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9 对话东东枪：那些年我们追过的“网络红人”
01:33:32 Share

Hello 各位我有一个朋友的听众大家好我是董晨宇那我们最近一期节目呢请来了陪伴我度过青春的一个我自己非常喜欢的一个我们叫网络作者吧其实他的身份很难定义就是东东腔老师好东东腔老师能跟大家打个招呼董老师好各位朋友好我这个

能作为董老师的朋友出现在我们这个播客里非常的荣幸我一直想找董东强老师录一期我们的播客我这个绞尽了脑汁说聊点啥呢正好前几天咱俩喝咖啡喝了个咖啡就聊到了我们共同的记忆都是相对上了点年纪的人就会想到开始怀旧于是我觉得我们都特别能契合的一个点就是

用一套用一句网络流行的这种套路的说法就那些年我们曾经见证过的网络中风起云涌的人我用了一个非常啰嗦的话因为本身我们没法说见证过的网红因为那时候最早大家没网红这词所以我想跟东东强老师在一块咱们花大概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呢一块干点啥呢就一苦思甜就是来去讲讲我们曾经呃

见证过的那些中国互联网中风起云涌的事件那对于年轻的听众呢我觉得可以帮大家来去在自己的词库里增加几个名字有兴趣大家也可以搜一搜啊那对于年纪稍微大一点的像我们这年纪的这个听众呢我觉得你可以唤醒你陈峰的记忆

那我们从哪聊呢我先这个做完开场白我就先问东老师第一个东老师这个非常奇怪没事就这么叫叫什么的都有叫枪仔小枪枪枪都可以的好那作为开头那我先问枪总第一个问题就是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上网的这个今天显然是要系统性的全面的暴露一下年龄我记得那个遥远的下午哈哈哈哈

我人生第一次上网是大概在 1999 年左右那时候我是个高中生是第一次听说我们学校附近有了网吧这个东西就是互联网当然是听说过了但是从来没有接触过从来没有触碰过一台能上网的电脑

1999 年或者 98 年左右我第一次知道我们小县城里说有一网吧那个网吧还是邮政局办的是县邮政局开辟了一个类似于网络浏览室或者其实当时就是网吧我第一次跟着我的同学去那儿接入了互联网

我还记得我做的第一件事是打开了一个我听说了很长时间的搜索引擎是当时最流行的搜索引擎董老师你知道是哪个吗啥呀雅虎你看那是在谷歌诞生之前百度诞生之前当时的搜索引擎还有什么黄叶之类的是的当时我们在网吧里我打开的第一个网站是雅虎然后我记得中文网站是搜狐好像已经有了搜狐搜狐

对那是 99 年但实际上我成为一个网络用户就是长期活跃生活在互联网上是 2000 年因为我是 2000 年高考毕业之后我的父母给我买了一台电脑我就可以每天在家用 56K 的调制解调器拨号上网了这些名词说起来我觉得很多人都不知道是叫 56K 调制解调器是的那个时候其实我

我跟您有一个类似的经历就是最早我上网是因为那会儿北京有好多网吧北京有一个地儿叫做工人文化宫您知道吗那地儿三楼就是一个网吧而且那地儿是不用身份证的就可以上网的因为那会儿不是最早都不用身份证对然后我们那会儿就是一放学就打 CS 然后我自己真正的就是上网最早的时候其实是在我们的电脑课上那会儿是有

电脑课教我们打字但后来我们发现一事就只要老师再把所有的机器就是管到他那个主机上

那一刹那我们也同时按一个重启键我们的电脑就可以脱离它控制找到了一个逃离宇宙第一速度的秘诀对然后我们就打开了我们的新人生然后当时上的像什么拆纳人校友录还有我们当时我是北京汇文中学的汇文中学有一个汇文中学的 BBS 你是汇文中学的对当时这是我们经常会逃离然后在那个论坛上就是一块儿

写一些文学作品这是我最早的记忆但真正我跟您其实有点像就真正想要是长时间这种穩定冲浪还在等高考之后高考之前家里也不让只能偷着冲浪您高考是哪年来着我是 2004 年哦

我应该比您小两三岁反正咱们差四年因为我是 04 年大学毕业你是 04 年进大学那就是是吧那您上了大学之后的互联网主要是上哪些地方我上大学之后其实也就是刚才说高考完之后上网这不俩月不就上大学了而且同时就来北京了

而很多当时的新闻媒体比如我印象中琢磨最多的是南方周末当时里边有大量的文章甚至是对这些不管是把它作为一个现象还是已经把它作为了一个网络上的信息源的这么一个

提及已经很多了所以我上网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到了西斯胡同是什么因为大概在 99 年左右我印象中西斯胡同成为了一个文化符号成为了很多文化人都聚集的一个网上论坛然后在里边注册了一个账号甚至在里边成立了一个自己的版面

成为了一个光荣的小版主这个词太古早了版主就是当时的论坛其实会有不同的那种细分的小的板块管理员叫做版主版主是我觉得是有非常重要的这种文化地位的在那里面是有一定的号召力的那些人但是您管的是什么版我当时一度是西慈曲艺协会的版主

曲艺爱好者因为除了西瓷我也在一些别的曲艺相声论坛里活动同时我还自己注册了几个西瓷上的版面我后来长期待的一个版面叫《论语》

就叫孔子的那个论语不会是真聊论语吧不是的这个论语其实是 1930 年代这个林语堂办过一个杂志林语堂当时倡导幽默文化的那个杂志叫论语是吧所以其实当时是觉得很憧憬当时论语论语杂志的那个气氛所以二十出头的我就注册了一个叫论语的版面成了他的版主我这稍微这个归纳一下我觉得有一个特别

突出的特点是什么就早期互联网中上网那些人啊还是文化水平相对比较高的因为两个点啊第一点就是电脑挺贵的对就不是所有人都买得起确实是我记得当时 2004 年左右我传的第一台电脑在北京中关村的海龙大厦里四千多块钱那对于家里是一件大事是的就他不是随便能买一台的

然后第二呢就是因为网速的限制所以很难我们在互联网上看个电影啊什么甚至图片的加载如果各位有这印象的话主机会滋滋滋的响然后图片会一帧一帧的往下就跟那个就跟你你那个猜谜语似的一点点猜它会出现什么东西所以文字仍然是最重要的交流的载体是的

当时大多数的论坛以及网上的交流还是靠文字来实现的当时没有那么多的技术和设备让普通人可以产出视频音频刚才说西斯胡同当我第一次登陆西斯胡同认识这些奇怪的网友的时候第一我能识别出来这里边有很多人是我之前在平面媒体上见过的知名作家和知名文化人嗯

在后来随着在这个论坛里泡的时间长一点我才发现有很多我不认识的名字原来也已知名媒体人和文化人居多嗯

所以那个时候的网络风云人物其实大部分还是在线下就已经比较有知名度的那些人他们只是把自己的影响力复刻到了网上我觉得其实有可能是这样的就是他们在现实中有他们的知名度有他们的小圈子第一呢他们是把他们自己的社交平移到了网上第二呢我觉得当时的互联网也给了他们一定的自由

是他们在现实中可能得不到的畅所欲言的自由也好跨越时空组阁的这种交流的自由也好那个世界还是好宽阔呀当时的互联网像一片旷野一样任何一个人在那就能

割一块地然后占块地盘是吧占山为王是可以的那其实非常乌托邦式的那种想象我觉得是的当时的西斯胡同上就是它就很像一个乌托邦大家在里边只要你能有一个有趣的话题有一个你关注的领域你就能建立一个版面你的同类就会被吸引来

你就可以以你们喜欢的方式在这里边交流切磋然后成为朋友我当时在网络上一个最大的感觉就是我在现实中找不到的朋友我在网上是可以找到他们的比如说我我喜欢这些传统的相声戏曲曲艺之类的东西还有是我当时作为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偷偷喜欢写诗读诗你看

你看这都是我在现实中如果我想找一个和我一样喜欢写诗的人喜欢听相声的人很难你想找水平高的就更难对但是在网上都有在网上我非常容易的就找到了这几个群体然后在那些论坛里和他们交流我跟你有一个特别像的地方就在于我从中学的时候也开始写诗然后呢我对这种

因为我参加过一些现下的诗歌活动我就非常不满意那种非常制度化的那种活动我觉得它不够酷

于是我就在网上找当时我想非常深的论坛包括什么诗生活那个是我忘了是谁诗生活是杨黎吧好像是杨黎他们最早还有一个非常争议性的叫什么下半身写作那是石江胡石江胡是哎呀好暴露年龄石江胡是沈浩波老师现在那个摩铁的创始人沈浩波老师当时还没办摩铁的对

