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出山：朝鲜佛教的袈裟与战袍 | 韩国的山寺（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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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如果去韩国看寺院的话他会有一个最大的问题就是为什么韩国的寺院都在山中这个和东亚的其他国家很不一样你像日本中国咱们都有大量的寺院也就像静安寺这样寺就在闹市区里上海的静安寺东京的浅草寺对但韩国的寺院都在山中这个是为什么如果你仔细去读韩国的佛教历史会感觉韩国的佛教和社会的绑定程度非常深关联非常紧密为什么一个跟社会绑定如此紧密的宗教它的寺庙却都在深山里

这个就是很多像我或者说可能像可爱一样的建筑史学者一直思考的问题所以在今天这个系列里面我们就先讲第一个事就是韩国的山寺为什么韩国这个寺都会在山里面

大家好 欢迎大家收听本期的珊瑚依然是我们的韩国系列我是汉阳我是可达本期节目我们来聊聊韩国的佛寺这次我们去韩国这个佛寺特别有意思就是一个人我觉得他即使对韩国的佛教没有任何了解他也能直观地感觉到韩国的这些寺和中国和日本的区别就是我们去的所有的寺除了一个之外全部都在山里面

国内或者大家去日本去的很多寺都在城市里面对国内就更不用说了你在上海建安寺就在城里面对西安洛阳北京南京市中心都有很有名的大寺连我们长春市中心都有个挺有名的博尔寺但韩国这一趟不是除了一个寺之外其他的所有寺都在山里而这一个在城里的寺还是上个世纪日本人修的在群山也就是我们上期聊到的这个地方

其实挺有意思的,就在东亚的这些大城市,就不用说什么南京啊苏州啊这些历史悠久的城市,就算是大家印象里感觉比较现代化,就是主要是新城区的那些城市,比如说像上海啊大阪啊甚至像香港啊乃至新加坡这样的城市,它的市中心里一定有一个大四,甚至往往有几个非常热闹的地铁站就是以一个四的名字命名的。

但是在韩国就挺奇怪就韩国那些大城市首尔就不用说了就算是釜山大丘大田光州仁川这些大城市它的市中心里都很难看到一个寺也很难看到一个以某某寺命名的比如地铁站或者是地标商圈都很少这一点就和东亚非常不一样比如我们想想东京东京虽然是一个保存古建筑非常不多的城市但是东京市区里面我们也能数得出来有很多寺是有名的地标或者是车站的名字

对而且你想去东京大家会去前草寺求签什么的但你想到一个人去首尔你能想象的仅仅是他可能去景福宫对吧你很难听谁说一个人去韩国开了什么寺但大家说的时候没有感觉但当你想这个事的时候其实感觉挺奇怪的对连上海都有静安寺那首尔的静安寺是什么呢所以这个事引起我第一个感觉有意思的地方

然后另外一个有意思的地方就是韩国是一个山寺本身咱们中国也有山寺对吧但咱们中国的山寺更多是你到一个山里面下了车就到这个寺了但韩国这个山寺你可以理解成你是去徒步的你经常需要在山脚下下车然后走很远的一段到山里面才能到这个寺的本体但这个寺的山门其实就在山的入口处与其说它是一个山中的寺不如说它更像是把整个山变成了一个寺

所以我刚才提到其实你对韩国或者朝鲜半岛的佛教不了解山寺的特别之处你也是靠肉体能直接感觉到的就是你累你要走半天怎么到可达都已经走不行了很多时候所以确实是你一到韩国就能感觉到这个特点

韩国的很多历史悠久的佛寺它被纳入世界遗产都是以这个叫山寺的名义而我们说韩国朝鲜王朝时期的佛教也经常会用一个词叫山中佛教为什么朝鲜半岛的佛寺会和东亚其他地区就包括中国日本越南蒙古的这些既有在都市也有在乡也有在山山水中的佛寺那么不一样就是完全是聚集在深山老林之中呢

这个可以说是朝鲜半岛佛教和佛祀最大的一个特点而在另一方面看起来他们是处山水之间就是和都市和城镇的距离非常远好像不挨着但如果你去看那些历史看朝鲜历史上的文学作品也好看他们的政治会感觉这些寺院好像仍然和社会

和文化甚至和朝廷非常紧密的联系起来可以说是深度绑定的这两者之间好像也有一种矛盾

其实这个不只是我们作为游客能观察到的现象也是很多研究朝鲜半岛历史研究朝鲜半岛建筑的学者最关心最好奇而且可以说也还没有得到一个明确答案的问题为什么韩国的山寺那么的突出为什么韩国的佛教有那么强烈的山中佛教山岳佛教的色彩

那本期节目我并不试图回答这个问题但是我会给大家讲四个我在考察在研究这些山寺的过程中看到的听说的最有意思的故事这四个故事看起来毫不相关但实际上当你听完你就会发现它们彼此之间环环相扣而且

而且听完了这些故事可能你就会明白为什么韩国的这些寺院往往都在山中好像又都不在山中第一个故事要从任成年说起任成大家就知道任成窝乱万里朝鲜战争爆发的那一年

1592 年 4 月 13 日当时小溪刑场日军的先遣队集结了一万多人的大军从日本进发浩浩荡荡的开往韩国东南海岸的釜山要在这里登陆揭开了侵略朝鲜战争的序幕很快马上我们属于家藤清真黑田长征各自率领 6 万多人的军队开始向汉城进军日军的进展速度很快

到四月底他们就攻占了沁州攻占了密阳然后快速的向北推进到五月三号这才刚过三个星期汉城就被日军攻陷当时是朝鲜宣祖李松他们直接就润了先是逃到了平壤后来又一路往北就逃到中朝边境就直接逃到鸭绿江边的益州

尽管开局不利但是朝鲜王朝很快有很多名将站了出来比如我们知道李顺臣在这开始的前两三个月就打赢了几次海战因为要阻止日军继续往朝鲜半岛登陆我们知道玉坡海战咸山岛海战特别是咸山岛海战就是 1592 年的 8 月他率领朝鲜水师在咸山岛成功地切断了日军的补给线

然后在陆战方面 10 月份在晋州之战朝鲜又成功挡住了日军向晋州的进攻就把他挡在了湖南地区之外避免了他从朝鲜半岛的东南角往西南角继续往前推进但是尽管在海上取得了胜利在陆地上晋州也算是勉强阻击住了但实际上如果只从战线来看此时的朝鲜王朝可以说是这个权限溃败

日军快速的向朝鲜半岛北部推进很快就占领了我们今天说的这个三八线以南今天韩国范围内的大部分领土包括首都汉城包括大部分的沁上岛大部分的中青岛以及大部分的荆棘岛就是说整个今天的韩国版图除了西南部的全罗南北道这一块还是当时的抵抗力量这个就是我们所说的湖南地区所以我们在丽水也看到那个

李顺成当时率领水师眺望抵抗日军的那个码头上面有那个八个大字若无湖南是无国家就是因为当时除了湖南地区以外整个超前半岛南部就今天韩国大部分地区都已经陷入到陷落到了日本人的手中只剩下西南边这一小块残山深水和一些山中的这么一个一个分散开来的据点还在韩国人的手里

