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一个产品人的妄念与懦弱（flomo 创始人刘少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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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主业和副业基本都不在一个方向就感觉你一直是在探索各种各样不同的方向食色是美食分享然后你又去做盒饭外卖丁香园是互联网医疗然后你也有做笔记工具日记软件二手书平台就你这种主副业并行的状态而且方向是很杂的就我想知道你觉得这种杂背后的原因可能是什么是懦弱懦弱什么意思啊

是你不敢去做你想做的事情我们很多的选择都是害怕都是恐惧都是不敢都是在等等在等等你好你现在收听的是 UX Coffee 设计咖我是 Rice Man 黄继业这次我们请到的嘉宾是著名的笔记软件 FloMo 浮墨笔记的创始人也是前丁香医生首席产品经理刘少南少南出生于 1985 年他见证了中国移动互联网的层飞也亲身参与到了这个大潮中

他经历过起猪楼宴宾客的喜悦也感受过大潮退去后的恐惧和痛苦让我们先把时间拉回 1995 年那一年少男小学四年级正好刚满十岁也是在那一年他在家里的电视上看到了一部对他影响深远的动画片我是河南郑州的然后呢家庭也是比较比较普通吧然后我们当时刚流行就近分配嘛最近分配里面我们的学校是那种厂矿学校

就是他一般每一个厂子会配一个子弟小学我妈是那个棉纺织厂你要去棉纺织厂的子弟小学然后小学四年级在我们厂矿电视台对你看厂里面啥都有有自己的电视台有自己的学校对很厉害他每天晚上八点以后开始会播一些盗版片今天来看叫盗版片但当时也不懂然后呢我看了半节天空之城

就没有名字我只就没有翻译没有文字没有字幕就是一个你就不知道他在干啥但是当时惊呆了就是当他们刚登上 laptop 的那个时候登上那个天空之声的时候就我被那个想象力和那个画面就是完美的契合了你内心所有对于科幻片的想象然后在那之后你就失联了你就跟这个片子失联因为他没有开头没有结束全日文就不懂就可能在那个种子就种下了

然后直到初中的时候才知道说哦原来有人叫公鸡有了个片子叫天空之城我当时记得第一次买到那个盗版碟的时候对不起我真的只能买盗版碟就是你知道失散多年的老朋友或者说你很久没有去过的一个地方你又再次去

然后那会儿就说做动画好棒因为那会儿有一个点就是当时我特别喜欢火箭科幻航空航天星球这些东西你怎么去实现这个事呢当时年幼无知的时候你想了一个很粗糙的路径叫做说

好歹我能写出来或者我能画出来所以我当时就说那我就做动画也挺好的其实我初中学习唱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确实喜欢美术所以当时初中就一直学美术然后在那之后就惦惦说我一定要考动画所以其实我当时报的是央美国美中传和江南大学当然考了几十所学校了但只要是有动画系的我一定就报动画系

我知道你后来是考入了江南大学的动画系但是在之后的经历就跟动画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后来你最后放弃动画这条路是因为什么呢当时你知道中国动画的环境跟今天比太恶劣了很多人是骗市场的就是因为你每做一分钟卖给电视台你可以得到国家补贴就播不播无所谓反正可以有补贴

所以很多公司是那种照着三国演义垫在下面上面拿 flash 描一下这种垃圾生产线所以觉得很没钱都很没希望然后工作特别低约大概 1500 这样我就没有选择这条路走你要掐饭吃对吧就很朴素因为当时你知道每天你要算好今天早上如果吃了个贵的手抓饼晚上就只能吃一碗拉面了就处于这种状态

那你学了四年动画然后又不做了你当时毕业的时候是想着要去做什么呢这就是好问题的就是你还能干啥因为当时我们同学有几个流向嘛游戏公司广告公司然后就做屏面包装什么杂志之类的然后那会其实没有所谓的互联网公司或者 UI 就也不知道自己干啥所以有半年时间对我是靠猪八戒活着的猪八戒网对要打一个广告的

猪八戒对可能有些听众已经不知道了猪八戒网当时就是一个

其实很小的那种外包设计单子的这么一个平台对吧对因为那上面 logo 便宜你做一个 logo80 块钱对吧就靠给人做 logo 挣钱你给别人做个 logo 才说 80 块钱对 50 块钱也做过 80 块钱也做过反正当时有半年时间没什么饭吃就是天天给人做 logo 画画图做做平面设计什么宣传单宣传页什么街道街道办事处的这种你等一下你一个 logo 给人做 50 80

一点宣传业或者做点皮肤什么你这样一个月才能赚多少钱啊你这样来算一下嘛你一个月其实接不了多少的那会儿其实一个月大概有个一千块钱左右然后房租是七百在上海那你吃啥这好问题对吧一天吃一顿啊吃拉面啊拉面里敢加个蛋那就是今天单子不错收成不错

你当时是怎么想的你怎么就考虑在猪八戒上接单靠这个来维持生活了呢我不想但我没办法因为你想你之前积累的多少年的经验全是跟美术相关的然后你今天决定放弃它你不做你投任何公司的任何岗位都会觉得说你是户你是谁干嘛要给你这个岗位所以

所以你很难就我一天那么多人在投简历就几乎是一下公司就投了就一天 10 个然后跟自己要求是接到面试电话一定要站着听就是没有就一直没有半年时间一直没有

然后这个过程中呢你就是那都开始干嘛了因为还是有点闲的时间嘛也不是一定有单的就做做 UI 学学怎么就 PS 嘛学学各种技巧啊学各种做 UI 啊那会蓝色理想我就也不管那叫蓝色理想就在那上面去去看一些相关的资料嘛就是瞎学也没什么方向就这样就最后度过了度过了大概半年多的时光嘛对

