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 马斯克的主角光环破灭了吗？Is Elon Musk the antihero of Silicon Valle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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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我是小华如果要回顾 2024 年的年度人物的话马斯克无疑会在候选人当中排名非常靠前在 2024 年的大选中马斯克在特朗普的胜选中扮演了关键的角色

无论是直接的财务支持还是选民动员更关键的是自己作为世界首富全世界最大的网红为特朗普站台并利用自己对 X 曾经的 Twitter 的控制来影响舆论马斯克现在已经是特朗普政选的最大功臣了我们 11 月在看理想美国大选与世界转向的节目中也对此进行了回顾欢迎大家前去收听

马斯克的这场豪赌也换来了巨大的回报他现在得以直接参与内阁人选的讨论在特朗普身边施加影响力更不用说他旗下的公司无论是特斯拉还是 SpaceX 在接下来的几年里可能获得的直接和间接回报了另外,马斯克也获得了一个非常重要的边外职位

政府效率部的联合负责人马斯克将与曾经参与共和党总统初选的 Vivek Ramaswamy 共同担任这个缩写为"斗志"的部门的负责人他和 Ramaswamy 在华尔街日报发表的评论文章中表示他们计划对联邦政府进行大规模改革取消大量行政法规裁撤联邦部员并削减开支

他们认为目前的官僚体系是对美国的存在性威胁必须采取行动加以改革这一相当激进的计划能否成为现实又会面临怎样的阻力我们一定会在接下来的节目中继续观察和讨论的

在今天这档番外节目中呢我想给大家推荐一档新上线的播客节目《新鲜人类》这是一档由几个与互联网一起长大的新生代科技记者主持的节目致力于站在中美的交汇点上解读全球科技潮流与人文的交织这档播客的几位主播呢也是美了美化的朋友们

其中几位也参与过《美了美换》的节目在这期节目中新兴人类的主播和嘉宾讨论了马斯克这样一位充满争议性的人物尽管在这期节目中并没有讨论太多和政治事件直接相关的内容但我相信这期节目也可以帮助大家更好地理解马斯克作为一个复杂的人作为一个科技领袖和一个寡头的方方面面欢迎大家在各个播客平台关注并收听新兴人类 Pixel Perfect

硅谷的投资人创业者现在都很喜欢当哲人王很多大佬也特别喜欢抨击科技媒体已经放弃了技术乐观主义对他们过于的苛责和挑剔可是包括马斯克在内他们可能都没有充分的意识到他们和 20 年前的硅谷已经是站在历史的硬币的两面了现在的硅谷已经不是那个要挑战僵化社会现状的新兴势力而是可以一不留神就作恶的

审视科技潮流的社会影响,探索网络时代的生活可能,欢迎来到新兴人类博客,大家好,我是马修。大家好,我是一文。大家好,我是安瑞。今天呢,我们的节目会有一位特别嘉宾,是 Affra,住在湾区,Affra 来介绍一下自己吧。大家好,我是 Affra,我自我介绍就是,在科技界观察了好几年,然后一直住在湾区,对很多科技话题非常的有兴趣。

那如果我们要在 2024 年这样一个节点去提名现在硅谷最有影响力最具争议性的人物应该很少有人能够和伊隆马斯克去竞争无论是他一手创立的像特斯拉 SpaceX 这样的公司还是他在收购社交媒体推特以后做的一系列非常出格的动作或者言论都让他稳稳地站在硅谷话题房的首位

那我曾经听我一位也是在美国做新闻的记者朋友说如果你今天想要写一篇就是阅读量很高的文章你只需要盯准马斯克今天又说了什么又做了什么来写就行了现实情况是在 100 个人的眼里有 100 个哈姆雷特可能也会有 100 个马斯克我们今天的播客其实想聊一下我们四个人眼中的马斯克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我们可能会具体聊聊他创立 PayPal、Tesla、SpaceX 这样的公司一步步去坐稳硅谷大佬位置的经历也会去聊聊他收购推特成为特朗普的小弟并且开始搅和美国政治这段浑水的故事当然还有马斯克在家人、员工或者他的传记作者面前的私人形象

我们希望能够从这些不同的方面一点一点去构建出一个更立体更完整的马斯克的形象让作为听众的你也可以做出一个判断他到底是天才是疯子是小丑是资本家还是 ABCD 以上全选

那今天不客的第一个问题我们可以先来说一说我们四个人对马斯克最感兴趣的地方是哪里是他的商业帝国是他的社交媒体上的言论他的政治形象还是什么其他东西对我对马斯克的接触其实最早来源于身边对他非常狂热的死忠粉们

我还仅仅只是了解他是一个企业家的故事的时候我的前老板也就是我之前工作过一家媒体的创始人他是当时《硅谷钢铁侠》这本书的翻译然后他非常欣赏马斯克这本书也是应该是马斯克的第一本传记在中国非常畅销

2019 年特斯拉的上海工厂可能是那一整年最重要的科技新闻之一我当时又因为开始做科技新闻接触了很多国内外科技行业的从业者遇到了非常多人尤其是年轻的男性对于马斯克都有一种超出了我们所习惯的一般人对于商业人物的那种偶像式的崇拜

其实这个是我对马斯克有着超出他作为一个创业者产生一些个人的兴趣最早的原因然后后面的事情我们也都知道了就自从我开始关注马斯克他的话题度就没有下来过他的财富啊政治观点啊然后网络上的风言风语还有跟名人和员工的花边新闻几乎横跨了科技政治商业娱乐各个版面

他是不折不扣的硅谷的主人公就是进一步了解以后我们就能感觉到马斯克的影响力其实不仅存在于太空中高速公路上或者是远在上海和德州的超级工厂里更是深刻的影响着我们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从社交媒体的信息流动到地缘政治气候变化还有超市里

鸡蛋的价格它其实是无处不在的但是这个世界级的科技领袖却是一个非常充满矛盾的人爱他的人认为他是硅谷的救世主是一个真的不受当今世界思想定势和传统规训的天才

但是恨他的人呢觉得他是一个冲动自私偏执艳女和狂妄的小丑我觉得最有意思就是这两种观点和叙事很多时候还是相辅相成的因为大众非常喜欢这种天才和疯子就一线之隔的这种

叙事尤其是在科技偶像上面而马斯克显然就是当今那个操纵着媒体和大众的神经在这条红线左右反复横跳的一个例外对我非常同意安瑞说的从 2002 年到 2019 年以来人们道听途说了很多关于他的神迹

但是最近这些美好故事好像破散了我们现在看到的伊朗马斯克是一个在在 x 上每天质问说哎怎么没有人暗杀卡玛拉哈里斯的这样一个神经病他经常发各种各样大型放飞的秘密说回来他仍然是那个只手遮天的人只不过他好像现在不再被所有人所崇拜了他作为这个硅谷命 character 硅谷主要人物的这个人物弧线其实在最近的两年时间经历了一个突变

对的其实我想聊这一期最初的原因也是这种很有意思的变化我不觉得马斯克现在已经完全从神坛上掉下来了但是我绝对觉得这个神坛现在在剧烈的晃动就是他

已经成为了一个 larger than life character 他不仅是一个科技人物或者是一个领域的创业者他不仅是一个故事还是一个神话而这个叙事可以说是真的就在这两年有了一个比较陡峭的一个转折点

2022 年在一系列的狗血剧情中我们看到了马斯克跟推特非常多轮的来回角逐从放话要买推特推特誓死不卖发起了这个 poison pill 就是毒药丸计划

然后马斯克告推特然后推特又反诉马斯克这一系列 drama 之后呢马斯克和推特终于达成了一项协议他将以每股 54.2 美元也就是总共 40 亿美元的超高价格收购推特并且将其私有化接着就是接连不断的

各种作妖争议然后发疯的邮件泄露大规模的裁员员工离职然后我们在推特上天天看到他随机的封掉一些记者的账号把推特变成了一个非常乌烟瘴气的地方可以说如果我们之前还能够从各种不同的他的公司事件中了解他好像从 2022 年开始我们就只看得见推特了

对我觉得我就是被这样一个变化给影响到的人吧就是在 2022 年之前我当然听说过马斯克这个人但对我来说他就跟别的企业家就是没有什么区别因为我们已经听到过太多这种科技行业的企业家就是造神他们去做这些非常宏大的事情的这样的例子了

所以就是在他收购推特之前我对他印象其实是不深的然后直到马斯克宣布他 2022 年 4 月要买下推特的时候那个时候这个软件已经是我每天都要打开的社交媒体平台之一了所以这个新闻出来的时候我一开始以为

肯定是在开玩笑因为之前他的所有的商业版图和推特这个社交媒体平台其实八竿子打不着但没想到在几个月之内他真的就很迅速的完成了收购就当然有刚才安瑞说的这样一些 drama 在里面我记得很清楚的就是快要收购之前他就突然反悔然后因为他说这个推特上面水军和假号太多了后来发生事情我们就都知道了所以这件事情他其实塑造了我对马斯克最初的印象

