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洋电话：“少数派” - 一个藏人女孩，决定徒步逃离西藏 - 12月 02日,2023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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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声音穿透屏蔽的世界用故事重构掩盖的历史欢迎收听由美国之音出品的播客节目《岳阳电话》我是伍阳在这里我们共同倾听外界的声音在过去的几十年里有数万名藏人翻山越岭越过喜马拉雅山脉逃亡到印度落脚在一个叫达兰萨拉的地方这里是藏人流亡政府的所在地达赖喇嘛也常居于此 1996 年的秋天

21 岁的财蛋也开始了这个长长的旅程如果我不离开西藏我什么都不能做在那里工作也找不到没人给我们工作每个星期就去登记我们在拉萨出也出不去但是我爸爸想办法叫我去跑跑到一个我爸爸找到了一个人再给我们带去在那边他算钱

那时候有很多西藏人跑跑到山上去那边然后去运动你还记得是白天还是晚上离开的晚上晚上离开的白天怎么离开啊晚上十一点那个人来我家接我然后他们去八州街那边

有很多那个喇嘛你不知道吧我也剪掉我的头发穿了那个喇嘛的衣服因为我们有很多人在一起不是我一个人我们有六个人谁帮你理的头发我爸爸你还记得那个晚上吗他跟你说了什么你还记得你爸爸在你离开前跟你说什么爸爸说如果你住在这里

还是我们都看你很苦我希望你去有自然自由的地方自由的地方在有自由的地方有什么都可以做

如果你坐在拉萨说自己的国家是西藏我们也不知道什么西藏是什么中国是什么我们也不知道我们说不出来要想说也说不出来你看我的爸爸妈妈都什么都没说过现在我到在外国就我知道了有什么在西藏是什么还是一个你们花了多长时间呢嗯

45 天那都很冷啊很冷很冷很冷我在法国巴黎遇到了彩蛋此时的她已经在这里居住了 25 年了她和我讲述了那些发生在 80 90 年代在西藏的故事

西藏里有三个文化很大的三个文化就是一个西藏的藏语还有一个佛教还有一个西藏的字藏族的文字我的爸爸妈妈都是医生小时候在一起爸爸每天都看病做药爸爸妈妈的希望是我学医生

藏人社会的传统教育模式里寺院和藏传佛教无疑是两个重要的关键词但 1959 年开始的西藏土地改革以及 66 年开始的文化大革命都对藏人社会的传统教育模式造成了巨大甚至是毁灭性的冲击大量的寺庙被毁坏经书被焚烧

僧侣被虐被捕传统的教育模式已所剩无几取而代之的是现代型的学校教育 80 年代中央政府开始在西藏地区实行以公办教育为主的教育模式对于农务民和边境县学生实行了三包政策即包吃包穿包住也就是寄宿制的学生管理

居住在拉萨和父母及兄弟姐妹一起生活的财蛋因为父母的户口问题不得不去到父母的户籍所在地明州县一个在行政区划上属于拉萨市但距离拉萨市区有 70 公里的县城开始了寄宿制的集体住校生活

我爸爸不用我上学但是这是共产党的规定就是九岁八岁的孩子都在要上学不用上学的话他就罚关我们钱但是我爸爸妈妈都是有我们那么多孩子也没有那么多钱那时候 1984 年的时候我上了那个学校在灵州县那边

但是我们在那里做的时候很巧年轻啊学校里我们只有吃早上晚上两次中午没有饭吃吃的东西都不是那个人的吃就是一个猪的吃的猪吃的东西就是吃的都是坏的烂的

然后在我们这个学校的同学都是要去晚上在老师的门口给我们一点开水夏天的时候还可以冬天的时候是很冷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对房间里面都没有热的什么都没有但是晚上我们冷很冷就我们的女人去叫喝水的东西啊

有老师给他们抓的那老师抓的要在墙上,有女人躲在船上,抢他们所以你说那些老师有抢强暴那些女同学吗?不知道

我们要跑跑了以后他们抓了抓了以后他们打我们偷我们衣服站在街上路上没有什么东西被脱光衣服站在路上打我们你在学校发生的那些事情就是在你学校你跟你的爸爸妈妈说过没有没有为什么你不敢告诉他们

第一是我在离开了家去那个学校里我父亲母亲很苦他们希望不能去在那个学校还有他们要想我在家里做学习在我爸爸一起还在我那个那么多困难在给他们说的话你觉得他们接受不了可能他们会更难过

