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喽大家好欢迎收听硅谷 101 我是红军之前我们的播客聊了 USDT 的稳定币那
随着美国开始积极制定稳定币的监管框架越来越多的金融机构像 PayPal 他们也开始发行了自己的稳定币或者像 Mastercard 他们让稳定币接入了自己的网络最近 Visa 也开始与美国的稳定币发行商 Circle 合作允许 USDC 的稳定币在 Visa 的支付网络上进行结算与试点
同时他也准备跟更多加密货币公司合作推出他的加密货币借记卡与信用卡而且就在 3 月 24 号也就是我们这期播客播出来的前几天也有消息传出 OpenAI 的首席执行官 Sam Altman 参与的加密货币公司 World Network 也正在与 Visa 进行稳定币的钱包的合作
在未来的三到五年之内以美国为代表的全球主流的金融机构尤其是商业银行都会依托自己传统的业务生态来发行合规的稳定务力这个趋势就非常像六七十年代的时候美国一夜之间出现了成百上千甚至更多的信用卡公司大家都在利用自己的信用来发行新的结算工具
如果我们把时间稍稍往回拨一点其实在 2019 年整个硅谷声势最大的案例就是 Facebook 它要野心勃勃地去发行全球一揽子货币的合规的稳定币当时这个项目的关注度和声势都不亚于今天的 AI 但是这群理想主义者最终以失败告终
如今稳定币的市场硝烟在起以 Visa 为代表的传统金融巨头他们如果跟区块链正面交锋会发生什么那我们说要知道未来可能得先了解现有的整个的金融体系是如何一步一步建造起来的那这一期节目呢我们就从 Visa 的崛起开始说起
今天跟我在一起的嘉宾是 Platon 的创始人孙丽玲哈喽 孙总你好洪君好 各位听众朋友大家好那孙总您要不要先跟我们的听众朋友们简单介绍一下您自己好的 我自己的背景呢我是在因缘际会在 05 年的时候当时在一家资讯公司做了移动支付的研究项目
认识了一批当时最早的第三方支付机构到了 07 年我也很有幸举家从北京搬到上海加入了中国银联的战略部从此以后就开始了 18 年的支付行业的从业过程 2013 年的时候我当时正在负责一家银联的子公司那个年代比较大的交易所叫比特币中国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比特币中国的创始人鲍比利是我的老朋友他来找我接入支付通道
我从那一天开始知道了比特币开始了解这件事情逐步地开始把 blockchain 这个底层技术对于支付行业的变革和金融技术史的创新当成了我们的使命和梦想所以一直在这个领域努力我知道您对 Visa 的历史也是了解得非常清楚就您可不可以跟大家介绍一下 Visa 它是怎么成长起来的然后您从它的成长经历中学到的最重要的几点是什么
我因为是 2007 年加入银联战略部的时候就非常有幸的参与了 Visa 内部文档的翻译和分析所以我们也在当时很认真的学习了作为我们的老师到底是怎么走出这条路的这本书并没有对外公开出版叫《理念的力量》Visa 的源头如果溯源的话推荐大家去了解一下 BOA 就是美国银行的历史
美国银行的创始人是一个意大利的被领养的孤儿叫 Zianini 他最早起家的时候是在北加州给葡萄种植的农民提供小额贷款他当时喊出来的商业口号和后来的马云没有任何区别就是让天下没有难借的钱大概就是这意思然后他抓住了机会又去了南加就是好莱坞赶上了好莱坞整个起家的过程
虽然中间交易的各种波折但它的银行就越做越大直到后来美国银行成为当时美国各个新款业务发行的银行里面做的最大最好的它有一套独立的系统但是它也非常有胸怀的是把整个业务开放给各家银行一起来做这就是 Visa 的前身
Visa 这个名字是后来改的了当时他们选择了参与 Visa 的其中的一个西雅图一个城市商银行的中级主管这个人就叫 D.Hawk 也就是后来 Visa 创始的第一任总裁
D.Hawk 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思想家和哲学家直到今天 Visa 还在有他的纪念日所以是他开创性的提出了 Visa 赖以成功的所有的秘诀来自于并且仅来自于他的社区也就是银行的网络 Visa 发展到今天大概全球有 2 万 2 千多家银行形成了一个全球巨大的一个银行卡支付网络和相应的资金池
所以在他整个成长的过程当中给出了很多创新大家今天熟悉的 Posg 实际上是当年在他支持的 Varifone 这家公司推出的这样的一个机具因为最早是要压卡的
后来有了炮机来受理这个消费包括签名的机制都是他们当时一点点探索出来的那一代人以及 Visa 也是最早在全球为了支持当时的美国人走出去旅游所以他们在全球各地到以色列到加勒比海来建立数据中心你也可以说它是最早的互联网公司和数据服务公司它带动了很多创新所以你可以理解 Visa 的整个成长其实也是适应了二战以后婴儿潮一代或者说是中产阶级兴起的整个过程
带来的巨大的创新实际上也延续到了今天的区块链行业其实 Visa 他们在 2023 年也积极支持在以太坊 Ethereum 和 Solana 上发行 USDC 支持这个网络是指可以把它接入吗对对对 Visa 启动了这样一个实验并且它其实在 2022 年就在部分地区推出了一个 Crypto Partnership 计划
跟各家交易所在合规的情况下还有各个钱包来探索怎么能够把 crypto 接入 Visa 的这个网络它其实一直在做工作哦有意思而且我相信在未来的整个游戏规则里仍然是以 Visa OneStar 为代表的全球支付清算网络来主导新兴的游戏规则
因为他们并不是一个大家看起来的独立的公司比如说大家习惯理解的苹果三星是竞争且独立的或者是英伟达一记绝尘走在前面不是的 Visa 的背后就是全球两万家银行的利益共同体它所制定的游戏规则和业务规则代表了全球商业银行基本的共同利益如果我们相信未来是百葛征流百花齐放所有的商业银行都会发行自己的稳定币
那么 Visa 一定是这些银行类金融机构发行稳定币的最大的利益代表就是你是说假设现在还是市场上的这些稳定币公司但是可能在背后提供技术支持的也可能是这些传统的金融机构对可能大家想不到在 2020 年到 21 年的时候实际上 Circle 当时在寻求卖给 Visa 哦
