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ep Dive
Shownotes Transcript
听众朋友们大家好欢迎收听 GQ Talk 我是康迪我是金姐好久不见这是我们春节之后的第一期节目我们准备开始一个新的系列节目叫学者访谈每一期我们会和一位学者用学术来讨论附近对我们日常生活中习以为常的事情提出新的质询和阐释第一期我们请来了孙平老师
孙平老师是中国社科院新闻与传播研究所的副研究员也是中国社科院大学新闻传播学院的副教授很多人对孙平老师的认识可能是源于 2020 年人物杂志的一篇文章《外卖棋手困在系统》里然后《性别、劳动、技术》是孙老师关于平台经济的三个研究口子当然这三个关键词他们也是彼此交叉的去年夏天我想写作一篇关于大学青年教师的文章
主题大概就是说现在的青年学者是如何研究中国社会最新变化的现实如何用自己的研究来阐释和介入现实比如研究网红 网文 主播 外卖棋手等等我印象特别深我第一次跟苏明老师见面的时候他跟我说其实我们也可以多多讨论一点我的一些其他的研究因为他说现在感觉我去到哪儿脑门上都挂了两个字外卖今天我们的讨论话题是关于线上约会软件研究可能大家想不到
其实孙老师也研究 Dating App 就是线上的交友软件或者说约会软件大家好我是孙萍很荣幸参加学者访谈的第一期终于有机会跟大家聊点别的了好开心啊是我的荣幸
顿时感觉这个节目特别的严肃其实没有像是社科院的某种什么学术论坛好害怕今天我们的讨论话题是关于线上约会软件研究然后它其实是一个把人商品化尤其把人的情感商品化的这么一个语境所以我们今天的很多讨论它是需要在一个具体的情境下去理解的它有些语言可能是性别意识是有问题的所以想在这里跟大家做一些强调
对而且我们讨论这个并不是代表我们认同这样的价值而是当这样的平台资本主义出现的时候它对人的欲望和对人的需求进行定价的时候它是一种我们不能忽视的社会现象我们如何理解这样的现象其实对我们如何理解我们
现在人类的社交规律或我们的情感走向或者我们将来的发展应该也是有所启示的所以我们三位今天如果在这个交流的过程当中有某一些话冒犯到您的话我们现在这里给大家道歉了
最初想讨论这个话题的一个原因就是中国互联网交友的用户其实达到一个非常惊人的规模截止到 2021 年 6 月份呢中国互联网婚恋交友用户达到了 2812 万人月使用时长呢超过 1 亿小时而根据中国青年报公布的数据呢在 2020 年 62.4%的单身青年交友以线上为主其中交友软件占线上交友用户渠道的
62.3%其实就是完全都超过半数了这个数据还是挺让我们震惊的就说明可能 Dating App 现在是一个主流的交友的模式了那在开始的时候呢其实我们可以先聊一点轻松的现象就是有一个著名的线上交友平台嘛它 22 年公布了一个中国城市约会指数的报告它在五个城市进行了这个问卷调查发现这五个城市呢
在 DTM 上的交友习惯有略微的不同它给每个城市还起了一个很萌的名字我们不会一一详述但是可以找一些我们觉得还蛮有意思的点比如说北京它起的这个名字叫做追爱之城因为在北京网恋的奔线成功率是最高的但事实上北京不算是最爱在线下见面的城市有 36.3%的北京用户从未线下见过交友平台上认识的人
但是
从以上来看就是北京这样一个冷漠的交友的这个习惯确实所有城市中奔线成功率最高的 5%的受访者在和交友软件上认识的网友线下见面之后呢与他们的真爱相遇了并且成功地发展成了恋人关系但我觉得这个还挺符合北京的特征北京就是我如果愿意跟你见面就是你已经是我心尖尖上了什么了
只有真爱才会愿意相互见面对吧像我们在北京的朋友或者什么高中的大学同学大家都来北京落户了工作了一年见一次面那真的就是已经算很多了有时候都好多年见不了一次说明北京实在是太大了大家见面非常不容易要评估一下这个时间成本呀金钱成本呀我才决定我要不要见这个人对就是精准的瞄准这个用户嗯
比如说我要见可能这个人就是在我线上交友当中已经方方面面的审查过了他确实是特别符合或者是特别是我心意的对象那我就不惜一切的来奔线然后上海呢就被称为摩登之城这个用户对于技术和平台是最信任的比如他们最乐于积极匹配好友就右滑点赞什么的在这样的选项中上海用户的得分明显是高于其他城市的
而且他们对于这个平台匹配到的约会对象满意程度也最高而且他们更喜欢在 D&M 上花钱更爱课金上海用户在交友时追求高效透明喜欢打直球就是倾向于直白的表达
这跟我们对上海的印象也很像非常贴合我对上海的刻板印象上海青年的平均工资相对比较高所以他们舍得花钱然后一旦舍得花钱之后就是你有了这个会员他那个算法会加持然后你匹配的人也会和你想象的趋近于一致然后这样你找到的匹配的对象聊天啊什么的可能就会更活泼一点
然后这个之后你就可能点赞的也多呀转发的也多互动的也多广州呢是叫做佛系之城广州用户在关于交个同号等问题的这个指数相对其他城市来说是最高的 44%的用户通过线下见面之后与网友发展成了朋友关系
挺好我爱广州尽管他们可能并不能总是顺利地找到另一半但是总是能够交到朋友就是他对于爱情的这种执着感我觉得没有北方的城市那么的深刻和执着他就一定说我和你见面一定是抱着我们两个要成一对的这个想法去而有时候他们可能态度就比较开放嗯
广州不错打破了幸运第一定律打破了幸运第一定律朋友也很重要然后武汉呢叫萌动之城武汉用户在相比于猜测对方的使用动机我更倾向于直接询问的选项下平均分值是最低的
所以武汉用户呢就会更加内敛就他会更喜欢猜测对方的使用这个 APP 的动机而且武汉用户呢更倾向于在平台上展示自己的身材运动的照片也比较倾向于将自己的学历啊所获荣誉啊等等挂在平台上这一习惯其实与传统的交友方式是挺类似的哦孙老师你又打开了我的眼界哈哈
忍不住的惊叹其实我写这个报告已经好几年了然后现在听上来这报告写的还挺好的非常准确的分析了每个城市的这个特点那相比接下来这个成都呢立刻都能看出来区别成都叫做热辣之城
在这五座城市中男性用户最活跃的城市而且成都的这个网友呢在是否要将线上聊天的网友纳入婚恋对象考虑范围与他们建立一段稳定的关系的选项中表现出了非常洒脱的态度他对于建立关系呢并不十分在意在打发时间随便聊聊和解决生理需求方面展现出了较高的偏好可能跟成都作为一个
可以说吗成都做一个就是很多元的城市很多元的对很多元的城市是有关系的对而且成都用户在匹配聊天对象的时候最看重对方的身材他们并不十分在意个人条件比如说财富啊阶层啊职业等等对他们来说对上演员是非常能够容易发展成情缘的就玩梦协会吧对好的我们现在梳理完了我们的关于中国新的地图泡沫
好的因为我们之前提到过就是性别劳动技术是孙老师一直特别关注的嘛那你从研究脉络上来说为什么会注意到线上的约会软件研究啊其实研究约会软件主要有两三个方面的原因吧第一个方面是我周边的学生大家基本上都在用交友软件包括其实像我这一代 80 后
我应该也属于比较早的开始使用交友软件的人那个时候大家用的还是叫什么珍爱网世纪佳缘还有百合网这种中国最早一代的这个互联网站然后到后边就是他迭代出来了各种各样的 APP 线上的应用然后大家就开始持续用那另外一块就是我后来发现说交友软件在疫情之后开始出现了一个井喷的状态
这个我们觉得相当的好奇因为在疫情的时候我们看了一下一些交友软件上边它的那个年度报告就发现它那个用户是在成倍的增长大家使用手机的时长是明显增加的当它没有外界的一些地方来去吸引它注意的时候它就会跑到交友软件上去