后来就是由于推特算法的变化的原因我觉得我在推特上面看到了马斯克的推文越来越多我这时候还在想是不是因为我在准备这个播客所以就是他不停的在给我推送他最近说的一些极端言论然后十有八九就是虚假消息

但是你又不得不去看就是因为他对这个算法的改变所以就像之前两位说的这样马斯克在通过社交媒体这样的公开舆论场合不断地在操纵公众的神经和认知对我感觉从 20 年开始就是马斯克已经

无限的远离他作为一个创业者和一个企业家这个身份而已经无限的接近一个明星就是一个职业的公众人物我觉得尽管这样大家不停的讨论马斯克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不停的在去看去 follow 他做的各种事情但是对于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们到底该怎么评价他这件事情依然是远远的没有到概观定论的程度

2023 年知名的传记作家 Alter Isaacson 出版了他写的新的传记就叫《伊隆·马斯克》这本书这本书呢相比于 2015 年就是我们之前也提到的 Bloomberg 当时的记者 Ashley Vance 写的《硅谷钢铁侠》也更加关注他的个人性格以及最近的争议我应该也不是唯一一个看了这本书的人我们后面也可以讨论一下这些流行的叙事里面马斯克形象的变化

对这两本书我都看过《鬼鬼王铁侠》这本书我记得这本书火到我当时在坐着北京地铁四号线的时候就是所有去海淀然后去中关村的人可能都会拿着看一本然后甚至这本书的广告都出现在了四号线上第二本 Walter Isaacs 的那本 Elon Musk 的这本书是去年大概是这个时候出来的我觉得

一出来之后他立刻就成为了所有 Tech Bro 书架上为数不多的书中的一个加成我当时看就是第一本书《鬼谷钢铁侠》这本书的时候我觉得对这本书的感受就是它有一个主题这个主题就是艰苦卓绝我看完之后我就觉得伊朗·马斯克真的好累好牛逼就是为什么人家的班上那么有意义我当时想到的是《大链钢铁和教育录》因为这就是我的体感因为我觉得

他所经历的一切他想要挑战的东西是特别难的是特别绝望这是我当时情绪的感受最后看完以后我好像又和伊朗马斯克经历了一场这种非常崇高的升华我深吸一口气

这本书以及当时的媒体对伊朗马斯克的成就真的是不惜这种溢美之词 2015 年这本书出的时候所有人都觉得 Model X 和 SpaceX 火箭代表了科技界和美国制造业的一个惊人的拐点当时很多头条都在说美国制造业重新伟大了这其实是给很多美国人一个当头一击的震撼

如果说《硅谷钢铁侠》这本书它讲了一个关于马斯克作为一个普罗米修斯到火的这种非常感人的冒险故事的话那么去年的这本书就是 Walter Isaacson 的这本新书其实就是对于伊朗马斯克这个第二个我们更加熟知的阶段的一个重新的诠释 2023 年的马斯克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他已经成为了一个我们现在很熟知的这样的只手遮天的超级富豪

在这本书出现之前伊朗马斯克的这个私生活各种各样的故事关于他童年的故事已经满天飞了就很多其实私生活上面的一些新闻已经有点让他防了关注他的人也都知道他对他的孩子们前妻们前女友做的事情有多么差劲大家都知道伊朗马斯克他在私生活上他不是一个体面的人

他对他的孩子对他的亲人都是一个非常达尔文主义的这样的一个幽稷主义者在我最近参加了一次学术研讨会上我惊讶的发现美国国家安全人员提到伊朗马斯克名字的字数比任何政府官员都多我觉得这句话其实就基本上粗浅的告知了大家伊朗马斯克他到底在我们的大众的神经当中在政策分析当中在许多许多领域当中他扮演一个怎样的角色

对 Elon Musk 是一个非常非常复杂的人他做了很多的事情我觉得我在为准备这一期查资料并且去读关于他的内容的时候我有一个感受就是每当我觉得我知道他做的每一件事情我就立刻会惊讶的发现他居然还在另一个新的领域有所插足而且最恐怖的事情是马斯克现在才 53 岁他

他依然是一个活跃在大众眼光中并且看起来也没有退休打算的

这样的企业家他还在不停地坐腰然后对于一个其实还相对较为年轻的这样的一个公众人物他已经有两本畅销的传记了而且还有最近专门讲他和推特故事的一本书也是一文借给我的 Character Limit 这是一部非常精彩的由纽约时报科技记者 Ryan Mack 还有 Kate Conger 撰写的纪实叙事有这么多的书这么多的新闻文

文章每天都在被创造就我刚刚在想你说他才 53 岁就大家在想你什么时候死了就是好可怕这个人还能再坐腰 20 年救命啊急切需要中国的强制退休制度就你赚都利了你赶紧就干干嘛干嘛带孩子去吧十几个小孩他还要活到自己被写进第四本自传里面去太可怕了

我看到的 information 就是美国一家非常权威经常有独家新闻的科技媒体他前几个月在招一个 Elon Musk reporter 就是负责专门报道马斯克的记者就是这个记者就是跑马斯克这个口的

而且这应该不是我印象里面第一个比较大型的媒体专门设置职位来报导这个人我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有别人但是我这几年看到了在美国媒体圈有这种待遇的人就只有 Taylor Swift 还有特朗普我觉得这个足以说明大家对于他作为一个人物还有一个神话故事的这种强烈的好奇我们没有办法停止谈论他

我们也没有办法停止去争论他而且不管你是支持他还是反对他你都很难去逃开这种去继续阅读了解他的生活不论是公众还是私人生活的这样一个诱惑起码从这个意义上他已经是一个就是真正的全民级别的明星

不知道这样说合不合适对就是如果你在你在硅谷是一个内向的程序员然后你去被迫参加一个 networking 活动然后你要就是盯着自己的脚尖看的时候可能说哎今天天气怎么样要不然咱们聊聊伊朗马斯我觉得伊朗马斯他是这样的一个话题度所以伊朗马克斯在硅谷就是类似于在纽约讨论你住在哪里你的你的 neighborhood 怎么样这样有点对有点这个意思对我我们家我们家哥哥国民度超高的哈哈哈

OK,那我们今天既然要聊一聊 Elon Musk 如何成为一个国民哥哥,如何成为一个美国帝国的支柱,那我们还是要先聊一聊他最开始是怎么发迹,或者他是怎么样走到硅谷的权力中心的这样一个过程的。那这个答案其实就是他所创立的一系列的科技公司。

对,我也是看了我们刚才提到的马斯克的传记才知道他曾经创业过那么多次然后这个传记也让我意识到就是硅谷巨头之间他们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比如说就是马斯克年轻的时候认识谁啊然后他们后面就是慢慢的在不同的公司又有交集在政治上又有交集

目前马斯克除了大家耳熟能详 SpaceX 还有特斯拉以及特斯拉旗下的 Tesla Energy 这家能源公司以外它还创立并且在运行 Neuralink 是一家研发脑机接口设备就是芯片然后接入式设备的这样一家公司

还有一个建设隧道的公司叫做 The Boring Company 就是一个双关可以一座无聊公司或者钻洞公司就是字面意义上他真的就是在钻洞他想要去建造很多同样大小的这个隧道很多听众朋友们可能不太了解这家公司但我觉得这个挺有意思的就是他就想实际上通高铁嘛那如果你了解美国机械的话你会觉得这事情就是遥遥无期

所以从 2016 年这家公司成立至今 The Boring Company 无聊公司目前只运营了大概 2.4 英里的隧道对美国基建的终点是合肥美国连在地上都建不了高铁还能在挖洞建高铁吗我觉得很难对咱国快点派点人帮帮伊朗 Mask 太难了

马斯克应该是世界上创建独角兽公司最多的企业家之一吧就不是最多应该是那一批最多的然后除了现在我们刚刚提到的英文提到的还在运行的公司马斯克其实还参与了过去 20 年非常多可以说是硅谷

最有创新性的一批公司的早期团队就比如说他还是 PayPal 的联合创始人也是在这个期间非常有名的跟这个 Peter Thiel 另外一个硅谷具有争议的

哥哥嗯产生了风险投资大佬哥哥就是跟另外一位就是硅谷的这个大反派 Peter Thiel 产生了分歧然后马斯克也是 OpenAI 早期的联合创始人之一也是因为跟团队有比较大的分歧退出了董事会然后他现在自己有一家 AI 公司叫 AXAI 说到这个我

其实好久没有听到这个公司消息了不知道他怎么样了是有些马斯克的公司感觉也就那样吧像你说的 XAI 就是一直属于不闻不火好像也没做出什么成就然后包括像刚才一文提到的 Boring Company 我也觉得

就是隧道走私家车的这个行为这个想法实在是让我难以理解也不知道为什么在美国这样一个地大又空旷的地方一定要尝试这样的想法但总的来说你不能否认的是他的确涉足或者真的亲自创立了很多非常人尽皆知也现在非常重要的公司

