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 与 未来 一样 崭新。 我是 许知远, 欢迎 收听 历史学 人 博客。 我们 将 探讨 历史 的 偶然与必然, 以及 生活在 历史 中的 个体 的 无穷的 可能性。 我 觉得 我们 做 的 很多 事情, 都是 由 一种 不 恰当 的 雄心 开始 的。
我 觉得 可能 是 跟 我 青春期 成长教育 有关系。 那时候 我是一个 英语 世界 传记 写作 的 迷恋 者, 受过 几位 的 传记 作家。 一个 是 写 凯恩斯 的 Robert si do ski, 他用 30年 时间 写 了 三卷 本 的 凯恩斯 传。 他 某种意义上 也 重新 让 我们 理解 了 传记 的 意义 是什么。 在 里面 你 不仅 看到 凯恩斯 的 命运, 他 从 19世纪末 出生, 一直 到 穿越 一战 二战, 成为 一个 整个 20世纪 最 重要 经济学家。 而且 在 他的 经济学 背后 有 一整套 的 道德理想 和 审美 倾向, 然后 有 一整套 他和他 的 朋友 的 关系 网络, 以及 他 背后 的 整个 所谓 的 英国 的 兴起 与 衰落 的 一个 过程。 你 通过 一个 个体 是 看到 的 一个 复杂 的 一个 时代, 某种意义 是 his life and time, 他的 生活 与他 的 时代。
这样的 著作 我 看过 一些, 包括 我喜欢 那个 robot Carol 写 的 是一个 美国 的 作家, 他 已经 有 40年 时间 在写 lindon Johnson, 就 肯尼迪 之后 的 美国总统 的 一个 传记, 大概 每十年 写 一卷, 那 一卷 一千 页 左右。 你 也 在 里面 看到 的 不仅 是一个 总统, 他 从 德州 出生, 然后 成为 一个 议员, 然后 慢慢的 成为 一个 总统。 他 年轻 的 时候 希望 成为 一个 总统, 他 想 写出 他 这个人 背后 所 代表 的 那个 权利 是 怎么样 在 美国 社会 运转 的, 包括 整个 的 美国 社会 和 世界 的 变迁。 我 印象 特别 深, 他 写 一个 德州 的 年轻人, 他 要 成为 一个 总统。 而 一个 德州人 到底 什么样 的 思维方式?
之前 也 很多人 写 过 林登 Johnson 的 传记。 他说 我 怎么 去 理解 这么 一个 年轻 的 政治 人物, 他 对 他的 生活 的 想象 呢? 他是 纽约 人, 这个 作者 Robert Carol 他 觉得 他 要 搬到 德州 去 生活, 他 就 搬 到了 德州。 然后 他 第一次 感觉 在 德州, 在 这 跟 Johnson 家乡 那 一带, 每个 人都 是 那么 的 孤独, 那种 孤立 感。
然后 他 跟 当年 还 认识 他的 人 交流, 说服 他们, 跟 他们 谈论 他。 所以 他 看到 一个 完全不同 的 形象。 所以 我 觉得 这些 书 他们 在 潜移默化 影响 我, 我做不到 他们 这么 杰出。 但是 我 就 突然 感觉到 我们的 近代 人物 的 书写, 很少 给予 这么 大 的 一个 时间 和 人的 心理 上 的 一个 纵深, 使 我们 通过 一个 个体 能够 看出 整个 的 时代 的 风貌, 甚至 说 他们 构成 一个 独自 的 一个 小小的 宇宙 一样。 我 觉得 是 这件 事情 让 我 很 着迷, 而且 可能 也 跟 大学 时候 读 到 William manchets 的 光荣与梦想, 那是 我们 那 一代 做 新闻 人都 很 兴奋 的 一件 事情。 然后 你 在 里面 看到 的 不仅 是 麦克阿瑟、 罗斯福 这样的 一些 大人物, 你 也 看到 一个 普通 的 退役 老兵 的 生活, 你 也 看到 b dos 的 唱片 怎么 进入 美国市场, 你可以 看到 1953年 美国 的 condom 的 销量 到底 有 多少, 折射出 背后 二战 之后 这个 浪潮。 看到 的 是 一整套 的 社会 的 变化, 我们的 物质生活 的 变化, 精神世界 的 变化。
其实 在写 梁启超 的 时候, 我 也很 希望 大家 能够, 我 不一定 能 做到。 但 我 努力 想 大家 能够 感受到, 有一个 广东 年轻人 突然 被 扔 到了 横滨 是 什么样 的 感觉。 他 周围 的 景观 都 变了。 那时候 横滨 到底 是 什么样 的 一个人 呢?
或者 他 去 北京 赶考, 然后 路过 上海 的 时候, 在 四 马路 第一次 买到 那些 翻译 过来 的 书籍, 它是 什么样 的 感觉? 突然 意识到 地球 不是 只有 中国, 它是 由 五大洲 构成 的, 就 那个 新鲜 的 世界 是 怎么 到来 的? 然后 他们 到底 吃 什么? 然后 他 去 美国 访问, 从 东 到 西岸 餐馆 都在 卖 李鸿章 杂碎。 那 李鸿章 杂碎 的 这个 配方 到底是什么? 他们 认为 那是 中国 的 食物。
梁启超 经过 这 一切, 我 觉得 他 有 非常 多 这些 细节, 我 很 希望 写 一个 书, 在 里面 看到 各种各样 的 这些 细节。 但是 同时 所有 这些 细节 又 跟 他的 一个 个体 的 命运 有 很大 的 关系。 我也 希望能够 带入 那样的 一个 情绪, 有时候 历史人物 我们 离 我们 很 遥远, 很多 时候 除了 我 对 他们 时代 和 个人生活 细节 的 铺陈 之外, 他们 经常 变成 一个 已经 过往 的 对象, 或者 一个 博物馆 中的 人物, 一个 书籍 中的 人物, 然后 他 有 什么样 的 思想, 有 什么样 的 行动, 他 就是 好像 冷冰冰 在 这 一切 发生 的。 我 特别 希望 他是 一个 沉浸式 的 写作, 而 阅读 也是 一种 沉浸式 的, 是一个 戴 着 V R 眼镜 式 的。
然后 你 回到 他的 视角 怎么 看待 他是 一个25岁 面临 一场 巨大 的 灾难, 被 推入 到 亡命 之中 的 一个 青年。 他的 朋友 刚刚 在 菜市口 传来 谭 颂 他们 死去 的 消息, 然后 他们 突然 被 抛入 一个 讲 日语 的 世界 里面, 他们 要 寻求 这样的 帮助。 那 他 怎么样 在 这个 新的 环境 中 确认 到 自己 呢? 然后 同时 不 被 这些 现实 所 摧毁, 而且 有 一种 新的 能力 来完成 新的 事情 呢?