诗江湖是以他和一群北师大毕业的诗人为主大家一起在那办的一个论坛所谓的下半身写作其实当时是尹立川老师等人还有吴昂啊等等他们是当时比较典型的代表性的诗人吧那个是早期的网络名人还没网红那次是的那个时候以我的年龄我觉得跟我

最接近的最感觉到有相似性的这样的一个作者就是春树我觉得春树是中国不管是网络文学还是早期的网络名人都逃不开的一个名字我印象中你看现在大家都以 80 后 90 后 00 后来作为人群代际的这么一个划分标志嗯

我真的印象中 80 后这个词就是从春树的一篇网络帖子才开始成为一个共识的一个名词的我印象中那篇那篇是一篇习文式的文章好像是说诗歌界的 80 后联合起来还是什么之类的但是当时就真是一时惊起千层浪就这篇文章既宣告了 80 后这样一个群体的首次发生也

让春树变成了一个文化符号嗯

现在的听众可能不一定大家都一定听说过春树但是春树那个时候厉害到什么程度它登上了时代周刊的封面是的是中国 80 后被美国人认为是中国 80 后的一个代表或被西方媒体认为是中国 80 后的一个代表性人物它当时的第一部小说叫北京娃娃我记得印象非常深新华书店摆在门口摆了很多年畅销书是吗

我每次去新华书店的时候都能看到北京娃娃摆在最显著的位置上那个其实也是争议性非常大的一本书当时好像被大家知道的所谓的网络上的名人也好红人也好好像大多数是有一些雅文化的属性的就是他们是主流人群主流视野之外的东西好像大家一说当时是比如网络红人就总会觉得是个怪怪的怪人

而不是一个像正经的名人一样他那气质不一样好像对对对在好多年里都是那个时候的正经的名人是于秋瑜老师是的对那个时候他的书和春树的书呢一定不会摆在一起是的就是那个是正统的文学你说当时的网络最早被大家知道的所谓网络作家什么痞子菜你听这名字安妮宝贝金河在是吧有一个叫什么悟空传是吧

这个名字听着就很怪它跟传统作家的名字都不一样对对对而且他们的写作的风格也是传统文学可能无法接受的比如说他们特别喜欢分段

比如您看五空传看第一次亲密接触这种早期的网络文学分段分的特浅有点像现在公众号的协作方式你看我现在在编一个小 MOOC 我编处理稿子的时候这位作者更多的是在网上写东西还是更多的是在其他媒介上写东西是非常明显的

这个分段的频繁程度是一个重要的标志有很多写惯公众号的老师啊现在还是一两句就回个车一两句就回个车我们往往会做一些编辑工作给他做一些调整我们其实我自己有感觉我自己写书的时候我特别害怕一段太长我

我得给它分开我得照顾一下大家可能的忍耐的这个习惯是好的限度但是呢两句话分一段这事呢我总觉得表达不清楚因为我的写作的感觉呢是非常学院那种很死板的训练的一段必须是第一句话主旨第二句话解释第三句话证据然后第四句话意义第五句话再总结至少一段里有五句话你得给它排满了这是一个完整的逻辑链所以这种写作就

很无趣就是读起来就有点奇怪我们回到早期说说他是小众文化或者反主流的文化那那个反主流的网络的风气云涌的人物当中就不得不再把时间往后再走两步走不了多远就到了博客时代就是嗯

一大堆我们说的反主流的文化的代表人物就出现了您那会有什么样印象深刻的人吗哎呀我印象中第一个被大众所知并且同时引发讨论热潮的就是穆兹美反正这可能是我自己的印象因为他当时以大胆的披露自己的私生活嗯

然后把它写成博客文章而引发了全网的围观嗯当时他也出版了书嘛就马上又变成了一个文化现象嗯

虽然在此之前已经有了什么下半身写作下半身诗歌等等这种流派但是又不一样那个仍然是一种创作而这个是一种自我的披露在这里啊穆子梅老师要给大家简单做个科普啊她是最早其实是一个报纸的编辑这个女士呢她其实在伯克时代因为来去写了很多自己的所谓的这个性爱日记啊也出了一些这样的书然后

在当时的舆论环境下其实造成了非常大的冲击啊对于中国的这样的一个整个的网民来讲啊原来这事也能说啊这种也敢说啊就有一部分人就认为他哎呀这个不太好另外一部分人呢把他也视为某一种性解放的一种代表性的人物吧没错啊但是很快的这个博客这种形式也被很多文化人就是网上的写作者看到了嗯

因为他显然比论坛更自由更有利于个性化的表达对我觉得有一个变化就是从论坛到博客论坛更像是我们

对我们在一起但是博客更像是我是的他是要突出自己的主业我自己的风格但除了博客其实有一个大家可能看不上的博客但其实也叫博客了 QQ 空间是的那其实也是类似博客那个东西类似博客吧大家会在上面比如做个什么 QQ 秀什么布置一下自己的房间你看大家会对网络这种虚拟空间有一种非常实体空间的想象我要布置一下我的博客

我要给自己的博客这个加上背景就跟加上强纸有一种跟你不知家一样的感觉那时候就个性化或者自我的品牌化可能会更加突出而比如说您去一个项上论坛票游我们是一起的我们是

志同道合的要突出我们这个身份这个还不太一样到了伯克时期您说的穆子美老师其实也是相当的反主流文化包括那时候还伯克时期还出现了韩寒那会儿的韩寒跟现在的韩寒我就是两个韩寒这个韩寒呢其实他最早被大家知道并不是因为网络对是吧我其实第一次听说韩寒是在我初中的思想道德课上

他当时写了一篇文章叫杯中溃人应该是他参加新概念作为大赛的一个作品简单的意思就是说把一个茶杯搁这儿把一个纸团扔进茶水当中人会慢慢的在那个茶水当中这个纸团会逐渐的变形染色他就在讲一个人是如何被这个社会所慢慢改变的大概好像就这意思了

当时这篇文章让我觉得这个人好有思想啊给我冲击力非常大但后来我就在看他博客上写的一系列的不管是真编实弊也好还是分享自己读过的书啊看到的观点也好我觉得是非常非常先锋的一个人

他很早就成了博客界的领军人物但这是在大平台开始介入博客这个形式之后就是新浪博客这种主流的网络平台开始开办自己的博客频道那么那些过往的名人就开始在那开设博客

这也当时新浪博客一个最早的一个战略吧我觉得是确实在此之前传统事业当中的名人跟普通人中间是有一个巨大的鸿沟的我接触不到他没法跟他做直接的交流是吧不知道他每天过的是什么生活我们只能靠媒体报道来知道他了解他对

但是从有了博客开始这些人自己开设博客每天在上面写自己发生了什么过就见到了什么写一些自己的感想见闻你也可以给他留言我觉得这可能是第一次哎呀就大家都要去看看这些人开的博客他们是什么好像就是看到了传统名人的本来面目是对这个其实我觉得特别特别值得这个聊聊嗯

以前我们没有博客的时候来理解名人是通过什么渠道呢通过当代歌坛对那个杂志杂志通过每日文娱播报那种电视节目是的也就是媒体在帮我们把关并且我们是一个被动的接受我们知道他拍了什么新片知道他出于什么新活动但是我们自己没有任何反馈的除了什么机会呢我记得我高中的时候参加过一次

签名会在西单谁谁的西单音像大世界我不知道你还住到这个地儿早就没了西单音像大世界买的磁带十块钱一盘参加的那个人叫做游鸿鸣天空下起了沙

我当时签那个叫做地下铁那张专辑我印象非常深我穿着校服刚从北京市物理奥赛班那个培训出来回家骑着车一看游红明签售赶紧就去了然后当时特别紧张那是唯一一次我见到名人但是博客不一样博客他其实电视节目和杂志展现的是名人的前台

但是博客展现的是中台甚至后台那时候的博客里尤其是有很多很多快人快语是吧就是还是你看大家还是活人对对对和早期微博差不多对早期的纳英那个时候我印象非常深你

您可能都不记得了徐静蕾是当时博客特别火的一个明星徐静蕾的第一条微博发的是什么那我可不知道我专门去挖了个坟就是挖了好多页挖到第一条她发的是我应该在博客上写点什么呢

给大家提了个问题因为没有任何人有经验对这事该怎么不像现在自我品牌化做个账号怎么来跟大家互动都是非常流程化的东西是的但是当时那会儿大家是不知道的所以后来我发现徐静蕾就开始拍自己的照片写自己特别琐碎的生活然后一大堆的回复

但是那是相对比较商业化但我觉得韩寒我特别想讲一点就是那时候的韩寒我一直觉得跟现在的韩寒是两个人我能理解人的成长然后他自己的事业重心的变化但那时候的韩寒是极具有批判性的

