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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l 3 马丁·艾米斯的毒舌书评:让陈词滥调见鬼去!

2024/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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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航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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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听众朋友们大家好我是高峰峰《一航船》是我和丹安松老师一起创立的一个文化播客类的节目这次是第三期我们的想法主要是为了保存声音记录意见今天我们很有幸请到一位嘉宾上海社科院盛运老师来做我们这一期的嘉宾我们先请盛运老师给大家打个招呼

哈喽大家好我是盛运好的今天我们要谈的这本书是刚刚出版的一本名字叫《与陈词烂调一战》是英国著名的小说家马丁·艾米斯他三十多年的一个书评级会总这部书刚刚出版然后盛运老师也是这本书的译者之一所以我们正好

用这个机会请到盛运老师我们一起聊一聊马丁艾米斯的书评写作聊一聊跟书评相关的一些话题包括英美书评界的一些情况好 我们现在先请盛运来介绍一下这部书翻译这部书的源起还有这部书主要讲了什么我作为一个中文系出身的学术上不怎么上进的人跟英文系两位学术男神聊天还是有点犯触的要大家都包涵

我先介绍一下简单介绍一下这个书的缘起这个书是陈奕侃推荐给九九读书人的责编的书名也是他译的因为艾米斯是陈奕侃的偶像他们都是才子所以会有点惺惺相惜

然后我现在想想好像最近几年我在翻译上受的折磨都跟陈奕凯有关他前几年给理想国推荐了 Claire James 也是一个大才子也是非常难翻然后那个书将近一百万字然后我们四个人翻了很多年然后这次他给 99 人推荐了 Amy C 也是超级难译他自己呢跑去一毛母了

然后把这个硬骨头丢给了我们所以我在心里可以说我恨陈奕凯这开玩笑这个书反正就是艾米斯的一些给 30 年之间给纽约客大西洋月刊伦敦书评观察家新七日泰晤士报这些英美的媒体写的书评的文章

如果你仔细看的话能看出一些英国媒体和美国媒体这个撰稿上的风格上的区别还有长文章和短文章在某篇布局上的区别然后他把这个书评分成了根据主题分成了几个部分

其中有比方讲男性气概相关问题的几篇书品还有他的分成英式文章就是他评一些英国作家的书的书品美式文章是他评一些美国作家的书的书品还有他喜欢的菲利普拉金他喜欢的纳伯克夫索尔贝洛然后他讨厌的这个诺曼梅勒还有

还有谁比较讨厌这个等会听听你们说然后马丁艾米斯他这个人他曾经在八九十年代在英国文坛是非常红的他和朱利安巴恩斯一起被称作八十年代的虎豹小霸王然后后来呢加上麦克尤恩他们就成了三巨头然后他在这几个人里的这个特点就是他是一个语言风格上的 stylist

他写文章就像孔雀开屏特别炫技

去年他去世的时候有不少人写了纪念他的文章有一个评语我觉得挺一语中的就说他是有这个叫 Eloquent Complacency 他对自己的这个雄辩就是特别自惊然后他本人是一个有很多很多偏见有很多恶趣味的一个作家当然这个偏见和恶趣味就说明他也很有趣

然后这本集子如果你要归纳一个共同点它就是它给自己树立的这个敌人就是 cliché 就是陈词滥调这个 cliché 里面有包含各种语言上的 cliché 还有个比较重要的就是政治正确这个现象也是一种 cliché 而且对我们觉得它对文艺界或者文艺作品的伤害还是挺大的然后艾米斯他跟他的同辈英国作家比起来

他可能就是有一些缺点他不如拉什迪那样有国际视野因为他除了英国和美国的世界之外他对别的世界别的文化基本上可以说一无所知

然后他也不像巴恩斯那样是年纪越大写的越好写作记忆随着这个年龄的增长就越来越纯属他政治触觉他写的政论文章可能不如 2001 年这个 911 发生之前的克里斯托弗·西钦斯

但是它的优点呢是它能掌握的这个题材特别多它的写作面很宽广它在高等新闻的我们说的这个 long form 的 reportage 它写得很好而且它长篇中篇短篇小说都有一些代表作它的几本回忆录都非常精彩而且很受欢迎然后这本书就可以说是它的文学评论的一个代表作

他好像除了不写诗不写艺术评论其他的各个领域他应该说都有建树所以我现在想听听二位你们读这个书的第一感受是什么

这本书读起来就是让人感觉非常的畅快因为马丁艾米斯就是那种就像刚才说的那种英伦才子而且他写的这种书评是那种有牙齿的有腔调的而且特别强调等级观念的书评用我的话来说它就像一个文学正典门口的看门二犬

如果有那些三流的水货往下混进来他就露出他的獠牙狠狠的就扑上去但是对于他真正钟爱的那些大师他就不吝赞美之词然后在那个地方可能就会不断的去阿谀奉承然后去讨好他们所以这是一个喜悟非常分明的这么一个抒平人而且这种

个性啊张扬的个性以及极佳的文字感我觉得在这个时代就是已经是没有了就已经消散了

如果在他活着的时候他的好兄弟好基友克里斯多夫西钦斯还可以跟他搬搬手腕那随着这一波人的离去其实马丁艾米斯去世的时候大家其实都在哀叹就是我们将长久的生活在一个没有这样有趣的作者的时代那在这本书的标题

封面页就印着两句推销词英国文坛教父艾米斯经典书评级定格文学批评的黄金年代其实这两句话在我看来都有点问题一个就是艾米斯他能不能算教父我觉得他还远称不上教父就是他有影响力但是他更多的一个昵称就应该叫英国文坛坏小子

因为他坏到一定的地步就是得罪的人太多了就以至于刚出道的时候拿了一个毛母奖之外就是基本上没有任何的斩获他的爸爸也是毛母奖出道然后后来拿了这个晚年的时候拿了不可奖所以他其实对这个事情还是颇为愤愤不平的他的敌人跟这个像陈一侃这样就是

崇拜他的人应该说是一样多的另外一个我觉得讲他定格了文学批评的黄金年代也不是特别的准确因为我们如果翻开这本书的导论你就会发现 Amy 他开张名义他就在讲他说我其实是想重振一个已经失落的文学批评的传统他所指的那个黄金时代应该是

利维斯特里林多诺霍那样的一个 50 年代 60 年代那个才叫黄金时代而他在 70 年代 80 年代开始这种竖平写作的时候用他的话说随着欧佩克随着整个的这种石油危机然后撒切尔主义其实文学批评已经变得越来越不可能了

那么他实际上是在这样一种危机感当中开始了自己的文学生涯那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一个危机感呢因为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当一个社会变得愈发的民主化那么他其实就会对精英和正典产生越来越多的敌视而文学批评他所心仪的这种文学批评啊就是要讲审美判断则必须要建立在啊

所以他很明确自己是在一个黄金时代已经失落的时期开始了一种其实注定不会受主流欢迎的这样一种文学的解读然后传播一种文化的推广的工作所以这也让我觉得他极其的难能可贵他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因为他坚定的相信

文学不管现在我们如何强调打破正典强调这种多元化但是终究有一天时间它不会一碗水端平时间必然将会成为终极的判官文学将抵制平庸大浪淘沙最后能够留下来的注定只能是少数的文学作品就是因为我对爱米斯还有对

英美现当代文学了解很少大概以前上学的时候会读一些二十世纪的小说所以这次读他的这个书评级

他讓我感覺到非常親切 因為好像把以前很多聽到過的一些名字然後沒有讀過他們作品的一些作家然後由另外一位作家給系統的給評論了一遍所以讓我覺得非常的親切 當然這個親切也是建立在我對這些