我们 看待 事物 它 不应该 是一个 后 见 之 明, 我们 看到 它 发生了什么 什么什么。 我希望 我 回到 一个 跟 他 同样 的 视角 来 观察 世界。 特别 像 我 昨天 我 去 看 那个 电竞 比赛, 和平 精英 他们 那个 比赛, 他们 有一个 视角 就 跟 选手 视角 讲, 那个 选手 他是 看不到 对方, 有 他 知道 山丘 背后 或许 有一个 敌人, 而且 敌人 不知道 来自 何方。 而 我们的 人生 也 经常 这样的, 其实 我们 越过 这个 舞台, 或者 在 舞台 后面, 我 能 看到 墙 的 背后, 我们 不知道 有什么 事情 在 发生, 他们 可能 很多 事情 都在 等着 我们的 到来。 我们 自己 如此, 历史人物 也是 如此。 所以 我 非常 期待 能够 尽量 的 还原 那种 东西。
这 书 里 我 引用 过 一句话, 我 现在 也很 喜欢 真正 历史。 它 不是 发生了什么 事件, 而是 在 事件发生 时 那些 当事人 的 切身 的 感受。 这 本书 我在 试图 去寻找 各种 感受 是什么。
There's a storm common. You Better run. There's a storm common. Goodbye to the son.
其实 一本书 就像 一段 戏, 他 给你 带来 很多 惊喜, 他 也 不断 的 折磨 你我 从 开始 想 写 这 本书 已经 快 过去 十年 了。 13年 我在 旧金山 城市之光 书店 看到 梁启超 有 一本书, 他的 封面 有 梁启超 的 照片 的 时候, 我 就 觉得 我要 开始 写 了。 我 现在 正好 三年 的 秋天, 到 现在 正好 十年 过去了。 其实我 也 没想到 我会 写 完 第二卷, 我 写出 第一卷 我 都 没想到。 当然 我 那时候 更 早 有 一些 不切实际 的 雄心, 可能 因为我 是 学 微电子 出身 的对, 就是我 没有 在 这个 文史哲 学院派 训练 起来。 我 有 一种 老师 是 想 尖锐 的 心情, 就是 他们 有 所谓 的 一个 系统, 我 就 觉得 也 没什么了不起 的, 我 也可以, 为什么? Why not? 我 就 这么 想 的, 我 有 段时间 可能 还 挺 期待 得到 左右 的 学员 系统 的 认可, 可能 我 到 第二阶段 这些 东西 都 过去了。
因为我 意识到 这 两本书 以及 它 给我 带来 的 这种 内心 的 冒险, 不仅 是 内心 的 冒险, 它是 现实 的 冒险。 它是 一个 广东 新会 人 跑到 北京 去 赶考, 包括 跟 康有为 读书, 反正 年轻 20岁之前, 最早 到了 北京、 上海 这么 一个 年轻人。 在 第二卷 这 五年 的 时间 里, 你 看看 他 去往 的 世界。 他 从 天津 出发, 登上 大佬 号, 先 到了 广岛, 旁边 的 武刚 从 武冈 然后 到了 东京, 然后 又 在 横滨 的 中华街 落脚, 开始 创办 他的 报纸, 然后 再 参与 他的 老师 康有为 创办 的 保皇会。
他们 要 到 世界各地 去 募捐, 去 创建 他们的 一个 海外 的 一个 组织。 他 去了 多少 地方? 香港 就 不说 了, 新加坡、 滨城、 哥伦 波, 然后 穿越了 整个 澳洲, 澳洲 回来 之后 又 回到 日本, 然后 又 到了 1903年, 又 穿越 整个 的 北美, 从 Victorian 上岸, 通过 温哥华 一直 到 渥太华、 蒙特利尔, 然后 下来 到 纽约, 又从 纽约 再 往 东 走, 最后 洛杉矶、 旧金山 结尾, 这是 它的 旅程, 就 它是 一个 真正意义 上 的 一个 global traveller。 而且 这个 global traveller 不仅 是 去了 当地, 他 建 整个 的 散落 在 全球 的 华人社区, 还 与 所有的 这些 不同 国家 的 重要 的 人物, 比如 日本 的 这些 首相、 外务大臣, 然后 跟 G P 魔鬼 在 美国 华尔街 又 会面, 然后 在 白宫 见 罗斯福, 然后 在 澳洲 与 那些 整个 的 新兴 的 华人 精英 产生 的 关联。
他的 那个 世界 当然 显得 我 觉得 很 激动 了, 没想到 有 这么 辽阔 的 一个 世界, 而且 是一个 颠簸 不停 的 一个 世界。 所以 我 觉得 这个 经验 本身 对我 带来 一个 非常 大 的 一个 鼓舞。 然后 他 有 很多 food note, 有 很多 角度。 我 觉得 说 no 的 并 不是说 我 读 了 多少 书 或者 一种 炫耀 式 的, 我 觉得 它 更多 是一种 左 引。 比如 我的 引用, 这段话 是 来自于 当时 the boss globe 的 报道。 我 就 很 希望 如果你 有 兴趣 的话, 你可以 找到 这份 报纸 来 读 一 它。 所以 它 每个 索引 都 是一个 小小的 一个 通道, 通向 很多很多 小的 微观 的 世界。
