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节目包含大量成人内容以及粗俗的语言 Basically all the good stuff 请未成年人在家长陪同下收听卖了个新相机刚过了六天降价了两千多绝招好武功七八掌一出力火红龙太过费了
本来这个事儿吧没有那么值得生气因为电子产品啊本身就经常降价再加上这些这几年这个相机厂商吧也一直是各种玩套路玩手段都已经习惯了准备这个自认倒霉的但是
因为我下单的时候我发现它降价了以后我看到订单我突然发现我这订单上写着有一个 7 天价保如果 7 天内这个产品降价了平台会给我赔付差价我当时就而我一看日期我买了才 6 天我当时特别激动我说终于要看着回头棋了
结果我就兴冲冲的过去维权的时候也不是维权吧就是过去要差价的时候对方玩了一个套路导致我弄不了了但是我现在还在维权因为之前有过这种经验嘛找过一回 315 等这个事彻底水落石出了之后我再来分享吧咱们今天就先不讲这个故事了大晚上聊着聊着我又有点激动了我克制两三年前我刚来到深圳的时候呢我特别高兴的就找一个小学同学吃饭
这个小学同学呢是我在湖南邵阳念小学时候一年级的班长我俩是学前班大班和一年级上班学期的同学我跟他就是七岁上一年级的时候我去新疆以后我们就分别了嘛
高中还是大一的时候我们又见过一次面然后又没见面等于我们这 35 年当中呢这过去的 20 年里我们一共就见过一面等于每一次见面都中间都隔了十几年吧就分别了这么多年为什么还能联系上呢就这个事也特别神奇我们那时候当同学的时候就是一年级的时候我们有三个人关系特别好就这个班长小肖儿
还有另外一个同学小尹我们俩就是我们三个人就是永远坐在最后一排因为我们个子比较高但是那个时候要调座位又不可能把我们调到前面去所以我们就是倒数两排来回换就互相都坐过同桌所以三个人关系都特别紧密还有一个当时还有一个小孩是一个弱智脑瘫还是什么的就是姓王
当时我们上学报名的时候就是他这个脑瘫的小孩他就是看上去傻乎乎的满嘴一直流口水所以他妈妈当时我们来报名的时候我们是比较晚正好一起进去的所以当时他妈妈就因为他胸前总是系着一个毛巾因为他流口水流的太多了都会流在毛巾上说话也说不清楚就是那种
然后他妈妈当时就非常不放心他然后我们三个人个子比较大嘛我们在最后一排他妈妈把他送进来以后呢就有一种要流泪的感觉就是握着我们的手说请你们一定要照顾好这个小王然后我们当时就感觉说嗯
这是我们照着的人就这种感觉就每个人都要保护他而且他那个胸前的那个毛巾如果沾了太多口水就得给他洗了换一换一条干净的这种所以我们四个人那时候关系就特别好然后我就七岁的时候一年级下半学期我就去新疆了嘛第二年听说那时候我还经常会往家打电话问问他们怎么样了我奶奶会告诉我
没想到我走了第二年大概是二年级的时候那个小尹他就去北京上学了他本来是我们每天放学一起回家的因为他家住在我们家那个山坡上边等于都顺路他爷奶奶住的呢等于我一年级去了新疆他二年级就去了北京本来是天各一方见不着面了但是有一年我回到长沙读高中的时候有一年了
应该是高二我爸有一天来接我放学他站在门口就我出去以后他在校门口等我们他说我刚才看到过去一个学生啊长得特别像你咱们在邵阳的时候你小时候那个玩得特别好的小尹因为我爸也认识他因为他那时候他爷奶家就住我们上面嘛等于他的爷奶奶爸妈跟我的爷奶奶爸妈都认识的
他一说我就知道他说谁因为我那个时候上高二我就知道我就看见过一个高一的同学比我低一届长得跟那个小影的那个脸是一模一样的但是身高有一米九四九五非常高所以第一他比我矮一届第二呢他个子又这么高所以我就没往那方面想因为我觉得因为这个小影那时候比我还矮呢
不可能一下子长 1 米 97 我才 1 米 79 再加上我知道这个人比我低一级再加上他去了北京我觉得基于这三点信息所以我从来没有去问过他是不是小野什么的但有时候在校园里我们俩对视的时候他总盯着我看我也总盯着他看但我在想是不是因为我总盯着他看所以他盯着我看我也就没有往那方面想
然后我爸这么一说我就说不可能我知道你说的是谁但不可能是小尹因为他那时候比我还矮呢你忘了而且人家都去北京了我爸说你这词言诧异了说他从小腿就比你长腿长的人长个有潜力你从小腿短他说不定个腿是有可能超过你的我这么一听我说是哦我是算了问一下吧然后正好有一天
我们班的篮球队的队员和他在校园里聊天他们俩聊完聊完天了以后就我们班的同学淡淡就过来我就问他我说淡淡刚才跟你说话那个人姓叫什么他说哪个人我说就那个挺高的你们篮球队的他说好几个篮球队的你说哪个我说是不是姓尹你就告诉我是不是姓尹他说不是姓尹我刚刚跟姓王的说话
