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回听】黄仁勋和英伟达的两本新书（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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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来到企业故事会这里是北京读天下主播无核本期我们继续讨论黄仁勋和殷伟达的两本书当代的人物传记不太好写

比如非常有名的 Isaacson 他给基辛格做传当时基辛格很配合接受了 20 多次访谈他的资料全部开放允许 Isaacson 访谈基辛格的家人和朋友他还主动牵线让 Isaacson 采访前任美国总统甚至帮他联系自己的敌人接受访谈但是等到书出版之后基辛格就再也不理 Isaacson 但是他没想到

后来艾塞克森事业很顺利当上了时代周刊总编辑那么有些媒体活动两个人总是要碰面的吉辛格还是给艾塞克森打了电话说他原谅他了这样他们又可以有正常的社交了另一个例子是万思不是那个副总统是财经记者万思 Ashley 万思他写了一本《硅谷钢铁侠》是第一本马斯克的传记

这本专辑没有得到授权所以书出版了之后马斯克说要起诉他当然最后的结果是不错的因为这本书极大的提升了马斯克 Tesla 和 SpaceX 在社会公众心目中的形象对于黄仁勋两位作者的条件是不太一样的金泰好像只看到一次采访那韦特就有比较多的机会了但是他也有困难比如英伟达对他的采访有一些限制

不能采访黄仁勋的家人不允许检查公司的文件赚主本人也很有特点因为黄仁勋他是很擅长和媒体打交道的这样一个企业家他和媒体之间有一种捉迷藏的关系他经常发表一些议论让记者琢磨不透他的想法那么记者一般说来只需要发一篇文章韦特就不一样他要出一本书他必须讲出高度一致性的故事

对于传记作者来说赞扬从来就不是本领挖出传主心灵深处的阴暗面才能够体现作者的能力比如我们刚才提到的艾塞克森他在写乔布斯传的时候那个时候乔布斯已经临近死亡了他跟艾塞克森说他说我知道你在书里面写了我不少坏话但是呢我已经来不及看了因为这本书出来的时候我应该是已经死了我只希望告诉孩子们

他们的父亲是怎样的一个人那么这是一个垂死的人跟他的传记作者的对话艾塞克森听到这番话以后他会改变他的想法吗他会改变他书里面的内容吗他不会这样做因为在社会上我们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责任都要坚守自己的岗位所以后来黄仁勋当然知道这个故事他在和韦特交谈的时候就化用了乔布斯的说法他说

我希望自己在你这本书出来之前已经死了实际上就是在威胁维特我知道你这书里面要写什么东西那么两个人之间是一个有敌意的关系但是也不是因为他们都有共同的目标这个目标是双方一致的所以英伟达的公安部才接受维特的这些采访要求但是确实两个人之间有一种紧张的关系都不能让对方的愿望顺利的去得逞黄仁勋

和硅谷的其他企业家不一样有他自己的原则他对韦特有要求那韦特也很坚定他觉得我作为作者我需要对作品和读者来负责所以韦特在书里面花了很多的力气刻画黄仁勋的矛盾的性格比如你看不出来这个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平时他总是似笑非笑那么在企业里在员工面前他是暴君可是在朋友面前

哪怕是在那些很普通的很平凡的职业岗位上的朋友黄仁勋对他们是非常亲切然后维特在采访中发现他说一致性并非黄仁勋的性格标签那些看似深思熟虑的见解乃至精炼的格言实际上可能只是他的记性发挥未必认真过后也可能忘得一干二净当然记者很喜欢他因为他总是给记者

一些可以报道的素材他也确实很喜欢运用新的概念比如今年的 GTT 大会他用了一个词叫做 re-rack 中文可以翻译成重装意思是说现有的整个社会的 IT 基础设施已经不能适应 AI 时代的需要了那么哪怕只是其中一部分需要重装这也是万亿美元级别的市场

大家当然相信他的话因为现在英伟达的数据中心业务非常多他知道这些历史遗留下的数据中心他们有什么弱点如何去改进他们现在他们准备和斯科合作对全球的电信基础设施进行冲撞这也是一个非常大的市场但是维特提醒大家说黄仁勋不是选举政治家他不会有义务去兑现自己的承诺那么正面写黄仁勋有困难

韦特就退一步从他和其他人的互动中来捕捉黄仁勋的性格特点比如说他细致地描写了黄仁勋和马斯克同场互动的时候那种紧张的气氛两个人相互试探在矛盾激化之前又闪开他们算不上是朋友可是却又不得不在一起配合表演因为都有各自的商业利益两个人都是极为自大的人一般说来我们

会说整体大于部分之和但是对于有些人比如乔布斯比如马斯克比如黄仁勋他们都是信奉个体大于整体之和的所以在这个认识之下来观察他们两个人的互动因为大家对马斯克相对熟悉一些这样就可以反映出黄仁勋的特点写黄仁勋很多记者都会提到他和 AMD CEO 苏兹峰之间的亲戚关系

黄仁勋比他大七岁算是苏之锋的表舅但是他们两个人在生活中其实没有什么往来他们是在行业会议上认识的所以完全是表面亲戚那么我一跳就说你看黄仁勋每次谈到苏之锋的时候总是竭尽夸奖非常自豪可是在苏之锋担任 AMC CEO 之后

黄仁勋送给他的任职礼物是偷走了 AMD 最重要的客户任天堂到现在也没有人知道英伟达采用了什么样的背后的小动作从 AMD 手中撬走了这个客户当然这个并不代表是黄仁勋有针对性当时大家都觉得 AMD 不行了苏泽峰将是 AMD 最后一任 CEO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苏泽峰是一个

