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作者被跨省抓捕，警方执法为何引发网民怒火？【王局拍案播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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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州市公安局的微博最近被网民给冲了不管他们说什么底下都是骂声一片我看最近他们发了一个帖子提醒网民对那网上的诈骗信息要小心不要上当反诈的你想想好心吗结果底下都是骂他们的说你们别装了有本事有精力赶紧去抓诈骗犯去抓强奸犯你在网上你搞远洋捕捞干什么呀

还比如说最近那不是端午节吗他们发了一个端午安康的帖子啊这个底下有好多人骂他们说你们这些人呢怎么不去抓假冰蛙啊抓冰蛙当时写废都啊我看了好恶心啊很黄色啊很黄很暴力啊那你现在在网上抓人那些年轻的女孩子干什么没安好心很多人都说我要抵制兰州的一切商品和服务不去兰州旅行也不消费兰州的任何商品

我看着兰州市公安局啊看到网民都有滔天的怒火他们也在小心翼翼的发微博不敢解释但是呢就悄迷兮兮的开始控评了你看这评论啊有 1000 多条点开进去之后就看着几条都是夸他们的啊那网民为什么要去冲兰州市公安局的微博呢这事情啊要从今年的 5 月 30 号开始讲起

今年 5 月 30 号有一个微博的 up 主他的名字叫做四井的四井他写了一篇文章这四井的四井是四川成都人 20 多岁的一个女孩子他前不久就接到兰州市公安局给他打来的一个电话说他犯罪了让他到兰州市公安局去接受警方的传唤这女孩子已经害怕了但她经济条件不好 20 多岁的人生中间从来没坐过飞机

那兰州路途遥远嘛她就是没想到这个第一次坐飞机就是到兰州那个地方去接受警方的训问她讲到兰州那边的天气说变就变刚下飞机之后就被冻得瑟瑟发抖因为成都那边天气比较暖和嘛这个女孩家境比较不幸从小她父母由于经济条件不好就反复被卖了两次后来被成都的一份夫妇收养为自己的养女

但这个养父母家庭条件也不是很好所以小的时候把他寄养在自己的姨妈家里面每个月给了自己的姨妈三百块钱这姨妈呢每天中午就给他五毛钱到一块钱在中午在学校的食堂吃饭但他自己说啊学校当时的食堂啊一份饭已经五六块钱了但是他不敢跟自己的姨妈讲你想想不是自己的亲姨妈吗你跟自己的姨妈讲姨妈也未见得会给他

更多的钱所以他每天中午就点一份白米饭里头放一点猪油再放一点盐他说每隔两三天省下来的钱还可以点一份凉面或者买一份辣条他觉得生活还挺幸福的后来他看到其他的同学有那个钢笔很漂亮十几块钱买不起跟自己的父母讲肯定不会给他后来他就想到了卖头发女孩子头发比较长就找了一个理发店把自己的头发剿了

但你卖头发人家肯定不是给你讲究你的发型啊所以脑子上被剪得坑坑洼洼的第二天被他的同学笑了一整天但是呢毕竟他是有了一个自己喜欢的钢笔后来他就回到了自己养父母家里面但是养父母经常因为自己的生意不顺拿他去撒气有的时候他好不容易把饭做好了养父母就跟他说是倒霉鬼就把这饭碗都给摔了

就是在这样的一个环境中间他慢慢成长起来他发现他自己比较喜欢写字写文章后来就在台湾的一个网站上写字然后来换钱这些年一共是有 80 多万的点击量换了他 4000 多块钱的稿费就是因为他写的这些文章最后导致了兰州市公安局给他打电话说他犯罪了

他在文章最后讲到如果时光能够回头我依然会提笔写故事我以后还会坚持写作只是暂时需要找一下状态然后去正规平台继续学习继续创作此刻只盼望法律能够看到自理行间那个饿着肚子攒钱的女孩那个卖头发换钢笔的女孩那个以为文字能凿开命运墙壁的女孩给我们所有人一个公正的结果

他呢去过兰州两次他在兰州的时候啊看到了很多跟他一样经历的女孩子也被兰州市的公安局啊叫去异地传唤所以他在文章的最后还特别提醒他说还有类似经历的人去兰州的时候啊一定注意兰州那地方的气温呢比较冷多带一件衣服他这篇文章啊上线之后立刻就引起了很多人的共鸣啊大家都同情这个女孩子所以文章很快就被转发到了两万

