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欢迎收听本期的不合时宜我是主播若涵今天我们将和两位朋友连线来聊一期关于书店以及文化空间的节目开个书店可能是很多人的愿望因为它不仅是一个安放自己精神世界的地方
在某个意义上来讲也是公共空间讨论发生的场所和一种公共精神的延续在我们身边有两位朋友率先实现了书店自由他们都在今年纷纷回到自己的城市开了一家书店我一直都很想回国去拜访这两位朋友的书店他们一位是谢丁
谢丁老师是过去《见面正午故事》的主编也是时尚先生的专题报道组编辑曾经和记者们一起创作出非常多优秀的特稿目前他在重庆和另外一位朋友莫比创立了一家叫做匿名书店的书店刘大峰也是我很多年的好朋友他过去是《新京报》的评论编辑在互联网大厂工作之余这几年回成都创立了叫做福娱野的书店品牌
所以在本期节目当中,我们和朋友们聊到了各自开书店的动机,也有一些比较现实的问题,比如如何才能开一家书店。最后我们谈到了书店和创作的关系,书店和公共空间的关系。我想听到这期节目的朋友们,此刻或许正在归家路上,或者已经回到了故乡,和家人团聚。
我想到过去我在家乡时,最喜欢去的地方也是我们那个小城市的书店,所以也提前祝愿大家新年,手边都有一本好书,也有一个可以长去的精神寄托之所,新年快乐。
先让两位朋友跟大家打个招呼吧大家好我是薛丁是不是就这样就可以了你也可以自由发挥就是想说什么说什么对但这样就可以了 Hello 大家好我是刘大峰福岳书店主理人
为什么今天来的两位嘉宾感觉都有一点就是声色而害羞呢完全跟你们两位的形象不一样我首先就想问一下你们两位都是媒体人嘛我觉得也是因为这样的共性所以今天把大家凑到一起
然后兜兜转转最后其实就是在疫情的这几年的时间回到自己生活的城市重庆和成都开了书店然后也都在我们祖国的大西南地区所以我觉得不妨你们先在开场的时候先给大家介绍一下你们各自书店当时是怎么想要开这个书店的
我其實在夏天的時候 6 月份吧去過劉大峰的那個服藝園的那個一店那時候他還沒有二店我當時還挺吃驚的因為他那個書店不在成都的很熱鬧的區域就是不在所謂的文化人很聚集的那個區域不在育齡區你那個地方可能還有幾公里
我对那个地方印象比较深的就是他们的酒吧特别好然后书店其实没有什么人但是我后来才知道他们可能还有一些一日店长这一类的形式那后来没多久他们就开了第二家店吧就福裕野二店我应该是 12 月中旬我才去过一次然后可能因为那时候也是成都感染的人很多店里面没有什么人不过那时候我们的书店也刚开张
我觉得夏天的那个成都之前给我印象还挺深的或者说给我震撼还比较大其实那之前我就已经在跟我重庆的另外一个朋友一个女孩叫 Moby 在商量开书店的事情因为我跟 Moby 她应该是三年前认识的她是重庆经典书店的做活动的一个女孩她已经在那个书店干了很久很久干了可能有七八年了
我们从三年前认识的时候我就一直在劝他我说他应该出来做一家书店因为我觉得他有很多事情或者有很多活动他我觉得在那个重庆的经典书店是不能够开展因为大家也知道有很多的问题或者麻烦但是呢莫比他就一直没有行动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后来我就又又回北京工作啊什么什么的我就没有怎么管这个事情然后
然后直到今天夏天我跟 Moby 在重庆去成都的火车上我们俩就在那坐在聊然后我就跟他提出来一个提议说如果他还想做这个事情的话我可以来出一点钱因为那个时候我突然意识到可能是钱的问题他才没有出来开书店我说大概需要多少钱然后我算了一下手上有多少钱我跟他说我说其实这个钱我给出去我就不希望他不是不希望就是我不求他会有回报
然后我说如果你想做这个事情的话那我们就一起来做但是呢我说我在这个书店这个事情里面我不会参与太多因为我还有很多乱七八糟的事嘛然后但我觉得他很适合来做一个书店成都回来之后没多久 8 月份然后就他就开始在重庆找房子然后到 9 月份 10 月份装修然后到 11 月份我们正准备开业的时候突然就遇到了重庆的封控整个全程都静默了然后所以直到 12 月份才开业
这个书店的名字呢在八月份的时候我在北京他在重庆我们俩有时候就在微信上商量然后那时候我的第一个前提就是我不希望这个书店的名字太文艺或者就文学化或者说我觉得它应该不一样一点可能这是我的个人的取向问题就是我觉得任何名字或者东西一定要酷就是一定要有趣但它不一定要特别文学或者艺术我就刚好在北京的家里我那时候正在看一部电影
那个电影里面突然出现了一个德国在二战前的一个俱乐部叫匿名俱乐部我觉得这个名字挺好的然后我就问莫比他也说挺好的然后我们就作为备选结果后来可能有讨论了一个月左右后来发现还是第一个想到的这个名字最好然后说那就定了吧就这个名字吧所以这个名字来得很奇怪因为它是柏林二战前的一家很有名的地下俱乐部或者是地下舞厅的名字
我觉得它也很符合我们目前中国的一些情况我觉得每个人可能对这个词都有不同的理解反正我的理解就是我觉得很多时候尤其在中国现在这个时候我们要让我们所产出的作品或者是我们所产出的东西你不管是做一个作品还是说你做一个什么活你让那个东西走到前面去但是人得也藏到后面来因为我
不太喜歡讓個人或者讓這個人走到前面去我覺得你做出的那個東西你包括一個書店或者你的作品或者你寫的東西走到前面去但作者長到後面比較好這是我的理解所以 SWIVER 就開張了
相当于现在刚开业一个月我们已经在朋友圈里看到挺多朋友过去并且有活动跨年的时候大家好像聊了好几个小时看到那个热腾腾的对话的一个现场对这都是靠摸笔刘大峰也可以先聊一聊你做服务员的一些心路历程因为我觉得刘大峰的经历还是比较特别的你其实一直都还是在大厂工作的一个状态
然后我觉得你的状态其实对于很多在大厂里面打工的人来说可能都是一种不能说宽慰吧但是我觉得很多人看到你的故事会觉得似乎被鼓励到因为大家觉得奥运来可以这样子去过人生就是虽然我腾挪辗转没有特别多的空间但我依然可以在非常有限的空间里面去做一家我很想做的书店以及我知道你同时还在不断地写诗不断地写作对你要不要聊一下你最近的这个状态啊
服务员还不到一年今年 2 月 14 号是那个时候开始的这个服务员书店的名字其实它也不是我取的当时是我们在洛海还有四聪应该是我们在这个小区里面聊就是很偶然那天我在当时也待在成都然后也在上班然后就想着这种日子不能继续过下去了我得调整一下然后一直想做书店嘛想了很久就是应该做一个什么事情
可能书店可以就是名正言顺地去读很多书然后也可以保持一个写作习惯当时是这样的一个想法
但一直没有想好用什么名字然后当时就在群里面聊起来让思聪取个名字然后他就刚好他在读一篇论文读北亚明的一个论文然后里面的一个概念就这个游荡者的这个概念然后我觉得还是比较合适城市里面的游荡者他可能不太切实际他可能跟实际的生活有一些距离然后可能他是有点飘着的浮着的
这种感觉那更多的可能是它是一种生活方式或者一种价值取向吧可能是有一些心而上的或者一些超越性的一些价值取向但是它翻译过来呢就不应该叫这个名字不应该叫肥远它应该叫游荡者或者叫漫游者或者用我们四川话它是一个该瓦该溜子
最后还是亚裔了一下就移成了服务员到现在有差不多快一年了然后也比较懒从一开始因为我一边在上班一边打工所以这个书店就没有我没有太多的时间和精力去经营它所以最后就想了一个办法就是做这个一日店长
就是其实它也可以解决我的现实问题就是我没有办法每天去首店每天去做咖啡我也做不来当然店长们也做不来我们这个咖啡就非常懒喝一直都很懒喝但是现在好一些了然后它同时能够去体现一些价值吧它有点是众人的感觉就是每个人都可以来站一站吧台可以当一天的书店的店长
主要他们会来贡献一些东西他们的一些想法做活动也好做一些小东西然后我基本都会离开把这个店交给店长然后到今年大概到夏天的时候其实是这样子的为什么要开第二个点山那是因为为了就第一个点那是这样的一个考虑
就是第一个店他也可以经营还不错大概有三到四个月时间的时候他就营收是正的的就是跑正的的但是我会意识到他的危机就他可能出现一个什么问题或者
要么就是一些意外的或者他就是经营就不是很顺然后他可能就抗风险能力会比较低他可能就交不起房租了或者他会一直让我来打工养他我也不是特别想永远都是这个状态所以我想去做一个就能把我和这个小书店一起养起来的一个书店这个是当时的一个
然后就中间有很多波折又停电又是高温然后又成都也寂寞了一段时间将近小一个月放开之后又真正的开始了这个疫情其实一直都比较困难但是还好到现在应该还是挺住了跌跌撞撞的活下来了我好奇问一下福裕也的那个英文是哪个单词它是 F-L-A-N-E-U-R
他是一个法语哦他是那个本亚明发明的一个词对对对对是法语中的本亚明在单上街里面那个发明的词香港的潘国林老师把它翻译成了漫游者所以这个名字就是刚刚谢丁老师批判的泰文艺的名字是吧哦
成都叫野的书店好多我们算了一下可能有五六家姓野的书店就是它这个是有这种氛围成都这个地方或者说它这种文化的感觉它有这种野的感觉它其实一开始是成都有一个风格然后有个墩坝那边他们其实是有在讲这个东西包括他们会去讲野生成都它可能是一个地域上面比较偏远公共生活和文化生活也比较野生的
这么一个状态然后当时我还是比较喜欢这种氛围的因为我去他们那边去敦巴那边去机场去烤火因为是冬天的时候然后他们会做那种食谈会在一起也比较发散的这样去谈话去聊天就它还是比较不太真实的一个场景我就比较喜欢这种东西然后我也觉得确实就是这种野的一种感觉它不是荒野它是一种可能也许叫做
或者有一些距离感的这种感觉然后后来就好像大家都感觉到了这种情绪或者它对当下的我们的这种现状和所处的这种近况还是有一些回应的我觉得印象很深刻是我今年年初的时候去到成都然后当时浮渝野的衣店还在装修刘大峰接到我之后在成都去的第一个地点
就是浮渝野医店的这个地址当时应该是房子刚刚租下来然后刚刚推出了一个新的装修的一个草案然后好像刘大峰对草案还不是太满意好像想要重新做当时处于这么一个状态但是可以看到你当时非常兴奋的要给朋友看说你看一个月后这里将是一家书店再后来春节之后