在这个过程中朝鲜半岛的军队可以说是因为多年不打仗本来军队的数量又有限准备又非常的不充分所以在面对日军的侵略面前可以说是屡战屡败当然我们可以想象朝鲜王朝的百姓在战争中遭遇到了深重的苦难城镇也好村庄也好都被日本人烧毁被日军所掠夺当然

那当然不只是大量的人口被杀害被掠夺而且所有的正常的生产农业的种植也全都被停止而朝鲜王朝的朝廷这个时候也流亡到了北方然后面临这么强大的敌人他们此时此刻在干嘛呢还在互相之间挡针攻击

东人党和西人党就是我们知道朝鲜王朝的传统艺人在这个时候还在互相甩锅说都是因为你或者都是因为你我们早就提出了要防御日本我们早就提出了这个方案那个方案互相之间还在党争倾亚没有办法做出任何有效的决策就整个决策中枢在这个时候仍然是陷入在一团江湖的状态下本身朝鲜王朝成平日久就是处在中文亲吾的状态下就没有什么指挥能力记不记得我们在书院那一集聊了柳成龙的《城壁录》

对就是在万历朝鲜战争之后他自己在平山书院写的这个书如果你看陈碧露就开始一大段就是在讲这个事就像南明小朝廷就是都已经快被打到缅甸了大家还在那里说就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然后互相不是这也是真牛大家要是不知道的话可以听我们上一集聊书院这个节目但是不听也不影响反正就你要对朝鲜这个内斗感兴趣书院那集其实聊的非常明白

而且相比之下当时日军的武器装备也比朝鲜军队要更加先进而且这个时候明朝的援军还没有赶来因为当然我们后来知道朝鲜战争我们能够胜利是因为明朝对朝鲜王朝有大量的支援可以说是用我们最好的兵力和大量的军队去帮助朝鲜来抵抗日本的侵略但是在这个时候明朝的援军还没有赶到而日本的军事装备又和朝鲜半岛的军事装备之间存在代差

你考虑到即使军事装备一样日本也是刚经历了战国的日本是刚经历了安土逃山时代的日本或者可以说当时日本的战国时代严格意义上还没有结束对那个时候就是严格意义上的安土逃山时代对吧对那是日本最能打仗的时候

所以你可以想象一群和知天信常在一起打过仗的人现在面对的对手是朝鲜的宣祖对几百年来没有打过仗的朝鲜朝廷其实你说这两边吵也不赖他们准备不好毕竟真的几百年没打过仗了对面打了几百年仗而这个时候明朝的军队还正在集结中因为我们知道一直要到第二年到 1593 年的正月才开始有平壤大捷我印象里宣祖其实想内赋其实是想过鸭绿江投奔明朝朝廷明朝朝廷没让他

他就一直待在了益州就是今天的朝鲜的新益州那块区所以在日军的铁骑之下这个时候有一个人就面临着一个最艰难的选择这个人是谁呢就是西山修靖

谁是西山修靖呢西山修靖是当时朝鲜半岛佛教界的领袖也是当时朝鲜王朝最著名的一个高僧他在 16 世纪中的时候就已经名满天下他在当时通过了严格的僧科考试他很年轻的时候就展示出了对佛教教义的非常深刻的理解和他的那种哲学上的包括管理上的既作为一个学者也作为一个领军人物的才华在当时的西山修靖

在当时可以说他是最有影响力最有才华最有宗教才具也是最聪明最有领袖魅力的一个人物他在当时就面临这么一个选择一方面在日军的横扫之下朝鲜半岛不只是国土受到侵压这些寺院本身也不可能幸免于难

比如说在任城污乱期间很多寺院都遭到了破坏和毁灭性的打击比如说整个朝鲜半岛最著名的佛寺当然就是佛国寺 庆州的佛国寺它在战争期间它的所有木构建都完全被烧毁就我们今天在佛国寺这么一个著名的统一新罗时代的古寺我们能看到的新罗时代的遗物就只有那些实质的构建比如说那个青云桥 白云桥还有那个石塔 石家塔 多宝塔

这些还是老的其他的都在任城沃乱期间被日军所焚毁再比如说始建于 12 世纪的松广寺因为我们之前节目里面就说过韩国的有所谓的三宝寺就是佛宝寺 僧宝寺 法宝寺

松广寺它也在战争中被日军复制一举它所珍藏的那些珍宝建筑佛像也全都毁于一旦像其他的大寺华严寺法柱寺也都被毁坏包括华严寺的大钟因为它的青铜很珍贵还被掠走被销毁了不只是朝鲜半岛的南部就是我们今天说的韩国的佛教佛寺受到很大的打击即使到北方到今天的朝鲜范围内比如开城

也未能幸免就开城的很多古刹比如说像衍福寺也是化为焦土就衍福寺今天保存下来的只有一个衍福寺钟我记得是应该是在开城的一个城门上这也是我一直很想去开城能看到一个古迹不知道有生之年能不能看到

所以可以说我们今天去韩国也好去朝鲜也好去考察古迹很难很难看到 16 世纪以前的任何木构建筑就真的是鲁甸灵光极光片因为绝大多数都已经在这场战争中或者是被烧毁或者是被拆毁了对和之前节目一样就是可达提到的这些建筑可以在我们的收动词里面看到它的 3D 模型

然后但是佛国 4 的三星博弈也的确只剩下这石塔和石桥了那个木制建筑也没了对然后如果你看不见手 nose 的话因为像苹果的博客客户端它会截手 nose 那你可能到我们的官网山油湖.xyz 到找到这一集在里面就能看到相关链接

而且说回整个万里朝鲜战争期间不只是这些佛寺这些物质上受到了很大的破坏这僧人僧团也受到了很大的冲击为什么因为对于当时的日军来说他们是无差别的就甭管你是僧人还是普通民众他们都是照杀不误的而且他们对这些僧人往往更加的残酷严苛比如说他们有的时候会怀疑这些僧人是不是在寺院里面藏匿了兵器或者藏匿了士兵

或者有军队窝藏在你们寺院里面然后就直接开进寺院里面去屠杀或者是去伤害这些僧人仅仅就是为了体现他这个暴力高压的姿态所以就去随意的洗劫这些佛门圣地比如说像全罗道的金山寺就没有幸免于难很多僧人都被害而寺院所赖以维系的那些经济基础比如他们的物资他们的田产

他们所收藏的珍宝也在这场战争中很快就被摧毁了所以这寺院受到破坏皮之不存毛江烟腹这僧人也往往都四散逃亡就跟所有的

就跟所有的平民一样就是去作为流民逃难到了四方那既然日本人侵略朝鲜半岛的僧人就应该起来反抗吗但另一方面这个僧人又天然的要面临不杀生的戒律就是你如果去反抗那你一定要杀害对方的这些战士那这就违背了僧人不能杀生要避免血光的这些戒律