我个人观点如果不是 Circle 他和他的投资人希望独立上市因为当时有一波所谓的 Spark 上市的热潮实际上对于 USDC 这个稳定币品类成长为全球的主要的稳定币拥有更大甚至最大的市场份额来说当时被 Visa 收购掉谁的最好的选择
这样它才有可能在这个有 2 万 2 千家银行构成的巨大的利益网络和资金池里面得到最广泛的使用但是即使 Visa 它拥有这 2 万 2 千家网络它就能代表这 2 万 2 千家网络吗如果大家选择是不是接收稳定币那是不是还是要一家一家的去谈呢当然每家银行都会发行自己的稳定币就好比今天每家银行都会发行自己的银行卡
所以你注意到没如果你用的是 Visa 的银行卡开头是四字头如果是万事达的开头是五字头就是卡并号实际上就是 Visa 这个网络为不同的银行间支付清算的交收提供了一个高速公路和公共的标准这是它的定位未来的稳定币就像你说的世界上如果只有一家银行就不需要 Visa
如果只有两家也不需要 Visa 如果有三家也不需要 Visa 但是有意思的事情出现了三生万物到第四家的时候你会发现四家银行彼此实现全联通数据上你需要画六根线
但是如果中间有个 visa 只就要四个人限所以你可以想象一下如果两个家银行会怎么办这个场景挺有意思的也就是说全球的金融机构当然有各自的利益有 local 的有 global 的有不同的竞争但是他们仍然有公共和基础的利益这就我们过去把它叫联网通用因为没有一家银行可以覆盖所有的用户和商户但是他都希望他的卡会被这个 POS 机所受理
所以大家就出现了公共利益这个时候 Visa Vasta 的利益就出现了
当然顺着刚才的话题很有意思就是说是不是到了 4 加以后可能需要一个类似于中央对手方一个中央机构来做清算教授从算法上来说是有利的但是如果这个数字超过了 1000 加 2000 加以后它还是更有利的吗可能不是这就是区块链技术慢慢带来的价值就是仍然需要点对点的对等网络来给这种中心化的网络做一个有效的补充
因为如果还是都通过 Visa 来转接的话它的效率某种程度上也会下降了
他一定会或者是不得不在未来去引入 public chain 或者是区块链这种方式来针对不同的业务场景在不同的区域和不同利益的银行联合体之间来采取新的交收的方法和共和制度的合作的方法这件事情我觉得也一定会出现比如说 JP Morgan 会拉一个自己的联盟做一条自己的链
City 花旗也会这样做 BOA 也会这样做大家先竞争打来打去用不同的可能联盟链或者公链或者叫许可链没关系打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大家又开始互联互通了因为虽然有竞争但是仍然有共同利益互相要接收对方的钱还包括外汇的问题等等都需要一个金融基础设施来处理这些交收的复杂的问题嗯
听下来我觉得区块链技术现在它有一点是跟 Visa 在整个运行的中心化网络并行的一套技术它有可能是替代 Visa 的也就是说在现在的这个时代变革的机会中 Visa 它可能是危险的我觉得恰恰相反没有一个技术可以颠覆一个这样的网络而是网络会不断地采用新的技术来维系这个网络成员的利益
当然不排除你说的会出现新的机构比如说在这个时代万事达也许比比较做得好它的市场份额得到了提升但是因为基于全球由美国来主导的金融秩序来看美国之外的任何一个国家都没有可能再诞生类似于 Visa 万事达这样的巨头而美国之内基于分工和历史原因也不太可能了
因为它的这种 robustness 就是它的鲁邦性或者健壮性其实依赖于这个网络的复杂程度网络的复杂程度越高它就鲁邦性越强就越健壮很难突破这个范围比如说中国银联拥有的成员机构数可能连它的十分之一都没有差距是很大的
您觉得 V 在崛起它是依赖于背后的整个社区除了这两万两千家银行就是它是怎么把这个社区给紧密团结起来的为什么是它能做到有这个社区这就是历史决定的包括中国和印度这样的新兴商经常会想象的是说我通过技术创新或者我通过对合规的突破我就可以打破一个旧世界建设一个新世界但其实世界运行的规则还不是这样的
Visa 所谓的这个社区其实就是它的成员机构就是这两万多家银行那么这两万多家银行为什么依赖于它呢你可以把它理解为一个在西欧历史上的封建属性极强的行业工会无论是裁缝还是铁匠银匠还是某一种伐木工人都有自己的行业工会
那么基于这种封建契约大家达成了不同层次的共识和业务规则比如说关于向商户收多少手续费是商户收还是用户收不同的卡并收多少钱不同的商户收多少钱然后在我们彼此之间发卡行收单行之间怎么分配出了什么样的风险由谁哪个角色来赔付这些事情都是在行会或者工会这个领域里边争吵博弈讨论出来的
当这个网络越来越强的时候这个规则的惯性就越来越强以至于全球新兴市场的玩家不论是当年的微信支付宝还是一件新兴的 stripe 或者是其他的 revolut 这样的钱包或者支付机构你都不得不去服从这样的规则
打个比方今天支付宝出海以后也做了自己的品牌叫 AliPayPrice 它通过资金杠杆来试图挑战世界秩序规则他们曾经在东南亚各国都收购或者投资了主要的钱包无论是菲律宾的 Gcash 还是当时印度的 PayTime PayTM 还有泰国他们收购了很多公司很多钱包花了很多钱但实际上效果并不好基于国家政策的考虑很多他都从收购公司里退出甚至从这个市场也离开
他需要通过钱包间来组建一个新的网络这件事情的难度挑战实际上是跟国家秩序之间的关系是很大的
所以刚才咱们提到一个问题今天有很多 crypto 的机构或者新兴的组织在发行所谓的 U 卡就是银行卡实际上他都需要找到传统的金融机构有作息的机构来做他的 sponsor 本质就是 Visa 和万事达要给他卡并他拿到这个卡并入网到 Visa 万事达才能把它用起来嗯
对 我印象中其实在 2019 年的时候市场上也有一个非常火的稳定币的创业项目就是 Facebook 它发起的 Libra 它当时是宣称要以联盟链的方式许可链的方式搭建一揽子的稳定币可能它不仅仅是对标美元还有对标欧元同时它也联合了市场上非常多大的金融机构像 Visa Mastercard 还有 PayPal eBay 都是他们的创始成员但是这个项目最后失败了就为什么呢