就看到大家都已经在转起来书店已经开起来了然后街上站满了年轻人在那边喝咖啡聊天或参加朗诵诗的活动很值得跟大家介绍一下的是你在做这家书店的时候你其实特别强调说只卖诗集
我不知道现在二店是不是仍然秉持着这样的一个原则你可以分享一下为什么你觉得纸卖诗集一集它为什么非常强的印记是跟诗有关吗现在二店的主题它是纸卖小说但是也会有其他的社科的书籍给大家借阅这样子然后一店就是诗集
当时因为我比较喜欢写诗因为诗相对来说它是一个比较小的一个门类我去准备一家书店不需要准备太久这个书籍出来它就是一个完整的样子它是一个品类非常全然后也很丰富然后也比较成体系的一个样子然后它也不贵就这样子
但更多的我觉得是失信嘛比如说对我来说我可能媒体上有经历然后有在公司上班然后也有自己的写作然后有一些思考的过程然后我就觉得可能是
是一种可能是一种比较剩余的一些表达方式我自己也在做这件事情然后也想试一下看大家会不会对诗还是有一些感觉的我觉得每个书店都好像是有一些创始人自己的痕迹的比如说福裕野是一个以主打诗集为特色的书店你自己也
还一直在坚持写诗我不知道谢丁老师的匿名书店你们在挑书或者是设立它风格的时候会有你跟莫比的痕迹吗这个事情就挺好玩的是因为我们书店本来是打算双十一开业的因为我是一个做事情非常急躁的人或者说我就希望做事情比较专一就是
赶紧这个事情结束了我们就进入下一个事情所以那时候我催他催得特别急我记得双十一开业然后我们前一周那个书还没有到就是甚至还没有开始选
然后在选书这个事情上我是觉得是书店卖的书得跟坐在那个店里的那个人有非常强的关系就是如果读者来问这本书怎么回事情他也想所以你得跟那个坐在店里的那个老板或者说那个服务员或者那个收音员得聊起来所以我就觉得选书这个事情要交给 Mobi 来负责
然后刚好我跟 Mobi 在看书的这个方向上可能是两个方向 Mobi 他比较喜欢社科类的书然后我比较喜欢看文学类的书或者说我看的书比较杂我觉得我选书的话会非常非常强的个人化就是偏好太激烈了所以我非常不适合选书
刚好那时候有两个朋友在我家然后莫比也跟我们在一块玩他随时就拿着一个笔记本电脑他不管在任何时候都在选书我感觉他那三天可能几乎都只睡了几个小时他就一直在选书我当时还有点担心这样选出来的书会不会好或者说会不会得到大众的认可因为他曾经告诉我他在经典书店的时候跟老板推荐过一些书然后老板就拒绝了或者说他推荐过的书卖得并不好
但是从我们目前一个月的情况来看因为很多人到了利民书店之后都说你们这来选书特别好然后我就说那就是莫比选的我发现这是一个很奇怪的现象就是我们有时候以为那些很小众的书或者说以为看起来卖得不好的书其实在线下是有读者的我也是经过这一个月的实体书店的运营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情
我记得好像有一个可能是正在读研究生的一个学生然后过来说他说他这里面我们书店的很多书都是他曾经想这样往上买但是可能都买不到的书结果就在我们书店找到了这当然都是莫比的功劳因为他选书特别刁然后也跟他平时的阅读有关系那如果是我的话我选的书其实都是怪模怪样的
我非常喜欢长沙的一个书店,我非常喜欢长沙的木田书店,然后我最近刚好又去了一趟长沙,然后我就发现木田书店其实卖很多独立出版的东西,所以我最近在跟莫比说,我就想在书店多摆一些中国的独立出版的一些刊物或者是一些印刷品,我希望除了卖一些大家能在其他地方看到的书以外,也卖一些只能在实体书店看到的书。
就是我们这个书比如说伊甸的书其实是开始是我去买的就是这些书其实挺难的就是要去找出版社合作其实也要有一些启并量然后他可能也只有那几本书是你需要的这个就不是特别好合作所以这些书最后其实都是网上就逃过来的伊甸的他这个诗歌主题的并且我们立了一个棋子就是纸脉诗集
所以当时我去选这个诗集的时候其实我这个是非常的个人化的这个非常个人化就是这个刚好中了谢霆老师说的这个坑但是我自己是一个比较情绪化的一个人所以我就任凭他这样子就我喜欢什么我就选什么有些不喜欢就不要
尤其是我都选了诗这个门类了所以它已经是一个非常不理性然后非常偏执的一个想法了所以我就干脆就更偏执一些比如说诗集这个门类的话更多的其实我当时考虑的是去选新的诗无论是中文的还是外文的诗集外文翻译过来的诗集更多的其实是去注重二十世纪的诗甚至二十世纪五十年代以后的
就是更接近于我们当代生活的比如说我们都没有重点的去做像英国的浪漫派的一些东西译词 雪莱 华德华兹包括这些比较古典的一些诗都没有去设没有怎么设立但是会有但是更多的会把它放到比较当代性的一些诗人身上比如美国当代的一些东西比如我们非常喜欢的华莱士史丁奎斯
比较现代的一些甚至比较先锋的一些语言的常识我们可能不会去太柔软比如说徐志摩这种我们就不要了然后包括八十年代很多的诗的一些东西我们也不要了就更多的是去涉猎一些更怎么讲在语言上面有更多探索常识的一些诗这个后来伊甸有一部分诗集是成都的一个年轻年的诗人来帮我选的他叫沈志
他学得很好他比较专业他就选了一些更比我选的那些更冷僻的甚至更偏学院派的这么一些诗集过来然后大概一店的诗集是这样子构成的然后二店的这个选书的时候这个就不是我选的了我们有一个馆长就是我们称为他叫他馆长他姓程他来去我们书还是都不是从出版社来的其实都是从网上去这样讨过来的因为我们是一个专题的门内所以
以相对来说它的长处应该是它的集合性它比较全比较多就小说这个门内应该还是都是采集已够了的就是从古典的从近代的和现代的后来的和我们比较当下的一些东西都采过来了但当时我跟他说的是我们就还是不要太久远的一些东西我们就是从十九世纪开始算起
19 世纪以后这颗星球上面写的好的小说我们都拿过来我跟他聊的时候我们就就这个原则然后他就负责去采然后他自己本身也是一个专门在网上我们算一个书贩子吧他自己去做孔网他对书也是比较有见解看了很多然后也买尤其是买了很多然后他也知道很多渠道总体上面其实是会营造一种在小说这个门内上面是比较全的这样子
对我觉得刘大风的这个书店给我一个特别明显的感觉就是你的自组织能力特别强就像你说的一样嘛你还在一个大厂打一份全职的工作但你同时开了两家书店我一直都好奇这个时间管理是怎么做到的当然有可能你就是时间管理大师但我觉得
其实也给我们提供了一个思路吧就是其实很多事情是可以开源的现在不是都流行网上说什么信息开源但在某种意义上可能书店也是可以开源的就像你说的你的这个书是成都本地的一个诗人来选出来的那你的店长很多时候是成都的这些年轻人们过来轮替做的然后我看到你店里面有很多什么装置艺术展啊然后一些实验的活动设计
都是不同的人来发起的你是有意而为之的吗还是发现就自己没有时间了然后就希望让大家一起参与进来但后来发现其实这样的一种形式是很理想的他肯定还是有意为之的就是我当时是有这些考虑就觉得它是一种互联网的思维我现在听到这个词把大厂思维用到了开书店里面我觉得就确实是像若涵说的这种开源的
然后去中心的我对这个理念是比较有热情的就是它可能是比较理想化的比较乌托邦的它去中心然后很平等很开放然后很多元它更像一个场或者它更像一个就是一个空间
它形成这个样子一开始肯定是为了解决我自己的现实的问题你会不断地去想它最后它形成的一个结果就是你会觉得它就是比较多元可能跟我以前那些履历确实有些关系比如说我当时在人间做非虚构写作编辑的时候但是那个地方更多的是另一种非虚构写作了比如我每天要看两百封有几百个人来给我写投稿子他们都写得很长然后又写得很多故事很多
就是你一个人老字是不可能写这么多东西而且可能传统的编辑部也不可能每天收到这么多投稿然后你每天都要看这么多几百封的邮件那你会觉得其实它是一种信息的聚合的一个结果我也比较喜欢这种景观就是我想书店能不能就是这个样子因为我一个人的老字是没有这么多精力来做这些事情的
我每天要想活动然后我要去想一些新的花样我要有新的戏要唱然后要整新的活这个肯定我自己办是不行的所以其实是还是想要用大家的力量来做这件事情然后它形成了这种众人聚集或者来做一个事情的这种景观我觉得是比较让我激动的然后其实就想去尝试嘛就是跑下来呢觉得好像还不错一开始想做这件事情的时候看起来似乎是不可能的
就觉得他完全啊这个太不现实了谁会来跟你一起玩啊我当时也心里面也比较打鼓但是其实推出来这个一只店长
你就是一开始他就非常的火爆因为就是我们现在这个店长有将近 500 个人你这个有眼花招花能力太多了记得刚推出之后就有五六十个人报名对然后他就有 100 多然后 200 很多人是排着队的因为这个事情呢他其实有点像一个兼职因为我付了钱的是有工资的而且是一个很舒服的一个条件一开始可能就是下午两点钟才上班然后下午七点钟就下班了
还要来领 150 块钱一天的补贴然后可以免费读书还可以免费喝咖啡就是它是一个看起来很香的一个事情其实很多人也把它当成一个兼职来做了所以这个是他能一直做下去的一个原因吧
我不知道就是谢谢你们那边重庆是一个什么样的一个感觉从氛围上来讲的话我跟 Mobi 一开始是怀疑态度的因为当然我们所有人都能感受到成都的这个所谓的公共讨论的这个氛围非常强因为成都有太多太多这样的地方了
从敦巴到伊尾到野栗树到各种各样的地方但是重庆是很奇怪的一个地方因为书店很少你要是书店少吧也好像也因为也有一些商场里的书店比如说经典啊包括新山书屋啊
但是我自己在重庆生活我最近在重庆生活过两三年然后我自己很少去唯一能够我们觉得还可以的是其实是解封碑的有一个刀锋书店但它也在商场里我其实不太喜欢去商场里是因为是我自己的原因我要抽烟我可以讲一个另外的一个例子为什么我觉得重庆有可能会可以是因为我七月份的时候
我去了一趟尊义贵州的尊义薛也在那边开了一个很大的空间叫抽河空间这个地方大家都听说过或者大家嘴边经常提到过但是你只有当你真正去了那个地方你才知道这个地方有多震撼