这个东西比如像特斯拉它一度成为全世界估值最高的几个公司之一能够达到这样的水平不是一般的硅谷创业者或者硅谷公司硅谷科技人物能够达到的高度那马斯克在商业上做到的成功的地步是他能够成为公众人物能够去每天发表观点而且不断有人去给他捧根去给他就是支持他的这样一个

底气我觉得这个还是我们之所以马斯克之所以成了神话的第一个原因

对我觉得如果我们去看马斯克创建的这些公司就是它是唯一的 common denominator 是有一些共性的就不管是 SpaceX 去做商用的载人航天 Tesla 去做电动汽车和新能源还是说 Neuralink 去实现人类和机械的这种生物通路这都是一些在马斯克之前没有人在做甚至如果你去跟投资人聊别人会觉得这非常天方夜谭

这样的项目然后这个地方我觉得有一些背景需要补充就是在 2010 年代尤其是后期我觉得在这个时代硅谷的这个 vibe 它是无处不在的平台资本主义已经成为了笼罩硅谷的阴云这个时候 Facebook Google Amazon AppleMicrosoft 这些巨头已经在自己的领域完成了比较完全的垄断

然后很多人开始批判硅谷已经失去了最初的这种蓬勃创新的生命力就如果说千禧年前后就是这个.com boom 对吧就是互联网最早的这一波热潮是大家发现了互联网数字世界的新大陆

2010 年代尤其是后期这个新大陆已经被这几个大巨头和一些小山头差不多瓜分完毕了不管是电商还是搜索还是聊天还是社交就是每一个领域都有一个或者是两三个最大的玩家别人没有什么机会也没有什么获得机会的机会

打怕就是这些公司也不断地去迭代苹果不断地推出新产品大家很难再找回早期 iPhone 那种经验的感觉大家都会去守着看乔布斯去讲最新发布的这个 model 那种

真挚的觉得这个科技好牛逼然后它能改变我们的生活的这种憧憬已经很难再找到了虽然这些新兴的科技公司已经一跃成为世界上最有权力的机构但是这种就是他们已经变得有点没劲了的这种感觉我觉得是马斯克这样的人横空出世并且可以疯狂圈粉的一个土壤

我去聊了很多马斯克狂热的粉丝起码是早期就我认识一个真的是会把马斯克一些关于成功的哲学抄下来然后贴在他的桌子上这样的一个科技歌也就是 Tech Bro 我听到一个很多的讲法就是他们之所以喜欢马斯克是因为他有一种敢为天下先的精神

这是什么意思就是在其他的硅谷大公司追求优化自己已有的业务巩固市场地位然后做一些很无聊的事情对吧很多时候这些就是压榨大众的注意力就是然后把大众的这个时间卖给广告商挤压传统行业吃数字化红利的时候马斯克就不走寻常路在想一些怎么解决人类面临的一些更大的问题就比如说气候变化外太空探索比如说人与机械的互动和融合

就我们刚刚提到这些问题哪些是更真实的问题哪些是更虚假的问题这个可以另说但是我觉得就从这一点上我可以理解为什么很多喜欢科技的很理想主义的年轻人会被马斯克所吸引他确实是一个在跳出已有的框架想要用一些非常规的手段去解决人类面临的大问题这样的一个人

其实回到伊朗马斯克他这个人生路径就是在硅谷什么是才是人生赢家他其实有一个非常方定好的剧本这个剧本就是你先创立一个公司你招兵买马然后你去创建产品然后让这个产品有 product market fit 然后最后这个产品大卖让这个公司成功了然后这个公司最后上市或者被并购创始人达到一个社会的影响力和财务自由

我刚刚说的这个剧本是 Elon Musk 已经在 2002 年实现了的剧本就他当时已经在卖完这个 PayPal 之后在 PayPal 被 eBay 收购之后他其实已经财务自由了

如果按照这个传统剧本他下一步应该干嘛呢他下一步应该是去拿他买个酒庄或者去夏威夷买个海岛然后自己再去做天使投资人或者去做做意见领袖然后最后再去孵化一些别的项目对吧这是大家所认知的硅谷人生赢家的一个标准的一个路径但是他没有这么做他自己从 paypal 退出之后他选择了把自己所有的钱堵进了两个最难最难的领域电车和太空科技

当时在 2011 年就是这个创业风潮的时候 Mark Andreessen 说了一个非常著名的话就是软件在吃掉这个世界 software is eating the world 因为 Mark Andreessen 他说这个话是对的因为在那个时候你最快的一个创建公司赚钱的方法是继续做 PayPal 类似的事情就是你做一个企业然后你做一个软件服务或者企业服务就是这种所谓的 B2B SaaS 然后你再赚一大笔钱

十多年来之后我们也知道 Mark Andreessen 确实预言对了因为在现在的格局当中很多 software 是市场的龙头老大但是伊朗马克他没有选择那条最明显的路他反而去选择跟这个所谓的物理规则去去搏斗然后我觉得其实这也是伊朗马克最被人尊敬的一点然后也是他被反复神话的原因对

对我觉得你们两位这两个点讲的都特别好因为就是我们几个都是内容创作者然后内容创作最重要的是什么你就是要讲好故事马斯克的故事实在是太好讲了就是他出现在一个大众对于硅谷最开始的

热情已经慢慢开始消退的这样一个阶段我今天还看到一个呃命有人发了很多就是湾区的那些非常漂亮的云海啊山啊这些图片然后说这是湾区人天天看到的景象他们在做 b2b sas 我觉得这个就是特别符合马斯克他至少是在当时就是带来了这样一种非常与众不同的观点就我也跟一个一开始

非常狂热的把马斯克视为偶像的这样一个人

聊过他当时用了一个词就是说他觉得马斯克做的事情是星辰大海那相比之下当时的乔布斯他已经就是在做一个商业版图上的一个拓展了那没有那么的激动人心尤其是你们刚才讲的比如说马斯克去做电车然后太空科技就这些技术他都不是个人导向性很强的他真的是一个你做出来可以为大众谋扶植然后是可以去

改变这个世界的一种技术当然你可能也可以很赚钱但是你这个话说出来你就会让人觉得说 OK 其实他是在描述一个非常宏大的愿景那这个是我们非常愿意去听的这样一个故事

对,我完全能理解为什么很多人都会很容易的去接受这样一个叙事,对吧,他做出了这些其他人都不敢做也不想做的事情。但我其实一直不太买账的一个原因是,就是我的质疑在于说在特斯拉和 SpaceX 这些公司的成功里面,有多少是可以归功到马斯克个人头上的?

因为我其实对这个非常感兴趣我平时工作中报道电动车很多我自己的观察是我觉得这真的是一个革命性的产品我们其实平时坐车开车多了很难意识到说石油其实是一个就是这几十年出现的东西但是它已经完全的改变了我们的生活成为我们生活中不可去掉的一部分

只有电车的出现是让我们真的能够去有可能再颠覆掉对石油的依赖而且对我们现在大家都非常难以解决的温室气体排放对气候变暖会有很重要的作用从这个角度上来讲

特斯拉这个公司作为在西方世界基本上是作为电车的代名词一手引领了电车行业发展的公司我觉得它对我们人类起到的作用是毋庸置疑的很多人也很容易就会画上一个等号就是特斯拉这么重要这么牛逼就意味着马斯克这么重要这么牛逼

或者说因为正是马斯克有这样一种对宏大叙事对这种超乎商业利益的目标追求才做到了这样的事情导致特斯拉成功了但我觉得

随着这两年比如说马斯克越来越往政治转变或者是马斯克管的公司越来越多事情越来越忙很多人也会开始质疑这一点就是说到底马斯克有多少时间放在了治理公司上而且马斯克他本人并不去写代码他并不去解决特斯拉怎么样自动驾驶能够更加精准那没有了马斯克特斯拉能不能继续发展的这么好

我觉得甚至有我们现在看着推特似乎是在点走下坡路大家都是很多人是现在乐乎的因为他们希望推特的失败能够用来证明马斯克是没有这样一个点石沉金的能力他只不过是经常撞对大运堵对很多行业的发展方向那我其实很好奇你们同不同意这个看法啊

我觉得这就是一个没有办法说清楚的问题就是特斯拉的成功到底是 because Elon Musk 还是 despite Elon Musk 对吧嗯

对,这挺有意思的,就是成也马斯克,败也马斯克,这让我想到说很多创业公司在硅谷,其实创始人很多都已经离开了他们所创造的这些公司嘛,你就感觉说如果你要去走上一个商业的正途的话,你可能会想要把这个公司去给到一个更有经验的这样一个人,但是对马斯克来说,他的大部分公司就是还是他自己在运行的,

所以就是回到刚才马修说的他到底有没有时间去干这么多事情我觉得肯定是就是呃不可能有他刚刚创业的时候有那么多的精力和时间去投入这件事情的而且他也就是去过了更多的人的这个里面不知道就是会造成一个什么样的变化其实我们去看就是股价的话今年特斯拉的股价从疫情期间的高点就是跌了大概一半左右呃

