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ownotes Transcript
Hello 大家好,欢迎大家回来上网不说秘,我是红果大家好,我是江江今天在开始讲述案件之前呢我们要先和大家报告一个消息那就是我们从下个月,就是五月份开始要开始更新我们一个新的系列了是的,我们准备开新坑咯鼓掌鼓掌鼓掌对,我们这个新的系列啊叫战争与罪恶系列这一系列的故事呢将聚焦讲述二战时期那些与历史
和战争相关的案件或者是个人的一些故事这系列的单集呢我们将以各个分会场的形式来呈现其中分会场包含的国家或者是城市暂定有南京上海东三省的几个城市英国德国和法国等等
这一系列的故事呢我们将邀请许多朋友一起讲述那有一些讲述人还会前往到故事发生的真实地点去探访为大家带来最真切的感悟和体会我们也会将一些单集放在友台到时候呢我们会提前给大家指路让大家去友台收听一些我们分会场的节目那么今天的这一期节目呢就算是我们这一个新系列故事的前沿序章让我们开始吧
今天我们要讲的案件呢,主要的资料来源是英国作家保罗·法兰奇的一本书,这本书的名字叫《午夜北平》。案件的时间背景就是在 1937 年的北平。1928 年的时候,国民政府将首都迁往了南京,然而即使失去了重要的政治地位,北平依然保持着古都的风貌。
这座古老的城市里也生活着各色各样的群体当时北平城里大约住着 160 万人其中大概有 3000 外国人这个外国人的群体虽然说人数不多但是他们的来历非常的千奇百怪比方说有各国派驻在北平的外交人员有来中国虎视眈眈准备来侵略的这些日本人还有从欧洲过来的富商名流
也有一部分因为当时十月革命从沙皇俄国逃难出来的落魄贵族和白俄难民甚至还有为了躲避大萧条来北平谋生的欧美白人就是比较落魄的这些欧美白人也有少部分偷渡过来的朝鲜人
那这些人呢就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来到这个遥远的东方古国就在北平生活了他们当时被称为侨民那么这么多外国人当时在北平他们都住在哪呢其实那个时候北平城的规模啊远远没有北京现在这个规模这么大那当时在北平城里面有钱有势的或者是在使馆供职的这些侨民他们是住在东郊民巷的使馆区里
这个使馆区是第二次鸦片战争清军战败之后根据天津条约规定把北京东江米巷的一些亲王郡王府还有高门大户的私人宅邸交给了英美法俄这些国家集中设立的一个使馆区 1900 年义和团事变之后根据新丑条约的规定东江米巷正式成为了使馆区
而东江米巷也就此改名成为了大家熟知的东江民巷我之前也看到过一些史料说明朝的时候这一带是运送糯米的仓库所在地就是江米嘛所以呢它就叫江米巷明代那会儿就给它分成了东西两段正阳门以东就叫做东江米巷后来到了清末就成了东江民巷
是的那东郊名相胡同呢西起天安门广场东路东边一直到崇文门的内大街整个长度大概是三公里也是老北京最长的一条胡同了那紧挨着使馆区围墙的东边不远处就有一片充斥着黑暗和罪恶的区域这片区域呢就被称为恶土
其实这个恶土和使馆区只有一墙之隔但是在这一片墙的东西两侧却是截然不同的世界这个恶土里面都是什么呢就比方说鸦片窟 妓院 赌场廉价的旅馆和酒吧什么的那在这里面生活的呀都是底层的外桥
这个区域里面呢也有一些按天结账的这种廉价公寓那么这些穷困潦倒的外侨呢就会挤在这样的公寓里面如果交不出房租就会在第二天被房东赶出去在恶土交错的小巷子里面游荡关于使馆区和恶土这一片区域大概的一个分布我们手绘了一个地图大家如果好奇这块的地理位置的话呢可以在 SN 里面看一下那时间就来到了 1937 年 1 月 8 号这天早上 8 点刚过
已经退休的老张头就拎着自己的鸟笼子出了门他走出了自家的胡同口然后就沿着城墙跟溜弯顺着城墙往东走就是老北京人说的狐狸塔了狐狸塔西边就是我们刚刚讲到的恶土的这一片区域其实狐狸塔就是东边门的一个角楼这个角楼明代就有了不过到了明国的时候呢有民间传说
说北平的狐狸精们都住在这个角楼里面这些狐狸精白天不出来等到晚上就会从角楼里爬出来他们会在北京城的各处坟头上挖死尸池还会袭击夜里走夜路的行人
那因为大家都相信有狐狸精住在这个角楼里面就把这个角楼成为了狐狸塔但是眼下青天白日嘛老张头也不怕狐狸会出来伤人他迈着四方步就走到了狐狸塔的下面到了狐狸塔下面之后发现那儿挺热闹的有几个拉车的车夫在那指指点点的
老张也就走了过去,想看看热闹,他把几个车夫扒了开来,自己往前一凑,然后他就看到了一具尸体,老张头看了这个尸体之后也是吸了一口凉气,不过很快他又苦笑了出来,在这个年月里,在北平城里死在道旁的人也不少见了,有冻死的,有被暗杀的,还有找不出活路自杀的。
也算是见怪不怪了老张苦笑了一下之后就心里想真晦气他提着鸟笼子正打算离开这个时候他却听见一个车夫说这 这是个外国人吧是个老外哎老张定睛一看是啊这是一具女尸脸上身上都布满了可怕的伤口他手上还戴着一只看起来价格不菲的薄金钻石腕表老
老张知道这死掉的呀应该不是一个穷困的白俄难民了这一头金发再加上这一只手表死的这个女孩应该是有一定身份地位至少非常富有的欧美白人
所以老张就赶紧提着鸟笼子立马跑到了哈德门火车站附近的巡警厅报警当时的值班警察一看这个情况啊知道自己处理不了就立马又奔向了北平公安局东南区侦缉队球员北平公安局的东南区侦缉队呢就在使馆区的外面
坐落在茉莉寻大街上茉莉寻大街呢就是我们现在说的王富景大街当时侦缉队值班的是茉莉寻大街侦缉队的负责人韩世青署长韩署长可以说是当时在北平非常有名气的一个警察啊他因为擅长破案甚至被人称为啊东方的福尔摩斯
那他听值班警员说完情况之后呢就立马给使馆界事务署的常任秘书打了电话这个地方它可能是一个知识点我给大家小小的补充一下使馆区它是一个不受中国政府管辖的国中之国就是它跟租界还是有一定区别的
然后这个使馆界事务公署呢他就是负责统一管理使馆区的财政啊警务啊基础设施维护这些事情对那这个常务秘书的名字呢挺长的我们就在这儿就称呼他的职务吧韩署长说他的一个警员在狐狸塔下发现了一具外国人的尸体虽然说案发现场在使馆区外面但是毕竟死的是外国人嘛
所以呢韩署长就问这个使馆区的常务秘书能不能一起去现场辨认一下尸体等到使馆区的人还有警察署的人都到了狐狸塔之后就仔细看了一下辨认了一下这个尸体紧挨着狐狸塔的就是当时北京的运河在运河和狐狸塔之间有条小道这个女孩就躺在这条小道上那
那尸体的头是朝西的脚是朝东的尸身半裸着女孩穿着一件格子尼的半裙还有一件羊毛开衫衣服上全都是血迹女孩的一只鞋穿在脚上另一只在离尸体稍远的地方这只落在旁边的鞋里还塞了一条手帕
女孩的脸曾经被残忍地殴打刺伤官都已经看不大清楚了女孩的身上全都是切伤和割伤甚至仅凭肉眼都不能确定这些伤口是人为的还是抛尸之后被野狗咬伤的这个凶手他是想让人认不出这个女孩吗而且
你刚刚说这个女孩她手上戴了一只很昂贵的手表嘛我觉得她的身份应该是比较显赫的嗯 江江猜的是有道理的那当时呢韩署长就想把这个女孩的开身拉开想检查一下这个女孩胸前的伤口嘛但是非常令人震惊的是啊女孩的整块胸骨都被切开了所有的肋骨都被掰断了胸腔整个暴露在外胸腔里的器官全都被人扯走了更加奇怪的是啊
尸体上没有血迹地面上也没有也就是说这个女孩的尸体是被人放了血之后才移到了这里的周围看热闹的人群还在探头探脑的往里凑乱哄哄的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人群里面挤出来了一位老人他看起来是个外国人但是嘴里却说着一口地道的中文他疯狂的朝着尸体扑了过来嘴里喊着女儿我的女儿
韩署长和使馆区的常务秘书看到这位老者的时候也非常的惊讶因为这个老人在北京的侨民当中颇有地位他叫沃纳是从 1880 年代起就在中国居住和工作的他之前是英国驻福州和江西九江领事馆的总领事也是一位著名的汉学家他从英国外交部门退休之后就住在了北平现在他偶尔会到北平大学去给学生上上课
沃纳他本人出生于英国一个极其富有的家庭后来他年龄很大了才结婚他的妻子也同样来自于英国一个颇有名望的贵族家庭虽然沃纳比他的妻子大 22 岁但是他妻子的家族其实从来也没有觉得这个年龄差距是什么问题反而因为沃纳的学识和人品就对这个女婿是非常看重的结婚之后沃纳和他的妻子一直都是在中国生活的
但是两个人结婚多年一直都没有小孩之后他们就在北平收养了一个女儿