那这样就是当代年轻人相当于在交友软件上除了去寻找另一半之外他更多的确实是在寻找一种心理的慰藉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其实是我们这些年就是包括在论文的写作还有这个调研当中一直比较关注的一个现象就是我们周边的同学还是朋友其实他们关于爱情的观念在不断的方式转变
然后这个其实也非常有趣就是大家在不停地交新的朋友分手再交新的朋友再分手那在这个过程当中就是爱情的观念和我们传统当中想象的就完全不一样了比如以前的时候我们都会讲说从前车马慢一生只能爱一个人
但是我们现在车马很快我们一直都下不了高速我们一天可以同时爱好几个人所以在这个语境下我们有一个最根本性的问题就想问就是为什么在现当代的社会寻找爱情变得如此的困难
这是我们当时开始去系统的研究约会软件的几个主要的原因相比于你其他的研究比如说外卖洗手研究电商直播的农村妇女研究他吸你的点是什么呢交友软件的使用主要使用人群其实是青年人而且是大城市的青年人
尤其是这种什么北上广深大龄青年比较多大家可能都晚会晚遇的情况比较多的情况下很多年轻人都会选择使用交友软件而这个其实跟我们所说的比如说像外卖骑手也好还是农村的电商女性也好他们其实处于整个数字化浪潮当中的有一点点我会认为它是一个边缘性的位置的这么一群人是全然不同的这群在大城市里边的年轻人他们有
比较好的工作有比较好的教育相对来讲他的文化资本其实是比较高的但是在另外一面向上就是你会发现说他其实非常的贫瘠就是他的感情生活比如说还有就是大厂年轻人所有的工作时间全部都献给了资本那在这种情况下就是没有时间去谈个人的感情其实人到了
20 30 岁甚至十几岁的时候我们的情感就会萌发他这个跟你的这种生理性的激素的水平的影响什么都是有关系的到了这个年纪你可能就会朝着这方面去想那当这方面被极度压抑的时候可能就会出现非常多的社会问题所以这个也是我们当时讨论说哎做教育
研究就很有趣的相当于我们希望通过这样一个小的现象去撬动一个时代的结构去看到说在当下的社会年轻人在文化资本或者说社会资本其实都非常多的情况下却依然出现了这种情感非常贫瘠或者是贫乏或者内心比较郁闷或者是比较悲观的心态它是怎么生产出来就这个可能跟他对于情感的认知是有一定的联系的
我说的逐渐地变得高大上让我们往下拉一点你刚才说你自己也是一个约会软件的使用者然后你的学生也会是普遍使用然后你的调查对象也是会使用这个就是当你们在使用约会软件的时候比如说你们会搜索什么关键词或者是当你看到一个人页面的时候你会首先注意到什么信息呢不同的交友软件它其实不太一样的比如说有一些交友软件我觉得它是以
婚恋作为主要目的婚恋就是结婚或者是恋爱你像结婚呢我觉得就是像传统这些真爱网或者是百合或者是计价员当然我们不是说其他的 APP 就没有这一块而是说他们其实主打的就是朝着结婚的这个角度去走然后这些网站或者 APP 它里边就会相应的出现匹配这一套的机制比如说它会有专门的红娘
嗯啊专门的 VIP 服务那你过来的这个男士或者女士你可以提要求那有专门的红娘来负责给你从她的这个数据库里边去搜集联系啊甚至是对接包括你后续的比如说你们怎么约会啊策略是什么啊她这些都可以给你定制好啊只要你买她的会员我今天还看到他们还有保婚套餐对有啊有啊有保婚套餐这跟保研套餐是一样的而且如果这个不成可以下一个继续嗯
一直到你结婚为止应该很贵六万多块钱然后另外就是现在还有一些就是线上交友 APP 你看听这个交友这个词你会发现说它其实不仅仅是恋爱就你交朋友也可以而且各种就是范围都可以比如说像基于兴趣啊基于爱好呀基于一些去缘社群啊大家就联系在一起所以它的那种面向其实是非常多元化的就是它更多的像是一个社交平台
而且它是一个基于陌生人的社交平台比如说像默默探探这种在学术研究当中大家都喜欢对比的两个平台一个是 Tinder 一个是探探因为他们的那个 APP 的页面和匹配机制其实非常像就是左滑不喜欢
诱化是喜欢那在这个里边我们就发现说男生和女生的使用这种实践是非常非常不一样的我们当时做过一个实验就是给女生一个手机看她打开这个 APP 之后怎么使用她会比如说那我设置好了我的个人信息之后我打开这个 APP 推荐给我其实是基于我设置的算法和我匹配的这个人吧
一般的女生都会非常认真的看一下男士的照片就看一下他有几张照片然后再看他底下的什么星座呀身高啊体重啊他喜欢干什么呀他的爱好是什么呀他什么工作呀他的收入啊什么什么就这个筛一遍啊就是很认真然后左滑不喜欢然后 100 张里边女生可能有 90 张都是左滑的嗯
但是男的是非常非常不一样的男的打开之后就 100 张基本上有 90 张是右画的我就只是说两性之间是有差别的当时我们去采访一些使用线上交友的男性他们的回答非常的有趣他们会认为说其实我们可以先认识然后认识了之后我们再聊看怎么样就是男性相对来讲他在这个交友的场域当中他是比较敞开的他会认为说
我们其实怎么样都可以就是当朋友也行未来可能发展成男女朋友也可以结婚也可以但是女生不是这样女生挑的时候她是瞄准一个内心想要的目标她可能就是觉得说这个就是我心意的对象那我可能会很仔细地考察之后我再决定我要优化而如果她有一点点不太符合的她就会作坏所以在这个语境下就是女生上交友软件她是非常 picky 的她是比较挑剔的但是男生是广撒网型的大部分都是啪啪啪啪啪
上次孙老师用了一个词 hungry 我的妈呀这个词是不是有点冒犯啊
那男生在诱哗的时候他会把女生的那个 profile 的资料都看完吗好像不太会就是看照片吧而且这里边又有一个很有趣的点就是男生和女生的拍照技巧其实不太一样当然现在也有一部分男生拍照片其实拍得很好不过大部分男生都没有女生像因为女生你知道就是 P 图都是高手的所以他们出来的照片都很好看
但男生有一些派就是什么仰着头照歪着脸的出来双下巴的对吧或者是各种奇奇怪怪场景就是在女生看可能和她的那个 P 图的技巧都不在一个来往上那这种情况下她大部分就会选择左画那会不会造成一种情况就是其实女性用户会得到非常多的呃
来自于陌生男性的诱惑是吧你这个对说的太对了这个事其实就是我们经常遇到一个问题就是女性的社交倦怠首先是我们发现就使用交友软件这个平台本身它就是一个男性和女性性别比例非常不平衡的一个存在基本上我们发现每一个平台都在 1 比 5 到 1 比 6 就是一个女生然后同时会有五个男生就
就这个使用比例而平台怎么挣钱它其实就是通过收男生的会员挣钱那女生的存在是干什么呢女生的存在是要帮助这么多的男生实现一个匹配库那所以在这个语境下你会发现说男女比例的失衡他使用人数的失衡会导致很多的女性她特别的疲惫因为她每天会被匹配很多次而
我们当时访谈的时候会发现很多女生都会跟我们讲说我好累我每天要聊十个或者二十个人从早聊到晚这样那聊了一段时间之后它会陷入一种循环重复因为不停地会认识陌生人然后在这个语境下就是大家聊天的模式基本都是一样的对就先上来先问候呀然后聊几句呀说一说你是干嘛的呀然后基于你以前的网站上展示出来的信息再来说一下
高重复度出来之后你也会觉得说有一点无聊然后这个时候女生就会觉得说哎呀我这个怎么交友没有什么突破这也是为什么在既真爱网呀百合呀或者是什么同城交友世纪佳缘之后我们又出现了默默和探探这种大范围的交友
很多的女性其实有一些这种社交疲惫感就又到了一些像 SOW 啊 积木 二狗 皮蛋这样的交友 APP 就这些交友 APP 它会相对来讲更加的强调交友的质量本身那比如它会设定一定的门槛无论是你在学历上也好还是你在工作上你在个人经历上