很多现代的文学作品不太熟悉的基础智商我首先的那个感觉就是刚才大家说的是一个才子是一个小说家在写书评所以跟我平常读到的比较多的这种学术写作学院派的文学阐释文学理论文学分析

非常不同最大的一个不同就是语言毕竟是才子写的所以语言非常的俏皮换句话说如果大家读英文的话需要很多查字典的机会因为你读官学院派的这种

分析的话基本上实际上是读多了以后是不太需要查字典就是因为那个词汇量学术词汇的量它是经常会重复所以你某一个领域你读的批评读熟了以后查字典的概率是非常小的除非那个某一个学者是有特殊的文体意识或者说写作很讲究

当然这样的学院派的人想在追求文体讲究现在是越来越少了所以首先我从阅读体验上来说读这种文字觉得非常的畅快因为像盛运翻译的这些篇章有的让我格外的注意的我会把英文找来去看一下

所以就感觉那个文字非常的辛辣梗很多经常是可以说两行会有三四个梗然后有时候看多了以后会这种卑躬舍影就是说

总是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没有看出更多的梗有些地方觉得看懂了但实际上又怀疑是不是里面埋了其他的梗这种语言上的快感是我读这种学院派里面的批评家写的阐释的文字所感受不到的这是从阅读的体验

来谈另外一个就是他的涉猎的话题非常的广泛就单纯从文学上讲既有当下著名作家当年推出的新的小说他会立即来评论如果他对这个小说家了解的很充分的话会把这个人过往的小说加在一块来看他最新小说的发展

然后他还会写这种所谓的经典作家就十九世纪比如说科尔律治啊然后别人写迪更斯的书啊写米尔顿的传啊他都会有评论所以他会有一些很多篇幅是讲这种对于所谓经典作家的传记或者解读的他的一个书评所以他涵盖的作家是非常广泛的

另外就是不光是文学了因为我实际上更喜欢的是几篇就是那种政治人物的特别是写美国和英国的一些政治人物他们的传记或者自传他会有给出一些这种蜡品特别是会讲象棋他有好几篇是讲著名的象棋选手的传记还有讲这个足球流氓英国的足球流氓的所以让我感觉题材非常的广泛

让我就是非常的开眼界因为平常你如果读学术书太多的话呢会没有太多机会读这些这种活色生香的题目但即使读这些很丰富的广泛的题目中间也有很多孕育着文学的思考比如说他在讲这个象棋的大师这几篇书评当中会反复提到像纳伯科夫写的小说里面跟这个国际象棋相关的所以这样呢

让我读后既感觉到读到一个象棋大师的传记又让我想到著名的作家有关象棋或者说有关这种

孤独的天才所写的那些小说所以让我感觉到题材非常的丰富然后有点眼花缭乱所以感觉每一篇都可以单独抽出来再仔细看一遍因为我觉得一般的那种所谓即时性的书评就比如说今年刚推出一个小说我立刻就写了一个书评很多这样的过于即时性的写作有时候生命历史不是很长的

但是我看艾米斯这个书评里面当然也有这样的书评就是所谓的应景之作或者说可能是编辑部的需要让他写一个书评但是很多很多篇我都觉得是有回味的余地的至少是让我看到中文一本之后我会特别迫切的想去看看英文怎么写所以我感觉从题材的广泛然后从文字的

生动辛辣让我读起来就是非常的有快感而且我是可能长时间没有读过这样的书所以我建议大家如果是

大家如果读这种学院派的文字读多了以后读艾米斯这样的文字是一种解放所以我觉得这两种文字可能都需要交叉的来读一下可能盛运对这个应该更有体会因为你作为翻译者你需要针对他每一个词句要进行搏斗所以我估计你对这种

因为我感觉翻译这样的文字是真是非常的辛苦对非常的是吧对就是爱就是实在爱不起来因为我觉得

他就是他自己写一些段落的时候他肯定特别得意心里想我怎么这么有才我怎么这么聪明呢然后我们一直碰到这样的这个地方的时候就会心里想你怎么这么讨厌呢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是这样我上次想就举的就举一个小例子就是他在里面真的是我就查了所有的词典就查不到一个叫 Hampton Flasher 是什么意思

所有的那个 Urban dictionary 还有什么什么都查过了最后我知道它是一个比较有点瑟瑟的词然后我就只好去问了一个英国人然后那个英国人先是窃笑了一会儿然后跟我说这是一个 Cockney slang 然后 Cockney 是那种伦敦东区的那个叫什么就是乡下人或者说工人阶级说的那个土话

然后他们就是很喜欢玩谐音梗然后他们的词里面有一个叫 Hampton Wick 因为 Wick 跟 Dick 和 Prick 听上去很像所以他们说 Hampton Wick 的时候意思就是 Dick

或者 prick 所以他们连 wake 都不说了就说 hampton 就等于是 dick 或者 prick 然后所以艾米斯他又拿这个梗他又玩了一遍他把这个 wake 改成了 flasher 就是那种什么穿着雨衣就是看到小姑娘来了就是啪把雨衣打开然后吓唬人家的那种录音屁所以他这个 hampton flasher 是其实他要说的就是录音屁而已他在当中对于我翻译来说我就是要把这个当中转了两道的

这个都要搞清楚所以你就可想而知就是我就受了很多苦这个就是我觉得翻译者翻译这种极度活泼或者极度游戏性的文字是非常辛苦的

说到这个书评因为现在这几年十多年因为国内有很多的当然也不是像英美有那么多的阵地了但是国内也是有一些像上海书评还有新京报的书评周刊等等但是整个书评制度感觉是英美有一个很漫长的传统

因为我的印象中 19 世纪英国那些主要的报纸和杂志它都会登大量的书评就是对那个时代出现的各个学科重要的书籍然后都会有一些职业的书评家或者说是像狄更斯啊乔治艾利特啊这样这种当时著名的文学家思想家都会来下场来写书评

所以我想盛宇能不能讲一下就是英美现当代的比较著名的我们可以说书评的阵地或者说专门发表书评的这种期刊和报纸因为我是读艾米茨这个书我是算了一下他看看他哪些这些篇目都发在哪些报纸或者杂志上然后我统计了一下就是

大概有 20 多种吧就是从这个比如大家知道的像纽约时报的书评周刊然后英国有很多的它有时候为这个观察家报纸写然后会有伦敦书评纽约书评还有那个泰晤士报文学增刊所以感觉就是英美发表书评的阵地很多至少从艾米斯这个书当中就大概有 20 多处吧

所以我想能不能让盛运谈一下就是你了解的这个英美书评界的一些情况特别是因为你我们知道你给伦敦书评和泰晤士报文学增刊写过文章所以我觉得你会对他们的书评的运行机制有些内部的了解这个是我们可能外人没法掌握的

我觉得现在基本上就是英语的书评就是比较有国际影响力的就是在国外可能大家也知道的一般来说是就是有四家然后他们是有两种格式一个就是纽约的纽约时报书评周刊在英国就是泰晤士报文学周刊他们这种就是

因为它量很大文章比较短所以他们需要一些比较短的文章但是能及时的评价基本上要 cover 所有新出的比较重要的著作然后它就是要求速度要比较快然后像伦敦书评和纽约书评就是他们是发比较长的深度的文章所以它对时效性不会有很高的要求但是通常它要求就是对文章质量要求会比较高

因为你写的成功的话你必然就是说内容要多对吧然后会请一些比较专家的人去写他能评的题目然后基本上他们是以约稿为主当然我觉得很大牌的作家他如果说他想写什么那肯定你就要跟那个编辑 pitch 一下

