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阵子看到一项研究说我们终于发现了为什么尿是黄色的真的有点惊到了因为教科书里面对这个部分的解释是非常简单的简单来说我们的血液是红色的是因为有红细胞然后红细胞里面有一种色素叫血红素这个红细胞它一直在我们的身体里运输氧气然后干的是一个快递小哥的活对吧非常辛苦所以它们的寿命只有四个月左右
等到上面一到它们的身体就会崩解然后这里面红色的色素就会被释放出来接着肝脏就会收集这些红色色素处理它处理完的色素会混合到我们的胆汁里面最后排进我们的消化道 OK 有趣的部分就在这里就是肝脏处理完的色素还要再经过一道加工但是这一步靠的就不是我们的身体而是我们肠道里面的细菌
肠道里的菌群就会把色素再次加工二次加工完的色素一部分随着粪便排出构成了我们粪便的颜色另一部分被二次加工过的色素被重新吸收进血液然后随着尿液排出构成了我们尿液的颜色
然后我说到的这项研究它就是用新的测序的方法终于建立出来就是我们肠道里哪一种细菌的哪一种酶来二次加工了这个色素所以临床上有个症状叫做白桃土样变假如你的胆道梗阻了那么这个肝脏初步加工的红色色素没有办法进入肠道然后自然也就没有办法被肠道菌群进一步的加工对吧
所以这个时候你的粪便看起来就是像是白色的陶土所以叫白陶土样便什么意思呢就是粪便里面这个偏黄的色料居然不是食物里的就是不是食物消化之后形成的它依靠的还是我们血液里红色的色素然后被肠道菌群加工之后得到的我们这个粪便尿液里的颜色是没有办法仅仅靠我们的身体自身形成的
它依靠的是我们肠道里的细菌甚至从这个兔普的角度来看这个肠道细菌是在我们身体的内表面它是我们内表面它依然是我们身体的外部所以这个粪便和尿液的这种淡黄的颜色这种我们日常习以为常的东西居然靠的是我们身体之外的另外一个物种
我们身体最常见的一种技能居然是和另外一种物种如此深度的绑定这个事情还是很有意思所以你下次碰到一个傲慢的人类中心主义者你就可以跟他说撒跑尿照照你自己然后他撒跑尿然后你就指着他的尿对他说你知道吗你的尿是这个颜色靠的不是你自己靠的是你肠道里的细菌
对吧你在这得瑟个什么劲呢正所谓遇事不绝量子力学机智难寻常道均群关于常道均群的研究现在可以说完完全全的烂大街了就是你随便想一个病什么感冒肺癌白天风精神分裂 literally 任何一种疾病然后你把它再加上常道均群在谷歌里搜然后你就会发现正好有一篇甚至几篇论文在论证
你随机选择这个病和肠道菌群之间的联系。当然这其中大部分是瞎编的,但是还是有一些内容让我非常的在意,就是所谓的脑长轴 Brain Guard Axis。就是我们的大脑和肠道的联系是非常紧密的,有的时候你觉得是脑子里得病了,结果到头来发现可能是肠道菌群出了问题。
对于蛋的影响几乎就是这个肠道菌群领域这个成果最多然后最被认可甚至之前还有人开发出一种药物他通过调节肠道菌群来治疗阿尔茨海默症就是老年痴蛋这个药居然好像还进了某个国家的医保
后来就像研究当然也是被发现造假了也是编的就是他们发现这个文章里有一些重复的图片就一张图你一会儿用它来说明 A 观点一会儿在这个文章的后半部分用它来说明另外一个事所以就没个准谱
不过后来那个国家的科技部出来我说的是美国不要搞错了美国的科技部说这个图片重复是这个误用主观上没有造假这个事也就不了了之了不过我是真心希望这项研究是假的倒不是说这个
肠道菌群治疗二次海默的这个药铺开了就是它没有任何作用会浪费很多医保资金反正反正是美国人的钱对吧我在意的是我在意的是我不希望我的脑子和我的肠道里的细菌扯上什么关系这个事情让我稍微有一点点不舒服就是我对我这个身体