当时北平其实有非常多的外籍孤儿因为刚刚我们也讲到了嘛有很多来北平逃难的白俄贵族还有一些朝鲜人呀什么的他们有的人生完孩子之后呢就没有能力去抚养小孩嘛所以就把孩子扔到了福利院呀或者是教堂这些地方所以说呢当时北平有不少的孤儿他们的血统都很难以确认沃纳夫妇收养的这个孩子呢也是一样的是被人丢到福利院的
那么收养了这个女儿之后啊,其实沃娜和她的太太都非常疼爱她,然后给她起了名字,叫她帕梅拉。这个名字在希腊语里面的意思是一切甜蜜的食物。不过在收养了帕梅拉五年之后,沃娜的太太就因病去世了。沃娜在这之后呢,一直都没有再娶,她把自己全部的爱都给了这个女儿。
沃娜的太太虽然早逝但是她在生前早就立好了遗嘱将自己全部的财富都留给了帕梅拉这笔财富大概价值两万银元是一笔巨款了根据遗嘱的细节呢帕梅拉年满 18 岁以后就可以自由支配这笔钱了我给大家一个概念这两万银元大概有多少购买力在当时的上海
一套公寓的价格大概是 500 到 1000 银元那等到帕梅拉 18 岁之后她就可以支配这笔钱了嘛她当时呢就给自己买了一个鉑金钻表这个手表价值 450 银元沃娜夫妇可以说是把全部的爱和财富都倾注在了这个唯一的养女身上但是现在啊沃娜看着狐狸塔下惨死的女尸她知道她唯一的女儿帕梅拉也永远的离开了她沃娜夫妇
沃纳哭喊得极伤心,她当时已经 72 岁了,身体已经扛不住这样的打击了她哭喊了几声之后,心脏就开始剧烈的疼痛韩署长和常务秘书是赶紧把沃纳一起送回了家,然后请了医生到家里面来照看沃纳等到沃纳稍微平复了一些情绪之后,韩署长才开始问一些关于帕梅拉的情况
沃纳是说呢他们家里面有几个佣人还有一个门房在沃纳的妻子离开之后就是这几个老佣人负责照顾他们父女俩的日常起居沃纳说帕梅拉的年龄呢是 19 岁又 11 个月现在她正在天津的文法学校读书最近是因为圣诞假期刚刚回到了北平
其实韩署长当时听到这些信息之后觉得有点奇怪他就问沃娜说北平也有不少洋人开的学校为什么沃娜要舍近求远把帕梅拉从北平送到天津去读书呢沃娜说她其实也很无奈因为之前帕梅拉确实是在北平读书的帕梅拉一开始是在北平怀特方济各会修女院的学校读书但是帕梅拉性格有点叛逆
常常在学校里面和老师顶嘴最后就被修女院学校劝退了之后呢帕梅拉又去了法国学校读书又被勒令退学了
接着在美国学校也是发生了同样的事情但是虽然说帕米拉有的时候性格有点不服管可是她非常聪明成绩相当好她被美国学校退学之后呢又通过了北平卫理工会学校的考试而且还获得了奖学金只不过在入学之后没几天呢还是一样的事情就是顶撞老师嘛所以校方呢又一次要求父亲接她回家最后啊沃娜因为实在是管不住女儿
束手无策他就只好在三年前把帕梅拉送到了天津的文法学校那天津的文法学校呢是纯英式管理的学校而且还可以寄宿所以他整个学校纪律啊管理都是比较严的那这三年呢还算是平安无事最近因为放寒假帕梅拉就从天津又回到了北平帕梅拉遇害的那天下午沃娜是最后一次见到自己的女儿那天下午呢吃完午饭沃娜要出门散步帕
帕梅拉和他说当天下午他自己也约了朋友他们会先去喝茶然后去使馆区里面法国使馆附近的溜冰场去玩所以帕梅拉说他过一会儿也要出门家里的门房还有帕梅拉的保姆说沃娜出门之后没多久帕梅拉也收拾了一下就推着自行车出门了帕梅拉在出门之前还告诉了自己家的厨子说他晚上想吃肉丸子和米饭让厨子晚上七点半准备好晚饭他那个时候肯定已经到家了
那厨子当天呢就准备了晚饭但是帕梅拉一夜都没回来这一夜急疯了的老父亲开始在北平四处寻找帕梅拉直到在狐狸塔下面看到很多人围观沃娜才看到自己的女儿已经遇害那沃娜和帕梅拉他们家住的这个位置呢就是在恶土的东侧狐狸塔的北侧
那也就是说当天帕梅拉的目的地是使馆区而恶土这片是非之地正好是在沃纳加和使馆区之间的那大家如果还是不清楚这个地理位置的话呢可以去 show notes 里面看一下我们手绘画了一张地图家里的管家和保姆还说其实帕梅拉时常到使馆区那边的餐厅去吃饭喝茶而且她有不少的朋友都住在使馆区里面帕梅拉每次去使馆区的时候呢都是非常小心的
他从来不经过恶土的这片区域穿行他都是绕道走的虽然说这一路的路程不短但是帕梅拉经常来往于这片区域之间也从来都没有出过什么问题所以大家呢一直都很放心就让帕梅拉单独出门之后韩署长又问了一下沃娜说知不知道当天帕梅拉要见的人是谁然后又要了几张帕梅拉的照片就准备告辞离开了
韩署长离开的时候又看了一眼沃娜的家这是一个装修的非常现代而且非常豪华的四合院儿
所有的窗户都用的不是窗户纸,而是昂贵的玻璃家里的卫生间也非常的高档,华丽的如同宫殿一般盔甲厂胡同虽然坐落在使馆区外,但是这里面有几处面积很大的四合院这个胡同里面也不仅只有沃纳一家外侨里面的 13 号还有一户美国人住的房子,也是同样的,非常的宽敞,现代豪华
那窥家厂胡同呢因为挨着狐狸塔所以一直有闹鬼的传闻这条胡同里面的租金是非常划算的而且也很清静沃纳他本人是一个无神论者
所以他也不相信什么鬼怪传说之类的,就没什么忌讳,所以沃纳就租下了盔甲厂胡同里面很大的一处四合院,租来之后呢又做了一些休憩。哎,那他为什么不住在使馆区呢?虽然说这条胡同里的房子租金很划算,但是我想他们家应该不缺钱吧,那为什么要选在这条胡同里来居住呢?
那沃纳之所以不住在使馆区是因为他和这个英国使馆的人一直有一些过节就沃纳他本人是那种一板一眼的性格在外人看来他这人性格就挺古怪的而且其实沃纳他这个人呢更擅长做一些文学啊还有研究类的工作
对官场外交辞令这些东西也不是很擅长反正就得罪了不少人吧也是因为沃纳这种很耿直的性格呢所以他和现在现任的英国驻北平领事馆的领事还有一些私人恩怨就之前他们因为工作上的一些事情啊闹得挺不愉快的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比较隐晦的原因吧就是沃纳呀他本人并不是所谓的纯血的英国人啊他的父亲是普鲁士人就是德国人嘛在希特勒上台之后英国和德国的关系就日益紧张了那英国当局呢其实也因为这个比较隐晦的原因就一直没有重用过沃纳就有点故意让他坐冷板凳的意思
所以他就在窥家厂胡同里面租了一处他觉得比较合心意的大宅子
自己呢每天搞搞研究每天在北平的街头溜溜达达的他觉得挺惬意的原来是这样感觉是一个前心学术不善社交的一个小老头是的他大概就是这样的一个形象那现在死者的身份确认了这个事情就变得更加的棘手了因为不管说沃纳他有没有退休也不管说他和北平的那些英国上流社会的人关系怎么样
沃纳它在英国和中国的学界和政界都是颇有声誉的再加上帕梅拉被发现尸体的地方呢其实并不是在使馆区而是在当时国民政府掌控的区域对刚刚不是说使馆区管他们自己的事情然后国民政府有国民政府要管的事情现在是外国人死在了国民政府管控的这个区域那这个事情我感觉处理起来就挺麻烦的对啊
而且呢沃纳的名声和影响力毕竟也在那儿嘛使馆区它不可能坐视不理但是呢这个发现尸体的地方是在北平城里中国人的地盘上嘛现在国民警察署也不能把这个案子踢开那也就是说啊现在使馆区英国政府
国民警察署三方都需要参与到这个案件当中来那怎么参与呢谁来牵头呢谁来负责调查呢在调查的过程当中每一方的权利和责任的边界都在哪呢这些事情都很难确认着实是让人很头疼啊
但当时呢使馆区的常秘就提出来说啊这件事情必须让公使馆调派专员来协助但是他有跟韩署长说啊虽然说要请专员来协助但是不能让上海的英租界派人来处理这为什么呢因为当时上海的英租界已经乱成一锅粥了这个案子发生在北平那上海肯定不会重视北平的事情吗
如果说这个案子和上海的英租界警司联动那么大概率上海那边只会派一个糊弄事的人来所以这个长密呢也是私下的点拨了一下韩署长他说他知道一个很合适的人这个人是天津英租界的总督察叫理查德·丹尼斯那我们就叫他丹尼斯督察吧
丹尼斯呢是非常能干而且很有主见的一个人他的资历也很硬而且还有一点就沃纳他是之前和英国政府还有外交部门都不对付嘛这个丹尼斯督察呀他是苏格兰人大家可能也知道苏格兰和大英帝国之间的这个关系呢就比较微妙了反正不管怎么说吧丹尼斯督察他这个人的性格就是他不吃英国人那一套所以使馆区的长米就觉得万一到时候英国人在查案的过程当中使绊子
丹尼斯督察应该是可以顶得住英国政府的压力的可以做到铁面无私秉公执法韩署长呢也听从了常务秘书的建议而且他就拜托常务秘书说那您能不能帮我给英国驻天津的领事打个电话正式请求天津租界将总督察丹尼斯派来北平
当天下午使馆区的长米就给天津那边打了电话天津的租界也同意了这个请求但是他们要求丹尼斯 20 日破案也就是说丹尼斯只能在北平停留 20 天然后就要立马返回天津那我感觉他压力应该挺大的吧