所以西山修进这个时候就必须面临一个艰难的选择他作为当时朝鲜半岛佛教的一个精神领袖是应该无视不杀生的纪律去起来振臂一呼反抗呢还是做事这一切发生西山修进没有花很多时间就做出了他的决定因为他觉得在这种极端的生死攸关的情况下保护无辜者的生命是远远要超出去严格地在自灭意义上遵守戒律的

而且我们知道早在新罗时期早在三国时期朝鲜半岛的佛教就接受了护国佛教这么一个古老的原则所以从道义的角度从传统的角度他们都应该参与到这场战争中都应该站出来保护佛法保护他们的人民保护他们的国家这恰恰不是违背戒律而是一种慈悲是一种对国家的忠诚

那还是回到那个问题为什么这么一位德高望重的有那么大号召力的僧人这个时候却不是在开城或者汉城这样的大城市而是在一座深山老林中的寺院里呢其实这个就要从我们在第二集聊到的佛教传入朝鲜半岛的历史说起我们知道在三国时代在

六世纪七世纪八世纪的时候大传佛教一波又一波地传入到了韩国然后在统一新罗时代得到了广泛的传播然后随着高丽王朝取代统一新罗王朝就十世纪初高丽王朝的创立者王健他本身就是一位独信佛教的信徒在那一集节目里面聊到了王健和海因斯的那个故事他在海因斯得到了佛法的保佑所以他就在

高丽王朝的新首都开成大量的建造寺院在当时整个高丽王朝的境内整个朝鲜半岛有很多很多的佛寺都在这些大城市兴建起来

而且他也延续了新罗朝廷的做法继续把佛教尊崇为整个国家的国教所以在整个高丽时代一朝我们可以看到僧人的地位是非常高的就高到你甚至觉得有一些僧人简直就是对朝廷产生了不应该的不相称的影响很多僧人都会成为高丽王朝的国师他们深度参与到政治决策中

城市中的寺院得到了这种半官方的地位而在乡野之中寺院也开始不断地扩张不断地占据土地因为我们知道毕竟在整个韩国有 70%的面积都是山地所以很多这些寺院可以说就是占山为王然后不停地向外扩张整个寺院周边的这些田产也好这些林场也好都成为了这些寺院的财产

而高丽王朝的王室对佛教的支持可以说是不遗余力的最著名的就是高丽王朝的这些佛画就直到今天也是朝鲜麦老艺术史上最重要的作品就在所有最好的

朝鲜王朝艺术的收藏的博物馆里无论是在韩国还是在世界上的其他地方它最重要的收藏一定是这些高丽王朝的佛画而朝廷对这些寺院不只是名义上的支持很多也是实打实的政策优惠比如说你可以免税比如说很多王室贵族会给这些寺院直接地捐赠自己个人的土地这样就把这些寺院成为了我们可以在某种意义上有点像

这些书院在朝鲜王朝时期的地位这四院在高丽王朝时期就是整个地区的一个经济枢纽也是它的文化或者社会的一个节点和枢纽

虽然高丽王朝时代这些大规模扩张大规模兴建的佛寺很多今天都不存在了但是有一个地方保留了很多高丽王朝佛寺的建筑也保留了高丽王朝佛寺的规模那个就是云柱寺我们今天去云柱寺我们会看到它那个寺院的介绍牌上相传说它是由这个新罗时代道圣和尚兴建的

我们在云珠寺能看到很多很多的这些佛像佛塔其中最有名的就是我们在云珠寺的山上可以看到一个躺在一个石头上的卧佛就我们一般理解的卧佛因为卧佛就是佛涅槃像我们一般理解的卧佛就是佛躺着佛侧躺着但是它这个卧佛不一样它这个卧佛是直接就是一个

在山顶上在那个山的石头上的一个倒着的佛像这么厉害吧这佛在山顶上洋涌对就一个洋涌的佛像而且只露了脑袋在水边对你其实是看不到这个佛的全貌但你可以绕这个佛走一圈就这个佛是在是在石头上当然是在高处的

关于明珠寺最有名的那个传说就是说道生和尚当时在一天之内建造了一千座佛塔一千尊佛像然后马上就要天亮的时候他建了最后一座佛像就是顶上那个卧佛其实他是在地上的石头上刻佛像然后要把它立起来的时候天亮了所以他这个刻佛像的任务就结束了这功绩爆小了所以那个佛像就还没有立起来大哥一点不加班啊

一点儿班没讲所以传统上的记载都会用云柱寺这些佛像就是新罗时代的艺术就这佛塔也好佛像也好我们今天去云柱寺可以看到它密密麻麻的佛像对我们其实在韩国去的第一个山寺就是云柱寺然后你走到里面其实是一堆特别密集的佛像和石塔组合在一起如果你不知道这是个寺你第一反应会认为这是一个博物馆只不过它是露天的

因为它太像我们在土耳其或者在各大博物馆里面看到的室外展区因为它有好多好东西所以室内放不下了所以给你放室外堆一堆你就边走边看就得了它首先就是一个有坡度的一个空间完全就是怪石林群

然后那些佛像佛塔就是零散的几个几个堆在整一个登山道的两边有在岩石下面有在石头上的有在悬崖上的还有在山上的对所以相当于你走到哪都能看着一个佛像而且这个佛像大家可以看模型它跟你想的应该不太一样它不太像是我们在汉地看佛教常见的佛像的样子而是一种

有点现代的比较简朴的佛像的样子云柱寺在朝鲜半岛的西南部当然我们后来看了这个庆州的国立博物馆所以你应该就能意识到就是云柱寺的佛像应该不太可能像是传统记载上说的那样是来自新罗时代的佛像因为他们风格太不一样其实现在学者一般都会认为云柱寺的这些佛像和佛塔

展现了高丽王朝佛教兴盛时期的风格当然如果我们要看高丽王朝时代佛教的兴盛一个更典型的例子那当然就是海印寺了

海因斯就我们上一节目也聊到了就我这一趟去韩国我最想看的就是海因斯里这个高丽大藏经我们每次说大藏经的时候就说不同版本高丽大藏经在中国都是非常非常有名的版本而这个高丽那显然指的就是就是韩国的这个高丽对然后我们去的时候保存的非常好虽然你没法进去看但是你从远处就这个屋子外面看这个缝里边那些石板那些木头板其实保存的还是比较完整的

其实你在海银寺里面大部分地方它就没有什么管理但只有到了这个放大大堂钉的地方它管得非常严格就它一共是一个回字形的空间然后是几排建筑每一排建筑都至少有两个人在盯着你就基本上不要想有任何漏网的机会想说把相机伸到里面拍拍这个木板的照片没有连着监控连着人就全盯着你的我最开始对这段历史感兴趣是看这个景长靖写的小说

他有一本写王室高丽和蒙古之间互动的故事其实他主要讲的是蒙古想借高丽去入侵日本的故事其实就神风的故事但这里面我其实对这个故事因为你读的太多遍了就没有那么多的感觉但我其实对于高丽的朝廷和蒙古的朝廷的互动其实特别感兴趣从来没看人这么写过