的自主性虽然是没有特别强的执念你说细菌可以改变我尿液的颜色或者你说让我喝这个酸奶然后可以减肥 OK 这部分身体我可以分享给你咱们可以在这个程度上合作但是我真的不想说我的脑子我的思维这种最能体现我主体性的东西
居然要受到我身体里面细菌的影响然后等我到了七八十岁了然后为了不得老年痴呆为了可以回忆起我的孙子叫什么名字我居然要非常仔细的讨好我肠子里的细菌这个事就让我觉得是不是有点我有点卑微了然后我们可以想象这样一种场景就是假如我们派一个人去要去距离很远的这个外星球和外星人去交流
结果呢我们的这个宇宙飞船不够先进这个人的体重太重了就是飞船没办法加速这个时候应该怎么办呢或者这样说就是对于一个人来说我们的身体里的什么部分是可以舍弃的呢就是我们是去和外星人交流不是去打架所以我们就只考虑所谓人格或者思想的完整性可以只送大脑吗
就是假如考虑到刚才所说的内容考虑到什么脑肠轴咱们是不是还得打包一份我们肠道里的细菌带给外星人呢 OK 带上了这个细菌那么就必须要带上配套的肠道系统然后肠道的血液和神经对吧但是假如我们连细菌都要考虑的话其实还有很多很多和我们的大脑思维连接更紧密的东西
比如说什么肾上腺甲状腺这种内分泌的腺体高丸卵巢这样的性腺然后要用一整套的血液循环系统把这些东西和大脑全部连接起来对吧就是假如我们对肛中之脑它的所谓真的程度或者它代表我们人格的程度的要求越高那么显然我们就要带的东西就越来越多了就是我们只能反过来考虑这个问题就是
在保证我人格思想完整的情况下有什么东西是可以扔掉的呢我们首先可以想象说肌肉和骨骼是可以扔掉的对吧因为他们是怎么说是执行运动他是干活的他接受大脑的信号他并不是发号施令的东西然后他也不会产生什么激素之类的玩意儿就是难道肌肉还可以影响我们的意识吗
还真的是有可能接下来是我听到的几个生活小妙招就比如说我们上课或者工作的时候有的时候会犯困对吧假如你这个时候想要精神一点清醒一点你就可以试着比如抬头挺胸然后头往上看头和眼睛要往上看
就是我们想象一个打瞌睡的场景就是头像这个啄木鸟一样一点一点然后慢慢的低下去但是清醒的时候我们整个身体是向上的抬头向上看但是反过来假如我们刻意的保持抬头的姿势那么可能也是会让我们更加清醒这个事是我听这个安吉·赫伯曼在他的播客里的他说他是他斯坦福的同事告诉他的
我是没找到特别具体的出处不过关于姿势就是 posture 就是要是怎么样影响我们的清醒程度这个 arousal level 对这些文章就非常多了也不缺这一篇两篇所以你的精神的状态是很有可能受到你姿势的影响对吧所以你也想你也可以理解成就是另外一个不推荐你低头然后像个龙虾一样一直在刷手机的理由
就是这样一个姿势可能也会让你感觉到越来越累然后另外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是居然是达尔文提出的叫做面部反馈假说这个假说的核心实验可能也有人听过就是你在嘴里横着咬一根铅笔所以这个时候你就被迫要摆开一个就咧开嘴的表情然后就像是一个就是违心的假笑一样皮笑肉不笑
然后就是大伙说这样的假效会让人更快乐我还真看过在 BBC 上传他们在街头拍的街头实验就让路人咬铅笔然后问你是不是快乐更快乐了当然这个实验就非常粗糙了然后也有人试图重复但是这个实验的结果还是挺有争议的不过我看到的最新最大规模的研究
就是你能想象吗居然有 19 个国家联合在一起招募了接近 4000 个人来研究这个事就是你咬一个铅笔在嘴里是不是能让你快乐 4000 个人在研究这个事他们的这个结果是什么呢就是你不需要咬铅笔你就直接微笑就直接假笑就哪怕这个笑不是真心的你只是特别就是 arbitrary 的模仿
