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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我是姚璐是一名摄影师也是一个写作者今天我想跟大家分享的是我 2016 年到 2020 年在中东旅行的见闻谈到中东我们可能会想到这样一些词汇战乱 动荡 恐怖袭击 难民等等这也是我在去中东之前对那里的印象
我成长在一个经济飞速向上的和平年代一切都蒸蒸日上充满希望那个时候每当我打开国际新闻看到中东的漫天炮火和不断攀升的死亡数字时我时常会想中东地区的普通人是如何在动荡之中维系日常生活的他们的命运如何被时代所左右他们又是如何看待那些改变命运的重大事件呢
在 2016 年以前我是一名风光摄影师经常去到一些中国偏远地区徒步扎帐篷这张照片是我拍摄的峨眉山金鼎在我拍风光的那些年里面女性风光摄影师非常少我时常会因为性别而被教导或质疑因为很多男性摄影爱好者他们认为风光摄影是和体能 技术 吃苦能力密切相关的天然不适合女人去做
另外我还遇到一些人他们觉得说女孩子不应该一个人出门去旅游应该早早地结婚生孩子过一种稳定的生活那四年的风光摄影经历让我深刻地意识到了性别偏见和性别不平等现象的存在
当我渐渐对性别问题产生兴趣时中东吸引了我的关注我很想去那些性别极端不平等的地方看一看那里的女性过的是怎样一种生活她们的人生多大程度上会受制于性别
基于对战火之外的中东人民日常生活以及对中东女性生存状态的兴趣我主要采用了沙发客的旅行方法沙发客指的是基于故事分享文化交流的一种免费住宿方式旅行的时候沙发客通过网站申请入住沙发族的家庭在当地人的帮助下参与异国他乡的日常生活
在 2016 年到 2020 年间我五次往返中东住到了三十一位陌生人的家里面在跟他们同时同住的日子里我看到了他们鲜活的日常生活也看到了他们的困境和反抗 2016 年我前往出发中东的第一站伊朗去之前我很紧张因为这是我第一次去一个政教合一的国家
在我的印象当中伊朗是一个宗教氛围很浓厚社会规则很保守的一个地方在那边的话女人都要穿长度包裹住臀部的长款衣服并且要戴头巾男人们需要穿长度超过膝盖的裤子男人和女人在公众场合不能有任何亲密行为我很怕在伊朗的时候我会说出一些不得体的话或者是做出一些不太好的行为引发种种问题
可是我的《伊朗之行》完全颠覆了我对伊朗的想象在伊朗我会看到这样的一些被禁忌的画面当夜幕降临之后我会发现在一些地方你可以看到男人跟女人他们依靠在一起 在恋爱
伊朗政府不允许人们在公共场合去唱歌可是当夜幕降临之后在桥洞下面我会看到一些伊朗青年们边弹吉他边唱歌这样的画面在我看来充满了反抗性而且很温暖有一次在伊朗的伊斯法罕伊玛木广场拍日落的时候我才刚刚在广场站定就有四个伊朗人排着队想要跟我来聊聊天
第一个女大学生走上来一口气问了我十几个关于中国的问题第二个小伙子走上前来跟我谈起了他第一次摸到 iPhone 4 的时刻他跟我说哇 那个线条 那个质感简直太完美了
我问起他们政府跟美国的情况他跟我说政府跟人民是两码事情伊朗政府跟美国的这种糟糕的关系并不影响他喜欢美国的产品他未来的梦想是到美国去留学到硅谷去工作他离开之后第三位青年走上前来开门见上的问我道在中国男人跟女人能不能在公共场合约会能不能牵手
我跟他说牵手 拥抱 接吻都可以他听完之后很震惊看到他那么震惊我也很震惊我就问他怎么了他又跟我确认了一遍说是不是只有在晚上人少的地方才能牵手我跟他说光天化日之下就可以牵手他抿思苦想一会儿跟我说虽然在电影里见过这样的情景但放到真实生活里面还是很难想象
他离开之后第四个姑娘走上前跟我谈了她对信仰的看法她认为个人的品行跟是否有信仰没有必然的关联在伊朗的时候这样的情况不是个例不管是我坐公交车 坐地铁 抑或是在街上面散步总是有很热情的伊朗人前来跟我搭话
