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83: Sodade | 佛得角独自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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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国家的人说着不同的语言这些语言绝大多数情况是可以用一个词对应一个词这样的方式来翻译比如说英文中的 happy 我们翻译成快乐但是有一些情况下某个语言中会有某个词精准地表达了某种意思而这个词表达的意思呢

在其他的语言当中找不到一个准确的词来对应的而需要更多的一大段的解释这种情况其实还蛮多见的比如中文就有这种词你像是撒爽像是孝顺

这类的词我们很难在其他语言中找到一个准确的词去翻译再比如说日语当中一个词叫做 Komorebi 这是个名词说的是从森林中层层叠叠的树叶缝隙里面透出来的那个阳光英文中也有类似的例子比如酷炫的那个酷对应的酷除了冷之外还有一种冷酷完事不公挑战权威对一切的无所谓这样一个意思

只不过这个词后来传到中文当中我们偷懒了我们用了一个音译的字来翻译酷并且给这个酷字塞进去了它原来没有的意思我们生造了一个对应出来我们今天的节目起源于一个西班牙语里面类似的一个词 saudade 它的拼写是 s-a-u-d-a-d-e 这个词的意思简单讲是悲伤但是它特指一种非常具体的悲伤

是一种因为关心或者喜爱的某件事或者某个人的失去而产生的那种怀旧或者极度忧郁的悲伤但这个悲伤又不是绝望的悲伤因为它暗含着一种失去的这个人或事物还有一丝丝可能回到自己身边的希望 15 世纪开始葡萄牙这个国家在大航海时代占据了一席之地他们在地球上的许多地方留下了自己足迹的同时

也把自己的文化和语言带到了他们经过的土地上而葡萄牙的文化和语言在他的海外殖民地又跟当地的土著文化相互交融使得某些词语演变出了一些更深层次的意义这其中的一个具体的例子就是我们前面说到的 Saudade 这个词这个词来到了葡萄牙在非洲的殖民地佛德角之后

跟当地的克里奥尔语相结合演变成了 SodadeS-O-D-A-D-E 这样的一个词而 Sodade 除了延续了 Sodade 那层悲伤的意味之外还有着另一个跟佛德角这个国家的历史人民以及音乐脱不开关系的一层更深层次的含义而这层含义它太复杂也许需要我们用一整期播客去解释它

这里是 Y4Jazz,我是米周在我留学期间,有一件事情我记得非常清楚是在学校刚刚开学不久老师让班里的同学每个人来做一下自我介绍告诉大家自己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很常规的一个操作班里面除了法国本国人之外,还有马来西亚人还有越南人,有阿尔及利亚的这种北非人保加利亚人,印度人,当然还有我中国人

一切都进展的很顺利直到一个同学站起来说他来自一个地方葡萄牙语叫做 Gabovade 换做法语叫做 Cape Verde 意思就是绿色的海角因为我当时是葡萄牙语翻法语再翻中文所以我根本就没反应过来这是哪儿

但其实班里上其他同学似乎也都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好在老师是见多识广他至少知道这个同学在说什么但是他又有点不确定这个国家的具体位置他就让这位同学站起来在墙上的一个世界地图上面指出他的国家具体在哪结果这个同学在地图上找了半天回头跟同学说在这个世界地图上没有画我的国家后来我才知道这个叫做绿色海角的国家中文叫佛德角

而这国家的位置呢是在大西洋上面它是个岛国距离非洲西海岸大概 570 公里如果你把整个的非洲大陆想象成一个正在燃烧的火把那么佛德角就好像是这个火把歪向左侧的那个火焰外面那火星子佛德角是个岛国整个国家呢有 10 个小岛组成它的陆地总面积差不多是三个半上海这么大作为一个中国来的学生我其实很难想象当时那个同学的心情

我无法共情当跟别人说起自己国家的时候别人不知道甚至从来没有听过我也无法共情说自己的国家在稍小一点的世界地图上都会直接被省略掉但是这种状况却是佛陀脚人每天都要面对的在葡萄牙人 1456 年到达佛陀脚之前这十座岛屿上面全都是荒芜人烟的那当这里被葡萄牙占领之后呢