我说那估计就不是了所以我们就维持着这样在学校里见到还会互相望一眼但是也不会打招呼也不会说话什么的就这样过去了一年多到了高三
我都准备回新疆了然后这时候有一天下课我们班那个篮球队的同学蛋蛋他就跑过来问我他说他说你认不认得一个叫尹某某的就说我那个同学的名字嘛我说我认识呀那时候小月在上阳的小月同学他说我来就是你啊他说他等一下上来找你啊我说
我说就是他当时他们篮球队训练的时候他转述了一个我的笑话讲完以后说哎这个笑话是我们一个从新疆转过来的同学讲的然后他那个篮球队信影的同学就听到了就说啊说新疆哪里的他说好像是库尔勒他说哎库尔勒他说我们我上一年级的时候也有一个同学去了库尔勒但是从湖南去库尔勒
他说我这个同学是从库尔多来长沙他说不会这么巧吧叫什么名字然后一说我名字那个人说我那同学也叫这名字他说不会那么巧吧他说那你去问一下他认不认识叫尹某某的
就这么就就就对上号了我我当时说我说我靠我说那可能就是我看着眼时候的那个同学呀我之前不是问过你他叫什么姓什么是不是姓尹人你说姓王吗不是他说哦那可能是我搞错人了吧我说搞错人了我问你一个人我问了你有没有姓尹的你队里如果有姓尹的你不就打
然后果然夏克林一打楼下那个一米九几的大个就冲上来了我一看我俩就是我俩已经在校园里对视了一年多了你知道吗每天在校园里路过的时候我当时特别就抱着一块哭啊就是哎呀这怎么行
哎呀就是就儿时最好的伙伴八年没见了吧得有八年了吧我俩就他说太激动了他说哎呀我妈妈也在我妈妈也问你你周末到我们家吃饭我妈肯定高兴死了我说周末不行他说怎么的我说周末我要回新疆了我说
就这这这又高兴又难过啊就是儿时的伙伴八年没见终于见着了但是又很难过浪费了整整一年啊为什么不早点过去问本来可以多玩耍一年那就是哎呀
然后我就回去我就跟我爸说我说爸你前段时间说那个长得像小尹的真是小尹然后我爸就说你看我就说嘛他腿比你长他长到一米九不足为奇啊我说哎呀我说你别闹这个我就赶紧给我奶奶打电话我说我电话拨通了以后我说奶奶奶奶你猜我在长沙遇到谁了然后我奶奶就一愣说啊你不会遇到小尹了吧嗯
我说你怎么知道是遇到小尹了我奶奶说哎对其实小尹他这两年一直在长沙读高中我说你不是跟我说他去北京了吗他在长沙你你怎么一直不告诉我呢然后奶奶就叹了口气说小尹是个好孩子你不要去找他我我这
我说什么鬼我当时真的那一瞬间我觉得晴天霹雳因为从客观上来讲小尹这个篮球队员他们是抽烟喝酒烫头早恋就是怎么皮怎么来中午就一两个小时的午休还要到酒店去开个房打马将他们都是这种体育生
我奶奶说她是好孩子让我不要去找她什么意思啊我说奶奶这个东西吧每个人对于道德善恶它是都有自己主观的标准就是你觉得她比我好我不怪你但是
你作为一个奶奶任何一个奶奶的眼里自己的孙子不是最宝贝的吗就是最善良最纯洁最好的我看过新闻新闻里有的人孙子都杀了人了奶奶还说那一定是对方的错怎么到你这对比一个臭流氓你不要让我去找他他是好孩子什么东西你是不是说反了就是他是臭流氓我别找他被他带坏了你是不是这个意思啊
就是我在家族群里的人设一直都是那种爱看书性格比较憨厚懦弱朴实善良这么一个性格为啥我奶奶觉得我是个比抽流氓还坏的小霸王呢要么就是这个小尹极度善于伪装在我奶奶面前营造了天使般的人设
一样就是我爸妈在我奶奶面前窜闲话散布我的谣言把我形容成一个叛逆少年那一刻我就觉得无论如何我都应该多回去陪陪我奶奶就重新刷新一下我在她心里的印象真的太受伤了那么就由于联系到了小尹自然也就夹到了我的班长小肖的这个微信我们当时应该是考上大学以后还是
还是高三毕业暑假我们一起回去看重新到龙旭堂小学当时去就邵阳的小学转了一转还去以前的班主任老师家敲了敲门当时我们三个人在小学的校园里就越逛越回忆以前的事虽然小王找不到了但是听说他后来也考上了大学还挺不错的也成长得很健康
班主任老师好像带过他们那一届交到六年级毕业以后就退休了我们当时凭着记忆找到了老师住的那个小区在院子里问了问还记不记得秦老师住在哪就是教我们那个空缺空缺那个秦老师到了他家
那个小区在院子里就问到了他家住哪我们就去敲他的门敲敲敲一开门他老伴把门打开了一个老爷爷很慈祥我们就说是秦老师以前的学生想过来看看他他说哎呀秦老师在洗澡你们先进来坐吧他知道学生回来看他肯定会很高兴的
然后果然钱老师写完早就出来了嘛我们就坐在客厅陪他聊天但是当时手里啥也没带啊就是三个大小伙子说回来看老师结果啥也没带还整得挺尴尬到了老师家因为当时也不确定能不能找着嘛就到了老师家以后跟老师聊天嘛就是就问还记不记得我们老师说对不起实在是记不住了因为当时带我们的时候都已经六七十岁了吧现在都七八十了感觉