伟大的企业家他能够把 AMD 从绝境中挽救回来那么当然韦特也想去采访苏斯峰苏斯峰肯定是拒绝的他们两个人会觉得目前这种相互恭维但又保持距离的状态是最理想的韦特曾经跟着黄仁勋去参加一些发布会或者是演讲

他发现黄仁勋是一个演讲大师这是毫无疑问的但是他在演讲之前仍然会感到紧张当然这不算是压力最大的时候库达上市之后因为迟迟没有打开市场而英伟达又不得不在库达上持续投资这就导致公司毛利下降影响公司股票价格那么如何表现黄仁勋和华尔街之间的紧张关系韦特描写了一个小故事说第二天

黄仁勋要去接受大股东复杂投资对公司政策的咨询这当然是一个不是那么友好的场合了像鸿鸣一样那么前一天的晚上黄仁勋在家里做菜他特别喜欢做菜结果把一道复杂的菜给搞砸了维特说黄仁勋站在定制的厨房里正在法国蓝带厨师学校学习的女儿站在一边所有的人看见情况不妙立刻离开厨房

剩下黄仁勋一个人对着炉子大发脾气另一个有关黄仁勋的广为流传的说法是黄仁勋公开羞辱员工那么韦特明显的表现出对这种做法是不以为然的他向黄仁勋去追索说你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做黄仁勋给他的解释是公开的羞辱可以唤起一个人的内疚他说我为什么几十年如一日高强度工作

为什么对员工要提出极其严格的这种要求其实也是希望唤起他的内疚因为我不希望自己辜负客户供应商和员工家属好的方面是黄仁勋在这个问题上态度鲜明这在管理上是有积极意义的相当于提前向外界发出了警告如果你不能适应那么仍然可以选择不去英伟达工作所以就有一个矛盾的现象

黄仁勋的长时间的公开秀把一个人叫到全体会议的面前然后把摄像机推到他的脸上这就是英伟达内部的高压文化的一个代表但是他对员工的影响却并不一样有的员工无法忍受很快就离开了在剩下的员工里面可以说英伟达的忠诚度是很高的他的流动率只有 3%2019 年创始人普利姆回到英伟达参观

他是 1998 年离开的他发现还有很多人留下来了说明老员工非常多那么关于黄仁勋在公司里面采用的这种公开羞辱法或唤起内疚法外界的反应是比较强烈的这也证明了一个说法就是负面的在传播的时候是更有力量的金泰也好韦特也好都说这其实是黄仁勋的一个精心设计也是一种激励设计

在企业内部它是一种低成本的控制方法威慑力极强成本却不高因为只要黄仁勋一个人表演就行了韦特说黄仁勋确实是一个很狡黠的管理者他说你看当年创业的时候大家在 Prime 的家里办公那么每个人可以自己选自己的座位黄仁勋那个时候选的座位是哪里呢他选在厨房里坐在冰箱边上因为这个位置是所有人必经之路

所以最方便他获取信息然后监督员工那么公开羞辱原稿法肯定不是只有英伟达一家而黄仁勋敢于长期坚持这个做法并且员工买账这个肯定不能只用狡黠来解释其他高管有没有像黄仁勋一样采用公开羞辱法呢这方面的报道不多他们会不会受到黄仁勋的责骂呢这倒是有一个例子韦德采访了英伟达的第一任

首席科学家 David Cook 他说 David Cook 和黄仁勋两个人看起来有点像比如都强调必须要赢这位首席科学家恐怕也会采用公开羞辱法而且 David Cook 告诉他黄仁勋曾经责骂过他原因是当时黄仁勋正在责骂一位员工 Cook 上去替这个员工说两句话黄仁勋一下子就把矛头转向他大骂了一顿但他说只有一次那如果只有一次的话说明

这种公开羞辱的行为其实是有选择性的另一个为黄仁勋辩解的可能性是公司的背景英伟达成立的时候有三位创始人其中两人是太阳威系统公司的同事和好友黄仁勋算是外人而且最年轻他要争取合法性就需要借助公开透明的沟通风格所以黄仁勋的粗暴因此是一种和环境有关的权变是领导力

那么需要注意的是公开羞辱责骂是不可能带来生产力的如果没有员工关爱没有拒绝辞退员工的态度公开的羞辱将要造成灾难所以你可以说黄仁勋可能有一定的性格特征他敢于发脾气敢于公开羞辱但是和他作为互补的这种本领这种关爱员工的本领是从哪里来的是一种直觉的同理心

还是亚洲式的人词专制主义这个问题两位作者都没有解释但是不管怎么说他说明了黄仁勋的管理和典型的西方管理是很不一样的比如同样是暴君式的管理黄仁勋和马斯克是不同的黄仁勋对员工很好几乎不开除员工曾经有一个例子一个管理层把一个项目给做砸了黄仁勋把他叫到全体面前读读训了一个多小时

其中还提到一个细节他问这个管理层说你工资是多少这个人就回答了然后黄仁勋就算了一下说你从我们公司一共拿走这么多钱现在你给我们造成了这么大的损失所有这些钱都要退给我们这工程师也挺老实他说他好几天睡不着觉那实际上当然是不会这样做的有一个离职的员工他说他离职之后有一天晚上在加班已经是深夜了一点钟黄仁勋从楼上走下来