我记得你应该是后来有了一份工作后来是不是很快就生活上就好一点了其实也没有当时是那个一个朋友介绍了一个公司就是也是创业公司吧所以那会儿 Facebook 的游戏很火

09 年 Facebook 的 SNS 游戏就偷菜这一波开心网这一波火了校内网那会儿来到校内网开始完全 copy 了 Facebook 那套开放的框架然后呢就是当时有一个朋友说一个老板有资源可以搞定人人网的这边的游戏商架据说这玩意很挣钱所以想参加团队就大家一起做这种游戏就社交游戏来挣钱所以那会儿还挺早的

那会就去了,也没几个人吧整个公司从开始到倒闭大概就七八个人干了大半年一年,最后这个游戏都没上线这是悲剧中的悲剧,第一是策划也不行不知道从哪个公司里面偷了份策划书或者拿了份策划书出来第二就是工程能力也不行服务器里面同时在线五个人就 crash 了,基本上这种感觉

在那之后我就意识到一件事纯粹奔着钱来的一个团队的氛围是特别差的因为只要一出事就对方傻逼因为所有人都奔着就是一年之内大家过来赚钱就这一件事然后大家冲着钱过来就所有人的那种状态就特别的差听起来这也不是份正经差事就你那个猪八戒从猪八戒到这个也没强多少好一点每个月有固定工资行

然后呢倒闭了之后呢又回去做猪八戒了对就是又没工作又失业了 2010 年在各种机缘巧合之下少男加入了上海一家报社旗下的新媒体业务部门也是在那一年苹果发布了在今天看来具有里程碑意义的 iPhone4 苹果 App Store 第一次进入中国市场那时候的少男隐隐地感觉到一个新的互联网时代即将到来

我记得非常清楚因为我当时看了发布会就第一次看到 Retina 屏的时候就整个人被 shock 被惊呆了因为在那之前分辨率都是 72 第一次有分辨率超过 300 以上达到印刷级别那会觉得就无法想象但当时对于媒体公司来讲觉得说天哪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世界要变那会就感觉每天都在刷新三观我知道你后来从媒体公司走了以后

11 年到 14 年你是去了百姓网就是做同城分类信息的百姓应该也算是当时一个很不错的公司吧然后应该当时也是一个比较火的赛道因为我记得有好几家公司就拼命在那里打广告就很热闹然后你 14 年的时候决定离开百姓网自己出来创业是当时是什么让你下了这个决心说让你离开原来那个比较舒服的环境自己出来做的呢

这当时离开了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我觉得移动互联网的大潮来了就那会我觉得说我非常想做 APP 上的事但是因为公司的主要的流量和业务都在网站端在所谓的三 G 端就是给那些非智能机用的那个三 G 端然后呢那不是我很喜欢做的事我还是想去做 APP 相关的东西就你是在生活中感受到了什么你那时候是已经换了 iPhone 就是已经感觉到你生活越来越被

手机端的这些 app 给占据的是吗对对你那会就觉得说时代来了就真的是时代来了当时有一个有一本书很出名或者一个概念叫 mobile force 就移动第一嘛很多人会强调这个 mobile force 的这个概念包括市面的媒体包括你看到了很多报道都有这个迹象是说就移动互联网的大潮要来了对包括那会还有很多比如豌豆夹包括安卓里面的 meui

包括当时我还创新工厂创新工厂投了很多的这种新的公司包括当时还有很多这种 KK、KIK 那是微信之前大家一直 diss 微信就说微信抄了 KIK 和抄了 talkbox 就那个时代你可能睡一觉出来就发现第二天变了

就真的是有这种感觉嗯就是你感觉你那个时候是不是有种蠢蠢欲动的感觉就你身边的同事啊朋友啊就对就可能有这样的例子对对对而且那会你看所有的这种跟今天不一样今天创业其实都是老兵创业对吧成熟团队成建制团队拿很多的风头那会就是哎三四个人不是捣过一个东西啪爆了就是这种感觉你觉得说鼻壳全带纸会有这样的膨胀吧就自我膨胀

唯一的可能纠结的就是离开这边会不会有一些什么收入上的减少因为当时还有点期权然后年轻对吧我那个合伙人说你都自己要创业了对吧还在乎别人那点期权吗我现在想挺傻的好几十万的在上海买一平房子我就能 200%的赚回来对后来我们就没有就放弃了期权就去创业去了就真是年轻真是年轻我能问一下你那会在百姓网赚多少钱吗方便说吗

三万左右三万多还是 OK 的月薪三万多那真的还挺多的一三一四年的话是挺多的百姓网的福利极好那会儿每年有几次 outing 然后早饭管早饭随便吃晚上可能两个团队一起吃饭就可以报销各种各样的福利就特别好这真的跟硅谷很像那也挡不住你的蠢蠢欲动还是想出去做

对就是总想聊一下什么行那好吧那我们来聊聊你的第一次蠢蠢欲动的这个创业经历吧可以给听众打个底其实是个大起大落的故事我们先聊聊这个大起的故事我觉得不是大起大落出道即巅峰好吧那对我们就来讲讲这个出道即巅峰的故事

你要不先跟我们讲一下你当时做的这个产品叫什么我那个产品叫时色时色是这么一款产品就是 Instagram 当时很火我们当时做的其实是我们在想当时朋友圈也刚开始流行然后呢所谓的网红这个词其实当时还没有这个词所以当时我们就在想说我是学设计出身的然后我那朋友很喜欢拍照