都会有一些算法上的迭代或者筛选这样可以保证说第一是你没有那么疲惫第二就是你可能找到的人质量就也和你想象当中的就是比较大因为我们之前也做过一些线下交友的稿子嘛在线下的婚恋市场上其实女生是比例多于男性的对 是的但是在线上为什么这个比例倒过来了呢这个问题问得非常好因为我们的这个
一孩政策然后导致了女性的教育资源获得了大范围的改善女性的培养包括教育程度其实都在显著的提升我们经常就是打个比方说把男性和女性都分成 A B C D 四个等它根据
无论是你的收入教育学历还是这种家庭背景来讲分了之后你会发现说受到传统文化的影响一般倾向于就是说大家说门当户对或者是可能什么白马王子喜欢上灰姑娘这种情况多一些那这种影响就一般就是 B 女配 A 男
C 女配 B 男 D 女配 B 男那最后就剩下了 D 男和 A 女那这个其实是跟我们中国的婚恋人口结构是有点像的所以在这个语境下它总体呈现出来的就有一部分被搬到了线上当中而在实际的生活当中如果我们去看的话你会发现说大城市一线城市和农村又出现了截然不同的
就是说在大城市里边就剩下了大量的高质量的女性她们需要在大城市里边找到合适的人其实非常难的在农村地区现在我们看到一个普遍情况就是能找上媳妇这个就是非常困难的一件事情了就基本上你得有什么彩礼然后再加上什么又是车呀又是房的又是什么的才可能给儿子说找一个媳妇
而这种语境下就是你会发现它其实是有一点像是一个杀戮形状就两头其实剩的人数都比较大而反而是中间其实是比较受学的一个状态因为我们之前做的线下的那个婚恋的稿子
那个主题非常明确就这些人就奔着婚恋去的所以他们会非常明显的显示出我们现在存在的那种城市婚恋的困境但是在现象交友平台呢它未必能完全反映现实中的婚恋困境因为很多人交友的目的也并不完全是为了婚恋而且他们可能并不受限于自己是否已婚的身份对对对我觉得可以这么概括招募的很好哈哈哈哈
那你刚才说的那个情况我还在想说比如说女生她就是诱惑的少嘛但是会不会出现一种情况就是所谓打引号优质的男性啊容易被大多数女性看上所以这些优质的男性他会受到大量的这个诱惑而在这个男性用户中形成一种非常典型的二八现象绝对的就说白了在线上交友当中我们会觉得这其实是一个特别普遍的现象就人人都想找钻石王老五我们不得不承认这就是现实所以
它不仅仅是 28 现象它可能就是 19 现象就是这个比例真的挺夸张的所以在这个语境下线上交友平台也遇到了很多的困境就比如说他们的注册用户其实有很大一块是来自于县域城市的年轻人哦
年轻的男性而他们也是交钱交的比较多的男性他们其实是希望通过线上交友来解决他们实际生活当中的这种婚恋的困境那问题就在于他们来到这之后这个匹配机制的对接下会变成一种结构性的边缘群体为什么会这样就是因为我会觉得还是那个人口结构使用的问题这也是为什么线上交友他的匹配或者是最终大家能够成的概率其实比较低的
那刚才我们孙老师提到了这种性别失衡嘛那这种性别失衡的情况下女性用户要承担的这些劳动有没有一些隐性的不被看见的部分肯定有比如说我们刚才说的那个使用绢带我觉得使用绢带在某些程度上应该算是一种情感劳动吧
就这个情感劳动是什么呢就是他需要同时去应对很多人的这种问答比如说都诱惑了彼此之后他才能匹配上然后匹配上了之后大家就开始聊天嘛那如果一天比如说聊上两三个三四个或者是四五个可能还好但如果一天超过十个人的话高频度的这种输出他们就会觉得说这个情绪压力会有点大
因为不一样的人抛给你的这个议题其实都是不太一样的而且往往这种议题基本上都会涉及到情感的问题所以你在这个过程当中会不停的去通过一些情感性的回复来保持两者之间的关系然后在这个语境下就是刚开始使用交友软件的女生会觉得稍微有一些疲惫
后来很多女生她就会采取一些措施她可能就不再优化或者优化的很少那这种情况下就是她的存在反而会被平台定义为一个不太积极使用的用户因为相当于你这个匹配的人数就会变少那你的数据对平台来讲其实价值就没有特别的大那会怎样呢嗯
说实话平台也不能把你怎样就是我们之前采访平台的时候他们就认为女生其实是平台里面的大熊猫就是稀有人群他们是绝对要留守和留下的就因为他们很重要他们的这个数据库的存在是他们解决越来越多持续不断涌入这个平台的男性很重要的一笔资源
所以你去看就是买会员的也百分之八九十以上都是男性很少有女性去买会员因为他只要上了这个平台他的匹配量就一直都会在每天都会给到很多而男性那边就会限制比如说你每天只能优化一百张你优化多了之后你就要买会员
我听着又觉得很怪怪的感觉就是女性好像变成了一个橱窗里的展示品或者是货架上的商品的感觉对如果你从那个交友机制去看对吧从一个上帝视角你去看的话可能会有这种感觉但在实际当中其实女性的主动权还是很强的我们在
访谈的过程当中遇到了很多就是说有一个词叫做三句死就聊天三句死啥意思呢就是匹配了之后一般都是男性主动男生就会问说你好或者说你在吗或者说你吃饭了吗然后女生就会说你好在吃了
然后接下来就说你在干什么然后女生就不回复了这就是聊天三句死就相当于说大部分的女生她可能厌倦了这种统一式的模式化的交流方式那如果没有特别好的交流策略的男性在线上交友当中其实不占优的所以线上交友有时候
它也存在很多的问题它其实并不是一个人三维立体的完全展示尤其是男性在某一些方面的展示比如说这个男生特别会聊天或者是他特别的周到特别替人思考他在某一些方面想得特别的有趣就这些点上往往可能会成为在线上教育当中吸引女性非常重要的一个点而有一些男生比如说不是特别善于表达比较的内向比较内敛那在这种语境下他在线上教育当中就很难处于一个主动的状态
一般情况下我们会觉得在这个语境下男生积极主动是非常重要的这样他可能会有比较多的匹配对象而如果是等着女生去积极主动那就相当于说等着大熊猫自己送上门来就很困难越听越可怕
大熊猫自己送上就说你必须要自己亲自跑去橱窗那看这个大熊猫而不能说大熊猫跑过来说今天我要展示一个表演你可以过来看我
就是这是非常稀有的啊基本上不太可能听起来感觉就是结合了这个进化论和平台资本主义的一种非常诡异的描述就是男的是需要广撒网然后来保持自己一个就命中率然后女生是非常精准的去找到自己的猎物的感觉
然后他们同时被平台去列取然后把它变成了整个大数据的一部分并做成一门生意是是是就是我们之前有一个文章是我和华侨大学的高一厦门大学陈旭还有吴老师一起写的那个文章当中我们就用了一个词叫做可见性作为一种生意就可见性这个东西在现实教育当中真的很重要
就什么叫可见性就是你在何种程度上能被大数据和算法看见那你就能获得多少的关注而这个关注度就决定了你的匹配度你的这个匹配度就决定了你在多大程度上可以找到心仪的另一半或者是朋友比如说这个可见度在平台的运营机制下它就变成了一个会员制
对吧比如说它有一些平台它会分 VIPSVIP 还有 SSVIP 那不一样的等级划分你就会有不一样的权限就最简单的比如一开头你其实是每天只能优华 100 张对吧但如果你有了 SVIP 之后你就可以优华 200 对吧你有 SS 的话那你就可以
无限优化还有就是你看对方的这个信息的权限比如说如果你没有会员的话那你可能只能看他的照片但是你有了会员之后他的一些基本的信息能看再到后边就是他每天的动态啊或者是他的朋友圈你都可以看
就它根据不一样的这种可见性的可及性来划分了不一样的等级然后让它这个会员制或者平台的盈利机制得以持续也是因为这种可见性的出现其实在平台上大家的权力关系是发生了变化的就比如说有一些人就会变成小白兔
