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照談書】博利亞・薩克斯 《魔法森林：開啟生命、生態與靈性對話的詩意空間》 第1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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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索文学领域品味人文历史深入科学科普哲学心理的奥妙思辨让杨照谈书成为您探索知识世界的指南欢迎收听

各位听众朋友大家好,非常欢迎收听杨赵谈书。本节目由台北广播电台 FM 主 3.1 每个星期一到星期五晚上九点为大家播出。我是杨赵。在今天的节目当中,要为大家介绍这是国立出版的新书,作者是 Boreal Sex。这是从英文翻译过来的书,原来英文的书名叫做 Enchanted Forests。

那我们的中文翻译就叫做《魔法森林》这是一本讲植物讲森林更重要的是讲在过去西方文化当中究竟如何体会人跟森林之间关系的一本书在这本书里开头作者 Boria Sachs 她先提到了她的祖父她说我的祖父

Bernard Sachs 他是在 1914 年从俄罗斯移民到美国现世出了几年的家具商后来替俄罗斯新成立的普魏什维克政府工作

出售从沙皇宫殿掠夺来的古董而赚到了钱于是他跟妻子布鲁玛一起用很低的价格买进了一些废弃的农地几乎是免费的这块土地为一群俄罗斯犹太人主要是共产党员提供了一个缓冲区让他们暂时隔绝这个充满威胁的世界他们就像是一群鸟儿在暴风雨当中被催离了飞行的路线

突然来到陌生的地方害怕遭到掠食者的捕猎就在森林当中寻觅安生之地那 Boreas X 他就说在我小的时候这片森林似乎可以追溯到无尽遥远的古代只要往林子里多走几步路时空仿佛就失去了意义其实这句话也就指向了这本书的副标题它的英文副标题是 The Poetic Construction

of a world before time 那直接翻译的话就是在时间之前有这样的一个由诗意所打造出来的一个世界那这样的一个世界森林让我们感觉到失去了时间几十年来偶尔会有人到这里伐木偷猎情侣和邻居也会漫步穿越树林但是在这约莫半个世纪的时间当中可能只有我会反复前来

在这里探索这块土地的其中一部分大概有 33 公顷的面积归我所有依然一如既往可爱但无力可图当你开始渐渐了解森林之后有些树木就会变得比其他树木更显眼从始建时代以来树木就经常被视为是地标用来纪念过去发生的事尽管其中有许多关联可能都只是传说像是菩提树

据说那就是普达佛陀他禅修木道的地方另外有安克威克子山据说他建成了约翰国王签署大宪章另外像罗宾汉和他部署所聚集的大像树英国国王 Charles II 查理二世躲避科伦威尔士兵的皇家像树另外有英国

亨利四世在签署南特招数之后亲手摘下的布雷隆像素等等不止历史事件如此自古以来情侣会在山毛菊的树皮上刻下自己的名字或者是姓名字首的缩写通常周围绕着一颗心这早就已经是一种习俗古罗马诗人欧菲林

另外加上文艺复兴时期的意大利诗人阿里阿斯托还有英国的 Shakespeare 他们都提到过这样的做法 Thomas Hardy 在他的诗 During Wind and Rain 其中最后两句写着阿布年岁啊年岁看雨滴刨除了他们眷歌的名字

这些名字会随着树木一起生长和腐烂受到风雨天候昆虫和闪电的影响但是或许注定会保留很长的时间 BoreasX 他就说我的那块底有一份在 1933 年签订的契约其中引用了 1845 年做的一项调查契约开宗明义先记载财产的边界从所谓的离子数开始

调查接着又提到另外一个树木标记在桥附近的栗子树庄另外还有两处提到了特定的白象树当地人都熟悉这些树木因此这样化解就有法律的效力我曾经试图寻找那棵梨子树或者是树木的蚕出但徒劳无功没找到尽管如此替我管理这片土地的林务员他就告诉我

现在仍然可以照着契约规定的边界去走那么样的一圈欧洲浪漫主义时期的绘画跟诗歌似乎偏爱看起来几乎是原始的森林但是又有过往文明的遗迹大树旁边是杂草丛生的废墟通常是曾经崩毁的建筑例如教堂

城堡或者是古典的神庙而且往往就只剩下一面墙或者是一根竹子艺术家可能还会画到月光照射在曾经相有彩绘玻璃如今却光秃秃的窗格子闪闪发亮美国东北部的森林

在某种程度上就符合这样的公式远远望去东部的森林就像一片未受破坏的荒野不过却曾经有许多石墙将田野分割开来然而和欧洲森林相比美国东部的建筑废墟要少得多了因为早年的殖民者更依赖似乎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木材来盖房子而不是使用石材结果许多美国的股仓