当时我们曾经也报名了但是其实都挺难的我们当时想做它在亚洲的清算节点主要还是合规的考虑当时在美国监管机构有两个类似稳定币一个就是 Libra 一个是 JP Morgan Coin 一个代表了传统的金融机构一个则代表了新兴的互联网或者新兴的 Crypto Native 原生的势力向进军金融市场
历史特别有趣,因为宏俊你特别了解 TMT 行业,这件事情特别像在电信运营商领域里发生的陈年往事,就是当年以 Intel 和摩托罗拉为代表的 IT 厂商和电信厂商创造了一个骨干网的标准叫 WiMAX,试图挑战由传统的电信运营商组建的 JSM 这个联盟,
但是你也知道结果 Intel YMS 这个联盟失败了从历史当中消失掉了最后还是由当时看起来特别保守缓慢的 GSMU 这个联盟的 2G 到 2.5G 到 3G 的标准变成了后面的长期演进计划在金融领域发生的事情是一样的因为 Libra 当时请了非常棒的人就是 David Marcus
我其实很早就认识他但是他是这个行业里比我资深的多的前辈了从支付的创业者到后面做到了 PayPal 的 CEO 实际上我关注到他也就是他离开 PayPal CEO 这个岗位你要知道当时 PayPal 在 eBay 整个上市公司里贡献的利润已经超过一半了
是非常有权利的可是他居然加入了 Facebook 成为了 Facebook 支付团队也就上百人的一个 head 我当时也很好奇他为什么做这个选择但是后来我意识到我们俩走的是一条路实际上就是我们认为在过去互联网时代走出来的钱不是真的钱你其实都是在银行间晚上清算的时候嘎擦才做的结算实际上你没有付出钱你用的是假的钱
所以当时我们都想探索能不能基于互联网的协议消息机制直接把 money 带上但这个东西其实就是只有区块链技术可以做到所以他选 David Marcus 是非常正确的决定但是因为触碰了太多的利益所以 Visa 万事达在加入 Libra 这个联盟不久之后也就宣布退出了监管机构给了他们巨大的压力
就在前两个月 David Marcus 还在 X 上 post 了一段推文详细地解释了当年他们遭遇了多大的压力所以主要是政治阻力是吗我觉得很难这样讲如果你从很短期来看大家很容易把问题的成功和失败归结为阴谋论或者说是技术取胜论社区取胜论但我今天的观点来看这都可能是不恰当的在中长期的视角来看这就是个历史的惯性问题
就刚刚说的 Visa 其实就代表了金融在零售业务上在银行卡历史上的惯性是 2 万多家银行组成的惯性而一个新出现的机构你怎么可能在短短的三五年里边就说服所有的机构来做这样的改变呢
并且整个长期的 Crypto Native 这个沙盒还没有证明它的技术的稳定性它的商业的可行性它发明了或者创生了这么多资产在 18 年那个时间节点其实还没有出现这样的结果但即使它把 Visa 这样的权力巨大的传统金融巨头都拉做它的创始成员也不行吗也不行但这是我个人观点就是我认为它当时选一揽子货币是极其错误的应该选美元对
实际上我的个人观点 Crypto 就是美元如果 Zackberg 当时坚定的说 Libra 就是美元在数字时代的有力的补充他可能就赢了所以你可以看到今天特朗普政府做的许多的政策举动为什么我说他是系统的回归了非常古老的自由传统 Zackberg 代表的 Libra 的梦想甚至包括以太坊代表的是全球化的知识精英或者是财富精英的全球化理想
它展现出来的就是一揽子货币全球开源开放完全的去中心化
但实际上回归到金融的本质到今天特朗普所展现的就是你也可以简单地说它是光荣孤立但实际上它是一个非常本土化的选择非常右派的选择就是你必须完全捍卫美元的定价权特朗普想要的是美国利益最大化是的这就是美国天命论或者美国特殊论只有你捍卫美元的定价权和特殊天命地位你这些创新项目就都可以得到支持
而一旦你试图创造一个全球化的新货币就好比你在英语或者中文拉丁文之外发明了一个世界语这件事情的难度是非常大的不会有人用的
所以可以说当时他们也太理想主义了没错某种程度上可以把今天以太坊遇到的挫折和 Libra 当年的失败看成是全球化时代终结的一个证据或者是一个 threads 一个片段这个感触还是非常深的所以题外话索拉娜就很像是美国版本的自主可控
真的是它是对抗以太坊为代表的全球主义者的它是个自主可控的版本完全是美国优先所以我才说其实技术创新是秩序的非常非常外围的事情它并不能动摇秩序的核心它不能动摇 Visa 它也不能动摇美国的根本秩序它也不能动摇金融的很多法统和 legacy 和合规
就算 USDT 今天的份额很大但是它曾经创造过的各种麻烦和问题一定会以十倍百倍地回报回来但是他们现在是美元稳定币他们买的是美国国债他们的规模继续扩大就意味着他买的美国国债的规模继续扩大
现在来看对美国的利益还是利好的所以现在他也没有受到美国太多的阻碍就也被邀请去白宫参加会议了对对对因为这个和他商务部长这个 Lutonick 的个人的出身和利益高度相关了但是在全球金融秩序尤其是美元秩序这个海洋下面 USDT 买的这点量或者它的影响力只是一滴水
全球真正说了算的是这两万多家银行所以 Visa 的权力还是很大的对但是这个权力不是我们尤其中国人理解的 power 那个权力
这个权利是基于共和制度是 Republic 之上大家共识产生的一个授权这个权利的正当性合法性差距非常大比如说我们容易想象的是一个创新企业一技绝尘一下子从独角兽到了百亿千亿然后大家都得服从它但实际上 Visa 恰恰相反 Visa 是通过漫长的历史演进和服务和在这种基于共和的圆桌制度下讨论出来的一个结果
所以也是一种妥协跟利益共同体的艺术没错这就是所谓的封建自由下的契约所达到的最高境界所以它的商业模式是非常非常独特的它直到 2008 年上市之前它是分成全球各个大区的上市为了合规整改才把它合并回来所以你可以想象它是非常的就类似封建军阀一样在不同的地方是有不同的自制体的
太有意思了我觉得这个解读很好玩实际上 Visa 的强势它就是分型美国为什么强大美国不是民主制度美国是共和制度共和制度就是周权和联邦权的博弈和对抗 Visa 就是这样的当年 Visa 日本是可以反对 Visa 美国的政策的 Visa Europe 根本不听美国的后来是因为上市有共同的利益才把这个事情调整过来