他们把它变成了一个海上的贸易中转站因为这里几乎是非洲南部到北美洲以及南美洲到欧洲的一个必经之地那个时候西非的奴隶被运送到这儿再从这儿被分批倒卖到欧洲或者美国就这样佛特角成了少数几个因为跨大西洋奴隶贸易而诞生的国家

作为一个没有原住民的岛国佛德角人的祖先就是这些来自世界各地当然主要是葡萄牙的水手以及途经此地出于种种原因没有被贩卖的逃脱出来的黑奴

在大航海时代佛陀角一度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港口它相当的繁荣那个时候佛陀角的地图上面被标记得非常的清晰因为来自欧洲的商船包括葡萄牙从南美洲的殖民地巴西回到葡萄牙的这些船都会选择佛陀角作为补给站当多国家多民族的人被人为的聚集在佛陀角这里就成了一个非常神奇的文化熔炉而音乐呢就成了这个熔炉里面炼出来的第一颗灵丹

从欧洲来的葡萄牙人带来了发朵发朵又被称为葡萄牙乐曲通常是一个女歌手和一个男吉他手一起配合内容一般跟大海跟水手漂泊的生活和普通人的贫穷的人生有关那发朵呢通常拥有这个非常悲痛的曲调表现力很强

他表现的情感正是我们在节目开始提到的那个无法用中文清晰表达的悲伤之情 SaudadeSaudade

除了法朵之外葡萄牙人从他们在南美的另一个殖民地巴西带来了巴西的桑巴与此同时非洲的奴隶将他们土著的班图音乐也带到了佛德角就这样法朵桑巴班图土著音乐在佛德角融合形成了一个全新的音乐人们管它叫做 MORNAM-O-R-N-A

摩尔纳有着非洲音乐强烈的节奏有着巴西音乐善于抒情的特点并且完整地继承了法朵当中关于 Saudade 的忧郁气质只不过在福德角的图语克里奥尔语里面 Saudade 被重新写作 Saudade 尽管福德角看上去是一个十个岛屿的联合体但是其实在探讨摩尔纳的起源上面岛屿之间似乎并不团结

如果你去不同的岛上问摩尔纳起源在哪里每个岛都会说他们是摩尔纳的发源地它到底起源于哪个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 1875 年葡萄牙帝国宣布废除奴隶制度之后佛德角迅速地从一个非常繁华的港口一落千丈成为了一个被大航海时代抛弃的世界的角落于是也就逐渐从地图上面消失了海上的几个孤岛注定是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自然资源嘛

那么在被贸易链条踢出来之后呢佛德角的土地上频频发生干旱和沙漠化导致饥荒和流行病的大流行人们被迫进行了几次大规模的移民那也正是因为如此离开家园成了佛德角人历史的一个底色

往来的贸易船只没有了只有偶尔的几艘臭气熏天的普京船和那些脏脏的运煤的货船还会在这做短暂的停留当时为了逃离家园第一批佛德角移民就以水手的身份跟着仅有的普京船来到了美国的东海岸所以像美国的东海岸比如波士顿这种地方至今仍然是佛德角人在海外最大的聚集地之一

那时候的佛德角还是葡萄牙的殖民地没能跟随捕鲸船离开的佛德角人在葡萄牙人的安排下会前往其他葡萄牙在非洲的殖民地那个时候同样位于西非的岛屿圣多美和普林西比是葡萄牙的另一处殖民地跟佛德角不同圣多美和普林西比物产非常丰富有着大面积的种植园种着甘蔗可可咖啡椰子这些东西

葡萄牙当局当时就鼓励佛德角的居民让他们离开自己的家园去到圣多美和普林西比当劳工这样做既可以缓解佛德角本土的压力又可以填补种植园的那些劳动力空缺从葡萄牙人的角度这样再合适不过了因为无论是佛德角还是圣多美普林西比都是帝国的土地我在帝国土地上面来回调动劳动力其实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是对于佛德角的居民来说,他们就这样被葡萄牙人从故乡带去了他乡。虽然这种离开并不是强迫的,这让他们跟曾经的黑奴相比还是完全不同的一个性质。但是为了赚钱,为了过更好的生活,大多数人还是会选择离开。2021 年的时候,半岛电视台在佛德角进行了一系列关于摩尔纳音乐的采访。他们遇到了一个 85 岁的老人。

