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打女佣的屁股》：猎奇？情色？是暗喻人类生活处境的后现代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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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收听莎士比亚听我看用英语文学连接更多人欢迎收听新一期的莎士比亚听我看我是包子本期我要讲的是罗伯特库弗的中篇小说《打女佣的屁股》这个书名一出是不是我们很多听众就开始有点浮想联翩了呢我说这话并没有什么猥琐的意味毕竟女佣打屁股这两个词放在一起就非常猎奇啊

而这本小说讲的故事好像看上去也的确和我们预想的一样女佣每天早上带着清洁工具和让主人满意的信心进入男主人的卧室虽然掀开床单时会看见各种各样奇怪和恐怖的东西但男主人看见的只有她不可救药的错误她想要女佣懂得达到工作的完美不过是为了追随一种更高层次的理想

女佣心甘情愿地接受惩罚并安于她的处境男主人则根据一本手册上的教会严格执行自己的责任就这样日复一日不停循环 OK 故事概括完了但这究竟是一本怎样的小说诶 我在这先卖个关子按下不表在谈这本小说之前我认为首先有必要来聊聊打屁股这个动作和其承载的深层意义

关于打屁股作家小白在 2009 年出版的《情色文化散文集》中的叙述给我印象最为深刻打屁股本身是一种特权他写道招式的施育者对正文有阅读和批示的权利打屁股意味着对身体的占有权意味着可以任意处置那屁股所属的身体

因为屁股位处身体隐秘的中央重要性就有很强的消极意味遮掩着的屁股不会给身体带来荣耀可露出的屁股却会给身体带来羞辱要是说到屁股色情史那卢梭和他的忏悔录就是非常重要的一环他在书中写到过这样一段故事

1720 年左右卢梭寄宿在瑞士乡村牧师的家中这位牧师有个年近三十仍带子闺中的妹妹对卢梭既有母亲般的慈爱也有相似的权威那时卢梭才八岁肯定十分淘气即使那位小姐多次严厉批评也没有任何效果最后她使出了一招惩罚子女的办法对此卢梭的忏悔也是遮遮掩掩的没有明说但看到后面我们就都能明白哦 就是打屁股呀

除了当代作家心理分析的祖师爷之一弗洛伊德也曾就此发表自己的高见在他的心理分析神话中童年记忆是一切欲望的源头关于打屁股的记忆当然也就得到了背书

在《一个正挨打的小孩》一份关于性道错起源研究的文件中弗多伊德给出 6 个案例其中 4 个都是女性占据绝大多数男性的殴打幻想与另一个主题有关而在 4 个女性案例中的其中 2 个中发展出了一种精心构造的白热梦的上层建筑在受虐性的殴打幻想中它的功能是在自卫行为被限制的情况下仍能产生使人令人满足的兴奋感

比如其中一个案例只要主体的自我因一层浅显伪装而变得不可辨认那幻想的内容会被允许再一次进入意识对此有研究文章写道受虐癖似乎确认并非是原始本能的衍生而是原字转向对自己的施虐癖

拥有被动目标的本能理所当然存在特别是女性但被动性并非是受虐狂的全部这种不愉快的特性是一种属于本能满足的模糊附加物经由潜意的作用使得罪恶感产生影响因而使施虐癖转为受虐狂

现在让我们回到书本身就像我前面说的因为列奇的书名有时出版社会选择的香艳封面搭上故事情节都会让我们好奇这本书最近是什么样子但当我们翻开书页开始读第一段时就可能会发现它真的和我们预期中的截然两样

他进来了,动作从容,装重而不狡猾造作,小心翼翼,落脚轻盈,就像男主人所指导的,不拖泥带水而且谨慎沉着,迅速朝柔乱的床单和衣服瞄了一眼,犹豫了一下对自己说,不行,得再进来。

他进来了,动作从容,庄重而不狡猾造作,小心翼翼,落脚轻盈,不拖泥带水,既不手舞足蹈,也不摇头晃脑。他目不斜视,稳重小心,跨过门槛,越过光滑的地板,经过凌乱的空窗,这次没有朝床上瞄,很好。他一直走到落地窗前,用一个千功但是果断的姿势撩起了窗帘,早晨的阳光像水似的从桶里倒在地板上,他就是这样想象的。

What?这时读者可能会一脸懵逼但当我们回翻创作年代我们就会恍然大悟这肯定是一个后现代主义文本呀没错,单单就小说这第一段文字而言作者库佛就频繁地将目光聚集在同一个动作上而接下来又是如此他进来了,以下省略这就让我们感觉库佛在不厌其烦地重复着同一个对象的同一种描述

可这就是《打女佣的屁股》这本小说在书中男主人日复一日就重复着同一件事在起床后的那段时间里考虑如何去打那段天天闯入他生活的女佣的屁股根据他的表现是打还是不打是否要拿出指导手册以什么样的方式打呢

男主人的内心无疑是空虚无聊和焦虑的我们能看到他每天的景象就是他在这个房间里只和女佣进行偶尔的互动更别提他有时还会被噩梦侵扰梦到的是一些有形或无形的东西还有一位过去的老师此人在用鞭子惩罚学生时总是声称自己在执行公职任他脑破脑袋都搞不清这梦的含义为何

当然种种表现可以让我们读者发现男主人一定有某种存在主义危机而在当下释放这种情绪的方式就是去打那位女佣的屁股

在起初读的时候我也会非常疑惑这个文本太实验了读着读着我根本不知道它究竟要讲什么尤其是这种重复性的文字难道不应该是每一个作家都尽量去避免的吗真的值得花费这么多笔墨去反复处理同样一个细节吗但经过忍耐接着读下去之后就会发现库佛一再重复描写的情状把我们也带入了对重复的体验

女佣模式化的和男主人猎奇的行为每天都在重复上演这不就像我们的一日三餐一样吗?以我们的感觉而言,生活乃至生存本身不就是不断重复吗?日复一日,周而复始,除了重复还有什么其他新奇的东西吗?重复就是制度化、机械化的,我们当然会厌倦但这就是生活,我们只是这条流水线上一个微不足道的零件

我们现在的年轻人总会说生活每天都在 fuck me up 这句话也可以翻译成生活每天都在鞭打我的屁股啊小白在《好色的哈姆雷特》中写道打屁股因其欲惩罚于亲密既痛楚又甜蜜既侵辱又宠溺令受罚者与施罚者两方面都产生某种心灵的体验

事发者的怒气和发泄暴力的渴望中会渐渐参入一丝怜悯到底是打还是不打呢这是一种心灵的拉锯受罚者在等待的过程中那恐慌也会转化为某种期待两方仿佛在同样努力着一起为不断地释放增压这一描述真的太契合本书中的两个人物也是对生活和人本身一个非常新奇的隐喻

打女佣的屁股给我们读者提供的是一种整体性和小说中的情境融为一体的体验我们会感到在酷佛的文字里无路可逃因为自己就在其中并不是这部作品的局外人当生活的重复作为客体对象被摆在我们面前时就会发现它虽然极其荒谬但不再沉重只是一个需要承受的事实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