然后坐在他边上两人就开始谈黄仁勋就讲当年他刚开始创办公司的时候遇到过什么样的困难当时的想法是什么那么这个员工说那个时候他能够看到电脑屏幕上的光照在黄仁勋的脸上那是一张非常疲惫的脸讲完了之后黄仁勋问他你是不是还可以留下来那么这个员工说不行我已经有别的安排了然后黄仁勋就感谢了他对公司的贡献然后默默地走了

维特说他采访了 100 多位现任和离任的员工几乎每个人都能讲出一个跟黄润勋有关的温暖的故事这个让他很吃惊极大的丰富了黄润勋作为魅力性领袖的这样的一个形象就他一定能够有他独特的地方按维特的说法是把爱恐惧和内疚结合起来

爱和恐惧是外部的内疚是个人自己的反思这样就可以形成强有力的员工激励只不过这个是基于黄仁勋的个人能力这个恐怕还是很难学习因为他禁止韦特在采访中问有关家庭的问题韦特遵守了这项规定在这个方面韦特的条件不如卡洛罗伯特卡洛

他在两部作品《权力千克》和《约翰逊传》里面都是通过对传主哥哥的采访取得了突破因为兄弟之间对成长过程的了解肯定比外部的人士包括比他们的父母都要多不过韦特还是挖出了不少资料比如说黄仁勋和他父母的关系好像不是那么和谐他的朋友曾经回忆在创业初期有一次他在黄仁勋家里头

正好看到他接到母亲的电话然后双方在电话里面有很激烈的交流黄仁勋告诉这位同事他妈妈要求他退出英特尔回到大公司工作黄仁勋家里三兄弟他是老二哥哥可能比他大一岁还是两岁他们俩是一块离开父母到美国去上学的他的弟弟后来在英特尔工作那么他们的工作性质其实跟黄仁勋是类似的大家都是工程师

黄仁勋的母亲曾经要求他把哥哥和弟弟安排到公司里面去遭到黄仁勋的拒绝但是黄仁勋拒绝了自己的兄弟却并不拒绝自己的儿女他的两个小孩在人生选择的时候刻意地跟父亲保持距离比如说老大他在台湾开酒吧开了七年一直到疫情期间才结束女儿一开始是学习法餐后来在路易威登工作

那么现在他们两个人都在英伟达认知拒绝自己的兄弟这个里面很好解释但是安排自己的儿女这个听起来好像就缺乏一致性还有一个主题韦德很关注的是 AI 威胁人类的前景这个话题在美国好像特别的流行像马斯克像奥特曼都很喜欢讨论但是黄仁勋不参与这种讨论他说计算机出现以后我们仍然需要学习数学

科技界人士的评论多数是危言耸听他甚至对神经网络之父 Hinton 教授的相关议论也表示不以为然他认为他有点危言耸听了那么对于黄仁勋所表现出来的这种乐观主义当然有人会批评他你看这是一个商人不管怎么样他都能把芯片卖出去更多的数量还有人把他比作奥本海默黄仁勋说我们不生产炸弹

当然也不知道为什么韦特一定要黄仁勋表明他对 AI 威胁的态度因为黄仁勋的这种态度也不是说只有他一个人有像 AMD 的苏兹峰他谈起 AI 也是持有乐观的态度可能做硬件的人和做 AI 模型的人还是不一样的韦特还关注到了黄仁勋的读书习惯这个倒是值得一提的因为黄仁勋不是一个博览全书的人

你看像张忠谋他喜欢读莎士比亚是一个文艺青年一般说来硅谷的企业家往往喜欢读科幻或者安兰德的作品或者斯多噶派的作品以显示自己的社会认识哲学思考等等黄仁勋都想不出来他喜欢的小说是什么他好不容易举出来一个例子牧羊少年奇幻之旅作者是保罗·科埃瑞当然是一个世界级的作者

不过黄仁勋对商业读却非常熟悉他最喜欢的管理学者是哈佛大学教授 Clayton Christensen 对他影响最大的作品还有李斯克特劳特的定位他回忆说英伟达第一款芯片失败之后他阅读了定位认识到产品的功能并非越多越好最重要的是你在顾客的心目中是一个什么形象像技术类企业领导人传记的最后一章是比较难写的

因为你前面讲了很多细节那最后你怎么跟读者来总结呢金泰采用的是传统方法他在结论部分回顾了黄仁勋的主要管理经验和英伟达的竞争优势的来源这是商业读常见的做法韦特不一样韦特采用了一种比较大胆的设计他以传主和作者之间的冲突作为结束 2024 年 GTC 大会结束之后韦特最后一次采访黄仁勋

他一定要黄仁勋对 AI 的威胁给出一个带有深度思考的回答黄仁勋很不耐烦他说我觉得你找错人了你以为自己是在采访马斯克可是我不是他然后他接着就开始发脾气了说维特浪费了他和许多其他人的时间他的工作令人失望英伟达的任务是负责将计算成本降到最低其他的事情是由马斯克奥特曼这类科幻小说作者来做

黄仁勋自己没有读过任何一本科幻小说在前面的部分韦特已经介绍了什么是黄仁勋之怒这次他用自己的亲身体验向读者呈现出来从读者的角度来看黄仁勋韦特似乎是在故意的激怒黄仁勋所以许多黄仁勋的崇拜者为此痛恨韦特韦特自己也说他觉得很有荣幸他并不生气

也可能黄仁勋对韦特的采访早就已经不太满意了比如他批评说韦特试图对他进行心理分析我不喜欢这些挖人隐私的问题韦特问的问题很愚蠢缺乏想象力当然在最后的时候黄仁勋还是有所缓和他甚至开始询问在座的两位公关代表他们的福利是什么最后他继续