那 Instagram 已经被人做了加滤镜我们认为没有意思所以我们当时有一个朴素的感觉是滤镜重要但不能赢得不能赢得这场战争你看看还要做一个网络比较厉害这是第一个判断第二个判断是说大多数人都愿意往朋友圈里去晒图我们能不能利用他晒图的这个机会去获得更多的东西那一个用户的相册里有什么东西呢第一自拍姑娘们肯定是大量的自拍然后第二是旅游当然很多人做邮寄

但其实你在想想邮寄的照片不多它是一段时间多但长期来看并不多剩下有个什么吃食物食物是非常多的因为那会刚有手机的就都叫不叫网红店就那种做的很精致的小店在开始拍照什么的我明天再说那能不能通过给他的照片美化让他往朋友圈里晒得到更多的点赞来获取这个所谓的今天讲叫 POI 信息就是这个相关的什么店什么菜什么位置

而且我们当时就认为我们比点评先进是我们知道哪道菜好吃当时点评其实是没有菜单的只知道这家店在哪几点开门其实没有菜单的只有一些可能别人说什么东西好吃所以有这么一个背景所以我们说我们就从吃下手至少排第三对吧第一是自拍没了然后旅游不确定对吧第三个吃肯定是能排上号的然后我们就从这个地方下手而且当时就被蛊惑了就蛊惑是说

你会听信别人就什么大赛道吃食大赛道一时入行这种大赛道你会有赛道理论你会有什么就被这种被别人影响到吧所以就选了这个方向嗯

那个产品简单我概括一下理解我理解对不对就是一个帮人拍美食然后你们给他做一点滤镜工具然后又有一点点社区的这个概念的就办公具办公社区的这样一个一个产品对就是椰子辣果然不说美食 for food 啊 ok

那会儿这个产品一开始它有自造选能力吗你们应该不能赚钱吧就这种办公具办社区一开始肯定不能所以肯定需要融资吧对融资很快因为第一是我们的天使投资是当时百姓网的一个合伙人然后很快就给投了我们一笔 120 人民币吧很快就给了一笔钱然后我们就开始去做了那会儿就直接连协议就没钱就直接打仗上了我那会儿真是没创过业今天来看我都想抽自己

拿到钱之后你知道第一件事干嘛吗就被资产阶级思想毒害了就是想去租个小别墅真去租了因为当时是那个我们当时小红书我们差不多同期创业的然后小红书我们早期还经常联系他们租了一个小洋楼

然后我当时去看过因为他说租完小洋楼招人效率很高因为刚开始我就在一民居里面干活招人挺难的你让人到民居里去面试压力还挺大的跟骗子一样然后后来看完小红书觉得挺高大上当时就在深海租了个一小间吧五万块钱一个月也挺贵的一小间在哪啊在新华路长津区新华路附近因为我们也住在那附近嘛

然后你这是第一笔第二笔是接下来整个发展挺快的因为那会增长是非常快的很快可能日活就快到 10 万了因为那会只要你做的不太烂然后好看一点传播是非常快的所以那会又在朋友的帮忙下来了第二笔融资就是 100 万美金就一轮 Pray 的融资其实也挺啥的也是连 BP 都没有手机往那一扔说自己看产品长这样自己看

然后聊一聊反正说考虑一下第二天说打钱吧签字吧所以你一年不到就拿了天使轮拿了 pre-aid 对对对所以就是出道出道极点风嘛你那时候自己是什么感觉就租了小洋房了也拿了融资了你可能开始招人了你那会儿自己是什么感觉你还记得你第一次开车的时候吗

记得啊且你第一次开很贵的车我到现在都还没开过很贵的车不过我第一次开车就旁边没有驾校的老师坐在旁边的时候是感觉很自由的感觉整个世界都属于我了我想去哪里都可以你不害怕吗有一点害怕吧但是可能害怕和兴奋可能各占一半对然后这个车后面坐了四五个人

不是你自己做了四五个人然后你在一个高速的高速公路上可能大家就是你刚从家要出来你要上一个 120 迈的高速后面做了四五个人而且你去的那个环境就所有的交通符号所有的道路你都不知道没有 GPS 没有导航没有微信你上高速了你不知道你要去哪就是那种感觉就那会就有这种迷茫感吧

我在想你除了这种迷茫感是不是也会感觉挺爽的至少刚开始的时候对吧对因为我们当时产品增速很快然后四处被推荐就还是很爽这种能用增长量也很快我们当时就点评就离我们大概四条街就觉得说祸可一战当时增长很快就是每天的产生的图片量大概就将近 10 万的量级了然后当时点评是 30 多万点评我记得

就问了一些反正拿到一些渠道不一定对但至少大家差不多在一个量级上面那会就觉得说好像对吧你想我们才几个人吗那会五六个人如果照这样下去的话我们的 poi 信息又多图片又漂亮的又多我们是不是祸客一战对吧而且还有很多投资人也络绎不绝来找你这整个人就会处于一种比较膨胀的状态是什么时候开始

这种膨胀的状态被戳破了你感觉好像哪里开始有点不对了 17 年下半年那时候我们做了几个错误的决定第一是想变现

因为那会你知道就是你不知道要往哪走的时候你会瞎想嘛其实那会应该是要用户规模的你想什么这些东西都都白扯嘛嗯那会用户规模多少那会也百万了哦已经百万了对对对然后呢你那会应该是做留存做规模成本非常低所以你快速的把这个这个规模做上去你才有价值嘛然后呢当时做的第一个判断就是不融资然后想变现