因为你想象中遵义这么一个在省会城市下面的一个城市当然它算贵州的可能第二大城市但是你还是很难想象在这么一个城市如果有那么大一个文化空间是怎么能够做起来的所以你真正去了之后你就发现它这个地方做得太厉害了
就是薛瑞当然他是西西福尔书店的创始人如果他的专业能够做得这么好那重庆其实是有很大的空间来做这个刚刚大风说的那个文化氛围的只是可能以前没有人或者说没有一个地方能把这些人聚起来所以我去了专业的这个抽货空间之后我才发现是有可能的或者说至少是有这个机会的那成都肯定是早就已经形成了这种氛围那重庆的话其实是缺一个地方
但我做事情可能比较谨慎然后在 8 月份的时候我为了证实这种怀疑或者是证实这种想法我跟 Moby 又去拜访了李一凡就是拍《萨玛特》的那个导演因为他在川美的做老师嘛
我们去问他因为他在重庆待了很多年了然后我们就去问他我们就说重庆有没有可能有这么一个所谓有公共生活的一个地方他说其实是有可能的但是他说其实以前在重庆一直都有在黄角平就是四川美术学院的那个老校区的那个地方但是呢黄角平在重庆来说就像一个非地就是很多人到重庆就直接去了黄角平然后可能聊一下或者说聚一下然后就走了就不会
散播到重庆的其他的区域来但是他说那是因为可能重庆其他地方没有这么一个环境或者没有这么一个地方他还提到了一点重庆可能跟成都有一点不一样的是
重庆其实还是有很多人愿意讨论事情的但是呢来不来就是吃饭喝酒在吃饭喝酒餐桌上呢聊着聊着呢就会陷入一种很江湖气的一种局面缺少一个比较严肃的讨论事情的地方我觉得他这个定义其实很准确的就是我在成都看到的就是一个有很多的地方包括浮渝野或者是包括敦霸这样的伊尾这样的地方其实是他
他提供给大家一个可以严肃的去讨论某一件或者私人事情或者是公共事情的地方这给了我很大的动力我觉得这个是重庆需要一个这个地方那或者说重庆有这个市场只是你没有这个地方提供给大家那我们就来提供这个市场好了
之前去成都也在那个议委书房然后挺震惊发现之前我们聊到书店作为一种公共空间和书店发声的对话沙龙其实之前北京特别热闹或者说大家会把注意力放在北京但现在好像近几年我住在北京的感受是
书店往往会发生沙龙的时候是有新书发布的时候邀请几位嘉宾大家就围绕书中的某个主题进行沙龙的讨论但是沙龙和公共活动发生的频率在成都感受到的是非常夸张的可能每周都有几场类似的包括放映啊讨论那种火热的程度你能感受到大家对于在公共空间中进行讨论围聚在一个空间里共享那个夜晚
其实是我在北京好多年已经没有感受到好像这两年这个重心的确不一定是重心因为成都也没有提出说我要取代北京成为一个新的文化中心但是感受到以书店为中心的这样的公共讨论公共生活凋敝了但是去到成都发现其实一直在进行我们可以聊一聊说书店它作为公共讨论公共活动发生的场所它对于书店来说意味着什么对于
你们可能之前从参与者现在成为了一个运营者这是一个维度第二个维度是活动可能本身也是书店运营的必备是不是现在由于大家都知道书店是一个看书买书爱书人去的地方但同时他也要活下去要运营下去
书店现在很多时候变成了一个酒吧式书店才能够维持它的基本生存的一个状态所以说我不知道在书店中公共和它运营中间的这个拉扯的地方之前其实我跟你交流过我们不是当时说过一个判断吧就是现下实体书店在市场逻辑上面其实已经死掉了
就是你会去看其实在这个网上去买书会非常非常便宜平时都能买到半折六折甚至三四折两三折的书因为你去出版社拿书你还是这个价格即便是去批发它也是给你六折但是你这个书
到了网上它就不一样了它到了这个电商平台上面它就不一样了它其实跟整个平台的营销策略是有关系的它其实这个钱拿了折的这个东西它其实某种意义上被平台算成了它的营销费用拉它日活拉它的 DAU 的一个数据的一个标准所以它其实会去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
就是现象实体书店它你纯去卖书记很难因为你不可能拿得到比上面更便宜的价格全价卖书呢这个基本就是找死的一个方法它基本处于不是一个正儿八经的事情你全价那逻辑上非常不通的一件事情因为实际上那个书的定价现在有点贵了它其实那个定价就是为了为网上去我当然这个是我的一个看法这个不一定是对的它为了网上去打折而用的比如它标价 98 然后你还是这样卖的话除非网书店读者他非常有情怀他支持你
他可以买一个全价的书当然只是一次性这个不能形成一个比较稳固的一个模式所以现在线下实体书店如何去卖书这个事其实还是摆在面前的一个很大的难题我自己一直没有克服但是我想去克服我想再做一些探索书店还是得卖书就正儿八经的书店空间他得卖书我们一讲一些办法去卖包括打折就是跟网上一起打
我们这边的书平时都是八折然后如果是会员的话就是七折基本没有什么利润但是你是个书店吧所以他还是要把书卖出去这个是一方面的一个我感受到的一个现实然后呢就是关于做活动这件事情就是他确实是书店空间要做活动才有人更多的人来比如说今天我们在这聊天的时候那个服务员的一店就在办诗会现在马上要开始了半夜中开始
这个诗会其实就是一个读者来办的就是那个诗会也是跟那个一日店长的模式是一样的不是我自己办的他会一直都有他们自己会选几首诗会有人来报名然后他们又会自己收钱收了钱一半的钱是这个主持人去收然后另外一半的钱是留下来我们设置了一个写作基金叫银湖写作计划这个基金那个
另一半的收入是存到这个基金里面去发然后拿给做成稿费拿给发给写诗的人傅玉上半年去做了很多事情我说他一半都是做一个酒吧工人活下去的他是这样子的一种方式存在
但是他其实做的一些活动比如说我做的这些不是我做的他们做的就是主要是诗会和读书的一些事情还有观影的一些活动他是一些常态的这样转着走的一些活动他不太需要投入太多的临时的精力他就甚至你脸上你抽了一个陀螺丢在地上让他自己转起来了然后别人都会有更多的人来去抽这个陀螺
所以其实做活动会让更多人到书店来逛因为本来就是个实体空间经营上面是有利的而且是某种意义上是一种必要的它客观上面也会让整个的公共氛围比较热烈可以去讨论一些很严肃的一些话题可以去聊一本专著可以聊一个诗集可以聊一个很严肃的话题
文書店剛開一個月其實就是後天才到一個月然後有很多的用一句互聯網社會的話來說就是前面這一撥人其實都不算就是白書的人所以我們書店會出現一個現在出現一個很奇怪的情況就是那天 Moby 告訴我說
我们书店目前的收入 80%多其实都是靠图书的收入不是卖其他的饮料或者是酒水什么的我跟 Mobi 在开书店的时候之前达成了一个共识就是我们不受会员制也
不打折就像刚才大峰说的就好像往死了走似的就是因为书很贵嘛就它的全价是很贵的我也知道出版界的流程大概就是像大峰说的可能它那个定价就是为了打折而设置的
但是为什么会我跟莫比会设置这么一个东西呢是因为我自己的感受啊我觉得会员这个东西他会让我有一种你也可以把它叫称作叫不安全感就是说如果当我收了一个人的钱之后我总感觉我要服务他但是如果当这个人或者这个读者万一跟我价值观不合我该怎么去服务他呢
我跟 Mobi 都很担心这种情况所以我们就干脆不设会员了就是说因为设会员他就要付钱他就要付一个会员费什么的然后比如说你有一个微信群或者是你有一个会员的群然后但如果出现一些很意外的情况的话你不知道怎么去面对它或者你不知道怎么去应对它
所以我们干脆就不设会员了然后在打折这个情况下第一是我们没有那么多人力去投入买很多打折很厉害的书所以大部分的书其实就是要么从网上买要么是从专门的购书的渠道买或者从出版社那边买其实折扣都是很高的
可能是我们刚运营一个月所以前面来买书的读者很多或者说这第一个月大家我不知道是为了捧场还是什么的我去过好多自书店我看见现场买书的人还是很多
我自己的体会是如果当我去了一家独立书店我如果看到我当时非常想看的书我会立即就会买当然这可能跟我自己的经济状况有关就是我觉得如果我去网上买的话可能就省下十几二十块钱那我还要等个几天那我就算了吧我就直接买了吧我就买回去当晚就能看了
我不太确定以后会怎么样可能两三个月之后这个图书收就会下降我也不太确定但是目前来看的话立民书店的这个图书的方面收入还行然后我也赞同刘道峰说的我们之前也会想到可能做活动也许是提高书店收入的一个办法因为它是维持这个书店运营下去的一个东西而且关键是
我觉得做活动可能是我们开书店的初衷这是一个最大的动机其实到最后不是为了买书因为书其实你在哪里都能找得到但是做活动或者说你能够在线下见到真实的人这不是一个那么轻易可以达到的一个事情我其实在两三年前我在重庆的时候我曾经想过开个酒吧你知道吗
总的来说我就是希望什么呢就是线下比较重要人和人见面比较重要所以我一直不太喜欢在网上跟人聊天就是因为我觉得我得看到对方的表情或者我得听到对方的声音我为什么没有开酒吧呢就是因为我坐不住我不能每天守在那个地方我得出门所以一直没有开起来但是因为刚好碰上了 Mobi 他可以在一个书店或者在一个地方天天在那待着
做活动也好或者说是有一个空间也好你不管是个书店还是个酒吧你或者什么都不卖你就是一个空的屋子我觉得都行
就是你得让人们聚在那个地方那聚在那个地方干嘛呢我也不太清楚直到可能夏天去成都然后我才发现包括说敦巴或者说伊尔什么的我才发现其实大家可以线下聚集来讨论一些事情我说的事情当然可能是一片公共化的因为我不是那么喜欢参加读书会或者说师哥朗诵会这样的事情我就目的很明确我就是要讨论公共事情
我就是要大家一起来讨论一些热点或者说讨论一些我们所有人都很关心的事情所以利民书店的那个 slogan 也是我当时就是随便想的我就要重返公共生活我跟 Mubi 两个人的目的都很简单就是说这个书店它可以不叫书店它可以是一家酒吧或者是一家其他什么任何东西都行但是它最终的目的就是要让所有人都到这个地方来互相见面然后来聊天然后这是我们最深的目的或者说最初的动机
但是书店跟酒吧比当然是一个更好的形式因为有书的话你可能更聚集我们现在把它叫同温层或者说有相同价值观的人或者说有共同爱好的人都可以因为它跟酒吧还是不太一样的所以书店是一个更好的载体我没有抱那么高的初衷或者说没有抱那么高的期待是说这个书店能赚钱靠卖书来赚钱