这个案子因为死者身份还有发现尸体的地方这些原因他会夹杂一些政治因素而且不管丹尼斯他吃不吃英国人那一套他毕竟还是在英国人底下讨饭吃嘛他也不可能说是完全不管不顾他
他本身的工作地方又不在北平他从天津过来北平这边他自己也得适应几天然后这还得花时间花精力去查案子感觉天津那边只给他 20 天查这么个案子可能也有点糊弄事的意思吧就时间给这么少确实是有这样的意思啊那不管怎么说吧天津租界也同意了这个要求嘛也把丹尼斯派到了北平
韩署长在丹尼斯到之前呢也还要再做一些信息收集的工作所以呢他就赶紧到了离东郊民巷不远处的北平协和医学院北平协和医学院建在豫王府的旧址上当时啊为了建造这个医学院豫王府所有的建筑都被拆除了只剩下了门口的一对石狮子医学院内部整个采用的是非常高级的建筑材料而且是根据西方医院所需的结构和配置进行了重建的
但是在建造的过程当中,有一位英国的建筑专家杰利要求建筑师将中式的飞檐屋顶加在青砖建造的西式楼体上,让医学院这座建筑群一眼望去,依然保留北平风格的天际线。这个建筑专家就是帕梅拉的父亲沃纳先生。
沃纳先生学惯中西其实他不仅是一位文学家更是一个建筑学领域的专家而他的女儿仅仅再过一个月就要过 20 岁生日的女儿那个被他捧在掌心里面长大的小天使
现在就躺在医学院中冰冷的验尸房里他残破的尸体没有一点血色浑身布满了可怕的伤口负责给帕梅拉验尸的首席法医是当时从哈佛医学院毕业然后到协和任职的病理学专家胡正祥除了胡教授之外还有各个科室都派出了最得力最有学识的专家来辅助尸体检验的工作
胡教授非常详细地认真完成了尸检工作他在报告中写道死亡时间估计是在发现尸体的前一天晚上 10 点到第二天的凌晨 2 点之间
致死原因是钝器对右眼周围的几处中击导致颅骨裂开和大量的脑出血这个钝器可能是个木质的物品胡教授说呢在第一次中击之后的两三分钟内帕梅拉就死去了那根据法医的分析帕梅拉在受到中击的时候呢是站立着而且面对着攻击者的这也是说明帕梅拉她可能是认识凶手的
因为发出致命重击的源头离死者不远而且这个击打非常的有力所以说帕梅拉和凶手之间的距离也应该是很近的法医就猜测也许帕梅拉和凶手当时是同处于一个密闭的空间里凶手应该比帕梅拉个头高一些因为他的这个头骨重击是被自上而下袭击击中的
帕梅拉的身上被人留下了很多的伤口,这些伤口大部分是她死后造成的。帕梅拉的大臂被人用钝器击打骨折,喉咙被割开,气管整个被完全切开了,右臂几乎完全被砍断,肌肉组织的切割痕迹非常干净利落。在被抛尸之前,帕梅拉的尸体还被人放了血,因此在狐狸塔下面大家发现尸体的地方是没有血迹的。
凶手还把帕梅拉胸口和腹部的肌肉都切割掉了然后把他的胸腔打开把帕梅拉的 12 根肋骨全部折断最后凶手取走了他的心脏膀胱肾脏和肝脏腹腔里没有淤血血管里也没有凝固的血迹因此呢可以判断说帕梅拉是在死后不超过五六个小时就被完全放干了血的而且他的脏器也是在放血之后才被取走的
最值得注意的一点就是帕梅拉身上比方说肩膀上的这个砍伤看起来不像是普通刀具造成的而是非常专业的工具留下的切割痕迹还有就是在帕梅拉肺下面横戈膜处腹腔里面有两个非常干净利落的切口胡教授当时也觉得这些切口都像是外科医生的解剖刀完成的
从整个分尸的手法和工具都可以看得出这个分尸的人他一定是有一定的医学背景的后来呢法医还检查了帕梅拉胃里面的内容物发现帕梅拉最后一顿吃的应该是中餐而且帕梅拉的血液当中呢有一点点酒精的痕迹但是不多而且他没有中毒或者是被下麻醉药的痕迹法医还让牙科和妇科对帕梅拉进行了检查帕梅拉的牙齿是齐全的但是后面有两颗旧齿
在一段时间之前用专业的手法被拔除了他的前面两颗牙呢出现了一些小缺口应该是死前挣扎的时候造成的一些损伤那妇产科的法医呢当时经过检查之后呢发现帕梅拉在被杀害之前遭受过强暴那这个尸检的结果是不是也给警察指明了一个侦查的方向啊就是从帕梅拉的社交关系网里面去找这个有专业背景的医生嗯对
就是根据这个尸检的结果呀往医学专业方面的人去考虑是一个比较正确的思路那警察到底是怎么做的呢我们先接着往下讲在第二天一早啊天津英国租界的丹尼斯督察已经到了这次呢丹尼斯督察还从帕梅拉在天津上学的学校拿来了一些照片那我前面也说了韩署长之前是从沃纳的家里拿了一些帕梅拉的照片嘛那个时候呢韩署长拿的是帕梅拉一张新拍的照片这张照片是在北平
最有名的照相馆里拍的在这张照片里面帕梅拉身穿一条修身的裙子还抹了亮亮的发油在这张照片里帕梅拉美丽大方已经有一种成熟女人的感觉了但是丹尼斯都查从天津文法学校里面要来的照片是帕梅拉身穿校服参加学校活动的照片而在学校里的帕梅拉其实看起来非常不起眼甚至显得有一点点沉闷和臃肿
所以说呢,当时丹尼斯督察和韩署长看着彼此拿来的关于帕美拉的照片,他们两个都有点疑惑了,觉得这两张照片上面的人啊,看起来差别太大了。那上班上学跟出去玩,差别大不是很正常吗?是,就有些人确实也是上班和下班休闲的时间,就是外形差距是很大的。丹尼斯督察到了之后呢,就在北平的六国饭店住下了。
然后他就开始迅速地了解案情因为这几天帕梅拉的死已经上了报纸就有很多人开始联系警察署说他们知道凶手的线索一时之间啊北平的警察署已经被民众的信息轰炸了比方说呢有些信息啊就是有一个白俄女人说她说自己的丈夫是凶手她说在帕梅拉被害的那天呢她的丈夫从恶土的酒吧里出来回家的时候满身是血但是警察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呢就立马去找到了这个
发现他只是在酒吧里喝多了跟别人打了一架他身上的血迹呢都是他自己的后来又有人举报说啊有一个人力车夫很可疑因为这个车夫呢他平常总在恶土外面趴活有人看见帕梅拉死了之后这个车夫就清洗了他车上带血的坐垫套
但是韩署长调查之后发现这个坐垫上确实有血但是血量很少和死者受伤的程度不匹配所以韩署长也把这些不疼不痒的情况呢和丹尼斯督察交了个底没想到交底之后呢丹尼斯督察对这个车夫的情况还是挺感兴趣的
可是韩署长就说呀,咱别在这事上浪费时间了,他已经调查过了这个车夫啊,就是乡下来的一个傻小子,和这件事没关系车座子上的血迹和命案也对不上那丹尼斯都查呢,当时刚刚来北平嘛,案件调查整个都还没有开始所以呢,他也不打算这个时候跟北平警察署的人较劲,就没再继续追问了那现在想要查清这个案子,大家肯定考虑到要从帕梅拉生前这段日子的活动开始查
丹尼斯都查呢就负责跟帕梅拉那些外侨朋友去打听韩署长去负责询问帕梅拉家的中国仆人和中国朋友那
那根据两个人各自的调查之后呢得到的信息汇总是这样的帕梅拉回家之后不久啊有不少爱慕她的小男孩都会时常给她家里打电话沃娜呢虽然很溺爱这个女儿但是在异性交往上却对帕梅拉的管教很严每当有男性来接帕梅拉外出参加宴会的时候呢沃娜都会先见一下来接帕梅拉的人并且反复叮嘱他们要早去早回那 1936 年的这个圣诞节啊有一点点特殊
主要是当时发生了一个巨大的政治事件西安事变张学良希望能迫使蒋介石形成抗日统一战线他扣留了蒋介石长达 14 天之久
最终在 1936 年的圣诞日蒋介石终于同意建立统一战线随后呢他也被张学良释放了所以这个圣诞节呢所有的外侨都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他们觉得战争的硝烟似乎没有那么近了在这种心情之下当时北平外侨一起举办的宴会和活动就比往日的圣诞节要更多了所以帕梅拉在这个圣诞节的社交活动啊也是非常丰富的
根据家里的用人以及帕梅拉朋友的供述,帕梅拉被杀害当天的时间线也更加清晰了起来。帕梅拉当天是下午一点多,在家吃了一顿意大利通心粉作为午餐,然后大概在三点左右出门的。帕梅拉当天下午约的朋友呢,是她在北平上学时的一个同学,是一个俄罗斯女孩。两个女孩约好的时间是在当天下午的五点,在六国饭店的外面见面。
六国饭店的位置是在使馆区里面美国大使馆和法国大使馆之间结果呢这个朋友比原计划迟到了几分钟他说呢在他到了六国饭店门口之后帕梅拉又过了几分钟才出现的
两个女孩碰面之后就一起到这个同学位于使馆区的家中跟同学的父母一起喝了茶大概在六点的时候这两个女孩就从家里出发到法国使馆旁边新开的一个溜冰场去溜冰了当天他们还约了另外一个女同学直接在溜冰场里面碰了面溜冰的时候呢三个女生时不时地停下来交谈怕
帕梅拉告诉自己的好朋友们说她在天津文法学校谈了一个男朋友这个男孩是学校里最受欢迎的运动健将她的男友外形非常英俊帅气男朋友打算在寒假的时候来北京看望她也会来拜会她的父亲大概在 7 点的时候三个女孩各自准备回家因为另外两个女孩都住在使馆区但是帕梅拉要骑自行车回到东边的盔甲场胡同