所以当时对这故事特感兴趣就对海因斯有了间接的兴趣然后海因斯这个大藏经其实是高丽的显宗于 1011 年下令开始编撰的开始刻的然后 1087 年完成的其实刻了很久

但是到了 1232 年这个沃阔台就刚才我们聊的这个故事的时候这沃阔台韩率蒙古大军入侵的时候这整套的或者说首套的这个木板就全部被不幸的烧毁了所以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个版本是在这个蒙古入侵期间高丽的高宗下令重新刻的一整部的大藏经他这个整个大藏经是 1236 年开始刻的然后历时 15 年 1251 年刻完然后这就是我们今天我们说的高丽大藏经其实指的就是这一版

然后这全套一共有 81258 块木板然后这 81258 块木板应该韩国在几年前全部做了数字化大家今年去海银自质的时候还能看到他怎么做数字化的资料特别好

然后为什么克了 15 年呢大家可能第一反应是说你克需要时间但实际上你想让木材保存时间足够久那你的木材就需要花时间处理就像是大家读古代小说经常说造船没木头不是没木头给你砍是木头砍了不能直接用因为要不然这船没几年就废了所以当时也是一样他需要精选樱桃木和华木然后在冬季采发之后在海水里先浸泡三年

然后用盐水煮沸然后再阴干三年才能进行雕刻所以你可以理解这 15 年的时间里面有一大有接近一半的时间其实是在处理木材的就这就是个硬时间你省不了

然后每个金板它都做的双面的然后每面 23 行每行是 14 个字而且它每一块金板的排版格式都是完全一样虽然你可以想象它一定用大量的人手去雕刻这些金板但是最后呈现出来的就是用学者话来说就仿佛是完全出自同一人之手 8 万多块金板仿佛

总不就像是印刷印出来一样就是所有它的格式它的字体它的风格是完全一样就可以用一个最高的评价来赞美这种古代的记忆就是像电脑做的你感觉不像是人做的你如果夸一书法家说你这作者像是电脑打印出来你感觉是在骂他

他要来揍你但是你说这么一个古代的印刷工程它印出来像是用电脑印出来一样这绝对是赞美盛赞而且为了保存这些金板也是有很复杂的设计就比如我们今天看到汉阳刚刚说的那个回字形的结构我们看它的通风窗就是里外侧是不一样的外面是上大下小里面是上小下大

然后它的那个整个楼层也是架高的上面也是隔空的就是他用一切方法既要防火也要防尘最重要的是要防潮就是防止这些木板发霉或者损坏我们在第一集其实就提说我们这系列韩国节目其实希望你在韩国边走边听嘛所以如果你有朝一日去到海银寺的话你可以感受一下就是你从海银寺的山门一路走到这个放大藏经的地方你在大藏经那个回字那个回廊里面你待着应该是最凉快最舒服的

但是随着蒙古对朝鲜半岛的入侵,然后随着高丽大藏经的攻城,我们就很自然的会想到很快,这没过多久,在 14 世纪中后期,高丽王朝就发生了变故,什么变故呢?就是这个清蒙古的国王想要派这个李承桂去北边去,去跟这个新建立的明朝这个一决雌雄,但是…

李承贵想了想算了没必要你说是打大明容易还是打高丽容易还是打高丽容易一点陈桥兵变威化岛回军李承贵说我也不是谦虚总之带着大军回到了开城拿下了将近 400 年的高丽王朝就此终结李承贵就成为了朝鲜王朝的开创者所以就从王室高丽变到了李承贵

李氏朝鲜我再给大家说一下韩国的历史就是三韩然后是三国然后是统一新罗然后是王世高丽然后才是到了我们现在聊的三四这集的主角李氏朝鲜而在李氏朝鲜时代我们知道国教的地位遭遇了 180 度的大转换

理事朝鲜官方的意识形态就是尊崇理学朝鲜人把它称为性理学嘛就尊崇理学相应的就是意志佛教打击佛教我们上一集聊那个书院就聊到那个摧朴在当时这佛教简直就已经是政治不正确了就是避之唯恐不及即使你是朝鲜人在中国你都不敢表现出对佛教有任何的同情

在当时李氏朝鲜的意识形态看来佛教简直就是高丽王朝腐朽的遗留因为到最后确实佛教过于影响力太大简直就成为了大地主大庄园主而且可以说是霍乱宫廷对高丽王朝的政治产生了很大的影响而且也有造成了叛乱或者是造成了社会的动荡你可以理解刚才我们聊海因四印这个经版嘛

如果你读景长靖那个小说这个小说用相当大的笔墨说这个王室高丽的这些群臣们是怎么跟蒙古人说这个朝鲜真的是一点一点米都没有了一点能耐都没有了没法给你再弄了但他却有能耐造这大藏经对而且这寺院他不断的扩张自己的地盘以至于整座村整个农田都成为这个寺院地盘寺院又不交税

所以你从这个角度来看李氏朝鲜在初期尊崇成竹理学意志佛教一方面是敌人赞同的我一定反对但另外一方面也的确是有它的客观因素在

对就是李承桂他本人并不是一个对佛教有敌意的人甚至应该说他就像大部分东亚人一样对于佛教就说不上是信还是不信就是信则灵不信则不灵的那种态度比如他起兵的时候就曾经在一个叫菩提安的寺院里面祈祷发愿说哎呀我要将来对吧我这个成圣之后一定要来这个还愿啊

然后他创立朝鲜王朝以后果然来还愿,还把这个寺院所在的山封为锦山,就是这个锦江的锦,锦绣的锦,然后还给他覆盖了丝绸,不知道是他实际上覆盖了丝绸,还是用丝绸来给他命名,总之他还给这个有求必应的寺院了很多回馈,所以李成桂他个人对佛教可能是不反感的,但确实考虑到当时佛教在朝鲜半岛的扩张趋势,可以想象当时朝鲜的朝廷是觉得是不得不加以限制的,

所以在朝鲜王朝的初期开始佛教和佛寺就

受到了很严格的限制比如说寺院的数量被大规模的裁撤在高丽王朝时代数百座近千座的寺院在朝鲜王朝时期被裁撤到了仅剩 36 座而僧侣的人数出家人的人数也受到了严格的限制特别是在当时僧人是不能进入城市尤其是朝鲜王朝的首都汉城是不允许僧人进入的而所有在城市里面的寺院就像我们刚刚说的王健在

开成新建的那些佛寺也全都被拆除了咱们上集聊书院的时候聊到了书院在朝鲜其实晚期的时候也被裁撤了我感觉是不是书院裁撤的还没有佛寺这么多还是

还是他也是一个的水平书院最后也是剩下了最开始是打算只保留十几座最后保留四五十座佛罗斯最后也是只保留了三十几座可以说这也是朝鲜半岛的地理决定因为朝鲜半岛是一个地形过于破碎的地区 70%的土地都是就是山然后 80% 90%的土地都是不平的都是山区