伊朗人民的友好对外部世界充沛的兴趣以及他们极强的思辨精神反抗精神和批判精神完全颠覆了我对伊朗的看法这让我确信我的中东之行是值得继续下去的因为我们对那个地方的想象可能跟真实情况是完全不一样的谈到中东的刻板印象除了很保守之外可能还有接连不断的动荡和战乱
2016 年我出发前往中东的时候叙利亚正处在激烈的内战之中我第一次听闻叙利亚人口述的故事是在黎巴嫩首都贝鲁特我在贝鲁特的沙发主 Nova 是一个叙利亚人跟她见面之后我就问起叙利亚的情况她用一个词回答我 normal 正常我心想叙利亚的生活怎么可能是正常的呢
然后 Nova 跟我说其实外部的社会对叙利亚有很多的误会好像他们每天都生活在枪林炮火之中可是战争不是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的比如在首都大马士革就几乎没有受到战争的影响年轻人们会夜晚去酒吧喝酒 唱歌 跳舞一直玩到很晚 Nova 对我说有机会你应该去一趟叙利亚我相信你会喜欢大马士革的
2018 年的时候见叙利亚的情况基本平稳下来我就飞往了黎巴嫩首都贝鲁特从贝鲁特陆路进入大马士革刚到大马士革我就如 Norva 所说的那样迅速喜欢上了这个地方大马士革古城的生活非常接地气每天天刚亮的时候人们就会到卖馕的店门口去买这样一打新鲜出炉的香喷喷的馕
到了七八点的时候卖蔬菜卖水果的店纷纷开门学生们背着书包鱼贯而入大马市和古城中央的欧马亚清真寺美轮美奂保存得非常地完好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清真寺之一当夜幕降临的时候
古城的主干道上面非常地热闹人们会到鸡肉卷店去披萨店门口去排很长的队去买食物而且我还能看到很多披头散发的穿着非常时髦的女人到了周末的时候酒吧里面人满为患年轻人们会到酒吧里面去跳舞 喝酒一直玩到非常地晚
很多时候我们其实对战乱之际的想象是很贫瘠的很容易把战争跟日常生活给对立起来但其实不是这样的战乱跟生活是能够共存的我怎么都没有想到历经七年的内战大马士革的生活依然有秩序稳妥 热闹在古城散步时我时常想起
阿拉伯人口中所流传的那一句话人间若有天堂大马是个必在其中表面上看叙利亚人生活一如既往似乎没有新闻所报道的那么的极端但他们的人生还是极大的被战争所改变了
一位叙利亚青年人跟我讲叙利亚的士林男青年都要去服兵役过去服兵役的时间是一年半但战争爆发之后这个时间就遥遥无期了他的一位朋友一去不回已经在军营待了七八年了
在高校里面不想加入战争角落级的青年们比比皆是他们所采用的方法是一直维持上大学的状态先服兵 先上学 再修学再考研究生 再修学以此来延缓兵役
如果没有服兵役就出国的话他们就再也不能回国了所以他们都盼着战争结束之后去服印尼曼兵役再出国另谋出路谈到内战对人们的影响好几位叙利亚青年人跟我说叙利亚年轻人是不能有梦想的因为我们什么都做不了
小的时候他们跟我们一样对未来有很多的规划和想象可是他们一旦长大之后内战就爆发了他们突然被困在了原地什么都做不了 什么地方都去不了在本该憧憬未来的年纪他们却不得不面临很多窘迫的状况比如说没有水 没有电 物资匮乏抑或是亲友的离开以及没有希望的未来
七年对于全人来说只是短短的一个瞬间但对于个体来说时光已去不复返哪怕七年之后国家回到正轨但是你也不可能回到学校里把十八岁重过一遍这就是动荡时代治愈个体的残酷没有人可以真正地置身事外一位叙利亚朋友跟我讲说在连年的内战之中叙利亚人已经习得了一种随时关闭感官的能力
哪怕隔壁的街道正在进行巷战他们也可以非常坦然地在这个街道喝咖啡 玩游戏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这并不是一种冷漠而是一种生存本能避免让自己陷入痛苦和绝望之中