如果丛林法则的话有些人就给别人打回了怎么说呢小白兔就是那个被瞄准被追踪被看的但是她好像没有什么特别反击的机会然后这种的往往存在于比较积极的发动态发朋友圈但是自己不是会员其实匹配也还可以的女性
这种女生她往往有很多的数据然后动态也比较的活跃那在这种语境下右滑点赞的或者喜欢她的人会很多那这种情况下作为另外一边会员的人她会通过自己的这种可见性高的机制来去全方位的去动态的观察她或者我们现在不就有一个视间这个词吗就是去视间她的所有动态这是小白兔那相应的这些 SSVIP 就可能变成大灰狼
当然它有不一样的就这只是其中的两个面向还有一些比如说它会变成一个树洞就树洞的这个机制就相当于就是一个倾诉的机制那在这个语境下就大家可能更多的不是说我一定要去找一个男朋友或者女朋友或者是伴侣而是希望通过去与别人的交流让自己内心的情感去发泄出来我可能没有办法去跟家里人或者是跟周边的朋友讲
因为可能我觉得获得不了他们的理解那这样我更愿意去跟一些陌生人讲这样我心里没有压力那在这种语境下就是又出现了这种树洞服务现在就是基于平台有很多的这种树洞的商业性服务其实抛开平台的会员设置之外其实男性和女性在放出自己的信息上已经有对于
可见性不同的理解了也是看到刚才那个平台提供的约会指南里头解到说其实男性更乐于展示自己的身材呀工作履历呀但女性对此是非常非常保守的她是有意识地在隐藏自我对而且比如说在调查数据上看有一个选项是我信任网上认识的人的回答中男女用户的信任度存在一个巨大的混沟同一次观点的男性达到 17.1%但对此女性同意率只有 5.82%嗯
差别很大对可能大家在展示自己在未经平台的审核之前我们自己已经把这个可见性做了分歧对对这个也非常的好就这个数据我们当时在调查的时候发现了一批女生我们把它称作是冰山女孩我们知道冰山原理就是她这个对她那个尖尖其实是露在水面上但实际上她有
十分之九的部分都是沉在水底下你是看不到的那这个就是他们抛照片或者抛个人信息的原理而男生他可能就是高山原理就是他整个都是在海平面以上只要是跟他这个相关的能展示他优点的特色的他都是愿意跑出来的
对对对我觉得如果我们追溯的话确实就是可能跟两性的文化还有传统历史的这种影响是有关系的刚才讲到那个小白兔和大灰狼所以那个小白兔会受到严重的骚扰吗会存在这样的情况对对对
这个真的是取决于不一样的人设我们会发现线上交友确实存在一定的语言骚扰这种语言骚扰就是有各种各样的包括性骚扰或者是性暗示它其实是它的一部分这个里边我觉得还是会女性受到的不尊重相对来讲会更多一些
而这个语境下就是它不得不和我们传统的文化连接到一起就女性使用线上交友平台去追求爱情其实是一件不太能够告诉别人的事情这个我发现在我的同学朋友当中是广发存在的而男性好像就没有这方面的顾虑我们就会发现说男性和女性在使用社交媒体的时候他是秉持了非常不一样的态度的
然后女性她就会相对来讲比较的谨慎小心说话的时候也是这样子而男生他可能就更加的大大咧咧的觉得说也没事啊我可以和你保持任何一种关系她是非常开放的一个状态所以在这种语境下我们听到的举报大部分都是因为女性受到了这种言语上的骚扰同时有一些女性就是现在她们也会形成一些这种相互帮助的互助小组她们会有那种黑名单对
就是共享黑名单对 共享黑名单在里面把那些经常会出现言语骚扰的男性但同时又特别活跃的这些都把列出来大会老用户让大家避坑把这些大会老用户全都圈出来一个共享文档一个赛道表格好
对挺好的一种反噬吧刚才孙老师说到那个聊天三句词这个导致平台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其实是有很多 AI 或者说机器人这个也非常的有趣以前的时候因为女生不都社交匹配了吗然后男生又匹配不到他们就会抱怨觉得说我买了这个会员对吧我买了你的服务然后我没有享受到这个服务不给我看大熊猫对不给我看大熊猫哈哈哈哈
所以在这个情况下他们就想出了一些办法尤其是就是人工智能出现以后他们就使用社交机器人 social bots 基于人工智能的那种虚拟对话人其实很多的交友平台都是有社交机器人在里边内嵌的然后这个其实是一个心照不宣的操作只是今年就是 315 的时候我们发现说有几家这种线上交友平台被爆出来说他们使用社交机器人来虚假的吸引用户嗯
而他们在使用的过程当中相当于是捏造了一个全假的人设来吸引这个人买了会员后来才发现说这个人不是真实存在的而线上交友平台当中的机器人有好多他也可能会存在这样的一种情况但是他没有那么严重那为什么呢因为大部分的线上交友人群是很少会线下见面的
就是这个比例是非常低的所以它和这种婚恋的网站不一样说我要去找一个实实在在的人结婚就这个不太一样另外一个面向就是 AI 技术说实话现在已经非常发达了所以大家对于 AI 的接受度也比较高甚至有一些人是愿意和 AI 对话交朋友的
像 Soul 这样的平台他们会直接光明正大的推出一个说这个就是 AI 的社交人如果你愿意和他聊天的话你在主页上是可以找到他随时和他聊天然后培养一个知道你吸引愿意和你去对话的这样一个 AI 人也是完全没有问题的所以在这个语境下就是又衍生出来一个我们特别值得思考的问题就是在未来
人的情感安放当中人机之恋是不是会成为一种趋势这个就像电影那个所讲的那样子当一个现实版的人爱上了一个 AI 的声音会出现吗一出现了之后我们再怎么去处理人和机器之间的互动包括这种主体艰辛我觉得会很有趣
我觉得已经出现了吧因为我们都做过类似的稿子就包括 Chad GPT 出来之后还有跟 Chad GPT 谈恋爱的就是因为他有对话的那个并且通过对话来训练对方的这样的一个机制存在对对对尤其是这种大语言模型真的是完全有能力和机会培育出来一个你的 soulmate 就是你的虚拟的 soulmate 的时候这个问题还真挺难办的他可能就是将来大家的情感模式就会
比成都还更多元对它预示着一个情感模式的多元化的开始我会这么认为开放的问题吧就是比如说苏老师如果你在你的那个 Dating App 上放一个你最想表现出来的信息你会放什么因为要做这方面的研究我会下载大部分的 APP 然后在每一个 APP 上都会做一个人设不同的人设对 我错了
因为我其实上去主要是去招募受访者所以很多男性在和我聊天了之后他们都会略带失望的答应愿意过来就是接受我的访谈然后这个也非常的好我们后来也有很多就是发现是非常优质的访谈者在这个语境下我就会去比如说在不一样的平台会设置不一样的人设能不能分享一下比如是哪些啊
比如说在稍微年轻一点的这种网站上那我会 po 一些自己年轻的时候研究生手里的照片这样就是来保持一致嘛其实我就是匹配的对象我是朋友所以男性女性其实 basically 都可以看见我这样我们就会根据不一样的情况来发那你有信息会写啥
我的信息会写我实际的信息只是年龄会变然后照片会变如果他也用很多个平台他碰巧刷到我就会发现他刷到了一个跨越时空的跨越时空的你研究生的你研究生的你博士的我工作时期的我和老年未来老年的我你还有老年版的对我的跨度从 25 岁到 50 岁
那老年你的照片是从哪搞到老年我就 po 了就是状态比较差的现在的我的照片然后这样 po 上去之后匹配到我的真的都是那种特别爱旅游的 60 岁左右的大叔然后他们特别喜欢展示他们的腕表哈哈
劳力士的腕表或者是这个汽车的方向盘一个什么大奔驰或者是一个大什么宝马那种标就显示自己财力然后基本上他们都会远远的站在沙漠的一端然后太阳就是快要落下去了然后戴着个墨镜戴着个牛仔帽就是拍一张觉得自己很酷就这种的也会有对就是也会被我们招来做访谈就是有很多的男性反正和你聊了之后聊一段时间之后他发现你其实是为了招募访谈者他也会失望但是碍于面子他也会答应过来