编辑觉得这个选题 OK 那肯定也是可以就是由这些金牌作者自己定想写什么的但是大部分的来说还是说这个由编辑部给作者寄书然后问他们要不要评有没有兴趣评然后再收稿然后基本上是这样的一个流程

然后就是他们纽约树坪和伦敦树坪两家的这个缘起是比较有意思纽约树坪大家都知道就是 60 年代的时候因为纽约时报有一次罢工导致纽约时报的这个树坪周刊它就是停刊了断档了很长时间那就导致当时市面上就出现了一个树坪的缺口

那一年就是你停刊的时候你很多新书出来就是没有人写书评那就是出版社就没有宣传的这个渠道嘛所以大家都很急然后而且那个时候就是纽约有一批精英知识分子对其实他们对纽约时报的书评周刊是非常非常不满意的

觉得这个东西就是一个 banality 的代表所以他们要觉得要做一个比较精英的就是比较高级的这个书评所以这个就是纽约书评成立的一个缘起然后伦敦书评成立就更值得去探讨一番因为它是 1979 年它在纽约书评的支持下创办的当时是插在纽约书评的这个纸板里

他们说是一个什么袋鼠口袋里的那个小袋鼠然后看上去就像是纽约书评的伦敦版但几个月以后呢

然后纽约书评就让他独立了就不管他们了然后让他们独立以后而且这个他变成了纽约书评的竞争对手所以就是这个事情是怎么发生的我一直很想知道然后后来就看了很多书然后因为那个时候纽约书评已经是美国高等新闻的中流砥柱了就是你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去办一个办一个自己的竞争对手呢要跟自己抢作者对不对然后

然后后来我在一本专门讲英国的新闻史的书里叫 Articles of FaithThe Story of British Intellectual Journalism 里面它有两节专门讲的是伦敦书评的这个创始人叫卡尔米勒然后他里面就很详细的讲到了

这个其中的千丝万缕的关系因为这个六十年代这个纽约书评的创办是 Robert Silvers 和一群他的朋友一起四个人一起创办的他们当时其实参照的那个模本就是卡尔米勒在新政治家当文化部主编的时候的那个书评版面的这个是他们的一个理想的

一个榜样所以他们纽约书评创办的时候是要跟伦敦抢作者的所以他们的这个参考的就是卡尔米勒手下的那些作者所以他们当时就给所有的卡尔米勒的作者都去写这个极为讨好的约稿信然后许诺了伦敦根本就是闻所未闻的高额稿费然后卡尔米勒是个心眼特别小的人他就

严防死守就是给他所有的作者都说你们不许去给这个新办的纽约书评写稿子但是就是结果就是他手下的这些明星什么 Frank Kermode 这种然后就带头跑去给纽约书评写稿子了

然后科莫德就带头叛逃了跑去给这个纽约书评写稿所以那个时候卡尔米勒他看到早期的纽约书评的作者来的时候他就很恨他说这是我能编出来的最好的书评因为作者都是他的然后就给别人写稿了所以他那个时候非常恨所以 79 年的时候这个 Robert Silvers 帮这个米勒创办了伦敦书评其实他在某种意义上是还他的人情因为当年抢了他的作者

后来因为卡尔米勒有这个想法要办伦敦书品他觉得还个人情我帮你把它办出来然后当时另外一个契机就是 60 年代的时候伦敦有一个特别有名的文化杂志叫 Encounter 然后当时请的主编是那个 Steven Spander 是当时英国反正就是最会社交的一个文人然后他就是当时找的也是伦敦当时的一时之选作家去给 Encounter 写稿

后来出来一个丑闻就是 Incounter 背后的资助的资金是 CIA 给的资金他们就是放的这个刊物是为了就是这个潜移默化的影响伦敦的知识界让他们不要反美所以这个丑闻爆出来以后就是伦敦知识界震惊然后所有的人都觉得被骗了

当时所以这是一个也是一个契机就是卡尔米勒他们这些人就觉得我们要办一个独立的刊物跟这个影抗特抗衡所以大家都有这方面的想法就已经其实筹划很久了然后这个时候呢正好又碰上了泰晤士报罢工这个时候就是 TRS 就是泰晤士报这个文学增刊停刊了

然后那就是所以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这三个原因就是集在一起然后所以就导致了这个纽约书评支持伦敦书评创刊但是当然很快就碰到了问题碰到了各种各样的问题然后他们就分家了分家了以后就变成了竞争对手所以这些著名的这个书评专发书评的这些报纸是往往是跟大媒体的这种罢工啊停刊啊相关联是吧

对 这两家都是而且他们是有空缺然后主编会要求这些作者对自己这个期刊有一个忠诚度不太希望给别人写对 这个就是很有意思因为我们平常

都会碰到这个问题就是作者忠诚度不高他们就是说经常说这个卡尔米勒他有两张名单一张是他绝对不用的作者名单这个名单通常就是一些特别很多理论加尔根的这种装批犯他是不用的还有一张名单就是他以前用过但是后来翻脸了的作者名单

然后说怎么才能跟米勒翻脸呢就很容易最快的办法就是你去给稿费更高或者发行量更大的刊物写稿这样的话他就马上会跟你翻脸然后呢很多人分析他这个对忠诚和被背叛这个事情这么在意就有可能是跟他小时候好像被抛弃过

有童年的创伤回忆有关但是我觉得这个事情是两面的如果你要求别人对你忠诚那么你肯定也要对别人仗义对不对这个李乐是做到了

就是我家听他们一个年轻的以前的年轻同事安德鲁·奥黑根现在也是一个大作家了他那个时候是在伦敦书评当一个小编辑然后呢就向美国加州的一个教授约稿约稿的时候因为他年轻嘛然后就被那个教授羞辱了然后这个卡尔米勒当时收到这个教授的稿子以后给他写了一封信说我听说你对我们的一位同事很粗鲁你肯定觉得自己是个什么重要人物稿子退给你我们不要了他就

他就用退稿给他这个小同事就报了个仇然后呢他的这个卡尔米勒跟他一起创刊的这个 Mary Kay Willis 后来就继承了这个这个伦敦书评的主编的这个职务然后他他同时继承了这个米勒的占有欲和仗义他都继承了然后他也是经常说每次看到我们的好作者的名字出现在纽约书评或者泰晤士报文学增刊上我就会不高兴

他说这个事情对我造成了很大的困扰然后他经常会写信给他的作者要求他们不要给对手刊物写稿尤其要避开莫多克旗下的

然后这个西青丝就被他抓包裹给那个 TRS 写稿然后 Marie Kay 就写信去骂他然后他就回信的时候说嗨 Sweetie 你确定你不是占有欲太强了吗你确定我值得你这样吗一般人如果注意到我的文章我敢肯定他们觉得我只属于你然后他就说

然后就各种说好话找补所以他们这种对话让我经常觉得这个其实是编辑和作者 play 的一环如果你特别喜欢这种霸总风你肯定会觉得哎呀他原来这么稀罕我呀你就会很得意如果你不喜欢这种霸总风你可能就会觉得你凭什么呀比方说以二位为例如果

别人要求你我要求你们说你们只许给上海书评写不许给别的写你们会有什么感受我听了这个圣韵介绍的这些关于伦敦书评纽约书评的掌故我觉得是非常非常有意思的那其实他们很像一个精英贵族的俱乐部

这个其实也再一次说明了当这些幕后的编辑大佬去创办这样的一种书评平台的时候他们不仅仅是要去对新进的或者是经典的文学作品去进行某种赏析式的评论我觉得在你翻译的这本《与陈词烂调一战》当中有一句话就说的好像是在某一个地方写到他就说书评其实对文学的作用不大