而且我们今天在录制这期播客的时候是 10 月 10 号星期四再过那个两个小时特斯拉说他要去发布他的一个自动驾驶汽车这个活动这个活动他是过去几个月内让特斯拉股价涨回来的很大一个原因因为马斯克就一直在谈自动驾驶这个技术是他自己

其实从 2016 年甚至更早就已经开始去追求并且去给投资人保证说我一定会有的这样一个技术但是呢我们现在看到的特斯拉的这些模型然后特斯拉现在这些车其实还在一个辅助驾驶的阶段如果这个听众里面有特斯拉车主的话千万不要放任你的车自己在路上开会出人命的

所以就是对投资人来说也是抱着相对迟疑的态度而且就是大部分的媒体会认为说他今天这个活动上应该是不会有非常大的一个改变的所以可能我们一会儿就可以知道特斯拉距离自动驾驶有多远了回到马斯克到底是不是凭借运气获得成功了吗

我觉得他肯定是懂技术的 SpaceX 在我看来是目前马斯克最成功的公司很大一部分是归根于 Starlink 它去提供一个这个网络信号服务的这样一个产品的不可替代性那至于特斯拉其实近几年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政策的限制和来自中国企业的竞争有点辉煌嗯

但我觉得从另一个角度上如果说马斯克个人给他的公司带来什么帮助我其实会觉得是他有一个非常方便的这样一个顺直白男的身份

因为当你需要去说服别人你有一个看起来很难完成的想法的时候这样一些特别主流的标签或者一些主流意义上的一些成功的角度就会很有作用就是大家说的 Fake it till you make it 马斯克就是这个最能够利用他的身份利用他的各种资源来去 Fake it 最后导致大家一个个都上道了都开始帮助他完成他的这个目标让他的公司越来越成功我觉得这可能是他最

很多其他人如果你不是这样一个顺直白男如果你不是这样一个出身于有钱家庭的人没有办法复刻的一点马斯克 be manifesting 马斯克 manifestinghis vision into existence 显化了对马斯克天在显化

我觉得这个世早超重要因为我觉得大众尤其是硅谷所以有的时候这个就是叙事的魅力就是大家超喜欢这种天才多多少少都有带点风的这种人设这种设定然后这个讲起来就很奇怪就是好像一个人的才华这种野心是可以跟他身上不好的特质可以抵消掉的

我觉得这个叙事经常被用来给一些顺直男做遮羞布就比如说什么男人致死是少年呀这种东西就是已经让我听到就是会很讨厌的地步如果任何的女人想要复刻这条道路或者是有

有轻微的就哪怕只有伊朗马斯 10%发疯的这样的举动就立刻会被打上不专业不冷静的标签我觉得这个的典型就是 elizabeth holmes 对吧对而且这种男男之间还会相互鼓励就我记得我在看伊朗马斯克那本传记就我就是 walter alexander 传记的时候其中有一个就是他的男性粉丝然后也是一位很有名的投资人然后就说哎呀伊朗马斯克真是了不起

他最了不起的一点就是他把自己的愿景当成上苍的旨意然后我当时就真的就是就救命啊然后我觉得还有伊朗瓦斯的另外一点很有意思的是很多人认为他是美国的化身而忘了他其实是一个出生在南非的一个移民

我觉得这真的是一个他顺直白男这样一个人设的最方便的地方我现在对我最大的安慰就是因为 Elon Musk 不是在美国出生的所以他选不了美国总统要不然如果他真的选上了我可能真的是要崩溃救命啊对哦对对对对另外一个我看他的传记里面对他印象很深的地方就是

大家对他的评价都是他是一个对风险的承受力高到超乎寻常的人他是一个就是一方面会去做别人不敢想不敢做的事情就是我前面说的这些创新大的愿景但另一方面是财务上他经常将大量的就是个人资产全部压住在一些外界质疑声很大的项目上非常激进

我在读他的传记的时候也是看在亲近他的人对他的讲述中能够感觉到这种激进这种冲动的倾向其实常常并不是被外界神化的先知先觉的一种神圣的选择是被神选中了知道这个时刻什么该发生这种被神化的决定很多时候其实是近乎偏执的他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冲动

就是他是一个需要这种刺激需要在这个过山车上不能下来这样的一个人但是你知道吗就是这种做事不计后果的这样一个性格如果他只是一个个人在做这件事情我们之前聊过一些网文就如果你只是一个凡人在修仙的话就这可能是一个英雄成功的故事

但是你作为一个企业的老板你手下有几千多号员工其实从这些打工人的角度来看其实是一个非常痛苦的一个职场关系就是我见过不少马斯克的员工在他的公司里面

一个心照不宣的认知就是马斯克的公司不是其他硅谷的大厂没有所谓的工作生活平衡大部分员工都要接受长时间的加班出差甚至要是他推特上发了什么员工就得加班加点的把这个活给赶出来比如我们刚才提到的这个无聊公司财富杂志去年报道过就是在这个公司里面一些负责基建的员工他认为做自己每天都是在

死亡边缘试探然后管理层只看后果根本不在乎人命然而很多员工愿意接受这样的生活方式的原因也是因为经验证明马斯克的公司股票确实水涨船高在基本公司没有其他大厂高的情况下作为员工或许还是可以看到一些自己投入的长期回报的

另外说到员工的问题,我们必须承认的也是他在个人生活上不是一个好的老板,就是 2022 年有 8 名 SpaceX 的女性员工起诉马斯克性骚扰,然后就在几个月前一篇华尔街日报的调查报道当中,记者发现马斯克对至少 20 名 SpaceX 的员工有过试图侵犯和骚扰的行为,对,我认为这些都是我们在评价一个,

企业家一个上位者尤其是在一家居住轻重的科技公司的时候必须去哪里考虑

对我们刚刚提到推特是马斯克公众形象的一个转折点推特好像也真的扭转了哪怕很多对他很狂热的粉丝对他的评价就哪怕最狂热的最死忠的他的粉丝都已经没有办法在这件事情上完全的给他洗地好像推特是马斯克一路星光的生涯上一个败笔这件事情很有意思就是看起来这是一件他

他很反常理地做了一件事情但是如果你仔细地去了解他之前的创业经历就可以发现马斯克去买推特并且去治理推特这件事情跟他之前的创业风格是一脉相承的就是 Ryan Marks 和 Kate Conger 在他们那本讲推特的书里面是这样

评价马斯克想要收购推特的决定的这是完全在复制他去造火箭和去造电动车的成功经验这个路径就是他找到一样自己之前并不太了解并且让他很激动的领域然后通过收集公共信息简单的学习一下做出一个迅速的判断然后用他那种很 contrarian 就是喜欢唱唱反调的态度站出来说自己

应该比该领域的专家做得更好在座的各位都是傻逼只不过之前他做的判断大多数是基于工程技术但这一次呢他膨胀了他觉得他又懂了所以他可以开始指点江山指点这个社会人文还有政治的江山而实现他这个野心的工具呢就是

推特这是一个超级疯狂理科生膨胀了以后想要去指点自己不懂的文科生们的一个故事然后他就翻车了但是其实在产生收购推特想法之前很多年呢我们大家也很多人都知道马斯克就已经非常迷恋推特这个平台了经常在上面

花非常多的时间不仅是讲自己的个人观点还有在未经自己的公司同意的情况下去公布自己公司的内部情况或者是 update 也是让就是特斯拉的股民都非常的心惊胆战

我觉得这也和我们之前聊到过一个话题有点像就是马斯克在社交媒体上其实是一个比较像真人的人就不像很多其他的科技公司的 CEO 对吧他们可能就是说话很小心翼翼能看出来都是比如说公关部门仔细审核之后发的推文但是马斯克的话就是真的是想到什么说什么然后也没有任何顾忌

就很多时候这其实是问题因为他想到的东西真的没有什么道理或者没有什么来源但他是这么写出来了但另一方面你可以理解很多人会觉得说这是一股清流啊就是在大家都这么端着的时候只有马斯克一个人能够这么真实的展露出他每时每刻什么时候在刷推特看到了什么内容这样的一些想法就你会觉得好像跟他也更亲近了一点点其实对于造他这个神话也是有帮助的

那我觉得另外一个问题就是推特本身和其他的社交媒体比起来就是一个更偏政治的平台它是一个有更多政治人物在上面讨论在上面发言也是大家在讨论新闻的一个平台那马斯克选择推特去把它收购来以后也是一方面说明他对这些政治化的讨论是有兴趣的而且他想要成为其中的一部分

那我们现在的确看到相当于收购推特以后这个他的政治化越来越明显我们之后可以应该还要再仔细讨论这个问题导致他不仅仅是一个我们之前说的一个商业天才或者是一个就是钢铁侠而是一个去几乎就差那么点叫从政的一个人这是他这两年比较大的一个变化