我其实觉得是无所谓了就是如果说赚不了钱那就做其他的好了而且我一开始就做好了打算这个书店是不赚钱的所以我觉得还有一点特别重要在书店运营上就是因为成都和重庆的成本特别低就是跟北京上海比的话就是我们的运营成本包括房租包括人力其实都非常低这是一个特别重要的原因
因为你在北京上海你租房子包括请人什么的那肯定我想到的就是你肯定养不回家书店但是在重建成本包括我们去打听了一圈我们也问了成都的人或者说在重庆也看了一些房子的价格我就觉得这个价格好像我能承受哪怕你这个月不赚钱我好像也能承受我可以通过其他的方式来补充这个事情
综合起来看的话就是我需要一个地方来做公共生活的交流成本低哪怕它不赚钱我也能够承受这三点综合起来我就觉得开一家书店还可以其实大方说的运营什么这些东西其实我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样在我这方面我都是能够承受的哪怕这个月一分钱不赚我也能够承受因为我做好了这个准备了
就是因为我把北京的房子租出去了所以那个钱刚好能够养活书店所以开书店还是要有产阶级才能还是要有产对对对就是你得做好这个准备知道吧那我问一个比较实际的问题就是比如说你们觉得这个要去启动一家书店的话大概什么样的一个数额会是可以开始去考虑这个事的
我一开始设想的就是我刚刚讲的我跟 Mobi 在六月份的去成都的火车上我当时设想的是你租一个书店比如在四川或者是重庆这样的地方你找一个门鸟可能是几千块钱我觉得是五千以下肯定都能找到一个合适的房子的一个门鸟然后你装修可能我当时想的是投入你十万块钱去装修当然就看你装修成什么风格了
那你还需要去进书进书这是一笔很大的款项那就要看你什么方式就是你是去网上买是去现节呢还是说去月节方式去买书最后算下来的话我当时估算的是 15 万左右但是实际情况呢是我最后发现可能你花了将近 20 几万这就是跟装修一样知道吧这就是跟装修你自己家的房子一样你的预算是多少最后你知道会超出那个预算可能 50%到 100%左右
对差不多我预算是 15 然后最后花了将近小 30 就是这样这个财务管理能力更差一点是吧 30 是还没有后期投入就是你把店开出来
就估计要花这么多钱我如果把成本控制好的话 20 要起步的话刚听你们俩聊我就想到最近其实我觉得特别是做媒体做内容的人比如说我跟亲友说经常大家我们见面我们就会聊说到底什么时候可以开一家实业店就是现在现在就是拥有实业的媒体老师们都是我们羡慕的对象
我觉得一方面可能就是因为现在这种互联网上信息过载然后大家共识撕裂其实让本身去每天对着电脑码字或者是去传达这种比较虚幻的理念的人来说个体来说有一种不安全感然后
然后你回归到线下回归到和人的连接你会有一种真实的踏实感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的就比如说不过是以我们是一个以线上播客为主要载体的这样一个品牌但与此同时我们也会有很多线下活动
我自己还是觉得当你走到线下去跟听众见面然后去跟他们聊说最近你们关心的话题你们对什么事情感到同样的关注的时候我觉得那种感受跟你在线上单向的去传递一些信息哪怕有时候不是单向的你会在评论区跟大家互动那种感受还是非常不一样的所以我对星星老师刚刚提到的说你开书店其实就是为了去创造一个公共空间这件事情还是特别认同吧
然后我就回想了一下我早年间在北京生活的时候跟书店的一些连接我发现当我在北京生活的时候我其实是很少去书店的虽然北京也有还不错的书店比如我们都知道的万圣书园或者是单向街
但那时候我意识到其实北京的书店更多的有一点像是一个文化地标的作用就是你知道它存在在那然后你想要去买书的时候你会去光顾但因为北京的城市设计会让你觉得比如说我记得当时单向街和万圣书院这些书店离我住的地方都非常的遥远我当然住朝阳区所以每次去一趟书店就感觉要跋涉十几二十公里然后对我来说可能我理想中的书店是一个
它是一个在生活区的概念你可以随时去拜访它可能你跟店长都因为打了好几次照面都熟悉了然后你知道它每周会发生什么然后甚至因为你经常去书店坐一坐在那写作或者在那看书认识了一些朋友然后你们有时候也会把那当成你们的一个公共客厅公共讨论的氛围所以我不知道
你们两位在开书店的时候会不会对理想的书店有一些构想包括我来了欧洲之后我发现欧洲的书店氛围就是
它有很多很老的书店我们前段时间去里斯本的时候当时坐了夜班车然后下车的第一站陈老师就直接带我们奔向了一个据说是里斯本迄今为止年代最久远的书店然后那家书店应该是 17 几几年开的到现在已经有两三百年的历史了在欧洲其实这样的书店也并不太少见
它被称为是全世界仍然在运营的最久的书店当然号称了吉尼斯记录什么的认证对我在欧洲有时候闲逛的时候经常会逛到这些有一些历史感的有一些自己故事的书店嗯
我觉得这本身也是一种这个城市脉络文化的延续吧比如说当时常老师就非常激动跟我们说佩索阿当年肯定来过这家书店因为我推算了一下年份他当时活跃在这个里斯本的时间跟这个书店是同步的就会有这样子的一些文化记忆在里面
我不知道你们在开书店的时候有头脑中比较理想的书店的样子吗或者是开一家书店对你们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是一种对过去生活的某种反叛逃离还是说是一个希望重新建立人文精神的想象
我觉得刚才说的有一点我特别深有体会在北京的时候我们知道周边有很多书店但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其实也很少去我后来发现因为我自己在之前做媒体的时候也做过一些全国的各个书店的活动然后我觉得这两年跟以前的书店的活动或者说类似这样的公共活动有一个特别大的区别就是
成都的活动给我一种特别耳目一新的感觉就是它跟北京上海的最大的不同就是北京上海的那个嘉宾或者说那个主讲人不一样就是在北京上海的时候当我们去参加一个活动的时候那个主讲人是坐在台子上的是坐在一个像舞台一样的地方的
当这样的活动进入到一种套路的时候一般来说我们能想象得到就是主讲人心可能花一个小时讲一些东西然后底下的观众会提问然后这个活动就散了然后又因为它是一个非常开放的场合所以其实大家都说的不痛不痒的但是我在成都的时候我见到了一些非常真的是非常包括敦巴包括伊尔维很不错的活动就是
所有人都是平等的包括主讲人包括前来听的听众我觉得从物理上来看的话他们的设置都很有趣就是主讲人他不是高高在上的他是在所有的读者中间的
他一开始甚至可能没有设置一个特别强的主题然后大家就是聊天当然有主持人但是这个主持人最多就是起一个推动的作用然后就往前滚动我觉得这种方式对我来说吸引力特别大就是说他的交流会更深刻或者说他跟我以前在北京上海听到的见到的那种活动是完全不一样的
我开书店有一个部分是想完成这个目标其实刚刚提到的匿名这个名字也是这样的我觉得所有人应该是没有一个身份的人你是大名人或者你是学者教授你是作家其实都不重要
你在一个公共场合你是跟所有人的身份是一样的那大家一起来交流一个事情我觉得这样对我来说是一个更有吸引力的事情其实我从成都那边的整个这个活动的氛围得到非常多的一些震撼或者说体会我觉得这跟北京上海不太一样我理想中的书店我只能说我看到的或者我从文学作品中看到的我印象非常深是
海明慧在流动的声音里面提到了巴黎的书店然后我觉得一个书店其实那个主理人或者说那个老板或者说在店里的那个人特别重要就是一个散发着热气的人这个人很重要当我走进一家书店我如果跟这个老板有交流我跟这个老板认识这个交流对我来说很重要或者说这种熟悉感对我来说很重要
所以在北京和上海或者说在很多很多的商场的连锁书店当我走进去的时候我觉得我没有跟他跟坐在书店里的那个人发生任何交流因为他们可能是一个刚上班没几个月的收银员或者甚至是他们不停的在轮换就是坐在书店里的那个人跟我是没有一个熟悉的关系的他不知道我是谁我也不知道他是谁当然你可以慢慢建立联系但是可能一般的书店没几个月他们又换了一批人
后来我们立民宿店开张的时候 Mobi 他就很愿意承担这个功能他就会一直在宿店他就会承担那个店长的功能他就会一直坐在收银台后面
它代表了书店的气质或者说代表了一种怎么讲呢就像我的灵魂伴侣一样的一个东西当我去到一个地方我知道我走进这家店的时候我会碰到一个我愿意聊天的人或者说我生活中没有那么关系没有那么近但是灵魂上可能很近的人
所以对我来说书店的这个主理人或者在书店的这个人特别重要另外一点就是我理想中的书店是除了书店本身他应该还做其他的事情当然不只是做活动我觉得书店它的延伸度其实是非常高的就是
在中国的这个环境下我不知道有没有可能但是我们至少可以往这个方向努力就是它应该延伸出更多的东西比如说你可以出品你自己书店的东西不只指的是文创产品可能甚至是一些印刷品写作内容上面的东西
依托于这个线下书店如果有这方面的产出这是我理想中的一个书店应该有的样子就它不仅是一个线下的东西它还有不停的在产出新鲜的东西那这个新鲜的东西是怎么来的就靠这个书店的老板或者说书店的主理人去发掘他身边的人或者说去寻找更多的人来一起为这个书店产出更多的东西
这个东西它最后它会扩散到书店之外更大的领域你不管是出版物也好或者说你在网上做公众号也好然后这个书店就会变成一个平台或者说就变成一个内容输出的平台它的影响力就会更大当然我们做这样的事情那本身就是想发挥更大的影响力在我看来这个东西可能对我来说更重要我要总结一下了我这么爱总结就是
就是一个理想的书店其实就是它得有一个核心的人物一个灵魂的人物在书店里面另外一个就是它除了书店线下书店本身因为它得产出另外的东西我特别喜欢谢林老师的这个理念
就是刚刚描述到的这种平等感就是在一个公共空间里面有一堆人挤在这个地方然后没有一个讲台然后没有一个台子然后没有分开这个主讲人或者这个 key speaker 他也是扔在本局里面去的好像很多办活动都是这样办的大家都是身份是平等的然后我也其实想要是这样的一种理念吧我们去做很多活动的时候也都是这样子的比如说我们去做那个诗会的时候