老人名字叫做玛丽亚娜 1954 年在玛丽亚娜 18 岁的时候她接到了一份来自葡萄牙人的合同邀请她去圣多美的一个种植园打工玛丽亚娜那时候有个男朋友叫做哲奥尽管十分不舍她的男朋友玛丽亚娜还是决定离开她得赚钱她得养活自己就在离开那天哲奥带着她的吉他陪着玛丽亚娜来到港口她对着他唱了一首摩尔纳歌词的大意是

誰帶你走上那條遙遠的路那條通往勝多美的路你去了之後如果你給我寫信我就給你寫信如果你忘了我我也便忘了你 so thatso thatso thatso that

是一條路向聖土人的路是一條路向聖土人的路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

这首歌曲叫做《Soldad》是佛德角当地的一个叫 Armando Soares 的推销员创作的因为当时太多的人被送去圣多美这首歌的歌词呢就是直接写给那些将要踏上前往圣多美轮船的人

而这里面的 Soda 表达的正是那种对心爱的人的离去的极度悲伤却仍然抱有一丝将来也许还会重逢的希望在 Drao 为 Maliana 唱完这首歌之后她的轮船就起航了她用了九天的时间从福德角抵达了圣多美 Maliana 在圣多美待了十年零四个月由于那里还是西班牙的地盘所以工资其实少得可怜

当他再次回到佛德角之后他再也没有见过只奥在跟老姐妹的最近一次八卦当中他知道只奥已经去世了就这样当年的 So Dad 里面仅存的一丝希望终于也幻灭了 1975 年佛德角获得了独立他脱离了葡萄牙的统治处在世界角落的佛德角开始变得更加不起眼了

而那里曾经发生的故事本应该就沉没到历史的长河当中留在那片土地上的就只有渴望离开的人们和挥之不去的贫穷还有那些对已经离开人的思念以及他们汇总到一起形成的那个叫做 so dead 的情绪

时间往回倒一点,1941 年的 8 月 27 号,在佛德角西北角的一个小岛,圣文森特岛上面,诞生了一个后来会成为佛德角代名词的女孩,Caesarea Evora。只是在当时 Caesarea 的诞生跟其他佛德角的孩子没有什么两样,她的父母总共生了七个孩子,Caesarea 的父亲是一个音乐家。

演奏小提琴为生她的母亲是个厨师在她还很小的时候她的父亲就去世了这样 Cecilia 的一生开始过得风雨飘摇她知道很多别人不知道的感觉比如贫穷的感觉是什么样的 Cecilia 曾经回忆自己小的时候经常饿肚子他们家住的房子从一楼看上去可以看到二楼人的脚底板在她父亲去世后她的母亲没有力气去抚养七个孩子于是呢她把 Cecilia 先是送到了奶奶家照顾

奶奶老了照顾不了她又在她十岁的时候把她送去了孤儿院在孤儿院塞萨利亚开始学习唱歌比如她知道伤心欲绝是什么感觉在十六岁的时候塞萨利亚认识了一个吉他手并跟她坠入了爱河吉他手带着她四处演出她给别人唱歌的时候吉他手就在她身后给她伴奏塞萨利亚觉得这样浪漫极了她觉得这就是完美的爱情直到不久以后吉他手不辞而别塞萨利亚又一次孤身一人

他知道小小的成功是什么感觉虽然吉他手离开了他但是他的歌声开始吸引圣文森特岛上面俱乐部和酒吧的老板的注意 1950 年代到 60 年代虽然已经失去了黑奴贸易时代的那种繁荣但是圣文森特岛仍然是大西洋往来传之的一个补给站的一个选择时不时会有各国家的水手登岸来到城里找点娱乐