所以 最终 我 非常 期待 这个 书 是一个 很多 窗口, 然后 甚至 是你 都会 忘掉 梁启超 这个 人我 也可以 接受, 他 可能 可以 暂时 消失。 比如 我 写 到 梅 光达, 当年 的 一个 商人, 他 怎么 在 一个 心仪 的 一个 新的 新型 社会 里 成长起来, 然后 成为 一个 当地 的 一个 华人 精英, 跟 当时 的 澳洲 的 总督 的 关系。 然后 同时 又 希望 得到 清朝 政府 的 认可。 一个人 的 身份 上 的 模糊性, 对 这些 流亡者 既有 期待 又有 恐惧。 那种 复杂 的 心理。 所以 我 觉得 我希望 这 本书 它是 一个 很多很多 层次 的 并存。 我希望 他们是 更 有机 的 议题, 我也 觉得 他们 还 可以 是 相对 有机 的 议题。 我 觉得 是 这种 万花筒 真正 的 吸引 我。
1895年 梁启超 跟 匡威 发起 了 公车上书。 尽管 我们 后世 说 公车上书 是一个 被 康有为 某种意义上 创造 出来 的 神话。 那些 签名 的 人 或者 是 整个 的 这个 声势, 完全 不像 康有为 日后 描述 这么 强大 夸张, 变成 这 那么 重要, 但 在 当时 仍然 是 非常重要 的 一个 事件。
公车上 说 这个 风潮 之后, 梁启超 短暂 留在 北京。 他们 有一个 机会 和 汪 大仙 一起 编 一份 小小的 报纸, 就 也 叫 万国公报。 他们 模仿 了 上海 的 传教士 的 报纸 的 名字, 等于 像 一个 报纸 的 摘编 一样, 是 想 试图 向 北京 的 士大夫 传递 新的 这些 思想。 但 他是 很 短命 的 一件 努力。 1895年 公车上书, 那种 整个 的 因为 马关条约 带来 的 那种 创伤 之 变, 带来 那种 忧患 的 情节 和 那种 强烈 的 激情, 和 那种 情绪 的 东西。 到了 1896年 初 他 就 开始 消散 了, 这 是一个 非常 正常 的 一个 摇摆 的 过程。 梁启超 觉得 自己 一世 不可 为。
但是 上海 是 另一个世界, 上海 等 于是 整个 的 印刷 资本主义 在 上海 开始 兴起。 他 有 各种各样 崭新 的 一些 机会, 然后 包括 他的 未来 的 合作者 汪 康年。 汪 康年 是一个 组织者, 一个 活动家。 而且 那时候 去 办 一份 新的 报纸, 就 跟 现在 做 一个 新的 抖 音、 youtube 或者 什么 一个 账号, 它是 一个 新媒体, 它 很快 会 吸引 很多人, 而且 他是 很 好的 一个 生意。 然后 万康 联合 又 碰到 黄 尊 宪 这些 人, 他们 等 于是 尝试性 的 邀请 梁启超 来 参与 这样的 一个 行动。 但 我 觉得 每个 人都 有 人生中 一些 特别的 时机, 你的 独特 的 性格 特质 以及 你的 训练, 会 在 某 一个 特别的 时机 得到 某种 绽放, 我想 你们 每个人都会 有 这样的 一个 时刻 的。
梁启超 等于 在 1896年 初, 这份 当然 叫 时务报, 找到了 一个 自己 第一次 爆发 的 舞台。 他是 一个 能够 可以 迅速 的 进行 信息 整合 的 人, 他 有 这种 特质。 第二句 我也 引用 到了, 就是 别人 说 托克维尔 的, 说 这个 年轻人 还没有 学会 什么, 就 已经 开始 思考 了。 同样 的 信息 涌来, 当我们 上面 这些 信息 感到 焦头烂额 混乱 的 时候, 有些人 已经 可以 把 它 组织 成 一种 新的 形态 来 展现 出来 了。 梁启超 这种 直觉 式 的 天分。 所以 这些 直觉 式 的 天分 在 这份 报纸 上 得到了 最佳 的 一个 展现。 所以 他在 很 年轻 的 时候 获得 一种 盛名。
因为 这是 中国 第一份 正 类型 的 报纸, 而且 又是 在 一个 上海 相对 自由的 租借 的 空间, 在 四 马路 里面。 然后 同时 又是 他 连接 了 等 于是 马关条约 之后 一种 广泛 形成 的 有 维新 意识 的, 之前 被 压抑 了 大概 有 二三十年 的 这样的 一个 维新 力量 集结 的 一个 平台。 所以 他 突然 获得 了 这样的 一种 生机。 所以 梁 因为 这个 平台 某种意义上 就是 爆响 大名, 他 第一次 有点 开始 脱离 作为 康 为 学生 的 面貌 出现, 他 作为 一个 舆论 领袖 出现, 而 舆论 此刻 也是 一个 相对 崭新 的 事物, 因为 舆论 只有 借助 媒体 网络 的 构建 才能 产生 新的 于 论, 所以 他 就是 一个 非常 好的 timing, 等于 上海 某种 程 上 塑造 了 它。
因为 比起 当时 的 北京, 上海 是一个 开放 自由 多 的 地方, 而 信息 也 丰沛 的 多。 所有人 都要 找 最新 的 书籍, 与 外国 书 有关系, 都 要在 四 马路 这 一带 发生, 也是 有 一种 更 放松 的 生活方式。 因为你 如果 你看 当时 对 租界 的 描述, 因为 它 既 不属于 西方, 也 不属于 东方, 它 属于 一种 某种意义上 的 道德 松弛 状况。 道德 松弛 状态。 他 会 摆脱 很多 常规, 当你 摆脱 常规 的 时候, 你的 想象力 就 会有 爆发。