他也不是主讲他还是慢慢的去摸索出一些东西比如说我从来没有办过活动我第一次去在富裕野办诗会的时候第一场诗会是我办的然后是我去等于是主持我尝试开始讲东西我尝试开始讲我讲了 20 分钟我讲的越来越尴尬当时那天晚上我去发这个活动的时候那个群里面涌进了一百多个人实际来的有三四十个人
就在那听我讲我的诗对诗的想法和看法我的诗学的理念然后一些创作的方法对诗的一些理解然后讲了讲了不对头你知道吧大家不想听你讲后来就第一场活动它就自然而然地变成了一种众生喧哗的一个局面而且很好我主持人就是刚好我又回到了我是一个
这种记者的一个角色我就要串下场就可以了下一位你来读吧就是下个你来这首诗是应该谁来读读了之后你来讲讲你的想法吧或者别人觉得应该要点评一下这个东西就是他有一个流程就可以了所有人都应该有参与感他自己要表达要发声其实他更多的不是来聆听的他是更多的是来参与和表达的
我觉得这个是比较理想的我觉得如果一个书店里面的氛围是怎么样子的我觉得是这个样子的它比较亲近然后没有太多的这种障碍然后对于我来说我觉得我理想当中的书店我更多的还是从自己的角度去考虑的包括我开书店的时候我想要的是我怎么舒服而且可能现在的状态就比较像我还是比较喜欢的这种理想的状态
福裕野的活动是不是大多数都是读书会放映诗会就目前没有可能会在北京经常看到的有文化权威文化名人来进行分享这样的活动一直都没有他有两个东西是没有的在福裕野一个是没有名人来
因为不好请我也不太认识就是不好请一个是不好请一个是不太认识也没有办过新书发布会然后也没有请过哪个老师来讲主要确实是我比较自闭然后还有东西是没有的因为《月亮书店》一个是诗歌一个是小说所以它相对来说是比较垂直的比较专题化的所以它的活动内容里面基本就只聊这个方向的东西它只聊诗
比如诗会它就是有的时候会聊得非常的深它就是一个纯粹的诗学的探讨写作的技巧如何使用词语潜词造句类似什么所谓的诗意的发声机制聊这些比较窄的一些东西读书会都没有怎么办起来我一直想办读书会但是发现读书会也没有办起来其实办的最好的是诗会也办了二十多七块三二期了
然后放电影也是比较多的二点里面现在基本前期是其实也在探索方向就是一开始做了一些音乐类的活动蹦迪蹦了很多个晚上就是在那边蹦蹦蹦我专门买了大音箱来在这蹦迪然后尝试做些音乐演出但是其实准备的不是很充分然后也不是很专业所以这块东西也有点眼气稀古了总体来说就是这个
二点是现在没有怎么办活动就偶尔零零星星的有一些店长会来发放电影有些来出店的读者他愿意来做一些活动比如说一些搞音乐的一些写诗的或者一些写作的搞创作的他们愿意来展示一下分享自己的东西
日常是这样子去办的我感觉这个办书店的方式特别有一种野蛮生长的感觉然后之前被我和我的朋友们吐槽为大跃进式的就是开书店的方法跟你说的这个从诗歌朗诵会到蹦迪之间的这个跨度还是非常之大的但是
但是好像你也都能够放进同一个框架当中对其实我想跟你们俩聊一下就是在疫情期间办书店这件事情因为我发现巧的就是你们俩开书店的时间尤其是福威也吧因为你一年前开了第一家书店当时所有的人都特别的
反对我记得就是你你跟我们几个朋友说的时候我们都觉得你疯了吧就是现在完全不知道国内的线下生活什么时候恢复大家也出不了门而且这个风景就三天两头来一次你开一个线下书店而且你隔了几个月又跟我们说你要开第二家线下书店我们就觉得
就完全不能理解你当时怎么想的我不知道谢霆老师你当时开书店的时候会不会有这个担忧因为当时应该政策还不像现在这么明朗但当我现在回过头去看你们办书店的这件事在现在看来其实是一个特别必要的事情因为大家跟朋友或者是跟志同道合的人隔绝了那么久我们都在一个封禁的状态没有办法在线下见面这时候你们有一个书店的空间可以承载大家这样子的
需求回过头来看是很必要的但我不知道你们俩当时在去做这公共空间的时候的心情是什么样的以及你们做的这段时间里面观察到国内公共空间的氛围是什么样就是它跟疫情前有变化吗还是说疫情的这段时间其实也让大家对于这样的一种线下连接对于这种公共讨论对于关心除了我们本身生活之外的事情有了更迫切的需求
我一直以来都有这么一个观点就是说当你如果去想做一个事情的时候你不用考虑很多的外部因素或者说因为当你考虑太多的时候你就发现这也不对那也不对然后就会不停地延长延长延长然后就会永远没有一个合适的机会去做所以其实我们开利民顺那时候我根本没有考虑到疫情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觉得哪怕风控接着会
持续两三年可能不像今天这样假如说他还会持续两三年我也觉得这个事情也必须要马上去做
首先当然我的前提就是说我觉得自己他不赚钱我也能养活自己这是一个经济的基本前提就是说他不会因为风控的事情导致他马上就关门我觉得这个事情是我首先想到很清楚的就是一个收入和成本的问题在这个前提下如果你再去考虑这个问题的话你就发现那你什么时候开比较合适呢永远没有一个恰当的机会去开所以那不如现在就开算了所以这个问题对我来说是很好解决的就是想做就马上做就好了
第二个问题是国内的这个公共空间或者说就是大家一起讨论的这个氛围我一直不停地在重复成都的这种公共生活对我影响很大首先是北京的公共生活就是萎缩得很厉害这个是
是我亲身体验到了或者说我有时候会觉得是不是因为我年纪大了才没有去参加这些生活当我后来跟年轻人接触发现他们也是这样的我是去年年初回到北京工作的然后我在北京的差不多工作了一年半左右我几乎没有怎么出过我的家的那个方圆两公里的地方或者说除了我家和办公室之外我没有去过其他的地方
我就觉得很奇怪,就是在以前,在我年轻的时候,在北京以前不是这样的,就是你总有很多地方可以去,你会去见很多朋友,一会儿这个活动那个活动你就会去参加,但是北京的这方面,就像我们经常说的温水煮青蛙一样,你不知不觉就觉得好像这也没有地方可去,那也没有地方可去,那就再加剧吧,或者说那我们就找一个就近的地方吧,就是随便找个咖啡馆什么的。
所以美京的公共空间的萎缩它是一个慢慢的一个过程在你不知不觉当中发现你这个东西就没了然后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没的所以当我夏天去到成都的时候我真的是大吃一惊
当然那时候刘大峰他们已经在成都可能已经经历过很好的这么一个时候了因为包括像敦巴其实从前年就开始的所以我在成都受到了震撼非常大我发现原来中国其实还有这个气氛或者说有这么一群人或者说有这个空间可以来做一些事情的北京的萎缩你以为整个中国都萎缩了其实不是这样的
然后我就觉得在其他的地方是有可能诞生更多的东西出来然后这个时候我是真的上网去搜索了很多的地方包括武汉包括长沙可能包括甚至一些我们想象到的省会城市然后我就发现各个地方其实都在不停的冒出这样的书店或者是空间
我觉得这个是我的问题是我没有关注这方面的东西但其实这个东西一直在各个地方慢慢地在生长所以我那时候意识到这个东西你要么参与到其中去像开个书店做个老板这样的其中去要么你就是真的去进入那种生活你就是比如说我曾经想过要不要去成都生活然后进入到那种公共生活里面去
当然每个地方有每个地方的条件我们的软带也这么多所以我们就回到重庆了我就回到重庆了我不知道国外的情况怎么样但是在中国的话我一直有一个观点就是刚才大风说的
去中心化我认为去中心化最重要的一个问题就是去北京上海化因为中国太大了我们如果长期生活在北京上和上海这样的城市我们眼界其实是比较小的因为能接触到的是网上的一个东西我觉得这个还是太小了我一直跟所有记者说的是我们要从日常生活中发现选题我们要从其他的另外一些地方发现选题而不是整天盯着微博和从北京上海找选题
所以我觉得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我是觉得在中国除了北京和上海其实在全国的各个地方都有很多事情发生或者有很多的人想参与到一些公共讨论中来当然这个话说起来有点大但其实真的就是这样的就是从我目前李明书店运营这一个月的情况来看的话
我以前都没有想到我这一个月我看到的情况来看的话真的是有这么一大批的年轻人是想参与到更多的公共生活中来的我以前真的是眼界太小了或者是我自己把自己封锁在一个很小的圈子里面我觉得这个才是最重要的
就是我其实当时开书店的时候其实疫情还在持续当中那个时候其实跟谢谢老师这个考虑是比较有点像的因为当时我在上班嘛所以没有太考虑所谓的这种外在的
因素的影响就是你开个小书店然后你算了一下对吧你每个月能不能付得起房租它完全都是亏损了这个状态下面能不能付那好像就是紧巴紧巴的也行如果你不拿来付房租你也有可能花到别的地方去这是呵呵的
你这个喝酒对吧你还不如在自己店里喝酒我记得当时是要去开一店的时候我当时刚也回到成都有个半年了然后也住在一个很偏远的一个地方然后每天就去城里面找个咖啡馆坐下来就上班然后写文案写策划但是其实当时是在整个的我成都生活时其实是比较孤独的
也能感受到整个的一个疫情这几年它有点那种怎么讲呢人的这种联系在断掉然后你自己也是属于一种孤立的这种状态里面可能不太想走出去我都很少去跟人吃饭然后也很少去找人聊天就待在自己的世界里面上班然后自己看书然后写点东西这个是当时开书店的时候的一个状态一个想法吧
当时开起来之后其实疫情也反反复复的一开始是没有
怎么受到影响的主要其实是到夏天的时候下半年的时候影响比较大一些你算起来三年时间一个大跃进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就是三年时间其实是挺长的了我记得当时是 19 年底那年的春节 2020 年的春节我回要想回家但我没有回去到到了成都然后我见了一个初中同学他说他上个星期才去了这个武汉的华南海鲜市场然后我当时就当时的情况还没有这么糟糕