棚屋堡垒和房舍都已经解体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

正如欧洲浪漫主义绘画作品经常包含人类冲突的遗续美国的浪漫主义作品则记录了人类的贪婪大家可能会认为废墟见证了面对排山倒海而来的逆境一场为了生存而进行的悲惨斗争然而事实很少是这样从 16 世纪到 18 世纪欧洲殖民者声称自己拥有这片土地所以就驱逐了美洲原住民

然而在 19 世纪和 20 世纪初,这些人他们放弃了农场,向西迁移去追求更大的财富,于是森林很快就收复了废弃的农场。我居住的纽约州以它的大城市纽约市闻名,不过目前纽约州的森林覆盖率大概是 65%,甚至是 19 世纪末的三倍多。

关于美国东北部林地的文字积攒非常少他说我常去的纽约植物园里有一块称之为叫做 Den Family Forest 的区域在宣传文字里说那是纽约市现存最大的原始森林原始森林这个词不无争议过去的意识指的是大片没有受人类影响的树木生长区域有点像神话里的伊甸园不过导览员对我说

植物园对原始森林的定义那是据我们所知从未被砍伐过的区域即使是这个拥有丰富资源在纽约甚至在全世界都是最多人参观的植物园也无法确确的判断这块土地是不是真的曾经遭到砍伐

Boria Sacks 就说我和纽约州的许多地主讨论过这个问题但是他们对自己土地的早期历史知道的很有限有些人甚至一无所知我们美国人他们美国人和过去的历史资料为什么相关于森林的文字记载如此缺少其中一个原因是土地所有有权在旧世界多半被视为是一种遗产但是在新世界

被视为是一种商品给在合适的机会进行交易继承庄园土地让很多美国人联想到贵族秩序而他们来到新大陆就是为了逃避这样的秩序所以他们不会纵速来避孕后代子孙也不会记录他们财产的详细历史另外还有一个原因那是因为很多美国人都有职务盲这并不是说像职务一样盲目

因为实际上植物对光的反应很快根本就不盲这个名词最早是 1999 年 2 月号美国生物教师期刊在社论里面所创造出来的作者给的一个定义是以人类为中心而有误导性的排序认为植物不如动物

所以不值得列入考量他们就指出人类经常忽视植物没有办法欣赏植物的特质或者是认识到植物对人类的重要性在这篇文章当中作者主要关切是植物在科学课堂上被忽视了不过植物盲 Plain Blindness 这个概念对历史也有影响森林成了一片模糊的棕绿色在人类眼中

好像超越了时间直到相当晚近我们再开始认真记录下森林的变化主要原因是深具影响力的美国原艺家 Clements 在 20 世纪初提出的一个概念 Climax Forest 即向森林认为森林会回顾到最初原始营养态他将森林的发展比喻成有机体的生长只是他并没有看到森林也会衰老

死亡反而认为森林可能像神灵一样永远处在鼎盛的时期在已经有 100 多年历史的出版物当中找到了一些 18 世纪的文件约略提到 Boreas Stacks 它所拥有的那块土地上曾经有一座工坊只是并未具体的说明那是巨木坊还是古坊

古物的末房还是其他的类型就坐落在两条溪流的交流处那里的水流淹没岩石会是建造大型工坊的理想地点附近的道路还有一个向下的长斜坡很欢客可以轻松的把原木滚下去或者是把古物运送到末房他就说

我每次造访这个地方都忍不住环顾这个区域希望暴风雨暴涨的河水倾倒的树木甚或纯粹的偶然可能会揭露这栋建筑很久很久以前的这个末房的建筑一点点的遗迹像是有磨石或者是棚屋的地基不过很难到目前

仍然没有发现工坊的踪影在那片土地上曾经找到美洲原住民的文物例如箭头和许多难以确认年代的陶器碎片另外还有一百多公尺的石墙蜿蜒穿过几间

可见这里曾经用来耕种至于两个水泥砌成的牛奶冷却器残骸用沉重的链条固定在地上又告诉我这里曾经是一座牧场

这是从林中景观试图去追溯历史因为在人类的文字跟图像记录里对于森林高度的忽略于是我们今天走进到森林就只能够用这种方法试图逆向而行在时间当中重新认识这 Enchanted Forest 魔法森林我们休息一会儿等我回来继续聊我累了想放弃了

台北好声音尽在台北广播电台 FM93.1AM1134 陪伴您的幸福好时光大家好我是戴玲可我想你生到我快死了我不快乐该怎么去割舍停不住的拉扯你会不会也舍不得

Turn on the radioTurn around the world 就想让他被听到的声音太悲伤声音就想就想和你听见他悲的声音

感谢你去收听杨赵谈书本节目以太北广播电台分享三点一每个星期一到星期五晚上九点会大播出到九点半今天为大家介绍的这本书作者是 BoreasX 由国立出版公司出版了中文译本原来的书名是 Inchanted Forests 中文是魔法森林开启生命生态与灵性对话的诗意空间我们如何证实森林古老的人类跟森林