当时根据灯火管制的要求啊除了使馆区之外北平的其他街道都是没有路灯的 1 月初的北平在 7 点多的时候已经天很黑了两个女孩就很关切地问帕梅拉说你一个人骑车回家会不会害怕呢但是她们记得帕梅拉当时说了一句非常耐人寻味的话帕梅拉说我不害怕我这辈子总是独自一人没有什么可以吓到我而且
而且北平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城市放心吧根据韩署长和丹尼斯督察的调查呀这是帕梅拉在当天最后一次出现在熟人的视线当中那我现在来梳理一下上面的这些信息啊我想大家应该可以发现几个疑点了第一
帕梅拉家的盔甲场胡同距离使馆区的直线距离并不远不过是两公里就算要绕路最多骑车 20 到 30 分钟就可以到了但是帕梅拉当天下午 3 点钟出门到了 5 点的时候她还没有到使馆区六国饭店的位置这个就有点让人疑惑了第二点根据家里厨子的供述帕梅拉当天吃的是意大利通心粉下午呢她去朋友家只喝了茶
法医却说她的胃里的残留物是中国菜那这中国菜是溜冰之前吃的还是溜冰之后吃的呢是和谁一起吃的呢一起吃饭的人又会不会和帕梅拉的死有关呢很快呢关于帕梅拉 3 点到 5 点这段时间的行动轨迹又被韩署长调查了出来 6
六国饭店的一个门房说呀当天下午三点到四点之间帕梅拉到六国饭店和前台说自己要在那开一间房然后走的时候又从前台拿走了一张传单至于其他的问题韩署长和丹尼斯杜查一时之间也找不到答案
几天之后,按照流程,英国领事馆就为帕梅拉的案件进行了第一次审理。这一次的审理呢,其实主要也就是总结和梳理证据,大家都是来走个过场嘛,因为真正的调查才刚刚开始。而此时呢,丹尼斯督察在他心中有了他怀疑的第一个人选,那这个人是谁呢?他怀疑的是帕梅拉的父亲沃纳先生。
那丹尼斯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因为随着调查的深入啊就有人告诉丹尼斯督察说沃娜对帕梅拉的追求者都很不客气甚至曾经呢沃娜有一个学生然后这个学生追求帕梅拉但最后沃娜却发现这个学生在老家已经订婚了所以沃娜当时就很生气用自己的拐杖去打过那个学生丹尼斯当时就觉得这个父亲的保护欲是不是有点过度了甚至因为带着这样的疑惑丹尼斯当时还又深度调查了沃娜妻子的死
因为沃纳的妻子在结婚之前呢是非常积极非常活泼的但是在和沃纳结婚之后不久啊很年轻的时候就病逝了似乎死前也没有什么明显的病症但是呢我在这儿也不打算卖关子了因为今天这个案子特别长这一段小小的插曲呢实际上没有太多的影响整个案件的走向丹尼斯督察对沃纳的怀疑实际上是没有根据的因为沃纳的妻子其实是死于过度服用止痛药和沃纳没有关系
也索性丹尼斯督察很快就改变了这样的怀疑他也想到了即使是沃娜想要杀害女儿但是沃娜并不会对女儿有这么强烈的恨意在她身上捅刺那么多刀还放血拿走内脏之类的其实我有点不理解丹尼斯为什么会觉得沃娜对帕梅拉的保护欲有点过度了沃娜她发现她学生在老家已经订婚了然后她学生来追求帕梅拉
是个父亲都会很生气吧嗯 是的那刚刚我们讲到了丹尼斯督察呢他的负责区域是使馆区内就是关于外国人的这些审讯工作那么在使馆区以外的这些搜查工作呢是北平的警署在做几天之后啊北平的警署这边就得到了一个消息就有人举报说在鄂土这一片区域里面有一个加拿大的退伍军人他的房东呢发现在这个加拿大人的屋里啊有一把带血的匕首
还有人说这个加拿大人在帕梅拉遇害的那一天衣服上都是血后来韩署长带人到他的家里搜查之后发现确实这个人的住处还有更多的血迹
那这个人的住处在哪呢他就住在鄂土的一个下等旅馆里而他本人是之前北平救军阀的一个保镖后来这个救军阀倒台了就没有把这个加拿大人带走那他就留在了北平之后就混迹在鄂土的这片区域里过了今天没明天的过得也挺潦倒的拘留了这个加拿大人之后呢韩署长就去找加拿大使馆调查了他的一些基本信息
加拿大使馆还是非常负责的他们给出了非常详细的一些信息其中有一条消息就引起了警探们的注意有人经常看到这个加拿大人在恶土的船板胡同里转悠尤其是经常去那条街上的一家廉价酒馆喝酒这个酒吧没有正式的名字就是挂了一个船板胡同 27 号的这么一个招牌
隔壁的船板胡同 28 号呢是一家妓院那既然查到了血迹又有了这个人日常活动区域的信息韩署长很快带着北平的巡警搜查了船板胡同 27 号的这间酒吧那刚才我们也讲到了恶土呢就是一片很混乱的区域嘛在这儿有毒品交易性交易还有各种酒吧呀反而就是各种想得到的想不到的违法的勾当都有吧
但是韩署长在这儿的调查呀可以说是碰了一鼻子灰基本上可以说什么有效的信息都没得到因为这个恶徒里面的人呢口径都很一致对 1 月 7 号帕梅拉遇害那个晚上的事情都说他们完全不知情再后来这把带血的匕首也交给了北平协和医学院的病理实验室进行了检验根据检验显示刀鞘上的血迹可能是来自某只动物的和帕梅拉的血并不匹配再
在鄂土的实地走访呢虽然说没有获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但是使馆区的常务秘书啊这个时候暗戳戳的给丹尼斯督察递了一个消息他说使馆区的巡捕方之前多次拘留过这个加拿大人虽然后来每次都把他放了但是英国驻北平领事馆的人也在怀疑这个加拿大人觉得他和帕梅拉的死有关
长蜜为什么这么说呢是因为长蜜通过各种办法接触到了一份文件这份文件上说北京西山上有一处天体营这个天体营的成员平时喜欢一起打猎打猎结束之后他们还会举办一些不入流的活动就是据说啊这种活动就是大量的男男女女凑在一起开裸体舞会有的时候他们还会花钱聘请一些妓女到裸体舞会上为他们服务
在这个天体营里面有三个比较主要的人一个是美国牙医他的名字叫普伦蒂斯还有一个叫乔治戈尔曼的爱尔兰人再一个就是他们抓到的这个藏着带血匕首的加拿大人
获得了这些消息之后呢丹尼斯督察就又审讯了这个加拿大人经过这次审讯呢这个加拿大人他承认了天体营的管理者和拥有者是这个美国的牙医普伦蒂斯因为这个牙医知道他有给军阀当保镖的经历所以在之前天体营办活动的时候就让他去做了安保人员但是他否认自己和帕梅拉的死有关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当时的丹尼斯督察是什么感受呢
他其实更糊涂了他现在手里有更多的名字了但是裸体舞会打猎美国牙医这些事情和帕梅拉的死到底要怎么联系在一起呢
为什么这个加拿大保镖的屋里有这么多的血迹呢还有为什么英国领事馆总是单独行事有什么消息也不告诉他这里面到底有什么隐情呢就在丹尼斯一头雾水的时候天津方面又来了电话让他立马赶下一班火车回到天津去开会丹尼斯带着满肚子的问号又回到了天津
第二天早上的 8 点他就被叫去参加了一个由天津英租界领事签字主持的会议这个会议室里面除了有丹尼斯督察和领事之外还有天津文法学校管理委员会的主席丹尼斯一到了会议室领事就嘱咐他说这是一个绝密的会议然后就让秘书给他递上了一份文件这个文件是天津文法学校校长被警方正式询问的一份登记表
天津文法学校就是当时帕梅拉上学的地方嘛这个学校呢也叫天津英国公学学校采用的是传统的英国教育这位校长也名声在外是什么样的名声呢
他对待学生非常严格比方说他会公开用藤杖去打学生虽然说当时体罚的这种形式也并不罕见吧但是丹尼斯督察手里的机密报告却显示校长似乎除了体罚学生之外还有更见不得人的一些事情原来在上个学期沃纳就曾经亲自来天津找过学校的董事会他说帕梅拉在住校期间遭到了校长的一些性骚扰
校长做了一些不得体的行为那我也要补充一个信息啊就是当时根据英国公学的传统呢住宿生和校长是住在一起的就住在一个大房子里面每天是一起起居的那也是因为这样沃纳举报了这位校长之后呢还向文法学校的董事说他不会让自己的女儿继续在文法学校读书了他今年夏天要把女儿带回英国去
这个时候丹尼斯就想起来,其实他在一开始见沃娜的时候,他就问过沃娜,为什么帕梅拉打算回英国去念书,当时沃娜还很惊讶地对他说,我还以为你早就知道了。
那沃纳的这种想法呢也不奇怪嘛帕梅拉读书的地方是天津的学校丹尼斯是天津租界的总督察沃纳作为父亲为自己的女儿到天津的学校大闹了一场沃纳当时肯定是以为作为总督察的丹尼斯应该能看到相关的情况记录当时也有警方对校长进行了问讯嘛
但是沃娜却没想到其实这件事情被英国领事馆还有文法学校的高层捂得严严实实的也是因为这样的信息盲区丹尼斯督察一开始对沃娜还有帕梅拉的父女关系一无所知他甚至还怀疑过沃娜是害死帕梅拉的凶手会议结束之后英租界的领事还有文法学校的高层叮嘱丹尼斯警官说文法学校是英国公学学校的高层也都是英国社会有头有脸的人物