然后班长就说我是那个 96 年到 2000 年的那个班长一直都是我呀小小然后老师说哎呀那我是真记不清了因为当时邵阳的学校教育资料也非常有限他一个人兼了好几个班的班主任说是班主任其实就那么几个老师
然后学良说老师你还记得我吗我当时四年级的时候说我当时二年级三年级的时候我就到北京了但当时我是班上最高的我们三个都是班上最高的但是我二年级就去北京了二年级底
当时还当过副班长你有印象吗老师说哎呀实在想不起来了我说那我说那我肯定也想不起来了我说我跟您相处的时间最短啊我一年级就去了新疆我刚说去了新疆他老伴一拍大腿说你是不是去的快乐我说对呀对呀您怎么知道他说哎呀那我能不知道吗他就指着墙上那个表说这块表就是你爸送的然后秦老师赶紧拍他说你当着孩子别乱说啊
说他的老伴就说啊没这本来就是你这根本这没什么然后秦老师说哎呀你你你我记得你外公那个时候得癌症了吧他后来身体怎么样啊我说我说他身体可好了他他他到北京后来他说对你当时你妈妈带着你去北京陪他看病啊应该也吃了不少苦
你妈妈那个人很能干啊我说对对对对对是的是的他说你外公那个时候带你来报名啊他说当时你的名字还是我亲手给你改的就你本来不叫这个名我说哎呀我说我找你
我当时特别感动秦老师还记得我但是小肖和小尹他俩脸上就是轻一针刺一针的反正从这之后我们就联系上了小肖也互相加了微信虽然小王一直没找到但是他们当时建立了一个班级群反正那群里还有 50 来个人我跟小肖就一直说想找机会见面但是这中间的十几年就没有再见过面了
他一直在深圳所以我来到深圳以后呢我第一件事就是赶紧约他吃饭见面以后聊天我说最近怎么样都在忙什么呀来深圳这么多年就是开 chop 一下他说哎呀在深圳也没啥忙每天就是搞钱呗我当时一愣就这是两三年前这个词还我还没听过当时从北京过去我说搞钱给我吓了一跳啊
我说你又搞邵阳人的事因为搞钱我们小时候看香港电影的对吧都是黑社会才搞钱的正经人不用这个词因为我们邵阳人来广东就是搞走私生产假冒伪的产品干这种比较多那时候包括拉客带人去香港中心街购物什么这种人统称都叫捞片们我也吓我一跳我也被他搞这个因为他一直都学习成绩非常好优等生
吓我颤颤巍巍的我说你怎么搞钱搞什么钱他说作图不烂的渲染前端我听了半天我说你这不是打工吗他说对他说在这边打工就叫搞钱我说你别闹了我说咱也看过香港电影那么古惑仔才搞钱呢我说打工为什么这边人把我说打工香港电影里一般不是说叫翻工玩戏就是
虎口我们北方人叫虎口叫找饭车叫就你们挣钱还不够还得搞钱就是用这么生猛的动词他说对因为打工听上去就很像是被别人压榨给别人卖命就听上去很被动但是你说搞钱就好像是给活是给自己干的就比较有自屈力就感觉对老板都是向上管理对
我一听我说这个太妙了我说还得是你们南方人要不然鲁迅阿 Q 人都是浙江都是南方人就这么小词一换咱们打工人反败为伤确实这么一长主观能动性称称狗感觉自己是自己的主人 996 根本不是被剥削压榨你是自己搞钱你是
我觉得就光速的完成了阶级的跃迁有没有就突然变成了一个被别人支配和使用的资源变成了资源的掌握者就是小词一换一切感觉都不一样了特别有那种掌控感就你这小词一换吧你 996 你都不觉得是大厂在剥削你你觉得是自己自己
可在发挥主观能动性呢其实你说马克思恩格斯要有这觉悟要有这文学修辞手法还搞什么工人运动资本论写什么资本论你就换个动词就行一下就舒坦了就精神胜利了我这感觉还有向上管理这回事我真是稳守未稳管
管理原来还可以向上的我真的哎呀这也太平权了就是虽然你挣的比我多权力比我大但是我能管理你这哪是词语转换呢这是阶级转换的太牛逼了当时我就特别兴奋我觉得我一定能在这里学到很多的啊我就突然觉得原本熟悉的词语都焕发出了新的生命我就感觉我过去十几二十年的学习
的经验我感觉啊在这里好像全部都被颠覆了一个陌生的文明就是等着我去探索啊当时特别开心我就觉得哇深圳我来了又扯远了我克兹大一的假期我不是去贵州学了个驾照吗大二的假期我就得到了一个实习的机会当时不是那时候不是一直搞摇滚吗不是买了很多其他的书
我就突然发现我买的所有关于吉他的关于摇滚的书呢都来自同一个出版社湖南文艺我当时一看这湖南文艺就在长沙哎呀我一看那我也在长沙呀我说那我去试个习呗我就在一本书上找到了当时的那个吉他教材的责任编辑何老师他有一个留了一个邮箱我就给何老师写邮件