最后呢就被新浪微博呢给删除了删除了之后网民就不干了就冲到了兰州市公安局对兰州市公安局的微博下天天骂兰州市的警察那紧接着我们就要问了这女孩的到底写了什么样的文章最后被兰州市的警察给叫去异地传唤呢这里头啊我要给大家补充一个信息啊叫丹美文丹美文好像叫丹美文啊因为这个题材我也不是很熟悉啊好像是医生丹美文

所谓单美文啊它就是一些同性恋题材的小说就比如说男男呢女女啊之间这种关系啊而且啊特别有意思的一个现象啊就写这种题材的作者啊多数都是女孩子年轻的女孩子我还挺奇怪的这件事情啊就为什么女孩子写这种文章啊哎她写的都是同性恋题材的他们本身还不是同性恋

而且这些小说里头都带有一些情色色彩说白了是属于 18 岁以上成人才能看的那么由于这种题材的小说在国内是没有途径发表的所以他们就都在台湾有一个叫海棠文学城的网站上去写作这海棠文学城是成立在 2015 年

它是一个付费阅读的网站就是作者在那个地方别人的点击量你可以换钱然后你要阅读的话你也需要交钱才能看这个网站聚集了大大概国内几百个作者在那个地方靠卖文来换钱从去年 6 月份的时候突然就有警方开始抓这批作者了去年 6 月 20 号的时候

这安徽市的警方安徽济西啊这当地的警方就成立了一个专案组突然开始抓捕了十几名就是这个海棠文学城上的作者这海棠文学城啊当时有一批作者都是头部作者比如说云坚啊一泻啊等等啊就给抓起来了这云坚呢当时在这个海棠文学城啊里头属于头部作者他据说已经写了十年这十年中间一共发表了一千万字的小说几十部啊

然后他也是赚钱最多的据说最后警方认定他一共是赚了 184 万人民币十年的时间其他的就几十万不等有 20 万的也有四五十万的当时抓了这些作者之后就在这些作者中间引起了恐慌因为还有很多没有被抓的其中有个叫小竹的作者他赚的稿费不是特别多他就发现

就是这个云间的这个作者的文章没有再连载了因为云间非常勤奋风雨无阻每天都更新所以这个时候就在作者中间传言说警方把他们给抓了这个时候呢他们就害怕了就跟这个海棠文学城的编辑去讲赶紧把我的号注销了把文章给删除了当时这个海棠文学城的编辑还不干因为当时他们跟海棠文学城签约啊就算你这个作者啊你注销了

你的这个 ID 啊你的这个文章你的这个小说在这个网站上还会保留三年但是当时这些作者都吓坏了你想想你的这些文章警察抓住之后就是证据啊所以就开始哀求这些编辑说你赶紧删了吧因为现在警方按照这个来抓人呢那实际上这个海棠文学城啊他们的这个注册 ID 并不是实名的啊因为在台湾嘛

所以这些作者的这个钱是通过国内也淘宝的网站所谓的经销张来给这些作者来发钱的也包括那有一些读者想通过网站去阅读也通过这些经销商当时警方第一批也抓了两个经销商后来那些编辑们看的情况不太好就在 6 月 21 号这一天就把网站给锁站了就锁站之后就宣布这网站在升级说五天的时间在升级

结果到了 6 月 25 号这一天还继续在所在啊一直到 6 月 29 号这个网站再重新打开但这个时候大家已经知道了啊的确有十几个作者啊被安徽济西的警方给抓住了这安徽济西的警方抓住这些作者之后啊就跟这些作者讲你们现在都犯罪了犯什么罪呢叫传播淫秽作品牟利罪这个罪啊在我们国家 1979 年就制定了这么一个刑法啊很重啊

这个罪啊三年以上十年以下啊如果要是严重的可以判到无期徒刑没有死刑啊它是跟强奸罪差不多同样的一个判罪的入刑的标准警察抓住这些作者就跟他们讲他说你们现在赶紧退赃那云间呢就退了十二万