非常站在亚文化这一端的一群人首先因为他本身也是主流文化攻击的对象最早期的时候很多人都在骂这个韩韩的各种各样的作品我想非常深的有一个博文我不知道能不能给放出来那条博文叫

带你在长安街上掉个头当时我觉得是非常具有批判性我还有一个非常有印象的事是当时他做了一个被很多人所争议的事情就是我们知道当时博客里面是有很多友情链接的他的友情链接除了徐静蕾这样本身就非常有名的人之外他加上了一个人叫松岛峰

那个人是一个日本的色情女演员他把那个人的主业加到这了就很多人就觉得你这个一个文化人物怎么能干这样的事呢但他就觉得这个是他想表达的一个事情他就是喜欢那于是这其实也是一个早期的非常当时看起来非常见走偏锋甚至有点反主流的这样一种行为然后来拍电影了

拍电影之后整个的他可能有自己的团队包括他后来做一个显然整个的一个就开始搞起风花雪月来了搞起这种小资情调来了可能就不太一样了但是咱们再去说回来当新浪伯克出现之后我觉得又有一个事就是大家对于这种主流的入侵其实是这个态度是很很复杂的一方面是的

我可以被更多人看到了被更多人接受了这个形式但另外一方面就是这是我自留地是我的乌托邦你们狂吃就进来一堆人不由分说的开始发自己照片美美的照片粉丝朋友们来看看我的新照片都觉得这种雅文化有一种梁山被昭安的这种感觉是的

这不是梁山被招安了是梁山突然来了好几万游客对朝廷直接搬到梁山上了朝廷搬到梁山上了就你怎么把金兰殿盖我聚一厅旁边了对

那确实是当时其实恐怕这就是互联网大众化的一个是吧它从一个小众的一个阵地变成了一个大众的平台可能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吧甚至所有的社交媒体我觉得可能都会经历破圈之后的阵痛就是最早期的那批原住民是不满意的比如说 Facebook 早期的那些使用者现在是很批判的

然后早期的抖音的用户也觉得现在已经不是我的抖音了这个是可能任何一个社交媒体在破圈之后都会经历的一个发展的轨迹哪个平台哪个小圈子都有一堆原教旨主义者对啊 B 站一堆人也在听听妈妈说我们的二次元要还给我们是是是是的对那破圈之后我觉得有一种文化意义式的抵抗就出现了就是牛博网

有道理这么理解牛波网倒还挺逗的您是牛波网的最早的一批作者吧来来给我们回忆一下首先枪总得解释一下什么是牛波网我永远忘不了那个遥远的夜晚

牛博网是这个对罗永浩老师我们刚才还忽略了罗永浩老师恐怕是最早以音频形式出现在大众面前的互联网红人对大概在我读大学期间应该就是 2002 2003 年左右吧

老罗语录这种东西忽然在网上传播起来了对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是罗永浩老师在新东方课堂上讲课的一部分录音被大家截成片段在网上传播大家由此就知道了罗永浩这个人再往后呢这个罗永浩老师就有了自己的博客然后对外输出他的观点和文字

在之后我只能说我个人的回忆我 2006 年年初的时候我当时是在一个音乐网站工作是在我进广告公司工作以前我当时有一个工作任务是盯各种演出比如那一年 2006 年被视为中国摇滚诞生 20 周年举办了一系列的纪念演出有一场是催剑不插电演唱会我作为观众兼半个工作人员

结束了那个演出走出演出场地是在雍和宫旁边的那个对叫星光现场当时叫星光现场现在已经没有了然后呢我走出场地看到在这个街边站着一群人在聊天看见我跟我打招呼哎东江我就过来了我印象中有我们独库的创始人老六啊

有三联生活周刊的土摩托老师应该也有王晓峰老师等等他们跟我说这是罗永浩老师我印象中那是我第一次见到罗永浩罗永浩老师东东乡你好是你当时很客气跟我叫东东乡老师他说我最近在筹划一个事我想办一个自己的博客网站说你那个博客你搬过来呗

我说我说可以啊我说我就是搬过去有点舍不得他说没事你就开一个镜像就得了你至少同意我就行我把你的内容每天我找人搬运过去我说那肯定没问题啊是吧他说好就这么说定了啊回头咱再联系我印象中就是当时这一番简短的对话啊

让我成了牛播网的第一批作者牛播网呢几个月之后就上线了我印象中当时有几十名作者恐怕都是罗永豪老师以这样的方式邀请过去的包括了刚才咱们提到的韩寒什么带三个表我们这个六哥的当时他的播客叫见招拆招以及方舟子

薛兆峰何菜头十年砍柴还有谁来着我还能列出一堆人名这个其实特别不忽联网这事为什么呢因为他我印象中他是第一批是他直接找的人你不能随便是的他是一个邀请制的他不是说我普通人能在这自己建一个博客他就更像一个电子杂志对

对相当于他是一个编辑他邀请了一群专栏作者在他这儿以这些作者自选的命题在这儿开设专栏对他作为一个编辑呢他每天是有推荐机制的他每天会推荐说今天这些作者产出了哪些好的我把它推到前边嗯

而牛博网当时很快就变成了一个小平台小圈子这里边爆发了几次重要的至少是影响力巨大的争论比如韩韩方舟子的

以及什么方舟子和罗永浩等等爆发了几次非常大的争论所以最后有些人就离开了这儿所以那时候我为什么印象深刻他的邀请制呢是因为我想写他不让我写那时候我应该还是一个学生上本科

或者研究生吧那个状态我当时就特别仰望这是真正的一批红人被聚集在了一起并且他的知识分子界其实是掀起了很大的这种浪潮的但这是一方面封闭的而相对开放的呢再往前走一步就到了一个我觉得不一定在中国互联网中有非常非常重要的不可取代的作用但是对我个人的人生它见证了我的整个的

年少青春的这样整个的一个时间段的网站就是豆瓣啊豆瓣我第一次见到豆瓣现在已经无法想象了一个社交媒体它的广告我怎么怎么看到这个广告的是在读书杂志上啊读书杂志上登过豆瓣的对对这是最早您可以想象那时候的豆瓣网其实这个聚集了一大批呃

我觉得各种各样具有想法的人但是那时候有一个特点就是豆瓣的整个的一个用户群体是非常反商业的但是豆瓣也反商业那时候我觉得他们也不怎么考虑商业的问题我在豆瓣上的关注人数大概有 7 万人这算豆瓣上比较大的一个号了因为豆瓣本身它的量不是特别大吗

即便如此我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说董老师我要签约做你但我那会儿不要董老师小董是吧小董我来签约做你或者说那个我给你投个广告你带个什么货从来没有过

我自己在这辈子没当过头部我在那个一会儿你就当头部我就想说这个我来组成头部一回范否这个网站范否应该是 2007 年诞生的是远早于微博的微博类网站或者说是推特类网站我在范否上后来一度是范否就是粉丝数被关注人数最高的人

其实也不过二十几万但是在那段时间里没有任何人找我来做过商业的合作然后呢范否战方也从来没有联系过我说咱们要不要想办法挣点钱没有这个概念也没有什么创作者运营之类的完全没有没有这个完全没有对没有任何没有这个动作也没有这个想法

所以那时候在豆瓣上我们有一个群就是关注超过一万的这个豆瓣的用户会拉到一个 QQ 群里那边没有微信 QQ 群里面然后那个群的名字叫做干红就是纸红但是挣不着钱但大家会觉得很自豪就是我是个文化人我来输出我对输影音的评价我怎么能收你钱呢

就是现在我们觉得种草啊或者这种插入软广啊是这个行业中司空见惯的事情但这样一个司空见惯的逻辑放在 08 09 年那时候的豆瓣是完全不可以被接受那时候会觉得很丢人丢人啊我记得印象中非常深就是那时候豆瓣有什么样的这种商业机会呢就是给一个电影打五星因为我们的账号权重大嗯

打五星加上一句减评甚至他可以帮你写这个减评你只要一发大概我们能挣一千块钱又可以啊那时候可以了一千块钱都是个学生嘛但是我觉得就是有一种不畏无斗米折腰的这种感觉没错就是怎么能干这样的事呢包括您说的范否我觉得要特别突出一下为什么呢我觉得

范否是一个在中国互联网史当中真正应该被留下痕迹的一个可惜其实范否孕育出来了很多好玩的不管是人也好还是现象也好你看范否首先诞生了两位互联网商界巨子王兴和张一鸣都是范否的工作人员王兴是范否的创始人张一鸣当时是范否的产品经理应该是

然后呢范否还诞生了很多比如我最早跟李旦认识我后来问过李旦我说你跟建国是不是也是在范否认识的他说应该是就大家最早都是在范否认识或者说被人看到的对我印象中我最早用范否还不是在互联网上比如打开网页用范否