对维特进行了一番训斥然后请公关人员将维特带出门外维特说我就这样在困惑中结束了访谈然后下一个场景就转场了是维特参观英伟达当时的万卡集群叫做 EOS 那么万卡集群的一个特点就是风扇非常多都在降温整个空间里面吵得不得了谈话要靠吼

工作人员跟他介绍说 EOS 完成当前的训练任务需要运算 3 乘以 10 的 25 次方次那么这个数字对于人类的经验其实没有什么意义这样维特就在一片机器的轰鸣声中产生了一些想法他说你看这是 AI 正在追赶人类万卡集群无比的美丽壮观而他自己呢只剩下一个过时的和垂死的肉体

那么一本关于技术和商业的图书以带有自我怀疑和担心人类命运的情绪结束应该说还是一个很不错的处理方式 2025 年 1 月黄仁勋到台湾这个时候维特的繁体中文版已经出版黄仁勋的粉丝请他在新书上签名他没有拒绝

粉丝问他对这本书的看法他一边签名一边说我不会去读任何一本传记因为我已经活过一次不用再读一遍那么我们来看一看两本书的媒体反应维特的书出版之后华尔街日报纽约时报大西洋月刊经济学人卫报都给他发了书评相对而言五个月之前金泰的英伟达之道上市的时候

只有华尔街日报和福布斯两本杂志发了书评在读者中对两本书有比较明显的评价分歧注重阅读体验和反思对文字要求比较高的读者会偏向维特而希望了解管理经验的读者往往倾向于金泰我看到台湾有一个网红他看了维特的书之后非常赞赏

结果他上网一查发现大家都在赞扬金泰的书所以他觉得很吃惊因为金泰的书节奏比较快是比较典型的商业图书如果你经常看商业图书你会觉得很熟悉所以很容易总结出它里面的内容比如说黄仁勋的九大观念经验两本书的评价差异在一定程度上也和读者对黄仁勋的个人态度是有关系的我们可以参考两本乔布斯传来理解这种差异

埃塞克森的乔布斯传出版之后 Tim Cook 和乔布斯夫人都不太喜欢 Cook 曾经说如果乔布斯是书里面写的那个人他不可能和他一起共事这么长时间那么因为他们太不喜欢这本乔布斯传了所以他们说我们应该写一本我们心目中的乔布斯来纠正沃尔特·埃塞克森的错误这就是 2016 年出版的《成为乔布斯》前面那本乔布斯传是 2010 年出版的

所以后面这本书他们是准备了很长的时间也很慎重找了一个很早就认识乔布斯的人和一个记者两人和谐那么这本书它的叙事是针对前面那本乔布斯传的出版之后也受到许多读者的喜爱比如他承认了乔布斯是有缺点的特别是在苹果公司早期也就是他被踢出苹果公司之前那段时间呢

他确实是年少无知用今天我们熟悉的话来说凭运气挣到的钱凭本事败掉但是他被董事会驱逐出苹果公司之后乔布斯有了很深刻的反思他观察到 FIX 公司那些人怎么样做创造性的工作怎么样相互协作有了顿悟最终成为一代大师一个年轻人走了弯路浪子回头这是典型的英雄人物的传记写法

所以你看在豆瓣上 Issacson 的书乔布斯传有 6 万多人评价成为乔布斯也有 3000 多人评价评分为 9 分很高的评价那么有一个细节可以反映出两本书的差异在成为乔布斯这本书里面提到了 Tim Cook 的一个议事乔布斯那个时候在等待肝移植那么因为他的血型比较少见这个时候

Tim Cook 发现他的血型实际上是符合乔布斯的要求的所以他就私下里做了体检然后拿到医学证明说即使他捐出自己的肝给乔布斯对他自己的损失没有特别大因为这个肝是可以再生的当然乔布斯言辞拒绝了 Cook 的这项提议 I.S. Jackson 在他的书里面完全没有提这件事情那么不论作者加入这个故事的动机是什么

我们可以由此来看到不同的传记作家在素材选取上的不同的态度金泰和韦特之间有一个比较大的区别因为金泰一直在跟踪英伟达而韦特没有他曾经在英伟达上市之后买过英伟达的股票 2005 年全部卖出还亏了一点钱但是韦特说他觉得他的判断是正确的因为到了 2008 年英伟达的股票跌得更厉害了

他就不再关注英伟达了 17 年时间过去当时他的个人兴趣是计算因为维特是学数学的结果到了 2023 年英伟达突然成为热门概念他就很吃惊说为什么英伟达的股票现在突然之间一飞冲天他换 CEO 了吗没有还是黄仁勋然后经过了一番研究他有了一些想法找到了纽约客说我要写一篇特写 2023 年 12 月这篇特写发表了题目叫做天选之芯片

上帝的选择里面提到说当前 AI 领域的世界大战黄仁勋是唯一的军火商没有 OpenAI 没有 Google 没有 Meta 我们还有马斯克但只有英伟达是无可替代的尽管在采访的时候黄仁勋不太配合但是维特说他是一个非常有趣的访谈对象作为对比他说他过去采访过贝佐斯采访的时候呢有足足的 10 个人员

坐在贝佐斯的身边说话滴水不漏这样的采访其实就没有意义了其实黄仁勋采访的时候也有英伟达的公关陪着但是这些公关怕黄仁勋因为他在教训维特的时候也顺便批评这些公关维特介绍过他是怎么样取得黄仁勋的信任的因为第一篇就是那篇特写天选之新片这个是他争取到的