特别就是无厘头的摆出这样的表情这个事也可以改善心情这还没完就还有人拿肉毒素来研究这个事情我们现在知道就是我们美容去用肉毒素去去除皱纹或者用肉毒素来瘦脸是因为肉毒素的功能它是可以切断神经和肌肉之间的连接所以肌肉收不到来自脑子的指令它就没有办法收缩
那么没有办法收缩的肌肉就没有办法牵拉皮肤形成皱纹然后肌肉它没有办法收缩它就没法锻炼它就慢慢的一点点萎缩它的体积就会变小所以也可以瘦脸瘦腿 OK 就有人在研究那些用肉毒素处理眉间皱纹的人就是在你的眉毛之间打一针肉毒素可以让你负责皱眉的肌肉力量削弱
那么你皱眉的力量削弱之后他们去测病人的大脑把他们扔进这个 FMRI 的这个机器里面去测他们的大脑发现皱眉的能力削弱之后他们产生的负面情绪居然也少了所以真的是很有意思就是我们的我们不光是因为不开心而皱眉
同时皱眉这个事情本身也会让我们不开心所以至少对我来说就是我们的比如讨论一个人的面相的时候又多了一层角度假如你是一个比如开朗的人你经常微笑所以你显然笑肌的力量会更强大所以你的笑肌可能维度更大
同时你也会容易形成特定的皱纹比如眼角的皱纹对吧所以就是一个爱笑的人的面相但是与此同时你肥大的肌肉它的静态的张力会更强所以它牵拉骨骼的力量会更强我们都知道骨骼在强大的冲击力面前是非常强韧的但是它在微小的持续的力量面前就会显得很软咳嗽性很强
就是整过牙的朋友可能会有体会最强大的笑技会牵引我们的骨骼这部分是我猜的让他可能会变成一种更容易微笑的形状对吧让我们的骨骼的形状稍微的改变一点点让微笑变得更容易而微笑本身也会让我们的心情变得更好所以它是一种心态或者性格的正反馈
他可以自我强化对吧爱笑的人他的脸会变成更容易微笑的形状所以他笑的更多而笑的更多反过来让他的性格又变得更好当然这是我我瞎猜的比较当真但是 anyway 就是多微笑这个事应该是没错的 OK 折远了折远了咱们还是回到用火箭来运人这个事儿
就是人作为一个人要维持一个人的思想的完整性不光是维持他的记忆还要维持他比如说对于外界自己的反馈的一致性究竟是有什么东西是可以被舍弃的呢就是过去几十年一百年的这些研究我们会不断的发现和意识有关的和思维有关的东西我们的思想和技术有关
和肠道里的细菌有关然后居然和肌肉还有关系就我们每天都可能会发现影响我们脑子的新的因素我们正在解构我们的意识对吧就是我们原来觉得意识是特别神秘的永远不可能弄明白的有神性的东西因为它过于的复杂过于的神秘了但是假如我们从这个庞大的意识网络里掰一块碎片下来这个碎片是可以被理解可以被研究的
我们现在在干的这个事就是一点一点的掰碎片一点一点的抠墙皮我们在一点一点的解析我们的意识这种感觉有点像我不知道是不是准确我也不太懂就是有点像梵蒂冈的历史对吧人类意识或者自由意志有一点这种神秘的神圣的领域我们原来以为这些东西不需要解释也不可能被解释然而它正在被科学
这种特别世俗的东西一步一步的占领就像我们看梵蒂冈它的领土居然就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一个所谓的国中之国那么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就是终于有一天世俗的科学会取得完全胜利所以这个梵蒂冈这个神圣的神秘的领域会消失
我们居然真的可以发现影响我们脑子里的意识影响我们所思所想的所有的可能性我们居然可以收集到全部的碎片这个时候你听到比如说我的声音你在脑子里出现的画面或者你今天早上决定是想喝豆浆还是喝咖啡是不是都可以解构成我们脑子里的神经细胞的连接方式
它们之间复杂的电信号和化学信号的传递甚至是我们肠道里细菌的组成呢这个事现在还没有完成但是我们已经发现了很多很有意思或者很重要的碎片接下来就和大家分享一些我觉得很有意思的意识的碎片第一个我想说的这个实验可能不完全是关于意识它更多的是关于所谓的自由意志