就是文学家其实都不看书评的但是呢书评跟文学对文化是有着重大的意义的那他们办这样的一些地方他们其实是采取一种明星制他们不仅仅是去约稿而且他们是要培养一些高度的有忠诚度的这么一些明星式的文化评论家

那么他们其实会整体的对那个时代的文化政治思潮实际上是会带来一个引领作用的这个我觉得才是他们办这些就是所谓的你刚才说的高端新闻的这种书品这样的一个非常重要的一个目的我能够想到的就是像比如说 80 年代萨伊德和那个刘易斯关于东方学的那次论战就是发表在

纽约书评上那双方你来我往那个火药味真的是非常非常强所以对于书评的那些编辑来说是很喜欢看到这种神仙过招然后这种神仙打架的 911 之后围绕着这个入侵这个伊拉克问题这个伦敦书评只有很多这种政论式的文化我文化类的这样的一些评论所以这些就是让我们觉得呃

他们这种书评真的是有非常强烈的这样的一种影响文化塑造文化这样的一个使命或者是动机感当这样做好不好效果怎么样当然是另说但他确实是一个从我觉得从 19 世纪圣伯夫开始是吧然后你在整个的英国的这种

所谓的文学新闻写作当中他也一直以来都有这样的一个传统他是可以非常牢固的就是在一个国家在一个甚在世界范围的影响你对于文学的这种或者是作家等级的判断所以你像普鲁斯特他一开始他就要写博圣伯夫因为他就觉得圣伯夫对巴尔扎克与果斯汤达夏多布里昂蒙田这些人

几乎是垄断了这样的一种权威式的这样一种看法所以你要创造新的文学创造出一种新的文学审美的趣味你就必须要和那些强力的书评人文化批评家一战你得把他们打倒然后新的文化风气才能够树立起来这个是让我觉得就是印象特别深刻的那深玉你其实和上海书评渊源很深的所以你能不能讲讲

上海书评或者是国内的书评我觉得上海书评因为创办的时候你从这个名字这个起名就是陆昊先生当时创立的时候起的名字就可以听出来他其实就是 model after 这个纽约书评和论伦书评的对不对就是希望有一种比较长的文章

来就是探讨能深入探讨一些文化或者或者这个社会的问题一些热点或者有热点或者没有热点但是书就是它的一个就是叫 pack 就是书只是一个挂衣服的这个钩子它是一个油桶是一个油桶然后有新书就会有一些新的讨论然后它是你其实

书评长书评你可以不用就是紧抠着书去很详细的评论这个书写了每一章每一节写了什么但是你就是用这个书评当一个由头你甚至可以说很多自己的经历啊这些就不一定是需要一个很

很理性客观公正的这个视角去看一些问题可能有些个人的视角可能会更好一些然后那我们二位肯定都知道因为高老师以前是给我们写过很多这个批评类的文章我觉得很带劲然后就是很带感就是特别就看了会特别爽的就是这种感觉问题是高老师和这个他的弟弟高姗姗为什么现在不写了呢哈哈

可以现场采访一下没有没有也有可能就是你像你刚才说的可能有其他家就是分散了呃我们的忠诚度呃或者是我们觉得那个呃时间过去之后可能有一些呃想法会发生改变呃

可能因素比较多另外我想跟各位听众跟大家说一下因为盛运老师他虽然在上海社科院工作但他实际上上海书评算什么呢就是你正式的职位叫特约编辑是吧就是一个临时工

但实际上盛运老师是长期而且持久的参与了上海书评从上海书评 2008 年创办就是长期深入的介入而且很多的访谈然后自己也写文章然后约稿所以盛运老师等于是上海书评的一个大功臣说到这个书评因为刚才听大老师跟盛运讲了以后我就感觉到就是

他们英美那种传统的杂志里面会有登很短的那些书评因为我记得以前比如在这种纽约客或者说 Nation 什么 New Republic 反正这种思想文化类的老牌的杂志它都会登很短的那种我们可以称之为书训吧

就非常短也就两三页我估计英文就一千多字就把这个书最新的书大概以比较轻快的语调然后以人的入圣的方式很简单的给他讲一下

如果你它这个书评踩到你的兴奋点你就可以去买这个书去看这个书但还有一种就是那种书评期刊或者说专门的这种书评报纸发的那种长文然后印象很深的特别是像纽约书评因为以前在美国是看纽约书评比较方便一点

纽约书评经常发那种篇幅巨长的就三四千字甚至更长的书评而且让我特别有感触的是它经常是有一位专家会挑七八本最多是七八本四五年间出的同一个领域或者同一个话题的书

一口气给你平了这个是让我特别当时上学的时候是非常震动的这相当于给你梳理了一个话题的研究室或者说一个某学科的一个勾勒就这种是极其建功力的就如果你就比如说七八年间有关奥古斯丁的传记

出了若干种然后找一个奥古斯丁专家统一写一篇把这个话题然后把每一部书的优点缺点方方面面包括要排一个名次是吧这七八本书当中哪一个最好哪个差一点就这种是需要你的

专业知识、你的见识、你的判断力这样的书评让我当时印象非常深它不是凭一本书,它是凭一个领域或者说凭一个话题这种让我觉得写出这样的书评是非常需要你的学识和眼光包括我看艾米斯他的书评里面就有大量很短的,比如说

最新的小说出版它可能会需要立即很及时而且很迅速的写一篇写这样的书评可能就会稍微的不那么精彩因为你特别是新的小说吧你会有一定的篇幅要给这个情节简介让大家知道这个小说大概写了什么然后你会有一些妙语有一些这种

讓人發笑的一些評論但是 僅此而已他也寫那種二十多頁的長的文章比如說那篇寫拉金那篇 我覺得寫得非常長然後裡面就有對拉金整個一生的回顧然後對拉金政治正確批評的一個批評

像這樣的文章就屬於是那種有深度然後有見識應該是要費很多時間才能寫出的文章所以他的這種寫作的類型不一樣可能跟他發表真諦不一樣比如他那種長文章可能更多就是大西洋樂刊 TLS 倫敦書評然後那些短的文章都是短的書評都是那種就屬於那種雜誌裡面的書評專欄

所以他不同的阵地不同长度不同的风格他都能写而这个是让我觉得挺迷惑的一个问题就他可能是因为也是他是一个专业作家吧因为他就是他专职就是写作所以他可能会既有为职业性的写作对吧就是最新的书他有义务或者说有压力要写出一个很短的及时的评论同时他也有这种

有更多思考基於自己更多情懷的這樣的長度的寫作因為我看 因為盛運翻譯過倫敦書評的後來的主編叫 Mary Kay Wilmert 盛運翻過一本他寫的文集

里面那个 Williams 就谈到了里面有一篇是科莫德写的科莫德说他 30 年间为伦敦书评写了 250 篇书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然后我算了一下那就是说他要每年写 8 篇而且我们还要考虑就是科莫德自己在专业的文学批评领域产出非常多

而他还不光给伦敦书评写所以他好像仅仅为伦敦书评就写了这么多让我非常的震撼

就是说他在专业学者的这个角色之外他要担任如此众多的角色如果我们接受刚才大老师所说的这种专业的文学书评期刊是有引领思潮然后给这个时代定调然后给这个作品有一个区分度有这样的一种需要的话那我觉得像科莫德这样级别的大学者为这种事业贡献了精神

几乎是贡献了太多的精力了但是也有很多的稿费你想想 250 天我给他算一下伦敦书兵又以高稿费而闻名估计是不是要养前妻或者是养房子这就很多钱了很有诱惑力的但是科莫德他的确是我觉得他就精力特别旺盛你既然看各种材料里什么事都有他就要插一脚