退了 12 万之后呢就讲了要罚金呢就跟他们讲如果你要是把这个罚金的钱全部交了那我们可以考虑啊对你们网开一面那云间你想想这十年来一共是 184 万 184 万按照这个法律来讲要罚一到五倍最后警方就跟他讲了罚你 184 万那云间你想想这些年他的钱都花了呀据他自己的妹妹在微博上讲啊云间其实是蛮节俭的

家庭条件也不是特别好都不敢结婚只养了四条狗那一下子要罚 184 万哪来的钱呢他的妹妹就在网上就筹款希望大家能给他打赏由于他这个文章啊在特定的群体中间人气还挺高的所以很多人都给他打赏就筹措这 184 万就把这 184 万都给警方给交了

那有些作者就愁不来啊那你想想啊那怎么办呢愁不来就四处去借钱有的呢想找自己的父母父母的家境又不是特别好这些女孩子普遍自己的经济状况也不是特别好所以一愁莫展

最后最后判决的结果就是啊那些哎那个积极退赃的那往往呢就可能判的比较轻比如说 25 万以下的就判了缓刑比如说呢有个叫一谢的啊把钱都退了然后呢罚款也交了就判了缓刑判了一年零几个月的缓刑那么那些如果是没退赃的没钱退赃的或者没钱交罚金的就判的比较重而云间最后啊是被判了四年零六个月这样的一个刑罚啊

那当时 6 月 29 号海滩温原城不是打开了吗打开了之后啊那有些人呢可能还是顶风犯案又继续在那地方更新写作这些小黄文女孩子啊结果到 7 月底的时候又抓了一批安徽济西的警方前后一共抓了两批作者大概加起来是 50 多个人这 50 多个人呢最终啊安徽济西的警方啊纷纷全部起诉到

这个法院啊就有人给他们统计安徽济西的警方通过这个办案先后一共差不多啊收缴了 2000 万这样的一个罚金获得了 2000 万的肥税收入啊所以有人说他们是远洋捕捞啊那安徽济西的警方啊把这个海棠王学成的这个网站中间的头部作者基本都一网打尽了但这网站还在继续啊

没想到在今年的五月份兰州市警方又依法报制又开始抓一批这个海棠婚约城的作者但是头部的作者都已经被抓光了所以兰州市警方抓的这批作者普遍都是小鱼小虾你比如说像是四井的四井他一共就在这个网站上写的小说获利只有四千块钱四千块钱就被兰州市警方打电话叫到兰州市到那个地位一地传唤去了

还有其他的我看了有另外的有一个人呢他是在重庆在重庆的这个孩子啊他自己一共是两万一千是三百多少块钱警方给他说的也就两万块钱嘛跟那个四井和四井一样他也是家境非常贫困也没坐过飞机他要去兰州买飞机买飞机票怎么办呢他把自己的平板电脑给卖了换了一千块钱最后呢他买了一张到兰州的机票

兰州市警方把这些女孩子刷去以后也是对他们一通讲说你们都得交罚金赶紧给我退赃那有的两三万的两三万的你要退两三万然后再交两三万这个重庆的女孩子就讲到了加起来五六万块钱这五六万块钱有人说让她找律师她说她真找不起律师没钱找律师

跟自己的父母讲嘛她说也不能讲因为她跟她自己的父母很早关系就闹掰了闹掰了之后呢她也没有办法去跟她父母去开口就算跟她父母开口她父母也未见得能帮助解决这些问题所以当这些女孩子的经历传到网上之后就引起了网民的滔天怒火

所以最近几天我也看到了很多律师纷纷出来说他们愿意给这些在台湾网站上写情色作品的这些女孩子要提供免费的法律服务说要维护他们这些人的最基本的法律权利那么围绕着这些在台湾的网站上写情色作品的女孩子现在主要的争议点有这么几个方面首先第一个方面

就是兰州市警方也包括当时安徽市警方他现在异地传唤这些女孩子就在法律程序上是不是有违规的地方你比如说这些人都不是兰州市警方到当地去传唤的都是打电话让他们到兰州市去接受异地传唤但是按照我们国家刑事诉讼法的规定你要传唤的话口头传唤只有在犯罪现场才可以犯罪现场被警方抓住了警察说我现在要传唤你这可以