就是这个领域最奠基的最重要的实验就是李贝特实验李贝特干了什么呢他就请来一大帮子人来活动自己的手腕就是没有任何的要求然后不会给你任何的提示你就想动就动他告诉你在任何想动的时候你就活动一下自己的手腕
不过就同时这些活动手腕的人要戴上一个这个全是电极的一个帽子来等于收集你的脑电波就是你大脑里的信号
同时他们在活动的时候还要盯着屏幕上一个旋转的时钟他们要汇报说什么他们要汇报说我决定活动手腕的这个时刻这个钟走到哪一格了就是我是在哪个瞬间决定我要活动我的手腕然后李贝特就研究这些人的脑电图你想你活动手腕的时候脑子要往你的手发一个信号对吧所以这个时候电极就会接收到这个信号
这个信号就像是一个很尖很高的山峰然后有意思的是什么呢就是这个山峰的这个山脚这个山峰的信号的起始不是这个受试者汇报的我做出决定的这个瞬间这个山峰的这个意识的起始是在受试者意识到自己做出了决定之前的 0.3 秒或者我们换一个方法就是就是我
和我另外一个科学家他正在盯着我的脑电波我们俩在做一个比赛我们比赛的内容就是看预测我接下来要什么时候活动手腕然后结果这个盯着我脑电波的人居然要提前 0.3 秒知道我要活动手腕他看了我脑电波就知道我的脑子里的信号开始生成了这个时候我自己还不知道呢
然后 0.3 秒之后我意识到我要活动手腕了接着我开始活动我的手腕 0.3 秒有多长呢就是这段之前开始的这个滴滴声它的间隔就大概是 0.3 秒所以很多人通过这样的实验来否定所谓自由意志的存在就是你觉得你的意识是做出决定的实际上你的大脑你的身体早就替你准备好了
而我们的意识只是一种解释器来解释我们大脑的做出的决定来做合理化就是比如说你今天早上想喝豆浆我不知道可能是你的肠道均卷的状态可能是你之前不经意看到的广告让你的潜意识决定说今天早上要喝豆浆结果 0.3 秒之后你的意识里想起了一个声音说
我觉得豆浆很健康所以我今天早上要喝豆浆然后你还以为这个事情是你的意识做出的决定李贝特的实验造成了很大的轰动因为它是一种所谓对自由意志的否定所以很多科学家接着做了很多李贝特式的实验另一个经常被引用的实验就是我们观察一个人的脑部血流
居然可以提前 7 秒钟的时间就可以预测他的决定就是他想按左边的按钮还是想按右边的按钮提前 7 秒钟当然这一个实验就稍微有点扯淡显而易见哪怕就是我们的意识是一个后行程的一个装模作样的解释那么我们的意识显然不可能和真正的世界有 7 秒钟的延迟
很多人拿这个实验来佐证李贝特我觉得恰恰相反这是一个对李贝特实验的重大的否定我不知道能不能说得清楚就是假如我们在 7 秒钟之前可以捕捉到一个信号来预测或多或少的预测我们接下来的行为
那么说明我们就是以为和我们行为相关的这个微小的信号可能是另外的东西可能是一个非常不直接的东西对吧所以几年之后我们可能得到了一个更好的解释李贝特他在脑电图中发现的一个微小的上升实际上可能只是一种随机波动怎么说就像是在平静的海面上也会有波浪起伏
就是我们的脑子哪怕就是我们什么也不想的时候也会有一些怎么说一些随机的放电会有一些噪声一些背景音在最终会在我们的大脑里形成一些涟漪但是这些随机的波动也是有意义的它影响了我们大脑的思考或者决策的预值就像是比如你盯着一个桌子上的苍蝇然后看它什么时候想要起飞
当然你会觉得苍蝇想要起飞对你来说是一个很随机的事件可是苍蝇不是可能对于苍蝇来说它在等风来就是哪怕是很小的风很微弱的空气流动也可以让它的起飞更容易一点所以假如我们去测这个苍蝇起飞和空气流动的关系的话我们可能可以提前 0.3 秒通过空气的活动来预测苍蝇的起飞
可是风它绝对不是苍蝇起飞的原因换句话说就是我们的大脑也可能在等一个可能稍微活跃的瞬间一个就是我们的脑电波微微涨潮的这个瞬间然后这个瞬间让它更容易做出一个决定或者就是更倾向于做出一个决定