而且他不但写他还是伦敦书评那个时候的编委他还要对发表就是别的人发表文章要发表各种意见然后他还要给别的刊物写稿他还要就上课他要教书

对吧 当然高老师刚说的长文章和短文章他发表阵地的不同肯定是有影响的因为一个作家如果他花很多心思写一个学术回顾史他肯定不会发在那些短刊物上面

他肯定会投纽约克或者伦敦书评或者纽约书评这种既能给你篇幅然后又能给你相应的报酬这样的话他性价比才比较高是我看爱米斯的书评当然就像大部分刚才丹老师讲到的读者一般爱看神仙打架

所以我会比较爱看他批评其他小说家或者批评其他学者的这些文字所以我想我们可以讨论一下这个话题就是这种如何来看待书评当中这种批评性的文字因为我感觉我自己理解书评好像应该是一种所谓冒犯的艺术就至少在艾米斯这里面

有很多的這種強烈的冒犯批評直言不諱的這種批評我們如何來評價或者如何來欣賞他的這種做法關於這個批評的最近其實

讨论挺多的就是我看前就去年还是今年头上那个 Financial Times 就发了一篇老长老长的文章哀叹说现在批评界怎么了就是说书评都是超级 nice 没有人在骂人了然后这个相辅相成的就是以前好像是 2012 年的时候英国有一个很好玩的奖叫 Hatchet Job Award

就是他每年就是选当年的那个就是 hatch a job 的文章选出来然后评出来一年要评好几篇然后给他们奖励都是很少的就是完全是玩的但这个奖就挺有意思的嘛因为他是支持鼓励批评的鼓励一个很毒舌的去去去批判别人的这个文章但是这个奖最近两年因为拉不到赞助因为大家觉得负能量太多拉不到赞助对

他就沒有繼續下去所以這個批評類文章

这个艾米斯他好像自己他有一个说法我不知道二位怎么看他说喜欢羞辱别人是年轻人专属的腐败权利当你意识到别人那么努力那么介意那么记仇你就没有那么起敬了然后说评论家如果到了中年依旧喜欢羞辱人就会看上去很不体面因为就像羊肉打扮成羊羔肉就是在装嫩

但是他自己其实也在装的啊他到老都没有放弃这个毒舌这个刻薄别人的这个视野所以我也不知道二位对这个他说的这个有没有感受

他其实是对自己的批评是有自我批评的他因为这个集字是跨度 30 年嘛所以他在前言里面还包括一些注释里面他其实也对自己 70 年代早出的那种用他自己的话说啊叫认真的自命不凡的令人满意的枯燥他其实是有一个是有一个总结的而且他

也良心发现吧说当年对罗斯啊美乐呀巴拉德呀这样的人过于过于苛刻过于苛刻他确实是苛刻到什么地步啊我就觉得他我当时看了以后我都不想继续往下看了他凭这个菲利普罗斯他竟然这么写他说自波特诺伊的怨术之后罗斯的小说越来越蠢就是

你就觉得这个人毒舌归毒舌但你这么去攻击一位其实很好的作家我觉得这个是有点过了 Amy 他其实是一个口无遮拦他愿意去把话说得更冲一点

这样的一个在 70 年代是这样的一个评论家当然我觉得他的好处是他的这种羞耻性可能能够吸引到更多的这种注意力而且他的有一些评价也不能说没有道理抛开这些非常恶毒的近乎于人身攻击的这种书评语言不谈

我觉得其实 Amy 的这种书评写作比较 tricky 的一个地方就是他在 30 年中他对这么多的作家他们的经典性

他们每一部新作品是跟之前比更好还是更坏或者这个作家到底能不能够如他所说经受时间的大浪淘沙能够继续存续下去他是发表了很多观点的尤其是一些短平快的文章他写的其实

还是蛮用英文讲非常 assertive 那有一些就是从现在的这个视角再看他 70 年代 80 年代的书品我觉得他有些说对了就是有些他批评的作家确实从时间的这种挑选当中渐渐的被淘汰了但也确实有一些判断我觉得他说错了

这里面我可以给大家做一个 case by case 的一个非常简单的这样一个说明它里面有相当多的文章是凭 70 年代一位风头很劲的作家叫 Iris MurdochIris Murdoch 是一个哲学就是哲学倾向很强的这么一个小说家而且这 70 年代他的创作势头真的是非常非常的猛

他的新小说出来 Amy 就赶上去碰然后他说 Murdoch 写的太快太多以致他写完以后他几乎没有时间去看第二遍这个其实是一个是一个很准确的也很致命的批评应该现在来看

到了 21 世纪 Murdoch 的文学地位确实跟 70 年代的比应该是下降的很多的他对巴拉德的批评我印象也很深他批评他那个 Crash 他说这部小说有严重的缺陷结构松散人物的塑造很拉垮

现在来看的话 crash 这部写典小说他在文学圈子里面的地位是很牢固的所以他对巴拉德的那个我觉得是有一点点偏颇了他另外两个说对的地方一个是批评这个福尔斯他说福尔斯的小说当中除了这个法国中卫的理人其他的作品都充斥着陈词烂调他当时敢这么讲很有勇气现在来看福尔斯确实我们的一个共识就是

还是比较弱一点那另外一个深受英国读者喜欢的这个 P.G. Woodhouse 那伍德豪斯的作品他当时是说这个作家非常乐中于重复喜剧目歌体就是他的东西情节性总是很弱他的语言非常非常的有趣但是呢他的喜剧的题材样式是高度的重复的

在伍德豪斯就还没去世的时候他就敢这样去说当时其实是需要勇气的那我现在看的话伍德豪斯在英国文学史上的地位也好像确实也大不如前我最佩服的是他评这个 DM Thomas 那一篇

DM Thomas 因为他是这个在英国非常非常小的一个作家写了一本书这个大屠杀题材的叫白色旅馆那这部小说呢在英国的书评界几乎是完全的没有动静结果到了美国去就立刻大红大紫用他的话说就像这个 Garp 的 T 恤一样狂卖热卖那这个时候英国的书评界就很尴尬了

就意味着说我们英国的书评人是不是对这样一本新人新作我们看走眼了我们不如美国人能够很好的辨识出他文学作品当中的经典性那这个时候其实 Amy 就坚持了自己的一个看法他认为 Thomas 的作品其实是有问题的尽管他在美国很受欢迎但是一个是他的素材有这种

这个盗用的嫌疑这个是一个很大的硬伤那另外一个呢他的那篇文章写的很有意思他说我在他这本书的第三页发现了五处 exuberant cliches 所以这基本上用他的这种立场来说因为他不是叫与陈词烂掉一战嘛是吧他满脑子他就像雷打一样不断的在侦测这个作家作品当中的这个 cliches

那如果说这一页出现了五处基本上也就宣判他的死刑了所以在马丁艾米斯他就基本上已经给他做了一个定论说你这么写肯定是不行的那现在 DM Thomas 确实也没有之前大家想象的那么就是真正的具有这种

经得住时间的考验确实也渐渐的在淡出我们阅读的视野就这些例子吧我就觉得说 Amy 他在一些作家的批评上哪怕是短评快的这种书讯式的短评锐评酷评他其实是做出了一些真知灼见的判断但是在有一些作家上呢他的判断目前看并不准确

对 我觉得也是因为他本身作为小说家所以他对其他小说家的评论可能会有一种直觉上的或者说职业上的一种

有那种直觉所以他可能会虽然说的很难听但他可能会判断的非常准如果是非小说家的话他有一些评论有些是比较温柔的然后有些也是非常狠的所以我基本上是在找他的就是如果是艾米斯是在找这个 cliché 的话我在他的反对 cliché 的这个书评当中是在找他那些冒犯人的话