那塞萨利亚也是这个时候开始攒落头角成为了圣文森特岛上最有名的歌手之一而随着 1960 年代无线电在佛陀角的普及他的声音很快传遍了整个佛陀角的十个岛屿他就这样成了一个所谓的全国的歌唱明星但这又怎么样呢塞萨利亚知道无奈的感觉是什么样的因为即使成了全国范围内的明星他能够接触到的听众也不过就是佛陀角的全国人口那时候就几十万人而已

他离了三次婚跟三个前夫有三个不同的孩子那时候绝大部分的佛陀教人仍然认为女人应该在家里面负责顾家而不是在外面跑来跑去的唱歌而三次离婚也成为了他的一个负面的标签小小的佛陀教市场显然没有办法纯粹的从艺术的角度去欣赏塞撒利亚的演唱

在福特角独立之后呢,叶总会的生意也开始日渐没落。Cesalia 曾经跟别人说,大家可能觉得她当时很成功,因为在福特角可以说是每个人都认识她,然而那里没有唱片公司,没有广告,她不能录唱片,所做的事情也就没有多少报酬。在无奈之下,Cesalia 终于决定引退,她带着自己的三个孩子搬回了母亲家。

后来这三个孩子当中有一个死于发烧没能活到成年这段时间呢塞萨利亚又一次回到了极度的贫困当中唯一跟之前生活的延续就是他还大量的抽烟和喝酒这是他在早年间演出养成的一个习惯并且一直持续到生命的最后隐退之后的塞萨利亚就像独立之后的佛德角一样慢慢从人们的视野当中消失了他就这样沉寂了十年

这十年期间她不唱歌大部分时间就在做饭在打扫母亲的房间她的日子过得很艰难一直到 1985 年一个机会找到了她让塞塞利亚的生活发生了转机也间接的让佛德角的命运发生了改变 1985 年也许是生活真的实在是太拮据了塞塞利亚接受了佛德角妇女联合会的邀请来到葡萄牙的里斯本

在一场晚会当中献唱,并且就在这一次他跟着一起录了一张葡萄牙语的女性艺术家的合集。在葡萄牙这段期间,他遇到了佛德角男歌手巴纳,巴纳后来被人们称作是 King of Morna,Morna 之王。他那时候已经在欧洲有了一些名气了。有意思的是巴纳和 Cecilia 其实很早就认识,巴纳的唱歌还是 Cecilia 的舅舅教的。

看到 Cecilia 重回舞台,巴娜非常开心,她就邀请她跟自己一起去美国巡演。他们来到美国的东北部的麻州和罗德岛,因为那里有着大量的佛德教移民。在巡演结束之后,他们又回到里斯本,巴娜邀请 Cecilia 在自己里斯本的餐厅里面做助唱歌手。也是在这里,Cecilia 遇到了后来的制作人,一个法籍佛德教人,Jose da Silva。

Silva 把 Caesarea 带到了巴黎希望帮他出唱片然而佛德角音乐在巴黎人的心中并没有任何概念他们遭遇了几次碰壁后来 Jose da Silva 索性自己下场他成立了一个独立的唱片厂牌名字叫做 Luz Africa 这个唱片厂牌总部在巴黎并且在佛德角拥有分部这是唯一一个在佛德角有分部的唱片公司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Lusafrica 是 Jose da Silva 专门为 Caesarea 成立的。这让我想起了著名的绝学制作人 Norman Granz,为绝学歌后 Ella Fitzgerald 专门成立 Werb 唱片公司,其实是一个概念。Caesarea 在 Lusafrica 录制了她的第一张商业专辑《La Diva Opinion》《光脚歌后》。

这张专辑虽然名字是法语,但是整个专辑的语言还是用塞塞利亚最擅长的葡萄牙语和克里奥尔语。这张专辑的名字后来成了塞塞利亚的外号,因为她上台演出很少穿鞋,都是光着脚的。主要是因为在早期在葡萄牙演出的时候天气很热,首先她并不需要穿鞋,而且她当时也买不起鞋。就这样这个光脚上台的习惯一直被塞塞利亚保留了下来。