除此之外的传唤你都必须有传唤证警察还必须有充分的理由如果异地传唤多数情况下还得通知当地的警方那你现在你警察给那些女孩子打一个电话就让人过去了你是不是符合法律程序啊很多人认为这里头有瑕疵因为你毕竟打一个电话过程中你这个电话算是口头传唤吧人也没见到你传唤证嘛对吧

更重要的是你让这些女孩子到兰州去接受你的传唤你应该给人报取路费啊你现在让人家自己去自费买机票到那地方接受传唤这显然是不合法律规定的因为你要求别人去的嘛按道理来讲你一定给人报路费并没有啊对吧还有很多女孩子就讲到兰州市警方在传唤这些女孩子的过程中啊

很多问题问得就特别有侮辱性比如说有的就让人脱衣服让人检查还有呢就问说你又没有男朋友啊有没有这个性生活啊因为他觉得这些女孩写的东西变态因为写的都是同性恋还多数都写的男男同性恋题材的警察理解不了就开始就问这些问题也其实对这个特定群体充满了一些歧视和偏见

这是一个方面的问题啊就是主要是对兰州市警方执法的这个程序甚至比如说兰州市警方现在抓的这些女孩子里头啊有些根本就没有牟利

没有牟利就是说他在那个网站上写的东西都是免费的大家可以看也给抓去了说警方认定他们啊是帮助网站来牟利那也算是犯罪也要对他们进行处罚也要让他们积极的筹措罚金啊等等啊

这是一个方面的内容啊第二个方面最大的争议是什么呢就是无论是安徽市警方也包括这个兰州市警方他们都是趋利性执法什么是趋利性执法大家都知道前一段时间流行一个词叫远洋捕捞远洋捕捞不是在海里头打鱼啊就是很多警方啊他为了赚钱然后采取执法为了赚钱执法怎么办

是吧,不再搞本地的企业,他搞外地的企业是吧,说你外地的企业他给你弄过去之后啊说你偷税漏税,然后就抓起来了然后你不拿钱,然后你不行我们国家的法律规定啊你警方的这些罚默款,甚至包括罚金啊原则上来讲是上交国库

但是很多地方规定你上交国库以后可以按比例返还甚至很多地方是可以全额返还但这样的制度就导致了很多警方的趋利性执法也就是说执法的目的不是为了消费犯罪它其实就是为了赚钱这个呢针对企业犯罪的比较多所以叫远洋不捞嘛但是这些女孩子都是一些

实际上自己生活比较困苦的作者在台湾的网站上写文章卖文为生的人警方也盯到他们那么这个算不算远洋捕捞呢肯定也算但是穷凶极恶到这种程度确确实实是引发了众怒安徽 G7 的警方当时不是有人给他冻计了吗大概一共捞了 2000 万

而且他们当时在执法的过程中明确的就讲你如果积极退赃你如果主动交罚金你就可以判缓刑如果你不主动交罚金你不愿意退赃那就判的比较重这不就是趋利性执法吗也包括兰州市这次的执法也是如此啊为什么公众对他们非常愤怒就在于他们实际上体现出来了非常强烈的趋利性执法的特征所以你看这个趋利性执法啊

多数这个警方都是比较贫困落后的地区安徽、济西也包括兰州市都是经济不太发达的地方而且这里还有一个细节我还认识这中间一个作者我这两天我就问他我说有没有抓你呀他说他一共在那个网站获利了一万六他说现在还没有抓他说为什么没有抓呢他发现了有个特点他说这次抓的这个作者中间唯独没有北京和上海这两个城市抓的都是其他小地方的

可能啊兰州市警方啊也是觉得北京上海的作者不好惹所以你看这远洋捕捞他也试着专着软的捏甚至包括他还提供了一个细节他说他用的是苹果手机他说苹果手机可能也救了他因为苹果手机就说明什么就说明他这社会地位可能稍微高一点的警方可能也没有去抓

抓的都是那些实际上最贫困的因为最贫困的生活在小地方的那些人呢法律知识比较淡漠没有社会资源抓你收拾起来你就比较容易嘛所以你可以看到这个趋利性执法本身呢它确确实实是引发公众怒火的一个非常重要的背景这是第二点第三点就是大家都认为啊量刑过重你想想这些作者啊