马斯克其实一直都是一个特别在乎自己在大众眼中形象的人我们刚刚说到叙事马斯克是一个对叙事非常非常 conscious 他非常喜欢去控制这件事情然后对这件事情也有很高的偏执这样的一个人

就 Character Limit 这本书里面有写马斯克在早期 PayPal 时期的时候曾经会要求他的公关工作人员给他约一整天的采访就是从早上一直到晚上就有不同的记者进来跟他聊天做专访

然后他只要见到记者就会状态非常亢奋然后就是人来疯他不仅喜欢接受采访也喜欢看媒体对自己的报道曾经多次因为自己的形象在报道中不够正面而大发雷霆但他这种对于控制自己的叙事

的这种执迷和需要其实也是他迷恋推特这个平台的最初原因无疑他是一个非常有魅力的被很多人敬仰的有很多自己观点的科技领袖他也有很多被关注被听见得到别人的注意力的这种欲望

但是他很快就意识到了他获得这些东西其实并不需要通过传统媒体推特其实就成为了他通过直接发帖来跟大众沟通然后来跳过这些在他看来又事儿又刻薄的记者的一个工具

很快呢马斯克就成为了推特最头部的用户之一也就是像马斯克刚刚说的变成了一个越来越随心所欲的真人甚至有点太真实了让大家无法 handle 我看到一个很有意思的就是之前特斯拉的公关部门会就是接记者的电话被记者问询马斯克在推特上的某一个言论然后他们完全没有办法 keep up 完全不知道自己老板又做了什么

就是又做了什么妖需要他们临时来收拾烂摊子我印象比较深的一次就是马斯克可能在推特上争议最大的一次就是 18 年的时候他在推特上称就是这个英国洞穴救援专家维尔纳·昂斯沃斯为恋童癖

就这件事情引起了轩然大波这个事情的起因是当时泰国有一处洞穴困住了 12 名少年足球队员还有他们的教练就大家如果记得推特上有很多人都在声援嘛都在想怎么就是救援这件事情然后马斯克也在这里面参与他曾经提出要用他自己自制的一个迷你潜水艇要救援但是最后也没有派上用场

但是他在推特上卷入这个争议以后就大发雷霆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发动了对于昂斯沃斯的攻击然后称他是恋童癖这件事情完全没有证据并且导致非常多他的粉丝去网爆昂斯沃斯

然后在新冠疫情刚爆发的时候呢马斯克也多次在推特说新冠只是一个小的流感一点都不重要然后他质疑了新冠疫苗还有检测的有效性这些非常不负责任的行为和言论就让他吃了很多官司然后被他的这个影响力放大之后也产生了很多社会上负面的影响

就在收购推特以后就更不必说了推特的员工纷纷离职很多人反映马斯克经常按照个人喜好去更改平台的言论合规政策他一上来就把 ElonJet 就是一个追踪他的死人飞机这样的一个账号给禁掉了然后现在这个账号应该是还活跃在 Blue Sky 还是是吧活跃在 Blue Sky 上面好像是

嗯然后他恢复了很多之前被禁的极端主义暴力还有仇恨言论的账号把推特这个推荐算法改的妈都不认识反正我自己我自己的主页在马斯克时代以后是真的真的妈都不认识了然后把原来代表着权威性和真实性的这个加 V 就是这个认证蓝 V 给取消了改成了一个呃

谁给钱就可以有的付费会员我感觉我们几个其实都是比较深度的推特用户所以大家觉得后马斯克时代的推特使用体验怎么样

就我觉得从大的权局的角度上来讲,会觉得你不能同时又是裁判又是求援,对吧?你不能一方面想成为大 V,想要吸引人的关注,同时你自己又来制定规则说什么样的内容可以被宣扬,什么样的内容需要被隐藏被屏蔽掉。那这在我看来就是一个非常不合理也不公正的事情。除了这个之外,我还有一个个人的感受,就是很多我认识的人,之前在推特上认识的朋友离开了推特。

无论他们是去 Threads 了去 Blue Sky 了还是就可能对社交媒体失去了一些兴趣不再上网上社交媒体了那就导致我在推特或者 X 上面认识的人变少了

那同时多出现的人或者是涌现在我主页上的人是什么样的呢是一些想要用推特赚钱想要去发各种内容吸引眼球吸引流量的人那我自己其实不太想看到这种东西我也不太想和他们认识成为朋友以至于让我觉得再次发推就是在主动参与这样一个新的流量生态一个新的 X 的环境

以前如果发了一条推特别火我就很开心那说明无论是我有意还是无意的就说明大家觉得我那个内容很好现在就有感觉说别人会不会觉得我也是在努力去吸粉我是不是想要去变现别人会不会怀疑我自己其实也有就是蓝 V 然后可以赚钱就让我多了一些内心的阻碍让我去用这个 APP 这也导致我现在其实用它就少了很多

对,我觉得现在使用推特有一种羞耻感,这个真的是以前从未想到的事情。就对我来说,我觉得以前推特是一个就是去认识普通人,是一个很好的平台。就你有的时候去搜一些关键词,你就可以看到有的人去发表一些他们对自己今天做这件事情的看法,或者说他们参与了什么活动,然后他们会有

以前推特是一个很好的这样一个社群有我们知道这个 black twitter 然后 NBA twitter 然后就是这样的一些群体就是他们可以在这个空间上面去找到和自己有共同语言的陌生人然后形成这样一个话语的碰撞

马斯克收购推特之后他后来因为改了蓝 V 的这个政策嘛所以我有两个月就被迫交钱要买这个推特布因为有很多人他们的私信如果你没有设置的话就是是不允许非认证用户给他发私信的那我实在没有办法我又不想在线评论所以我就我就买了这个服务当时就还有一个功能就是你可以选择隐藏你的这个蓝 V 的标识所以我又做这件事情

一个感觉非常的羞耻就是被抢买抢卖之后你还不能说就是对气死人了真的是我觉得伊朗马斯克他其实收购推特这件事情他前前后后反映出很多他自己矛盾的一个心境他在收购之前说推特应该成为一个 protocol 一个这种社交协议成为一个更加开放的平台

同时推特创始人 Jack Dorsey 然后也经常就类似于那种就是深夜然后壮汉突然大哭发文说哎呀就是我好难过现在推特的样子就是我之前特别想把它变成一个公共的一个开放的平台但是它现在变成了一个上市的公司所以就是需要盈利然后就是 Jack Dorsey 说我作为创始人就是我看到推特变成这样我好难过 Elon Musk 他其实在收购之前一直在说就是我要把推特变得更开放但是收购之后

方向大变他不仅就是把算法改得面目全非还解雇了非常非常多的这个推特的员工然后引起不少就关于劳工方面的一些争议就是能明显感到他现在这个算法被改变的目的就是让这个用户用的时间越长越好把用户圈进这个 app 当中因为如果你真的如果在后台看这个数据的话你会发现用户这个时长就是 time spent 是和 revenue 是和这个盈利是直接相关的

他对推特有一个很有意思的理解然后他自己也曾经就是转发过以及自己写过相应的东西就是他认为推特是一个人类的集体意识就是 humanities collective consciousness 他经常就说传统的媒体和新闻界应该消亡因为人们现在第一时间获取新闻的方式其实不是通过这种传统媒体而是通过 X 就是举个例子在特朗普被遇刺之后

伊朗马斯就迅速发了川普当时就是特别经典那个 fight fight fight 的那个新闻照片和我自己的个人的使用观感也很相同就是这么多年以来我自己看新闻的方式也是通过 XX 的这个新闻传播速度它确实被很多头部的媒体新闻投稿快了许多但是问题是它是一个社交平台它不是一个新闻平台新闻它在这个时候不仅仅会被当成新闻

而它会被当成 X 这个私人公司所孕育的这个算法怪兽对于这种病毒性扩散的非常痴迷的这种原材料

就当你想看新闻的时候你看的不是新闻你看的是算法分试过然后再吐出来的这样的一些新闻有很多耸人听闻的没有被经过信息核查的这种所谓的新闻更容易被传播出去如果说它能够替代新闻那么为什么这个能够替代新闻的人类集体意识的呈现是一家私人公司呢

我觉得这种公共性和私人性它促成了一个非常尖锐的对立这个尖锐的对立其实是我们最应该去拷问伊朗马斯克的如果说我们把 X 理解成一个公共言论平台就像是把北京上海纽约和洛杉矶的公路化为私人所有一样就是这个逻辑是完全不成立的但我觉得这个的在马斯克那里看来他会觉得他想的一切都是正确的你所认为的错误决定他都觉得只是你没有认识到事实的真相所在对吧

所以当你去说你好像你作为一个人类你不可能去真正管理所有人如何来产生和消费新闻他会觉得说为什么不行呢我觉得我们这种英雄叙事里面就是需要一个人来做这样的事情的呀

所以我觉得其实对于我们来说都很好意识到这个理论问题在哪里但是对于真正在这种高位的大人物来说可能他是完全意识不到这一点的我觉得这个地方我想说的是 Elon Musk 之所以能够在推特的治理上去犯这么多就是这么荒唐的错误去按照自己的意愿在这里草菅人命然后甚至很多人在完全没有违反