他自己也将它作为跟曾经的自己以及曾经的苦难生活的一种连接吧然而第一张专辑发表之后啊并没有什么水花专辑总共只卖了 3000 多张主要呢还是被欧洲的这些佛太教移民买走了

两年之后,Jose da Silva 又为 Cesaria 发行了第二张专辑,Destino di Berida。这张专辑收录的主要是他 1975 年停止演唱之前的自己的一些曲目,同样没有什么特别的成功。过了一年,他又推出了第三张专辑,Marazur,蓝色之海。虽然这张专辑的销量相比前两张有所上升,但还是远远成不上成功。

这个时候的时间点是 1991 年,而这个时候的 Cecilia 已经 50 岁了,在大多数歌手已经退休的年纪,Cecilia 甚至还没有品尝过成功的滋味。从另一个层面上来讲,这位 50 岁的 Cecilia 身材发福,长时间的吸烟,喝酒以及生活的重压让她看上去充满沧桑。

他的眼睛不太好两只眼睛似乎总是看向两个不同的方向对于巴黎的那些挑剔的听众来说他们似乎实在是没有一个理由在众多优秀的音乐包括世界音乐当中对塞萨利亚多看一眼而转眼之间呢塞萨利亚从再次离开家到此时也已经多了六个年头他的母亲和他的两个儿子还留在福德角

他们跟他通话的时候经常表达自己的思念从某种角度上讲塞塞利亚就好像我们前面提到的那个半岛电视台采访的玛利亚娜命运似乎已经预示了来到巴黎的塞塞利亚就好像他的那些去到圣多美和普林西比的同胞十年之后等他再次回到佛道角物是人非剩下的只有无尽的想到这个词塞利亚突然觉得

这才是能够代表佛德角的一种情绪一代代的佛德角人他们不断地送别前人然后沉浸在对前人的思念和悲伤还有一丝再见的希望当中直到自己再被后人送走离别是佛德角人的底色而 Soudade 正是这种底色的注脚 Sesalia 决定再试一次而这次她要给巴黎给全世界讲述一个只属于佛德角的故事

1992 年 Cecilia 推出了她的第四张专辑 Miss Belfamado 香水小姐这张专辑中的第一首曲子正是当年找送别玛利亚娜的时候在码头唱给她听的那首 So Dad 是谁带你走上那条遥远的路那条通向圣多美的路如果你给我写信我就给你写信如果你忘了我我便也忘了你 So DadSo Dad

Soda Soda

好在这次命运没有再让 Cecilia 等待太久这张专辑一经推出先是在法国受到了广泛的好评进而让全世界开始知道 Cecilia 这个名字专辑在全世界范围内卖出了 30 万张 Cecilia 成功了人们谈论着她的这张专辑谈论着里面的那首主打歌曲 Sodad

有意思的是,Cecilia 在绝大多数场合坚持使用佛德角的本地科里奥尔语来演唱,虽然这个语言跟葡萄牙语有一些相似的地方,但是对于法国和其他西方世界的听众来说仍然是一个陌生的语言。什么意思呢?也就是说,在她卖出这 30 万张 Miss Belafumado 的时候,那些购买这些唱片的听众,大多数人其实并不知道 Cecilia 在歌词里面说的是什么。

但是音乐本身,Cecilia 的歌喉以及她的演绎方式,让人们在完全听不懂歌词的情况下,仍然可以深深地感受到 Soled 想要传递的那种感觉。我不知道其他人,但是我自己曾经有过无数次类似的体验,我听到一首用自己根本不懂的语言演唱的歌曲,仍然会被感动。Cecilia 对于全世界来说就是这样的一个存在,这似乎是个奇迹。

Muse Bad for Model 让 Cecilia 第一次得到了格莱美音乐奖的提名她也终于得到了名誉以及金钱上的回报但这种来自福德角的用人们不懂的语言演唱的世界音乐注定不会特别流行不会特别的大红大紫她只可能通过陈年慢慢筛选出最忠实的一批听众就像老酒一样日久弥香而 Cecilia 她自己似乎也并不着急