所以它没有办法形成大的格局局面但是你可以说古代三国三韩时代是形成了这种三足顶列局面它没法形成大的那个格局局面有很多这种小的山头可以说山头林立战山为王只要你能控制你这周边的一个小小的几平方公里几十平方公里的一个小的山间谷地然后你能把它这个四面的山口全都守住你就是一副当王王父母的感觉就可以当山大王了就无论是这些寺院也好后来这些书院也好它就

他只要控制这么几个关键的节点这个地区的经济文化就在你的掌控之下我想到那个词隋唐演义里面什么债来着瓦什么债瓦刚债对瓦刚债化全国瓦刚债化

然后我想另外一句话就是说这个历史不会重复但会押韵一点没错就是我们听前面那一集书院就会知道虽然朝鲜王朝努力的抑制佛寺但是很快一个新的生态位那儒生就说那我们就来当新的僧人吧我们就把我们的书院变成新的佛寺吧这个大家请听上一集的节目那总之随着

这些大城市里的佛寺纷纷被拆除被裁撤那寺院自然呢不是说这些寺院想要修建在深山里而是因为城市的寺院都没了所以朝鲜王朝只剩下山寺了昔日活跃在大城市的僧侣都被驱逐到了山区遇事隔绝没有办法进入到城中城市里的寺院资源也都汇聚到城市以外的这些深山老林里面

那自然而然朝鲜王朝时期的寺院就是以山寺为主而不是像东亚其他国家一样以都市寺院为主所以这是一个很简单的这不是说是他们刻意选择了一种山中佛教的修行方式而是他们不得不如此因为你进不了城里你只能在野外了

朝鲜王朝的佛教是不是像崔普所说的那样根本就不管佛式的这些西域的异端邪说其实也不是这样就是在这些深山古刹当然这些深山古刹也不是在朝鲜王朝时期才建起来的只不过因为城里面的这些资源僧人都纷纷流散跑到了这些深山里面这些新罗时代就开始出现的深山古刹

反而成为了很多高僧很多资源汇聚的地方可以说佛教的传统在这些深山古刹中隐秘地延续了下来而且还得到了很大的发展可以说是实践了一种更加出世的佛教不像以前高丽王朝的佛教那样和贵族和

朝廷有那么密切的联系而朝鲜王朝时期的这些山中佛教往往就专注于研习佛学比如说去讲经去研究这些佛经或者是去修行禅修去打坐冥想包括这个夏安居东安居他们会去冥想打坐闭关再包括他们的生活方式也是习惯于一种在山中的生活

要自己种地自己种菜会去树林里面修行砍柴等等从城市中从红尘中来到了山水之间反而他们形成了一种新的修行的方式成为了韩国佛教的主流而且恰恰因为他们被剥离了以前的作为社会纽带作为政治枢纽的功能所以现在这些寺院反而显得更加的面目清新了起来比如说我们看朝鲜王朝时代的游记

很多寺院其实它承担了比如你要在朝鲜半岛旅行它就有点像是在山中的一个一个驿站就我们会看到很多文人甭管他是儒家文人还是他往往会选择比如从这个地方到那个地方要经过一段山路他晚上就会在这些寺院里面投诉休息

而且这些寺院也会给这些来来往往的客人旅客提供饮食服务甚至我们会看到毕基里面有一些僧人他们会带着这些路过的文人去山中玩去寻访这些古迹甚至去会交谈一些很高深的精神层面哲学层面的交流

而山寺中的这些僧人可能也恰恰因为他们不再受到世俗的政治的打扰反而往往会选择一种隐居修行的生活方式他们会撰写很多佛学的著作所以反而在朝鲜王朝时期佛教佛学的水平可以说是有一个更高的进步产生了很多水平很高的呃

佛学学者就是很有学问的僧人包括他们也会去就像是一个一个小的大学小的威力学院一样去在自己的弟子中宣拔好的人才宣拔好的僧人去培养自己的学生把这个佛法一代一代传递下去

而这恰恰也就是我们这个故事开始时我们主人公西山修进所选择的生活方式虽然他退隐在深山之中但是他的影响力却一点不减他隐居到这个金刚山中反而是可以能够让他逃离世俗的纷争而是专心修行专心培养自己的弟子而且他还推动了当时佛教内部的很多意见不同的宗派之间的融合和和解可以说他在 16 世纪中后期已经起到了很大的

重新振兴朝鲜半岛佛教的作用而回到我们故事开始的地方就是这个日军入侵的时候这个时候西山秀敬这个佛教领袖他已经 72 岁了在经过刚刚最开头说的那个并不困难的两难选择以后他毅然决然振臂一呼出兵因为在当时朝廷已经跑了嘛没有抵抗力量的时候这个佛教领袖就站出来说我来组织抗日我来组织抵抗

他向全国的僧人发表一通振奋人心的宣言他说护国佑民是我们作为佛门弟子的本分这也是一种慈悲我们应该要脱去身上的僧袍脱去身上的袈裟换上战袍来保卫我们所在的国土保卫我们所在的土地

因为修进大师的影响力所以在他的宣言的感召下全国的寺院可以说是闻风响应虽然西山修进本人他已经其实夺寺了他没有办法亲自在战场上杀敌但是他组织起来的这个力量可以说是当时朝鲜半岛南部抵抗日本的整个势力的一个大本营或者是当时的一个抵抗的枢纽而且后来各路僧兵各路明兵也纷纷投赴到了西山修进大师的门下

遵循他的号召服从他的组织去全国的各个地方去抵抗日军其中最著名的就是西山修进本人的弟子叫齐须林归的一个人他在当时就第一时间响应师父西山修进的命令一下子组织起了数千名僧人组织了僧兵又和当地的一个儒家文人叫赵宪率领的民兵组合起来

在战争爆发的第一年九月就组织了这个僧兵和民兵的几千人的义军去攻打日军占据的青州城在当时林归所率领的这些僧人们在夜色中口中高呼着南无阿弥陀佛攀越城墙潜入青州城最终在一夜之间打下了青州城在当时城里面的被日军占领的民众看到这些

口中念诵着纳木阿弥陀佛的僧人奋勇杀敌击退这些日军不仅不觉得这些僧人杀身奇怪反而为之凛然为之振奋这些民众的相信是观音菩萨显灵来拯救他们这片土地拯救他们这片民族

这场战争在整个万历朝鲜战争的历史上都是非常重要因为这是第一次收复了一个被日军占领的重要城市因为我们知道青州是中青道最重要的城市而且还是在朝廷指挥失能的情况下打赢了这一场胜仗可以说它很大程度上鼓舞了当时朝鲜民众的士气鼓舞了军民的抵抗热情而且证明了朝鲜民族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被打下的也为等待李如松的援军争取了宝贵的时间

那远在益州的宣祖听到了这场战役胜利的捷报也不得不承认在关键时刻还得是这些佛斯这些僧人是我们的中流砥柱不能完全打压佛教反而他开始寻求和这些佛教势力怎么才能合作起来怎么才能互相联系起来去共同拯救他们这个国家这个朝廷