因为慌嘛你心里没底你不知道将来怎么能变现这里面又回到你做这事的最初心的时候你不是非常坚定的这条路你是一个机会主义者因为你是机会主义者你对这个行业投入就没那么多本质上你是对处理图片美化图片这件事很有热情而整个比如这种餐饮行业美食行业怎么变现的东西你不想知道也没兴趣去知道

所以这是买的第一个隐患然后第二个隐患是你没有再去融资那会也没有什么概念了觉得说这反正还有钱那 100 万美金都还没怎么动的有时候应该还够花吧反正我说我们省了点花其实是不对的因为别人给你钱是让你成规模去 scale 的去扩张的从小没有任何人教育过你该怎么去做这个事情

这可能是今天来看来很朴素我拿到钱怎么扩张团队怎么去做市场推广怎么做而那会儿拿到钱之后你希望是存起来吧囤着对这个就很蠢就是你会看整个人一直处于一种很割裂的状态你在做着最先进的事情或者最前沿的事情但是你有很多的知识是非常非常古老的这个古老的你可能这知识可能都是爷爷辈那边传过来之后再没有任何人帮你杀青过了所以你是一个旧时代的人来到了一个新时代你是各种不适应

所以那是两个错误决策了然后第三个错误决策是

你编线就编线对吧编线也有很多种方式你老老实实接个广告不好吗不互联网公司怎么能接广告这么 low 对吧有奇怪的傲气因为当时有一些什么猛牛一粒雀巢想做一些品牌广告因为他们也在寻找新媒体新渠道这些东西所以其实也还挺多的大概我记不清了应该是一个月还是多久反正会给你七八十万因为挺多了

就很来劲了但是嗯一个月七八十万很好啊调不上我们将来是要做对吧什么十亿美金的这种事情怎么能这么 low 的接广告呢然后呢就调不上也没做然后当时这会儿就面临错误的一个转型就是因为我们当时有两个选择做电商或者做 auto 那会儿叫团购吧还不叫 auto 叫做团购你根本就不懂这两个业务背后的本质是什么

比如说你要做电商你要有供应链有什么东西没有你没有任何的经历你甚至都不知道该去招什么人过来你都不知道有什么岗位我不知道我觉得说卖东西能挣钱然后你想七八个人的团队本来是做做线上做做推广发发微博做做这种用户活动打打卡分享非常普遍夸的变成了要去跟小店老板谈你要去逼低去谈判去做这种东西配餐怎么做配餐

你自己进入到了一个巨大的泥潭里而根本就没有知道这件事所以那会儿就觉得很力不从心的点就是就是你突然跳到了一个沼泽地里去然后你还觉得说没关系我能从沼泽地里找到一条活路就那会儿真的是真的是无知者无畏啊

听起来是你那时候都不知道自己已经在沼泽地就走入沼泽地了是吗都不知道你看刚才做那些决策全是无知觉的决策你那会都能信誓旦旦的说广告费太 low 对吧我要我要做这种几千万商家的生意有这种其实盲目的自大和盲目的野心而没有去看自己的能力匹配

你那会儿什么时候开始发现了这个呢现在因为你讲的都是现在若干年以后反思回去你都讲的都是反思的话了那当时我想象你可能一开始没有意识到什么时候开始就有这种就什么时候开始就会觉得事情不太对有这样一个瞬间吗还是我说瞬间都是事后过来编的因为当时你没有时间去思考整个公司在往前走团队在往前走每个人都看着你说接下来你要干嘛

你一天到晚处于很多很事物性的细节里你就忘了这些事就是公司转型其实很多时候你所谓的转型也是一拍脑袋就去了没有什么科学角色的过程可以这么说在那个年代就 2014 年到 2016 年之间基本上就是一个用傻屌两个词称自己并不为过就是傻屌想一出是一出没有什么顿悟的瞬间说实话只有公司关门的那一刻决定关门的那一刻其实那一刻我记得印象很深那一天你会觉得说

终于解脱了你中间不能停下来你没有资格停下来别人拿了别人钱了有这么多团队等着你了你这么业务在往前跑着你怎么能说不干就不干了然后呢你又赚不到钱然后你每天就在看着账上的钱在在烧然后你去谈融资没有任何人要要投资你然后你要讲一个你自己不信的故事你可能要你要跑很多地方就被人就是两眼嘲笑呀或者被 diss 或者怎么样就那个过程

你都没有空去思考这些事情,你就会觉得说,就是一艘下沉的船,然后船上全是洞,然后呢,你拼了命的要把水往外舀出去,你说这会儿你要不要换个船,你都没空去想这事。就那会儿是没,都没空去想说,哎,我这个不行,我是不是回到广告这条路子上来,我还有一百万用户,我还是可以去,去辗转腾挪,或者说账上还有钱,我们还可以回到正确的路子上来,就就。

那会儿就完全没有这些闲心去想去看了是吗或者说什么叫正确的路呢对那会儿你也不知道什么是正确的路你那会儿其实重点你都不知道你的优势在哪了那会儿的重点能力是你的 BD 能力你能谈下什么单子然后怎么做营销推广出去都不懂这些概念还是在做产品做系统这都不值钱然后做到后期又觉得做不动了后来就说做外卖吧然后我们就真的自己去做外卖了自己开了个餐厅去做外卖了