就是我们会做这样的事情有没有恼羞成怒的有一些是这样就是我给他说了之后发一段长的说你好我们是来自什么什么的研究团队我们现在要做什么什么我们在这个什么你面面那个什么的时候就再也不回我了或者有一些就直接把我在回的时候拉黑了发现也会有我觉得也正常因为我们一般都会在访谈正式开始之前告诉他所有的真相
这样让他来试情况决定他是不是愿意接受我们的访谈就把这个主动权交给他但往往其实男性是好说话的就是两个里面就会有一个答应你这个成功率还是挺高的那你的工作单位会写授课院吗工作单位要随着我年龄的变化正式地进行调整比如说研究生的时候我要写我的大学博士的时候写博士的大学对吧工作的时候我好像写了我工作的单位吧嗯
大学老师对会这样写可能不会写明确的单位害怕追杀到他们学校还真有这种可能你别说刚才孙老师说通过这样的方式我招募到了非常多优质的访谈者对我觉得这个男性可能永远没想到自己会成为优质的后面的那个那个词是访谈者对就是人类高质量访谈者对
是的所以我后来也在反思说这种情况下我是不是在学术伦理上应该怎么做会更好一点所以在这种情况一般就是我们在交流的时候会保持一个距离就是不是非常明显上来是要找男女朋友的关系而是一种交朋友的姿态
但是往往我也会遇到就是那种类似于性骚扰的这种也会有的只是它有时候没有那么的明显比如说让你给他发一张照片看一看或者是说你有没有预照这种或者是你愿不愿意来我家共进晚餐然后或者是我可以点两个什么好看的蜡烛这都是就软外的
老外的这种风格对就是 I want to light two beautiful candles 他说你看我的卧室也非常的漂亮他会有这种各种各样的这种暗示都会有的都会有的对然后这种情况下一般遇到这种人我们就基本上会把他从我们的访谈对象当中删除因为他其实不符合我们访谈的标准不是一个高质量的访谈对象对他不是一个高质量的访谈对象不是一个熊吗哈哈
那刚才那个孙老师提到说因为女性是大熊猫的状态嘛然后又被 hungry 的男性会骚扰和什么之类的那他们会做哪些措施来自我保护或者是让自己的使用感受更好一点有一些女生她会采取直接在自己的动态就是那个签名上
就写一些话比如说就写四个字非诚勿扰或者是他会写括号不约对不约这种的也会有或者是说认真找结婚对象然后就是说别来烦美女就是这种情况都会有他这种情况下就是写好了之后就一般就大家都会明白说那这个人可能是这种情况或者是有时候他也会看你的动态还有你发表的这个
社交软件上的内容来判定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设那这个其实也挺有趣的这个其实是基于个人的这种打造的人设给到他人的这种感受对吧有一些女生她特别喜欢玩或者是她去各种各样的地方然后又去滑雪呀又去酒吧然后又去参加各种各样的活动然后在这种语境下男生就会认为这个女生她的社交行为非常的强
或者说这个女生她的约会的这种积极性会很高而有一些女生比如说她 po 出来的状态一直是那种比如说是她工作的状态或者是她忙碌的状态的时候那她可能就在朝着另外一个方向发展所以在这个语境下就是通过去完善自我的人设是在给平台的算法机制一个暗示就是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而我想要找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这样可以让她帮你更精准地进行一个定位和匹配
当然他有失灵的时候所以很多女性她们在遇到比如说骚扰性骚扰的时候她们会很生气她们就会点那个投诉嗯啊就投诉或者是举报的那个案件然后这个情况下就是男生就会被禁言啊
其实很多的交友平台是非常非常注意这个的他们会把投诉和举报的这个功能放到非常显眼的位置就是为了保护女性的权益之所以是要这么做是因为女性是大熊吗她们需要被保护因为女性使用交友软件还是有一定的持感嘛尤其是上次我跟孙老师见面比如说女高管她就不想让她的男下属杀到她然后她就会修改自己的 GPS 定位啊什么之类的这个需要买会员的
还有一些就是是单纯的为了不想让熟人刷到自己那这种情况下他就会比如说换工作也好或者是换自己的照片用别人的照片也好他会通过这样的一个情况去避免陌生人的尴尬因为算法机制现在关联的实在是太紧了而且你只要切入交友软件他基本上 APP 内部的设置是自动读取你的
那个通讯录然后这个时候你甚至就是可以选择就比如说通讯录所有不可见就是这里边的人你都不要给我推我就不想见他们你有刷到过熟人吗好像没太有但是我会反反复复地刷到我的访谈者优秀访谈者我的优质访谈者这对我们彼此来讲都是一种折磨他就
他就总是发现你们会有关系有关系他会反反复复地给你推就即便比如说你们都互相取关了之后你还是会刷到他我还有一个问题是关于线上人设的打造就比如说在交友软件上受欢迎的人设通常是什么样女性是什么样男性是什么样我给你举个例子吧就是我们当时就打造各种人设来吸引各种优质访谈者
然后我们有一个学生他就传了一张照片是他一个 cosplay 的那个现场然后他打扮成了有一点点像是那种二次元的那种美少女的一个形象就是掐腰然后竖了一个剪刀手就拍了一张照片确实挺漂亮第二张照片是他和一只猫猫一只猫的照片就这两张照片然后一天点赞量 4000 个然后我一天的点赞量才 40 个都不到
这就是差别照片是啥样可能是因为我太老了我传了一个就是我 50 岁的那种照片大叔也积极的给我点赞了但是也没到 4000 个就这个差别还是挺大的就你可以发现说在社交平台上就是个人形象其实
也是一门生意它也是需要去打造和包装的嗯它其实是很有技巧的过程所以我们也慢慢地摸索就不一样的同学在这上面就是展现出来的不一样的形态或者是不一样的人设你会发现你吸引来的人是完全不一样的嗯而现在就是大部分男生其实他们都是有点爱人的嗯
所以他其实会倾向于喜欢这种二次元啊或者是邻家女孩啊这种是他们想象当中的美好的形象而一旦这种女性她展现出来这种形象的时候她一天就可以获得四千个赞这是大家比较喜欢的一种另外一个就是他会喜欢这种可爱风的比如说他有一个宠物对吧有一个猫或者有一个狗而男性如果和狗和猫一起拍照是会加分的就女性会特别的喜欢
当然就是这个社交软件上存在最多一批人其实就是外貌协会的人大家看到长得帅的和这个长得漂亮的都会觉得很喜欢无论你是什么风格这个点上风格就可以忽略了但是 P2 软件会让大家好像可以站在同一个平面上来说话这也是为什么线上交友的很多人不愿意线下见面因为
他有时候在线上打造人设和他线下的人其实不太算是一个人我们之前就是碰到过其实挺多有趣的故事因为男生现在有了大量的线上交友的需求但是他们又不懂得技巧这种技巧包括怎么去打造自己的人设所以他们就专门出了很多的这种男性培训班
在这种教育平台上然后很多男生就会报名去参加那个培训班来增强自己就是交友的能力我觉得他其实是有一点点利用了两性之间的这种差异尤其是中年男性他们会成为被骗的对象就很多的卖茶的小妹妹小姐姐他会主动的去加这个大叔加了之后这个大叔就会天真的认为说一定是我的人格魅力吸引了这个女孩子过来然后他们聊得也非常的好
然后这个时候这个卖茶的妹妹就会跟他说我已经好久没有卖出茶叶了我也没有额外的钱来支付我的房租说你愿不愿意买一份我的茶叶或者你愿不愿意给我钱买一杯奶茶就这种情况那这种情况下就两个人其实有一点点类似于这种半情侣的状态