平台规定的情况下就只是因为写了他不喜欢的消息很多记者莫名其妙的在之前被封我觉得这个反应的不是马斯克不知道他自己想要什么而是他不知道怎么实现这件事情我觉得这个反应的是根本上他是一个他从小就是一个有一点 socially awkward 就是不太擅长于社交不太擅长跟人相处

这样的一个人这种巨大的 ego 和情绪上的不成熟我觉得让他没有办法再去在一个就是言论环境治理和一个具有公共性的有着很多有不同视角和就是想法的人的平台上就是做出任何公正的这样的决定

这个已经让我感觉到他自己的这种情绪就在包括别人攻击他自己或者是别人不喜欢他的观点这些东西对他的冲击已经到他完全没有办法

把什么是私人的什么是对这样一个公共平台和公共环境好这两件事分开的程度了然后我觉得这件事情是非常非常 concerning 也是他作为一个理科生没有办法用他无限优化的思维去给这种公共治理一个最优解的根本原因

之所以马斯克收购推特这个事情有这么大的一个影响其实还有另外一方面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也标志着马斯克本人从一个纯粹的商人或者创意者往一个深度参与的政治人物进行了一个转变相当于是如果他的人生是一部电影的话这里可能就是新的一章开始了

所以推特就是他的甘露寺他现在变成了扭乎鲁马斯克他要夺回属于他的一切那谁是胖菊泰伦委屈了可真是胖菊救命不愿意多想胖菊就是川普就是橘色的头发川普就是他的胖菊一切都说通了天哪我觉得这个真学真的是可以用来解释宇宙的尽头

OK 那我们在这里我们也想要去聊一聊说马斯克是怎么转变他的政治立场以及背后的原因是什么

其实在差不多 2015 年之前马斯克是一个只会偶尔给政治家去捐一些款而且是给比如民主党的奥巴马希拉里或者共和党的布什都捐过的一个人然而在特朗普上台在美国政治越来越急化之后马斯克在这几年之内完成了像一个非常极端而强硬的特朗普支持者的转变到现在他甚至可以说特朗普最高调有最大方的金主

之一他最近刚刚宣布了一个很有争议的事情就是他要给摇摆州的选民发钱让他们去找其他选民去签请愿来支持宪法的第一和第二修正案那这个行为的实际作用其实也就是鼓励更多偏保守的选民去在这些摇摆州投票

然后甚至说马斯克收购推特这个事情其实我们也能看到它背后的体现是硅谷整体的一个可以说右转因为在这之前我们基本上主流社交媒体无论是 Facebook Twitter 这些都还是偏左偏自由派的

其实推特转手到马斯克手里的时候是让人们第一次意识到说一个极其主流极其大众的科技平台可以被一个保守势力的人控制而且他可以凭借他的个人意志去增加或者改变一些平台政策使得这个平台对上面的右派对上面保守的人发言人士要更友好使得他们的声音让更多人听到

那这个事情其实不仅是马斯克本身而是整个科技界在对美国政治的反应上的一个转向对我觉得这里有个大背景就是过去几年硅谷和华盛顿之间的关系确实变了然后硅谷和普通民众之间的关系也变了然后甚至科技和每个微观的人之间的关系也变了

我觉得 Mask 他自己的这个新的所谓的人物狐线 Character Arc 和川普的这种全面的结盟其实就是体现了这种政治秩序的充足

然后现在我觉得我们已经很难再把所谓的保守和激进来去直接对应到硅谷的这个它的这个政治光谱当中了然后我最近看到的一个很有意思的一个框架是现在硅谷的意识形态可以被简单区分成三个方向然后这三个方向都很有意思它其实都是

从一个游戏这个文明这个游戏当中拿来的就是一合成技术民主就是 synthetic technocracy 然后第二个是公司自由主义叫 corporate libertarianism 还有一个是数字民主就是 digital democracy 然后这三个点如果你把它看成一个三角的话你其实能看到伊朗马斯特他作为一个权力很大并且涉足了非常多领域的人他其实在这三角当中

反复的在跳跃然后他其实是感觉在这个三角当中他自己搞了个结界然后他自己在这个结界上坐着让他很难被归属于哪一类对硅谷其实非常拧巴在政治立场上尽管你从地理区域看这是一个兰州但是里面就像刚刚阿发讲的有非常多细小的区分然后也没有一个很整齐划一的这样的区隔

熟悉加州和硅谷历史的朋友应该知道就是加州科技企业的崛起跟美国六七十年代西皮市就是 counter culture 反文化的这个运动是有很深的渊源的很多早期的传奇创业者就比如说乔布斯都是受这个文化的强烈的影响

这些垮掉的一代年轻人他们反对权威倡导自由解放创新多元这些组成了硅谷让大家今天所知道的这种文化基因也是今天的硅谷能够产生许多成功创新的一个基石过

过去的 20 年在科技公司还有大佬们可以说是乘着数字化潮流在社会地位上疯狂的上升以后这种经济上的成功还有巨头的崛起让他们站到了历史的另外一面让他们更倾向于支持自由市场经济并且对于政府的干预有着很先天的警惕态度我也看过人讲就是这可能是在西方历史上的 nerds

就是刻板印象里面比较擅长理科的书呆子们第一次在社会上拥有这么大的影响力而他们所起家所依靠的一些思维方式其实也在慢慢塑造着今天硅谷的政治倾向这就包括对于技术还有数字的崇拜对于量化还有优化的痴迷对于自由放任的偏好还有对于资本主义本身反思的一种回避我觉得这个促使了一个类型的人的产生这是

有着技术和投资背景的表达欲极强的硅谷哲人王像什么马斯克呀 Andreessen 啊还有就是 Lincoln 的 co-founderRiff HoffmanSam Altman 还有很多 VC 我都不揪不点名了其实都是这种类型他们可能一辈子没有读过什么人文社科的书但是他们每天都在推特指点江山重新发现一些各种已经被当代政治哲学抛在脑后的理论

现在的硅谷也可以说是非常拧巴他们一边不愿意脱下自己那种曾经穿着的有反抗性和进步性的衣服但是另一方面呢又不折不扣的是既得利益者有一种屠龙少年已经成为了龙但是还在经历 identity crisis 拿着剑四处乱砍的感觉

对像艾瑞所说的这个既得利益者其实一个最直接的体现就是现在硅谷非常有钱无论你是 CEO 级别的人还是你就是一个普通的程序员或者一个员工你都比整个社会是要更富有很多的

那么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如果你足够有钱了你很自然的就会走向减轻富人税收减少政府再分配或者减少反垄断的这样一个政治立场这个其实不仅仅是科技行业这样很多传统行业比如说零售这种都会这样而且他们的 CEO 也都是偏保守派的

但是像你提到硅谷的矛盾点它在于说因为它本身它代表的是科技它代表的是我们用科技的进步去推动整个社会往前走它里面的很多人自然而然的在一些文化社会议题上是比较 progressive 的和他们在财政上的税收上的保守态度

是一个很大的冲突那就导致了有些人他们也找不准自己定位在哪里他们也是在试图比如说发现他们自己新的一个意识形态然后用来定义硅谷整个的政治倾向

对 Elon Musk 这几年的右转其实也有对于左派和自由派的失望在里面就马斯克自己其实挺委屈的因为他觉得自己坐特斯拉电动车还有各种对于新能源电池的投入和探索这都是民主党的

肖像这个支持者环保主义者关心的议题他应该因为这些挣得更多左派的肯定但事实上不管是他对于跨性别问题的态度对于移民的出言不逊巨额的财富还是说他对于政府监管和税收的反对这都让他

完全没有办法成为一个主流的 progressive 画像里面大家认为的正面形象就哪怕是电动车的问题有越来越多左派的观点去指出就是电动汽车产业造成的过度消费过度生产和技术崇拜其实是治标不治本是打着环保的旗号助长一些资本主义社会里面更深层的问题觉得如果要谈马斯克的政治化不可避免的一点就是马斯克现在和特朗普其实是一个深度结盟的状态

当然大家已经报道过说其实马斯克很早就已经开始给特朗普给保守党捐钱了但是一个很明显的大众面前看到的一个转折点就是在特朗普第一次被刺杀然后他那张照片在网上病毒是传播的时候你会感觉到马斯克好像正在一瞬间就开始认定说 OK 我就是要跟着特朗普走了他就是我信奉的人

我甚至会觉得说马斯克这样一个活惯了这种爽剧大男主剧本的人他就是在那一刻在那张照片里面看到说这就是历史上一定会被记下的一刻所以我要跟着他要跟着他共情的这个主角特朗普坚定地在这次选举中走下去也就导致他后面越来越直接地去支持特朗普资助特朗普用他的影响力来帮助特朗普竞选成功