那就完全进到你自己不擅长的领域里面去了你那时候外卖卖什么我们卖盒饭我们在一个很小的区域里面在上海的金安寺那边然后我们开了两家店然后主要是做便当外卖便当你就很简单你就是开一家店你做外卖你要的就是在尽可能多尽可能卖的多的卖出去尽可能高的提高毛利

那会儿你知道怎么做盒饭吗你会做饭吗我做的不好我们是这样的我们当时有一种东西叫料包就是其实是一个成熟的食品供应链糖醋里脊糖醋小排这些东西都是有标准的然后呢另外一个其实是比如说米面凉油它是有那个美菜这样的供应链回来给你供应的

然后米饭自己去买个蒸箱,就是工业级的那种蒸箱,一次给你蒸七八盒,虽然我也不会了,到现在我也不会用那东西。它就相当于是说,割水加热,几分钟捞出来,剪开,倒进去,然后米饭一勺扣进去,然后盖上盖,贴上条,发出去,完了。不是,你怎么说一开始也是学动画的,然后设计师产品经理,一直在互联网行业里面,

你当时怎么就突然去做盒饭了然后怎么就突然进到食品这个食品外卖这个行业了就还是那会儿我觉得是狂妄吧年少无知的狂妄就是觉得那我能学吗而当时里面我们就是所谓互联网互联网人降维打击我觉得这就是一个刚才说的就很不尊重吧你看其实有好结果的人并不多

当时很火的那种卖包子包括卖煎饼可能今天来看都没什么声音了原因就是你是一时的聪明那不是一个长久的生意上的该有的东西比如当时我们有一个很强的竞争优势就是我们当时的系统是自己写的然后我们当时做的整个餐饮里面的整个工作流就那个 work flow 是我们自己设计的

以及我们整个的对于暴损的控制对于数据的应用还是效率很高的所以我们很小大概就是十几瓶不到然后我们可能能中午能产 220 份饭这个效率很高然后暴损率是非常低的因为我们是靠自己系统去预测的我大概在今天 10 点左右我就能知道今天我该生产多少份饭了因为它那个曲线是每天都差不多了小店老板肯定不会看这个事情

以及我们当时比如说有自动接单系统有饿了忙了美团自动接单自动汇总然后整个在里面的那套看板模式我们是跟那个麦当劳有点像你看麦当劳 2300 有看板嘛然后后数也有看板所以我们整是这种看板流的这其实今天来看那套系统也不过时就是你要真心的一辈子想在这个仓业里面发展也还不错投投资大概一家店

呃七八万块钱其实不高吧因为你不做堂食吗纯做外卖就当时啊当时一一六年的时候那外卖平台还是补贴很严重的然后呢你大概可能一个多月就能收回成本然后接下来一个月大概能赚个三四万四五万块钱一家店赚这么多钱还挺还挺还挺好的模式我我想说一家店一个月赚三四万四五万就你前面还说猛牛毅力只要你一个月的广告费可能就七八十万什么的所以就是就是就是

就是你发现你离航线越来越远了然后你在一个非常不擅长的地方跟所有人作战你想那会刚开始我们都是见投资人做技术对吧做这种社交网络的都见创始人后面就是跟隔壁小店老板讨论一下你饭盒里边买比较便宜所以那会都其实旁观者已经提了很多次了我老婆都说了我很多次你这下闹啥呢

你还觉得说就你像被洗脑了一样你还觉得说对这是有前途的将来可以怎么样的但实际上其实那会已经就那辆车都不知道开到哪去了你差不多应该是卖和贩卖了一年最后是怎么决定说要把公司关掉了呢其实跟我合伙人我们当时有一定的分歧就他觉得他不想做了他认为这事跟技术已经没啥关系了他技术出身的嘛

那也对吧因为我当时其实都没想那么多我只想说怎么活下来都没想这些东西了然后后来他不干了之后我们系统没人更新了我这也不可能再继续跑我上加个新的 SK 我都上不去或者说美团这边一升级我就废了那时候账上也没钱了账上基本上就发工就会有工资大家还好吧也没要什么理赔啥的就发工就会有工资然后大家吃了顿火锅就结束了

而且为什么说高开低走你想刚开始我们是在小别墅的屋子里我们最后下档公司的时候是在一个老旧的民宅里面那个民宅只有一室一厅只有十几平又是办公室又是仓库因为离我们的厨房很近就没人敢来面试很多后来的面试者都不来了一看就是我走错了不好意思我走错了对这样好几次你前面说你还记得你关公司那一天你跟大家说散伙

你还记得你那天是什么样的状态是怎么跟大家说这个事情的吗其实所有人都如释重负真的所以所有人都觉得说太好了就是这种感觉就不是我们想的什么很难过什么不是是所有人都觉得说我解脱了那会就觉得说一方面是自己觉得解脱了另一方面就是陷入到了完全的自我否定里面就是

就是你会觉得说你都已经像产品你也不摸了对吧设计也不做了你开始卖盒饭了还蒸米饭了而且这次你想整个这一路的奇幻飘逗里面你是没有什么目的你只是在体验或者说你是在为了创业而创业就你想创业而不是想做一个什么东西你把这个路径变成了目的创业是为了实现什么东西

在你认为说创业本身即目的我想创业我想自由对吧我想我想怎么怎么样但那个是路径啊它不是目的所以这次创业包括后面中间也有过可能半年的时间我们是大概 11 月 10 月 11 月关掉了公司然后有个小半年的时间又是半年多的时间属于一个很空虚很迷茫很害怕的状态