但是我看到的官方发布和我感受到的东西其实是不一样的所以我大概就是顶格处理了这个事情我当时觉得好像还是不会二次传播之类的但是我觉得不能这样子我家里还有老人
所以我当时到成都我碰了这么一个同学之后我就直接连夜我就飞回杭州去了然后在杭州就一下就确实我的这种警觉性就在杭州待了有 50 多天就在家里面隔离 50 多天
然后一直其实这三年的时间就一直是在这么一个大的主题大的这种环境里面在生存一个大的环境大的趋势对个人对个体的生活的影响我觉得是比较明显的我更多的是在自己身上去看一些东西或者一些感受就它确实会让我比较孤立
甚至是你很多东西都在萎缩就是你的表达的欲望在萎缩你出去生活的这种欲望在萎缩你越来越倾向于去独自生活然后是原子化的这种生活它是有客观的原因也有你主观其实好像外面有一些压力有一些环境有些氛围的变化让你就慢慢的推到自己的世界里面去了这个是我觉得是比较明显的一种趋势但是呢你会觉得好像这样是不对的
包括我当时开书店以前我生活在成都蓝边很远的一个地方然后就每天都跟自己带着读书写东西
我觉得需要一些新的连结吧甚至是我就是热闹一点我觉得不光是我自己的生活要热闹一些别人他人的生活说众人的生活也得是热闹一些我比较喜欢的是这种人间的热闹它是一种声歌鼎沸的甚至是非常的喧哗的街上很多人屋子里面也很多人空间里面也很多人大家在吵吵嚷嚷的这么一个世界似乎是你比较喜欢比较期待甚至是你觉得这样的世界去
活着才觉得有点意思有点劲那书店里面是有人的他就不空不孤寂然后更多的人的时候就非常热闹这就是一个你这一堆那一堆然后你跟你我跟我会非常热闹的这样去交流去聊天然后这种感觉我就觉得跟我之前那种原子化的孤立的这种状态是不一样的然后他也会让你嘿
很有劲吧在你的生活的层面在你的存在的层面会觉得好像更多的意思了就会更有意思一些了
至于说我为什么在疫情的时候还又做了第二个书店呢其实是你们都知道他们这样嘲笑我的就是这种浩大喜功大跃进的这种事情就是不是它更多的其实是一种盲目的乐观就是我刚刚其实一开始的时候我就提到这么一个关键的问题就是我还是得它如果你要比喻成一场出海的话小船是很容易在风浪里面翻掉的你如果你得是条大船
大团他才能够抵御风呢因为我其实开到半年的时候我觉得是水月的生存是有危机的所以你的解决方案是再开一个水月的但其实你的第一家书店解决了你的存在主义危机只是没有办法解决你在一个大厂打工人的这样一个身份问题但如果你的心态跟谢霆老师一样就是完全不指望这个书店赚钱我又想给大家提供一个公共讨论空间你可能就没有开第二家书店的
这个愿望了是吗你还是要直面自己的欲望这个好大喜功这个东西还是就是他肯定还是想要去做一些让我比较激动的一些事情就是我是慢慢才接受这个书店在我身上的这种感觉的就是
就是二电的这种感觉它非常大应该谢天老师来看过它是一栋巨大的单体建筑多少平米来着我记得非常夸张将近 3000 平米它那个地方因为太大了导致冬天特别冷对因为我是慢慢去适应就是我要去如果你要去开个车你是要驾驶这么大一台车这种感觉
但是它会让你激动就是我尝试不会把它变成一个商场式的书店它又是一个独立书店的一种氛围它有非常强烈的个性和风格但是同时它又足够大两种东西的融合吧因为你大了之后总会难免会变成一个商场变成一个卖场如何让它就是还是一个空间还是一个人与人间的关系是比较近的我最近做了一些事情让它变成一个更像一个书店的一种东西
我在里面装了一些灯换了一些新的灯然后加了一些书架自己做了一些装置在里面就是一些飘在空中的一些雪纺布料大概用两米宽一点五米长这样子上面印的是一些小说选段就是八个小说的选段八篇小说的结尾就波尔赫斯然后乔伊斯类似于这样子的然后就挂在上面那感觉就不一样了就是他能把这个空间软化下来人进来待得住他仍然是你可以找邻座的人聊两句的这种感觉他不是一个商场大家都是陌生人的
就是我尝试在处理一种平衡的问题福裕也开了二店开了大店我不知道这种扩张或他本身的往前发展跟你其实一个小小的门面的那种感觉是不是一家书店它的气质只有通过维持在它的独立一家小小的门店才能够保持
我有考虑过刚刚孟长说的这个问题就是我的判断可能是我从媒体经验来判断的因为在媒体里面有一个可能不太正确的观点或者说不太正确的做法就是我希望把记者推到前面去
当然这个记者他可能只是一个人设或者说只是一个名字他并不一定代表着他本人的生活就是说一定有一个身份在我觉得刚刚孟长提到这个问题我真的仔细考虑过这也是为什么我们明天晚上的活动请了一个研究城市规划建筑的老师过来分享
然后我在给这篇文章做标题的时候我就很希望当然这是我自己希望的我就很希望把 Moby 就是我刚说的我的另外一个合伙人就是匿名说的店长他的名字拿到前面去就是因为我希望大家知道这个店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在这儿开着是一个有名字的人或者是一个哪怕他没有名字但是知道他的样子或者知道他的性格或者知道他的喜好
如果说一个独立论像福裕也二店甚至有福裕也三店或者福裕也四店那我希望每一个店都有这个店的一个灵魂人物在那这个灵魂人物是谁呢当然你不可能是随便在街上找的你可能是邀请你一个你的朋友或者说你认为合适的人过来那这个人你要慢慢的让大家熟悉他到底是谁他喜欢读什么你得把这个人让大家慢慢接受他是这个店的灵魂人物
那我觉得培养一个书店的这么一个灵魂人物是可以做到的或者说是我们应该去做的因为觉得在现实生活中有很多很多这样的人他只是没有机会或者说他没有猜谜到这个事情里面来那如果你给他一个这样的机会他愿意发挥这样的能力那可以把他变成你那个店或者你那个不管是空间还是书店也好你可以把它变成你这个店的一个灵魂人物
我觉得这个都没问题但最怕的就是什么呢最怕的就是因为可能因为经济问题或者因为其他问题你这个店不停的换知道吧就是你每隔两三个月就换一个收银员你每隔两三个月就换一个服务员我每次去都发现怎么又变了那这个我觉得就不太好
或者说这个就会让我产生刚刚孟昌说的疏离感但是你如果总是那一个人我去过两三次以后哪怕只是一个服务员或者顺业我也会跟他很熟我也会跟他打交道我会慢慢的熟悉他我觉得这些都没问题说到最后其实是一个坚持的问题就是你能不能坚持让一个人不管他的人格是什么或不管他的性格是什么就是你让他变成这个店的一部分我觉得这个很重要长远提这个问题很尖锐也是我心里面意识的一个很大的一个
焦虑就实际上前面的很长一段时间就是过去的两三个月都是我一直焦虑的这个问题就是一个大的书店如何又是一个独立的书店大书店如何有一个小书店的感觉和氛围这是一个某种程度上是一种不太可能的一种
矛盾其实过去的那两三个月的时间我在焦虑这个问题然后读者们也在怀疑这个问题他们心里面有很多迟疑包括我从很多人那里听到对服务员的质疑可能比较质疑比较疑惑就是你到底是什么你到底要办成什么样子你要办成一个新的卖场呢
还是想要继续是一个小书店呢但是你说你自己是小书店这已经有点罔顾事实了因为你确实已经不是个小书店了我明显感觉到过去的一段很长一段时间其实很多原来富裕的读者他都是对这个事情是有疑惑的甚至是有些排斥的因为觉得这个空间就没有温度了没有柔软的东西好像没有人在这个地方但我其实没有放弃我想去探索一些可能性就是我自己
想要去做的这种去解决一个看起来逻辑上面是不可能的一个矛盾的这么一些思路大的这个书店开出来之后我做了一些事情就包括一开始的时候我想要去做很多音乐类的活动包括去演爵士去演独立音乐然后去蹦迪去打碟然后去办策展我们这个策展估计明天
会撤它是一个群展挂了很多画然后一些装置作品一些平面的一些艺术都摆在这个地方但这些尝试暂时以后也会再延续但是后来我会还是觉得它摇摆我就觉得它是不是应该是一个卖场了呀或者它是一个纯消费场走了呀它是一个喝茶的地方了呀它就是陌生化了你难以去避免或者难以去阻止很强大它是一个很强大的趋势它会要去陌生化因为它大了它就会陌生化就但是我不想要
这样的一个东西它也不是我能够去我喜欢去办的一个东西我提过一个想法就是我自己的一个探索我觉得就是如何让这个空间如何让大的这个富裕它仍然是一个小书店的感觉它的一个关键点其实是在它的运营的方法上面我会逐渐地不在这个地方待着了
他如何能够更没有那么的陌生化如何能够有人与人间的这种连接和距离我觉得有一个关键点是我得把它变成所有人的数点
一电影是这个样子的我们说这个书店他要活下去他最重要的一个点是什么呢就是这件事情他就是灵魂他能够让不同的人来当这个书店的主人他不一定要主人他就是一个很重要的一个角色他当店长他拥有这个书店一天这件事情他得一直办下去而这件事情最重要的一个逻辑其实当然很多人都是
出于一个纯粹的情怀和激情来做这件事情但是我觉得还是要有这种物质的激励包括我们会给店长他卖了其他东西我们会给他提成就是有一个基础的物质的激励然后他让他很稳定那目前过去的一个月我们就慢慢的正常化之后仍然在用这种去中心化的这种方式在做这家很大的书店他每天仍然会有一个不同的店长过来然后我们会给他拍照甚至会给他加一些很多东西让他
就实际上店长他每天会来读书他读了书之后他会去抄一个选段在门口他会把这本书拍了照然后去发朋友圈也好发小红书发微信公众号也好就是整体上我们会把每日店长给推出来然后这个每日的店长他也会来做活动他会来张罗方电影
我感觉听起来就是做书店的风格还是很不一样的谢玲老师会很强调说需要推出一个非常有书店精神的人然后让大家觉得我经常来光顾这家书店我跟这个书店是有连接感的那朱玉是觉得说当然我觉得也是因为你的形式决定了你
你的内容应该怎么做你应该怎么样去选店长你刚才提到你有一些现实的原因那我觉得因为跟朱玉做了这么多年朋友我其实是在你身上能看到很多复杂性的因为我觉得有时候当你聊起书店这个项目的时候你会用很多的互联网的语言来跟我描述然后
每每这个时候我就会非常头疼就我记得当时刚开始做书店的时候他给我开始讲什么什么月活日活然后我要怎么样用互联网思维做这个书院然后每到这个时候我就会觉得很头疼我觉得我没有办法进入你的语境但与此同时有时候我又在这个中间看到一种可能性一种矛盾感的张力就是