去叙利亚以前我本来以为他们会想要跟我去倾诉战争带来的痛苦和绝望可是事实上他们更愿意跟我去分享日常生活他们会带我去看演出 参加订婚宴 吃喝玩乐过战后第一个可以大肆庆祝的圣诞节
我发现当宏观的局势完全不可控时似乎每个人都更渴望紧紧地去抓住日常生活以此来获得心灵的宁静因为片面的报道他人对我们我们对他人都存在很多的误会
在巴勒斯坦的纳布鲁斯我的一位沙发主她有一个正在念小学的妹妹妹妹听说我来自上海之后给我看了一篇她写的英文作文她写道在中国上海有一个奇怪地挑选新娘的市场它每周末都会开放所有父母都会去这个市场为儿子选一位新娘我当时看的时候就觉得她好像是在写一个沙漠里面的荒诞的野蛮的一个人口买卖的市场
可是我们都知道它写的其实是位于上海市中心的人民公园香青角近十年来香青角非常地出名几乎已经成为了外国人眼中上海的地标性存在但我确实没有想到它竟然这么出名竟然连巴勒斯坦人也知道了
我看这篇作文的时候觉得很好笑但是妹妹觉得这一点也不好笑她非常严肃地问我说为什么你们要卖女人为什么你们要让不认识的人知道她们的身高 体重 收入她跟我说她跟她的朋友觉得中国女人很可怜
我很努力地用简单的英文跟妹妹说中国主要还是自由恋爱相亲只是个别现象而且这个跟人口买卖没关系但是讲着讲着我自己都觉得挺可笑的我们总觉得中东女性的地位低但是在她们看来我们竟然也很可怜所以我们时常以为看见了对方但看到的可能只是被媒体所放大的偏见罢了
在中东的四年旅途当中我印象最深的是发生在伊拉克首都巴格达的一件事情它让我看到了新闻和我们想象之外的真实的中东女性和她们的生活阿哈曼是我在巴格达的沙发主她有两个妹妹一个是 22 岁的姐姐拉哈曼一个是 18 岁的妹妹 Batum
阿哈曼德每天都会开车带我出门去玩那个时候正在放暑假两个妹妹在家里面没有什么事干主要都是在画画或者是做家务可是哪怕是这样子阿哈曼德也从来不会提议说带两个妹妹一块儿出门开假节的时候阿哈曼德对我说今天全家会一起出门到图片上这个国家公园去游玩
我很高兴可以跟两个妹妹一块出门于是我花了十分钟准备好背包但全家人没有要出发的意思一般来说两个妹妹她们中午 11 点半才会起床但这一天她们天刚刚亮 8 点多就起来了开始为出门做准备工作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一个伊拉克女孩她们为出门会做多么冗长的准备工作
他们是先在手上和脚上涂头毛膏把手中脚上的毛发全部都刮干净随后他们用纸板器把头发给拉直因为伊拉克女人大多是那种毛毛的卷发所以她们格外向往顺滑的指发拉完头发之后她们两个人用很细的线相互帮对方把脸上的软毛拔完毛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我们就吃了一个底格里斯河的鱼作为午饭
吃完午饭之后他们回房间开始画全套的妆容一边画一边相互之间点评画完妆之后他们开始选衣服妹妹先穿了一条金色的裙子但这个裙子太性感了连穿在罩袍里的资格都不具备于是她在裙子外面又穿了衬衫和牛仔裤在这个外面又穿了一件宽松的罩袍
姐姐拉曼也准备完毕了她跟妹妹一样也是里里外外穿了三层衣服那个时候的巴格达室外温度高达四五十度光是看着她们这样子里三层外三层的衣服我就热得要崩溃了穿完衣服之后她们又搭配了饰品等她们完全准备完毕已经是 18 点了至于她们起床已经过去了快十个钟头
虽然打扮得足够精心但他们忙活了一天的成果比如说光滑的手和脚顺直的头发好看的衣服几乎完全都被遮蔽在了罩袍下面跟他们一起生活了几天之后我觉得简单地用爱美来形容他们那漫长到有点夸张的打扮流程是不合适的