所以他们要求丹尼斯对校长的这件丑闻进行保密这件事情不能让任何外人知晓丹尼斯督察后来也在自己的一些日记当中记录下了他当时的心情他说他当时被气得七窍生烟他觉得英国的各个政府机构为了保住所谓的帝国颜面把所有的信息都隐瞒起来以至于他在办案的时候因为这些隐瞒处处受限让外界看起来他实在是一个无能的督察
可是呢更令人揪心的事情是丹尼斯因为这件他出发之前就应该知道的旧事被临时召回了天津而这一次回天津的两天却错过了可以侦破这个案件的关键节点 1 月 29 号在帕梅拉死亡的 22 天之后
北平的英国领事馆第二次开庭梳理了帕梅拉的案件细节前一天的晚上北平下了好大的雪额毛大雪飘了一夜仿佛是要遮盖住这座古老城市里许多不能言说的秘密这一次开庭协和医学院的几位医生以及发现帕梅拉尸体的一些证人来共同参加了协和医学院的几名专家又向英国领事还有多方的警察部门复述了一遍尸检的内容
72 岁的老父亲沃纳坐在听证席上痛苦地双手抱头他已经哭不出眼泪了庭审结束之后北平的这场大雪才渐渐地安静下来等到几天之后覆盖住大地的白雪会被人践踏成黑色的泥泞流出腐烂漆黑的汁水那白雪埋住的一切也会再一次与周遭的一切融合变得更加的肮脏和模糊就如同帕梅拉的案件一样
真真假假的信息早已经在各方势力的遮盖下无法辨别也是因为这些擒天大手的遮盖真相早已经被揉碎面目全非与此同时中国的整体局势也在迅速地恶化在北平日本的坦克已经开上了街头
日军的临时战机也在北平的上空盘旋飞行,日军的侵略离北平越来越近,而杀害帕梅拉的凶手和案件的真相却被动荡的时局推向了更远的地方。
沃纳已经对领事馆和北平的警察失去了所有的信心他告诉媒体说他自费悬赏 5000 美国金元请公众帮忙抓住凶手金元这种货币当时其实在市场上并不怎么流通因为这个金币当中本身就含有黄金当时局势混乱黄金肯定都是不花的是被压在箱底保值的那这么多的钱大概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呢
在当时的北平差不多 99%的北平市民要至少花三辈子才能积累这么多的财富但是就算这么有诱惑力的悬赏在发出消息之后沃纳也没有收到太多的信息而且沃纳的这个行为彻底激怒了英国领事馆他们觉得沃纳个人发布悬赏的行为对他们是一种羞辱
英国的这些外交官员认为沃纳的举动就是向公众说明英国政府和外交部门无能抓不到凶手因此领事馆的人在丹尼斯从天津回到北平的第一时间就把他叫到了北平的领事馆告诉丹尼斯说
他以后不可以与沃纳再有任何的接触而且领事馆的人还暗示丹尼斯说在调查的过程当中要多留心中国人是否有犯罪的动机不要把目光局限在使馆区的侨民身上那大家可以想象一下丹尼斯督察当时的心情啊他本人呢是一个苏格兰硬汉他根本就不吃外交礼仪帝国脸面这套说辞但是现在这些外交辞令政治手段整得他根本就没有办法办案
那他听完这套说教之后呢心情也变得更加复杂了但是不管怎么说他当时确实非常努力的想要破坏这个案件所以他从领事馆出来之后第一时间又向韩署长要了那个牙医的资料他打算顺着之前的方向查案那韩署长的这份关于牙医的资料里面是说呢这个牙医的妻子和女儿在五年前也就是 1932 年从北平回到了美国之后他们就定居在了洛杉矶
也就是说这牙医的妻子虽然没有和他离婚但实际上已经和他分居很多年了丹尼斯督察和韩署长决定一起到这个牙医的家去问询一下等他们到了之后发现啊这个牙医的家里刚刚装修过当时是一月底二月初其实北平的天气很冷但是牙医却在开着窗户散油漆的味道
虽然说这个情况显得肯定是挺可疑的可是警方也不能毫无根据地因为这个信息去指控牙医所以呢韩署长和丹尼斯只能对他进行盘问他们就问这个牙医问他认不认识帕梅拉那美国牙医就说了他说他自己从来没有见过帕梅拉听到他这样说丹尼斯督察当时就翻了一下帕梅拉的事件报告在事件报告当中啊说帕梅拉有两枚旧齿缺失而且是用专业的手法拔除的
那么有这样的尸检记录,丹尼斯的心里肯定是存在疑惑的。正当丹尼斯打算开口再去追问的时候,牙医却抢先一步说,他说他自己毕业于哈佛牙科学校,他在北平服务的病人都是上流社会中最有影响力的那些名人,帕梅拉不过是一个女学生而已,没在他这治疗过牙齿也很正常。
那牙医咬死了他就说他不认识帕梅拉所以也没办法嘛丹尼斯就换了一个话头就问牙医关于西山天体营的事情但是这个牙医他眼都不眨就把事情推得一干二净他说这个天体营很体面很高尚裸体主义运动在欧美由来已久
不少北平的名流都是天体营的成员如果有什么不合适的事情发生过的话呢中国警方现在早就该反对了可是他们这群人呢已经办了好几年这样的活动所以他说这个天体营肯定是没问题的至于裸体舞会牙医又说啊这些都是那些爱嚼舌根的人在搬弄是非这些故事纯属谣传他们只有一些合法合规的文娱表演而已并没有那些肮脏的事情发生
那后来呢丹尼斯督察也请求过美国领事希望他能够把牙医逮捕起来做进一步的询问但是领事以证据不足为理由拒绝了这件事情其实呢当时领事的这个理由也并不过分因为丹尼斯确实拿不出牙医之前认识帕梅拉或者是给他看过牙的证明
裸体主义啊,裸体舞会这些事情呢,虽然说听起来很荒唐,但是他和死者的死亡是没有办法联系到一起的。另外呢,就是当时英国领事不是拒绝了丹尼斯和沃娜直接联系吗,所以丹尼斯也没有办法向沃娜求证,说帕梅拉到底有没有找这个牙医拔过牙。
虽然说丹尼斯突破了一些英国政府不想让他突破的边界但是他也不傻他知道英国领事馆其实对沃纳的态度是非常敏感的如果说他还想继续查清这个案子他可以一定程度上做一些英国人不愿意让他做的事情
但是他如果非要从沃纳这条线来和英国领事馆对着干那这个案子肯定就不可能让他继续去办了所以呢他最终也没有去找沃纳去问关于这个牙医的事情即使丹尼斯督察在他有限的能力范围之内在努力地继续调查但此时各国的势力在天津已经开始暗流涌动天津方面因为局势日益紧张在不断地催促丹尼斯回去
虽然说丹尼斯顶住压力还是再争取了几天,天津那边还是下了最后通牒,说让他必须在中国的春节前回到天津去。嗯,对啊,之前只给了他 20 天,这 20 天肯定破不了案嘛。尽管现在多给了他几天,但是我从刚刚你的讲述这一系列听下来,我真的觉得他……
破这个案子是困难重重啊没错那丹尼斯刚和天津的这个高层争论完毕要了几天时间呢他这边的手下就告诉他说有一位美国籍的女士要见他这个女士说她知道帕梅拉为什么被杀丹尼斯和韩署长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呢就立马在当天晚上到这位女士的家里面去拜访了他那这个女士的家在哪呢她的家呀就在盔甲厂胡同里面
帕梅拉和沃娜她们家是住在盔甲场胡同 1 号嘛这位女士她就住在盔甲场胡同的 13 号我记得就是刚才你说过的在这个胡同里除了帕梅拉一家还有另一户美国侨民对这个女士的名字叫海伦斯诺她的丈夫非常有名气叫爱德加斯诺
爱德加斯诺呢是一个非常著名的记者和作家等到两位警官抵达盔甲场胡同 13 号的时候呢就发现他们家门口啊站着好几个保镖都带着大刀那他们为什么这么小心呢因为爱德加斯诺他是记者嘛他是从 1930 年到了中国的当时他就对咱们中国共产党的革命形势特别感兴趣
1936 年 6 月的时候艾德加斯诺在宋庆龄的联系与帮助下访问了陕甘宁边区还写下了大量的通讯报道成为了第一个采访中国红区的西方记者当时艾德加斯诺还和毛泽东等同志进行了长谈
还搜集到了关于两万五千里长征的第一手资料第二年呢 爱德加斯诺就写了一部驰名全球的杰作《红星照耀中国》而且爱德加斯诺他还谴责蒋介石以及腐败的国民党对当时的国民政府还有他们的政治迫害手段可以说是言辞非常激烈的在媒体上发表文章进行批评所以说呢 当时蒋介石和国民党对爱德加斯诺是恨之入骨的
斯诺夫妇呢也有一些消息来源他们知道当时蒋介石手里面有一份名单这个名单当中有许多中共的重要人物还有一些国际友人斯诺夫妇根据消息打听到说他们的名字也在其中那当时国民党的军统局呢有一个神秘人物叫戴笠有人称戴笠为中国的西姆莱戴笠领导的军统局呢当时是照搬了盖世太保的模式专门为国民党清除各种问题人物的
海伦斯诺就说呢军统局想要他们夫妇俩的命也想让爱德加的下一部书胎死腹中所以说海伦相信啊他自己才是杀手的真正目标他说当时代理领导的蓝一社想要来杀害他来警告他的丈夫但是却误杀了帕梅拉在那个周四的晚上斯诺夫妇是十点前后乘出租车回到盔甲厂胡同的而且他们当天晚上活动的地点也离案发地点不太远