现在也是这个事情在我想起来在我心里不舒服你到法国以后这个事情你有没有告诉谁呢没有我有时间去看一个医生在我跟他说这个事情但是现在我是说不下你说不出来说不出来 15 岁的时候财蛋终于下定决心他想逃

跑回拉萨 跑回父母身边灵州县距离拉萨 70 公里好像没那么远但这里是西藏 世界屋脊 90 年代初的交通也十分不便利再者 逃跑的时候人也不会走大路需要找那些僻静的小道我不想坐那边有那么多水晶再好我睡也睡不了我就跑走了跑到家里到拉萨就走路过去

所以你走了一个星期走回了拉萨还有一个朋友一起跑到拉萨你的一个女性的朋友你们两个一起就走回了拉萨 15 岁的时候 16 岁的时候到家里我们那个学校老师在来你的女儿在跑走了到家里了他们来的就是我爸爸妈妈很紧张从哪里找他们找了很多地方找不到

你们躲在哪里然后我到家里之间就回拉萨巴特一个星期在路上没来他们很紧张那医生我们的老师到家里你的女儿跑走了在哪里他们找我就是我爸爸妈妈很紧张我爸爸找了很多地方找不了我就回家

那你的那个朋友呢

我的那个朋友就他会在那个学校里然后他也不知道在哪里他就他我认识他的父亲母亲他说是他已经不知道在哪里就找不到了就是他到了学校以后就跟父母没有联系了以后也没有了所以他去哪儿他们他父母都不知道了那你觉得他会去哪儿

在父母的坚持和保护下财蛋留在了拉萨留在了父母身边之后他爸爸脱关系帮他找到了一家名办的藏医学校财蛋得以继续他儿时的梦想半斤拉妈你知道吧已经他过去了半斤拉妈开了一个学校在拉萨那边藏医的你就开始当地上学学晚上早上去晚上回来就我在爸爸妈妈一起

我学了四年 1996 年要准备毕业在医院里要还有做两三年的在医院实习或者在医院里面实习三年你才能成医生对吧当一个藏医但是那个学校做的那个大学工程当时要关掉这个学校

我们有几个同学要去 manifestation 活动 manifestation 是就因为他们想抗议这个关掉这个学校然后就去游行了游行再不用关那个但是又现在是西藏的医生还有一些他同学要学那时候 1996 年 8 月 9 月份这样的

就我们去那个八角街上面转了转在我们写了纸在我们的那个西藏的文化藏医的那个是最重要写的就是藏医是藏族文化的一部分我们不同意或者我们反对这个学校管理你们就去在这个八角街游行然后他们给我们抓掉了你也被抓了吗我也抓掉了

开始去医院实习的财蛋听说学校会被关闭的消息他和同学们一起搞了个抗议游行然后就都被抓了起来关了两个月那是 1996 年的夏天 8 月份发生的事由于我个人能力有限无法找到相关的资料来佐证这场游行的规模和人数但早在 1989 年 3 月初拉萨就爆发过大规模的暴力事件并遭到了政府的严厉镇压

之后这座不大的高原城市就不时会发生以僧侣和尼姑为主体的游行示威活动诚然每次游行示威活动的原因和诉求都有些不尽相同但从政府的角度看这些都是藏人抗议政府权威的行为政府所采取的也都是高压式的处理方式书读不下去了因为学校没了工作自然也没了着落 21 岁的财蛋进退维谷

萌生出离开家乡的想法也是自然不过的事情踏上旅途去看看外面的大千世界是每个刚刚成年的年轻人的想法更何况财蛋懵懂的知道在高高的山的那一头那个叫达兰萨拉的地方住着很多藏人还有藏人心目中的那位尊者年轻的财蛋可能不会知道离开也将意味着再也可能无法回到这片土地回到深爱他的爸爸和妈妈身边但此时的他

似乎已经没有了更好的选择晚上就是从拉萨过来的时候在有车有个东风车那个东风车里有很多东西卖的东西东风车里面有做一个小小的地方在我们在做在我们到的日克在到了日克我们在日克在到了以后在晚上我们在出来了就嗯

我们去转转转如果不转的话他们检查我们转了以后再坐路上睡到路上晚上你们从拉萨到日喀则里开始坐车去的就是你们躲在一个灯笼车的里面正如财旦所说他们一行人为了隐瞒自己的身份装作虔诚的教徒一路化着远走见到寺院就转见到佛就拜那时候的地方公安一般也不会太找麻烦一路颠簸