因为那时候首先移动媒体还没有发展起来对手机那时候只能上 QQ 打开网页难死了对但是范否给了一个办法编辑短信发范否是的这是一个现在想想好麻烦呀这个互动但是在当时觉得好新奇对啊就是你是要发送一条短信到一个手机号码然后呢你再打开网页这个消息就出现在你的个人主页上了

以前的博客和论坛可都不支持这种操作因为短信发不了那么多字对你就可以随时随地发布内容到互联网上了对这简直是中国移动互联网的早期雏形对而且它具有里程碑式的意义

但是很可惜范否因为各种各样原因吧反正就停掉了但停掉之后这种媒介形式不会停因此就出现了中国互联网史当中非常重要的一幕就是各大微博平台开始混战各大微博应该是 0910 年的事情那时候孕育出来了大量的这种网络红人但是您记得还有哪些微博吗我记得有新浪网易

腾讯对好像主要是这三个吧可能要说起来微博大家想想起来第一个还是新浪当然我记得当时有一个非常著名的口号叫做围观改变中国哦有这么句话哦围观改变中国有好几年大家在来聊这个事儿

还能说啥呢对当时整个的微博对于中国的公共讨论没错我觉得是有非常重要的意义的当然也诞生了很多的所谓的网红吧说来也奇怪早年间的那些互联网企业按理说也有盈利压力啊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都在商业上好像看起来一个个都清心寡欲的样子是不是当时大家会觉得流量是最重要的大家在烧钱也不在乎这个是否直接的也有可能是这样的就是你看我之前那么多年在广告行业工作也有可能是早期的互联网广告

足以支撑那些网站的运营了就是他们的基本运营靠当时的互联网广告当时的互联网都好原始就是展示位对种种 banner 就已经可以已经搜索广告

可能已经能满足他们基本的运营了或者说新的广告形式和商业形式还没有被发展起来一直要到 0708 年左右才第一次有了所谓的网络病毒视频的说法所谓的病毒营销应该就是从那个时候随着中国的社交媒体开始咱们刚才回忆的那一段病毒营销开始变成一个广告界的名词了

它才让互联网的广告和商业都有了一些新的可能让这些所谓的网络红人的商业价值

被看到了但当时所谓的被看到可能也只是说他们是制造话题的人是他们的影响力可以制造话题而极少数人可以在这里面铲除内容并引爆话题这是很少的我大概在应该是在 2008 年或者在稍微一点 07 年左右我印象中我在广告公司第一个做和互联网有关的这种

营销创意是和后社男生所做的一次合作后社男生简直是后来抖音上那个玩法的鼻祖他们是对口型表演唱歌的我简单的说是这样的但是那是我印象中我第一次参与说我们要找一个互联网上的人让他们来做个广告吧因为这个有可能会火起来

然后我还有一次是大概当年有一首网上非常火的歌我不知道董老师你有没有印象叫大学自习室当然好什么那叫郝宇老师郝宇老师这郝宇老师现在很多朋友很熟悉他了因为他是协星聊天会的那个对早期主播啊郝宇老师威哥威哥当年的那个大学自习室是差不多和龙永浩语录一样火爆全网的音频作品啊

然后我们在 2007 年左右找他我所在的广告组找郝宇老师一块合作过一首说唱作品也是想把它作为网络内容投放出去的是一个广告内容这是我印象中最早说广告界开始找

当然不能说整个广告界了是说我的印象中先锋的做法对对对我相信那是应该是比较早的就我们开始找网上的人合作广告试图引起一些商业上的动静来大概在那个年份所以影响力在那个年份第一次跟经济挂钩了这种影响力和经济的链接到了微博时期就可能非常的明显了啊

是的但是我说不好那个具体的时间点因为我的印象中也是一开始大家玩微博也是瞎玩 10 年左右发软文做植入按照后来的说法就是掐饭还是一个不常见的事情可能慢慢的才变成大家很习惯了你但凡有一点流量就开始把它要带货了是吧要

要推什么产品了对对这恐怕是最近五六年才变成常态的吧我猜啊这其实要可能给大家做一个非常简单的科普就真正的我们刚才说的很多的风云人物慕子美啊韩寒啊这些可能在那个时代包括罗永浩老师啊他其实在那个时代其实大家不管他们叫网红

网络名人我印象中非常深这个罗永浩老师还曾经吐槽过好像就是在他的老罗语录里吐槽过说有一年的中国十大网络名人的评选当中评上了他但他一点都不高兴因为他的旁边是芙蓉姐姐他怎么能跟芙蓉姐姐是被归类为同一类人呢我觉得他这种不适感

是延续的包括比如网红我不瞒你说有人管我叫网红老师的时候我也有点别扭

但是呢真是名副其实呀但是我后来慢慢调整过来了我觉得这事我能接受但最开始的时候的确还是有点有点别扭的但那个时候的人呢我们叫做网络名人也好叫网络红人也好其实真正网红这个词的出现我记得有一位研究者他怎么考古呢他用百度搜索来考古最早的出现是 2012 年

但是网红这样一个缩写出现了大概三年之内没什么动静到了 2015 年真正的咱们刚才谈到的影响利益和经济紧密绑在一起的是两件事一件事是 2015 年的阿里红人带货节

就那个时候网红和经济紧密的绑在一起所以说那时候虽然没有直播带货但那时候带货已经比较能成型了你有影响力为什么不把这影响力作为一个渠道来去对接某种商业行为还有一个呢是 2016 年 2016 年就出现了微博的微博红人节给微博上的网红颁奖了这两件事儿

同时跟这两个节日或庆典相关的一个人物出现了也是我至今谁没有直接接触过但是我在很多的场合中我都说过同样的话就是他的名字会被中国互联网史如果有这本书的话一定会被写进去的一个人叫做帕皮加哦

Papi Jiang 几乎是不接受任何的长访谈的他自己做内容但他其实在这种媒体上的出镜率不高 PapiTube 是 2015 16 年的时候建立的我印象非常深

在 16 年的微博红人节上,Papi Jiang 获得了当年的最有价值网红,大概类似一奖吧,他在获奖的这感言中说,欢迎更多的人来加入我们,我当时觉得很普通的一句话,但是这句话不普通的点在于,他不是随便说说加入网红这个产业,而是说,

而是加入我们这个所谓的 PapiTube 公司对也就是在 Papi 酱这个节点上中国才诞生了真正职业化的 MCN 早期的那些网红不管您多红土摩托老师估计也是单枪匹马那时候还真是的大部分的人其实是凭借自己的能力凭借自己的热情来去把一事搞起来而且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儿

早期的这些互联网的名人他们呢虽然在网上得到了关注他们挣钱得到往下去挣他们在网上没法挣钱因为大家移动支付也不发达普通人在网上没法花钱导致他们想挣钱得去往下挣钱出本书啊是吧演个电影啊开个英语学校啊就他们得这样挣钱在网上没法挣钱

可能是这么个问题吧就导致当时商业不发达但是我到之前确实没想到 PuppyTube 是开启了这个 MCN 时代这样的形式中国的早期的这种网络红人在 MCN 之前也有不过他们不叫 MCN 他们叫工会主要是直播网红他们叫工会还有一个说法叫家族

比如早期的 YY 呀有一些家族大战听着特别像德云社而且他们那个为什么说他们不是职业化的 Emerson 我当时访谈了一位 YY 上的早期主播他从 10 年就开始做直播非常的这个这种活化石一样的这个人物嘛他就跟我讲当时家族是怎么进家族呢一张纸上签个字

那张纸上可能大三号的字体没几行就加入这个我志愿加入这个家族成为大家的一员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对特别有什么气质呢江湖气质对啊退出这个家族有什么惩罚吗天诛地灭就是当时退出家族最搞笑的是现在你要退出 MCN 公司官司打不停对但现在但是当时你想退出一个家族你的惩罚是你前面那个家族的那个 logo 没了啊

这个没了这个 logo 会这是不是越听越想得元社对这个对你来讲是一种人格上的侮辱你被逐出了师门有点这种感觉您的云字没了对对您只能叫不是对所以这个其实是蛮有意思就早期他们是那种家族形式的兄弟义气然后所以其实现在我们看抖音上那天我才知道一事我觉得特逗

现在我们看抖音上如果各位刷到抖音也好快手也好这些短视频直播平台当中有人的名字叫做比如说我们举个例子董晨宇 ROC 空格尊师东东腔

有这样的名字呀他有个尊师谁谁谁就是活活把师承得写在把你的归属得写在脸上这个特相上这是怎么来的呢这是早期的有一个工会叫做 China 工会这是早期非常大的中国的一个家族在 YY 上 China 工会有一个人出来了