而李贝特把这种无意义的脑电波的波动视作整个思维活动的启始而这种无意义的这种波动可以被看作是这个思维活动的启始对吗但它绝对不是我们思维产生的真正的原因这里面有一个微妙的差别所以这可能就是李贝特他这派学者长期以来的一个误解
最近还有一项研究就是让实验者像李贝特一样也是随机的做动作不过这时候我们不光是要测脑电图同时还要测你更基础的一些特征呼吸和心率结果也很有意思他们发现你做动作的这个时机大概率是和你呼气的这个时机是重合的就是你脑中的这些涨潮和落潮的情形这些微小的波动居然是和你呼吸有关的
所以这个时候你假如还要再运一个人去外星球就别忘了还要带上他的整套呼吸系统 888OK 我想问一下你刚刚听到的是什么声音是这个 888 的声音就是 BABA 的声音我请你稍微想象一下我们发这个音的口型
它是一个最自然的从闭嘴到张嘴的口型没有任何其他的技巧发 888 的口型可能是我们最简单的口腔活动所以大部分语言里的父亲母亲他都是 888 妈妈妈对吧但是假如我们给这段音频做一个非常小的改动
我没有办法在播客里展示这个事情所以我非常推荐你看我在 show notes 里列的第一条视频这个非常小的改动就是我们的声音不变但是给它配上另外一个图像这个图像是一个同步的另外一个音的口型这个口型不是简单的从闭嘴到张嘴
它是从上牙咬下嘴唇的这个姿势到张嘴它是我们发这个发的口型发就是 FA 所以有意思的事情就出现了就是我们看着这个发的口型声音配的是巴巴巴的这个声音结果脑子里面出现的居然真的就是发发发的声音所以我就是真的很有意思因为这个事情是你没有办法控制的
我当然知道你在播的是巴的声音可是我脑子里的这个声音非常非常的顽固它就是发发发然后假如我们把这个声音循环播放然后屏幕一分为二左边播巴巴巴的口型右边播发的口型然后你的眼睛在这个屏幕左边右边来回切换然后你脑子里的声音居然一会儿也是巴巴巴一会儿也又是发巴巴
就是一样的声音怎么会在我们的脑子里形成两种这个发音呢你也可以在这个视频里看到很多其他的错觉声音错觉比如说不同的人听到同样的声音居然是识别出不同的音高然后比如屏幕上闪烁的图案会影响你听到的声音我曾经一直以为就是我们会有各种各样的有趣的错觉是因为我们的这个肉脑袋不够准确
就是它在相互连接接线的时候和这个电脑和电路相比就是非常非常的不精确所以难免会产生一些 bug 对吧不过最近我才了解到这里面可能还有一些更本质的原因它可能不是说 bug 是一种 feature 这个原因是什么呢我想请你再听一个例子接下来我想播一段声音
然后我想请你尽量的去识别它是什么意思这个你有可能没有听清因为它比较糊如果你有没有听清的话我们就再放一遍 OK 听出来了吗我觉得就是你有可能没有听清因为它比较糊如果你没有听清的话我们就再放一遍这个你有可能没有听清因为它比较糊如果你有没有听清的话我们就再放一遍
OK 我相信你在听这一遍的时候会有这种感觉好像这句话之前也没有就是这么模糊啊我应该是能听出来的对吧这一遍你听到的声音就会显得清晰很多了而且我相信你说就是我再放一遍这个声音然后我想请你说你回去再听一遍的时候要消除掉你脑子里清晰的声音要回到你之前那种你听的不明不白的状态你还能回去吗
我觉得应该是回不去的所以我们经常在网上看到那种试错觉的表情包或者这种误解系的表情包然后底下的评论就是求一双没有看过这张图的眼睛对吧一旦看过了就回不去了所以这背后的道理就是我可能之前也提过这个就是我们 21 世纪关于神经科学可能是最重要的范式转换之一
就是我们的大脑不是在收集和处理外界的信息而是我们根据之前的经历在我们的脑子里产生了一个世界模型而我们根据世界模型不断的在对外界世界做出推测同时我们把这个预测这个推测和外界的信息做比较具体的这个你可以听我之前关于音乐的那些节目我就不再重复了