那接下来我们看一下在整个支付的链条上比如说这些不同的金融机构他们是怎么去分利润的比如说一个 5 美元的咖啡然后 stripe 它会收每一笔 0.3 美元加上 2.9%的手续费但是呢在这个收入中 70%可能是给到 visa 或者发卡行的所以就我还挺好奇在支付动作里面它背后的一整个网络是怎么运作的
在支付行业里把它分成几个环节一个叫 issuer 我们把它叫发卡方或者发行方另外一个叫 acquirer 收单方还有一个就是以 visa 万事达或者银联为代表的转接清算方就是网络方
那么这三方有不同的分润模式在以 Visa 为代表的全球定价模式来说它叫发卡段定价它是根据卡并来判断的所以其实它的收费都挺高的动辄 1% 2%甚至 3%的收费如果是像运通的话它的高端的卡可能会收费更贵一点
而在中国银联的定价叫收单侧定价它是服从一个所谓发改委的指导定价对每个行业的不同的商户都给了一个指导定价比如说餐饮类最早是 1%后来是 7%它这样不断地在调整可是从这个分润来看不管如何实际上我们可以理解为为什么说金融技术设施迭代稳定币这个价值很大
我们曾经做过一次可能不那么精确的测算从专业角度来说以 Visa 为代表的传统支付网络的支付成本平均大概是 1%那么以支付宝为代表的钱包 wallet 尤其他后来推出了自己的相对于卡组织支付网络叫 Alipay Plus Alipay 加那么在他们这个时代钱包可以把综合成本降到千分之七以下就支付成本
可是通过我们的色窜基于区块链尤其是基于公链 public chain 上面尤其基于智能合约这套 smart contract 这方式来做整个系统的交收可以降到千分之三以下所以这是总体的成本那么这个总体成本里面是在发卡转接和收单三方来进行利润分配的不同的卡组织有不同的分配的模式但总体上是发卡方拿的多收单方拿第二那么
那么网络方是拿的最少但是网络方因为它是走量嘛当它有足够的交易量的时候其实它的收益率很高所以这是为什么 Visa 的市值足够高的原因就是我可以理解发卡方就是像 JP Morgan 这样的大银行转接方就是 Visa 这样的机构然后收单方是谁收单方它有时候既是收单也是发卡因为银行自己也发卡自己也收单
但是它会委托一些比如说在中国大家熟悉的这些支付机构,银联商务啊,拉卡拉,这是收单机构。所以支付牌照有收单牌,大家在美国经常见到的 Virpay,Global Payment,这些就是收单机构。那像 Apple Pay,支付宝,微信,它们是收单机构还是即时收单也是发卡机构?还是看中间有没有挂关联银行卡?
其实某种程度上来说 Apple Pay 对于 Visa 这种传统的支付网络来说既是它增量最大的贡献者但可能也是它最大的竞争对手因为 Apple Pay 和 Google Pay 本身就是一个庞大的生态它既可以发行自己的账户也可以自己来做所谓的转接清算在它的账户里也可以自己来做收单它自己就是个巨大的商业网络商城其实 Apple Google 走的这条路你可以想想微信其实也能做到
支付宝基于阿里电商体系也能做到还有就是中国移动移动运营商也能做到这些有能力独立建构自己生态的巨头和厂商某种程度上才是一代一代的对于 Visa 这个秩序的最大的挑战但是两者又有区别就是 Visa 在我们行业里把它叫做 Open Loop 开环网络
中国移动也好 Apple Pay 也好微信和支付宝实际上因为他们都是基于自己的用户和自己来拓展商户所以我们把它叫做 Close Loop 就是闭环网络那么传统来说运通是典型的闭环网络他自己发卡自己拓展商户 Visa 他是自己不发卡的他也不直接去拓展商户 Visa 通常会在自己的记报年报里强调 In most of cases 在绝大多数情况下 Visa 不会直接和最终的商户建立联系
所以这是它的商业模式决定的但是很有意思的事情从历史来证明从运通开始一代代的证明开放网络或者开环网络的利润率和可持续的增长远远超过闭环网络它看起来什么都不拥有它不拥有具体的某一台 ATM 机 POS 机商户或者用户但实际上它什么都有
所以开放网络才是真正的好生意因为它做了一个大的平台然后它走量没错其实 Visa 的真正力量的来源来自于它对于共和制度的效仿
它实际上你可以把它理解成是一个参议院和众议院那么像 JPMorgan 这样的大银行或者 BOA 这样的大银行就是它的参议院的成员它拥有的定价权和对乔一网络的贡献是巨大的但是其他的 2 万多家银行也是它的参与者也局部的对它其中有贡献或者是有影响力只要你是它的核心成员之一
所以这个事情是挺有意思的它的强大并不是 Visa 这一个公司的强大这也是它的创始人 D.Hawk 在他的书中反复强调的这是一个庞大的共和体系
所以他其实是把整个的金融的社区做起来了没错对我们刚刚其实在聊天中反复提到了这个 Visa 的价值观包括金融的一些历史那如果我们去追根溯源看加密货币行业的这个历史的话你觉得它的几大源流是什么呢
整个 crypto 的源流它是怎么来的为什么一定是且只能是区块链这个技术来引领人类的金融技术设施的变革以及为什么区块链里面是 public chain 是公链为什么是稳定币其实这些都是有它的基础逻辑的我们就得回到金融史或者金融科技史来看这个问题今天 crypto 的创生它的源流有这样几个第一个是人类的开源运动从大家熟悉的 Linux 操作系统开始
有 Linus 这个传奇工程师开创的这个传统他让人家知道今天还在管一线的项目还在发脾气骂人真的是很了不起的还有像 Richard Stolman 这样的开源运动今天我们用到的绝大多数的工具都是从这里来的第二个源流呢是所谓的 Cyberpunk 那么在这个源流里边呢实际上 Satoshi 中本聪本人是一个极大成者
无论是他的共识还是他用到的椭圆曲线还有签名的技术大家可以关注一下他当时发的 Bitcoin 的白皮书他对于支付业务的理解对于整个激励制度电子货币的设计实际上都来自于 Cyberpunk 这个运动里面对于不受政府制约的可匿名的点对点的电子货币的一个构造这个传统其实非常长萨托西并不是第一个人也不是第一代人
但它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极大成者所以我们有很大的把握可以猜测 Satoshi 其实是一位密码学的 PhD 这个当然是题外话了那么第三个源流来自于整个分布式技术的应用