这个人呢叫做五弟现在在抖音上还有他的号据我所知这个故事是他出来之后呢他就开了一个自己的 MCN 公司或者叫当时的工会啊家族啊叫 China 五弟然后他这个工会是怎么招人呢

他是在自己粉丝里比如他直播的时候粉丝跟他连麦也好特别崇拜他也好干脆就维系了一种师徒关系当场收图当场收图好像抖音社在抖音也干过这样的事我不知道他们干过他们什么字科的什么考核也有然后当场收图收完图之后你就来我这那你既是我的员工但是我不给你发五险一金怎么办呢你是我的徒弟

然后所有的人自己在直播的时候都会带上自己的尊师谁谁谁我看过一些文章说快手上的那些家族好像有很多还是这种还是这样师徒制的对当时的中国的不成熟的 MSN 公司就是工会和家族是怎么来那个招人呢就一个人直播火了把自己村里人全带出来哦他是这样一个非常维系的一种一种亲缘关系就这是早期的这样的一个呃

公会和家族的文化但是真正的把 MCN 当做一个现代企业干这可能还是要到了 PuppyTubePuppyTube 一个我觉得我个人认为非常厉害的点在哪呢就是您看这个网红啊或网络名人啊这个从穆兹美老师一直到现在风起云涌起起伏伏 Puppy 酱也许不是永远的最头部

但他永远在第一线他还能持续创作从 15 年到现在将近 10 年的时间这种创作源泉的不枯竭其实是必须团队花运做的咱说实话一个人其实您拍视频拍个两三年就枯萎了

我就有人就会批评我说董宇辉越说越水但说实话你看大学老师讲个课十六周也结课了他这一天讲两个小时他哪那么多课讲的就不太可能这种输入强度太大输出强度这种输出强度一般人受不了必须团队化所以我觉得这个一块拍皮匠其实做了非常重要的一个开创性的工作是的

我觉得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你看刚才咱们回忆互联网往事好像我自己经历了以及见证了好几个互联网时代但是其实可能就是从互联网进入视频时代我个人就开始掉队了因为我个人不是特别喜欢视频这种形式的输出可能跟我个人的偏好跟能力也有关系

但是确实是后来的互联网视频已经让整个互联网进入了一个新时代但是我见过一些很奇怪的另一个让我印象深刻的场景是 2005 年有两个朋友找到我也不是找到我了反正就大家聊起来了这两个朋友是谁呢一个是当年的也挺著名的音乐人

叫胡妈个我知道部分土都进城对胡妈个老师还有我印象中有胡舒芬老师也是早年间在论坛上很著名的一个后来一直做喜剧编剧他们找我很认真的谈一个事因为当时我已经开始做一些音频了胡妈个老师跟我说说现在是 200 应该是 06 年还是 06 年

手机 3G 时代就快来了等到 3G 普及我们的手机都会变成上网终端我们现在的手机不能上网或者上网的功能还很有限等到 3G 来了我们每个人都会在手机上看视频的我们应该提前布局拍摄一些一分钟以内的短视频

我们做好这个工作等到 3G 一来我们就是最早的手机视频的头部创作者就能像现在最火的手机彩灵一样挣很多很多钱我后来回想这番谈话就觉得像是一个神迹一样对啊

他预言的一点都没错但是在 2006 年跟我说这个事第一我觉得不行吧没戏吧而且当时他们真的尝试了我们还一会合作拍了几个小短视频但是你想想真正等到中国进入短视频时代是多少年之后所以您得跟胡麻哥老师酝酿 11 年对的而且我跟你说这也有一个问题就是早酝酿的不一定

是呀就是赶这个车呀太晚了我们说红利期过了但太早了还没红利的时候也不行没错我真的我现在想想就是哎呀那是一个多么神奇的场景对呀也像您说的我只是你看在中国互联网史上他们由于太早而根本写不进这个历史但是真正当时代做好了准备可能要等到十几年之后这里的准备比如包括

3G 其实不太行现在想起来可能至少要 4G4G 还有一个就是收费得低了而且是大家手里的终端得支持终端支持手机的价格得下来然后网费要下来同时还有比如说我们拍摄的工具最早是 DVDDVD 这个东西就还是有门槛有门槛

手机可以支持拍摄了再到后来手机都可以支持剪辑了因为我记得我第一次买苹果电脑的时候苹果电脑那个苹果店的售货员特别自豪的跟我说说我们家的电脑是唯一一台可以做专业剪辑的就你买的那些都不行我说剪辑多少钱他说两万

我说我没必要剪辑了是吧这太贵了要这么贵我就不剪了我还是写点文章吧便宜但是后来发现剪映出来了剪映几乎可以在手机上完成所有的剪辑工作所以这种技术的平民化然后费用的平民化等等一系列就出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

网红或网络名人的创作题材就是 Vlog 是的就是 Vlog 这个东西是 DV 机的时候没法拍的比如说我第一个镜头要拍自己起床闹钟响我得闹钟定好了一分钟之后响然后啪啪啪 DV 机给举起来然后等着这就太困难了所以

整个一系列的平民化造成了越来越多的普通人可以去做网络名人因为咱们谈的那些呢可能也跟强总你的整个社交圈是有关就是我们关注的其实特别多的是文化网红是的

或者叫精英网红就这帮人不上网他在线下也有较高的社会地位在圈子里面也有较高的知名度但是越来越多的另一类网红出现了是哪一类呢我们叫做学术界叫做社交网红就这些人有没有特别多的创意特别多的超能力呢没有他不能就是写出非常优秀的文章

并不是有非常这个出色的一种某种职业技能他们主要的能力是亲切这一类网红其实在文字这个时代中很难出现因为文字亲切不起来他得视频才能亲切起来这帮人主要的工作技能没有任何贬损的意思客观来讲主要工作内容是跟大家当家人

我听一位后来转型开 MCN 的资深媒体人他跟我说起的他说在他眼里其实社交媒体经历了也不只是社交媒体就是我们身边的这种主流媒介经历了从超我自我到本我的转变深了这个按他的说法这个在当时对我绝对是一番 2018 年我听到的我觉得这是对我醍醐灌顶的一番话

他说我们最早小时候在传统媒体时代所有的媒体内容都是超我的超我的指的就是那些高高在上的报纸是吧每一句话都是权威的每个字都是不会错的是吧媒介上的内容也是他们全是超我的你看到出现在媒体上的每个人都是你在现实生活中见不到的他们也是以超我的姿态出现的但是后来到 90 年代比如说各地的都市报兴起

这个都市报呢就让媒介从超我进入了自我时代你就会看到一些说人话的文章一些有人味的表达它好像变得很平易近人了电视上面也有了一些综艺节目那个综艺是以非常平民化的姿态出现的但是等到新一代的社交媒体出现的时候尤其是短视频平台出现

社交媒体上的内容已经从自我时代进入了本我时代这个本我时代啊我后来的理解我跟别人解释就是说他已经从啊就是公开场合从进入了客厅又从客厅进入了卧室

到本我时代很多原本的精英人群就比如说明星都开始以本我姿态出现在社交媒体上了你这时候一个明星如果当时我给大家说该怎么做抖音当时是如果一个明星上了抖音还是光鲜亮丽自证枪援说那些在电视上说的话他的抖音号是做不起来的

当时在抖音上非常火的一个号是罗志祥嗯罗志祥在抖音上干嘛呢出丑嘛嗯啊扮可爱出丑是吧好笑做鬼脸这大家如果当时看过罗志祥的号是非常明显的对那就是明星在这是以一个本我姿态出现的他剥去了他哪怕是社交上的礼仪啊

他在社交场合中的礼仪那个仪态都已经不重要了他要进入到那个本我姿态就是不拿大家当外人没错越不拿大家当外人大家就越喜欢你对而当时很多品牌很多在原本的别的媒体上风生水起的人就是过不了这一关对吧那个架子就是放松不下来是的

谁先当时至少在当时谁先放下来了谁就火了对我给您补充一个您这三段论就超我自我本我我另外一个三段论也是我听到一个理论我觉得特有道理叫做仰视平视和俯视他说最早期的媒介跟我们的关系呢就是我们最典型的就是看电影

看电影在电影院实际是仰视的有道理仰视的时候呢这个电影院张的这个大屏幕中的人的头呢比我们大所以呢这种媒介体材特别适合造神电影明星是神而真正那些特别崇拜他的粉丝就像崇拜一个宗教一样他是很遥远的一个神电视时代呢他造人

他造的是什么呢是如果电视机上面给了一个特写的话这哥们的脑袋跟我差不多大而且

而且我是平视他的大头中头和小头对我是平视他的这在这个电视时代呢如果说仰视的还是比如倪平赵忠祥老师这样的人物的话平视的就是白岩松崔永元就是跟大家说人话的那一批人最早这个所谓的就是像您说的这一批白岩松崔永元出现在电视屏幕上的时候真是耳目一新的感觉嗯