最最最重要的是,海伦他自己的身高体型,甚至是容貌都和帕梅拉非常相似。当然了,这个误杀的故事听起来确实是非常讲得通的,可是呢,如果仔细想一想,海伦的这种猜测呀,其实更像是在当时那种社会环境下,因为恐惧遭受政治迫害而有的担忧和想象。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军统特务杀人的手法呀,
一般都是干净利落的他们不会说去对尸体进行放血也不会取走受害者的内脏政治谋杀都是简单高效的杀人面孔一枪毙命对帕梅拉这个死状不像是政治谋害会去做的事情是的所以说呢海伦斯诺他提供的这个线索其实也没有太大的用处
那中国的春节很快到来了丹尼斯在北平的最后期限已到无论他多想继续破案也无论他是否已经接近真相他都要离开了他踏上了正阳门火车站内让回天津的列车这也是他此生最后一次踏足这个古老的城市等到丹尼斯走了之后帕梅拉的案件更加难以进行调查 6 月底的时候英国领事馆宣告此案结案虽然没有找到凶手但是也不会再继续进行调查了
一个月之后的 7 月 29 号,北平沦陷了,接着是天津,在北平城外,日军实行三光政策,杀光烧光抢光,随后残暴的日军又升级了他们的暴行,他们决定在北平周边的 100 英里内实行浇土政策。
北平的侨民开始渐渐离开有的逃往上海的公租界有的回到了他们自己的国家只有沃娜她还不肯走她的直觉告诉她凶手也还在这座城市里她要找到这个凶手为自己的女儿报仇
1937 年 12 月日军突袭南京占领南京之后日方纵兵施暴长达六周这就是震惊世界的南京大屠杀在此过程中约 30 万中国平民被失控的日军强暴虐待甚至杀害等时间到了 1937 年末局势变得异常严峻中国人不得不面对亡国灭种的危机而当时的外侨也已经开始逐渐有序地撤离了中国
那些外交官的家属被本国政府安排回国在北平经商的欧美商人也都住到了使馆区豪华的酒店里避难那些不那么富裕又暂时无法回国的外侨也退到了使馆区的内部住在了本国使馆搭建的临时帐篷里面但即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沃娜也没有放弃寻找凶手她多次向北平和上海的英国领事馆呼吁要求继续调查她女儿的案子
他说但凡我有一口气在我都要让这件事情全始全终他还写信给媒体甚至还自行出版了一本小册子呼吁重启对帕梅拉一案的调查在这本小册子的卷首是一封致凶手的公开信
在这封信里面,他要求凶手自首,作为一个失去女儿的父亲,他在小册子里写下了这样的话,他说,我看到我的孩子那张无辜的小脸被割坏了一半,流着血,在那个可怕的清晨,他残缺的身体躺在地上,我的目光死死地盯在他身上,那种震惊永远啃噬着我的心。
每一天每一分钟那景象都重击着我的脑子所有的信要么被置之不理要么就被直接拒绝了等到 1938 年 1 月的时候沃娜已经接受了事实她知道自己的呼吁不过是对牛弹琴她不再继续写信了她准备自己来解决这个问题
沃娜花钱招了一批退休的北平警察做她的私家侦探沃娜的线人告诉她谋杀案发生不久雅伊普伦蒂斯就派自己信得过的朋友去了天津以确保说如果她被逮捕的话朋友会帮她找到一位可靠的律师说话那么这么看来这位雅伊一定有秘密她害怕会因为帕梅拉的案子被逮捕
而且沃娜这时候也已经打听到这个牙医曾经和丹尼斯督察否认自己见过帕梅拉于是沃娜拿出了和帕梅拉有关的账单和收据结果沃娜发现了一张 1936 年 12 月 1 号的收据这是帕梅拉被杀害的前一个月而这张收据正是来自这个牙医的诊所这是沃娜才恍然大悟帕梅拉被害当天和朋友们约见的地点是法国使馆旁边的溜冰场
而这个牙医的住处就在溜冰场对面的公寓里再过了几天沃娜终于向警方要回了为了查案拿走的帕梅拉的个人物品在这些物品当中啊有一本是帕梅拉的日记
沃娜之前是从来不会偷看女儿的日记的但她现在觉得恐怕在帕梅拉的日记当中有非常重要的信息果然沃娜找到了帕梅拉在 1936 年夏天写的日记在这一篇日记当中帕梅拉说到她和几家人去北京西山的八大处野餐当时有一个已经有家室的爱尔兰男人向她示好这个男人的名字就是乔治·戈尔曼在帕梅拉的日记中她还写到她当时回绝了这个男子傻得要命的行为
就是天体营那三个核心人物之一对吧那我其实想说警察查到了天体营这三个人他们还把帕梅拉的日记扣了这么久然后他们居然什么都没查到是啊那沃娜就拿着这些证据再次请求英国领事馆重启作案调查却又一次被回绝了
然而现在不管领事馆是否决定继续调查实际上案件的线索已经非常清晰了一个有家室的爱尔兰男人在西山的聚会上挑逗了帕梅拉却被帕梅拉拒绝了在几个月之后帕梅拉就去找这个男人的朋友看牙了但是等警察去询问那个牙医的时候牙医不仅没说实话还在帕梅拉死后没几天就重新粉刷了自己的公寓还在大冬天开窗散油漆味这一切看起来都不可能是正常的
如果丹尼斯他当时没有回天津说不定就能抓到这个人这个人他肯定就来不及粉刷公寓了呀对确实有这样的可能那时间呢很快就过去了几个月沃娜有一天在北平的街上偶遇了一个女孩这个女孩叫住了沃娜她说她曾经去盔甲厂胡同去找过他但当时家里没人女孩说她也在天津文法学校读书只比帕梅拉迪几个年级
他告诉沃娜他也曾经找这个牙医看过牙这个牙医在治疗结束之后没有收他的钱但是却借机接近和骚扰他北平的许多白人女孩都知道这个色秘密的牙医女孩还说这个牙医会以开派对为理由邀请女孩们到恶土里面位于船板胡同的一个酒吧去喝酒
很多女孩参加完她的派对之后都很快退学离开了中国没有人愿意说出在这个牙医的派对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很明显这个派对上肯定是发生了令女孩们难以启齿的事情而且因为这个牙医给外侨中的权力阶层看牙她的身份和地位是不会被轻易影响的那么这些女孩为了不让自己的家族和名誉蒙羞就往往会选择沉默
不过这个牙医的名声败坏似乎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因为几年前还有一个女孩被他诱骗之后自杀了得到这些消息之后沃娜又让私家侦探回到六国饭店调查因为在帕梅拉去滑冰之前她还去过一次六国饭店当时看门人是说呢帕梅拉要去开一个房间然而等到这一次私家侦探再去调查的时候才查出了实情原来当天看门人是看到帕梅拉去了前台所以误以为说她要去开房的
实际上呢帕梅拉是收到了牙医的口信说他在六国饭店给帕梅拉留了一张便条让帕梅拉去取一下他告诉帕梅拉他们准备开一个派对相关的细节呢他都写在了便条上而当时牙医给帕梅拉传口信说让他去拿便条的时候呢他其实是在盔甲厂胡同里面等帕梅拉经过的时候说的当时二人的谈话还被胡同里的邻居看到了
所以说事情的脉络已经渐渐的清晰了,这个牙医和他那帮狐朋狗友筛选出他们认为合适的外国女孩,对他们进行围追堵截,邀请他们吃晚饭或者是参加聚会,最后他们会把女孩们带到恶土实施强暴,然后他们还会逼女孩们保持沉默。
这些人他们在当时的社会地位不低然后受到这些畜生伤害的女孩他们又不敢把实际情况讲出来也没有人会去听他们讲这些话所以这些畜生他们屡试不爽无法无天我真的很心疼那些女孩
是啊因为这些女孩她们年龄一般也都比较小嘛就可能也会觉得很担心自己说的话没人信或者心里很害怕之类的那沃娜推测出这个事情的原委之后呢她的私家侦探又传来消息说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人证找到了这个人证是谁呢就是一开始被北平警察署传唤过的那个人力车夫
江南还记得吗,就是在帕梅拉死后洗过带血坐垫的车夫,也是丹尼斯督察到北平之后想要审问,但是却被韩署长拦下来没去审的那个车夫。我记得,因为他车垫上的血迹量很小,所以他们就排除了这个人的嫌疑,对吧?对的,那车夫就说呢,他当时向韩署长讲述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说,
随后他就被赶出了警署警察还让他马上消失过了很久啊这个车夫才知道警察署记录的说他交代的口供是说车上的血迹是来自于一个在酒吧里打架的人但他说他从来没有说过这句话
车夫告诉沃娜说在 1937 年 1 月 7 号晚上发生的实际情况是这样的他说当天晚上 10 点左右他看到一辆汽车从使馆区的方向开过来停在了恶土的船板胡同 28 号外面当时车上下来了四个人有三个白人男子还有一个黄头发的白人女孩他们从小门进了 28 号里面这个女孩走在两个白人男子之间那两个人各自掺着这女孩的一条胳膊