分布式技术应用包括今天对于共识的算法无论是 PBFT 还有其他的共识算法其实这些技术都是在 80 年代被构造出来的只不过当时没有把它找到很好的应用的点直到小特区以后大家开始才重视这件事情第四个源流是密码学的研究那么密码学包括大家熟悉的现在零知识证明 MPC 安全多方计算等等技术其实也都是在 80 年代被提出的
但是其实人类并没有找到很好的方法来用它直到 blockchain 技术方形胃癌 crypto 各种 token 被发明出来慢慢的这些密码学技术成为了市场的主流今天我相信每一个人都会多少知道一点密码其实最准确的说法不叫加密货币因为加密在英文里是 encryption 而密码是 cryptography
实际上比较好的说法呢要么你就简称 crypto 直接说英文如果叫 cryptocurrency 呢我自己想过很多翻译的方法就是要么把它叫密码货币但是密码货币呢大家可能会觉得有点奇怪但是 cyberpunk 大家就把它就叫密码朋克对所以你觉得它从专业上它不算是加密不算是 encryption 对因为 encryption 加密只是密码算法当中的一种并
并不是全部甚至在 Satoshi 构造的这个 Bitcoin 里面都没有用到 encryption 这个具体的算法他用的是别的算法
所以这个来自于中文世界一个系统的误读这个误读呢我觉得可能会造成一个从历史上西学东进的整个过程当中大家基于翻译的错误会系统的误解整个这个事情的源流所以比较好的做法呢要么就是直接说英文 Crypto 就像日语一样日语是非常聪明的它消化掉了英文它把什么 engineer 它把它通通变成了日语的这个发音放进来了就要么直接说英文日语就是直接是 Crypto 对吗
日语它另外一个它叫暗号资产暗号资产暗号资产当然不一样大家经常会说这个叫密码其实 possible 的不是密码 possible 最准确的翻法叫口令对对对有一些地方翻译成口令这密码和口令是两回事然后呢 crypto 不是加密加密是 encryption
这些误读其实我觉得某种意义上也是东方和西方的巨大的鸿沟和差异我个人会觉得明正则严顺在这些小事情上面如果系统的提升我们的认识的话会有助于我们系统的了解何以为西方的原生创新我们以及如何追上别人的步伐再说到第四个源流就是密码学的源流是非常非常重要的某种程度上人类下一代的金融技术设施完全会基于密码学的创新
它也是非常深刻的一个构造它为什么重要可以展开聊一下吗
包括您提到的第一个是开源运动,然后第二个是 Cyberpunk,第三个是分布式技术,第四个是密码学。那密码学跟这个 Cyberpunk 它是不是也是一个非常紧密的连接,你怎么去区分这两个的区别呢?Cyberpunk 更多的是一个社会运动,它来自于自由主义者对于无政府主义和乌托邦的构造的一个追求。
他们其中的一个分支是把货币看成是其中比较重要的部分所以把它列为一个源流来看密码学这个源流更多的是一个偏学术的比如说统领奖得主清华摇班的姚七志先生他老人家当年做过一个非常重要的构造就是 NPC 百万符文问题他提出了这个问题但他也并没有提出完美的构造直到后来被其他人完善了这个构造
当时也没有人知道这个东西怎么用到底商用上用在哪里因为它计算复杂度很高可是在了今天大家可以想象今天的绝大多数的密码货币或者 crypto 的托管和钱包的管理都是基于 NPC 来构造的你看到的这些交易所逐步的从以前的签名方法迁移到了 NPC 的签名方法
所以密码学的构造它会领先人类很多年给出一个聪明的方法来帮助人类理解这个交易应该如何发生如何保管你的钱而密码学的源流来自于什么呢它来自于计算复杂性理论所以某种程度上我经常把 AI agent 和密码学和基于分布式的 blockchain 区块链技术把它统称为叫协同计算其实本质上它们都是一个多方之间的计算
密码学的重要意义就在于比如说今天我们的这套交易体系我们把它叫 PKI 这套体系实际上都是基于过去的公钥密码学来处理的那么未来的密码学可能给人类的交易的金融技术是带来巨大的变化让人类可以在完全不认识彼此的情况下建立信任和共识如果说的抽象一点的话交易分成三个层次一个层次叫 Trusted 可被信任 Trusted 通常就是要吃牌
比如说你拿到了支付牌照或者交易所牌照,我就相信你了,那银行当然也是吃牌的,正是因为银行吃牌,我才会把钱存在这里,然后银行给了你一个网银,不论是手机银行还是当年的那个 Ukey,你还记得吧,一个小 U 盘,记得记得,现在还有呢,对,你来信任它,这个叫 Trusted,那么第二种模式叫 Trustworthy,可以把它翻译成叫值得信任的,
比如说你用了一个杀毒工具或者你用了一个 SaaS 服务其实它并没有持牌它可能有一些安全的认证你之所以用它是基于市场的共识或者说它有些安全的证书而以区块链技术或者 Crypto 这个社区代表的它的精神或者密码学彰显的一个重要的精神实际上就叫 Trustless 就是无需信任的它不需要提供你牌照
它也不需要是人品或者道德上或者它的商誉上值得你信任都不需要只要大家都在基于密码学或者数学构造的生态里边提供交易或者是彼此建立联系那么就是 trust list 这是密码学我觉得带给人类社会一个非常深刻的变化所以我把它列为第四个重要的源流对然后我们继续讲到第五点
对第五个就是今天的整个变化从蒙尼皮这个点来说的话当然是来自于人类的货币历史人类的货币历史的演进从一开始大家熟知的贝壳或者是金银铜这样的交割方式实际上最早其实是在美索布达米亚文明里边就用一个泥球把它包起来作为签章之用这个东西就被叫做 tokentoken 这个词是从这里来的后来把它变成印章变成签名
然后一步一步的货币从这里涌现所以我个人非常推崇的一个货币理论简单的说就是货币是一种记忆黄金之所以成为人类今天最主要认定的曾经的货币和今天的资产品类是因为我的理解黄金就是地球经过了 40 亿年演进的地壳变动的一个记忆它是整个地球最重要的共识所以它成为了人类公共认可的货币和资产
那么比特币为什么也成为了这样的一个历史造物今天它的价格被推到了突破 10 万美金实际上比特币是人为构造的一个计算网络里面在无主的状态下的一个公共记忆就是所谓的区块链账本