他在 Muse Belafamado 发表之后的时间里面他在世界巡演他去了巴西去了加拿大美国去了欧洲的许多国家以及去了非洲大陆他被邀请在巴黎著名的 Dea de la Vie 城市大剧院里面演出多少有些赛翁失马的意思也许就是因为成名比较晚的好处吧这里好处要打个引号

他的这些演出的视频录像还能够被相对高的一个清晰度被后人看到因为个子很矮而且光着脚塞萨利亚在舞台上就显得特别的矮小跟那个大大的舞台相比甚至有点局促然而当他开口唱歌的时候你就感觉一切好像都可以被忽略被忘记在不巡演的日子里他就会回到佛陀角回到圣文森特岛回到自己的母亲和儿子身边

他会在自己的家里面见一些朋友,见一些邻居,见一些前来采访的媒体记者,并且在他们走后呢,自己慢慢地喂鸡,做饭,喝酒,抽烟。你去看塞塞利亚的采访,他的纪录片,以及包括他在舞台上演出的一些录像,你会有一种错觉,你会觉得你看到的不是一个国际巨星,你看到的是你的奶奶。

他不是在等你去听他唱歌他仿佛在等你回家吃饭而且这个家你回也好你不回也好他无所谓在他身上时间仿佛停止了他就好像永远在等就不知道到底在等什么他从内而外透出的气质正像是佛德角这个国家几百年来透出的气质一样那就是一种 so that 的感觉时间的度量在很多人身上是以天为单位的

月为单位的稍微长一点呢是以年为单位的但是在 Cecilia 身上时间的度量似乎是以十年为单位的在 Miss Belafumado 发表十年之后 Cecilia 终于得到了自己的第一座格莱美奖

2004 年他的第九张专辑《Volstermal》《爱的声音》得到了第 46 届格莱美最佳现代世界音乐专辑这是格莱美第一次设置这个奖项这一年 Cecilia63 岁跟前面发生的事情同样奇怪《爱的声音》这张专辑推出之后在波兰的排行榜中排位第三在瑞士的排行榜中一直待了六周

在这之前我敢说波兰人和瑞士人几乎从未听过佛德角的音乐也不知道它是什么这张专辑的第六首歌 Monte Gara 是用塞塞利亚的家乡圣文森特岛上的一座 490 米高的小山包来命名的这座山在圣文森特岛的西边

长久以来岛上的人坐船离开家乡前往圣多美和普林西比的时候首先告别的就是这座山当这座山再也看不到的时候就意味着他们已经离开了佛德角但对于地球上其他地方的人来说这座山啊就跟无数个地球上的小山包一样天长地久地藏在一个角落不为人知他就应该这样然而他却因为撒撒列的一首歌

成了或许是欧洲人乃至全世界人最熟悉的佛德角的一个地方我在法国留学的时候啊有一件事情我记得非常清楚那是在学校刚开学不久老师让班里的同学每个人都做一下自我介绍告诉大家自己叫什么名字从哪来很常规的一个做法当时班上有一个同学啊说他来自一个叫做 Gabbo Valley 的地方老师让他站起来在墙上的一个世界地图上面指出他的国家

结果他在地图上找了半天回头跟我们说这个世界地图上啊压根就没画我的国家不过没关系你们也许不知道我的国家但是你们一定知道我们国家有一个很有名的歌手法国人都认识他他叫 Caesarea Evola 在场的老师和法国同学啊豁然开朗他们说哦我们知道哎那首歌叫什么来着哦对那首歌叫 SoudadeQue mostrares que mi olor

我会向你走的路我会向你走的路我会向你走的路我会向你走的路我会向你走的路我会向你走的路我会向你走的路我会向你走的路

soda

Sold out 这些年代的神明 cloud.Si vos crever, monta a creverSi vos crecer, monta a crecerHate dia que vos voltarSi vos crever, monta a creverSi vos crecer, monta a crecerHate dia que vos voltarSold out, sold out

Sold out 這是我的地球 這是我的地球 Sold outSold out 這是我的地球 這是我的地球 Sold outSold out 這是我的地球 這是我的地球 Sold outSold outSold out 這是我的地球 這是我的地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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