在伊拉克南部去旅行时我发现这上面大部分时候的男人跟女人的比例是 100:1 女性一般不被允许一个人出门她们的主要任务是做饭和做家务照顾全家人的生活她们出门的机会非常地少人生的选择也很有限只有在打扮这件事情上面她们是相对更自由的因此每一次出门都变得很隆重
开札提的第二天是我在哈美利亚加达的最后一天我跟两个妹妹虽然相处得非常地好但我没有提出要跟她们拍合照因为在伊拉克南部抛头露面的女人被认为是放荡的 不自爱的哪怕她们被性骚扰或性侵也是她们自己的问题所以说伊拉克女人很少在网上分享照片
这天下午的时候妹妹 Batun 过来跟我说可不可以跟我拍合照我说只要你可以我当然没有问题她思考了一下决定不穿罩袍了于是她穿着 T 恤衫披头散发地跟我一起在院子里拍合照过了一会儿姐姐 Lahman 也加入了我们她戴了黑头巾画了一个简单的眼线穿了一件无袖的衣服
我们三个人在院子里左拍右拍拍得很开心拍了一会儿之后他们俩特别兴奋准备回房间再换一套衣服但他们刚刚回房间他们就遇到了准备出门的妈妈
妈妈看到照片之后气得把钱包扔在了地上她揪起妹妹的耳朵把它拎到了小房间里面一边哭一边开始骂妹妹大概的意思是说你怎么敢拍露出头发的照片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到了 18 岁你怎么敢拍这么风骚的照片万一这些照片泄露了你以后还要怎么嫁人你的一辈子都会完蛋的
我在一边看着这样的情景心里很不舒服于是我到妈妈的跟前把刚刚拍的照片全部选中一见山光希望她不要再骂妹妹了妈妈深吸了几口气转过头来对我说这不是你的错不是你提出要拍照的是她自己不检点随后她又回头去骂起了妹妹我杵在那边左右为难只好假装去客厅喝个水
到客厅的时候看到姐姐拉哈曼正坐在沙发上面看到我进去她勉强跟我笑了笑我们两个人肩并肩坐在那边她低声对我说她从小就喜欢画画可是自打记事起就没有人问过她喜欢什么长大后想做什么她更重要的任务是尽早学会做饭帮妈妈分担家务照顾任性的妹妹
他从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他的梦想是成为一名建筑师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拉曼看着窗外回忆道你知道吗美国军队刚刚进入伊拉克时在巴伯达经常可以听到爆炸声那个时候我还很小什么也不懂我就问爸爸那个声音是什么爸爸跟我说是有人在过生日
这个时候妈妈突然冲了进来对着拉哈曼骂了起来说她刚刚虽然戴头巾了但穿的是无袖的衣服简直不要脸拉哈曼才被骂了一分钟眼眶就快得不住眼泪了妈妈离开之后她靠在我的肩上哭了起来浑身很颤抖等到我的肩膀完全被眼泪浸湿的时候她的情绪才渐渐平稳了下来
可能是为了缓和气氛阿哈曼打开她手机的一组照片给我看照片在照片上面她的社交媒体页面出现在了罗马角头场前威尼斯水城边她很骄傲地跟我说阿哈曼带着她去过很多地方每到标志性景点阿哈曼就会打开两个妹妹的页面跟景点拍合照
拉哈曼的食指缓缓地划照片在每一张上都停留很久好像在回味一场她自己的旅途这个天比较晚的时候妹妹 Batul 的情绪总算平复了下来她到客厅戳了戳我说既然不能拍合照那你能不能给我的衣柜拍一张照片我说当然没有问题
他回到房间里面花了两个多小时整理衣柜把他喜欢的浅色衣服都挂了起来把他不喜欢的深色衣服都叠好放在最下方随后他在衣柜周围挂了一圈星星点点的 LED 灯拍下这张照片的时候我心里很难受我们与生俱来的权利却是他人生而被剥夺的
一个 18 岁的女孩她爱美渴望跟远道而来的朋友去拍合照简直是再正常不过的愿望可是在那个社会就连这么卑微的愿望都没有办法去完成我们现在只能通过这样一张衣柜的照片去想象巴格达一个 18 岁女孩的青春容貌可以想见她这辈子大概率会是别人的女儿别人的妻子别人的母亲却唯独不是她自己