他可能一共就获利了几千块钱然后现在如果你要是不交这个罚金你可能就可能直接被判实刑这里头有的是大学毕业生刚刚毕业拿到了研究生的录取资格结果呢退学然后呢研究生也上不了了工作也找不到了所有人都留下了暗底

然后最终会判多重也不知道所以有些人就对这样的判决就充满了疑惑说写的在网上写写小黄文的这些作者啊竟然判罪的结果超过了强奸犯那你想想这是明显不对的是吧给人感觉这种所谓的判罚本身呢是量刑过重你比如说前几年啊

就有过一个案子这个案子呢也是这个淡美的这个作者啊写了一本小说这小说他自己就就发行自己印刷非法出版公司一共印了七天本结果被警方抓住之后最后被判处有期徒刑十年非常著名的天一案

一共获利十几万然后最后呢就判刑了有期徒刑十年所以当时有人就就是法律界的人就在那里争议说这个十年的有期徒刑很多强奸罪啊只判两年三年你就写了一个黄色小说你去传播的过程中间就判这十年理由何在啊

而且那个天一案当时不仅仅判了这个作者其中有一个女性的编辑帮助这个作者做了一些版面设计排版一共获利 3100 块钱最后被判刑有期徒刑 4 年罚金 1 万太重了相比于那些诈骗犯强奸犯倒卖儿童的你这个比较起来你这么重的判罚你理由何在我看有个律师在网上讲

说这个倒卖淫秽作品牟利罪是 1979 年就制定的一个法律非常古老那个时代这个刑罚的制定者他们那个观念也包括那个时代跟现在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比较困难那一旦涉及到这一点就会牵扯到一个比较古老的罪名叫做传播淫秽物品牟利罪这个罪名 79 年就有了你可以想想当时立法者他的脑回路是什么

这就会导致直到现在实务之中认定这个罪名在量刑方面的影响你传播的数量比你传播的人次在量刑方面影响是更深的这会导致个什么问题呢就是你卖给我 500 个老师 500 个不同的作品和你卖给 500 个人同一个老师的同一个作品理论上前者是判得更重的

而这个罪名它相当于强奸罪强奸罪是有死刑的这个罪名是没有死刑的但是在其他方面都是一样的它是可以判到十年以上有期徒刑甚至是无期徒刑的那也就是说你传播的数量越多判得就越重那我们的网络小说它有个什么问题呢你如果把不同的章节定成一本书这叫做一个隐晦物品但是网络小说据我所知它是分上章节脉的那它有的小说可能一千多章你这相当于是一千多个隐晦物品理论上是可以判到十年以上有期徒刑甚至是无期徒刑

当然了我们对整个淫秽啊这个作品呢肯定是应该有法律管的不能完全不管啊你像李银河他就是比较激进他是所有描写性生活的这样的性行为的行为都不应该属于犯罪但实际上实际上大多数国家对描写性行为的都是要管的比如美国也有啊

但是你这里头有一个特点就是随着时代的发展人们对性的这个容忍度或者说对性行为描写的这种作品的这种接受度是随着时代的发展变化而变化的你比如说我们小的时候看的金明媒那就大家都认为是黄色小说啊现在我估计没有人认为金明媒是黄色小说了啊你比如说你小时候你看的查特莱夫人的情人张天亮写的小说

那都是认为黄色小说但是后来你看那贾平花写的小说《废都》那《废都》写的那个程度我觉得其实比那个金瓶梅要严重的多那也没抓贾平花所以很多人就说那你怎么不去抓贾平花呢也就是随着时代的发展实际上人们对性行为的描写是有非常大的变化的我记得美国联邦最高法院有一个法官

当时有人问他他说淫秽的标准性行为的描写这种区别和边界到底在哪他说边界就在我自己看我看我觉得是淫秽就是淫秽我觉得是正常的描写就是正常的描写那也就是说明什么呢这个观念本身实际上是相当主观的它具有明显的时代性那你想想 1979 年制定的法律到现在已经过去这四五十年了

中国人的性观念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那么在这种情况下你还是按照原先当时那个非互联网时代制定的那个法律来理解互联网时代这个法律这个行为那肯定会大家觉得就是你用昨日之法处罚今日之行为所以就会出现了这种量刑过重的行为