他们来到了一个叫做张目的地方张目是个镇子也是西藏地区最大的对外通商口岸这里距离拉萨有 736 公里而距离尼泊尔的首都加德满都只有 120 公里进入张目镇之前他们必须通过一个检查站那时候到了

有几个人我们不能去一起吧就是走路的时候在两个两个一起去分开走我们分开在一起去的话抓到就不好了就我们两个两个在一起分开然后在欧游还有一个女的我们一起去

到了以后在那边有检查站我们抓了抓了以后就检查我们什么都没有你被检查站的人抓了我们抓了抓掉了两个抓了以后他们看着我们在城上什么都没有那你们告诉他们告诉他们你们是来干什么的他们说干什么我们说我们在这里做的楼上面上面有一个那个

有一个寺院有一个寺院在我们那边的他说好的好了走了我们走了是什么你记得是士兵吗是解放军吗就是公安局他们也是藏族藏人他们可能是知道但是他们给我们走走路过来还有一个在当有一个车来了车来了以后他们说你们到哪去啊

我们就说我们要去找那你过来吧我们说我们没有钱我们可以走路去说没事没事过来我们给你带就我们带他他只是说我们只有两个女人他们帮我们就说 OK 来过来过来就我们在上了他的车里面

那个人有一个餐馆他在张木镇上有一个餐厅张木镇那里餐厅他们带我们在那里来他们说你到哪去你们到哪去我们随便去转转没什么地方去他是一个藏人还是一个汉人这是藏人 安都的然后带来去他们带我们来在那个餐馆然后他们放在那个底下有一个房子

到的时候白天他们放我们在底下的那个房间他们说你们不出来啊我们在这里坐着坐着然后在晚上他们下班了就他们叫我们来楼上他们给我们吃饭了吃饭了以后他们要给我们这个他们要呢

他们抓我们有一个年轻给我抓还有一个老的抓我的女朋友他们想强暴你们嗯

他们抓了抓了抓了我给他们说很多话如果你这样的话我们是一个念佛教的人你不要做这样如果你做这样就肯定你不好的你的生意都不好你的这样我说了乱七八糟很多事情他们是西藏人这个年轻的给我让了就给翻开了翻了然后在我看到我的朋友在他们在

他们想强迫他那个老土贼抓我的朋友就他要做那个事情我就给他打了这样你从打到他背后一圈我给他打了背后

然后那个老头子给我打了一次这样他打了你一拳打了还有我去看有一个小小的那个木我找了一个棍子我就给他打的那个方面就他他怎么他 let'she let's my friend 他就放开了你他放开了我的朋友就过来给我抓然后在他们说他那个两个人说如果你们不同意

给我们这样的话你们现在就出去晚上早上肯定是两点的时候给我们再要出去他那个餐馆里在我们在路上了没什么地方走所以你们就离开那个餐馆了他们不用给我们坐那边张木镇坐落在一个山谷的一侧这头是中国那头是尼泊尔山谷间留躺着一条名为波举的河流

河上有一座建于 1960 年代的桥名为中尼友谊桥在 2010 年代之前这座桥是中尼两国之间唯一的官方过境点要过境便要过桥而桥这边还有一个边境检查站两个没有证件的女人如何过桥是件难事在镇子上她们遇到了一个尼泊尔的女人

就一个尼泊尔女儿然后她说你们要去那边尼泊尔的话我可以给你们帮忙她请我们来她家里进来然后再说你们有多少钱多少钱我们没有钱什么都没有我们说我们有亲戚在尼泊尔卡托曼都亲戚给我给你钱我们就骗了她说

好的那我们睡了一晚上晚上睡的那时候他给我们吃饭都给我了然后第三天那个女儿给我们穿泥巴的衣服还在做那个化妆我们就那个墙上走路过去你们就从桥上走过去走过我们穿了泥巴的衣服

那个女的在我们后面她说走直接过去如果他们叫来的话你可以去看一看不叫的话你就直接过去那个女的给我一个抱一个孩子你抱一个孩子那个女人给我们讲怎么抱孩子你抱的人都抱在这样然后就这样你本人抱的还和西藏的不一样不一样