他当然没有正式的确立关系但是就有点像比如说主播和这个大哥之间的关系那在这种语境下男性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他会去愿意讨好这个女生所以他会给她转钱有时候比如说几十块钱有时候几百块钱那就这样不停的不停的维持这样一段关系啊这种情况也是有的直到有一天这个女孩子突然把他拉黑他才意识到说哦原来不是我的个人魅力而是这个女孩子单纯的想要我给他发红包或者是喜欢钱
而已他这个时候就是他觉醒的时候其实这个卖茶小妹有可能他同时跟很多人在聊对他一定是这样的还有一些就是那种中年的男性他会打造一个特别时尚特别好特别帅的这样的一个形象去吸引那些中年的有一定的这个社会资本的女性比如说她是稍微的年纪偏长一些或者是她
离过婚或者是他有什么样的难言之隐而这些女性她是有自己非常好的事业那她就会去吸引这部分女性吸引过来之后会让她们买基金或者买股票或者是形成杀猪盘来骗她们的钱就这种呢我们之前在访谈当中也遇到过这个也挺多的现在就是这种网络诈骗的风格真的是总有一款适合你总有一款适合你我记得我去年见孙老师的时候你给我讲那个卖茶小妹妹的那个
那个故事然后今年一月份见你的时候你又给我讲了也是一个卖茶小妹妹的后续就是说现在开始出现了一些心甘情愿被骗的大叔就是可能那个小姐姐还没有提出来说你给我买杯奶茶吧这个大叔就说我给你买杯奶茶吧其实我们自己也非常难以解释就是说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可能有时候我会觉得我们现在的社会感情被过度的商品化了
而当大家没有办法知道如何用合适的方式去表达自己的真心的时候可能用商品式的金钱式的方式可能就已经变成了一种感觉说是我展现给你或者是我呈送给你我情感的一种途径了吧
我记得当时孙老师说像这样的人一般他年纪比较大然后可能是离婚了然后处在一个独身的状态然后特别渴望情感的陪伴但是他又找不到这样的陪伴可能他在这个约会软件上很多的人对他都是一种鄙视链的衡量或者是成功意义上的衡量所以他产生了很强烈的失落感但是他通过买这杯奶茶他能弥补他一部分的失落感我觉得这个还挺有意思的每个人都想找高富帅
那剩下的一部分男性他就会一直处于一个比较
被动或者是比较边缘化的状态如果他想寻找一点存在感的话他可能就是要通过买一杯奶茶买一杯奶茶的形式来做这个事情那像女生有时候也是这样子当你是一个已经离过婚的或者是在交友平台看来年纪比较大的一个女性的时候他会抓住你的这样一个心理你说你想寻找一个和自己般配的男性他也会让你
去买这个会员而这种会员往往就可能不是在这种泛交友力的平台他可能就是比较高端就定制的那种那种交友平台上那你交的会员费可能是几十块钱几百块钱可能是几千块钱甚至上万就很贵的这种来借此就是做这样一个生意来帮你配置或者是制定一个专属的这样的一个交友计划吧就是说如果离婚了还得加钱对就是现在的这种如果说是婚恋市场的话我
我觉得它是非常性别不友好的尤其是对女性是非常性别不友好就相当于每一个女性你拿过来的时候都是要放到她的那个标志下去衡量一下就这样给你打一个 ABCD 的价格来决定说你在这个交友市场上是一个什么样的价格她不会看到说你作为一个女性本身你的冷动性你的主体性或者你作为一个个体的人的追求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市场结构决定了你的价格就是之前你的那个论文中提到一个概念叫做中介化爱情嘛嗯
就中介化爱情有哪些不同于以往的特点呢中介化爱情的意思其实就是线上交友软件在大范围的嵌入到我们生活当中我们的这个爱情或者是寻找朋友的途径发生了变化就以前那时候大家基本都是线下交友对吧亲戚啊或者是朋友啊朋友的朋友啊或者是约相亲这种形式都属于这种传统的线下但中介化爱情其实就是
我们人和人之间其实多了一层多了一层交友平台的存在这个交友平台里面其实是有海量的人选或者说数据库来对你进行一个匹配在这个语境下就是中介这个词你就会发现它可以指代很多层的含义第一层它可以指代一种算法匹配机制对吧比如说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然后我想找一个 ABCD 四个标准的人
那我通过这样的一个算法的中介机制给你实现一个我认为是最优的匹配那第二个点就是平台机制其实也是一种中介形式交友平台会根据比如说我们前面所讲的可见性啊什么的去来看说在这个语境下你如果想要匹配到合适的人你是不是要交会员那你是不是要做定制款
或者怎么样它相当于是一个数字红娘帮你去匹配一个可能在很远的地方你从来没有见过或者是你压根没有想象过的一个人这种可能性其实是大大的提升了你的交友范围这个是我们今天的人和以往人非常不一样的就是我们的流动范围和
这种匹配范围可以无限制的扩大可以在随时随地到世界上任何一个角落找你合适的那个灵魂伴侣是可以做到的但是你的文章中其实也提到说这种中介化的亲密关系不再是我和你的关系而是更接近于我和他他是宝盖头那个他的连接其实你的亲密对象变成了工具性的他
而你跟这个他是可以非常便利的建立或者断开连接的好深奥不知道在说什么对就是相当于是一个线上人的这么一种感觉我估计你说的他应该指的是那个他平台对一个软件对会的会的会的比如说你现在通过线上交友想要去找到一个人的时候你其实必须要先通过平台这个月老去触达这个人嗯
这个数字化的媒人他会设立各种各样的规则准入机制来行诉你的交友状态去帮助你找到另外一个人当他去牵这么一条线的时候其实数字技术和大数据的发展让他可以同时牵出来百万条千万条的线那在这个语境下你就会发现我们线上交友或者说我们对于
爱情对于恋爱对于交往的这种意义生产发生了转变就是大家开始出现非常多的素食爱情我的理解就是说我在想人会不会那种感觉是你爱上了这个软件就像你刷抖音一样你的上瘾机制是对这个软件的上瘾机制你每天就是要打开它然后这样刷刷刷刷刷
因为你知道就像你使用社交软件一样你只要使用它就会有人跟你匹配就会有人你会收到别人对你的点赞收到对你的喜欢然后你也知道说这里面充满了爱的可能然后我可以很快地开展一段关系你会不会最后你发现你其实爱上的是一个软件不是我的意思就是说其实不只是人和人的关系你同时也在和这个社交 APP
产生一个关联建立了一种眷恋的关系或者是成瘾的关系会有会有我们在访谈的时候发现了一个现象就是很多的这个交友软件的使用者他们会出现中错行为中错行为是啥意思呢就是他会在使用一段时间之后然后就是开始变得极度的上瘾然后突然有一天他认为就是自己要离不开这个软件的时候他会
就是消失掉把这个软件删掉有各种各样的原因比如说他的羞耻感突然呈现出来了他被同学发现了也有一些是因为他找到了对象觉得不再需要这个软件了那或者是他觉得自己过度的上瘾
过度的沉迷还有那种无意义感就是觉得这样的爱情其实没啥意思是的就是很多是因为觉得非常的倦怠和无聊了把这个软件卸掉了卸掉了之后呢有一些可能就投入到自己的正常的生活轨迹当中但是总有一些时机会让你重新觉得说哎呀我生活当中也很无聊那我就再把这个再捡起来他就又重新把它装回了
那有一些它是以卸载的形式还有一些是以删除账号的形式卸载这种能稍微好一点就是你的账号以前的数据和信息都会在而删除账号的形式就是相当于你的个人数据是完全没有你要重新建立一个人设来打造这个很多的青少年其实都有这种中错行为的使用这种中错行为也能反映出来个体的青少年的一个生命历程在不一样的时间段他其实处在不一样的人际关系的变动当中他就会对社交媒体产生不一样的使用时间