其实我 印象 最深 的 有 一张 很 有趣 的 图片, 是 当时 他 跟 谭嗣同 还有 几个 朋友, 他们 一起 孙 宝 瑄, 他们 几个人 在 一张 影楼 里 合影。 谭嗣同 就是 一个 最 喜欢 摆 pose 的 一个人, 他 非常 有意识 的 设计 自己的 形象。 所以 你们 去 关于 谭 松 的 展览, 你 会 发现 谭嗣同 拿着刀, 他 非常 有意思 的 进行 自我 形象 的 一个 塑造, 这 也 某种意义上 使 他 成为 这样的 一个 icon 的 一个 延续 来着。 然后 每个 人的 都有 不同 的 面貌, 就是 在 1897年 上海 的 年轻人 的 面貌 就是 做 过 更多 的 启迪 思想, 更 自由 大胆 的 一群 年轻人。 他们 对 自我 的 一个 设想。 然后 他们 要在 一个 影楼 里面 用 照片 的 方式, 后面 还都 是用 佛家 的 用语 来 展现 自己的 思想。 那 说明 他们的 思想 是一个 非常 混杂 的, 但是 又有 一种 崭新 的 表现力 的 方式 出来。 这种 东西 只有 在 上海 才会 发生, 北京 的 士大夫 们 不会 有 这种 崭新 的 一种 自我 形象 的 一种 展示 的。
1898年 之后, 尤其 在 1903年 左右, 其实 已经 会 出现 一条 当时 读书人 叫 上海 横滨 走廊 了。 之前 有 上海、 香港 的 走廊, 他们是 一个 不断 的 互动 的 关系。 上海 横滨 走廊 是 清朝 的 留学生 从 上海 出发, 在 横滨 登岸 去 东京 去 留学, 有关系 就是 人员 的 一种 崭新 的 流动, 然后 构成 了 一个 思想 的 流动。 包括 梁启超 在 横滨 创办 的 报纸, 他们 要 从 横滨 运回 上海, 像 一个 全国 图书 分发 基地, 再 分发 到 各个 地方 去, 形成 一个 新的 信息 和 知识 的 网络。
换一换 天地。 环境 微微 我。
帮 我 去 选择 写 梁启超, 也 是因为 我想 去 理解 19世纪 到 20世纪 的 过渡。 因为他 出生 在 1873年, 正好 是 同治 中兴 的 尾声, 清 帝国 最后的 瓶颈期 要 度过 了, 开始 摇摇欲坠 坠。 然后 他 去世 1929年, 正好 是 经过 了 北洋 的 时代 的 结束, 国共 的 纷争 的 开始。 然后 他 完成 了 人生 跨度 很大 的 一个 转变, 而且 关键 是 其中 主要 的 步骤 他 都 参与 了。 所以 我 觉得 很少 有人 比他更 能够 折射 这种 转变。 他 这个 时代 正好 就是 一个 像 现代 世界 的 转变 过程 之中。 比如说 可能 严复 是一个 更 深邃 的 一个 现代 心灵, 但 他 没有 梁启超 这么 的 广泛性, 而且 他 到 一个 时间 的 阶段 就 更 早 的 离去 了。 所以 我 觉得 梁启超 在我心中 可能 就是 更 像 第一个 现代 心灵, 而且 他 某种意义上 也 有点像 傅作义。
吉 对于 日本 社会 的 作用。 因为他 完成 了 一个 非常重要 的 一个 从 新旧 世界 过渡 中 那个 桥梁 的 作用。 这个 桥梁 上面 运转 的 不仅 是 知识, 它是 很多 现代 学科 的 建构 者。 然后 更有 这种 非常 多 的对 整个 时代 同代人 的 网络 的 一个 缔造。
你看 傅 佐伊 吉 办 了 庆应大学 kill, 然后 他 办 了 报纸, 然后 他 培养 了 一大批 学生。 他 自己 是个 超级 畅销书 作家 就 不用说 了。 他 写 的 西洋 事情, 写 的 自传, 我 写 的 各种各样 的 作品, 他们 构成 了 一个 非常 丰沛 的 一个 桥梁, 是 他 可以 完成 度过。 而且 我 有 一 梁启超 也是 这样的 一个 人物, 所以 我 对 人物 本身 那种 高度 的 丰富性 特别的 感兴趣。 我 特别 羡慕 那些 可以 用 档案 的 人我 我 经常 想 一下, 如果 把 我 放在 清宫 档案 里面, 让 我 看看 光绪 末年 那个 世界, 我 觉得 我 肯定 就 一头 撞死 在 那个 墙上 了。 然后 我 很想 用 英国外交部 的 档案, 比如说 两 抵达 香港 的 时候, 当地 的 警察 怎么 记录 他的, 包括 当时 的 garner 跟 他们 做了 什么样 的 谈话, 包括 这个 警示 厅 的, 我们 只是 用了 一部分, 而且 是我 用了 一些 别人 编译 的, 他们是 有 很 丰富 档案。 我记得 黄东 志 老师说 大概 有 3000页的 隔音 量 的, 因为他 都是 毛笔 写 下来 的, 都 是在 网站 上 就有。 但 你 需要 大量 的 时间 去 读, 我 觉得 可能 我 未来 20年 我 都 读 不 完 那个 东西, 那 对我 来 太 困难 了。