我带着那个孩子就很怕了那个女儿那个孩子不哭我就给她的那个地方这样子就哭起来了你就掐了一下那个孩子哭了哭了就孩子哭了公安局都没看我就孩子就我先走了没给我们叫来

然后我的朋友他们叫来看看公安局看那个包包里他拿了那个女保的东西不是我们的这是他女保给我们的他到店里看看没什么就我们出来了他们没有查你们的证件吗没有就是那边的衣服穿衣服他们不查不查很奇怪啊

那时候过了桥以后再有很多在走啊这个地方在下面到了那的时候有中国还在尼泊尔尼泊尔在那边中国在那边就穿过了所有的这个边境是吧然后在那个女的在我们后面吧我们到了在尼泊尔地方就很高兴了但是很怕就这样了

因为他那个女人给我们吃的东西女人很好她要想着有钱但是我们没有钱我们怕得很厉害我们找到了钱怎么找到了钱没有什么在那边然后他买了客车票我们在这个区村里面走财蛋骗了他他说他在加达曼都有亲戚回头会把钱给这个女人但他没有什么亲戚更没有钱

但这个尼泊尔女人真切地帮助了他财蛋继续上路再次遇到了热情的男人男人也把他们两个人带到了一家餐厅并邀请他们在这里过夜逃难中的女人逃难中的两个年轻女人再次成为了狩猎的目标但这次财蛋有了些经验去应对

我们到那个房子里那个餐馆里十分钟以后再来了公安局那个牛家跑走了然后我们在这里那个男的说了很多东西在那个公安局那边的公安局他就走了

然后再来了一个喇嘛给我们 50 块的鲁比然后喇嘛也走了喇嘛也走了然后那个男的说你们不用放心我给你们带去卡特曼都你们放心我会带你们到卡特曼都你可以坐在那个房间我的房间里他的餐馆是这里然后在楼上有一个小房间楼上就是不是那个楼上不是这样的房子就是小房间就是那个

木的房子然后问他说你们可以坐在这里我给你帮忙今天晚上你可以睡到那里他们说晚上睡到那里我们就爬起来还有那个人那个一样的不好意思就我说我们可以去走路去

你跟你的朋友,你跟你的女朋友说,你们要逃,你们要离开这里。如果不离开的话,还在晚上,那我说,如果我们在这里做到以后的话,那么多男人在那边,那我们怎么办呢?他想到可以我们走路过去,就我们在……你们走路,所以穿过了河?穿过了河,然后在黑了以后,有……

六七个男人追我们可能六七个男人追我们你们走路过河以后有六七个男人在追你们晚上追我们追了我们跑了跑了跑了然后我们去在山上

山上肯定他们不看不到但是他们有手电筒就看到了他们叫滴滴滴滴滴就是姐姐就在跑来在山上然后我们在下面去路上我们就跑跑了跑跑了跑我就累死了就我的摔倒了我的朋友跑走了

之后发生了一切彩蛋至今想起来都有些恍惚另一个女孩从黑暗中咆哮着跳了出来暂时吓退了这群惊虫上脑的男人不罢休的男人们后来开着车又追了回来

两个女人躲在路边的草堆里过了一夜带着身上仅有的五十块钱和一双腿财蛋硬生生的来到了加德曼都数周后她去到了达兰萨拉加德曼都到了待了一个星期待了一个星期然后你们两个人一起去你碰到其他的朋友了吗其他朋友都没碰到

没有放到然后一个月以后我们才放到达尔姆萨拉他们过了一个月才又到了达尔姆萨拉只有两个人我们放到两个在那边达尔姆萨拉所以总共有四个人你们有四个人跑出来了四个人到这儿运动其他人都在丢了就是我到达尔姆萨拉就很高兴了你到达尔萨拉一开始做什么呢

到了达尔玛萨拉见到达尔玛萨拉的达雷拉玛第一天就见到了没有等了一个星期你当时很想见他我到的时候达雷拉玛不在达尔玛萨拉然后等了一个小时一个星期在我们一起去见达雷拉玛的房间里达雷拉玛给我说很努力学习我也

没有那么多知道爸爸妈妈没给我说什么但是有几个人在一起他们都很哭得很厉害有一个小孩可能是十多岁的他就哭得很厉害我呢就打理了妈我小小的时候爸爸每天早上都他

他问什么时候再回来什么时候再那个事情要成功这样说但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说这个事情我就听着就问他你要什么爸爸他没给我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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