签他的流量掉得很快诡异的是今年 4 月他发了一条视频说反复权衡之后他觉得在所有国家里自己最适合移民美国所以打算朝这个方向努力开启新生活竟然选择移民美国吗这个转折是不是还蛮大的对确实反差很大

不过还是有人选择留在了俄罗斯比如有一位被称为典狱长的网红雇佣兵他在直播里经常自称自己带领了一支由重刑犯组成的自杀式突击小分队说自己在战场上九死一生有一阵子他还被误传阵亡因为当时还有好几个中国雇佣兵阵亡的消息一些媒体把他和其中一个人搞错了

后来他被抖音封号又换回了他早期用的账号在那个账号里他穿着一身疑似自制的俄军军官服胸口名牌上写着 VanSing 他的账号绑定信息也显示是安宁王兴香肠店和名单中的名字符合他现在人还在莫斯科时不时被粉丝偶遇穿着军装在街上走

根据多个信源的说法有人怀疑他正在从事招募中国人去俄罗斯当兵的中介生意不过目前还没有确切证据我很好奇这些抖音网红在视频里面会不会提他们为什么要参加这场战争呢首先从钱的角度看尽管被认为是雇佣兵但也就是普通俄军士兵的水平根据现有信息他们的月薪换算成人民币大概是一万八千元左右

所以很多人并不光是冲着钱去的有的人在视频里直接就说是为了实现自己当兵的梦想他们真的觉得打仗是很酷炫的事情甚至觉得这是一种证明自己是男人的方式另外还有一类人他们是真的相信自己的行为是站在了正义的一边是在抗美援俄抵抗北约侵略

所以你会看到很多人参战其实是混合了各种原因有经济压力对战争的幻想民族主义情绪甚至是某种网络鼓动那这些人上了战场之后会觉得一切是跟他们原本预期的一样的吗后悔的情况其实非常普遍很多人说自己上当受骗了有的是因为信息不对称以为是做文职做后勤结果签完合同就被送上前线

也有人是被酷炫的视频骗了真上了战场才发现战争根本不是想象中的样子也有人想走却走不了目前针对中国急事兵被俘虏的事件有没有最新的进展中国外交部给出过一个非常官方的回应正在向乌方核实有关的情况需要强调的是中国政府始终要求本国公民远离武装冲突区域避免以任何形式

卷入武装冲突尤其应避免参加任何一方的军事行动这段话里没有具体回应中国级士兵被俘的情况也没有明确说要不要帮他们就是一套比较标准的立场表态不过从这两位被俘者的说法里还是能看出一些迹象

像王广军就提到他最早是从黑龙江的黑河口岸打算入境俄罗斯的但当时被中国海关拦住了对方告诉他那边正在打仗不允许个人独自前往这说明中国其实已经注意到有越来越多中国公民赴俄参战

只是现在来看北京在这个问题上的态度还是挺微妙的一方面不鼓励也担心出事但另一方面中俄之间有大量经贸和人员往来如果处理的太强硬可能会影响和莫斯科的关系因此可以想见今后一段时间内中国官方在这一问题上可能会处于一个尴尬两难境地至于这两位战俘的后续命运目前尚无官方信息披露也没有传出乌方俘虏更多中国籍士兵的消息

乌克兰的一位著名电视主持人曾去战俘营对二人做了一次专访不过同样由于语言隔阂加上主持人本身对中国的了解很有限许多问答还是有些牛头不对马嘴最后得到的答案信息增量也不多比如王广军说自己高度近视但在俄军训练营丢失了眼镜

结果乌克兰语的翻译说的是他在训练营里眼睛受伤访谈中一个很有意思的问题是未来如果台海发生战争他们是否会上战场张仁波说过去他一定会上但在见证了战争的恐怖之后他不会再上战场更愿意当志愿者但还是会尽己所能避免战争发生

而王冠军则说如果中美开战如果国家需要他还是会义无反顾地上战场保家卫国因为在他看来中国从来不会侵略其他国家公主经过这个事件你觉得去俄罗斯当兵的中国人的数量会减少吗我一开始是这么想的毕竟这些参战长的结局一个比一个沉重

再加上抖音也确实封了一大批相关账号看起来平台在收紧整个舆论环境也不再那么纵容但最近我又看到一波新的账号冒出来有些似乎是新账号有些则是老用户被封号后迅速注册的新账号他们依然还在记录自己在战场上的生活评论区里依然有人在问要怎么报名有什么渠道也依然会有热心网友为他们指路

就感觉那种热情好像并没有真正退烧说到底我觉得背后还是有一种对有毒男性气质的崇拜那种做男人就该上战场的执念很多人是怀着这样的想法走出去的

但只有真的踏进战场真的看到那些尸体爆炸死亡之后才会意识到那种所谓证明自己的代价有时候远比他们想象的沉重得多对于想参加这个对乌克兰的战争的中国同胞我想说的是不要参与这场战争俄罗斯给予我们的都是谎言都是假的俄罗斯没有他说的那么强大乌克兰也没有他说的那么弱小

当真正参与战争的那一刻到了浇火的那一刻你会发现所有的一切都是谎言然后希望你们千万一定要记住不要参与任何战争更何况这场战争本身与我们并没有任何关系谢谢公爵谢谢卢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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