我又很佩服你因为就像我开头节目开头的时候在说的很多人在 996 的这样的一个工作因为你在大厂打工但同时我知道你在一个巨大的压力的工作节奏之下那可能很多人选择的生活方式就是我没有选择我只能继续的沿着这个生活轨迹走下去虽然我不开心但是你会主动的去做出一些选择哪怕这个事情让你感到有压力但你仍然
我不知道这个事情你借不借一讲但我知道你是因为在大厂工作然后可能有了这个书店的启动资金对很多人来说就是那我有这个启动资金我就买房买车过上一种中国人所谓这个社会意义上的良好的生活嘛就一个稳定的生活但你其实选择了一种更不安稳的生活就在这个层面上我又觉得你非常有生命的张力
然后你刚刚一直在描述这个服务业开二店的时候你很焦虑这个事就直到现在我也在节目中直言不讳地说我依然觉得你开二店这个选择是一个略有一点傻的行为就我并不认同但是我很佩服你的精神我很赞同你的精神
就是你说你很焦虑但同时你最近也给我发了很多你的诗歌然后我就会觉得我在欧洲然后这一两年没有跟你见面但是偶尔我看到你的一些创作我又会觉得你的创作或你写的诗又莫名能够抚平我的焦虑所以我不知道一个人是怎么样在这么多种生活情境当中辗转然后你还能够自洽的就你白天是一个使用者互联网话术
开书店的打工人晚上是一个就是诗情洋溢的诗人
对说这么多其实我也是想问最后一个问题就是我知道谢丁老师也好或者朱玉也好你们之前都是创作者都是作者也都写自己的诗写自己的文学作品开书店这件事情跟创作这件事情之间有任何隐秘的联系吗还是比如说当我设想我要有一个书店的时候我会觉得因为创作本身是一个很孤独的过程但就像你们说的一样书店又是让你能够走出那个比较孤独的堡垒
走出去跟人连接的一个过程所以我不知道这个中间有任何关系吗还是说只是纯粹因为你们喜欢看书喜欢在书店的这样一个氛围下所以你们也希望给其他人创造一个这样的空间媒体人在就业媒体人寻找新的表达的阵地那我想重返公共生活那书店是另一种方式或另一个阵地呢
一个是创作的问题其实如果你做书店其实是不利于创作因为如果你真的是个主理人你是一个经营者那你每天其实是会被这些事情所占据所有的精力当然一开始的时候会很开心选书也好跟客人聊天也好组织活动也好都会很有热情但是长了之后呢它会挤占你的个人的这种独处的时间尤其是如果书店经营的不顺的时候那你会更焦虑
在时间上面在你的关注点上面就如果你的书店做的很热闹你可能都输一个你自己不看书就是书店族里人不看书它是一个很经常出现的一个情况因为你没有时间看书每天守店你要迎来送往你要招呼人你要办活动你要去各种 social 然后对接事情就是我有段时间就是属于这种我书店开起来之后我几乎就它会挤占我很多我自己的
然后每天就很累了你还要去写东西估计就不太写得出来然后书可能没有太多时间看尤其是我会举个很夸张的例子就是这个二店开业两到三个月时间之内我大概两个月左右的时间都一天都没有看书一天都没有看书这个是我的人生最长的一段时间没有看书的一段时间就整天在因为装修上面的一些后续的事情然后因为有缺钱那个时候弄钱然后又在担心刚刚我说到这个焦虑的问题书店
大起来的时候他如何又感觉然后大家可能不喜欢他他太干了太空了太空洞了太陌生了这些东西每天都在焦虑所以你既不能看书又不能写作若涵感受到最近又写一些东西是因为我基本就想通了这些问题
就是包括他的资金问题也解决了空间的陌生感我觉得也解决了我觉得也解决了就是现在我觉得他非常 nice 的一个状态然后最近我连日常的事情我都不做了就是找了一个以前也是当过店长的一个读者日常的事情就他来管然后我只需要写写东西他们要写文案的时候然后我给他们写文案我们会去写他的日志比如年终辞这些我来写
然后其他事情我基本就可以不用做了然后我会去每天装装书架这个事情就其实也是在缓解焦虑的一件事情就钉钉钉子搞搞我觉得所谓的装置我可以不去书店然后可以每天脑子里面有不想书店的一些事情之后
我就可以创作了最近我把我之前想的那些写作的一些方向就是包括写诗的一些我自己想出来还是好像可以的一些方法一些方向去把它实现出来长远应该看过写一些文体诗
我不再去写自己了当然是我自己的感受和我自己感受到的一些东西但是它就没有那么的直接了比如说我我我它不是它是你看到的东西都是一个蒸笼一株野败或者一条河流或者一个路灯它在那说话
我在模拟这些物我觉得是最近我去做的尝试我写了五篇了这样的东西我觉得每一篇我都很喜欢待会读一首待会读一首是吧可以吗刘大峰有一个保留节目就是跟朋友们聚会的时候酒过三巡然后刘大峰说大家安静一下我想跟大家读一首我最近写的一首诗强行读诗的瞬间这是我非常怀念的瞬间待会可以让刘大峰保留
媒体人在就业或者说其实媒体背景和经历给你开书店带来或者说这个心意仍然来自于对媒体的一种认同吧我今天如果谁问我你自己对一个身份是什么我还是个记者嘛
就是我还是在一线干的这小七年的一个经历当然有很多公共的关怀了实际上对于我来说我以前想过一些想法其实很多表达形式要么就是不太好用但是其实是实际上我是从大学的时候开始写但是后来过去的三四年我写的比较多一些但其实是这种我觉得是一种表达形式或者一种文体
但是我找到的在我的写作范畴里面是最后的一个形式我可以去书写我内心的声音就是我自己很清醒的还能意识到自我我能意识到我是一个独立的一个真实的有具体感的一个个体我通过诗的方式去发出自己的声音像自己说话很多时候我写的东西都会写给自己看的像自己说话表明自己的自我还是具体可感的存在的当然我也会去把一些公共的关怀表达在
这个诗的论文体里面当然有很多人批评他说你这个哎呀你这个就属于糟蹋诗你这个乱写就属于把这种公共性的东西和很纯粹的审美性的东西放在一块你这个东西似乎像对吧你啥你啥都不是但我觉得我不太在乎怎么样看但我觉得我觉得这个东西我写的是 OK 的我就可以我觉得它让我觉得似乎是达到了有效的表达我觉得就可以
写作当然是去延续一种我自己的公共性的一个方式书店它显而易见也是去做这件事情公共的关怀包括人的存在方式人的状态一些连接的东西我觉得这个都是它能够达到的某种意义上如果媒体人你仍然是一个媒体人仍然是一个有公共关怀的媒体人的话你总要找到一些其他的形式去实现一些东西吧我觉得我是这样的一个考虑
我可以先回答一下刚刚周航和孟长的问题然后我自己还有一个问题抛给朱玉一个问题抛给你们这个不合时宜的团队我觉得最后一个问题可以作为你们的收场我觉得先说媒体人的刚刚孟长提到的那个问题可能因为我的媒体的时间应该我不知道也许因为我年纪比较大可能比在座的时间都长
跟我同时代的一些记者或者是编辑至少我认识的大部分至少都去公司或者是去所谓的大厂工作了然后我自己是觉得非常好因为我觉得任何事情都是有一个最重要的前提就是你先把钱赚了再说就是说你得先养活自己再说
所以我觉得媒体人的出路包括你刚刚孟长说可能有些在辞职或者什么的如果你有一个更好的工作或者说你是因为媒体环境不行了然后你去另外的地方工作我觉得这个都很正常在我看来如果你要去到另外一个领域比如说开书店你不管是做空间或者是你去做自媒体什么的我也觉得首先有一点就是你要先赚钱养活自己我觉得这个还是最重要的经济问题首先是一个特别大的问题
至于你在养活自己的前提下你再去做任何事情那我看来做啥都行你去种地你去干啥都行在我看来媒体人不是一个特别的标签前提就是你养活自己或者你养活你的家人是吧所以这个我真的没有任何看法在我看来就是一个问题就是媒体人没有那么重要了不要把这个事情太当回事情最重要的就是你养活自己
然后但是我有一个问题是我不知道在这个场合当不当讲也是我自己的感受或者说是我抛给朱玉的感受我记得在夏天的时候我在成都的时候我参加了一个饭局在场的人几乎都还挺关心公共生活的关心公共问题的就过那天吃完饭之后呢很多人都先走了最后就可能就只剩下三到四个人我都忘了人家以为我喝多了
然后我就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特别奇怪的局面但是这是我后来回忆的因为当时我可能自己都不知道我就发现我自己就分身成两个身份或者说两种人当我如果不去讨论公共问题或者说不把自己当一个媒体人当一个写作者的时候
我其实是另外一个人存在我的身上的另外一部分其实没有那么关心公共生活我不知道我觉得可能每个人身上都有这么一部分就是我会陷入到一个特别强的自我的里面去然后我在里面就出不来了但是呢同时呢当我醒过来的时候我会觉得公共生活很重要
然后当我看都玉偶尔在福音院一店或者二店的公号的时候我看他的文字的时候我会觉得我会共情到他的某一部分就是说我觉得可能在每个创作者身上都有就是他是两个人当他开书店的时候当他进入到一种公共讨论的时候他是一个人当他完全他自我独处的时候他是另外一个人我不知道这两个人是怎么来区分的因为在我这儿的话我现在
可能因为我年纪比较大了我就非常明确的把自己分身成两个身份当我自己独处的时候我就是一个写作者或者说我写的东西可能跟公共生活完全没有关系我只关心我自己那个黑暗的自己关注的东西但是当我变成书店的老板或者说当我愿意去讨论一些公共问题的时候我就发现自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我不知道大风在这方面是怎么想的这是我给大风的问题
另外一个就是大概在七八月份的时候我记得我跟王庆打过一次电话讨论过一个事情就是王庆那时候说可能在欧洲希望会有一个线下空间然后也希望能够做一些线下的一些交流这个其实是我一直非常好奇的当然我说这个话的时候意义
意味着我已经到了另外一个身份了就是我之前在跟王沁打过很多的电话经常下了约稿然后约稿的时候我就很关心一个问题是欧洲那边的留学生从中国出去的像 20 到 30 岁之间的年轻人他们在