这个账本并不是地球或者宇宙自然给出来的它是由人为构造的一个公共记忆所以这个记忆就会变得有价值这是从货币意义上来解释今天的稳定币在未来的构造的价值所以我把这五件事情看成是今天如果咱们讨论的核心是稳定币为什么有价值以它的未来的话是它的重要的五个源流来论证它的正当性和合法性和它光明的未来
对 那我们接下来想讨论区块链对金融系统的改造我觉得可能大家需要来理清楚两个概念一个概念是金融机构就是大家比较熟悉的这种 2C 的像银行保险都是这一类那还有一类呢就是在 2C 的机构背后做这一套结算体系的 2B 的机构它通常是金融基础设施机构孙总可不可以跟大家解释一下这两个概念
中国人熟悉的四大行或者商业银行还有保险证券这些都叫金融机构因为它拥有自己的账户而中国比如说银联或者他说的中国结算这些就是金融基础设施机构对应了不同的资产品类比如说证券类就是中国结算债券类和衍生品就是中央结算也叫中债等
衍生品 ABS 有上海清算所这些都是中央对手方银行卡网络是中国银联后面还有网联这些都叫金融技术设施因为它不拥有自己的账户它只是做资金的清算交收的处理当然还包括资产的托管等等这些工作根据具体领域来说是不一样的还有票据的处理这些都是金融技术设施全球来说像 Visa、万事达、DTCC 还有欧洲的 Euroclub、欧青这些都是金融技术设施
他自己是不拥有账户通常意义上也不会发行比如说自己的账户体系自己的钱包或者是自己的稳定币他是不会碰这个的就像 Visa 经常会在自己的年报甚至季报里定期的强调在绝大多数情况下他们是不会绕开他的成员机构也就是他不会绕开银行不管是发卡行收单行来直接触碰用户和商户的金融技术设施机构更像是一个 FinTech 公司他更偏 Tech
而金融机构呢就是偏金融业务的处理对然后我们刚刚其实一直在反复地提到 DTCC 我看它的全称是美国证券集中保管结算公司 VISA 大家很熟悉了吗可不可以简单跟大家介绍一下 DTCC 它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你看它的全称啊它提供 Custody Repository 就是证券份额的登记合托管这个在中国来说呢大家比较熟悉的能够对应的机构就是中国结算
或者是中央结算那么这两者有区别中国结算主要对证券进行登记托管中央结算对债券和其他野生品做登记托管但 DTCC 呢都能提供这样的服务哦 理解那欧洲是 Europe Clear 欧青欧洲会不会比美国的结算要更加复杂因为美国我理解它虽然是一个联邦制的国家但它还是一个国家但是欧洲因为它有很多很多不一样的国家嘛它会不会更加复杂一点这个问题特别有意思啊
金融是离不开人类的政治制度的安排的大家以为这个世界是平的是全联通的但实际上不是即便是 Euroclick 和 DTCC 这两大机构之间仍然有很多金融资产的品类并不完全联通我原来也不能够完全理解比如说一些特定的衍生品或者是债券它不完全联通后来我这些年随着时间增多我才能理解到什么叫金融稳定性就是一个普遍联系的网络一个世界有可能是脆弱的
因为它单点的崩溃会导致全网崩溃而某种程度上一个不完全联通的甚至是部分孤立的世界是有充分的冗余的这意味着一个部分挂掉了另外一个系统还在
所以很有意思的是当年的雷曼倒塌以后,2008 年的金融危机最后来负责清算交收的是由欧青来完成的。是欧青来完成的,欧青进入到了美国的市场。对,实际上从欧洲和美国的总体制度来说,它仍然是一个封建的 feudalism 的系统,它其实一个比较好的说法是,它不是 democracy,它不是民主的,它是共和制度,是 republica。
所以它是由多层次的封建性质的自由契约来构成的多元秩序所以欧清这个理事会包括 BIS 包括 VISA 某种程度上他们是脱离现代民族国家意义上的国家这个架构的
但这个和我们中国的朋友理解的中国的制度安排是不完全一样所以它是有高度的自治和自觉权是由它的参与方有点像奥委会一样或者联合国所以欧洲看起来有很多民族国家美国是一个独立的国家但是美国其实是 United States 它各个州也不一样都是不同的自治体欧清其实跟 Visa 和这些一样它也是由理事会来治理的在过去的这个时代所以它有很多的架构是超越于国家意义之上的
为什么是欧青去解决雷曼危机呢?实际上就要回到金融技术设施的根本,当你在最终确定交收每一笔债务和资产流向的时候,只有最终做 custody,做托管和 repository,登记托管的这个机构才知道这笔钱和资产去哪里了。
这就是中央对手方的非常强势的超然地位是的所以 Castodio 的地位非常强是的所以从这个意义上又回到说去中心化这件事情是值得反复思考的它来自于 Cyberpunk 这样一个乌托邦的理想
但实际上在人类治理的时候最终可以信任的是 Trusted 的机构来在合规条件下在受托责任人的条件下对所有的资产和资金进行处理这个可能是人类最终能够依赖的法宝人类什么时候能够走向刚才说的 Trusted 完全依赖密码学或者数学来建构我觉得这可能是个乌托邦它可以部分的改善完全在法律或者是牌照合规体系下的制度
部分的改善和优化但是两者之间我觉得不存在一个替代关系就好比最后你丢了钱你一定会找警察叔叔去办你不会说完全相信算法把它找回来对然后您刚刚其实有提到一个点就是说银行间其实它的核心就是它在结算方面它还是很有优势的然后我其实也看到了像万事达它也推出了基于 USDT 的信用卡跟储蓄卡
我觉得这可能是两个问题一个是银行推自己的稳定币我们可以把 USDT 这样的稳定币的发行商都理解成一个私人央行就是他们的功能就是发币另外呢就是你这个稳定币大家要怎么去接收它可能需要钱包可能需要机构之间的结算与清算这个可能就涉及到了比如说传统的机构就是银行对于区块链里面的机构就是各种 DeFi 的生态体系
所以我在想它会不会是一个整个的生态链条上不同运作的环节而这些环节它可以是互相补充的它不一定是一个竞争关系
假设我们以稳定币来拆解区块链的链条,我其实是想把区块链它跟传统金融业务它是如何去改造它的,每一个环节去把它拆开,然后看每一个环节在历史上对应的传统机构是哪些,可能会有哪些改变。我对这个问题也有很长时间的反思,那么还是要回到金融史或者金融科技史演化的历史来看问题,听众朋友问到底区块链有什么用?