你不知道你们现在干嘛因为你也不想做餐饮了你也不想再去开外卖店了你知道很多供应链的联系方式你也不想用了虽然我现在包装的东西速度特别快收益效率也很高但你也不会再做这个东西了但那会你就怀疑自己了因为你想有很多同期的公司可能做得也很好然后你也不知道该干嘛而且就那会你想 16 年的 17 年其实市场是很惨淡的

然后那会儿又出来了很多所谓的新的名词啊什么 SaaS 啊什么这种对包括欧洲该怎么挣钱有很多什么新的上门而且那会儿人们发现你都不擅长了你都不懂觉得你过时了那会儿而且正好你 30 岁你正好 30 岁然后呢正好陷入到一个全人的自我怀疑中就又是重点危机又是创业失败就整个人处于一种非常差的状态了 30 岁的少男带着强烈的自我怀疑来到了又一个职业选择的十字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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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们知道你就进入人生的下一篇章了 17 年 17 年的时候你加入丁香园当时是为什么为什么就加入了丁香园就因为你有两个选择嘛一个是相当于其实在找方向在继续创业要么就加入一个相对成熟的公司为什么当时选择加入一个比较成熟的公司了呢我觉得如果今天以今天来讲的话就是

你要敢去承认一个你喜欢的东西是一个非常非常难的事情就人太容易欺骗自己了或者人太容易被别人影响你不敢说你喜欢什么就至少在那个档口你不敢说你喜欢什么你又回到了说大赛道大方向对吧医疗医疗大赛道教育大赛道然后当时做的判断比较朴素嘛第一是团队人还不错张老板什么这些人都还是挺好挺 nice 的人挺政治的

然后第二呢是哎觉得丁香园头部公司然后呢积累也挺多然后数据也很多当然朴素的判断是谁有数据谁能赢嘛对吧谁积累数据多谁将来值钱然后呢一大行业将来又是一个什么大赛道所以说那也没啥了就就先干着呗对吧就谈个还不错的这个 deo 就先去呗就就这种判断嗯但这对你来说又是一个全新的领域了你在

丁香元现在算是做了四年对吧你这次离职之前是四年这四年下来你自己感觉怎么样我觉得是你明白了你自己想要什么因为我刚开始你会说我们做医疗做什么然后后来我发现说我不喜欢这个行业我不喜欢跟这个行业的人打交道甚至你待得越久越觉得这个行业让你觉得很不舒服因为你想堂堂正正的挣一分钱挺难的

对你要想忽悠着别人去去扣点钱那还挺容易的对吧我没事多给你开两副药啊对吧给你弄个保健品啊没事多给你开个检查就想想这样做点还挺快的或者说给你做点那种保健咨询啊什么之类的对吧这是一方面然后另一方面呢是说

就是你是不是 enjoy 那个管理很多人的过程对吧配合上下级配合上下游然后怎么做培训你要找一些可能你不喜欢的人然后你要可能要把一些人看作是资源而不是人力或者这样的东西然后你开始不熟悉团队了然后你开始要跟很多政府去打交道了那些组织那些事情不一定是你想要的我觉得可以这样来说这四年是让你看清了你自己嗯嗯

你刚前面说说一个人要说自己喜欢什么事是很难的很需要勇气的但是你要说让自己不喜欢一个事情尤其是这个事情如果说还正好是很火的事情就是这两年因为就过去尤其一年多嘛这疫情让很多人第一次上网看病然后互联网医疗这个赛道感觉就更火了就已经很火了就这过去一年多又更火了

就在这种情况下你要说自己不喜欢是不是也挺难的我觉得不是的因为你看回到你出发的原点就时隔多年之后你会发现就是我最早是被宫崎骏的一个动画片里面所看到的其实你今天再来回看那会儿第一你是被他很美好的想象力所打动了那是很棒很漂亮的一个想象力第二是一个很精致的作品

这两件事是一切抒发的原点你希望创造一个能在世界上留下一点印记的作品这是一切抒发的原点中间经历了这么多奇幻的漂流你可能迫于各种各样的比如说你可能刚毕业的时候吃不饱饭就是吃不饱饭真的就是吃不饱饭这么简单的事情然后后面过了几年你拿到了融资你不敢挑头可能你不敢换行业你听了别人说去到了什么赛道你不敢去做自己想干的事情

你都忘了你曾经可能喜欢和想干什么事情你不敢说出来这件事情然后你觉得应该像大多数人那样去生活而且又到了三十多再生个孩子再来个房带好结束了所以我觉得这个说自己很喜欢一件事情的代价非常大所以你看今天的选择包括可能我做的东西其实是两根线了一根是明线就是你在做这个做那个其实那是马斯洛西修最底层的就是你希望回来

你希望吃饱你希望吃饱你希望活下来你希望有一个能遮风挡雨的处所那是你的明显的马斯洛需求而这根需求里面你就随着大流走走走随着大流去去去做一些热门的事情而那根浅灾的岸线这些年就是你希望有一个作品能留下来然后你最开心的时候其实我最愿意拿得出手的东西都是那些我自己做的小东西比如说 animate test 这个小网站

对吧虽然很小但是我们当时在北京四五十个动画人聚会特别开心特别成就感然后呢你接下来可能有做过 air memo 对吧或者做过拜拜书架当年多大鱼还没吃下我们就做过这种二手书然后在明天暗线在现在交织的情况下你就会问你自己你下一个选择是什么吗对