我说您好我就给他写我说我是编辑出版专业的以前曾经拯救过中国摇滚就简单讲了一下自己对于吉他对于拯救摇滚还有自己专业学的这些事我觉得非常契合你看我又摇滚又编辑出版非常完美能不能去那儿识个习没多久何老师就给我回信说可以来我特别高兴我就去了
当时是在东二环坐了一个大巴车湖南文艺出版社当时是在高桥吧高桥大市场跟一个酒店在一个一个一个酒店挨在一起的一栋建筑我去了以后呢先找何老师报到就我从进门那个管理员啊什么的一路他就说你来干什么呢我说我来实习他说来实习他就看着我找谁啊我就看我跟何老师的那个灵鹰他就把我放进去我就觉得怎么样我说怎么感觉跟房贼似的我就觉得有点奇怪啊
跟何老师打了照面以后他是一个非常慈祥的领导他就简单的问了我一些问题就叫我去人事那边报道去了以后人事是一个大姐就问你是哪个大学的我说我是山东经济学院他说编辑出版专业主要是讲什么的就是
不像是面试更像是聊天非常轻松愉快聊点八卦我就简单讲了讲问了三四个问题吧他就说你看这样行不我说什么行不他说我还需要问你些什么不我说你问我什么不是不是不是你面试我吗他说不是啊他说我们从来没有走过实习生啊我也不晓得这个实习生面试应该走些什么流程啊
我说不会吧我说你们说湖南第二大出版社就是因为湖南文艺出版社非常有名我其实我们学当代出版史的时候因为经常会听到湖南文艺出版社的大名因为
我们国家的出版制度是叫做追逞制就是有很多书它不会明确告诉你你什么东西能写什么东西不能写其实是有一些规定但是相对比较模糊所以它采取的方式是你出版社它先允许你出你出了发行了面试了如果发现有问题我再追回来惩罚你让你下架然后对你进行罚款和处罚罚你符号什么的
建国以后有好几次大的这种大案就是被下架的这种处罚都是湖南文艺出版社所以我觉得出版文艺社非常朋克非常有名非常仰慕而且客观上它也应该是就是在现在都是出版成绩集团了在那之前它至少在摇滚这个领域它在全国是 top2 它在湖南省的地位就更不用提了
我说你这么大一个出版社怎么会没有面试过实习生呢然后大爷就说我给你举个例子就以你们何老师音乐部门来说你看今年招了 6 个人有上海音乐学院键盘系的有声乐系的有北京音乐学院上海音乐学院管音乐系的怎么怎么就是每个乐器的系都有还有一个音乐编辑系一共招了 6 7 个人然后明年这 6 7 个人里面估计只会留下一个
其他五六个都走了那这一年的期间他们这些人做的工作不就相当于实习生的工作吗所以没有必要再去找实习生了呀我一听我说是这样然后那时候我就觉得特别沮丧我就觉得原来他们都是这种音乐专业的高材生结果就我是学编辑的就是我非科班音乐出身的在这个音乐编辑的部门
然后那个他就说我说那我也不知道那这样就行了他说好那我给你办那个饭卡饭票还有公牌那些的就行了呗我说好好好他说那你去找何老师吧我说好然后正里为出门他就说哎那个你跟咱们何老师是什么关系啊我说没有关系啊就是我算也不能算网友就是我就给他写邮件问能不能来实习他就让我来了呀然后
然后那个大姐就说啊这样好吧好吧就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然后我上班第二天呢就
何老师就给我布置任务他就说我们现在要编一本吉他教材我把稿件都给你你把它编成书他说你要什么格式我说什么什么格式他说就是你编辑你使用什么软件编辑我说我没用过软件编辑他说你不会编辑吗他说那你一般用什么你用什么你英底站会用吗
就是一个排版软件 Adobe 的我说 InDesign 是啥呀他说排版软件呀他说奇怪他说你编辑出版专业就是既不会编辑也不会出版那你学了啥呀我说我学了我就把我的科目报了一遍他说哎呀真是有意思有意思他说编辑出版专业的大二了既没学编辑也没学出版我说对对对然后他就说挖手教我那种
他说行那你先试一试说我给你指示的这个资料你先试着去编一遍我一看文林
放客吉他教材编一本放客吉他教材我心想我也不懂放开我这怎么编就是这边美文林是中国号称放客第一吉他手就是那个紫月乐队的吉他手你们知道紫月乐队吗紫月乐队就是那个今年过年不收礼收礼还收脑白金就是这些都是都是紫月乐队做的然后
就跌跌撞撞的把这本教材编完了编完以后何老师检查作业一打开说怎么一开始这个作者介绍占了这么多篇幅啊七页啊三页啊四页我说本来有七页呢我给删到三页的
他说那也太多了我说这个作者好像特别自恋就是放了很多自己的写真然后有各种自己的介绍我感觉删太多我说我删了 50%我觉得再删多了会不会有点冒犯他老实说我跟你说作者介绍不能超过巴掌这么大简单介绍这样就行全给他删了我是行反正就特别开心每天
编自己喜欢的东西然后他放课教材我还能先一鲁为宽里边有不错的乐句回去还练习方法还能回去练一练感觉特别开心