当然很遗憾的是林归没有看到朝鲜战争的胜利他在这之后不久在井山阵亡而林归阵亡的消息传遍全国也激发了朝鲜王朝的民众特别是僧人抵抗日本人的斗志而这个时候朝廷也顾不得之前打压佛教的国策了因为当时全国都因为林归的抵抗而振奋所以朝鲜王朝的朝廷也破例给他死后哀戎备至

可以说是打破了朝鲜王朝几百年来崇儒义佛的规则这是首次破例而

西山修进的另一个弟子那就更有名了就是四名堂韦正就是这个韦正大师他不只是像林归那样的一个战斗人才而且他还是一个指挥人才他在当时我们不是说这个各方的义军民兵都纷纷投入到了西山修进大师帐下吗那谁是这个战争抵抗的总指挥谁是这个抵抗的参谋长呢那就是这个韦正大师韦正大师他既

率领了整个半岛南部各方的游击队抵抗力量把他们组织起来去保卫这些要塞保卫这些城镇而且他也是一个天才的战略家他非常非常懂得怎么去在这些山地之间灵活快速穿插去和敌人对抗其实很有意思的是恰恰是这些僧人因为他们一直生活在山中他们对这些山是最熟悉的所以这些各地的僧人在抵抗中他们的这个

对山地的熟悉反而发挥了很大的作用因为他们这些寺院都在山里所以他们对周边这些山脉的地形了如指掌而且他们那个战术可以说简直就是游击战的战法比如说他们在山中可以伏击敌军可以破坏敌军的长长的深入内陆的补给线他们也可以在山中穿插来搜集情报这样的话日军侵略者一下子就疲于应对

我们看当时的记载会看到有日本的将领说怎么我们后方今天冒出一个僧人明天又冒出一个和尚僧侣怎么往往就在我们的后方不停的出现像是打地鼠一样怎么样都打不完而且这个时候因为很多寺庙在深山之中还没有失守所以这些寺庙就成为了天然的抵抗组织的战略节点成为了根据地他们往往以这些根据地为基地去向占领这些大城市日军发起偷袭

而且他们也利用对山地的熟悉去做了很多加固战略要地去帮助防卫这些要塞防卫这些山口的举措正是在这些僧兵的帮助下兴州要塞才得以守住而在抵抗日军的同时这些僧人也是把

第一波日军洗脑之下这个谨慎的这些珍宝这些比如说这些佛教的经书这些经卷还有这些佛像都纷纷立刻转移到大后方比如说他们会把它转移到石窟中或者转移到北方还没有被日军染指的区域把这些近千年来积累的佛教的宝藏守护起来

比如说最著名的就我们刚说了这个海因斯的八万大藏经这么一个举世闻名的珍宝他怎么就能躲过日军的侵略而没有受到攻击呢应该也说和斯明维一阵领导的这些僧人的武装保卫神秘不可分呢

到 1593 年的时候,韦正所率领的这些民兵,义军,僧军,就和明朝的援军一起收复了平壤城。这又是朝鲜战争中期很重要的一个大捷。在这之后的几年里,明朝的军队和朝鲜王朝的这些义军,僧军,当然另外就是在海上李顺臣所率领的水师的坚决抵抗,终于击败了日军,收复了整个朝鲜半岛。

而且在战争结束以后四名为政他这个时候脱下战袍又重新发挥他这个僧人的角色作为朝鲜王朝的使节去日本会见了日本的这些幕府将军会见了德川家康他去跟日本谈判谈判什么呢

他成功的促成了在当时被日军所扣押的这些朝鲜战俘能够让他们回到朝鲜王朝他还成功的带回了大批被日军所劫掠的佛教的文物和佛教的珍宝

而且他在日本期间还和很多日本的僧人展开辩经可以说是大圣这些日本的僧人直到今天还能在日本的一些寺院里面看到四敏为证留下来的手迹留下来的遗物而且比如说他在对马岛

就是日本和朝鲜半岛之间的这个岛上他还去不仅是给战死的朝鲜士兵也给被战死的日本士兵举行了佛事举行了超度法会他所展示的这种大师的胸襟又让那些日本人很受触动他不止超度了自己的烈士也超度了他们的敌人所以在我们刚刚说到的西山秀敬大师林贵大师特别是四敏堂韦正这些人的

所展现出的坚强的抵抗力量和顽强的英雄斗志之下可以说在万里朝鲜战争之后朝鲜民众对佛教的态度有了一个 180 度的大转弯

因为民众的眼睛是血亮的他们都看到这些僧人在朝廷已经逃亡许多官员都已经放下自己职责的情况下是这些僧人挺身而出和民兵和这些民众并肩战斗甚至付出了自己的生命把这片土地从战火中从侵略中拯救出来而且在战争结束以后也可以说民众不仅尊重佛教他们也需要佛教

因为在经历了战争的创伤之后在经历了这些屠杀这些饥荒这些疾病以及数年的流离失所漂流异乡逃难逃荒之后这个时候佛教僧人可以抚慰他们的内心抚平他们的伤疤

在 17 世纪初可以说很多这些重新恢复的慢慢重新组织起来的佛寺他们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他们举行了很多可以说是类似于法会道场那些祭祀性质的活动这些活动既是为了告慰死者也是为了安慰生者

所以我们在这些寺院的历史记录上会看到,17 世纪初这种超度仪式,这种水陆法会,水陆会,水陆祭的举行频率是非常非常高的。所谓的这些水陆祭就是在寺院前面的庭院里面举行,目的就是去超度,去供养这些在战争中惨死的亡魂。僧人们会搭建祭坛,会吟唱佛教的经文。

而那些幸存者也会在这些法会上面得到心理上的慰藉可以重新有力量面对战争所带来的心理创伤所以可以说在这个时候佛寺的复兴也迎合了这些民众在漫长的战争之后所产生的精神需求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们看 17 世纪的朝鲜佛教艺术可以说是迎来了一个大的复兴就我们如果说朝鲜古代的绘画

第一当然是高丽时代的佛画第二重要的可能就是朝鲜王朝中期 17 18 19 世纪初的这些挂佛这些大佛的佛画我们如果去韩国

韩国的这些寺院博物馆会发现 17 18 世纪的这些佛教绘画都特别特别的大就有多大你可能都没法想象我们一般想象一幅巨幅的画可能就是两三米已经算是很大的吧但是在朝鲜王朝中期的这些佛画往往它的宽度它的直径可以达到八九米甚至能达到十米就是有三层楼那么高

可以说是能够盖住一整个亭子一整个大殿那么大都完全不夸张为什么会要有那么大的佛画其实就是和当时的这种水路法会仪式的兴起

是密不可分的就这些法会是因为他们的参与人群重新增加有越来越多人群去参加这些法会所以法会的举办场景也从室内转移到了室外转移到了佛寺里面的这些开放式的庭院中我们在韩语里把它称为马当就是这种露天的庭院往往几个村的

民众都会汇集到寺院里面去参加佛会所以就会需要这么一个巨幅的佛画像是一个巨大的荧幕一样它展现的是《华严经》里面的法会场景林山法会之类的场景我们可以想象在这种数百人数千人参加的活动里面这种巨幅绘画给人带来的心理冲击和给人带来的这种抚平效果