他们说人话当时尤其是上世纪 90 年代东方时空的一系列的改版是中国电视史上的这可能又能谈一期了这个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但到了手机大家看手机是俯视就是我俯视是一种审视的状态并且俯视的那个手机中你的脑袋再大也不可能比我脑袋大

它是一个索尾版的我经常看到这也是前几年跟朋友说的大家天天刷短视频一边刷一边说这孙子这傻什么玩意儿的这在以前你看电影看电视的时候是不会有的你就很少就是以此为乐或者说你也觉得那是不正常的嗯

是吧你得看一个比你更美好的对比你更崇高的东西对所以这个网红这个产业被大家所接受的难度其实相对来讲就会大一点大家有两个反应第一就是您看手机这一孙子什么之类的第二个

关键下一句还接着说呢这怎么挣这么多钱这玩意一般人受不了啊就是你那两个一反差大家就就就不太这个能买账了但是的确短视频让大家每个人这种社交的只要您说能能做成本我的能够接受大家审视的愿意把自己姿态放低的这些人就开始出现了而这些人并不一定还有那天我还总结了一下就我发现包括我接触的

很多的这个网红比如我自己定义啊就真正能达到头部的比如抖音 500 万以上的呃这粉丝量的 B 站 100 万以上这种粉丝量的有两类一类是真的厉害就有那些

我们达不到的那些能力比如说何同学在 B 站上我觉得是真厉害还有比如说那些手工梗他们我觉得是真的有一技之长但是这些人他几乎是凭借意义之力开创了一个赛道我觉得他们就算达人

按道理说就是这几个词如果细分的话我觉得他们算达人他们有所我们不能达的达对对对他们是以独特的能力和技能来为拓圆而出的但是得说个但是这些人的数量每年也就出那么几个是的就是他们开创了以前从来没有的赛道他们就给开创了他们就做了一件大家以前都没想到的事儿

这种人他其实在创作者当中是很小的一部分另外的文化精英比如说

罗志祥到了抖音还有各种各样的明星到抖音这些人他就是不到抖音他也有知名度这些人的数量也是有天花板的名人就这么点但是作为一个平台不管是抖音快手小红书我都希望我的创作者是非常多的非常热闹的但是这种热闹是没办法通过文化

的网红和您说的达人这种创意网红来去支撑的他就需要大量的普通人也当网红就我接触的很多这种网红我并不认为他们有一技之长但是他们又我并不认为他们在各种的技能上有一技之长但是我认为他们有共通点就是你见到他就特别容易让你喜欢他

他们有着有趣的本我对对对对而且这点其实是特别有意思的但是这个这一块来讲如果我反过来给您的一个你说李雪芹算不算这种我觉得李雪芹就算是吧我就觉得你说雪芹她我们后来知道了雪芹其实是一个很有文化的青年对肥大的对但是其实她最早出现的时候她就是有趣对她没有任何说我天天输出点什么没有她就是靠她有趣的

好像是他有趣的那个 Eagle 让大家喜欢上他对而且北大这个标签让他想的更有趣了北大的人竟然是这样的我那天看到北大还有一个学生在抖音上天天唱歌他也不接广告唱歌还唱特难听而且他还是一个省状元吧

然后他就天天在那自己那小女孩打扮的很可爱在那改编歌词唱很搞笑的歌然后网友的特别喜欢他评论都是什么呢说状元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吧还有一堆人评价说我在高考中就是被这个人击败的看着脑子不太好使但是这些人就是我觉得他就是您说的本我或者说他在表演的是什么呢我在

如果用学术点的话我们叫做表演本真他们其实是在通过表演本真获得某一种跟大家的关系但是这个你再翻回来翻回到论坛没有人会在论坛中因为表演本真被大家喜爱是的表演不出来是吧我印象中我当时回过头来讲一个段子就是我在豆瓣上认识一个豆瓣的干红叫卢十四

安庆卢十四我知道我知道你知道这个人我知道我知道然后他特别逗他每年 6 月 14 号就在微博就在他就在豆瓣上放一个收款码说今天是 6 月 14 号中国著名的卢十四节然后大家就是来这儿这个投一个币然后保佑大家未来一年都安康但是他当时但是他有一点就是他收到所有钱会捐出去就跟大家开一个开一个玩笑他

他是不是也是早期牛博网的作者他是早期搜狐论坛的版主他就跟我讲一个事他说什么呢他说在搜狐论坛中大家对于网络中的发言是非常审慎的就我不会随时说我今天吃了个酸辣粉我也写下来就像现在网红涉酸辣粉也拍出来但他们是我不同意你的观点我会花一下午的时间写一篇博文

在这个论坛上写一篇博文的时候呢我不会骂你孙子什么的我不会说这话但是我会动用我语言的艺术嘲讽你他说谁既不骂人又可以羞辱到那个人谁就是这个论坛中更有威望的

所以大家其实是非常来去雕琢自己的文字来去论战以前我们说网络论战这个才好像好多年没有现在是网络暴力说的没有论战了还真的是这么说早期的网络论战其实明明那些互联网产品也提供及时聊天的功能是吧你在底下靠回帖一句一句的大家盖楼怼也是可以的

不是的大家都是写长文对都是一篇一篇的大长文对就是你来三千字他来五千字都是这么打不管大家的理性有多少吧但大家至少都会利用自己的理性的能力来去讲道理我觉得大部分人还是在希望去通过讲道理说服那些观众来支持自己对对对对现在就就上直接搞他说就是这个逻辑可能

可能还是有一点变化是的所以那到了比如说回到这个影响力经济或者说到现在的网红从经济的角度来讲您觉得您自己的从业经验会觉得整个的经济逻辑会有变化吗我自己感觉首先是它肯定是商业化程度越来越高了对比如说我前两天老跟朋友们聊别的事聊起来

我说现在互联网上无主流量已经很少很少很少了啥流量无主流量什么叫无主流量没有主人的流量就是以前你也可以把它对于对于想利用这个流量的人就是零成本流量以前呢如果我们引发一个话题我们抛出一个有趣的内容他有的时候就真的一时激起千层浪是吧会引起广泛的讨论

以及很多人的关注在现在这种情况变得越来越少了为什么呢因为那些有影响力的人有流量的人都会非常慎重的参与这些讨论以及把自己投身到某个公共事件公共话题当中去因为大家都知道自己的流量是值钱的了

我不再会平白无故的帮人转发一个什么什么东西了尤其是当我猜测你甚至明确的知道你背后有商业企图的时候我哪怕只是怀疑你背后有商业企图我都不会帮你转发了因为我知道我该收钱就是我帮你转发参与讨论应该收钱才对

你看这就让原本很多这种本来可以零成本获取的流量这当然你说它公平不公平公道不公道咱另说以前这种话题的爆发一个讨论的广泛参与现在变少了然后呢同时各个平台还设置了一些壁垒

对吧不同的平台还都建了很多围墙和栅栏让这样的流量不能自由流动嗯一个平台上的热门事件很难就是溢出到另一个平台对啊这都导致现在互联网上这些流量都被划分了领地嗯

每个人自己的流量都捧在手里等着哪天换点钱是吧那些散落在公寓里的流量也不会一听点什么风吹草动就蜂拥而上除非是一些真正的公共事件或者说没有太多商业价值的那些事件

他们会因为觉得所谓的蹭流量了就是流量或者就是蹭或者就换钱是吧好像很多人在网上就只在做了这两件事了我觉得这是一个巨大的转变这件事的背后还是大家商业意识的觉醒大家都意识到了我作为一个互联网内容的贡献者一个流量的贡献者拥有者他是可以挖掘这里边的商业价值大家的心态变了

但是我觉得商业价值的凸显让这个行业的职业化也会加速刚才您说的一点我可以做一个衍生您说到了流量并不等于影响力其实这是上回我有一个朋友安慰我的一个话这怎么安慰到的你怎么安慰到我来想想这个是什么事那个人叫做老蒋剧靠谱

是一个 B 站上的一个 up 主后来他就拍着我的肩膀跟我说他说董老师啊您别看您粉丝少但您影响力大我说此话怎讲详细说说这事他说粉丝数和影响力不能划等号我觉得这是有道理的虽然我觉得我影响力也不大但是他说的一个逻辑是说咱们知识区的

咱们的确换不到太多钱咱们除非来科普美妆知识否则变现的能力会差很多但是咱们能够来去引导大家从哪个方向想问题当然咱们不能决定人家怎么想但提供一个想问题的这种角度咱们是可以做到的但是比如在短视频平台上 500 万粉丝跳舞的小姐姐没这能力