就 Animalsense 它是这样总结的就是我们的大脑就是我也不觉得我可以说出比它更好的这个表述了就是我们的大脑在不断的产生幻觉 which is 就是这个预测但是假如这个幻觉和我们感官相符的话幻觉就变成了真实所以想到这一点我们就可以很好的解释之前这个错觉产生的原因你听到的声音是叭叭叭
你脑子里听到的声音它可能并不是完全反映真实世界的声波的情况而是它符合你大脑的一个预测它是你大脑预测的一部分可是这个时候我们给大脑一个额外的视觉输入我们给它一个发发发的口型所以这时候大脑在猜测我听到的是什么声音它一下子有了两个输入源一个是声音一个是图像
但是根据他之前的经验这个发发发的口型对应的声音是发发发所以他给出的预测是发发发因为这是可能概率最大的选项因为我们之前所有的经验都是这样发的口型配合发的声音所以尽管这个真实的世界里的声音可能和发
不是特别接近它可能更像一个 8 但是没有关系因为发是最佳的预测而且 8 的这个所谓的预测误差并没有那么大不足以让我们改变和修正我们内在的世界模型所以这个发的声音就在这个大脑的意会里通过了它就最终呈现到我们的意识之中我们的意识里就想起了发发发的声音
OK 就是今天关于意识的最后一个碎片是可能前几年特别火的一个实验你听了就知道这个故事特别适合各种专题报告封面故事甚至是标题党简单来说是这样的我们在培养名理培养神经细胞所以它培养出来的是一层然后肩并肩排排坐的细胞
但是没关系这些细胞它依然会相互连接相互沟通形成一种二维的神经网络当然这种二维的结构比我们脑子里的三维的结构要简单非常多了但是没关系这也足够复杂接下来我们做的事就是在这一层细胞下面铺一层电极就密密麻麻的一个一个的小电极就电极分成两个区域
一部分它负责产生电信号,相当于给神经细胞传递信息,然后另外一块它负责收集神经细胞产生的电信号。就是这两个电极的距离是连在同样一个神经网络里的,但是这两个距离本身是不重合的。然后完了之后,我们就把这一整个神经电极的复合的装置,
接在一个游戏里这个游戏就是一个他们重新编写的 PongPong 就是这个乒乓球乒乓的 Pong 它是人类历史上的第一个电子游戏规则非常简单就是你要操纵一个这个像素组成的长方形上下移动它相当于一个球拍然后游戏里会有一个乒乓球朝你飞过来你要控制这个球拍去接住这个球
这个球的这个速度和位置的信息它是编码成电流的频率和这个放电的位置传给培养的神经细胞然后另外一个区域的电极它收集这些细胞的信号来操纵这个球拍的移动结果只花了五分钟这些在培养名里的细胞居然就学会玩这个游戏了
当然这个游戏是被降速的但是他们依然可以移动这个球拍接住这个球就很有意思吧就是我们现在用代码写成的神经网络你用真正的神经细胞组成的神经网络也可以办到对于我来说就是最有意义或者最有价值的这些科学家在训练这些神经网络的时候给他的奖励和惩罚是什么
这个时候我们就知道这个接住球就给奖励接不到球就给惩罚所以神经细胞就被迫的要学会接住这个球对吧我们知道什么是奖励什么是惩罚我们就可以知道神经细胞他喜欢什么讨厌什么 OK 奖励是什么呢神经细胞最喜欢的奖励是一段 100 毫秒
100 赫兹就是一秒钟 100 次然后 75 伏的一个规律的电脉冲就是非常规则的可预测的刺激对于这个神经细胞它的惩罚是什么呢惩罚就是位置随机时间随机 4 秒长的一段电脉冲就是完全不可预测的信号
你也完全可以把它这种奖励和惩罚理解成抖音的口水歌和薰博格的无调式的音乐这些神经细胞为了提高他们接受到信息的可预测性所以不得不学会了接球对于我来说非常震撼就是我们人类对于这种可预测性的规或者规律的整齐的这种偏好在如此知晓的尺度下就可以观察到