我在准备这期节目的时候我就一直在去试图梳理你做的各种各种事情啊就我在试图去画一条你的职业生涯的时间线然后我发现其实你过去十几年里其实不是一条线你基本上都一直保持有至少两条线在那里就是一条主业一条副业对吧当中有很多副业我们今天也没有时间去详细聊我可以简单给听众介绍一下就包括你刚才说的这个百百书架就是一个

二手书的借阅平台对吧然后你还做过一个有点像 google keep 一样的也是一个笔记工具叫 ever memo 对然后还有一个日记软件叫 daily memory 这些都是你的这个副业这条线对吧你的主业这条线呢就是百姓网然后有丁香园就像你说的就是

你的主业和副业基本都不在一个方向就感觉你一直是在探索各种各样不同的方向食色是美食分享然后你又去做盒饭外卖丁香园是互联网医疗然后你也有做笔记工具日记软件二手书平台就你这种主副业并行的状态而且方向是很杂的就我想知道你觉得这种杂背后的原因可能是什么是懦弱懦弱什么意思啊

是你不敢去做你想做的事情我们很多的选择都是害怕都是恐惧都是不敢都是在等等在等我攒够多少钱我就干嘛干嘛或者我等到什么时候我再怎么怎么样其实你看刚开始我工作的时候其实是我在学校里是个极端理想主义的人喜欢看科幻喜欢去看这种看电影拍电影写剧本这种四溜不着的这种东西

然后一工作第一件事就是想吃饱肚子想吃手抓饼你多加两个肉多加两块培根真的是这样别笑就真的是想加个培根加个蛋的手抓饼是 20 块钱的很贵的你就想吃饱了一件事然后这些年你就一直是希望说可能想买个房子你要在上海活下来定居下来希望自己不会那么窘迫或者很害怕那种窘迫

然后另一方面呢又是希望说能去创造点什么理想的东西但是你说今天怎么让我拍一个哪吒两点我不可能啊我不可能去做这事因为我差太多太远了但是如果说你今天说回到原点我们做个小的工具陪着他走个五年十年把他培养到不说多大但至少你别让他死有一个可能十几人二十几人的小团队是不是就够了对所以我觉得可能你回归现实吧我觉得是回归现实这是两根线交织这么多年在一起

而之前里面你不敢做的时候这是狂妄跟懦弱之间的一个反复的纠结你狂妄于说你希望创造一个很伟大的事情然后你的懦弱又让你说你不敢去承认你有这么狂妄你刚刚说你想要做作品但是这个作品的方向是

可以有很多可能的那你是怎么去发现以及去确定说这个是我要的方向这个就是我想要做的作品的就我可以简单给听众介绍一下你现在做的这个方向就是感觉有两个同事在做的作品对吧一个是叫产品成思路

就是你用 notion 做的这么一个付费的一个一个通讯你把你自己的一些互联网洞察呀一些读书的感悟啊分享给大家还有一个就是 flomo 符墨笔记简单来说就是呃一个基于卡片形式的笔记工具对吧就就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两件事情或者说这个方向就是你想要做的东西呢嗯

我觉得我们说我们都会说我喜欢这个我喜欢那个其实最终来看我们其实选择的是一条我们最能忍受的路而不是我们最喜欢的路

如果你在一件事上能比别人的耐受度高很多大概的这些事是你喜欢的否则你不可能耐得住的比如举个简单例子我居然惊喜的发现我还比较擅长游泳因为我有一段很胖我想减肥然后我就去跑步不行腿疼跑不动喘不上气骑自行车感觉有点危险路况不好跳槽什么的都不想去然后去游泳游泳官说游三十圈跟玩一样

你不说你很爽这件事而是我耐得住别人可能游 10 圈游不动我游 30 圈感觉没事就起来写几点继续干活去了又比如说可能我写产品陈词录我写了 4 年每个周末大概也要放进去可能 5 个小时最起码现在可能都要到 10 个小时就包括你们俩做 UX Coffee 你花了这么多精力去做这事我早就放弃了我是不会买个麦克风放在这然后你交代我这么多事我们俩才录的我觉得太烦了你可以

那我觉得就是我们会不厌烦的那件事或者我们能乐此不彼的那件事是我们习惯的其实你回望历史有一些东西是没变的第一是这些年我的阅读习惯一直没有变就不管我去什么行业我的阅读习惯是一直没有变过的就是我获取知识的这种渴望和动机是没有变的第二其实我整个人完全是因为思维上的转变而带来今天的一点点成绩就这一点点成绩

对吧那这些年不管怎么样你就是疯狂去学习知识然后呢改变自己的思维方式意识到这些东西然后再学再改变再实践再学再改变再实践通过这一些吸收更多的知识吸收更多的信息然后影响你的决策做出更好的判断这件事是一直一直陪伴我左右的不管在什么行业里面对我没有觉得疲倦或者觉得很累甚至可能比如说可能写成思路写累了我去看本书看本书待会做会做会 flow mode 设计

我觉得已经是休息了这对我来讲就是休息就是在玩昨天我可能做 FloMo 的官网做了大概十几个小时吧就是就一抬头哎十二点了就这个事我觉得我没觉得他厌烦没没觉得他很很枯燥那其实我说为什么会做到 FloMo 或者说做陈梅珍思路我觉得这两者是他两者是有争相关的因为

我第一次用 notion 的时候我是觉得我很久没有见过这么让我眼前一亮的东西了它是一个新的东西一个全新的东西一个我无法描述的东西它让我很兴奋兴奋到我每周五在它的 blocker 上蹲更新我很期待那个小蓝条出来我特别期待我已经很多年很多年我没有去期待过一个产品这么更新了