然后汽车就开走了那车夫当时就觉得这车既然没有等在这儿有可能一会儿进了 28 号的人要雇他的人力车回家所以呢他就在 28 号边上开始等着趴活他在船板胡同 28 号外面啊一直很耐心的等到了 5 月过后
28 号的妓院老宝是一个俄罗斯女人,这个女人就出来拦车,让人力车夫过去,她把车拉到了 28 号门口之后发现,两个白人男子驾着一个外国女孩,这女孩的双腿无力,就好像走不了路一样,男人们把女孩驾到了她的人力车上,女孩坐在车上也是一动不动的。
上车之后两个男人坐在女孩的两边当时车夫还很奇怪啊因为一月的北平夜里很冷但是那个女孩穿的不多身上只有一件衬衫一件开衫还有一条短裙他说当时女孩的裙边搭扣被扯开了衣服上的裙边
衣服看起来也像是从底边一直撕开撕到了上面女孩的脸还被白布蒙住了一部分车夫当时觉得这女孩应该是喝醉了因为恶土出来的乘客醉得不省人事是非常平常的一件事情所以他当时也没有多想他根据老宝的要求把车拉到了狐狸塔附近这也是他当天拉的最后一个活到了第二天早上又要出车的时候他注意到这个车座垫上面有血迹
所以他当时就跑到狐狸塔旁边的运河去把血迹洗掉他在洗座垫的时候就想到前一天晚上的金发白人女孩看起来那么奇怪而且那个女孩是当天晚上的最后一个乘客他觉得这血想必是那个女孩的
之后呢他就到警察署接受了警察的询问沃娜听完之后啊就把帕梅拉在被害当晚穿戴的衣服拿给了车夫去看车夫说这些衣服和那天晚上在船板胡同坐车的女孩穿着非常相像那人力车夫说的这些话呢对于沃娜来说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
沃纳很清楚告诉丹尼斯督察说车店上的血迹不重要的就是韩署长那如果说车夫说的是实话就意味着韩署长当时不仅掩盖了至关重要的证据还有意把侦破工作引上了歧途沃纳一开始非常不理解韩署长为什么要这么做
想了很久之后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一个被称为东方福尔摩斯的署长要撒这么一个谎呢其实整件事情或许都是阴差阳错的宿命因为当时北平经营妓院的人都会给警方交保护费
在当时的那种乱世之下许多警察都为自己捞油水所以说呢很有可能韩署长一开始因为私下的长期贿赂一直是额外的关照传门场胡同 28 号的这家妓院的在收到了案件信息之后呢他私下篡改车夫的口供主要是因为他当时觉得这车夫的口供不可能和帕梅拉有关他觉得帕梅拉是不会去恶土这种地方的
如果他把这个口供记录在案,他就必须到传版胡同里面去查案,这样会影响传版胡同 28 号的生意。甚至沃纳也在猜测,传版胡同的老宝肯定是找到并且误导了韩署长,让他相信传版胡同妓院和这件事情无关。韩署长当时也确实是因为自己的猜想而相信了老宝的这种说法。
可是就在韩署长隐瞒了车夫口供的第二天船板胡同 28 号的妓院就突然关门了店主和老保以极低的价格把店卖了出去然后他们火速的逃到了天津之后又去了上海
可能就是在发现老宝和店主跑路了之后韩署长才发现自己大错特错原来案件信息中最关键的就是起先车夫给的这个口供原来船板胡同 28 号的妓院才是整个案件的关窍但是这个时候调查已经错得太远了韩署长已经没有办法去纠正这个错误了
所以说在调查了美国牙医之后,他并没有把这个信息再告诉沃娜,也没有去询问过沃娜帕梅拉是否和这个牙医有任何的交往。正巧当时丹尼斯也被禁止与沃娜谈话,所以帕梅拉收到的那张牙医的收据也是最关键的证据,一直都没有办法被找到。
再后来沃娜又通过各种途径联系到了妓院的男仆还有一个在那工作跳脱衣舞的女人这两个人看过帕梅拉的照片之后都说在 1 月 7 号的晚上帕梅拉和几个男人一起来到妓院然后帕梅拉就被带到了一个单独的房间之后房间里面传出了几声尖叫再之后有家具被打砸的声音这个跳舞的女孩还说了几个重要的信息
他说呢这个美国牙医普伦蒂斯啊他经常会花钱请女孩到他的住处去跳脱衣舞而且呢他还时常在传版胡同 28 号的妓院租下单间单独带女孩子过去
得到这些消息之后沃娜准备自己去一次船板胡同 28 号她想去看看她的女儿最后被夺去生命的地方沃娜一个人到了恶土她走到了船板胡同找到了这个院子这是一个下午而恶土的生意呢都是在夜幕降临之后才开始的所以在下午的时候船板胡同 28 号的院子并没有人执手沃娜走了过去穿过天井照着那位托姨五娘给的信息她找到了那个单独的房间
沃纳推开门,开了门就能看到这屋里面有一个很大的浴室,浴室里面靠墙放着一个很大的浴缸,另一面墙边有一个洗手池,穿过前厅就可以看到这个屋里面的卧室,卧室也相当大,中间放着一张大号的双人床,屋里面还有一个衣柜,一个梳妆台和几把椅子。沃纳注意到,其中一把椅子的腿看起来曾经被折断,然后又用金属支架修好了。
我记得帕梅拉的尸检报告说她的头颅上是受到了木制品的一个打击对吧那会不会就是那些畜生他们拿着这把椅子给了帕梅拉致命一击呢我觉得还是有可能的然后我还有一个疑问就是帕梅拉她胃里的那一顿中餐是什么时候吃的呢那关于中餐的信息呢也是帕梅拉身上的最后一个疑点了
后来又过了几天之后沃娜的私人侦探也解开了这个疑问原来在帕梅拉去溜冰场和女同学一起滑冰结束之后啊她约了之前追求过她的那个男生一起吃饭这个男生呢其实我们也讲到过就是他已经有家室了但是还在追求帕梅拉被沃娜知道之后呢沃娜就用自己的拐棍很生气地打了这个男生一顿再后来呢沃娜就禁止这个男生和帕梅拉进行交往了
所以呢帕梅拉也知道她的父亲不愿意她和这个男生来往因此她就在这一天悄悄地和男生吃了一顿饭这个男生是说啊他在七点多的时候是在溜冰场外面等帕梅拉的再之后呢他们很简单地吃了一个中餐吃完饭之后帕梅拉说她还要回到使馆去呢当时这个男生就觉得有点诧异因为这个吃饭的餐厅是在离帕梅拉住处不远的地方
所以帕梅拉说她要回到使馆区男生还有点担心嘛就天黑了所以她还陪着帕梅拉一起回去了她把帕梅拉送到使馆区之后呢就自己回家了但是再之后帕梅拉去了哪里她就不清楚了所以帕梅拉就是那天先从家里出来然后去六国饭店拿了纸条完了就和朋友一起去喝茶溜冰这之后又去和那个男生吃了中餐那之后按照时间线的话应该就是去参加那个派对了
对他回到使馆区之后呢应该就是去参加了这个牙医的派对那根据沃娜打听到的信息啊当天确实在牙医家有一个这样的派对那参加派对的这些人呢都是天体营和打猎营的成员他们除了一起开淫乱的派对之外呀还一起到西山上去打猎他们这些人打到猎物之后呢就会把猎物的肚子剖开把猎骨折断掏出猎物的内脏而这一次呢男人们共同的猎物是一个美丽的女孩
他们一开始或许是想强暴帕梅拉但是他们没想到帕梅拉如此刚强不肯就范有可能帕梅拉告诉了男人们说她并不会为了保护名誉而对他们的恶行闭口不言于是呢在传版胡同 28 号的那个房间里这三个人一起把帕梅拉杀掉了
之后在那个房间的卧室里给帕梅拉放了血掏出她的内脏他们这么做是为了在转移尸体的过程当中尽量少的留下痕迹然后他们把帕梅拉抛尸在狐狸塔下面正好北平人相信狐狸塔里面的狐狸精就是杀人之后吃掉人的内脏或许他们就是希望借用这些迷信的故事转移视线也有可能仅仅是为了抛尸更干净留下更少的血迹
那帕梅拉呢在她生命的最后一刻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呢其实随着沃娜的调查她才渐渐地看清了自己的女儿或许父母对子女的了解也会因为爱而蒙蔽了双眼在沃娜眼里帕梅拉是她从孤儿院里抱回来的小小婴儿因为继母的早逝沃娜把毕生的爱都给了这个孩子可是帕梅拉内心的孤独却似乎依然无处诉说她的父母
他可能在爸爸未曾发现的时候就从一个可爱的女孩长成了一个漂亮的女人只是这种美丽似乎比他的年龄要更加成熟一些也是因为这个原因穿着英式校服的他看起来似乎有些别扭甚至有些臃肿但是呢这只是因为他没有穿上合适的衣服
一旦帕梅拉穿上修身的裙子,她的美丽就会被完全勾勒出来而看到她美丽的这些男人,戴着伪善的面具为她打开了黑暗成人世界的大门帕梅拉只看到了这些人是有社会地位的成功人士她却不知道这并不代表这些人不会变得淫荡邪恶对于帕梅拉而言,她很快就要回到英国了她只想在北平多参加一个派对
也或许是在天津和校长发生的一切事情让她有些烦心所以她也想参加一个派对短暂地忘却一下烦恼但是在派对开始之后身边的男人摘下了面具一切都变了帕梅拉开始反抗开始尖叫她并不害怕因为别人的罪行而影响自己的名誉她也清楚自己的父亲不会因为她被强暴而责怪她
但是或许正是因为他不怕,所以那些恶魔更害怕了,他们怕帕梅拉回到真实的世界,撕掉他们身上华丽的伪装。因此一开始这些男人想抓住帕梅拉的胳膊,控制住她,让她闭嘴,所以医生发现了帕梅拉小臂上的滑伤,可是帕梅拉并没有停下叫喊,她的声音甚至越来越大,以至于 28 号内外的人都听见了。