是完全可以想象的我前两天在三峡在宜昌然后去一个三线厂它有一个特别漂亮的老的露天的放映场地是一段像古夏的剧场但它是放电影用的然后后面有个特别漂亮的一个小建筑是那个方式这个模型大家在网上也能看到我当时到了那里第一反应

就是感觉我到了山寺里面就一下子就理解了那个山寺为什么要这么设计因为你可以理解成那个巨大的佛画本质上就是一个露天电影院的荧幕只不过那个佛画的荧幕比我们现实中现代的露天电影院的荧幕还要大

就这些佛画中最高能到 9 米 10 米甚至 13 米 14 米的都有你看那个老的那个佛画那个照片你会以为这个现代的东西是黑白模式拍的因为这个太大了你会觉得这是现代人才会这么做的东西就像是现在那个俊福的招贴广告像商场广告一样大就是那个佛画里面最小的一个小的弟子的形象一个小沙弥的形象都比在他前面站着的那个私人还要更高大所以有一种违反封正节的感觉

我们这次在韩国就看到了一幅很有名的佛画就是这个松广寺的佛画对我们当时去松广寺其实我觉得 60%的原因就是奔着这幅佛画去的而且比较幸运的是我们在松广寺的博物馆里面看到这幅佛画就和其他的山寺一样这个松广寺你也要顺着这个溪流向上走 20 分钟半小时才能到达这个寺我觉得松广寺可以说是和云柱寺并列为在我心中就是整个韩国最美的几座佛寺了

对非常非常漂亮就是原西形望路之远近就是它这个沿着那条山中流淌出来的小溪就是一路往前经过各种古桥经过这种各种滩土沙溪然后经过这些拱桥狼桥

射箭而上慢慢才进入到这个山子的门口终于要穿过这个小溪走过一个廊桥进入到这个寺院之中在这个寺院中虽然那个大殿本身是新建的但大殿前面还保留了两座就恰恰是我们说的这个 17 18 世纪在朝鲜佛教的复兴期间重建的建筑也是古色古香而且也是非常的漂亮非常的典雅而且那天我们在

宋广寺恰恰正好就是目睹了一次类似于超度的仪式就是有一个僧人带着几位应该是为已故的亲人祈祷的相克在做一些法事当然我们不愿打扰所以就也没有拍照片但是恰好目睹了这么一场法事而且宋广寺没人

就除了做法事的僧人和这个施主就只有我们一群游客所以我们独享了这个寺然后在这个寺看完之后我们去了这博物馆这博物馆也是就只有我们一伙游客当天土就挂在博物馆的正中间然后他前面给了你礼拜用的这个场地垫子什么都给你摆好了

所以你可以一个人站在他前面或者坐在他前面慢慢的看也没有人打扰而且特别有意思我们在这碰到一僧人会说汉语而且说的特别好说的特好然后一位是之前在台湾留学过这边聊的比较好还送了我们一堆他们自己写的书是韩中英三语的木牛心法然后松广寺的文创虽然没什么人来但松广寺的文创是我在韩国这些寺里面看到的少数是真实自己做的给自己准备的文创

那个通渡寺什么的那个文创就特别的特别的随打溜吧像是在义乌定制的一样不是现在义乌没有定制的一样然后当时我在松广寺买了一个他这个华严经变相图的文件袋艺术特别好唯一比较遗憾的是我这次来松广寺很想看的一个国宝是他们的一个佛龛一个木制的高地时代的佛龛真的是非常非常漂亮但是那个很遗憾没有展出还当时在库房里面

所以从孙广寺的这些佛画从当时朝鲜中期涌现的这些佛画就可以看出可以说在经历了 200 多年打压以后佛教重新建立了和这片土地和这些民众之间密切的连接即使是那些儒家士大夫在战争之前他们会斥责说佛教是一种迷信就是整天追求那些神圣道德感应什么神通还去霍乱高丽王朝的朝廷但是在这场战争以后

佛教先是重新建立起了民众对他的信心人们开始重新相信僧人佛寺佛教的力量可以平息怨灵可以忽悠亡魂可以消弥灾厄而且那些在战争中涌现出来赫赫有名的人物像斯敏维正这些禅师的英雄传奇故事他们的战绩开始逐渐被大家越传越离谱变成了这个民间口口相传的英雄故事成为了这民间演绎的素材

甚至通过这些说唱艺人口口相传形成了像任成璐这样的战争故事就里面的这些僧人个个都像是真的像是菩萨现身一样三头六臂

你说这事我早就想到一个徐婉和一个小老虎走劫穿巷在唱这个故事就是这些故事恰恰是对佛教的这个形象的恢复大有帮助了因为这故事就是一传世世穿百越穿越离谱所以大家心目中的那些僧人就个个都是如有神助都是这个施展神通的这些传奇英雄人物

而且你考虑到故事它肯定要有意思所以它传播的就更快更广了就经常会出现那种机械降神的情节就是这个时候日军和朝鲜的孙兵义兵正在打的震撼的时候突然国祖或者菩萨就降临在了战场上一片金光然后日军就纷纷退散的这个伪证就成为了整个韩国最大甚至可能仅次于李顺成的一个英雄人物英雄形象而这些故事也帮助在战争中受到伤害的民众克服他们心中的创伤

可以说从 17、18 世纪开始佛教重新在朝鲜半岛的社会上站稳了脚跟寺庙也重新活跃起来他们重新和这些社区和周边的城镇建立起了联系不断地组织各种各样的仪式组织各种各样的集会很多名人

包括那些儒家文人也往往会去寺庙里面朝圣会去寺庙里面和这些僧人有很密切的关系比如我们在那个还是回到我们说的那个《自禅于谱》里面那个两个文人之间这个写诗的情景不就是在寺院中发生的吗就很多儒家文人就慢慢重新恢复了对佛寺对佛教的开放的态度

而这些寺庙也得到了当地社区的资助那些居士之间的组织信徒之间的组织也如雨后春笋般涌现无论是两班士族两班士绅还是处在弱势地位的这些奴婢也好或者是很多当时的平民女性

他们也会更加倾向于佛教他们从佛法中得到了安宁而我们故事的主角西山修进大师也在 17 世纪初可以说成为了无可争议的佛教领袖他的下一代弟子在战争中得到了磨练也纷纷成长起来再次成为了佛教的中流砥柱而朝廷也官方地肯定了修进的在这场抗日战争中的领导地位

甚至宣祖还曾经想要给修进封以要职但是修进选择拒绝了官位而是继续隐修在 1604 年修进大师元继以后他被尊奉为护国佛教的一代宗师他的祭祀修进的祠堂石碑也在韩国各地的这些名山古刹中纷纷建成