这 一卷 可能 比较突出 的 直接 用 的 史料, 我 觉得 是用 英文 报纸 的 史料。 你们 会 想到 比如 他 去 芝加哥 的 芝加哥 报纸, 当地 报纸 会 报道 他 一个 杰出 的 中国 流亡者 到来 了, 他是 光绪皇帝 的 助手, 他 这里 要 做 一个 巨大 的 关于 中国人 的 公司, 这 公司 要 将来 要 干嘛 干嘛, 就 各种 奇怪 的 报道, 而且 美国 是个 移民 社会, 移民 社会 就 意味着 就是 华人, 他是 一个 圈子。 然后 从 德国 来 的 波澜 来, 东欧 来 的 各种, 连 流亡 的 波兰 报纸 也会 报道 梁启超 到来, 他 并不是 多么 认真 的 报道, 他是 一个 填 版面, 他 就 从 英文 报纸 凑 了 一点, 翻成 波兰文 就 放在 那 上面。 有 德国人 的 报纸 报道 他, 我 特别 开心。 因为 国会 图书馆 把 有些 老 报纸 全都 上线 了。 我 就有 一段时间 非常 兴奋 的, 我在 国会 图书 上了 网页 去 查查, 也很 挺 烦。
比如 我们 现在 习惯 叫 梁启超, 我们 梁启超 拼音 这个 拼音 是 我们 50年代 以后 的 拼音 方法。 当时 不认 这个 方法, 你 就得 猜 lang chao 这是 托马斯 else 的 拼法, 就是 我们 叫 敞开 shake 梁超 他们是 那个 拼法。 那那 是 种 问题是 他是 作为 一个 中国 流亡者, 我们 现在 我们 名字 都 辨 不清楚。 比如 量 它 可能 拼成 L E U N G, 它 可能 有时候 拼成 L E O N G, 你 就 各种 不同 的 拼法 在 不同 地方。 所以 你 就要 在 试试 的 时候, 你 就 突然 有时候 会 发现 就 特别 开心。
比如 我在 L A 找到 当时 的 洛杉矶 先驱报, 突然 找到 一张 报纸, 我 梁启超 带着 高 礼帽, 然后 洛杉矶 的 市长 在 迎接 他, 去 接 他 去 游车, 我就是 很 兴奋, 又 报道 他是 什么样 的 一个人, 然后 经常 是 犯 的 各种 错误。 比如 在 澳洲, 当时 有一个 重要 的 报纸 在 墨尔本 报道 梁启超。 他 要 解释 梁启超 是 干嘛 的, 出了 一个 什么 著名 的, 他 就要 翻译 他的 经历。 因为他 当 过 举人, 所以 他们 就 翻译成 master degree, 他是 个 硕士学位。 然后 他说 他 做 过 食物 学堂 的 总教习, 他 就 翻译成 pretty ous 湖南 university my president, 他们 就 翻译成 这样的 东西。 然后 我们 现在 描述 他们, 比如说 张宇 超 去 什么 地方, 我们 就说 他 去了 什么 地方, 里面 有 很多 生动 的 细节, 我 就 乱 找 描绘 他 怎么 去 登台 演讲 他们 一样, 但 保 红会 去 募款, 我不能 这么 冷静 给你 表达。
你 下面 你们 都是 洗衣 工人、 矿工, 其中 第一排 可能 是个 比较 有钱 的, 做 trading company 的 这种 生意。 然后 你们 远离 家乡, 而且 关键 是 他们 都讲 广东话。 当年 新会 的, 很多 新会 的, 很多 南海 的, 很多 开平 的 坐在 一起。 然后 你 要 说服 他们, 他们 就 想念 家乡, 他们 觉得 你是 个 皇帝 身边 的 大人物, 所以 他们 要 进行 很多 自我吹嘘。 可能 他们 光绪 仅仅 接过 15分钟 时间, 但是 他们 要 吹嘘 成 他们 为 光绪 做了 很多很多 事情。
然后 你 想 对于 那个 时代, 他们 一看 我操 他是 皇帝 身边 的 一个人, 立刻 就 带来 一个 不一样的 感受。 他们 会 租 很多 剧院, 他们的 演讲 场合 很多 是在 那种 越 剧院, 然后 他们 有 很多 仪式 的, 像 我们 这 P P T 都很 简陋 了。 他们 上来 一张 画像, 他们 先 要 P 图, 怎么 可能 光绪 跟 他们 俩 照片? 但是 一张 P 完 图 之后, 就 光绪 在 中间, 左边 是 康有为, 右边 梁启超, 他 变成 一个 rock band 一样的 出现了。 然后 我 挂上 对联, 然后 又 行 各种 仪式, 然后 开始 轮流 登台。 比如 先 艳舞 先 讲 一段, 然后 谁 又 讲 一段, 你 要 讲 身边 的 事情, 你 不能 跟他讲 我们 要 建立 一个 什么 现代 国家, 这是 瞎扯 吗? 你 要 跟 他们 讲, 你们 在 这儿 受 了 这么 多, 你们 又被 当地 社会 欺负 了。 因为 我们 国家 不 强大, 我们 后面 没有 什么, 我们 去 完成 维新 变法, 然后 我们 整个 富强 了, 你们的 里面 就 更有 身份 和 地位, 是一种 寻求 这个 东西。
第二个 就是 那种 康有为 最 善于 这件 事情, 他 要 跟 他们 讲 皇帝 怎么 受苦。 他 把 光 的 遭遇 就 拍成 了 像 T V B 的 肥皂剧 一样。 他 跟 珍妃 怎么 有 爱情, 然后 被 慈禧 迫害, 然后 他 非常 的 辛苦, 他 被 关 在阳台上 面, 他 想 喝一碗 鸡汤, 但 李莲英 不给 他。 它 完全 变成 一个 抓。 你 想 下面 都是 这些 劳工, 都是 听着 广东 粤剧 长大 的。 这些 桥段 对 他们是 很 亲切 的, 能够 非常 的 触动 他们 内心 的。