曾经发生过什么样的关系在这里作者他就特别提到了我们到目前为止所知道的人类最早的史诗文学作品那就是 Gilgamesh 在这里出现了世界上第一个史诗英雄 Gilgamesh 在他最伟大的胜利时刻他似乎也不是超人就是一个普通人经历人类的各种反应包括胜利失败惊吓

傲慢羞辱恐惧爱与绝望他时而强大时而无助时而聪明时而愚蠢所以呢要来讲一下在这个史诗当中纪欧格马奇和他的同伴叫安格鲁曾经杀死了尼玛伦森木林守护者呼木巴巴这是什么样的一个故事呢在标准版当中这段故事记载在第五块到第七块的泥板上我们可以看到

我们可以看到后续的版本衍生出了完整的故事来源从历史到神话都有苏美玉版的故事最详细也最真实故事的名称通常是 Kyokamashi 和他的同伴 Angidu 带着 50 名水虫扛着斧头到遥远的地方去寻找树木他们翻越了七座山却没有找到合适的树最后他们来到了一片森林

纪欧格马许和安吉都就砍倒了一棵树除去了树枝把它切成圆木捆绑起来准备运送回去这个时候胡爸爸醒来了并向入侵者投掷他的光环那是幻化成树形的神奇力量刚开始安吉都和纪欧格马许都很茫然等到他们回过神之后已经认识胡爸爸的安吉都他就解释说哇这个对手很厉害

很强大不过只要齐心协力能够把他予以打败所以 Gilgamesh 跟 Enkidu 两个人就靠近胡爸爸的住的地方但并没有展开攻势而是用诡计击败了胡爸爸当胡爸爸出现的时候 Gilgamesh 把自己的姐妹嫁给了这个巨人并且继续提供城市生活所带来的种种奢侈品

每承诺一件礼物虎爸爸就放弃他七道光环当中其中的一道

到最后胡爸爸就失去了防御能力被这入侵者给抓走了胡爸爸请求饶他一命提出他可以为 Gilgamesh 服务替他建造房舍 Gilgamesh 觉得他很可怜但是同伴 Enkidu 却说这个怪物不可信所以就割断了他的喉咙他们杀了胡爸爸的七个孩子砍下了胡爸爸的头颅

带到恩利尔神的面前恩利尔神很不高兴并说他们对森林的守护者应该要以礼相待恩利尔神收了光环再一一分配到田野、河流、灌木丛、狮子森林和宫殿将第六道光环交给女神努加尔再将最后一道留给自己

书媒一般的故事特别重要因为这是在森林传授跟文学当中经常出现的呼巴巴他第一次登场呼巴巴他是森林的化身甚至可以说是森林的灵魂他也可能是京东地区的神也许是埃兰王朝信奉的天空之神那个天空之神叫做呼巴巴如果是如此那么故事当中的天堂联想说明了这

这可能是著名的童话故事《巨人杀手杰克》有名杰克与魔斗它的最早的版本这个童话是最古老的童话故事之一它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大约 5000 年前和《Kyogamashi》一样杰克也是运用了他的智慧跟诡计杀死了巨人并且在许多版本当中都要砍倒一棵树来完成这个壮曲

作者 Boreal Sacks 他就说我相信 Humbaba 也是一只熊可能是一只叙利亚中熊这种熊到现在仍然栖息在黎巴嫩的山木林里除了人类之外熊是唯一可以像人类一样完全直立行走的大型哺乳动物即使是原类也得要笨拙的弯着腰才能够做得到这一点熊非常强壮

而且比其他动物都更接近人类的体型在美索不达米亚的艺术当中混巴巴它的形象就被赋予了熊的特征它有人形但也有爪子有毛茸茸的脸庞和胡子通常它的耳朵向两侧伸出来就像

像熊的耳朵一样它的五官很大它的牙齿锋利它的胸膛像熊一样的宽阔它下半身相对比较小此外红巴巴它是三目鳞之王和熊在欧洲还有其他有原生熊地方传说的原始地位是一样的它是万兽之王

有相当多的间接证据显示对熊的崇拜是普遍的现象而且从旧石器时代就已经存在一直延续到新石器时代甚至在最北边的埃努人和北极圈内的人类社群当中存续至今只是没有那么样的明显

在现代人出现之前曾经有过的尼安德大人和 Homo sapiens 和现代人早期所使用的洞穴根坟墓当中也可以找得到熊的骨头而且看起来是经过刻意的排列不像是偶然可能就暗示了这里有对熊的崇拜