那么中东女性有可能打破这样一些困境吗我想讲另外一个发生在伊拉克的小故事我的朋友穆罕默德一天邀请我去他们家吃晚饭穆罕默德的英文很一般每当他想不起应该讲哪个词的时候他就会转头去问他那位学英国文学的妹妹朵儿
朵阿会在穆罕默德耳边轻声告诉他应该用哪个词随后穆罕默德会极为自信地讲出那个词我尝试想要跟朵阿去聊天但他总是沉默不语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过亲人和女性朋友之外的陌生人不善言辞直到告别朵阿也没有对我讲出过一个词这样的例子在中东比比皆是我发现一个人的自信程度往往不是与能力成正比的
穆罕默德在成长过程中获得了更多的鼓励和认可也有更多锻炼的机会所以哪怕他英文一般也能很自信地去表达但朵阿索接受的是传统教育他更重要的任务是学会做家务 做饭照顾全家人的生活没有人鼓励他表达自我也没有人给他锻炼的机会
我时常会想倘若 Dua 这样的女性在成长过程中能够不被性别偏见所限制获得公平的机会和同等的鼓励而非剥夺和打压她们的人生一定会很不一样作为女性我们很多时候需要的只是一双把我们推向更大世界的手以及背后无条件的支持 认可和鼓励
在中东我也遇到过一些有想法的女性她们哪怕身处一个非常严苛的社会自身生活充满困境和局限性但她们也会试着去做一些反抗比如不想穿罩袍不戴面纱不想做饭想出去工作等等
这样的反抗它未必是振臂一呼式的激烈的彻底的反抗但是这样的生活层面和心灵层面的反抗同样是有价值有力量的在沙特阿拉伯的时候一开始我发现街上面绝大部分的女性她们都会穿黑袍 戴面纱刚到的时候我为了显得不是很显眼我出门也会穿罩袍
但是在首都利亚德一位女性朋友她建议我不要这样做她跟我说 沙特阿拉伯其实没有一个明确的规定说女人出门应该穿什么衣服但是那是一个熟人社会你的所有行为都在别人的监督之下这也就意味着如果你要反抗的话你就意味着要跟所有人跟整个系统去对抗所以他们本地女性的反抗成本是非常高昂的
但是我作为一个国外的游客我不穿罩袍没有任何的成本或者惩罚顶多也就是在街上可能会被不认识的人吹口哨罢了可是外国女性游客这样的一些不穿罩袍的行为可以让本地人渐渐习惯那个社会里面有这样的女人这对于改善本地女性的生存状态是有利的
我怎么都没有想到我作为一个游客竟然可以通过这么小的一个行为去帮助到本地女性松动她们那原本严苛的社会规则跟她聊完之后我就不穿罩袍了她让我意识到女性旅行者的存在本身就可以是一种改变的力量
旅行不仅让我看到了中东女性也让她们看到了我看到了女性的另外一种可能性在中东的时候很多的女性沙发主她们对我的经历跟见闻都很感兴趣我作为一个大活人出现在她们的面前让她们真实地看到了女性未必只能过一种被禁锢在家庭中的生活女人可以去徒步 去登山 去旅行去做任何你喜欢做的事情
当你相信你可以做到并勇敢地付诸实践后你或许就真的可以做到刚刚讲的这些故事都被我写进了我的新书《看不见的中东》里通过这本书我希望去呈现一个不同于新闻的更鲜活 更生动 更具体的中东
我要强调一下中东并没有我们在新闻里看到那么混乱但也不是毫无危险的旅途当中我遇到过各式各样的检查有来自军方的也有警方的我也碰到过一些性骚扰
我是在尽可能保证安全的前提下面去旅行去体验本地人的生活的在中东我发现无论时局如何变化一个个具体的人都和我们一样渴望生活 热爱生活也和我们一样有各种困扰和烦恼他们虽然改变不了宏观局势但也会尝试操开命运的砖墙在缝隙处寻找呼吸的空间
当我们面对一个看上去不可撼动的现状时很容易产生无力感但如果我们把目光投向一个个具体的人看到他们试着冲破束缚和枷锁坚持自我我们可能会获得力量明白人虽然是渺小的但人并非什么都做不了最后我想以一张底格里斯河的照片作为结尾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