孙中山 也是 一种 方法, 他们 要 争取 同样 的 人。 苏 人道 法 就 他 跟 胡海 明 跟 汪精卫 就说 你 不要 讲 那些 建立 什么 现代 共和国, 你 就 讲 满人 怎么 杀 了 我们 汉人 制造 仇恨。 他 印 了 很多 邹容 的 革命军 分 发给 大家, 因为 里面 是 hate speech, 某种意义上 他 会 这样 最 直接 的 调动 情感。 所以 我在这 卷 里 写 了 很多 这样的 情节。 我 就 特别 想 回到 那个 历史 现场, 而且 这 里面 还有 很多 报纸 报道。
我 特别 惊喜 的 发现 了 一个 日本 的 一个 留学生, 他 正好 在 西雅图, 他 后来 成为 日本 很 重要 的 一个 工业家。 他 听说过 梁启超 这个人, 在 西雅图 他 就 听 了 梁启超 的 一场 演讲。 他 做了 一个 很 精心 的 描述, 谁 先 登台, 然后 大家 聊 了 什么? 然后 旁边 有 包厢, 然后 他 抬头 一看, 一个 非常 端庄 的 女子 在 包厢 上 也 在 笑 着 看 那个 演出。 像 一个 西化 的 中国人 或者 东方人。 别人 一问, 他 就是 康 同 璧, 康有为 的 女儿, 他 要 这样 来 美国 留学。 我在 找 很多 这些 东西, 我想 写下 一幅画, 我也想 写出 一张 地图, 一张 全息 的 画像。 你 在 里面 可以 感到 这些 东西 卡通 起来。
张浩 老师、 张 海红 老师, 很多 老师 前辈 他们 做 梁启超 研究 对我 都 非常 大 的 启发。 我 觉得 他们 给 了 我 很多 脉络 和 线索, 我 致谢 都 写 了 一大 串 名单, 他们 做了 非常 多 的 他们的 视角 的 描述, 然后 研究 分析, 我 觉得 给我 提供了 最 重要 的 一个 支撑点。 我 想做 的 是 narrative。 History 是一个 叙述 史, 我想 让 历史 具有 高度 的 叙事性, 他 像 一幕幕 电影 或者 一章 一章 小说 的 章节 一样, 在 不断 的 进行 里面 可以 看到 完整 的 人物 的 命运。 因为 他们 做 的 很多 研究 是 他的 思想 的 方向, 或者 他的 具体 的 考证 是什么。 而 我 或许 是一种 材料 的 一种 重组 和 想法。
某种 上 的 我 想做 一个 集成电路 板, 因为 可能 我 学 微电子 的, 我 就 迷恋 那种 集成电路。 集成电路 它 每个 晶体管 都有 其 作用。 然后 这是 发现 了 警示 厅 的 材料, 他 做了 很多 翻译, 怎么 跟踪 他? 这是 另一个 晶体管, 它 描述 出了 它 这个 思想 的 变迁。 但 我 很想 把 这些 晶体管 凑在一起, 变成 一个 小小的 集成电路。 他们是 同时 发生 的, 他是 在 被 警示 厅 跟踪 记下, 他 又 下了 船, 到 神户 上了 岸 的 同时, 构思 了 这 篇文章。
因为我 是 做 新闻 技术 出身 的, 年轻 时 就读 杂七杂八 的 东西。 就是我 的 思维方式 是一种 杂志 式 的 思维方式。 我 觉得 我是一个 magazine mentality 那种 杂志 的 方式。 你说 他 有 他 很 浅薄 的 一面, 但是 他 也有 非常 多样 的 一面。 比如 你 翻过 这 一篇 可能 是 中东 的 报道, 下 一篇 可能 就是 一个 black pink, 再 下 一篇 可能 又是 一个 奥本海默 的 一个 新电影 的 宣传, 或者 再 下 一篇 可能 是一个 海明威 的 故居 重新 出现, 在下 一篇 可能 上海 又 最新 处理 什么 事情, 他们是 一个 同时 发生 的 一个 混杂 体。
我 觉得 我 特别 希望 在 书 中能 描绘 这样的 感觉。 比如 我 写 到 横滨, 大家 都说 他在 横滨 办 了 青衣 报、 流氓 报纸, 但是 他 到底 看到 了 怎样 的 一个 横滨 呢? 他的 文集 中 没有 出现 我们 过去 的 文人 的 训练, 他 不 善于 描绘 景物 的, 他们的 景物 描绘 都在 诗 里面, 所以 他们 用 诗词 来 表达 他们 对 风物 的 看法, 但 不会 有 那样的 描述 了。 1899年 的 横滨 什么 样子, 我 就要 找 当时 的 一个 著名 的 荷兰 的 一个 作家, 他的 那个 英文 名叫 哼, 他 作为 一个 外来者 描绘 了 横滨, 然后 也有 日本 作家 自己 描绘 了 横滨, 在 小说 中 自己 怎么 描绘 横滨, 所以 我 就 等于 要把 这些 东西 放在 一起, 构造 那个 横滨 的 面貌。 所以 我要 把 别人 对 横滨 的 描述 凑成 一张 画面, 这 张 画面 或许 就是 梁启超 能够 看到 的 画面。
所以 我在 做 非常 多 的 这样的 工作, 包括 他 去 穿越美国, 美国 是什么 这 样子 的, 穿越 澳洲, 当时 的 澳洲 就是 什么样 的 面貌。 然后 他 到了 悉尼, 悉尼 的 城市 是什么 样子 的? 陈 香糖 在 什么样 的 位置? 当时 的 华人 的 社区 的 精神面貌 是什么 样子? 他们 读 什么样 的 书? 他们 上 什么 学校? 当地 的 报纸 头版头条 是什么 内容 呢? 他 接触 的 每一个 具体 对象, 他 是从 台山 来 的 还是 从 哪里 来 的? 他 为什么 能 成为 当地 的 华人 领袖 呢?