在法国的摩托斯班有一个铜穴里面藏着可能是有史以来最古老的雕塑形状是熊的身体在原本应该是头颅的地方

这个雕像只剩下一个洞对于在北半球住在森林附近的人来说熊永远是危险的因此熊就遭到了无情的猎杀熊是一种非常可怕的猎食动物因此猎熊需要皇室跟贵族的资源通常是在极恐惧又崇拜的情况底下进行的就像我们在混爸爸的故事里所看到的那样

考古学家 Elizabeth Van Buren 她写过在早期的美索波塔米亚艺术当中熊并不是常见的形象但是只要描绘出来就带有一种神秘的意义因为神秘我们就一直到现在弄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样的意义

早期灿世的坟墓里常有熊的护身符可是到了亚述帝国时期熊就只是另外一种可以被猎杀的动物或许沙石 Humbaba 就代表着反抗从旧石器时代一直延续到新石器时代的熊崇拜只是这种崇拜随着第一个城市重新的建立而逐渐的消失了

在标准版和古巴比伦版当中这趟森林之旅不是为了实用的目的 Gilgamesh 决定挑战 Humbaba 并不是为了要伐木而是为了要追求荣耀王国内的长老详述他的对手有多么的残暴多么的有力试图要叫 Gilgamesh 大笑念头只是 Gilgamesh 他不肯轻言放弃于是长老们

就只好祝福他所带领的这支远征军 Gilgamesh 和 Enkidu 在没有人陪同的情况底下进入森林 Enkidu 本来就是住在森林里的野人早就知道混巴巴所以他走在前面两个人都很害怕不过相互鼓励继续往前这次他们在混巴巴施展七套光环的保护之前就先展开攻势

靠的是力搏而不是智取不过他们之所以取得胜利也是因为太阳神 Shamash 吹起了狂风让混巴巴一时睁不开眼睛于是打败了混巴巴为了要斩草除根不让任何目击证人去向其他神灵告状所以 Gilgamesh 跟 Enkidu 也杀了混巴巴的七个儿子

四成之后他们立刻砍掉文巴巴神圣神灵当中的树木安基督他拿了一棵山木周围安利尔神庙的大门也许是献给神灵来安抚神灵的奴气就像普罗米修斯窃取天堂之火或者是亚当夏娃偷吃知识的禁果一样我们看到人类对于神灵的掠夺让文明

得以起步或说至少是有助于建立文明的因为木材是一种重要的建筑材料在这个故事里就暗示着即使住在木屋也会让人成为胖熊这种矛盾的心理几千年来一直伴随着森林和那些以森林为生的人就像我们对于打猎或者是吃肉会有复杂感受一样

森林已经开始被刻画成为文明出现之前的原始状态英雄杀死 Hunbaba 并且掠夺他的森林之后的事似乎都发生在一个堕落的世界 Hunbaba 是第一个在史诗当中死亡的角色 Enkidu 和 Kyokumash 杀死了 Hunbaba 就显示他们在某种程度上意识到死亡

只是他们似乎不太了解死亡代表终结的意义他们摧毁的森林就如同后来接踵而至的极客文明那样但没有意识到它的后果在混巴巴灭亡之前死亡在史实当中没有扮演战客的角色但此后死亡完全主导了史实的叙事

纽格马什他杀死了混爸爸也获得他追求的名声但这却导致了他的伙伴和他自己的毁灭他的光彩吸引了伊斯塔女神女神向他求婚却被纽格马什拒绝了还说女神毁了他过去所有的情人这伊斯塔女神回到神灵的居所大发雷霆直到她的父亲天神安同意天牛释放到人间

天牛吞噬了湖泊河流造成了严重的干旱但是 Enkidu 和 Kyokumash 最后还是杀了天牛

Enkidu 撕下天流的一条前腿,仍向女神 IstaIsta 随后考上天庭,威胁说如果她不能够如愿以偿,她要让死人复活,横行人间众神无奈妥协,说 Kyokumash 可以活下来但是 Enkidu 必须要死在她的同伴因为瘟疫痛苦死亡之后,Kyokumash

他就展开了漫长的朝圣之旅想要寻找永生的秘密但是呢最后一失败告终

在故事结束的地方,Gilgamesh 回到自己的王国,用专属气层的保护墙把自己包围起来,这不是什么征服 20 套持久的成就,这样的行为等于宣告放弃了征服荒野的目标,并且下定决心保护人类领域,这就是一个古远的环境预言。

不管是书写的当时或者是今天我们读来我们都可以感觉到那是有非常强烈的现实意义的

这么古老最早最早的史诗当中就已经有了人和森林尤其是和森林保护神之间非常纠结非常密切的关系这样故事跟这种分析的角度就写在 Boreal Sex 的这一版《魔法森林》当中感谢您的收听下礼拜一同一时间我们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