孙老师你在做这个研究中有哪些现象是你不理解的这是个好问题我有可多不理解的现象比如说当我们在说交友软件的时候对吧 00 后的人已经说你们还在研究交友软件我们现在就已经不玩交友软件交友软件只是留给你们这些 80 90 后 80 90 后
对或者零零前的人在玩那新型的社交形态又在哪里对吧那还有就是我们采访过非常多的很长时间一直都在平台上使用这个交友软件的人他使用交友软件的这种目的和情况的时候其实给我的感觉也没有特别的近人意或者让他觉得很开心
但他依然在坚持的使用理解就是他为什么没有弃掉东西对吧另外一个就是我们调研的时候其实是发现交友的人会倾向于使用一个平台就长期在这里边可能他熟悉了这个生态和使用的轨迹嗯
而真正想要寻找作为终身的伴侣或者结婚对象的这种人他会并行使用多个平台就出现这种并行游走的状态你就可以发现说不一样的目标的追寻可能你在使用这个平台的时候他的策略也是完全不一样这个其实我们也觉得很有趣还有的不理解就是如果这个平台他没有满足你一些想法一些状态但你依然愿意选择给他充钱
对吧就不停地在往里冲前这个逻辑又是什么这个我也不是特别理解还有就是当下青年人的情感需求到底它的出口在哪里我有一个疑问你在社交网络上看到的大家都觉得我要不婚不育什么之类的但是与此同时体现出来的比如说交友软件其实越来越红火就是女性主义思潮这一波其实影响挺大的对于大部分的女生来讲而你说
大家使用交友软件真的可能就是目的多样性变了我们的调查当中会发现可能有 20%到 30%的人会依然坚持我使用交友软件的目的就是为了找一个结婚的对象而这种严肃性确实是以女生为主那女生的严肃性和目标性会更加的明确而大部分的男生就是他会采取一种循序渐进或者是随遇而安的状态他会觉得说
我好像在这上面什么都可以我可以和你交朋友也行我们成为男女朋友也行最后我们能走到一起去那当然也可以就是他的这种状态其实就印证了那句话就男生和女生在使用交友软件上的目的是截然不同的
而女生现在也有一个趋势就是她在使用线上交友的时候她变得愿意去寻找与自己志同道合的人在一起的这么一个聚合特征比如说他们有专门的那种女性的交友软件
叫 HerTongue 对吧还有她说 Orange 这些其实都是女性的交友平台当然一方面是因为性的多元化的这种发展另外一方面就是你也会发现说在交友平台不断的多元化细分了之后
它非常明显的出现了一种性别的区隔就是男性和女性在两个不一样的世界里面说话大家甚至都不愿意在一起这样搅和到一起就开始说话这个事情其实挺值得我们深思的我觉得我觉得社交网络上很多人对婚姻的冷淡
这种氛围其实会让很多对生育依然有兴趣的女性缺乏继续讨论的热情了她们不会在这个社交网上再去说我想找个对象我想结婚我想生孩子但你不能否认她们是有这个需求的她们的需求可能就转到了交友平台上在这个平台上不会有人再去叫你你说你居然想找一个男人那这个对她们来说是安全的
所以也许在言论上也形成了区隔就是在社媒上大家可能会有他们的政治正确或者他们的声音更大的一方但是在另一方面在另一些实用的 APP 上也有聚集着这样同样有需求的人
对其实我有时候在思考一个问题就是在我们现在的这种性别思潮特别的涌现的这种情况下做一个普通人其实挺难的我说的做一个普通人就是遵循一个千百年来大家普遍好像大部分人都在遵守的一个规律那到了该生育的年龄我就去谈恋爱结婚然后生子组建一个家庭然后开始自己的事业然后把我的小孩养大
就是好像这样的一种话语在交友平台上它变成了一股暗流就是说沉默的那一方默默地在做着这个事情在闷声结大婚对吧然后另外表象上的波涛汹涌的这一方谈论的其实是与这个完全不一样的说你要去追寻一个独立的结果
而最终就是它导向的一个结果我会认为说大家可能都是在彼此的协商让步争论当中去寻找一个合适的位置把自己定住定住的这个过程当中就是我们不一定非要按照传统的模式当中去固定一个家庭而是说我可以和你形成任何一种我们认为比较融洽的关系模式
比如说我们可以是丁克对吧我们也可以是一直是男女朋友或者是我们是这种性伴侣我们是基于去言的好朋友它会有各种各样的可能性就像我们前面说的交友平台可以朝着任何一种方向发展
就这样了最后大家都舒服点吧想慢生结大婚的那你就结大婚对吧我其实感觉其实只是在舆论场上可能甚至是在我们被限定的某个信息减防当中我们觉得这个是一种政治正确但你放到更广大的主流社会我觉得普通人依然是占据主流的
是主流的啊就是你要选择那个我们刚才说那个所谓的现在已经成为正式升学的人生道路你现在生活中面临的困境太多太多太多了你无外乎在舆论上占了那么一点点什么独立自主呀什么这一点点的优势而已但是你在现实生活中你就是非主流啊你怎么应对社会对你的期待父母对你的期待我现在有点觉得主流人咋啥都想要呢就是你生活当中
当中的这些东西想要了舆论上你也想要就是你们是不是要太多了但你说抛开正常社会当中谁是那个边缘者谁要去承担比如单身的生育的问题以及父母养老的问题这些问题都是社会没有给这些非主流人群准备任何的方案的我觉得在这个里面存在一个话语阶层的差异比如
比如说所谓的女性主义占领了这个舆论高地其实他所归信的人群也就只是关注这个话题的高知或者是相对而言比较关注这个话题的人群相反那些可能不太知道对吧比如说我们采访那些抖音的主播啊什么他们说哎
你们天天说女性主义我都不知道什么是女性主义对我来讲我就做好自己的工作然后我做好自己的生活那就是女性主义对吧然后在这个语境下你会发现说女性主义有时候它这个圈好像还挺精英化的它会有一个精英化的这个群体存在然后相对于更大多数的人来讲他可能也不太知道这个
它就在这个里面生存之前曾平老师的论文当中提到的线上交友软件其实塑造了新兴的男性气质和新兴的女性气质怎么理解这种新兴的特质呢
比如是什么我觉得新兴的女性气质更多的其实是对女性使用这种交友软件的那种羞耻感的一个反噬就是说大家不再认为说女性使用羞耻感是一件不能说的事情反而是会特别大胆的主动的去
介入到这个软件使用当中去并且以自己作为一个消费者而感觉到羞耻就比如说我们现在除了这种专门的交流软件之外我们有各种各样的像树洞的服务对吧还有这种陪聊的服务租男朋友的服务和虚拟人聊天的服务还有社交机器人的服务这些里边就女性是非常重要的使用
他们都在里边就是非常活跃的下单而且是非常重要的一个消费群体新兴的男性气质这个我会认为是特别值得鼓励的一种事情就是我们在交友软件上开始发现有男生摆脱了传统的这种我们所认为的性别刻板比如说他会展现出来
她特别的善解人意特别的周到特别的友好特别的比如说替女性去思考然后在这个语境下她会呈现出来一种尊重女性的这种气质而这种是一种非常
非常感同身受的这种感觉而这种新的男性气质就是也受制于这些年女性主义思潮的影响它变得越来越有影响力影响到了非常多的男生群体这其实是一个好现象我记得之前跟孙老师聊的时候他提到说其实平台也希望你在上面能够就是一对一的成了不管你是成为朋友还是婚恋对象因为你成了之后你可能就走掉了然后再有新的用户进来它形成一个循环对对对但是现在的情况就是说
成了概率极低那导致说他这个模式是走不通的原来他可以靠这个来了走了来了走了就是循环下去嘛那现在因为这个模式走不通他就变成了一个机制就是那我就艳过拔毛嘛你来一轮我拔一轮来一轮拔一轮因为我没有办法很健康的去赚钱那我只能是骗你买会员是的这个也是就是我对于说我们如何建立一个更好的交友平台的一个想象