当然当然就是出于伦理学的考虑这些科学家会声称这些会玩游戏的细胞是没有意识的对吧不然他们实验结束之后没有办法就扔掉这些细胞了 OK 假如这些细胞是没有意识的那么其他的生物呢比如说秀利线虫它有没有意识呢秀利线虫是实验室常用的一种非常小的像蠕虫一样的动物
标准的雌性秀力线虫有 959 个细胞其中 302 个是神经细胞有灵有种是因为它是我们一个一个数出来的这 302 个神经细胞就已经比那些会玩游戏的培养名理的细胞数量要少了那么秀力线虫它有没有意识呢那么它的活动是出于本能吗
假如它过于的原始过于的简单了那么鱼有没有意识那么苍蝇有没有意识呢假如我们把这个地球上所有的动物从最简单到最复杂排成一列从草履虫到人类那么从哪一种动物开始我们可以说这种动物出现了意识呢当然显然就是这里面有很多浪漫的幻想但是我不想废话因为从逻辑上来说这个问题是没有办法验证的对吧
实际上修例线虫是我们现在唯一完成了 connectomeconnectome 就是所谓的连接组学的动物意思是我们知道它这 302 个神经细胞每一个细胞究竟和哪些细胞连接它一共形成了多少突出它整个的神经系统的架构
我们都已经知道了我们甚至可以有一种技术可以实时的同步的监测秀异现虫的运动然后我们可以监测它的神经系统有哪几个细胞被激活了用什么样的顺序被激活了就是实时的同步的所以可能有一天我们就可以知道秀异现虫的神经系统究竟是怎么样运作的
我们可以完全的通过观察他的这 302 个神经细胞知道他在干什么我们也可以通过他现在在干的事情来反推出他神经细胞的放电的情况我们甚至可以写一个程序在电脑上模拟他我觉得这个事情是有可能的可是尽管如此我们依然不知道成为一只秀丽线虫是什么感受对吧
他遇到刺激会逃开我们知道他是 ABC 三个神经元依此按顺序激活的结果可是休日献虫他是什么样的感受呢他会觉得到疼痛吗那么他的疼痛和人类的疼痛是同样一回事吗还是说他把这个外界的刺激他的主观感受是一种特别苦特别咸或者特别臭的东西这个事情是我们没有办法想象的
就是我们不知道他的神经系统过的这些电流他在所谓的意识中他对应的究竟是怎样一种感受 OK 你可能说设计线从这么原始他没有意识所以他不对应任何东西那么蝙蝠呢蝙蝠应该足够的先进了对吧可是蝙蝠在山洞里用超声波定位的时候他脑子里产生的印象是什么呢
就周深波给他的信息在他的脑子里呈现的像是一个视觉的信号还是一个听觉的信号这是一个我们永远也没有办法回答的问题所以究竟意识的这个主观的感受是怎么样形成的为什么空气的振动会对应声音为什么光波会对应颜色为什么我们在思考的时候有一个这个 inner voice 在我们说话
这是一个我们永远没有办法验证永远没有办法回答的问题这就可以这样说就是我们的主观感受在逻辑上也是不需要的对吧我现在就明确地告诉你我是一个没有意识的生物机器人我做的事情只是在根据外界的刺激来做出对应的反馈只不过我的这具生物机器的这个身体和人完全一样所以我做出的反馈和一个正常人一样
同时我这个生物机器的脑子里嗖嗖的过电流所以你给我测什么脑电图测任何东西我也和经常人一样所以你也分辨不出来可是我就告诉你我的脑子里是一片虚无我没有任何的主观感受我只是在凭我的本能我的反馈在做所有的事情这个事情没有办法验证你在谷歌搜索 the hard problem 不用加任何定语搜索困难的问题
看到的就是这个关于这个问题的讨论就是为什么意识居然会有一种主观的感受它是为什么会产生它如何形成我们究竟有没有有一种办法可以研究它
不知道这是另外一个层面的问题它可能是这个梵蒂冈这座山上的最后一个城堡就是我们试图给我们的大脑里的 800 亿个神经元绘制一幅地图测定它们的连接方式它们的运作功能就足够复杂了可是它在意识的主观感受这个问题面前依然是 easy problem