所以这次出现之后我看了很多网上法学家也包括一些律师都在讲他说这个案子普遍是量刑过重因为它是属于刑法中间规定的那个行为的社会危害性显著过轻在这种情况下应该体现这种刑罚的牵引性也就是说你对那种社会危害性比较小的行为尽量不要动用刑罚去处理

你动辄采用刑罚去处理可能实际上就会违背这刑罚处理最基本的公正原则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有很多律师现在要为这些年轻的女孩子去做免费的法律服务去替她们讨回一个公告其实我看完之后这些故事之后我还在想实际上就是类似的小说在中国的台湾也包括在日本的其实都是合法的

可以公开去看的其实在日本大家都知道啊这色情行业其实也基本上是合法的因为人性中间是有消费的需要的你只不要是未成年人啊你你不要接触到就行了成年人你其实你去消费这些色情作品的话这个其实是属于一个正常的需要啊也包括在这个美国欧洲也是如此啊你比如说那个屁站是不是你只要是个成年人你就可以正常登录去看嘛

我不相信我们的中国大陆的成年人你们没有看过黄色小说没有看过小黄文没有看过这个黄色录像对不对我承认其实我就看过我觉得这是人的正常的一个需要那么如果按照一个分级的做法的话理应把这一种需要导到一个所谓的正确的途径中间去但这里我们就要问一个问题了为什么中国政府他就不愿意分级呢

一方面当然可能有道德性他们就认为这个东西不好对其他人有冒犯所以有些法学家来讲还有一种家长制的心态不让大家借出不好的东西但事实上其实作为人性的需要其实就算是你采用这种方式你也阻挡不住人们的需要所以其实是没什么用的另外我看到一个分析我就不知道有没有道理了

就是这个政府啊他有意的抬高了获取性行为的这样的一个这种成本这个社会中间也没有色情界然后你甚至你看黄色录像你都没有途径那怎么办你只有通过结婚才能获得性交配的机会结婚的成本就高了

要养育孩子然后呢要跟对方打好交道于是怎么办你就得去拼命的去工作赚钱养家糊口做牛做马你看日本呢台湾呢这些风俗业开放的国家和地区啊你看这些年轻人他就不结婚了不生孩子啊所以啊他们就分析说中共啊其实为了为什么

他不愿意把这个色情行业合法化就是防止你们这些人不愿意做牛做马去走进婚姻这样的一个围城当然我就不知道这样的一个分析是不是有道理的但总而言之就是这个案件警方的做法他的确是触怒了广大网民就是因为他实在是太不符合我们内心中间对司法公正的那个一般的道德认知了

如果你是政府连这样的作者你都采取这么重的刑罚就处罚的话那最终你这个司法机关在普通人心目中间所建立起来的公正形象必定会荡然无从甚至有可能被反噬这也是兰州市公安局他们的微博被冲一个非常重要的背后的社会心理而这种社会心理

你这个公安机关需不需要要认真地面对呢在我看来是需要的不信大家走着瞧如果这批作者拦住是警方如果执意进行处罚的话等待他们的恐怕是滔天的怒火好了我今天就讲到这里谢谢各位大家前几天是不是注意到天一那个案件啊

可能大家都没有注意到这个案件因为前段时间有学生把这个案件给我看了一看所以我最近比较关心这方面的题材我最近学到了好多新领事比如说什么当美文学比如说俗旅等等等等我呢给他一个建议是如果从旅权主义的视角那他就不能理解为隐容品

因为女权主义为什么反对淫秽物品呢认为淫秽物品是对谁的剥削和物化呀是对女性的剥削和物化啊当美文学恰恰是对谁的剥削是对男性的剥削呀

但是我估计法官是不会认同这种观念总之大家要注意一个东西属不属于淫秽物品取决于你的个人判断还是取决于一般人的价值判断一般人的价值判断它是有价值的有价值的

我自己想说的是你想赚别人每分钱都是非常不容易的如果有人自愿为此付费心甘情愿的事情没有影响到谁的利益为什么一定要过程犯罪这个就是天天的我那个想法

也是希望大家能多多关注这个事情能够让我们的法律也好现实的法治也好能够变得更美好当然可能真的晚上更美好那天可能作为律师在自己的领域反而会觉得有点无用但假如这个世界能变得更美好我觉得那我的发声也是有意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