他说在采访的时候一定要提出让采访对象感受到震动的问题所以在那次采访之前他仔细研究了黄仁勋的生平发现他在年轻的时候曾经遇到过一次车祸黄仁勋很擅长理财工作一年之后就买下了一部豪车还买了一个钻戒他那个时候在 AMD 上班圣诞的时候 AMD 有一个圣诞派对他就利用这次圣诞派对向女朋友求婚成功

第二天送未婚妻回家两人开的是一辆丰田公司生产的 SUPRA 豪华跑车他们在雪地里开了五个小时结果遇到冰面这个车就大滑翻倒大头朝下了后来要靠急救人员把这个车切开才能把他们两人拉出来车子是全毁了黄仁勋带了好几个月的铁拨套那么很少有记者知道过去的这段经历唯特把它挖出来

在进行访谈的开始的时候他就问黄仁勋当时的细节这给黄仁勋留下了很不错的印象在非虚构作品中作者是依靠生活细节来展现人物命运那么在过去黄仁勋的那些华裔同事眼中这个人性格很张扬他更像美国人不像传统的华裔这样的早期形象和今天在舞台上

平平制造营销噱头的黄仁勋是一致两本书最明显的区别是他们的内容结构篇幅上他们是完全一样英文版都是 272 页金泰的书一共是 14 章加一个后级韦特的书 23 章值得注意的是韦特写了不少题外话比如说

多伦多大学 Hinton 教授的团队和 Alex Knight 占了一张 Transformer 模型占了一张 AI 对人类的威胁占了一张甚至电力消耗没有一张所以这样对比来看韦特每一张的篇幅是比较短的或者说他用更少的文字完成了同样的任务前面 4 章大家的内容是差不多的我们用韦特的书作为基准来看第一章少年移民小时候的经历

第二章出入职场进入半导体行业第三章创办英伟达第四章产品上市受挫第一代产品第二代产品 NV1 NV2 都失败了黄仁勋决定大胆采用硬件模拟器只做一次流片就下场量产这前面是差不多的那么在第二章到第四章之间金泰的书写得非常好第五章双方拉开距离了维特的第五章的

张名是并行计算在很早的时候就把后来对英特尔很重要的一项技术写出来了第六章是神经网络并行计算和神经网络在维特的书里面是两个核心概念那么金泰不是这样处理的金泰在前面写了他们企业初创时间的一些事情之后就开始讨论管理了第五章他讲的是英伟大的企业文化他要到第十一章才来讨论并行计算和神经网络

当然维特在第五章虽然用了并行计算的标题但是在内容上讲的并不多他的意思是提醒读者并行计算和第六章神经网络技术对于未来英伟达的重要性接下来维特的第七章和第八章相当于金泰的第六章基本内容就是他和竞争对手 3DFX 殊死搏斗创始人普利姆离开公司网络泡沫的影响

维特的第九章和第十章相当于金泰的第七章介绍 CUDA 和 GPU 的计算能力第十一章这相当于是题外话的一章维特介绍了多伦多大学黑嫩教授团队 2012 年夺得图像识别比赛冠军那么他们能够成功主要有三个条件第一个条件是神经网络模型第二个条件是李飞飞组织的经过标注的

图像数据库第三个条件是用于训练的硬件也就是英伟达的显卡黑客教授的学生乌克兰裔研究生 Alex Krizewski 他发现了显卡的新用途用四颗英伟达芯片完成了 AlexNet 的训练工作表面上看多伦多团队的论文和英伟达的销售收入之间没有直接关系但是英伟达很快做出了反应

2013 年黄仁勋已经注意到神经网络技术这项突破带来的芯片应用市场并且决定全力投入他要为深度学习研究人员创造一门编程语言让深度学习的算法可以在英伟达芯片上运行这个就是库 DNN 那么因为历史上神经网络技术并不成功所以就连英伟达公司里面的深度学习的领军人物

Katanzaro 连他也觉得没有把握也是在这一年 2013 年黄仁勋开始在 GTC 大会上穿着皮衣出场只不过那个时候他的皮衣形象还是非常难看的第 12 章延续前一章的话题前一章不是讲神经网络吗这一章就讲并行计算和神经网络这两项在各自的领域中神经网络在人工智能领域中并行计算在

GPU 领域中都是边缘的技术韦特说事情从此开始加速发展因为深度学习的关键人物纷纷的集中到硅谷来了黑顿教授的整个团队从多伦多大学加入了 Google 第 13 章和第 14 章写黄仁勋和 AI 行业的关系 2015 年在 GTC 大会上黄仁勋和马斯克有一次对谈

在这次大会上黄仁勋的皮衣造型最终确定下来了黑色的皮衣深蓝色的破落衫黑色休闲裤黑皮鞋据说这是在路易威登工作的女儿为他设计的形象 2016 年黄仁勋将 AI 加速电脑 DGX1 送给马斯克的 OpenAI 团队第二台他送给了组织图像识别大赛的李飞飞在设计图书内容结构时

维特认为公众最难理解的地方是英伟达如何从一家显卡生产商变成 AI 军火商因为很多人可能听说过 CPU 但是他们不见得了解显卡对 GPU 的工作原理也不熟悉所以他从第五章就开始介绍英伟达并行计算的第一个应用是着色器这项技术让英伟达能够对抗英特尔的竞争