比如说他评论希拉里克林顿的自传他说看上去就是一本再度竞选的一个宣传手册或者是竞选演说一份 300 页的新闻稿就把人家

找了一帮人代写的一部很厚的书说这就是一个三百页的新闻稿然后评论这个猫王有一个人写了一个猫王的传他说评论猫王这个人他说很难想象出一个比猫王更平庸的人然后呢评论这个安迪沃霍尔说关于艺术沃霍尔从未说过任何有趣的话

甚至连不可笑的话都没有说过 non-ridiculous 的话都没有说过然后评论你刚才丹老师说的这个 Thomas 这个小说他说这些句子唤起的只有枯竭的想象力他似乎只会在 cliché 里面打滚

然后评论一个英国的作家也是一个传记作家就 A.N.Wilson 这个 Wilson 我倒是看过他他写了很多很多传而且写的非常快他评论是 Wilson 写的《米尔顿传》说这个书是就任何标准而言令人印象深刻的固执混乱和怪异然后又评论这个诺曼梅勒说梅勒的笑原字仔细观察本来就好笑的事儿

换句话说他让人发笑的地方是因为那事本来就很让人发笑

所以自己没有什么太多的贡献还有很多这样的我是非常愿意画出或者是收集他这些直率的或者说不那么直率的骂人的话因为我感觉到这种书评在中国现在应该是很难实行了因为轻则会收到律师函了重则会被告到单位或者被人网爆

就他们会有一种相对宽松的一种舆论的环境吧就是说你如果严厉的批评了你的同僚或者说同辈的作家大家会很生气但是呢实际上又不会太当真就这样的一种能够容忍批评合理的批评或者是不合理的批评能够容忍这个是让我觉得印象比较深的一个地方

我就经常看到现在因为国外政治正确的大潮不是滚滚而来席卷一切吗那就是书评界也肯定受到了很多冲击就导致我们现在看到很多你就是你作为一个读者你要经验特别老到你才能看出这些书评人的一些好像无比正确的废话后面那个一点点的弦外之音现在那些英美的书评人他要写一个什么

如果说他说一个书是 very detailed 这个意思就是说这个书很无聊如果他说这个书 exhaustive

然后约等于这个书极度无聊因为他什么都要写是事无巨细什么都要写然后如果他说这个书什么 magisterial 然后就约等于这书很无聊但是个教授写的我反正也没看完所以我没办法批评然后就是因为就是高老师刚说的社交媒体现在因为有一种统治地位他经常就是把直言片语放大了以后他会导致对被批评对象的网爆或者是或者是作者被网爆

都有可能 所以大家现在就是讲话都曲里八弯的就都要学习一种委婉的表达意识最后这个委婉也变成了一种陈词滥调吧虽然你也可以说委婉也可以变成一种就是被编码的语言你好像可以有这种解读

解謎 破除謎語 解讀密碼的這種快樂但是長久下來這個語言也是被敗壞了就跟我們現在老說什麼負增長我們不再談減少 我們只說負增長

都是一个就是这种语言的这种败坏或者是退化想尽办法说用无害的话说一些略略出格的这种对 Amy 在她写拉京的那篇超长的文章里面其实就专门谈了这个所谓的政治正确的问题就这个应该是她比较完整的就这个问题

表露自己的立场啊他其实对那些批评传记是非常不以为然的因为拉金跟他家很熟很熟是吧是他爸爸的好朋友是他和他哥哥的教父吗所以从小就是就是基本上是看着他们长大了就是而且这个他的女朋友他的前女友还回忆说这个 Martin Amis 上完床以后还还还还会在那一边抽着烟一边背诵拉金的诗

所以他们这些所谓的英国文学的坏男孩都是把拉金当成是一个文化文学偶像的所以你如果想让他射死这个 Amy 肯定是绝对不能同意的那他就讲他说种族主义或者厌女症这样一些概念其实他本身作为一个

作为一个框或者是作为一个标签它其实是有问题的那他就说拉金确实会对黑人或者是犹太人或者是女性会有一些非常怠慢的甚至不雅的这样的一些言论但是这个其实是他继承下来的一个命题他讲了一句非常俏皮的话他说政治正确就是要去加速人类的进化

演化相当于讲你用这种政治正确因为用他的话讲说每个人其实都是某种意义上的种族主义者只不过看你演长的好还是不好那你如果用政治正确来一刀切的话其实相当于要所有的在这些文化当中成长起来的个体一下子上升到一种

道德上没有这种瑕疵没有任何的偏见或者是这种刻板印象成为一种近似于更高级的人的这样的一个状态而这显然是有备于达尔文的这样的一个进化论的所以这是爱米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一个辩护那我也几乎可以想象出来爱米斯去世之后可能会有女性的传记家为他做传然后把他的那些

成麻烂骨子的那些厌女症或者是种族主义这样的一些故事全部都写到一本新的批评传记当中那个时候我们会有更多的热闹看了对他写拉金这篇其实我印象也比较深的虽然我对拉金不是很了解但是他提到的一些就是这种传记作者

从拉金的书信日记当中发掘一些支言片语然后根据这个把作家定罪为或者说定义为某某倾向的持有某某倾向的人就这种做法实际上仔细来看的话是有点粗糙的就包括如何使用传记材料如何使用一个作家的书信日记

埃米斯讲到他说实际上这个书信也不可能完全相信因为他说就是当你写信的时候你表达的意见往往是受到你收信的人的观念的影响换句话说当你写一个信的时候你不可能是在对着真空直出胸意你是在对着那个人在那个人的注视下写他可能愿意听的话

所以即使是我们认为是可以当做真实无妄的史料相当于一个作者自己的一个 confession 这样的书信实际上都不能太取它的这种表面的意义因为我们必须得考虑到

这个书信的对象是书信作者时刻在考虑的问题所以我们不应该很简单的说他在信里面甚至在日记当中说了一个论断就说明这个人一定怎么怎么样包括写日记实际上就是把自己作为一个印象实际上是写给那个理想的自我来写也不可能完全当作它有绝对的一种真理价值虽然这样说好像是在

在替一些有问题的持有有问题理论的人来辩护但实际上我觉得是涉及到一个如何解释材料解释你手边的文献材料有一些规则或者有一些技巧如果这种文献

盲目政治正确的解读家往往会忽略掉解读材料本身的问题解读材料本身有复杂性所以我觉得政治正确的话题在拉金的书评当中还占据了不少的位置我印象中是吧 川英是的

就是这个两个

两个男的在那里就是胡砍嘛然后砍着砍着就很容易你说如果拉金他其实他后来他也说拉金他很多就是他对女性其实是还是很友好的他很多心事其实都是跟他的女朋友分享的并不会跟他的这个狐朋狗友分享

而且一个很大的问题就是这个时代错置的问题就是很多人他的拉丁的传记作家或者后面批评拉丁的那些人他们都是用后来的时代的一个准则去衡量当时的人那当时其实没有人是能预测到后面是那样的发展没有人在当时是可以做到一个完美的圣人对不对就当时他的社会风气是什么样

当时的人的 behave 就会是什么样如果你有后世的要求去要求前世就他们最近也是出版界很夸张的就是那个 Rode Doll 就是写那个查理和巧克力工厂就被那个出版社所有的出版社都要什么把那个书回收啊什么把里面以前改

以前写过的说胖的人不行然后写那个反正有色人种不行还有就是虐小孩因为它里面有一点就是虐虐待小孩的那个片段然后他说要把这个通通删掉不然的话这个 Roller Doll 现在就是一个坏分子就不能再出所以