溯源的根本要回到中本聪的白皮书来看问题的话这个技术的根本价值实际上是极大的改善了清算教授的效率也就是说他把原来需要 T 加 3 T 加 2 T 加 1 甚至在日本的结算账期是高达一个月把它从技术上有效的变成了准 T 加 0 也就是秒级的清算教授
这件事情它是有所取舍的比如当年支付宝的双 11 经常业力就把交易冲垮了第二天大家找不到了实际上传统的支付清算模式是从支付到每天夜间的清算咔嚓到第二天的入账这个过程它是一个串行的过程它的好处是可以在单点环节的性能和效率变得非常高
但它坏处是说它无法实现清算交收的一体化它会出现大量的差错而区块链技术从这点上它做了一个大胆的取舍它放弃了单点环节的性能它主张了几乎是准实时的同步的交收和分布式的记账这样换取了整个流动性极大的增益
并且技术的性能也是有机会提高的虽然没有中心化那么快但它也足够用了那么你可以想象 T 加 1 的交收从 84400 秒变成了一秒钟的交收全球的流动性提升万倍以上那么给上层的资产的发行和资金的流动带来的改变是今天我们仍然无法完全想象的
这是它带来的根本变化那么一切的不管叫 deFi 或者是过去这些年提到的其他的各种 File 我觉得无非都是在这个上面的一个实验我是 13 年开始进入到当时还叫比特币或者叫 blockchain 或者是 crypto 这个领域
一开始我也自己挖挖矿买了一点比特币玩一下过去这 12 年的时间我的反思是这 12 年所有的 crypto native 原生的创造都是整个金融基础设施演进历史上的一个创新它当然会存在泡沫但它就像是人类金融基础设施演进的一个系统性的沙盒
这里边的很多故事很多创造都是沙盒当中的一点点常识等待全人类整体金融技术社是向这个方向演进对然后你刚刚提到全球的机构之间的清算它是 T 加 N 有 T 加 3 有 T 加 2 有 T 加 1
为什么我们在作为一个消费者的视角来看比如说我现在打一笔钱我实时的就能收到这笔钱包括汇款我知道汇款现在可能是比较慢就比如说如果大家要打一笔汇款可能需要三个工作日收到但是消费者在体感上他其实没有感觉到那么慢是说前端跟后端他的运行是不一样的嘛
这也是区块链技术带来伟大的一个变化所以它原来的名字叫电子现金叫 Electronic Cash 其实我把整个系统的迭代分为这样三代一代是现金年代第二代尤其是咱们中国人比较习惯的支付宝微信其实我把它叫 2.5 因为第二代是银行卡时代
其实卡机对于市场的替代也花了很多年的时间直到钱包的出现这个有点像电信运商的 3G 其实一开始上的是 2.5G 的 AirG 然后才是 3G 也就是说以区块链为代表的数字货币才是真正的 3G 这个对比很有意思 1G 网络是模拟信号到了 2G 就是模拟转数字但是到了 3G 才真正变成完全可调制的数字信号
而货币的演进也是这样,现金不用说是物理的。然后在电子货币时代,大家习惯的手机银行或者网银转账,为什么你会感觉好像资金秒到了?因为它实际上只是后台在数据库里寄了笔账,它并没有涉及到资金的实际划付。也就是说你所碰到的这个钱只是银行给你寄了一个账,并不代表你实际拥有了这个账户,虽然钱是你的。
而数字货币时代我觉得它真正到达了高度这个钱和账户都是你的
这个区别还是挺大的所以用户感知不到的原因是在无论你是电子商务买了一个衣服或者是你在线下做了一笔消费实际上这个钱并没有真的到你的钱包里它只是前置的计算工具而数字货币的钱包就不一样了你用稳定币来消费或者是比特币或者是其他的数字货币消费这个钱是真的在你的钱包里就好比你的钱包里有一张纸钞现金一样区别还是蛮大的
但是其实对用户来说这个有什么关系呢他们钱包里的钱数字没有出错他们可以花就可以了当然当然所以这就是另外一个争论到底要不要去中心化很多人会争论货币主权在谁的问题
但是你说得非常对,从实际的零售业务到机构间业务来说,实际上大家并不真的关心,因为实际上最后你的权利,你的 rights 是由法律来保护的,而并不是技术来保护,也就是说钱丢了或者是出了差错,跟你有契约关系的金融机构,银行或者保险公司是有完全的赔偿义务的,你可以放心的交给他们。
而 Crypto Native 就是数字原生的这批 Cyberpunk 追求的是货币完全在个人 Code is law 对就这次川普干了两件事情让大家又爱又恨
一件事情是无论是公链还是数字货币他都给予了高度的正当性和合法性的背书并且在立法上试图在解决这个问题可是他自己个人家族又发行了自己的 token 被行业和社区的人认为他是在割韭菜是在套利我觉得特朗普政府是在回归一个非常古老的传统就是货币发行权是私人可以拥有的
所以你有没有注意到他上任的第一周就禁止了 CBDC 就是央行数字货币的发行这一点和全球其他国家几乎都是背道而行的全球其他国家都在积极探讨央行数字货币而美国如同美元是由美联储这个私营机构发行而不是由政府发行的一样
我觉得他从某种角度上在鼓励个人发行自己的资产和货币这个不仅是符合普通法的要义也符合美国一贯以来的精神
这是它非常复杂的两面在早期一定会有乱七八糟的事情后面会好又回到你说的用户可能并不关心这件事情用户一定只会用市场上最好用的那种货币对最好用最安全的大家觉得它只要不出问题然后我不管这个数字它是账面寄给我的一个数字还是我真的拥有它只要我可以用就好了可能今天
您打给我 100 块钱,我可能下午吃一顿饭就把它给花掉了,所以大家其实不关心它是不是真的属于我,而关心它是不是能够花出去。是的,当年人民银行的一位老行长曾经跟我聊过一个问题,即便在中国按照法律,个人也是可以发行货币的,比如说红军你可以发行一个红军币,只要周围的人认就行了,你给我任何一个凭证,你写张纸条,或者你发一个票证给我都是可以的。
就更不用说美国了实际上这个行为是完全得到法律保护的哦有意思对关于稳定币啊大家提到它的应用场景我觉得有一个大家提到非常多的地方就是用于跨境的汇款跟结算对于跨境这一块来说其实我觉得对普通人来说还是非常痛点的因为两三个工作日是一个非常非常正常的时间但其实它也是一个还挺长的一个时间
因为现在全球的跨境汇款用的基本上是 Swift 的系统嘛您可不可以介绍一下 Swift 的系统它是怎么样的如果底层我们说用区块链技术来做这两个会有什么不一样这个也挺有意思的 Swift 的本质其实是一个叫金融信息服务的提供商叫 Financial Message Provider 它只处理资金的信息流而不处理资金流