对他狠狠共情硅谷的 main character 还有美国政治的 main character 宿命般的羁绊相爱却又不敢接近有没有人写他们两个同人

其实我觉得你刚刚这个解释特别有意思因为确实在那个之前马斯克前几年前还是公开的去反对特朗普的然后你刚刚也提到说马斯克其实是有给更多民主党的后退人捐钱的好像真的就是从这个事件开始他有了一个转变所以在所有离谱的解释里面说不定这个惺惺相惜反而是最靠谱的一种解释另外

另外一个很有意思的我不得不提到的东西就是马斯克真的很喜欢有一种救世主情节就是哎我这样一想说不定这种情节也是他在特朗普那张就是挥舞拳头的照片里面看到自己

的一个很大的原因他非常喜欢打着为了人类这个旗号去做事情而且在他自己的想象中他自己对于人类面临的最关键的问题的这种描述中就是人类就是就是我们的这个人类全体我们快完了我们要完了因为能源问题我们要完了然后因为就是各种问题我们要逃到宇宙去

就是有这种非常紧迫的危险的感觉我们了解他的这种倾向以后了解他与身边人的关系以后会觉得非常讽刺因为就是这句去经常用来批判左派和喜欢搞政治正确的人的这一句爱抽象的人不爱具体的人完完全全就也可以用来评价他他

非常喜欢到处去讲人性但是他的女儿不惜跟他断绝关系他的多位前交往对象对其避之如不及他的员工在他就是上任之后纷纷离职除了就是需要 H1B sponsor 的哈

这是一个在推特完全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冲动去利用自己的影响力去诋毁和攻击普通人这样的一个人我们再去看这样的一个人去喊着人性这样宏大的口号并且相信他的时候其实是在把对于人性和未来的解释权交给一个对于怎么跟人相处知之甚少

甚至都没有办法做到好好对待自己身边人的偏执狂手里马斯克无疑是挣扎的扭曲的甚至精神上有一些病态的大家对于他为什么是这样有没有一些自己的理解

我觉得其实我们接下来可以聊聊写马斯克的传记或者一些书里面是怎么描写他的因为其实不仅我们有很多这样的记者或者作者是有真的在去和马斯克身边的人交流去了解马斯克在私人生活中是一个怎么样的人物

他在私人生活中的行为或者是举动是不是和他的这种宏大的叙事是相违背的要不 Alfred 先给我们讲讲关于 Walter Isaacson 写的那本书里面的内容

首先要说明就是 Walter Isaacson 这本书是官方认证的一本书就是说这本书的撰写是经过了马斯克本人的允许并且马斯克就经常非常大方慷慨的把 Walter Isaacson 带在身边让他跟他各种去旁听一些开会然后去在他们家去采访然后去观察他们家到底是什么样然后观察马斯克的轨迹私人生活是怎么样的这样一个情况下去写出来的

所以说这本书首先我觉得我们在一开始就要带着怀疑的眼光看因为我觉得这个官方认证其实就证明说这本书可能所有写的内容都是马斯克愿意或者是允许被写出来的内容看这本书的时候有一个非常有意思的这样一个情节就是马斯克他会经常进入一个所谓的恶魔模式 demon mode

他身边的人都知道就是马斯克经常莫名其妙的就会进入这个 demon mode 然后比方说他接收到某个信息的时候或者就是听到某一个人给他做工作报告的时候他会忽然开始酝酿一场风暴然后就变成了一个黑暗的没有同理心的会做出很多可怕事情的人

他不仅是他身边的工作同事还是他的前女友 Gramps 就经常说我能隐隐约约感觉到恶魔要来就甚至给他写传记的这个 Water Isaacson 都能感觉到他在里面的说法是我其实特别想把这段换念给大家就是在接下来几个小时里马斯克沿着装配线走动他光滑的手臂摆动着脖子微微弯曲偶尔停顿一下默默注视什么然而脸色越来越阴沉

这种停顿给人一种不祥之感到了晚上九点一轮满月从海上升起似乎要把他变成一个蜂魔之人就是这样的剧情我上一次看是哈利波特那个就是小狼人形变成狼之后的

我觉得这样的情节非常有意思因为它有一个很有意思的暗示就是马斯克他其实是个很好的人但是他常常会被这个特别不好的恶魔模式所控制那马斯克可真是太无辜了恶魔模式下做的事情可不是马斯克自己愿意做的是他小时候的创伤折磨他的精神状况才让他变成了这种恶魔就是这样子为马斯克脱罪的叙事其实是贯穿始终的我觉得

我觉得其实不仅仅体现在这本书里还有很多人不光是 Walter Isaacson 很多人为他是一个很糟糕的人来不断找借口然后还有一段我觉得也蛮有意思的就是他其实在书的前一段部分讲了非常多的这个马斯克小时候的悲惨的故事就比方说当时他怎么在南非长大然后南非的当时这个学校会怎样把这个男孩子放入一个像是这个

可怕的那个反乌托邦小说《银王》所描绘的这种吃人的小岛上一样然后去让这些男孩子们相互去殴打然后马斯克如何在被殴打之后如何活下来这里其实就有一个没有说出来的一个暗示然后这个暗示就是马斯克他之所以是这样他之所以有这么多的恶魔模式的时刻是因为他童年创伤太多了是因为他是一个

从来没有接受过善良温暖从来没有看到过同理心的一个受伤的小男孩就是我觉得这样子的叙事这样子的 storytelling 这样子讲故事的方式我觉得十年前的我可能会点头十年前的我可能会觉得那他可真是太惨了但是现在我觉得是一个非常老套的一个粉丝就是我们每一个人都是

被生活成天在毒打的成年人作为一个成年人尤其是你是一个能够影响到无数人的有权利的成年人你基准的现实有病的治你有创伤你得去找心理医生看你有问题你得去找解决方式而不是把一切

你是一个混蛋的原因就归咎于你的创伤上和你的这个童年阴影当中还有一个书里面的情节就是非常好笑但是就在好笑之中有很多吓人的这种感觉是大家都知道伊朗马克思孩子特别多因为他非常信任这种达尔文式的幽济主义就觉得聪明的人优秀的人牛逼的人应该生更多的小孩

所以当时伊朗马斯克就在他的这个 SpaceX 公司的女高管正在到处寻求这个人工受精的时候伊朗马斯克就主动说就不然你用我的精子去怀孩子吧然后于是这个女高管就等于是欣然接受因为就是太太好了就是怀一个自己偶像的孩子就是多么棒啊然后在同一时刻

伊朗马斯克其实是跟 Grams 就是他们在分分合合当中达成了一个共识就是我们可能不是最好的做情侣或者是做伴侣的这样的一个组合但是我们可以一起共同去抚养孩子于是伊朗马斯克和 Grams 他们想共同养育第二个小孩但是第二个小孩是有一个代孕妈妈的一个魔幻的场景就出现了就是怀着伊朗马斯克双胞胎的那个女高管

和这个小孩伊拉马斯克和格朗姆小孩的代孕的妈妈在互不知情的情况下在同一家医院在就是几乎在同一时间生产了

大家想一下这是一个多么魔幻的场景就假如说伊朗马斯克他是一个没有光环的普通男的我觉得这种人在小红书上会被骂死就是就可以霸榜小红书的热搜好几天然后被网友就从头到尾骂个头就是这个男的这个男的人品怎么这样呢姐妹们避雷这个硅谷男的对对避雷大家如果如果天天上摔到伊朗马斯克就大家不要不要那个不要走环哈哈哈哈

我看到那个埃萨克斯的传记里面其实对于伊隆就是马斯克为什么想要这么多孩子就是有一个试探性的解释是他小时候跟他的父亲关系不好然后他的父亲很 absent 就是经常不存在他的童年中然后他父母也很早就分开了他自己就是选择了要去跟他的父亲生活在一起哪怕他后面自己刚赚了第一桶金的时候

也买了一个公寓然后让他的爸爸就是有地方住然后能够在他身边所以他很在意这些事情他很在意就是这种亲子关系他希望呃自己有很多孩子然后他们的孩子也都有父亲然后什么然后我就我看到这个地方我就觉得啊

还是就是把马斯克当做一个受害者或者是当做一个纯真的孩子这样的叙事我也有很强烈的这种感觉然后就是我就想到往大了说其实就像我们作为一个社会在讲这种英雄叙事的时候尤其是在讲一个男性主角的时候我们很习惯于首先去把他的成就和他的个人生活分开来就是不管这个人的私生活

有多么的不检点有多么的就是对他的伴侣和孩子造成了多大的伤害只要他在事业上有所成就并且可能就为这个社会的发展去做出了这样一个贡献那我们依然把他视之为英雄这个在男性主角身上表现的特别的明显就是他在试图人性化

或者英文说就是 humanize 这些举足轻重的大人物让我们作为读者对他们产生一些共情在某种程度上弱化了他们行为的矛盾点以及我们值得批评的地方就是这个我觉得有很多在