但是确实认识到自己那个有很多不足就是我觉得我作为一个呃编辑出版专业既既不懂编辑也不懂出版结果阅历知识还没人家专业就是经常要去问别人就是关于一些阅历的知识但是呃就是每天中午吃饭的时候都是在一个食堂吃饭嘛就是一堆人坐在一起领导啊呃那个
同事啊那就会聊天嘛逐渐聊着聊着你就会发现剧的人越来越多何老师听得非常开心他说小熊你毕业以后啊你一定要报名我们社知道吧那个比试我给你谢题面试我给你打满分我说那我来干嘛呢他说你什么都不用干你就每天讲故事我说他说你知道吗现在出版社啊
根本就不能靠卖书挣钱出版社最赚钱的是什么呢就是各地的音乐教材这些音乐教材它是有很各地的学校小学中学他们定教材是有非常大的自主性的其实一般的书你像生产成本在三折到四折左右它给到渠道可能就是四折到五折渠道再给到一些批发商
批发商可能会 5 折 6 折拿到然后他 7 折 8 折去就是一些图书批发市场什么的消费者最终以 7 折 8 折的价格买到但是很多书最后比较特别是比较大的渠道它如果销量不好它会把书退回来的那个时候整个出版业都在衰退就是大家买书的人越来越少所以出版社里最赚钱的项目就是给各地卖教材因为教材你们也知道
你一本书的实价如果是七折八折的话但是我们每次交学费的时候都是按照标价交的对不对所以不存在折扣这个问题所以这个非常来钱他说你看我们社长很辛苦每次到各个地方去
跟校长跟各地的教育局校长这些公关就缺这么一个会来事了你看你小开心狗到哪都逗得别人很开心你将来在出版社你大有作为学什么音乐当时就觉得难道我毕业以后每天早上坐着大巴来这上班编一些有可能卖得出去有可能卖不出去的书
每天陪领导出去到各个交线陪校长喝酒我说难道这跟我想象中的出版也相去太远了就是那种出版人的生活方式我就想说我说我不想过这样的生活然后何老师看了看我也说我知道我也就这么一说我觉得你也不会喜欢这样的生活
所以到最后实习快结束的时候那些大姐都说什么时候回来还有两年毕业赶紧回来到时候一定要报名我们社何老师就会说你们可别瞎说小熊要去探索更大的世界的我当时就有点被吓在那的那种感觉我就说他此言一出我不探索更大的世界好像也不行了就这种感觉
但是何老师还是跟我说说你不是经济学院吗就是你最好回去还是换个经济类的专业就是在你探索世界之前因为编辑出版这个专业我建议你是别学了我说为什么呀他说你想啊就是以我们音乐部门为例你说你看你来实习一个月你就学会怎么编辑出版了这些软件怎么用了
但是你的阅历可不是一朝一个月就能学会的你想培养培训一个你像我们招一个音乐学院毕业的从小就学音乐的我们花一个月时间培训他软件容易还是找一个背景出版专业的去教他音乐容易你想想这个道理你将来去任何杂志比方说医学杂志体育杂志这种都是同理你学医学的快还是学出版软件学的快所以我感觉你这个专业
如果你学这个专业的话最后可能只能当社长但是社长这个很少是从社会上招聘就是所以你最好还是换个专业我一听我觉得也是这个道理而且那些上海音乐学院专业直接对口的其实录取率也就六分之一停上去当然还有其他的出版社他们可以去就总之就是
加上那几年的冲击就是出版社的在逐渐的衰减再加上何老师给我的建议我当时特别是回到学校以后看着那个重复的教材我就看着这些我就哎呀心想有什么用啊就越想越迷茫所以我就大一的时候还特别认真就是所有的课都按时去上所有的作业我都按时去教
大二大三的时候就觉得这些东西都没用但是什么东西有用呢我也不知道但是我保持一个很好的习惯就是我每周一就是每周一会去不是千佛山就是几台千佛山那一站在英雄山旁边其实是它是一个叫做鲁幸影城店院
鲁迅影城天天半价逢周一半价再半价所以当时看一场电影主要六七块钱我当时的周一就是安排的特别好周一早上起床刷洗脸然后坐着公交车倒一趟坐到那个鲁迅影城先看一场电影看完以后呢到旁边的英雄山文化市场淘一些书就基本上在那看
看到那个老板要赶紧走的时候你就买一本买一本书呢到往南走出了英雄山文化市场的到那个场外边有一条小吃街它的最东头有一个王姐把子肉哇特别好吃米饭无限量续米饭不要钱吃一顿把子肉米饭就把子肉特别神奇济南叫把子肉济宁叫崩肉干饭
就相当于大块的台湾卤肉就是卤肉饭的原型我怀疑是特别好吃而且英雄山很多人觉得济南没有好吃的但其实有非常多只是我到很后期才发现而且全是我喜欢吃的我觉得是因为我体内的那个山东人的基因在作祟吧就是我妈那边的基因我就感觉济南的很多吃的