我 花了 大量 的 篇幅 来 描绘 他 能 接触 到 的 这个世界。 而且 我相信 只有 当我 更 充分 的 描述 到 他 能够 接触 到 的 这个世界, 他 自己的 思想 或者 他的 感受 也会 变得 更 鲜明 起来。 所以 你 在 里面 你可以 看到 城市 的 历史, 你可以 看到 华人 社会 的 变迁 的 历史, 你可以 看到 美国 托拉斯 兴起 的 历史, 你可以 看到 日本 的 政党 变迁 的 历史。 他们 每个 层次 都 不是 那么 深入, 但 他们 每个 都 存在 着, 他们 像 一个 集成电路 板 一样 存在 着。 因为我 做 实验 经常 做 失败 的 集成电路 板, 我希望 写作 这 本书 是一个 相对 能够 更 成功 一点 的 集成电路 板。 你 在 里面 可以 感到, 当 这些 晶体管 在一起, 他们 会 爆发 出 一个 更大 的 力量。 它是 超越 每个 单个 晶体管 的 力量, 这是 我期待 的。
我 觉得 我 做 的 很多 事情 都 像 这 本书 的 周边产品。 在 我在 东京 开 了 一个 新的 单向街 书店, 我 觉得 他 完全 是 这本 书写 第二卷 的 副产品。 我想 理解 他 到底 怎么 在 一个 新的 陌生 的 土地 上 开展 一个 新的 事业。 就是我 我 身体力行 的 去 实践 了 一下 这件 事情, 发现 非常 的 不容易。 我 做 这么 小的 事, 而且 这么 全球化 的 一个 时代, 我 就 觉得 非常 的 不容易。 所以 我 觉得 我的 各种 方式 都会 带入 到 这 本书 里面 去。
我 印象 中 略萨 说过, 小说家 写 本书, 他们 就像 一 体内 的 一个 绦虫 一样, 它 会 吸干 你 所有的 养料。 但 有时候 对我来说, 它 当然 也会 丰富 我, 但 我 觉得 有时候 它的 存在 就像 一个 小小的 黑洞 一样, 它 会 使 我 做 的 各种各样 的 事情 都会 以 某种 方式 转化 到 这个 书 里面。 比如 我 对 旅行 的 这种 偏爱, 非常 明确 地 反映 在 这 里面。 比如 我 叙事, 听 那个 猫王 唱 的 blue 卡哇伊, 写 完 的。
来了。 And blue 和 我。
过去 50年 夏威夷 是个 度假 的 概念, 一 想 都是 这样, 都是 猫王 那种。 你看 我 听着 卡哇伊, 但是 梁启超 去 的 时候 不一样, 也是 一种 全球性 的 pandemic 鼠疫 危机。 1900年 被困 在 了 夏威夷, 但 那时候 夏威夷 对 中国人 来讲 是 另一个 概念, 而且 孙中山 在这里 长大 的, 但是 他们 会 听到 一样的 夏威夷 小调。 厦门 小调 是 当时 叫 什么 突然 忘了 国王 还 提到 那个 国王 的 书 里面 他 创造 出来 的。 他是 个 特别 热爱 文艺 的 一个 国王, 倒数第二 任 的 国王 其实 他 创造 了 夏威夷 小调, 他们 带着 花环, 这 都是 过去 的 习俗。 阿罗哈 他们是 阿罗哈 是 一样的。 现在 夏威夷 听 阿罗汉, 梁启超 一定 会 听到 阿罗汉。 而且 我 找到 当时 的 报纸 叫 什么 太平洋 广告 报。
对于 梁启超 在 夏威夷 的 报道, 就是 他 要 去 那个 岛 了, 很多人 在 码头 给他 送行。 他 九号 码头 一个 几号 马褂 上 在 送行, 他 脖子 上 戴 着 花环, 神情 看起来 很 轻松, 没有 感觉到 刺客 即将 要 来 袭击 他。 因为 他是 被 悬赏 的 一个 逃犯, 所以 他 听到 的 那些 小调 就是 跟 我 现在 听到 夏威 小调 一样的。 所以 猫王 能够 感受到 的 情绪, 也是 当年 或许 梁启超 能 感受到 的 情绪, 或许 也是 我 能 感受到 的 情绪。 而且 我在 那儿 还 喝 了 菠萝 啤酒。 所以 尽管 我们的时代 不同, 但是 人的 情感 我 觉得 很多 时候 还是 可以 互通 的。 即使 是 穿越 错了, 即使 你 误解 了 他 也 不重要。 因为 误解 本来 就是 我们 对 历史 的 非常重要 的 一个 态度, 误解 是 能够 丰富 我们 自己 也 非常 好。
There's a ship the sAiling out in. The night there is a heart breaking. I think it's mine.
我 先 说说 梁启超 的, 他们 面对 很 复杂 的 情绪, 我喜欢 那个 词, 就是 幸存者 的 负罪感。 就是你 一起 的 朋友, 谭嗣同 这样的 朋友, 1900年 革命 我 写 的 自立军 旗 唐才常 这样的 朋友, 他的 学生 很多 都 遇难 了。 他们是 你 非常 亲近 的 朋友, 但 你 却 出于 各种 原因 你 幸存 了, 而且 你 觉得 你 没有 尽 到 足够 的 义务。 你 有 很强 的 幸存者 的 这种 guilt, 那种 强烈 的 愧疚。 然后 你 有 很多 最初的 这些 设想, 你 到了 流亡 之后, 你可以 求助 不同 的 政府 来 帮你忙, 帮助 你 实现 最初的 这些。 要 援助 的 人 也好, 各种各样 的 事情 也好, 是 重新 使中国 走向 这个 变法 的 道路 也好, 他们 都 未遂, 而且 经常 是 挫败 的, 非常 挫败。
我 刚才 讲 他 这个 global trial 了, 去了 那么 多 地方, 见 了 那么 多 大人物, 被 那么 多人 欢呼。 但 他们的 实际 成效 就是 经常 很低 的。 然后 他 会 经常 在心 里面 感慨, 就是说 自己 一事无成, 什么 也没有 做。 而且 他们 那时候 都是 很 早熟 的, 他们的 30岁可能 比 我 现在 47岁 还 成熟, 经历 的 事情 更多。 他们 对 自己 充满 了 这种 不 满意, 然后 不仅 是 不 满意 一种 更 深沉 的 悲伤, 包括 这个 国家 会 变成 什么样。 他们 当时 读书人、 士大夫, 他们 那种 强烈 的 家国 情怀, 我们 已经 很难 想象 了。 他们 认为 他们的 个体 命运 跟 整个 的 民族 的 命运 是 这么 紧密 的 连在一起。
然后 你 看到 每天 都是 坏消息, 义和团运动、 日俄战争, 然后 俄国人 的 到来, 各种各样 的 事情。 然后 这个 国家 不断 的 陷入 各种 cumulation 那种 屈辱 里面, 他们 有 这么 强 的 感同身受, 那种 感伤 悲伤 是 非常 难以 表达。 而且 他在 外面 他是 遥远的 感受, 既 亲近 又 遥远。 那种 东西 只有你 试 着 去 品尝 流亡 的 滋味, 你可以 自我放逐 一下, 你 可能 就会 更深 的 理解 一些。 这是我 在 写作 的 时候 尤其 希望能够 传达 的。 他 经常 要 孤身一人 来 面对 世界 吗? 我自己 的 感伤 可能 留在 写作 里面, 因为我 其他 确实 没有时间 了, 我 只有 在 写作 的 时候 会 更 沉浸 地面 对我 自己的 一些 感受。