欧洲到底是过着什么样的生活他们的精神世界他们想交流的东西然后这个是光从媒体的文章或者其他文章我看不到的我希望能够有更多的东西通过一些交流或者通过一些其他的形式回到我们国内来所以我一直在鼓动王庆去写这样的年轻人或者说去采访这样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你们的这个线下场所或者是空间做起来没有包括你们最近做了一次这个活动我不知道做的怎么样或者说线下的这个东西到底交流怎么样你们如果愿意的话可以聊聊你们在那边做的一些线下交流我不知道这个能不能作为收尾啊但是我还挺好奇第一个问题的就是大风他怎么来看待有没有可能一个人身上存在特别截然不同的两种身份或者说一个是黑暗的自己一个是光明的自己嗯行那我我先
对就上次跟你打完电话之后那个大概是去年夏天吧我记得当时那个电话对我启发也特别大就一个是你当时提到了说从北京去到成都然后在那边呃待了一段时间看到那边非常蓬勃的公共生活的那种景象
因为我之前对国内的关注基本上也是比较有在北京上海所以当时大家的感觉就是说一片死寂觉得没有什么希望了防疫的情况然后包括觉得大家的这种心态都受到很大的影响所以当时你就提到说其实在非一线城市特别是在现在西南还是有很多的空间有很多非常蓬勃生长的这种线下的活动所以那个时候给我的一个感受也是我觉得不要把目光只放在北京上海这是一个然后另一个就是
当时也提到就是说你觉得未来的公共生活如果还有可能在这个泛华语的这个世界里面它应该会是线下的就是线上的由于多种不可抗力的原因包括大家可能对于这种信息接收方式的一个疲惫包括线上空间的这种萎缩线下会是一个未来仍有可能去发展出一点新东西的这么一个空间我觉得同样的这个观察其实也适用于海外我
我在秋天和冬天的时候当时也去了一些别的国家包括像美国像德国然后当时在纽约在纽黑文然后在柏林大大小小的城市都做过线下活动然后这些活动有一些是稍微偏学术一点的
然后有一些呢其实也就是我们播客的一个相对比较松散的一个见面会然后举办的时间和形式其实也都非常的随机也有那种是在一个相对比较正式的活动场所里面去办的然后也有一些就是在当地一些这个热心听众的家里的客厅办的
我其实也是感觉到了这种非常巨大的一种生命力和行动力特别是在秋天的时候当然你会感觉到大家其实都有非常类似的状况然后有非常多的这种关切无处安放所以也是为什么其实我作为一个访客比如说我当时在柏林当时也是跟他们那个 706 那边 706 在柏林县有一个分支然后那边有一个还比较活跃的社群然后他们在过去这一年中大概每周都会办一次活动
然后这个活动有时候是在一些主理人的家里有时候是在一些当地华人他们办的这种艺术空间所以我会感觉到说线下的这种巨大的号召力和吸引力对我来说也是非常 shock 的你甚至没有办法说很理性化的去分析这些事情当你说就一个社群那其实你有很多方式可以在一起但线下的这种在一起的方式它是不可替代的
所以也是我今天就是听你们聊了很多包括观念上的包括一些心路历程我自己其实也感受很多的是我相信如果一旦就是这个东西我们能够做起来的话不管你是说以主理人为主的还是说这个把平台更交给来参与的人他最后能出来的这个形式肯定都会
很好所以我其实今天更好奇的还是一些经营层面的问题我也有去了解说现在荷兰的一些这种对于线下空间的资助或者说可能的一些情况常见的形式那书店其实相对来说比较奢侈的一种形式因为我觉得这种线下诗书它在全球范围内遇到的这种挑战都非常的可见然后除此之外你还有咖啡的形式然后你也可以做成酒吧你也可以做成那种
线下的一些这种策展的空间然后有时候你甚至也可以把它们结合起来我觉得这两年因为到荷兰的华人越来越多所以一方面是这种海外的这种华人他们越来越有这样的想要去找到同温层的一些动力然后另一方面呢也是因为现在华人群体越来越多所以本地的政府他们其实开始越来越重视这个群体
就是这么数量庞大的一帮人他们来到我们的国家他们在这里的一个生存是一个什么样的状况就是我觉得不光是说你好奇欧洲的政府他们也很好奇因为之前在这里的这种少数族裔可能更多的是阿拉伯世界的人或者有一些欧洲国家它有非洲的殖民地那是非洲的一面
但是现在华人群体也越来越多所以他们也很想知道说怎么样能跟这样的一帮人去更多的 engage 所以也会有一些公共的 funding 我得承认就是我非常佩服你的这个行动力所以我们现在这个空间还没有弄起来但是上一次就是做这个线下活动的那种非常积极的一种体验吧其实是给了我很大的一个
信心和动力在未来一段时间内如果我们现在关注到的这些世界的这种趋势包括国内这个趋势没有变化的话它在将来肯定会成为一个甚至是我们这帮人就大家去实践公共生活的一个非常重要的一个形式至于说我们能不能在这中间去扮演一些作用我自己是觉得还挺期待的吧就是像你
早前讲到的他这个空间他只要你其实不管说你是设置了什么样的主题你只要把人带到这里然后不同的人他会自己在那里找到自己的角色其实当然说你自己办了一个 party 然后你邀请了不同的人来只不过说你这个 party 现在能不能就是 attach 在一个具体的这个实体的空间上我们当时那个现象活动的时候当时也找过几类的这种空间所以也大概现在清楚说如果你想比如说你做一个空间那我觉得像呃
你们现在做的这种书店然后投入很多的这个精力装修然后选择自己的书但现在在欧洲包括像在柏林我也看到他们是有那种说社群然后跟当地华人他们可能本来就在那里有一个这种艺术策展空间去共享空间的一个形式在纽约的话主要还是就是华人不同社群之间的联动吧就当时在纽约办过一场活动是在时代广场旁边有一个华人律师然后他自己先做了一个很大的律所
然后它那个律所的位置特别好然后场地也特别大因为文化沙龙他们当然就有活动的话就经常会在那里去弄那当然这个我觉得跟你自己去经营一个空间的这种感受还是挺不一样的所以我其实也很好奇吧就是说现在像谢老师这个空间可能刚开始做了一个月两个月所以我也很好奇接下来再往下的话会有一些什么样的形式出来
刚才我其实也想交流就是你提到的这个其实两个自我
一个书店的助理人老板在这个地方然后一个是比较个人的就是你提到的一个黑暗的自己在写作里面那个晦暗的自己他可能会有一些这些想法就不太光明甚至很邪恶甚至是很堕落都可能然后他可能很消沉很低落他是一个面向深渊然后在黑暗当中的自我的一个形象我不知道是处理这个东西还是更世俗一些的东西
我可能尽量是没有太去做到一个分裂虽然我其实是平时还是有点分裂但是我有一个问题有一个关键问题是什么呢我其实也三十多岁了但是我是拒绝了当下的很多生活的就是比如说我没结婚我也没谈恋爱就不用有这些家庭的负担就我不用去担心我要给孩子买什么东西要给他上班上什么课啊
当然你也会有一些很你足的一些欲望整天刷董车地就是类似于这种自己在写作里面也会是更安静的一个状态所以其实我也会呈现出来其实就是我自己在独处在待着的时候或者我在阅读在写作的时候他确实是另外一种人格没有那么的怎么讲呢没有那么正确吧就是他会比较气绝一些比较孤绝一些
但我觉得其实我在书店里面展现出来的人格和我在写作里面的这个人格也差不多我在书店里面也不试图扮演一个更怎么样子的更体面的更正派的一个人我经常暴露我的缺点就我不是一个没有缝隙的一个人在书店里面呈现出来的我经常就是如果有人要找我聊天我的态度是哎呀
我最近很阴谋我们改个时间再聊吧就是因为你聊了太多的天之后就会有点这种低落然后我就会明显的表现出不用我不聊你自己待着别找我就是这种你自己去找个地方待着我要自己待着它确实是尤其是在这样的一个地方在这样的一种环境里面生活它会有这种
很强烈的分裂感你的肉身的这个人你的创作的这个人和你在外面营业的这个人他是有些隔离感的但是我想要去还是去弥合他包括现在我们在这聊的时候一会叫朱玉一会叫刘大峰他这又是两个人的一个角色有段时间我都觉得他好像是在演戏一样的
然后慢慢的我甚至有一段时间把我的微信名字换成我自己的名字然后后来又换成刘大峰但是发现要频繁的营业所以他就一直是刘大峰我慢慢的接受了刘大峰这个人格也是我的人格我尽量就不去做很多演示我该是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就是我很暴躁我也会很暴躁
然后我就是很阴郁我也会很阴郁就是我很拒绝人的时候我也会不想我想躲开就是不要找我就是这样子的一个形象相对来说我处理起这些一个具体的人活在这个世界上的这些矛盾和问题的时候相对来说简单一些因为
我主要是拒绝了世俗生活就是这一点就是我主要是拒绝了放弃了或者拒绝了这个比较典型的这种在国内活着的一定要去处理的那些问题它就会省很多事它你就会很简单经济上面可能也会相对来说没有那么大的压力
然后在社会的层面上面也不用太多的焦虑就是他有取舍我觉得是这样子的我不知道我这个经验能不能维持到很久再长几岁我家里面可能确实要你去承担那些世俗的义务了你可能会过得变成一个更沉重的人那个时候可能会有更大的危机我觉得我觉得最后结尾的时候我们要不要朱玉来读首诗吧朱玉你要不选一首你最近比较满意的诗或者你最想跟大家分享的诗《流云日记》嗯
流云日起我开始怀念自己出生以前的日子那个时候我无形而空洞只是山谷的想法至于我能否成为一朵云也不全由山谷决定雨水风速阳光照射强度照我看蜥蜴的悲泣将构成那个契机我从来都是一朵小心翼翼的云
轻轻虐过山岗轻轻遮挡太阳轻微就是我的一切当在黄昏时分虐过平原我不会伤害木死我也不伤害一座塔尖也不试图拯救风化只是风的事情与云无关我也不能擅自变成雨水当一朵无所事事的云只负责地上的阴影
他们注视我以愚蠢的无辜我才是最不清白的存有正因为我略过世上一切存有却从不进入我观看而不了解我热爱一切又随时弃绝如果不是罪孽那么我假扮透彻忘过的
都会受欺骗你们不知道如果这世上没有云生活便不需要解脱是的我已经爱过了和另一朵在一个城市电晒雷鸣的夜晚我们都挣扎着避免成为雨而感恩也不属于我于是我可以告诉你们没人会喜欢一朵不下雨的云总有天你们也会像我这样厌倦作为云
你甚至没有资格理解死亡你形变视觉却只能了解关于生命的知识它唯一抹不掉的只是你的阴影石块最后才知道趁你略过时它们成情结对暗中破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