在 18 年的时候我曾经给当时 Swift 的中国区做过一次缺口链的报告也侧面的了解到其实在当时 Swift 的最高负责人 CEO 也曾经设想过 Swift 是不是自己就能发行一个 token 今天你可以把它叫做稳定币类似于一篮子货币有点像当时的 Libra 的想法
但这个想法显然是不可能在当时的历史时期实现的就是他不可能破坏自己的传统从处理信息流到资金流这个不太可能
从整个交易类型来说或者说大家关心的稳定币的应用场景可以把它分成大的三类第一类是 B2B 就是全球的大宗贸易结算拿稳定币来交收这个场景其实是非常适合的它基本上是一个大宗的玩家一个全球非常体量庞大但是参与者并不多的一个巨头的游戏第二类是大家熟悉的 B2C
比如说游戏点卡或者是一些数字产品当然有跨境电商现在也越来越多的据我们的了解大概有 15%到 20%的量日益开始切换到稳定币这个应用场景
当然这里有各种原因比如说包括全球很多国家的汇率波动问题我们把它叫汇率困难国家那么相应的参与的商家就有十足的动力在收到法币的第一时间把它换成稳定币实际上就是换成了美元来保持它的利润否则的话它可能当天波动就 10%甚至 20 30%的利润就没有了
第三类当然就是 C2C,C2C 就是传统的 remittance,在过去这里的玩家,比如说系联汇款,moneygram,这些其实都开始介入这个领域了,尤其是 moneygram,23 年开始就开始跟 Stella 做了全面的合作。
其实我们在中东也遇到了他们我们同时在竞争中东的 remittance 的市场 MoneyGram 和 Stella 一起我们是另外一方而且中东各国的央行也反复在开会讨论如何可以利用稳定币为代表的新兴的支付网络来绕开 Swift
第一个来捍卫国家的金融主权确保它的金融稳定性不完全依赖于外部性第二个其实对个人用户来说也是有好处的因为它可以更低成本的实时的把钱汇兑出来比如说中东的这些劳工多数都是南亚和东南亚的人那么他需要把钱每个月汇回到家里
以前一个是汇款的手续费高一个是周期会比较长有的时候还收不到那么通过稳定币在链上交收的方法降低了它的手续费并且有办法部分的克服汇率波动问题
都是很受欢迎的但其实很多朋友经常会问说有没有什么创新的场景我的观点通常会让大家扫兴没有什么创新的场景而是金融技术设施一贯以来支持的所有的场景都会逐步地递次过渡到以稳定为代表的计算工具上来所以它只是个过程并不存在创造一个全新的场景
而是过去所有的交易手段交易工具都会被稳定币替代我对这一点是充满信心的您觉得区块链改变的是哪一层它更改变的是金融基础设施机构还是金融机构当然都会有改变但是总体来说就像你刚才问了一个特别好的问题用户其实对这个是无感的而绝大多数金融机构的从业者某种程度上都只是金融基础设施的使用者
就好比今天我们打电话的时候你其实并不清楚到底是切换到了 4G 网络还是 5G 网络对于绝大多数普通的金融机构的从业者只要他不负责后台业务的话他其实也并不真的知道全球的资金到底是怎么跑的如果一定要选一个的话当然是对金融基础设施的机构变化更大
但是前端的金融机构享受的福利是不一样的因为它发行的资产类别变了它可以发行稳定币了它可以发行新的数字资产了这些来说它的体验也是很直接的对于最终用户来说这个体验是反的他可能并不知道金融基础设施机构遇到了多么大的历史性的变化
他知道的只是我可以买一个新的资产了他的收益率更高了或者是说我可以有新的汇款方式他的成本更低效率更高了所以这个感受是不同的你觉得你们现在做的事情在整个金融产业链的那个环节呢我们也提了一个非常雄心勃勃的口号我们希望成为 Web3 的 Visa 这个其实只是说我们在商业模式上仍然致力于实现一个 Payment Network
一个全球的支付清算网络这是我们的商业模式的选择但实际上我个人认为在全球来看存在着一个差序的秩序安排也就是说在未来全球的在以稳定币为代表的新的演进的金融时代仍然是由 Visa Westar 为代表的传统的金融技术设施巨头来垄断定价权
他们来推动各家商业银行和支付机构走向新的技术标准和新的稳定比货币的实践你可以把它理解成为 2 万多家银行组成的一个联邦自治体它当然有足够的定价权它说了算你的定价权指的是不是整个交易的手续费的那些对交易手续费是大家相对容易理解的一个最终的呈现但实际上来说它有非常复杂的业务规则这里涉及到各方的权益和风险
如果说他们代表传统的话在第二个层面有可能来引领新的创新并且局部的改善过去的金融秩序的有可能是以 Ripple 和 Styler 为代表的美国的这些新兴的把它叫公链也好叫生态也好
他们有可能是第二个阶段主要的玩家那么从我们的定位来说我觉得要依托或者服从于全球秩序来看我们更多的把自己定位成以亚太为核心的新兴市场的 web3 的 visa 或者说一个支付金算网络当然是完全以稳定币来驱动的所以我们会更看以新加坡为代表的东南亚市场以杜拜 upjabi 为代表的中东市场
还有 LATAM 就是拉美巴西墨西哥阿根廷为代表的广义的拉丁美洲市场当然也包括非洲这些新兴市场里面因为他们是弱势货币汇率波动很大即便是央行他们的监管能力以及他们的商业银行支付机构的技术和业务能力都是缺失的
所以我们试图在全球秩序格局下形成一个补位我们更多的新生产里边我们也很愿意积极的参与到 without one star 甚至 repostella 定义的主要的规则网络里面参与他们的游戏跟他们一起来建构全球新的金融技术设施这是我们的定位和选择
Visa 现在有覆盖你刚刚提到的东南亚市场中东市场还有拉美市场吗当然当然它们是全球巨头它都有您为什么觉得您在这几个市场里面还是有机会的我们的同业其实并不在 Visa 这个层面我们还远远到不了
我们对标的同业还是 Ripple 和 Stella 就是这种新兴的创新先锋但是即便是 Ripple 和 Stella 当然也包括我们也要服从 Visa 和万事达定义的这个游戏规则 Visa 之所以是 Visa 是因为它背后这两万两千多家银行那么你要进入这个网络当然要接受它的游戏规则当然如果有机会和他们一起来定义新的创新这就是机会了是非常有意思好那我们就先这样好谢谢你时间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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