因为英特尔把一些外围的设备像声卡网卡都集中到主板上但是始终无法集成显卡因为显卡对处理能力的要求太高 CPU 跟不上这说明英特尔其实是不得不将 GPU 的市场让给了英伟达可能在当时的英伟达看来这是一个利基市场就是特殊人群游戏玩家看中的一个市场而工作用的电脑和数据中心

它仍然依赖英特尔的 CPU 依赖摩尔定律另一方面当然也有一个社会形象英特尔代表技术对社会的贡献英伟达主要服务于游戏市场它的品牌和沉迷游戏的那些玩家联系在一起好像不算是一个很好的形象如果没有并行计算的市场潜力英特尔的判断不无道理因为并行计算早期

只用于图形处理在电脑上对于游戏来说图形必须同时出现不能一个一个点的画出来所以并行计算是很自然的解决方案谁也没想到的是图形处理只是并行计算的初期应用它未来还有很广阔的市场第五章维特讲并行计算第六章维特离开英伟达介绍了神经网络的早期探索它的成就以及为什么后来

大家都不再关注神经网络技术了那么这两章和后面的第 9 到第 12 章的内容形成呼应几乎相同的主题又讲了一遍那么在非虚构写作中这样的循环讲解是很常见的它适用于有一定技术门槛的内容当读者有了前面的部分的初步了解再次看到这些抽象的概念的时候就不会觉得陌生和困难他们也有兴趣去了解更深入的内容

从第 9 章到第 14 章维特的内容组织是比较出色的他很好地解释了为什么一家以图形处理出名的企业能够迅速地转变为 AI 技术的领导者听起来困难是很多的比如黄文勋他并不了解神经网络也不懂什么深度学习但是当神经网络技术取得突破的时候市场上恰好只有英伟达一家做了最充分的准备

这主要是得益于黄仁勋当初对 CUDA 的坚持所以能够将神经网络和并行计算结合起来发挥效率黄仁勋作为领导者他的贡献是做出了正确的决策全面转向人工智能我们再来看金泰和黄仁勋相比金泰的第 9 章到第 11 章相对弱一点第 9 章谈黄仁勋的高压管理公开羞辱第 10 章谈黄仁勋的工程师思维

第 11 章是并行计算其中第 10 章应该算是全书里面比较弱的一章金泰的解释是英伟达之所以成功因为黄仁勋懂技术他是工程师思维那么作为反面的例子他举出了微软和英特尔两位 CEO 一位是鲍尔默一位是斯旺这两位都是企业走下坡路的罪魁祸首但是

金泰的解释其实证明效率是不足的因为这是从事后来看那么你总是能够找出相反的例子重要的不是这三章内容是不是足够精彩而是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是第 11 章了在此之后金泰只剩下三章而维特还有九章的篇幅这也就意味着维特可以相当从容地控制内容节奏他为 Transformer 为芯片的电力消耗

为人工智能的伦理各留出一张的篇幅这三章听起来好像跟英伟达关系不是那么密切相对而言金泰在后面的三章就显得有点仓促了因为他这三章时间要一直写到现在这个缺陷是如何造成的呢可能跟英伟达制造这本书是编辑主导出版社主导有关系所以金泰其实到后面时间就有点不够了

没有能够充分的消化后期的资料这是整体设计上的一个不足当然读者还是有不同的选择的如果你觉得应该从 AI 时代向后来看英伟达的崛起那么可能维特的书它的结构就比较合适金泰的优点是能够比较充分的反映英伟达成功的内部因素而维特的书就比较平衡他强调内部因素

和外部的环境同样具有重要性因为英伟达的成功肯定让黄仁勋自己也感到吃惊所以这就不能从他的内部管理来完全的解释必须从环境的改变来解释缺点是维特的书里面会有一些离题的内容比如关于 Transformer 这个模型那么我们可以在别的地方看到它当然维特也知道这个缺点所以他也尽可能的在这里面添加一些

比较有趣的内容让你觉得再看一遍也是可以的毕竟是新的东西比如说他在介绍李飞飞组织的图像识别大赛的时候他会提到一个信息他说这个比赛是从 2010 年开始那个时候李飞飞把这个数据库做好了但是没人用那怎么样来鼓励大家来用呢最好的办法就是比赛所以第一年比赛全球有 35 支队伍参加到了 2011 年第二年只剩下 15 支团队

为什么数量一下减少呢因为没有什么进步一年时间大家的水平差不多第二年又没什么进步到了 2012 年的时候只剩下 7 支团队来参加比赛结果这一年这 7 支团队里面就包括首次参加比赛的多伦多大学 Hinton 教授的团队到了 2014 年参赛团队一下子又恢复到 40 多支是 Hinton 教授的团队救了李飞飞的比赛

韦特给了 Hinton 团队整整一张的篇幅详细的介绍了 Alex, Krizewski, Ilya, Suskever, Hinton 和李飞飞等人的背景虽然大家对这些事情多少有所了解但是韦特还是坚持要讲因为这是 AI 技术沟通中的关键人物不了解的人还是占多数那么回过头来看金泰金泰在谈到 Hinton 团队的时候重点还是在他们的工作上

他对这些人的个人背景介绍的不多相反在前期谈到普利姆时有比较详细的背景介绍这是因为两个人采取了不同的视角如果是像金泰一样采用内部视角那么普利姆就非常重要他在英伟达的贡献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今天的英伟达的很多做法但是如果是像韦特这样