对对对这个就是又到了词语变息时间了你看我们老说 KOL 嘛是吧很多时候 KOL 和这个什么大 V 网红都是混用的 KOL 是 opinion leader 嗯

这个意见领袖可不是人人都是意见领袖的他有多少粉丝跟他是不是意见领袖没有关系而且粉丝和变现其实也没有太多关系比如我那天就想问的一个事我说颜值类的博主怎么办啊

他们能接到广告吗能接但是他们的广告的收费啊其实跟他们的粉丝量往往不成比例我什么意思呢我一个 500 万粉丝跳舞的小姐姐我的广告一条的费用可能不如 50 万的母婴博主对对对因为母婴博主他的受众高度垂直且愿意给孩子花钱但是看跳舞小姐姐短视频的那些用户呢

基本上你简单来讲吧用户画像就是撒子老色批这是哪些老是该用的词老色批的整个群体的社会画像有什么样的特点呢就是不花钱他们是不会因为你跳舞我给你点赞甚至有人留点虎狼之词但是你让他们跳着跳舞突然推出了一个产品让你买这帮人是不买的

这个我们你看做广告的人都会读大卫奥格威的书大卫奥格威的书里当年就写过他说人人都喜欢小丑但是没有人会从小丑的手里卖东西当然咱们就揣摩这话的意思吧他未必严谨但是其实你琢磨大卫奥格威这句话的意思就是人们对你的关注和喜爱不代表他们对你的信任与信赖对

我觉得大概是这么个意思这也是为什么要就是普通人不做这样的区分也就罢了但是做互联网营销传播和研究的人恐怕都得非常清楚这几个人群的不同对所以因为他跟经济走得近了包括您说的流量和影响力会有区分那么网红跟 KOL 在这可能就有一个区分对那再往下走我发现广告商也越来越精了

就是早期的广告商就是 B 站早期投入广告的时候我跟一些 B 站 up 主聊天特别简单比如一个汽车广告怎么植入我的视频里面呢后来大家想了办法植不进去啊跟我这个怎么能搭在一起啊最后一拍板坐车里拍就你坐在车里拍把这车标露出来就行但现在没有这样的事了现在得讲什么讲搜索讲转化

你可以看到越来越多的短视频如果直广的话它会要求你在那个底下有一个小黄车你得点一下能点进去我看你的转化如果你不放小黄车的话你得买搜索词

比如说你打开评论第一条你可以点进去然后第一条的上边还有三个词比如说这个这个娃哈哈或者说农夫山泉你一点能点进去就这些大量的商业工具的开发数据工具的开发让网红从一个我们最早说的文化现象或亚文化现象就是梁山已经被招安了已经变成了一个主流的经济现象我个人觉得

我觉得大家可能对这事有点不是特别爽尤其是公众一出道网红是一个比较负面的词董宇辉不前几天说请叫我下岗教师不要叫我网红

后来我们跟这个直播带货行业的一些朋友也也也聊聊天啊他们也不是特别喜欢网红这词儿我觉得其实就是含糊他这个词大家不喜欢他是因为他本身就是一个很含糊的词他的内涵外延都不是那么清楚啊导致有很多的误解和偏差在里头嗯

我之前也在好多场合中举过一个例子来证明您说的那个含糊没有任何一个职业群体是因为他的影响力来命名的老师

为什么叫老师呢因为他教书他是教师对程序员为什么叫程序员呢他编程网红负责什么呢负责红就是红红是他的职业特点那这个就会出现很多问题就是如果网红是一个职业群体的话那么郭友才跟雷军是干一行的我想想啊那网红如果我们用严谨的

语言来总结表达他一下网红指的是哪一类人呢是网络流量拥有者网络它是一个结果它不是一个职业的过程或职业的实践好像是是这么一个逻辑这个逻辑就回到您这说它模糊谁都能叫网红

雷军跟郭国才这网红好像就接近于有钱人就这么个概念是吧有个职业叫有钱人他们叫有流量的人好羡慕有钱人这个职业一个职业的有钱人对对对他就很可笑说你的职业是有钱人就很可笑你的职业是网红也挺怪的对你的职业是富豪这个职业所以这就是一个很大的问题所以我们其实给他做了一个界定

我们觉得什么是网红呢如果真要用这词的话其实我觉得更愿意叫他平台创作者就是他的工作是在都创作吗是不是有些人也不怎么创作呀

也得创作就露个脸但是我说我们这替代其实也是一个权宜之计因为好像郭友才和雷军也好像都在创作但他们的逻辑我觉得有一点就是首先他们要做内容不管您是直播还是视频还是甚至公众号都是做内容这是第一步然后用内容换流量

内容基本是免费的对这个我们在字节跳动的时候我们当时还做过一个一个算一个小研究课题我们当时的那个题目名字叫社交性内容与内容性社交我觉得其实大多数现在平台上的内容都是社交性内容大家所做的社交也都是内容性社交所以你看如果照这个说法其实那就人人都是平台创作者

我发个朋友圈我也是平台创作者了朋友圈也是内容性社交是的但是不一样的是他发这个内容的动机是什么咱发朋友圈除非咱做微商否则大概率我发个九宫鹅我的照片我希望的不是变现而是你给我点赞你看王建飞老师的奇文里边有一句让我醍醐灌顶的话他说互联网上所有免费的内容都是广告

这真是解答了我内心一个重大的疑问因为在广告界内容与广告的边界是什么在之前的好多年里就反复被讨论实际上我觉得这句话说的非常清楚一切免费的内容都是广告所以我认为在朋友圈里哪怕是一个普通人发布的一条朋友圈和一个做微商的人发布的朋友圈在本质上没有区别都是广告是但是他广告的目的是不一样

我们发朋友圈发九宫格是宣传自己这个东西在社交媒体研究中叫做 self branding 自我品牌化自我品牌化但是如果咱要我不知道能不能说咱要真的把这句话再往前推另外一个人也说过这样的话就是在王剑飞老师之前

还能有人比王建飞老师更睿智人一开口就在宣传这个话好呀我觉得他说的是有道理还是他老师讲的他说的是有道理的就是我们只要一开口就在做宣传我们的目的其实就是在做什么就是印象管理就在管理别人对我们的印象所以所有免费的内容都是

广告我非常同意甚至我觉得收费那种也难逃脱广告对反正它就不是专业专门的广告对那是家贷私货广告作为目的是对对对蔓延性的是的那这里面就就会出现一个一个问题就是真正的职业创作者跟咱们有什么区别呢我觉得越来越模糊比如我观察两个平台最近比较多一个是抖音一个是小红书我问这俩平台的区别是什么

抖音其实是高度叫 PUGCPUGC 大概意思就是我看起来是 UGC 但我后面是团队的组团的用户伪装成个人创作内容对这是 PUGC 这个 PUGC 的好处是它变现的效率会更高但是小红书是以 UGC 为底色的 PUGC

等等以 UGC 为底色的 PUGC 是什么意思大概的意思就是说你看起来它是非常 UGC 的比如举个例子你会发现小红书上没有一个大家都能叫得出来的网红

您知道的跟我知道的不一回事其实这样的文化基地和它的技术的配置导致了它更有可能留住 UGC 的内容比如说我太太我太太只有小红书有账号分享自己的育儿然后她在那里面会找到很多很多跟她一样的育儿的这个但你说我太太她能因此而变现吗我觉得可能不太行

说些样品什么之类的还是可以的吧试用装什么的我回去问问应该还没说过但是我太太的确她是一个在公开场合上的爱人也就是她不太想让很多人关注她所以他们就是很多宝妈会彼此来交换一些育儿的信息可能会这种动机可能会更多一点所以我觉得这可能气质这两个平台气质就不太一样那 B 站呢

B 站就又不一样了 B 站是一小撮愿意付出极高成本的 UGC 啊

就是按说拍长视频这个成本非常高哎呀我在 B 站上看的一些视频简直看的人瞠目结舌非常厉害就是这得投入多少他们是以怎样的投入度来做才能做出这样的东西很多人说是用爱发电嘛但您说真的是为了这个变现商业逻辑来讲的话可能 B 站并不是效率最高的甚至长视频都不是效率最高在很大程度上我觉得这个因为文化底色的原因因为

B 站其实是近几年来崛起的视频网站当中仍然保留着早期互联网雅文化底色的这样的一个地方很珍贵 B 站很珍贵非常珍贵其实老蒋给我提的一个观点我觉得我受益颇丰他说为什么 B 站变现不好变呢因为你跟粉丝的粘性太强了社交的强粘性阻止变现哎

我想想啊为什么会这样呢咱俩都是哥们了你怎么能从我这挣钱呢是这意思吗对就是这么意思我那么爱你你竟然因为 B 站的这个粉丝啊和抖音的粉丝最大的区别是抖音的粉丝其实是弱年型的取关你就跟玩似的