这是目前为止唯一让我可以接受的理论关于主观感受的理论就是意识里的主观感受是物质的一种基本属性它就像物质具有质量一样就是我们可以用最新的物理理论什么夸克 焦瓷 波斯子来解释质量是怎么回事可是我们依然没办法解释为什么它会有质量这是一个怎么说公理因为存在就有质量
所以意识可能也是如此它是一个复杂系统的内在属性当我们的神经细胞以一种非常复杂的方式相互勾连的时候意识就会出现意识的主观感受就会出现所以在这种理论下我们可以说万物皆有灵所以秀丽线虫也有它的意识苍蝇也有意识甚至路边的石头也有意识只不过因为它们的连接相对简单所以可能意识比较的薄弱
我知道我知道就是可能有很多听众不喜欢这种神神叨叨的泛灵论但是泛灵论至少对我来说是一种完整自洽的简洁优雅的一种理论它至少比一些所谓的文字游戏要好得多
同时范景论还有一个很大的优点就是他告诉我们意识是自然产生的没有原因所以他不需要任何的解释这就可以让我们松一口气意识的起源可能是为数不多我愿意保持一知半解的问题所以我在这里叠个假今天的所有内容也是我在一知半解的情况下来分享的
不过有一点我可以确定我一直在各种的场合说我们身处在一个很好的时代所以今天的这期节目我会再告诉你另外一个理由为什么我们生活在一个很好的时代我们现在有各种各样的神经科学生理学或者心理学的知识来指导我们的生活让我们更快乐更幸福比如说什么适度锻炼健康饮食觉得疲惫了就昂首挺胸小心地呵护你肠道的细菌
多微笑哪怕是假笑也行所以我们处在这样一个时代我们可以随便地用最新的知识来来这个 Biohacking 我们自己对我们的意识做出做出有意识的改造可是我们却不用真正地担心这些研究这些知识触及到意识的本质
所以我们并不用真正的怀疑我们是不是具有自由意志或者我们自以为独特的意识这种美妙的体验只不过是我们身体运转的一种副产品我们也不用担心我们对自己的这种掌控也许只是一种自欺欺人的幻觉也许有一天我们搜集到了关于我们意识形成的体内的体外的每一条线索
或者我们创造了出了像《淫逸杀手》里那样真假难辨的人工意识或者说我们破解了意识的主观印象是怎么样形成的这个 the hard problem 我们可能会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实的会怀疑意识是不是一种幻觉会怀疑这一切是否还有意义但至少现在还不用不过有的时候我会晚上睡不着脑子里过走马灯的时候
我偶尔的会回忆起我幼儿园大班时发生的事情那个时候我学这个电视节目艺术创想我想在这个幼儿园的这个操场上用跳绳摆出一幅巨大的图案那时候我想摆出一幅这个摆出一条蜿蜒的中国龙不过这部分就是显而易见的失败了那个时候我没有这个能力
不过成功的部分是什么呢成功的部分是我和我的几个小伙伴把幼儿园里所有的跳绳全部的都打结在了一起首尾相接老师发现之后他就和我说你怎么不撒朋友照照你自己看你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看看你有什么本事我现在突然意识到就是我的老师他在提醒我我们对于意识对于自我的所有的探索
最终不可避免地指向了我们这具湿漉漉黏乎乎的身体而意识它也许远远不如我们想象中的独立当时的我没有领会到这是我的老师对我发起的可能持续一生的一个知识上的挑战一个对于我人生意义的终极拷问看着马桶里略微泛黄的我的倒影让我不禁疑惑你说我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
OK 感谢你收听这期的节目欢迎点赞评论转发如果你听到这里感谢你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