着眼于 AI 技术的发展来看待英伟达那么他就不会那么重视所以这两本书在设计意图上差别是很大的材料的选取也是合乎逻辑的金泰在写英伟达的管理经验时写得很出色但是他有困难因为黄仁勋这个人他对管理理论其实是有一个轻视的拜访者可以看到黄仁勋在他的办公室的书架上摆满了管理学书籍他看了很多

但是看是看做是做比如说英伟达有一个跟绝大多数当今的企业甚至和一般的组织都不一样的地方英伟达没有企业使命现在我们连高校里面的学院都有自己的使命可是英伟达至今仍然没有因为黄仁勋不相信这套没有使命陈述一样可以做到市值 3 万亿美元有一次 acquired 采访

黄仁勋问他的当时谈到了一个使命这个词黄仁勋说他们的使命就是把当前的这个编程语言做好 Hopper 把它做好那 Aquarius 的主持人就很吃惊说这能叫企业使命吗企业使命不是应该加速计算啊什么之类这些东西黄仁勋说不是在我们企业使命就是把当前的工作做好这是一个例子拒绝企业使命第二个例子一个高管直接汇报的人数有多少

这个在管理学上是有一个建议的一般建议是 7 个人当然在职能型的组织中这个数字会不断的增加比如说 Tim Cook 他就远远超过了 Tim Cook 应该是 20 多个人黄仁勋直接汇报的下级多达 60 个人这个就是公然的藐视管理学者的建议当然他也不蛮干他自己可以管理 60 个下属但是他并不要求他的直接下属也管理 60 个

他说因为 CEO 本来就应该在整个组织里面拥有最多的报告人员因为凡是有资格直接向 CEO 做报告的人肯定都是只需要最少管理的人 60 个人很难想象因为一年 52 周那么他怎么做到这一点他有一个经验他介绍过他说我从来不开一对一的会议不然的话这一年开会时间都不够他总是召集大家一起开会

这项选择背后应该是有华人的智慧在里头黄仁勋说他绝不允许在公司里出现由某人来负责传达黄仁勋意见的情况这些工程师也好职能人员也好他们都是自愿来为组织工作的所以作为 CEO 他要为员工创造出留在企业的理由其中最重要的一项理由就是信息共享员工拥有知情权

特别是在环境复杂信息难以理解的情况下信息透明可以让员工获得自主权自信心那么这一番解释实际上就可以帮助我们理解他为什么那么喜欢公开羞辱因为公开羞辱也是一种透明在其他地方的访谈里面黄仁勋也披露了一些他的管理心得

比如在 Aquired 的这个博客里面黄仁勋说他是反对军队式的管理的反对自上而下反对命令控制那么在英伟达他说 title 不决定权力但是企业是要有结构的英伟达的结构是类似于计算的堆栈先是底层架构上面是芯片再上面是软件组织内部的报告关系取决于员工在堆栈上的位置而不是头衔

他们内部的说法叫做权力跟随任务 Mission is your boss 这个有点像中国古代的官员他的散阶和长视官你有一个职位那这个代表你在政府里面的地位但是你具体的这个工作是由另外一个系统来给你决定的那么他也不赞成 KPI 他说 KPI 是他一直觉得很难理解的一个概念因为 KPI 是衡量结果但是对企业来说

其实有点本末倒置我们不应该等到问题出来了之后再去考察它重要的是选择正确的方向因为你只有做正确的事才会有好的 KPI 那么英伟达是怎么处理这个问题呢他们使用的一个指标叫做 EIOFS 就是未来成功早期指标员工之间相互竞赛的是谁能够找到这种未来成功的早期指标

这个和风险投资的做法是类似那么对于高风险技术的企业来说这是一个比 KPI 更加合理的设置其他的管理心得包括定价和张忠谋一样黄仁勋也是定价大师当然高价不是片面的要求而是要创造客户价值满足客户的需求黄仁勋声称说在数据中心业务中

即使竞争对手提供的芯片是免费的英伟达的总拥有成本仍然是最低的这是他们的本领因为数据中心不只是设备也是产品计划只要客户提供地点冷却设备和用电英伟达 30 天就可以建设好一处数据中心他这样说是有依据的因为他们曾经跟马斯克合作建设一个 10 万张卡的集群

几周时间就能够完成因为他们采取了高度模块化的设计英伟达不只是向马斯克交付了芯片而是提供数据产品的规划部署优化调整持续运行全套服务这项服务的设计看上去就有点像张忠谋所提出的制造服务挖掘客户的价值因为如果只看硬件 AMD 的芯片也是不错的

而英伟达的优势来自软件来自 CUDA 生态系统如果未来能够用人工智能协助芯片设计可以快速进行大批量的优化工作进一步的提升竞争优势英伟达本身是从图形处理功能起步的这是它的初心也是它的核心能力为了让电脑用户游戏玩家能够获得最好的体验

在加州理工学院毕业典礼致辞的时候黄仁勋提到说现在大模型训练需要使用 GPU 但是并不需要用到图形处理功能听起来有点奇怪但是这是理解英伟达成就的主要线索之一外部环境的变化是神秘的为提升游戏玩家体验而设计的芯片最终成为科学家的研究工具

从玩物丧志到硬核科技这种表面看来矛盾的历史真实怎么样理解因为多数人平时他们用的 PC 是所在的组织配发给他们的多数人并不关心硬件升级但是游戏玩家是不一样的只要有新的显卡上市他们通常会立即购买升级这个完全是自驱正是这种自驱力推动了英伟达打造差异化的竞争力