这时候可能有人慌了神,抡起来一把椅子,砸中了帕梅拉的头,这一次的击打直接敲碎了她的头骨。根据事件报告显示,帕梅拉的死因正是因为头骨裂开导致颅内出血而死,而伤口应该是一个木质品造成的。就这样,帕梅拉在惊恐中死在了一个肮脏和恐怖的地方。
我听下来呢我觉得帕梅拉她把这种文明的表象当成了那帮人的人性底色那说的夸张一点啊在那个连路灯都进着雪的年代这帮人他们权力的逻辑已经完全凌驾于他们的道德之上了但是帕梅拉呢她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女孩她看这个世界的时候用她那双充满好奇的朦胧的大眼睛去看这个世界
他眼里那些上流社会的这个纯血贵族啊其实是虎视眈眈的恶魔猎人
那整个案件呢就像是红果刚刚说的有一种阴差阳错的宿命感吧那站在韩署长当时的这个立场来想啊他可能就觉得一个小姑娘没理由去那儿啊他这么一想然后就答应了老宝的这个请求把车夫的证言给篡改了而且当时那个想要破案的丹尼斯督察他当时被临时叫回了天津所以他也没有能够赶在美国牙医粉刷房子之前去搜查
这一个个在关键时间节点上的错误让这个真凶得以逃脱最后是沃娜她自己找到私家侦探才把这个案件给破掉的就是
一整个听下来有一种无力感吧是啊但是呢即使沃纳已经知道了故事的全貌此时时间已经到了 1939 年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战火绵延到了世界上的大部分国家虽然沃纳一直没有放弃给英国政府外交部门还有一些皇室贵族写信但当时呢伦敦正在遭受德军闪电战的袭击英国乃至全世界每天都在死人战争夺取了太多人的生命
除了帕梅拉的父亲,没人再会为一个女孩被虐杀而感到痛心了,一个人的死亡是一场悲剧,但是一百万人的死亡就是一个数字了,在 1939 年那个时局之下,没有人会关心某个人的生死了,战火也渐渐地吞噬了一切和这个案件相关的人。
帕梅拉当时在文法学校交往的男友,听说他被杀之后悲痛欲绝,等到开战之后,这个男孩加入了美国空军,在欧洲执行空袭任务的时候丧生了,和帕梅拉吃过人生中最后一顿中餐的那个男生加入了中国抵抗军,在 1940 年的时候被日军抓捕,然后处决了。
1941 年底,日军偷袭珍珠港之后,英国也向轴心国宣战,1942 年的时候,丹尼斯督察在天津被日本人以莫须有的罪名逮捕,之后呢,日军就把丹尼斯关在了一个木笼子里面,日本人不允许他梳洗,甚至连上厕所都不能离开那个木笼子。
那沃纳也永远都无法知道,其实在 1943 年的 1 月,有一位伦敦的官员读到了沃纳的一封信,然后在档案的备忘录中注明,说如果英国驻中国的司法机关想要重建美名,对此令人发指的案件就不应再借古拖延,置之不理或有意遗忘,无论如何全部细节必须及时公之于众。
只是当时的形势已经过于混乱这封批注似乎再也没有传达到英国驻中国的外交部门这封批注写下的两个月后 1943 年的 3 月在中国仅剩的外国侨民也被日本人从使馆区里赶了出来
日本人要求他们只能带一个手提箱沃纳也被迫抛弃了他毕生的藏书和传家宝还有他绝大部分的资产这些外侨被日军送往了山东围坊的一处集中营那个时候围坊还叫围县这个集中营被日本人取名为敌国人民生活所
日军先后从中国全境强行搜捕了盟国 20 多个国家在华的牧师教师商人等等一共 2000 多个人这里面还包括 327 名孩子他们把这 2000 多个人全部关进了集中营而这个集中营也一度成为了二战期间亚洲境内最大的集中营
在集中营里,美国亚裔普伦蒂斯和沃纳被关在了一个营区。根据当时营区一些人的回忆说,沃纳时常找到普伦蒂斯,指着他大喊说,是你杀了我的女儿,是你。
1945 年日军战败,匆忙撤出中国,维县集中营的难民也在 1945 年的 8 月被美军解放,但是许多人因为营养不良或者是生存环境过于恶劣都没有撑到被解放,但是沃纳呢,她已经被女儿的死亡击垮到没有什么东西能继续伤害她了。
集中营恶劣的环境也不会苦过他内心的炼狱所以他活着走出了集中营将近 80 岁的时候他又回到了北平由于他家中的仆人非常忠心为沃纳守住了他的房子和他的大部分财产回到北平之后沃纳又几次找过使馆的人但当时英国驻北平领馆仍然在混乱之中没有人愿意再去启动这个案件的调查
其实话说回来普伦蒂斯在集中营的时候呢表现的还挺有人样的他一直在帮助集中营里的人治疗牙齿什么的那后来普伦蒂斯还开始迷信一些宗教了所以在做这个案子的时候我就觉得人性真的很复杂然后呢战争又放大了这种人性的复杂性
集中营被解放之后普伦蒂斯也回到了北平可能是因为集中营的经历对他也有些伤害吧他回到北平之后两年就死了到了 1951 年沃纳回到了英国三年之后 89 岁的沃纳在英国与世长辞他死后呢泰晤士报发布了一篇很详细的复告介绍了他的一生这个复告里面着重描写了他漫长的外交官生涯以及对西方了解中国做出的卓越贡献
最后呢这篇文章里写到他的养女帕梅拉于 20 岁在北平被谋杀我想如果沃娜看到这篇报道她应该依然会固执地纠正她的女儿死的时候是 19 岁 11 个月我记得一开始韩书长问沃娜她女儿年纪的时候沃娜的回答的就是
20 岁还差一个月对吧就是我真的感觉沃娜对她女儿的这种爱是具体到细致末节的这种地方所以一开始丹尼斯他怀疑到沃娜头上的时候我是很疑惑的但是后来我也明白了他应该也是受到了一些外力的错误的引导那我在节目的最后呢也想推荐大家来读一读这本《午夜北平》
就是讲述这个案件的这本书啊那在这个书里面呢我觉得有一个非常值得注意的点啊就是作者是把 1937 年日本侵华战争称为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开端的实际上啊关于二战因为西方长期掌握华语权嘛就把欧洲当作二战的主战场
所以呢大家一般都认为 1939 年的 9 月 1 号德国入侵波兰是二战的开端然后甚至还有一些美国人呢他们会觉得二战的开端是 1941 年的 12 月就是日军偷袭珍珠港之后嘛美国才是正式介入二战的但是呢大多数西方人其实他们并不知道中国战场的存在其实中国人在二战当中也做出了巨大的牺牲那作者呢也在很多采访当中啊说到他想通过这本书让西方人知道如果没有中国的抵抗
美国和英国想要赢得二战会是非常困难的事情那除了这一点之外呢我觉得这本书还有一个非常值得读的点就是因为它的资料追溯做得非常详尽当然这也可能和帕梅拉的身份有关就是帕梅拉的尸体被发现之后呢她的遗体是被当时送到了北京协和医学院嘛协和医院呢是洛克菲勒基金会建立的所以说协和它有自己的一套档案这个档案是不归属于任何政府的
1949 年的时候呢之前的很多档案就被送回了美国而且对帕梅拉遇害案所有的调查过程呢是有大量的记录的还有沃纳给大使馆写的很多材料这些资料都被保存在了英国大使馆所以说这本书它的讲述非常的细致
除此之外我觉得在读这本书的过程当中呢也很能体会到 1937 年的北平那种风雨欲来的感觉随着故事的展开和结束我们能读到渺小个体的无奈也能看到像沃娜这样的人他们身上那些刚强坚毅的人性光辉嗯没错红果说的很好哈那这个案子呢其实还有很多的图片比如说现在盔甲厂胡同的一号还有 13 号的石拍图还有
还有传版胡同 28 号也就是安法蒂的照片以及沃纳帕梅拉还有帕梅拉那个文法学校男友的照片我们也都找到了那我们也都放在了 SN 里面另外呢我们还手绘了一张地图放在 SN 里面那大家可以按需查看那今天的这一整个故事呢也是我们新系列的开篇其实我们想说的就是啊在历史的洪流当中
个人的命运呢,它往往藏着时代的密码我们想要通过这些私人的叙事折射出大时代的光影还有黑暗我们想用我们小小的声音让这些故事变成通往历史的一把小钥匙让我们既能听见战争机器的轰鸣也能捕捉到蝴蝶翅膀的震颤
好那今天这个故事呢讲到这里就结束了我们这一个系列呢也会在后续不断的给大家更新相关的故事那我们今天就和大家说拜拜啦希望很快和大家在声波中再见大家拜拜
不解的泉水你能否浇灭世界之树人起的寻一段你是或许不必眨眼任由神灵执着雨飞回前的我的船舶你是否遇见在落日的
回到来之前大地城永是谁又沦陷竭力挣脱束缚的所怜深信该
世界将沉下海面很久的冰雪灭绝万分之几千凌烈的寒冬吞噬所有谁一段生命周旬却太过浅对谁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