就比方说崩肉干饭把子肉米饭排骨米饭排骨米饭也是 13 块 5 两块大排骨米饭不要钱米饭免费免费去哇我觉得这些东西都是我爱吃的就是因为我就特别喜欢吃肉和米饭的搭配嘛扯远了我刚才说到哪啊对到英雄山文化市场看书看到老板赶紧走你买一本然后再到
英雄山那边有一个叫硬石咖啡馆然后在那坐着看点一杯咖啡一看看一下午看完以后把书带回寝室然后再给分给室友们看等大家都看完了我再把这本书拿到英雄山文化市场去回收换点钱
三折四折当旧书卖反正那时候就是买了不少书除了周一这一天特别有规律以外其他的几天都是毫无目的的游荡比方说有时候在那个英层山它有一个每周末有一个武林大会就是山东各个区县的武术门派会在那集会然后我就跟着他们
有什么形义拳什么霸击拳他们会比武然后招收学员大家论道就是只说不打这个特别有意思他们的就是是那种感觉是逝去的武林这种感觉还是非常老的门派的做派这个故事挺深的回头可以单聊一起特别神奇然后还有的时候比方说会在全城路有一次遇到一个流浪汉
我就给他买了一份盒饭然后我俩坐着聊了一会儿觉得他挺有意思我就一直跟着他走看他的流浪路线是什么他的流浪的策略是什么特别有意思或者有时候看到街边那种诈骗呢我就隔着一条街看到就会去统计他每天诈骗多少人啊有多少人上当啊
然后他诈骗完了以后他去哪他住在什么样的地方我当时就发现有很多骗子住在那个雁山立交桥往上北下南左西右东往北就是有一片城中村那个时候里边住着三教九流各种人
还有就是看到路边有那种老军医针灸推拿我进去问我能不能跟您学推拿呀针灸啊呃对方说那不行你得交多少钱我说那没钱呢他说那你在这干活我说行啊就跟着他学推拿而且挺莫名其妙的现在回想起来就是毫无目的的去跟这个城市产生连接但是这种方式你你只能跟那些特别呃
有限的一些地方产生连接就是你肯定不能连接到真正主流的人就都是一些比较边缘的人就当时反正整个状态特别迷茫迷茫到什么程度啊就是人的状态都是迷迷糊糊的我记得我有一次在那个全城路的那个屈臣氏当时是比较大的店我当时就
看着那个我当时买了一堆那些不是化妆品就是护肤品就是擦脸油什么那些的然后我就突然发现他那些比较贵的单品上边会有那种比较明显的那个防盗的那个感应的那个贴的东西但是有一些东西就没有我就问那个店员我说这个东西能防盗吗我说这什么东西什么都没有我揣兜里走了不就偷出去了吗他说
我们这个东西是有那个电磁防盗的我说但是这些商品上都没有啊呃他说有我说没有你看别的地方都贴了这地方没贴他说那你偷一个试试哎我说那试试就试试呵呵
然后那个店员走开以后我就因为我已经买过单了我买了差不多六七百块钱的东西然后但是那一排洗发水那一类的比较便宜的东西就没有那种防盗的东西我就把它丢到我就趁他不注意我就拿了一瓶放到我的一个袋子里我就往外走结果我刚走到门口哔哔哔哔就响了就居然有
我当时就愣了我说哎真的有访到然后那个保安一下冲出来就把我按住说哎抓小偷偷东西然后就把我摁住了那个他就说你偷东西报警了报警了叫警察扭送派出所然后那个电影人就赶紧跑过来那个说电影人说我靠你真偷啊我说我不是我说对啊他就拉着那个保安他说哎你别别别他不是小偷保安说他就是小偷那个
电源都说你看他买单都买了五六百的东西他怎么会偷一个十几块钱的东西我说你这个逻辑就有问题了我说我说不定这就是我的伪装的我买五六百但是我偷六七十的就利用你这种心理我就把它偷走了你看然后电源也特别无语电源说不是他跟我说了他刚才就跟我说了要偷
是我让他偷的哎呀说不清楚了反正就是一团乱麻但是最后也没把我扭送派出所我说就是我偷的我我反正就那时候人的状态就很奇怪就是就是你很想去
探索一些新的边界但是你又冲不破那种感觉有的时候也会有一些很美妙的发现我就记得当时在那个哎呀那个地名我实在想不起来了就一排老小区没有电梯的那种五六层吧就一楼有一个窗户往外冒烟就是有很多抽烟机的风口都在外边但是首先一楼他在直接在那个墙的外里面他装着一个排烟口这个东西就很诡异
就是一排墙但是突然冒出一个烟桶子往大街上排烟那个烟量的非常夸张我就觉得这难道是个饭馆吗但是不对啊这是住宅啊我就总觉得这里边有内容我就绕了半天找到那个小区的入口我就绕进去了然后找到那栋冒烟的窗口里边结果那栋的门禁呢就没有关没有关我就嗯
推开那个外边的防盗门我就进去了结果一楼的门是开着的我就直接走进去了掀开门来一进去里边就是装修的特别雅致然后墙上挂着一个巨大的照片是一个明清时代的照片里边的人也一愣说你干什么的我说你们干什么的他说我们这是私房菜
我说什么叫私房菜他说就是我在自己家里做饭招待客人我说对对对因为我看你这个排行量特别大所以我判断里边是不是有饭馆但是你们这是个住宅又不像饭馆但是你们这个出烟量又不像正常人家做饭的这个烟量这个烟的质地也不一样特别浓感觉像烧烤他就说还真是烧烤说你的小伙子烟挺毒我说对啊我观察好几天了他说我跟你讲讲