第二 时间 就 太 忙碌 了, 所以 我 最近 我 有一点 烦心, 我 现在 越来越 忙碌 是一个 平庸 的 标志, 比较 笨 的 人才 喜欢 让 自己 忙叨叨 的。 我 就 觉得 我 现在 太太 忙碌 了, 我 觉得 这是 回避 深层 的 一些 思考。 我 现在 在 想。
我记得 梁从诫 先生 是 讲 过 一段话, 他说 梁家 人的 变化, 说 他 爷爷 梁启超 是一个 塑造 时代 的 人。 然后 说 他 父亲 可能 想 改变 一下 城市, 梁思成 城市 面貌 建筑, 他 就是 做 环保, 他他 那时候 90年代 做 环保 很 边缘, 他 觉得 杨家 三代人 好像 做 的 事情 越来越少 了。 比如 我们 做 一个 知识分子, 现在 大家 可能 都 不愿意 承认 自己 是个 知识分子 身份, 有 各种各样 的 原因。 但 我 始终 觉得 知识分子 是 非常重要 的, 而且 在 中国传统 中 尤其 重要 的 一个 传统。 其实 在 一些 时代 它 更 边缘 了。 但是 我们 真正 的对 知识, 对 传统 尊重 的 人, 我们 应该 非常 的 自豪。 这个 称谓 的 对于 整个 时代 来讲, 我们 已经 变得 非常 的 边缘 了。
我在 叙 里 也 提到 了, 你 完全 不 能够 想象 康梁 时代 甚至 到 不是 陈独秀 年代, 他们 对 一个 社会 扮演 的 一个 中心 性 的 角色, 我们 完全不同 了。 但 中间 也 并没有 什么 可以 哀叹 的, 就是 巨人 也是 由 他们 各自 那个 转折 的 时代 所 共同 塑造 的。 当然 他 天分 也 非常 的 了不起, 我 觉得 我们 应该 被 巨人 所 鼓舞, 他们 给你 带来 更多 的 鼓舞。 他 不是 影响 的 焦虑, 因为 我们 之 间隔时间 太 长了。 我们 隔 了 100岁, 如果我们 隔 了 十岁, 或者 这个人 就 比 我 大 八岁 是 这样, 那 我 肯定 很 焦虑, 对 同代人 的 焦虑, 那 太 厉害 了, 你 怎么 这么 厉害, 已经 隔 了 100岁。
他是 重要 的 一个 鼓舞 的 作用, 而且 我没有 要 成为 那样的 人的 一种。 或许 年轻 时候 有, 现在 完全 没有。 现在 我 越来越 意识到, 当然 这 是一个 陈词滥调, 一个 clean ship, 你 确实 只能 成为 你 自己, 你 任何 一个人 都 成为 不了。 我 觉得 我在 这个 时代 可能 尽量 的 做 一个 能够 相对 自由的、 开放 的, 充满 了 好奇 的 去 探索 不同 的 事物 的 人。
他 就是我 我 曾经 有 多少 时间 特别 希望 成为 一个 专业人士, 这是 困扰 了得 有 好几个 月 是 吧? 后来 想通 了, 我 成不了 一个 专业人士。 我就是 一个 坐 着 A 想着 B 坐 着 B 开始 想着 C 做到 C 的 时候 开始 重新 想到 A 我 就 这么 一个人, 我 接 我 可能 接受 我 这么 一个 方式。 我 曾经 担心, 我 觉得 我 缺乏 思想 的 深度, 现在 我也 不太 担心 了。 我 就 因为我 觉得 如果你 探索 的 足够 宽, 这个 线数 下来 就是 足够 深。 宽 宽 跟 深 是 一样的 方式。
人生 就是这样 的, 你 在 一个地方 原地不动 做 一件 事情, 做了 30年, 跟 你 这个 30年 时间 不断 的 到处 变换, 可能 在 那个 终点 你们是 很 相似 的。 然后 在 余生 彼此 羡慕 那个 不断深入 人, 后悔 于 自己 为什么 没有 更 广阔 的 游历 世界。 那 广阔 游历 世界 会 后悔 于 我 到时候 瞎 转悠, 我在 干嘛? 不是 要 回到 这个 地方 吗? 就是 纳尔 齐斯 与 歌 尔德 蒙 的 故事。 所以 我们的。
人生 是 这样的 吗? Storm common. You Better run.
There's a storm common. Goodbye to the sun. There's a storm coming.
You'd Better run away. run. You Better run. Bears a ship, the.
Out in. The night there is a heart breaking. I think it's mine.
There's a storm of common. You Better. Run away. run. Better around.
我 非常 喜欢 第二卷 这个 阶段, 到 目前为止 非常 喜欢。 当我 写 第一卷 的 时候, 觉得 我 一卷 我 特别 喜欢。 然后 我的心 已经 飞 到了 第三卷。 其实我 非常 期待 第三卷 的 到来。 因为 第三卷 是一个 关于 一个 伟大的 一个 争辩 的 故事。 就是 梁启超 要 跟 孙文、 跟 章太炎、 跟 胡汉民 他们 去 争论 中国 面 这么 大 的 一个 困境 和 压力, 到底 应该 选择 什么样 的 一条 道路。 然后 这场 争论 不仅 发生 在 东京, 不 发生 在 民报 与 新民丛报 之间, 也 发生 在 全球 的 海外华人 世界 里面。 每个 海外华人 大部分 都有 支持 孙文 的 报纸, 支持 保 方会 的 报纸, 他们 在 彼此间 产生 无穷的 小的 争论, 就是 这是 一场 global debate。
我想 写出 在 这种 debate 之中, 那些人 怎么 做出 选择。 他们 都很 年轻 的 人, 宋教仁 也很 年轻, 胡海 明 也很 年轻, 所有人 都很 年轻。 梁启超 争论 的 时候 也 才 30岁出头, 都是 一群 很 年轻 的 人。 然后 他们 在 怎么 看待 这么 大体 量 的 一个 国家 的 一个 转型, 现在 非常 期待 进入 那些 细节。
Is a very go to you.
因为爱 我。 Where is a ship the sAiling out in the night? There's a hard that breaking.
I think it's mine. There's a storm of common. They'd Better run more run. You Better arou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