维政元祭之后也被尊封为民族英雄甚至官方把他册封为国师还在他死后给他修建了祠堂这个祠堂也很有意思这些祠堂不是用佛教的风格而是用儒家的风格就是典型的像书院里面我们所看到的祠堂那样是共分它的牌位大家定期去给它进行祭祀的可以说在这个时候维政这样的佛教领袖人物也被纳入了官方的儒家意识形态的那种叙事中在今天我们还可以看到这个祠堂

在这个密阳就是密阳红祭祀就是祭祀维镇的这个寺院里面有一块很有名的碑刻就是祭祀维镇大师的事迹的这么一块碑这个碑呢据说每到国家出事的时候就是国家要面临危机或者面临挑战或者国家里面有重大的事件好事坏事的时候这个碑上面就会浸出像是汗水一般的水珠所以这块碑被大家认为是维镇大师的化身就是

每当国家有事儿这为真就会操心就会开始发愁了最近应该挺愁的最近可能那会儿背又得石头了

所以我们也就能理解为什么今天在韩国看到的这些寺庙大部分都是 17 世纪重建的结果因为 17 世纪就是在官方的允许甚至可以说是一定程度的支持下这些佛寺才得以抽集到足够多的资源把它们重建起来这节目开头跟大家说到你可以用肉体来感觉到山寺的与众不同其实你能用肉体直接感受到的与众不同主要就集中在 17 世纪这一波重建之后的山寺里面也就是我们今天所能看到的这些山寺的形态

对那首先我可以给大家总结一下可大家可以替我补充我觉得第一点可以说这个山寺都特别像咱们说中国古代先民住的什么地儿住这个高山台地他们可能住矮点的高山台地他都在一个茂密的森林下边的这个溪水的旁边这是山寺的一个特征

然后我好像没看到哪个山寺不是在这个风景里面所以它这个风景其实还是挺类似的就是在一个高山之中的一个小的谷地或者小的峡谷里面或者小山坡要么在山坡上要么在山谷中要么是在溪流而且他们往往基本上都在溪水之畔

对而且他们没有一个明确的硬的边界就是给你个诈来说这里面是我们的他更多是以山谷山脊或者溪流做一个天然的边界来划分这个山寺的范围那反过来来说他既然没有硬性的边界他也就是软性的把整个山都变成了自己这个寺庙的花园所以我们今天去看那些寺院这个寺庙山门上的匾额他不会说我们是这个某某寺对吧我们会想象一个寺院他山门上的匾额就写着三个字某某寺

但是我们去韩国看这些山寺的匾额的格式都是叫什么什么山什么什么寺对比如说我们去通渡寺它上面的匾额写的是灵鹫山通渡寺太白山福石寺苏黎山法柱寺我一直感觉这个苏黎山法柱寺这个苏黎和法柱乍是一对的字对对吧我当时在韩国的时候问你你还跟我笑你也没跟我说为什么我不知道是不是

那感觉应该是因为道不离人人离道山不离俗俗离山这是他这个山上的一块有名的对联我们一开始看这个这匾额会以为他的意思是说灵鹫山通渡寺是说灵鹫山里的通渡寺但其实不是这样就是这个灵鹫山就是这个寺的寺号

灵鹫山就是通路四山就是死四就是山不是说四在山中而可以说山在四中或者山和四就是一体的山和四之间是紧密联系起来的所以我们在比如咱俩自己发深网络的时候偶尔发经常说我们在法柱四拍了什么通路四拍了什么其实都是简写

应该就是说这就是灵鹫山通渡寺你很难说你拍这些照片是在灵鹫山里拍的还是在法树寺里拍的呢对有些照片是在苏黎山里拍的有些照片是在寺的外面但是是在山上拍的但总之这些寺院往往就是以山作为他们的整个修行地当然里面会有一些佛殿他们

往往不会说是为了修建一个很规整的佛殿然后把这个山的地形把它改造出来形成一个平坦的平地而是说这些寺院僧社也好大殿也好就是依山而上就是零零散散的分布在这整座山中对 而且你能意识到所有通往寺庙的小路其实绝对是经过精心规划的

就它精心的表现出一种漫不经心的样子就是两公里三公里沿着河的这条小路你必须得徒步走上去的条路对你就觉得它就是小溪边顺着走上去但你仔细想想那个小溪自然到过于自然了以至于你知道它肯定花了很多人力和精力在解决像是一个很大的园林对只不过这个园林就不像日本的枯山水那样是只是把一个山水的场景人为的很人工的很抽象的放在庭院中而是一个

无比自然无比融入于山水之间但是你走在它的路上你就会感觉到沿着那个活水有一种禅意对而且你从山门逐渐的往主殿走这个地势一般都是在逐渐升高的

一片苏林中穿过然后最终到达主殿的时候你的视野会突然的开阔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对对对就是这个感觉就一下子你看到一个很开阔的一个空地这就是咱们刚才聊的那个马当就是这个给僧人和信徒们举行仪式的地方就是穿过一段茂密的林径茂密的树林突然又到了一片庞大开阔的空间就心胸未知一大

我们可以想象古代就没有汽车当然更不必说就没有自行车的时候那些附近的村民他们走着几个小时的路然后穿过茂密的树林终于到了这么一片开阔的殿前的小广场上这个心情的澎湃是可以想象的对而且这个山你可以想象它本身也是个修行的道场

僧人在这里面你要在山中采集食物或者在这个山里面去干一些活这就是给你修行用的所以另一方面咱们说山寺就是山和寺分不开另外一方面山它何尝不是寺呢都是给僧人修行的一个空间像我们国内包括韩国也是很多寺院它有自己的田产对吧僧人在种地的时候通过耕种的行为来修行自己

而在山中也是一样通过去种树去摘果子去砍柴包括去整理这些溪流也是一个整理星星的过程而且山是有坡度有方向的所以这个就和信仰可以结合起来比如说

比如说福石寺我们这次没去福石寺但是我们马上就要又要到福石寺比如福石寺它就是建立在一座坐西朝东就是西边高东边低的一个坡地上所以它在西边是山而东边是开阔的这恰恰就呼应了它的这个信仰因为福石寺是以阿弥陀佛为主要信仰的这么一个寺院

而像有一些寺院它同时有过去佛和现在佛或者它同时有对释迦佛的信仰和对净土的信仰比如说我们最典型的佛国寺就是嘛它既有释迦佛又有多宝佛既有阿弥陀信仰又有释迦如来信仰那像我们这次去的奉廷寺也是这样因为它这个山是有坡的它自然地形成两条轴线一条轴线就是弥陀信仰一条轴线就是释迦如来信仰的

这个也是利用地形就地形也可以成为信仰空间成为这个宗教神圣性的一部分感谢大家收听本期的山有虎这个我们原本打算一集节目把整个韩国的山寺的故事全聊完但显然这个你听到这也知道就这个时长我们要一集全聊完实在有点复杂

所以我们把它会分成四集去聊因为四个故事像可爱刚才说的今天我们聊的就是这第一个故事就是韩国这些老的山寺这些在李治朝鲜时期被重新建立起来的山寺他们是怎么来的有什么他们背后的故事欢迎继续收听我们的珍妖虎的韩国系列我们还有几集才会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