他说很多人都说我们卤菜难吃那是因为我们卤菜是最早把中餐料理量化像欧美一样它是有非常多体系化和量化的训练方式可以去训练厨师这就导致当时北京很多官员包括宫里的御厨他都是在同这一套体系
体系训练出来的所以你会觉得很奇怪就是卤菜是不论巴辣菜系还是萨菜系他都排之首但是你好像却没有听说过什么卤菜名菜除了九转大肠黄河醋鱼那东西狗都不吃我说我靠我说你我说你怎么那么你作为一个山东人你这么黑山东人太过分了作为一个卤菜厨师你这么黑卤菜他说没有什么好黑他说
卤菜是最早的就是比方说他会系统化的训练厨师什么叫切怎么调味他把每个东西都非常量化非常可控就跟肯德基那样所以他培训出来的厨师下限都可以保证特别的高所以很多大户人家就是除了最好的厨师肯定就是去当御厨嘛那
有比较好的学生就会被输送到那些官宦之家比方说将军啊什么大官啊家里去住那这些官员外放或者将军外放的时候呢就会把这些御厨带到各个地方把这些私厨带到各个地方
比方说贵州的炒鸡很有可能就是卤厨发明的就是他当时跟着某某将军他到了贵州他采用当地的食材结合他卤菜的烹饪原理他会开创一些卫型啊风格啊都完全不像卤菜的跟山东完全不像的菜但其实他可能就是从卤菜的这个体系里培训出去的当然我也不知道真假这是他跟我说的
所以他说但是很自然而然的这些人由于在大官大宦家里特别是国民党时期有很多国民党的将领什么的他们挖的厨子都是从山东都是卤菜体系里挖过去的厨子当 49 年以后包括 50 年代 70 年代有很多厨师他由于你在宫里干过那你得打倒由于这些他们为了躲避很多人就出走海外了
他爷爷就是其中一批然后后来好了又迁回了他好像也是国外长大就找了他爷爷的一些老菜谱家常的老菜谱就是给那些以前明清时期的达官显贵做的他就想复原一些古代的那种比较精致的菜他说因为
卤菜都是做大菜嘛宫廷菜或者是宴请宾客的那种菜官宦人家他请客才用这种厨所以他的菜都非常繁琐他就不像湖南菜香菜或者是川菜这样的容易传播或者特别辛辣他都是比较高雅的所以就不太好传播而且工序复杂你说谁没事在家久转大肠就是特别吸黄河醋鱼所以他
卤菜没有什么名菜式但是他们为这个中餐整个这么多年的这个演变发展教育做出了巨大的贡献所以他是四大菜系之首我说还有这么一段故事当然这个我也不敢保证是对的反正他跟我说的他说我最近在研究就是复原那个明星蛇的羊排来来来你尝尝他就给我切一些肉肠
然后我就说真好吃我说这多少钱我说我下回一定来捧您的场我带着同学过他说你就别来大学生就别来了太贵了你吃不起我说多少钱他说你别打听了知道了心里也是个病说你没事就过来咱们聊聊天免费招待你吃点不成问题我说好了好了就也有很多这样的偶遇
反正就是特别好他每次做菜恢复古菜谱做坏了反正我都打包带走他喂我我喂流浪汉都一样的有时候我因为也认识很多流浪汉那时候流浪汉特别多现在很少见了有的流浪汉思路非常清晰的我记得
当时认识一些就给他们送饭也会跟他们聊天听他们讲为什么从家里跑出来为什么回不去了等等也听了很多故事所以上学就完全没有上学的感觉就是一天一天时间就这么过去直到后来选修课选了摄影课以后他跟我说去平遥我当时就想着
可以去打打工攒攒钱什么的就是我当时想哎呀我这白晃达了两年怎么不打打工呢我当时就想着打个什么工就是在马路上转转转路过那个山大南门的时候就看到那家意大利餐厅我当时正好在看一个漫画叫神之那个字念啥就一个语字头底下一个便我不知道那字念啥但是我挺喜欢看那漫画的像一个调酒师的
故事是个红酒品酒师还是调酒师我忘了然后我看到意大利餐厅有一个非常专业的吧台上面放着好几百款洋酒我说这挺好我说我等于过去学一学免费学一点关于酒的知识制作饮料的知识还能有一份工资我推门就进去了
当然也是很顺利的就获得了一个工作那个老板叫徐大鹏是个矮胖子他说他从德国留学回来的是个富二代没事他说我反正自己每次跟朋友吃喝一年也花不少钱不如用这些钱自己开一个餐馆我当时说挺好当时就是
跟同事们相处也非常融洽很多厨师啊店长啊都很喜欢教我就是怎么做蛋糕啊怎么调酒啊这些的然后那个服务员张姐和小郭关系也特别好当时小郭跟他们也特别长见识当时小郭说袜子没了带我去买袜子还要买擦脸油去了以后我就
我第一次知道就是在济南的那个黑虎泉旁边有一个那种像鬼事一样的就是晚上十一二点以后才会有很多人出来摆摊然后那个摊上卖的东西特别便宜我第一次知道一块钱能买那么多双袜子就是那种黑色的那种画线的袜子我没穿过我说天哪我说一块钱能买这么多东西呢