写这些男性的时候塑造的这样一些特点其实你往生了想呃其实是非常可怕的就比如说我还记得一个细节在马斯克这本传记就是相对比较早的呃一个阶段就他大学的时候在追求他的女朋友是他第一个妻子 justin 他提到说 justin

本来应该在和他约会的时候割了他所以他都拿着一个融化的他最喜欢的口味的冰淇淋在大学里四处找他然后就是想让他去和他约会然后这里 Isexson 评价说马斯克是一个不会把不当做一个答案的人 He doesn't take no as an answer 那这在我看来就是一个非常经典的男性作家在美化一个

权力顶端的男性的时候的说辞他会说啊你这个人非常的坚韧啊非常的就是执着但其实你从一个女性角度思考的话当然就他们最后还是结婚又离婚了但就这件事情还是很可怕的事情

然后在他们婚礼当天艾塞森还提到马斯克在 Justin 耳边说他是这段官司里的 alpha 男也是作为未来的一个预警对我就觉得如果我们通过不同角度去看这件事情的话其实是可以对这种宏大的叙事产生一些批判那我其实有个问题是你们觉得这种类型的英雄叙事的传记

他以后还会成立吗我已经明显的感觉到我们在读他的时候越来越多的一种批判性的角度就想说你把他描述的这么英雄你把他生活中所有的缺点都给他一个解释但其实很多人是不买账的你们在读完这个书之后真的有对马斯克有正面的改观吗还是说反而更加认识到了他的问题在哪里

我虽然不觉得它里面讲的所有对伊朗的分析还有它就是写的故事都让我

觉得这个是合理的或者是具有解释性的我觉得他有很多地方给马斯克做了很多粉饰但是我觉得其实在作为一个传记作家的时候这是一个很难的选择我们刚刚说到叙事很重要然后 Elon Musk 也是一个这么就是在意叙事的人当你在去把事件和事件很乱七八糟的事件和事件连在一起把它串成一个叙事的时候你不可避免的就已经在暗示其中的因果

所以我觉得这件事情其实很难避免但是对于我在读这本书以后有没有真的更同情他这件事情上我觉得一方面是有的但是我觉得理解他为什么是他现在这样跟我

对他现在做的某些事情产生负面评判这两件事不矛盾就是我会我觉得我如果用一句话概括我读完的感受就是我更深深的意识到他是一个病人而且他病得不轻对他真的病得不轻就是 he needs help

就是我不仅恨他我还知道为什么我恨他的具体原因对就是 44 亿美金花在了买推特上然后不舍得拿出来几百块钱去找心理医生就是就真的是这种感觉我和安瑞的感觉是完全一样的最近我看到的一篇就是报道

然后其实也就是记者们对于伊朗马斯克的这种迷恋和执着是因为大众对于伊朗马斯克迷恋和执着其中讲的就是伊朗马斯克最近的一些新的精神状况的描述就是他有一些被害妄想倾向有一说一就是确实伊朗马斯克之前

他所接受到的就是来自于普通人的这种讯息都是你好棒你好厉害你真是个大英雄但是现在他随着名声越来越增长他面临的安全威胁也越严峻就是他经常会收到很多狂热粉丝的骚扰电话甚至很多很多的死亡威胁

所以马斯克的这个安保的开支就开始大幅增长我觉得这个大幅增长然后也和我们看到的伊拉马斯克这个人物湖光迅速所谓的迅速塌房是吻合的嗯他最近好像需要每年花大概

200 多万到 300 万在自己的安保团队上面然后他现在就是一支专业的安保团队有将近 20 多个人如果伊拉曼斯要去一个地方这个安保团队要提前到达然后把房间清理了制定一个逃生路线然后以及一系列的这种安保措施然后伊拉曼斯本人也特别承认就是自己特别害怕被枪杀或者是遭到伤害什么的

对哦这是不是另外一个他跟特朗普共情的原因我觉得我们越聊就哦因为他他就是天天都害怕自己被害对然后他看到他狠狠共情了天哪

但是这篇文章我也有看这篇文章其实有提到其实有文件证明他受到的暴力威胁其实没有他自己所宣称的那么严重虽然不是没有就是他的安保费的这个夸张程度就是已经远超就是他同级别的科技大佬和其他名人的量级

所以就是他的这种安全威胁到底有多少是他自己在有这种受害者幻想有多少是就是确实真实存在的就是我们也不得而知那另外一个我在关注的是他的精神药品使用问题这是也是他最近年的一个新的 character development 有越来越多媒体报道马斯克经常使用就是可卡因啊迷幻蘑菇啊然后有的时候大麻之类的毒品

有信源反应他在开会的时候就是处于嗑嗨的状态虽然随意的使用这些药品在硅谷也没有那么不常见但是作为一个具有这么大影响力的公共人物特斯拉的董事会已经有一些关于他精神状态的质疑和讨论我觉得这个东西有没有影响到他冲动的性格和他这几年越来越抽象的精神状态也是值得后面大家去探索的

那我们今天聊了这么多马斯克的无论是精神状态还是他的成长过程或者是他的商业和政治经历其实这些都是在聊马斯克本人但是我们在节目的最后想要聊聊说跳出他本人经历的这个框架来看看他的故事对于其他人有什么样的意义

无论是对于身在硅谷的想要效仿马斯克的创业者还是对于像我们这些生活已经被马斯克的各大公司深深影响的人我们在无可避免地去观察和消费他的人生故事的时候我们到底看到了什么

我们看到的是一个英雄一个个例还是我们看到的是整个时代的一些共识我觉得如果要一句话去评价马斯克我读到的看到的最打动我的一句话是纽约课的一个作者叫 Patrick Radden Keefe 写的然后我这个地方就去把他的直接翻译给读出来

他说我们生活在一个这样的时代一群技术上无比精通但是心智上尚未成熟的男人们正在偏执地扭曲着现实从马斯克的儿戏般的恶作剧伎俩到扎克伯格身上莱布尼兹式的盲目乐观一种少年帝王般的个性特质正在支配着当下

我觉得这句话很好,然后也很精准地描述了现在在科技在增长带来的神话之下,被推到顶端的这些男人们,这些至死是少年也不愿意改变的男人们,对于这个社会产生的任性的和冲动的影响。

我刚刚有提到过硅谷的投资人创业者现在都很喜欢当哲人王很多大佬也特别喜欢抨击科技媒体已经放弃了技术乐观主义对他们过于的苛责和挑剔可是包括马斯克在内他们可能都没有充分的意识到他们和 20 年前的硅谷已经是站在历史的硬币的两面了

现在的硅谷已经不是那个要挑战僵化社会现状的新兴势力而是可以一不留神就作恶的

而对于马斯克的粉丝对于那些依然把他当作一种精神上指望的人来说马斯克在这个时刻提供了一种慰藉就是科技如果想要复兴当年的乐观主义和欣欣向荣的精神必须要找到新的尚未被资本侵入的和占领的新大陆而不管新能源汽车宇宙探索还是生物医疗都曾经是这样的蓝海也确实都在恰当的时间被马斯克发现和占领

SpaceX 的每次发射还有 OpenAI 新模型的发布在今天已经取代了曾经的苹果发布会是科技爱好者们会带着爆米花组局一起观看的盛会然后在这一刻所有看发布会的人也可以去相信科技可以深刻地改变我们周遭的世界我们也可以参与其中

这些粉丝们也可以像自己的偶像一样一边在私人生活中表现出精致利己艳女还有自私另外一边也相信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人类进步我很喜欢美国历史学家 Jill DePore 对马斯克这样的一个评价他说马斯克代表了一种新的奢侈极端的资本主义我们称之为马斯克主义就是股价由收益所驱动但是也由幻想所驱动

伊朗马斯克正在打造一个科幻世界而我们很多人都被困在其中我们回到马斯克自己的人物的湖光就是我知道我们都生活在一个个人主义主导的美国我相信我们大家对这个概念都特别熟悉比方说我是我生活的大女主我是我人生这场大戏的绝对的主角但是这个概念它其实是一个文学转向社会学的一个

一个表征就是这个文学概念转向社会学其实是在美国的八十年代才完成的就比方说你一九五零年你去上海你去纽约就问一个女性说哎你觉得你自己是人生大女主吗你肯定就是一个大大 b 的我就上来了但是现在这个概念也是已经进入了我们日常的各种生活中我们日常的用语回到马斯克的神话就是其实我们看到的马斯克是一个叙事接管了现实的马斯

我觉得作为一个这么

在意这么想控制叙事的人就像是一个人不能同时是球员和裁判马斯克也不可能同时是这部戏的主角和这部戏的作者对于我们每个人来说不去被动的当他编织的春秋大梦里面的 NPC 不放弃看他的故事讲他的故事也是在这个叙事混乱的世界里面获得我们自己秩序的一种办法吧

那我们今天的讨论就到这里感谢大家收听这一期的新鲜人类也欢迎大家在评论区里面留下你对马斯克的看法我们下一期再见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