我今天看你不爽就取关了但是 B 站的粉丝对于他们关注的 up 主的情感投入其实是更高的动不动就跟了你好几年跟了你好几年就是属于那种养成系的对然后那天有一个关注我好长时间的人说说董老师您评上职称了吗我的青春都快过去了一直见着您每年发论文怎么评不上职称这还有一点就是他长视频啊

用户本身投入的成本高我看 20 分钟的视频和我刷一个小红书的笔记成本是不一样的要这么说播客是不是也是这种但是我就很奇怪了播客的变现就我看很多播客变现起来大家还蛮接受的是不是因为听播客的人年纪大是不是就能接受这事比如说老蒋的理论是什么

我刷一个小红书五秒钟的时间我发现没用或者是个广告我不会给你生气因为它会占用我五秒钟我刷下一个就可以了是

但是我看了你 20 分钟视频你最后图穷避险给我搞了一个 9 块 9 抢手机我觉得你欺骗了我我听了都有点生气我得骂你这个就是老蒋的一个逻辑但是这没法解释播客那我们最后这个聊天的结尾我们就把它录到播客上吧您怎么看播客

我很喜欢播客播客是我的舒适圈也是我很喜欢的播客这个领域还没出现什么大网红的吧是吧有些新啊不太算吧我觉得不太算吧虽然我没有什么资格那个什么啊那个我觉得播客因为我做播客还挺早的我做播客的时候还没有播客这词呢但是当时做的也是一个很奇怪的

一个内容型的播客那时候叫什么你那个播客哎呀甭提这事了都不想提了也不想有人去听了然后呢现在咱就说最近这些年播客的复兴吧因为我觉得实际上实际上它是复兴因为如果你在 200 几年的时候你在互联网上活跃的话那时候已经有很多播客了哦

我自己也喜欢做播客因为我自己刚才说了我自己不爱做视频因为我觉得做视频这件事我一没这个能力也没有这个兴趣但是对于声音用声音跟大家交流分享我是有兴趣的所以不管是作为一个接收者还是一个生产者播客都是我喜欢的啊但是我也觉得播客他像我刚才问的我觉得播客好像诞生不了特别大的网红因为他的传播还是有门槛还是有局限嗯

但是这也有可能会让播客更多的变成一个小圈子的一个小众的一个一个只在这个范围里流传的这么一个东西但是我觉得按照刚才咱们那个定义我觉得播客的主播更像 KOL 是的这倒是的因为这个大家靠语言这个他他尤其是播客这种长度这种体量他就注定了播客的主播得是一个

有一定知识积累或者说至少你的表达得是有营养的有价值有趣味的这本身就很容易变成 KOL 而不只是一个说靠

刚才那怎么是表演本真是吧那如果一个人能靠表演本真变成一个有趣的播客播主呢这本真得多丰富而且我觉得播客这里面他的声音这种媒介体材就很有意思他本身是特别容易建立亲密感的对播客特别像一个分寸感很好的好朋友就是他既不完全占有你

是吧但是他就能陪伴你但另外一个咱们的这个节目落脚在俗一点的事上您觉得播客的商业化或者网红化您是觉得因为其实是有一些所谓的他们可能不管这个播客的人叫网红叫主理人是吧就知名主理人还是有一些的词越来越多学术界给你想办法统一统一这个主理人还真不是我我自己编的是我刚做播客的时候

有人跟我介绍就是说我是哪个播客的主理人我说主理人不是做菜的吗他叫主理人又出了一个词

有一些啊比如商业化比如在北京我知道声动活泼应该是就徐涛老师那边因为我最早接触播客是上声东击西然后上完了之后徐涛老师说你真能聊啊那多请你几次吧我上了大概五次还是六次声东击西做嘉宾然后徐涛老师那个公司他们是商业化非常非常完整的链路包括我觉得都可以替他们打个广告他们最近做的那个

用播客来做一个非虚构我有兴趣大家可以看看我觉得做的非常棒就非常专业上海呢北边就是就是生动活泼上海就是 just pot 就是忽左忽右啊杨一他们呃陈衍良吧他们就杨一和陈衍良他们做的那一批包括陈衍良本身对历史也非常非常懂就您说他得有点水才能才能输出他们也做的非常非常职业化

那就就出来了比如声东击西啊忽左忽右啊这可能是

比较火的还包括这个各个媒体也在做三联做三联 talkGQ 做 GQ talk 理想国都在做看理想圆桌吧等等的媒体也在入局就这种头部账号的效用我觉得已经初步已经显示出来了虽然我感觉包括小宇宙平台也在特别积极的做去中心化包括您看到那个编辑推荐里面早期的编辑推荐都是头部现在基本很少是头部了对

然后他会希望推荐一些腰部和我们这种脚踝部的总部总部播客总部播客也在有时候会上个首页推荐什么的您就会觉得这方面的 KOL 经济您会看好吗我自己觉得你看我让我回到我的广告人视角来看看这个问题我觉得播客这个形式天然的是适合做品牌广告的

因为像刚才咱说不管是他给人的这种亲切感这种亲密的社交感沉浸感以及哪怕是说他的信息密度和他的体量有哪个媒介能够控制住把住一个人 90 分钟的专注啊是吧这在不管是电视时代报纸时代短视频时代都是不可想象的但是在播客时代一期 90 分钟的节目被人听完是很正常的嗯

那么以这样的体量它天然的非常适合做品牌建设和品牌传播如果我们有一个品牌非常想让别人了解你背后的理念有一个品牌的创始人他非常想跟大家讲讲我这个品牌的故事我这个企业是怎么做事情的嗯

播客非常适合他甚至超过现在其他的所有的媒介形式你当然也可以写篇长文发在网上写篇小作文但是一个小作文的传播力以及被大家看到的可能性你得写多好是吧你硬防网还得再划流量去推那小作文但是播客其实这样一个润物细无声的方式是非常适合做品牌建设和品牌推广的

做产品广告做销售广告呢就有点弱势了对吧因为你没有办法让别人看到它啊没有更不合适做赤裸裸的推销和促销你也没法上链接让大家直接点到它因为大家听播客的时候往往手是闲着的是忙着别的事的是吧大家的手和眼睛是干着别的的在听着这个播客

所以可是这就看我们现在这个时代还有多少品牌有多少企业还有建设品牌的自觉和建设品牌的需要不得不说最近这些年品牌已经被很多人忽视了

因为品牌是一个没有办法被量化没有办法被 track 的东西但这里面我觉得还有一个跟经济环境可能也有关系就是品牌如果我们把一个企业看作一个人的话品牌其实是真要体面可以这么说但是销售是这人得吃饱饭

我觉得如果营销经费是总量持的是一定的话这个分配其实在不同的企业的这种经营环境之下其实是有不同的这种分配方式这导致我这年的观察就是给网红的品牌广告越来越少要转化的越来越多这可能也是一个市场的一个

不断的波动吧就跟您所说的未来可能就会回流就跟巴黎时装周一样哪个颜色隔几年就回一次是的所以这是虽然我们没有办法在播客节目中直接这个直播带货或录播带货但是在这个节目的结尾我还是特别想向各位听众来推荐这个东东腔老师最近在做的独库生鲜哎呀幸亏你这

不是在避战图穷避险了你董老师然后我自己前几天咱见面的时候你就送了我几本我看了几篇肯定看不完这个得承认但是那几篇我觉得让我又仿佛又见到了独库最早期的那个感觉所以我特别向大家推荐有兴趣可以关注东东强老师你的微博上是不是说做这个宣传做的比较多是的大家关注我微博没问题大家其实直接加我微信都行因为我

我的微信的那个微信号就叫独库生鲜大家用拼音拼加我微信都行我的这些都是开放的所以大家有兴趣可以了解一下在这种视觉也好声觉也好这个

泛滥的时代当中去读一点文字我觉得是一件有价值的事最后还是特别感谢枪总来到我们的那个这个总部播客进行那个扶贫活动然后我们从这个最早期的 BBS 一直聊到了如今的播客的各种风气云涌的人物和现象希望我们这个这样一个梳理呢也给大家提供一些边角料然后提供一些呃

思考的线头让大家来去理解我们身处的这个时代身处的这样的一个节点上吧是的我们比较一下这些不同的时代这些不同时代里的媒介和内容或许能让我们提供一个

看清世界看清自己所处的那个时间节点的一个坐标吧对我们聊了曾经聊了现在那我们的留言区就留给各位来聊聊我们的未来吧我们的这期播客就是这样那强总我们跟听众朋友们我现在有时候还要说观众朋友们就是老扭不过来那我们跟我们的听众朋友们来 say bye bye 吧好的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