所以都是用现代的这个去就这个问题怎么怎么平衡怎么去处理对现代人来说其实很大很大的很大很大的问题所以我觉得读这个艾米斯的书评就像刚才一开始盛玉跟大老师说的就是好像他有一种恶趣味啊非常的张扬口无遮拦而且并不以自己的政治不正确为耻这个做法其实我觉得也挺有意思的就是因为我作为我个人来说我宁愿读那种有恶趣味但是

有趣的文字也不愿意读那种极度正确而文字毫无趣味的那样的书品所以我觉得一个人的趣味还是似乎更重要一些吧另外一个这个也是好像书评作家也是本身也是在建立自己的一个一种某种人设吧因为就声韵翻译的那个就是伦敦书评那个主编 Willmert 里面

提到了后面有一个美国的教授一个女性的学者然后在伦敦是住了两年然后被这个 Willard 拉进来给这个书评给这个伦敦书评写书评结果这个女性学者的回忆文字提到她说她让我这个主编让我写的这个书评的领域不是我专门研究的领域她说结果这样一来我好像获得了某种自由

就好像说你在写一个你不太擅长的领域当中的时候你好像能够恰恰能够建立出他所说的就是我建立了一种外向的淘气的写作人格

所以這個話題也讓我挺感興趣的就像這個書評作者也可能是在建立某一種想像中的這種寫作人格吧然後當我們評論書評的作者的時候我們也要把這個意思給考慮進去就是包括我們剛才說的這種惡趣味、張揚、口無遮攔也可能是他的一種

就是努力对一种表演人格或者表演出来的一种写作人格所以问题是非常复杂的不是说你写了什么就表示你相信什么对 而且这里面应该跟英国美国两种文化媒体的生态应该有一定的关系因为这两个国家虽然都是讲英语的但是真的非常非常非常不一样

就是高老师在美国待过肯定知道就是美国那个报纸大报就是能算得上大报的有影响力的全国美国那么大但是大报和大刊就是寥寥几分

但是英国就是一个伦敦就是大报小报就有上百份所以就是它对一个作品的评价体系你在英国一个作品出来不管是小说还是戏剧还是演出你一个星座问世马上第二天就是大报小报这些所有的都会出很多很多你可能会有截然不同的评价所以这些负面的或者正面的它也可能会互相抵消

这个作者他如果受到负面的评价他可以不看他可以看那个正面的评价他可能就受到伤害没有那么大但在美国就不一样美国你说你一部小说就刚才说的比方说迪安姆托马斯这种小说他在美国突然红了他可能就是在某一个大报上他对新人星座那些书评人他就是有异于定乾坤的这个生杀大权

他写文章的时候可能他的心理负担就会比一般人大可是他们不乱开玩笑也很少写就是非常毒舌的这种嘲讽别人或者贬低别人的负面文章都是我觉得美国的书评人很多都是自己承担着这个就是掌握着别人生死的这种觉得自己就是这个有个什么箭旋在头上特别重的所以他们一般说话都不会太风趣也

通常比较克制是不是有这种感觉我觉得就是像你说的如果他这个媒体多的话而且他同一个书他的反馈很多

數量多而且很多元多重他們會有這種互相抵消然後互相校正這就比你聲音很單一你可能只有三兩份有份量的這種書評周刊那你發表的意見那就是有這種生殺大權一樣但如果你政敵比較多這個口味比較多可能大家互相意見之間互相交鋒拼搏之後反而能夠得出一個

相对全面或者相对均衡的一个样子来我这边想岔开去讲另外一个话题就是 Amy Spar 当然她是藐视政治正确这样的一个才子狂傲的这么一个形象但是她的声誉尤其是在最近的十几年当中受到了

非常大的打击也是因为他过于藐视政治正确说了一些其实在我看来并不是很合适的话

这个已经超过了这种对 PC 的这样的一个探讨比如说他在 911 恐怖袭击之后那他的一些言论他在接受记者采访的时候他讲了一句非常让人瞠目结舌的愁目的这样的一段话

他说在穆斯林社区整理好自己的家园之前他们不得不忍受痛苦那忍受什么样的痛苦呢这个 Amy 就支持对于中东人士进行区别对待对他们进行搜查监听甚至对他们这种行为进行监控他认为是他认为是必要的那这个言论一出真的是这个

这个舆论华人就是大家没有想到他可以讲出这样的话因为某种意义上

Amy 和这个西清斯其实 70 年代以后他们被认为是一个左翼人士当时的一个尔顿特里一个尔顿听到了这段话之后他就在网上这个发文章就抨击 Amy 他就也骂得很直接他说 Martin Amis 就是一个英国国家党的暴徒因为英国国家党就是反这个移民的一个极右的这么一个政党

他这个采访还不够他在 2008 年还出版了一个个人的散文集叫第二架飞机那第二架飞机里面其实都是他在 911 之后写的一些正论性的文字一方面当然是批评这个伊斯兰极端主义但另外一方面他其实就是戳了很多这些

英美的这种自由派的这些就是特别不愿意被碰的地方包括他对于这种穆斯林社区的这样的一些比较公然的这种敌意对我来说我觉得其实还是应该是有一点点过界了在这一方面他和他

他的好基友西清斯其实是一样的西清斯可能做的比他要更更更绝一点因为西清斯在 911 之后他和他的另外他和他的纽约的一个非常好的朋友萨伊德就是公开的反目成仇萨伊德对他最大的报复就是他的葬礼都没有邀请

西金斯参加然后这个西金斯在他的这个那个回忆录叫叫 Hitch 22 里面他其实就回忆了他跟这个萨伊德决裂的这样一个过程其实很简单就是没有私仇主要就还是针对 911 所爆发出来的就是如何看待这种恐怖主义如何看待这种这种西方对于这种这种极端的

宗教极端主义的这样一种处理的方式西清斯后来还公开的声明他支持美国入侵伊拉克

所以这样一些表态都让大家觉得说 Amy 也好西青斯也好他已经从 70 年代的那样的一个左翼的文坛坏小子然后反对这个反对撒切尔夫人是吧变成了一个反移民的然后过于这种强调这种白人文化的这样的一种保守派那这个其实一个

应该来说对他整个的 reputation 的影响我觉得是不可挽回的这本书收集的是 70 年代到 2001 年其实我觉得好像后来他其实给他公开发表机会这个讲话或者写书评的这个场合好像也不是很多了可能跟他的这些都是有关联的这是不是就是典型的一个人长成了他小时候讨厌的人的对

对 真的这个话说得非常好我们可以谈谈艾米斯这个人因为我对他了解不是很多但我想盛运跟丹老师应该对现代文学了解更多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事情能不能跟我们读者听众来分享一下有关艾米斯这个人然后他的创作有没有什么意识八卦等等他跟他爸应该都是

这个英国文坛比较重要的作家那就相当于这个法国的大小钟吧一样他爸也是一个那就比艾米塞尔反动可能反动一百倍的一个人物然后父子两个人都是情史不断然后

然后就是有很多很多这种婚外情我看那个艾米斯的小说叫《回忆录》然后《经历》里面我觉得有一段还挺打动我的就是他因为他爸之前离婚然后把他们这个小孩就交给继母带啊还是什么然后其实离婚这件事情对小孩肯定是有伤害的

所以艾米斯后来他自己婚姻触交的时候他也经历了离婚要怎么对待处理孩子这个问题他碰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发现唯一可能可以跟他聊的就只有他父亲然后所以他们就是其实这个父子两代人碰到相同的这个经历相同的人生变故还有经历相同的困境的时候