然后在这个过程中我又会把产品执事录给重新编织起来然后在编织的过程中我会觉得说原来消费很多的信息消费整理信息是我的一个喜欢的事但另一方面这些事它确实有经济回报不像之前那些年创业做的东西全是叫好不叫错大家觉得很棒很棒下个月的房租自己看着卖吧它有一个正循环

你怎么确定它不是另一个实色呢就是这个你做 Flo-Mo 的状态和做实色的状态你自己感觉你的这个状态有不一样吗有哪里不一样我知道它几年后的样子我知道它一年后两年后三年后四年后的样子就我能看到我能很清晰地看到我觉得这是两者本质上的差别就是之前的想象力很大很广但它是空洞的今天的想象是小的具体的但它是有很多后续的东西支撑着

我希望今天跟你们这句话立在这之后我可能希望比如说五年后我再来听这个播客我希望我说我没有打脸吧虽然很可能大概率会打脸

你做 Flo-mo 这个东西会不会有人去质疑你说哎呀这个笔记工具嘛不就这么多笔记工具而且就是个工具就是个给大家记笔记的这能有做多大呀这个东西这个天花板商业化的天花板是不是就这点用户规模是不是也就多少你这个好像是给你自己做的一个小工具啊会有这样子的声音吗那何止是会那简直是如雷贯耳

一天到晚就是这种很多很多很多的我会问下一句然后呢我最近有一个很蠢洞察或者说太后知后觉了我没想清楚以前为啥我要挣钱你看我刚才给你讲的那个就是一方面挣钱就想多吃个手扎饼就想吃饱饭再多的钱干嘛其实我也没什么奢侈性的交配我又不去买豪车又不去买奢侈品的对吧

那我正在干啥呢我这这些年就是心态上的变化以及自己的逻辑开始慢慢自洽了就你不再听信别人说的那些东西了你会觉得说 ok 我知道你说的很对但我有我自己的路然后我这条路的代价我自己承担嗯对我觉得我也是这种感受啊就因为前后对比七年时间特别明显因为那会你跟讲时色跟我们讲时色的时候你说大家说吃吃大赛道社交

照片滤镜对吧这个就是那会儿就是外面的人会讲哎这个天花板高这个商业前景对对对对你会产生很大影响现在反过来别人说这个天花板不高这个商业前景不好这个是个小众的东西对你没有影响就是他们说的是一套话语正着说反着说但是七年前和七年后感觉好像你完全是两种心态

对就就其实其实我就说人最容易骗的是自己和最难认识的也是自己嘛就我我记得有一次那个白光来杭州我们俩聊我们当年做过白白暑假当年做过可能 animate test 然后当年做过他做过一个布丁动画这都是我们很喜欢的东西但是我们不敢去追求他就是因为我们骗自己说太小众了他挣不到钱对吧还是听听大多数人是怎么想的我就是跟着这些人走了

而你忽略了那些东西其实是我们最有独特价值的地方就是你去追逐流行你永远追不到流行所以七年前跟七年后我觉得是对自己的认识更多了今天我做这些事我很 enjoy 这个过程我很享受这个过程然后它有意义它再继续发生它是不是就够了

我还是能感觉到你的这个话语里面是很不一样的你这次很强调就我刚问你这个问题你就说你你说你很享受现在这个状态你很在意的你自己个人在这件事情里的状态是不是享受的是不是 enjoy 的但是在我们这期刚刚聊时色的时候你几乎从来没有一次

去讲你当时是不是你自己个人是不是 enjoy 的好像聊的都是团队能不能活呀这个拿的钱啊然后接下来是转型啊什么的就你好像没有很看重自己的个人的状态是不是有这样一个不一样的地方我在想因为那会儿欲望太大了欲望太大因为你的欲望你希望说赶紧上市赶紧成名赶紧融资赶紧扩大规模赶紧日活过百万那都是你的欲望欲望会让人痛苦

不是说没有欲望不好但是欲望会让人痛苦以前的创业我是希望说就所谓的赶紧上岸就赶紧做完什么什么地我就可以怎么怎么样了对吧赶紧就河边赶紧跑两下赚到一笔钱赶紧跑了以后再也不来这儿都是有这种投机的心态但现在的心态是说我也会有不满意我也会有焦虑比如这周我就刻意不看任何数据因为我上周看数据看到很焦虑我这周没有打开我的数据管理后台的面板

否则你每天看到说今天比昨天跌了一点你虽然知道为什么跌但是你还会很焦虑说是不是不行了是不是走下坡路了后天会比今天还好一点吗你会陷到这种恐惧里面所以我觉得现在更多的不是想克服恐惧不是想克服欲望而是跟他们在一起我就跟他们在一起就好了我不要让他压倒过我比如今天很忙但是太阳出来了我还是想去公安里面转一转

就不要因为说今天数据跌了导致我今天没有空欣赏这么美的杭州得不偿失了所以像你刚才说的它更平静了一些它更平静更具体了一些而不是很惶恐惶恐在过去或者未来然后你就可以认认真真把一些小事给做好 2021 年少男决定认认真真地把 FloMo 这件小事做好

尽管在这个过程里他还是会焦虑还是会痛苦但和七年前相比这一次的他显得更平静更从容了一些上南告诉我在丁香园那几年他工作上事情很多压力也大他几乎就没怎么去杭州的山里转过而过去这半年里杭州大大小小的山景公园和咖啡店却成为了我在上南朋友圈里最常看到的东西

好的这期节目就到这里谢谢你的收听我们下期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