就是对于平台本身来讲它作为企业肯定是要盈利的但是另外一个面向其实很多的平台应该考虑的是一个长久和社会公益的问题因为情感从本质上来讲是难以完全被商品化的所以在这个语境下我们去思考说现在就应该怎么办我会认为在某些程度上我们要去考虑人类的需求走向哪里而不仅仅是说我通过这个事情我要去
以最快的速度捞取快钱这个其实对平台生态本身也是一种破坏这也是为什么最后出现了各种各样的更加小众的平台比如说像二狗二狗有好多人对他的评价就是还不错是因为当然他比较偏精英他就是某一类群体在上边聚合到一起那大家有很多的准入机制比如说你要填一下你学校的简历的读书的经历然后你要实名认证啊这一套都走下来之后
其实真正能够进去的人他就基本上就是会解决一个最根本性的问题就是彼此的信任感是可以很快地建立起来的而其他的这种犯社会性的交友他有一个很大的问题就是解决不了信任感这也是为什么线下相亲的这个成功率的比例是高于线上交友的就是因为线下相亲的很多都是有信任感的
都是你七大姑八大姨或者什么亲戚朋友扯了对很久之后就是背书的然后两个人扯到一起一件如果真的是各方面的其他条件匹配的话两个人又看好的话这种扯的概率还是挺大的对而线上交友就是很难做到这一点其实线上交友细分已经很细了包括之前我们报道的这个酒吧无相间局哦
墨上花开墨上花开对开始什么直线兴北的这种对对对这种交友区是的皮蛋你们知道吗不知道我没用过皮蛋我最近刚听说的总有一款适合你总有一款适合你跟网络诈骗一样是这样的因为我们之前也聊到了说其实约会软件上什么问题都有嘛这两年出现的一个新兴现象可能是
老年群体的使用我们把它称作是银发经济或者叫银发相亲交友软件是一个比较年轻化的一个使用群体但是在抖音上老年相亲群其实挺多的他们有各种各样的这种相亲的主播可以在线连麦然后给你相亲中国已经进入了人口老龄化社会实际上这一群人他的情感需求是一直没有被正视的
中国 60 岁以上的人应该是超过三个亿的那他们可能也是因为什么身体健康呀财产呀或者是后续各种事情就会出现说嗯
他想再找寻自己的爱情变得很困难所以就会出现这种什么抖音的相亲群呀或者是这种直播的群来去让老年人有一个地方可以相互的找到自己的另一半顾就真正成的其实很少因为老年人就爱情的话语全不掌握在他们自己手里掌握在他们的子女手里边因为他们的子女考虑的问题可能就不是爱情或者是感情作为他的第一需求
而是说你的身体状况或者是你将来你们两个人的子女之间的遗产继承我想到了一个问题我觉得你可以问就是说完了我又忘了特别好就是一个什么
对就是如果你和一个人从线上认识了线下见面的时候你会选在什么地点我跟你讲成的最低的是看电影就成不了为什么因为两人不交流他妈都会废话废话的坐在那里根本不聊天而且看电影的时候男的有时候会想摸你的时候你都会啪开了你知道吗
这个也很好笑不行看电影不行逛公园可以然后一起去做一件去爬山或者有挑战性的事情溜冰什么的也行溜冰一般人不会愿意出几次雪道这种的都行打游戏也行打游戏也是 00 后交友很重要的一部分玩王者荣耀啊元神啊什么的一起玩刘欣老师你会选择在哪见面
如果第一次是吗我会找一个咖啡厅然后坐下这样就是可以聊聊天因为聊天的过程我有做研究的癖好吧就是是我观察这个人的过程那我在聊天过程当中我就会知道他的所思所想还有我和他的一些互动嗯
以及包括比如说我们是不是同一类的人或者我们能不能未来聊到一起去我觉得是没有什么外在的那种影响的情况下你可以最真实的去看到这个人的状态的一个时候我其实跟孙老师答案一模一样因为我觉得可能因为你是作为研究者嘛然后我们作为访谈者我觉得我能想象的第一次跟他见面其实就把他当作我的采访对象那样去了解太可怕了吧哈哈哈
其实我日常生活当中有时候跟朋友聊天他们都觉得他们很像在被采访就有时候我会问得很细然后他们就觉得哎呀现在是在被你采访吗就是我虽然没有就是使用约会软件的习惯但是因为我现在的很多朋友其实都是通过微博认识的我会跟这个人比如已经互关很久很久了因为微博上大家会发的是自己我觉得是更为全面的信息嘛嗯
然后很久很久了然后有一天可能我们才会约一次线下见面就是面积一下嗯然后就是在咖啡馆见我又想起来一个很搞笑的就是吃饭的时候谁付钱是吧我会觉得谁邀请谁支付下一次的话就会这个人支付嗯
但如果你要觉得跟这个人对就再也不想见了那你就要主动提出我们这次 AA 这样互不相欠对就是很多人都会根据最后支付的方式来确定这个人对我有没有意思哦嗯这个也挺有趣的我其实在你们俩说完咖啡厅的时候我就在想说我一定不想选咖啡厅之类的就是原因恰恰跟你们俩是一样的嗯
就是我太爱把对方当做一个就是把对象作为方法了想跟他聊一点就是我不知道的事但是我就觉得如果我真的是想要跟这个人多了解的话我希望场景变一下比如说去公园因为我觉得走路上你也能观察到这个人很多的细节对与他者呀或者是实在是或者没有话说的话去看看鸟啊什么的也行或者一起吃饭
因为我觉得失败你能看出来一个人很多很多心思然后最后一个问题我想问比如说见面的时候遇到什么情况你心里会决定不会想再见这个人了这也是一个好问题孙老师你会有什么情况决定不再见了哇这个问题很有趣就是好的
我不知道我这样说好不好但是我觉得我作为一个北方人从最实诚的就是我自己的性格特征来讲的话我会觉得如果第一次见面这个男生让我来付钱的话我会不会再和他见面好意外的答案
也很有意思你为什么我觉得太多了有点这种感觉女性和男性是非常不一样的生物就是女性稍微有一点点比如说有一个女生说她如果不给我开门我就不会和她那个什么
他如果吃饭的时候不给我倒水我就不会喝他什么我觉得我的标准可能不是他有没有为我做什么比如为我付钱为我倒水照顾我拉椅子什么挡车门我不是那么在意但我很在意这个人跟我的价值观是否一致这个我会这是比较成熟的女性的表现比如他上来就说哎呀刚才打了个女司机的车哎呀
开了那叫烂呀我立刻就可能就走我觉得是这种层面可能是我最看重的性别认知性别认知对性别认知你很重视嗯很重视因为我觉得这个是两性相处最根本的对对对其实也有一些男生就三句话的时候你是触不到他的底的是有一些就是看起来特别肤浅的男生他是很深刻的然后有一些一上来很深刻的男生其实是很肤浅的
静姐你呢你会在什么时刻掉头什么事不待计的下次见面就可能也是我们就是价值观不太一致的地方吧
但这个东西确实它好像也不是一顿饭能吃出来因为如果你一顿饭能吃出来说明真的非常不一样对有很多很隐性是得真的可能达到非常密切的交往和生活在一起之后才能发现的细节今天非常感谢思敏老师来跟我们聊聊这个 Dating App 这跟可能青年人非常关心的一个话题
然后听完这期想必大家也都能认识到孙明老师就是一个包容的普相所有人的一个信之口快又很热心肠的一个老师谢谢你他的学生都喊他平姐平姐就是我一直都没有从当老师的这个决策当中转换过来就是还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学生一样所以可能就成这样了挺好的
这是第一次学者访谈也是一个实验看看我们能不能以一个相对严肃的视角去理解我们身边一些已经普遍发生的事情或者是以一种出其不意的渠道去介入某些可能我们不为人所知的现象
也欢迎大家在评论区为我们提名你想听到的有趣的学者或者有趣的研究因为学术还是略微有点严肃的或者是有一定的阅读门槛的所以我们很想通过播客这种形式让他们的研究同大家一起分享同时是一种很有趣的方式和大家一起分享我们也不知道有没有做到但是我们会朝着这个目标努力那我们也会持续地关注孙平老师的研究我们今天的播客就到这里
谢谢大家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