只是交流的都是这些当然他们两个人戴老师应该知道他们两个人在文学趣味上是完全是背道而驰的这点你可以就是详细讲讲因为我没看过他小说所以我不能很具体的说嗯

对就像刚才声韵老师讲的他们父亲非常的保守然后至少在青年时代 Amy 更加左翼更加进步一些但我看他的那部这个经历这样的一个自传这个自传写的很有意思就是非常

非常这个天马行空有点这种他所喜欢的纳伯科夫那个说把记忆的那种风格那我当时让我挺惊讶的就是他和他的父亲其实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生疏

尤其是他在讲他父亲最后临终去世他照顾他的那一段以及他在他的文学成长的过程当中他的很多的书稿会让他的父亲提意见里面有一个细节他的爸爸就说你这句话写得不好连用了三个 ing 分词

他当时好像表面上觉得他爸在他很不喜欢他爸的判断他说你写的这些东西都是老掉牙的你怎么能教我怎么写句子呢但是后来他又还是认为说他父亲的对语言的这种判断是准确的他后来就把 NG 分词就给改了所以就是在评价这段父子关系的时候确实就非常非常复杂的这种多面性

金斯利他的离婚当时是大小报纸因为英国小报很多是当花边新闻报道的因为他离婚离得非常的其实让人瞠目结舌就是他也不是那种友好的擅长几乎就好像是他妻子 30 岁生日的时候他直接搬出去跟另外一个女人就同居了就这种事他做了以后其实对他的子女的伤害是非常大的

但是好巧不巧我们的 Amy 到她结婚之后她也几乎做出了类似的事情

那我在看他评梅乐的时候他有一句话很夸张他说梅乐的书带着一个面临每年 50 万美元赡养费的作家的所有迹象对我记得这个对啊对啊这个真的是很阴损啊这是 82 年的时候那个时候他刚刚和那个美国

就是教授结婚不久所以他们都相当于是美国的上门女婿他跟那个习青慈都其实 90 年代以后是长期的生活在美国

这里面就不得不提到在 1993 年 Amy 和他的这个第一任妻子安东尼亚菲利普斯离婚到了 1994 年就出了一个什么样的事情呢 Amy 和他合作了 23 年的经纪人帕特卡瓦那分道扬镳那这个帕特卡瓦那的老公是朱利安巴恩斯是他们这个

朋友圈子里面非常亲密的一个小伙伴所以这个事情就让他和这对夫妻就反目成仇了他也不断地在讲说他想和好但是最后其实他们再也没有回到那种之前那种亲密无间的这样的一个状态那 Amy 为什么要跟他的巴恩斯的妻子反目呢

其实很简单就是因为他签了一个美国的经纪人安德鲁威利这个人答应给他的新书信息这本书 100 万的首付款

那我在猜想就是说那他嘲笑梅乐为了 50 万美元的赡养费然后写出了那样的一些一本烂书那他其实为了 100 万美元的这个首付他是不是 93 年跟他的妻子离婚可能也面临着赡养费的这个压力所以他就他其实做人的节操他也不要了是吧然后就跟巴恩斯的妻子就把人给踹了所以

就是还是那样就是他其实呃在你如果看他的很多的这种小的这种节操的话其实是其实是真的经不起呃经不起细看的他们那一圈人啊都是非常非常的有意思呃西清斯后来在他的那个啊 heat 22 里面也专门有一张回忆他和 martin amis 的友谊啊

那一段写的有趣极了我强烈推荐大家去看他说他跟 Amy 是永远的五月就是他们的友谊没有飘来一朵乌云他们之所以没有发展成同性恋关系西钦斯说是因为他的颜值不够

西京斯说我长得还不够帅所以我只能吸引女性的注意力我吸引不了我的同性朋友的这样一个注意力他们在一起天天去谈女人然后甚至这个西京斯还和 Martin Amis 的妹妹 Sally 好像有过一段这个露水姻缘吧他们还写自己在美国什么朝记啊这些

这些你就觉得就是完全完全不能够拿出来说的很不体面的经历然后他们也放到里面去写但是从另外一个方面来讲除了这些个人的就是很波西米亚的这种生活上的这些颓废之事之外我们其实在关注

马尔汀艾米斯的人生的时候要看到他他真的不是一个简单的一个单独的单打独斗的这么一个文学评论家他其实是可以通过他串起来那个时代的一批相当优秀的这种文学评论家然后书评人然后然后小说家所以那个真的是一个让我觉得

非常值得羡慕的时代因为他和西清斯都是牛津大学的校友然后西清斯比他早一年入校西清斯是在巴黎奥尔学院读的是 PPE 那是一个非常好的一个项目 Amy 是 1968 年读的英文系然后两个人就后来又都在新政治家那个杂志又都担任过编辑然后所以非常非常的亲密非常的亲热

这个据西清斯回忆他们在 70 年代他们形成了一个类似于布鲁姆斯伯里的这样一个

小团体每个星期他们都会聚会那这个圈子里面除了这两个人之外还有像刚才这个声云提到的这个克莱夫詹姆斯就是写那个文化诗意的啊那本书写的漂亮极了虽然翻译起来很很痛苦还有像这个迈克尤恩还有像这个朱利安巴恩斯还有像 Russell Davis 还有像 Peter Porter 就这样的一些就是特别年轻的然后特别有才智的人

他们其实基本上掌控了英国那个时候大多数的书评版面所以他们形成了一种非常强有力的这样的一种文化的一个阵营所以那个时代让我现在回想就是会感觉还是蛮心生向往的

我突然想到如果放到中國來說比如現當代像艾米斯這種級別的中國作家能不能寫出像他這麼多以及這麼好玩的書品我自己感覺是非常懷疑的但是我就是突然想到了這樣一個問題

我觉得毛坚老师应该可以毛坚老师应该可以女版马丁艾米斯对对对毛坚老师从这个数量到质量应该都可以匹敌好那我们也许会找毛坚老师来做一期期待期待

今天聊得非常畅快把这本就是英国最著名的现当代作家之一吧他 30 年的书评集我们进行了一个热烈的讨论我自己最后想发表一点意见吧就是我对通过阅读艾米兹的这个书评集想到的有关书评写作的一点想法就当做这期节目的一个结语

因为我觉得从公众的角度来说书评写作是一种广泛参与现当代精神生活的一个重要方式因为理想情况下一个时代出版的重要的书籍最好应该得到这个时代知识界或者说聪明的头脑及时的关注和评论不仅仅是说这个时代的好书更包括这个时代的这种烂书和垃圾书

更应该得到这个时代聪明人士的关注所以你对一本书有评论和回应就是作为这个时代的一个成员产生出的一种动静一种响动你抛出了一个话题提出了一个意见在这种意义上我觉得一本书有若干篇评论就等于是产生了若干的响动

刚才我们说过英国十六世纪有很多重要的书籍出版之后各家各派的期刊意见阵地都有书品这就是参与当代文化和历史的一个重要的方式所以我感觉就是所谓的参与当代文化实际上就是指一种就多掺和对周边最新出现的好书和烂书

做出及时的反应如此以来可以造成不同意见的交流和撞击这期间肯定会有一些不快因为你如果口无遮拦肯定会别人听起来很不爽但即使有这样的不快

和短暂的冲突我觉得也值得有形成这样一种意见的争鸣和冲撞无论如何就是活跃的思想冲撞要胜过一潭死水或者胜过那种阿谀奉承酷评再酷也胜过言不由衷的赞美

读舌再读也胜过那些书籍书商的那种硬广和软广所以我希望大家有机会可以看一下艾米斯的这个书评集愿意的话可以把它英文也看一下然后我们能够有更多的人参与到对时代各种书籍的一种回应跟评论中

好了本期节目就到此结束然后谢谢盛运老师的参与希望以后有机会我们再请盛运老师就其他话题来展开讨论那我们就感谢感谢好那我们下次再见好大家再见拜拜拜拜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