当他们决定开发酷达的时候他的资金是来自游戏玩家自愿贡献的收入当然除了游戏玩家之外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人也支持了酷达比如说我们以前介绍过的 DARPA 最早的酷达的研究原型就是 DARPA 资助国防部高等计划研究局总的说起来从图形加速器到 GPU 到 GP GPU

到支持高速运算的 CUDA 从开发并行计算能力到将并行计算应用到神经网络英伟达的速度太快所以这两本书在描述英伟达技术和市场过程方面虽然有各自的特色但总的说起来还是不够充分没有能够令人信服的解释英伟达和黄仁勋的成就这里面显然还有很多的神秘性有待于更清晰的表达

比如他们都提到了天才努力运气独特的个性和企业文化英伟达的一些管理工具但是这些概念和方法在一般的管理学理论里面都是有的因此他不能够解释为什么只有英伟达在这里面取得了成功缺乏特异性比如其中的一项黄仁勋的工作精神那是在强调工作和生活平衡的美国人看来张忠谋就曾经说说和我们台积电的工程师相比

黄仁勋只能勉强算是中上所以在管理总结方面两本书都不算成功他们掌握了很多有力的细节但是并没有能够转化为深入的理解只能说当前技术环境变化很快我们还没有做好理解黄仁勋和英伟达的准备那么当然还有一些困难比如两位作者都希望为英伟达创作

具备一致性的企业叙事而这个事情是非常难的因为很多行业外部的人士对英伟达的印象还停留在显卡时代这个就跟 2023 年维特关注到英伟达的改变是一样的到底用于游戏的显卡和当今最先进的大模型之间是怎么能够建立起联系的

几乎所有成功的企业通常都会形成它自有的独特的企业叙事那么企业叙事是企业市场和粉丝共同作用的结果也能够得到他们大家的认可具有一致性现在来看英伟达还只是刚刚摆脱了游戏显卡的不那么正面的形象远远没有完成一个充分的企业叙事

好的企业趋势应该是有力量的同时又是高度简洁的比如英特尔它有摩尔定律苹果的故事是软硬件一体化马斯克成本创新用软件替代硬件张忠谋是专业代工和学习曲线同样是生产 GPU 的企业 AMD 的规模比英伟达小太多了 AMD 大概现在市值

2000 亿英伟达是 3 万亿但是 AMD 在企业叙事方面显然比英伟达成功的多在人工智能之前它是英特尔最顽强的竞争对手虽然是千年的老二但是从来没有放弃过只是被英特尔打败从来没有被英特尔消灭它有很多的传奇故事像它的创始人叫 Sanders 他有一句名言是男人就要自己生产芯片这是后来我们在讲

张忠谋台积电故事的时候引用过的很多人都知道这句话那么苏资峰作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性的管理者出面拯救 AMD 这也是一段热血传奇我们看苏资峰在做企业沟通方面就显得非常老练比如为了帮助公众理解芯片它的用途苏资峰不断地传播 AMD 的一项赞助活动一级方程式赛车

有过一个视频在网上传播很多有一个记者去采访一级方程式赛车在现场他看到了苏兹峰那么他假装不认识他去采访说你会说英语吗苏兹峰说我会说英语很配合然后他会接着问说你在这里做什么呢因为一级方程式大赛工作现场是很少有女性的那么苏兹峰也很好脾气跟他说说因为我们赞助了一级方程式赛车

但你看我有一个通信卡这是 VIP 原来你们公司 AMD 是赞助商这里面他并没有讲他为什么要赞助赛车因为一般说来赞助一级方向式赛车通常是消费品牌而不是像 AMD 这样的 2B 的企业他并不需要像消费品牌那样露出嘛

那么他为什么要反复的赞助呢自然就有人会问然后大家就会知道原来现在的赛车它其实也是一台超级电脑有无数的传感器那么需要有芯片来处理这些传感器传回来的数据芯片由谁来提供呢芯片是由 AMD 来提供的那么你要讲人工智能其实很少有人能理解但是你要讲一级方程式赛车这个大家都知道

这是一项极限运动他肯定使用的是最先进的最复杂的技术那么他就成功的把 AMD 作为和英伟达相比是一个很小的这样一个品牌能够和公众认知中对抗最激烈的技术最先进的赛事联系到一起去正如苏斯峰在接受 Bloomberg 记者 Emily Zhang 她在接受采访的时候说过她说你看我们

确实比不上这个英伟达但是以我们的体量而言我们在行业在社会上的知名度是非常高的当然黄仁勋和英伟达他们也在想办法他自己在做不同的尝试能不能找到这样一个自己所独占的有力量的简洁的又易于理解的概念有一次黄仁勋说英伟达能够完成普通计算机无法胜任的工作还有的时候说加速计算

但是这两个表达不管是专业的这种计算机的能力加速计算等等其实都不太好理解还有一个表达是说英伟达致力于将计算成本降低到零相对来说这项表达就比较好很清晰没有技术背景的人也是可以理解未来这项表达有可能会成为英伟达企业叙事的一个内核

包括我们前面提到的他讲用英伟达的芯片做数据中心那么你的总持有成本是非常低的哪怕竞争对手的芯片是免费的我们仍然可以做到成本比对手更低而这就是将计算成本降低到零的意思重新定义计算体现出英伟达产品在软硬件一体化方面的优势他总是说英伟达可以为任何一种算法来构建芯片所以我们的应用场景

远远不止 AI 科研医疗和其他许多行业的需求都可以用到我们的芯片而且将计算成本降低到零听上去好像带有一个革命性民主化那么算力民主化应该是企业创造的社会价值的一个很好的表达好今天的企业故事会就介绍到这里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