他说你这太没见过世面了然后他买的那个擦脸油叫什么干油就是感觉像化学用品做炸弹用的那种他说这个能擦脸护肤我说啊这还能擦脸感觉跟做炸药的似的然后他说他就说你怎么就是一个很大的那种装化学药品的瓶子我当时就觉得太酷了但是他皮肤特别好我忘了那个东西叫什么了是一种化学成分
但是我当时就觉得说哎呀但是我后来就是知道这个老板就拖欠他们工资一直在霸凌他们拖欠了很久都没给我现在想想老板真过分明明是个富二代但是不给人开工资
所以他们真的就是一分钱的掰成好几瓣屎就是也磨练出了这种用很少的钱来维持生活的这么一种能力想想其实也挺心酸的我当时就一直想我当时就是去青岛旅游的时候我还专门给小郭买了好几双袜子优衣裤的袜子我说你也感受一下棉袜对吧给张姐给大家都买了袜子但是后来一直没有给他们送过去呵呵呵
因为当时有一天来了一个年轻的女孩比我大几岁大学已经毕业了长得特别好看就坐在吧台一直跟我聊天我跟她聊得也特别开心然后聊完了以后就约着晚上一块去看电影我说好大姐带我吃饭看电影什么的聊得特别开心然后我就看她跟那个
他我说你自己来的吗他说没等人然后过了一会我们老板来了他跟老板说了两句话他就走了后来我才知道他是别人介绍的跟老板来相亲的对象
然后他跟我聊了一会天以后他就不想跟老板相亲了他就叫我每天注意跟他玩后来店长还说你小子太狠了老板的妞你也敢泡我说我靠我不知道所以我怀疑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不愿意给我工资不过估计不是因为他欠店长已经拖了六个月了欠服务员都每个人平均都欠两三个月
所以那些店员都劝我说你是大学生你应该跟他闹你应该争取你的工资但是我就一直很不好意思因为我觉得这段回忆对我来说是一个特别美好的回忆我不太想让这件事就是有一个特别不好的结尾但是他们会
我后来不干了我还经常偷偷回去只要老板不在他们就会给我发短信说老板不在快来然后我去了以后他们就各种给我弄吃的给我喂的宝宝的然后我在二楼雇一个他们给我一个最大的包厢让我在里边看书学习就是有时候我看书看的忘了开灯小官还会帮我把灯打开然后冲我笑一下也不吭声偷偷的帮我把灯打开
就是特别贴心所以这一切来说对我都特别美好就是我不想让这个事最后变成我跟老板闹翻脸然后维权然后有个不好的记忆这种因为这份工我还是学到很多东西特别有意思也遇到很多很有趣的经历就是也是以后再也遇不到那种经历比方说有一天下午
五六点的时候四五点的时候我就听着那个因为我们店里一般就是放那种什么诺拉琼斯啊迈克尔布布雷啊就是放这种音乐西洋音乐但是有一天我隐隐约约的听到那种胡琴啊什么就是京剧的那种那种音乐但是那个京剧的那个音乐的那个版演就那个节奏和那个爵士乐的节奏就完美的融合在一起了哎呀我当时就觉得
什么情况我当时就我就说这放的什么然后我把我的音乐停了那边声音就变大然后把我的音乐打开他们两个点用的麦子上我就当时如此入罪然后我就还问谁在放京剧谁在放戏怎么这么好听这是什么戏然后旁边一个穿着黄色夹克戴着墨镜的一个看上去很像社会大哥的人就突然抓住我说
你喜欢听戏我说我没听过我感觉很好听他说走我带你听我说走哪儿去我说我上着班呢他就一把挽着我胳膊把我拉到二楼打开一间包厢的门里面坐着四五个人
为首的是一个老大带着眼镜非常有学者气然后另外两个稍年纪轻一点的但是也是四五十岁吧就拿着那个京剧的乐器在那拉奏然后中间坐着一对母女然后这个大叔就说这个服务员是个大学生他喜欢听我心思让他坐近点听然后其他几个人都说好呀好呀你坐你坐然后
让我坐到中间我特别尴尬因为我还穿着服务员的衣服然后那个年轻的小女孩就给我介绍说这位是国家一级京剧什么什么演奏家谁谁谁哦我说你好你好然后这位是谁谁谁然后介绍到那个老者他就说这位是那个什么总政歌舞就是他介绍了这个人的官衔就是什么局长啊还是什么的然后同时还是什么
副将军副将还是什么的反正是一个军衔然后说同时是一个国家一级演员什么的我当时觉得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介绍一个艺术家要先介绍他的社会职务但是我能 get 得到就是说
对方是一个大官我应该表现出巨大的尊重但是我在这种场合我没有经验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表达这种尊重他说这是副将国家一级经济演员谁谁谁然后什么什么地方的将军谁谁谁什么什么将军我说挺好这牛逼
就这种感觉他说小伙子你喜欢听京剧吗我说我不会他说我正在这举行拜师仪式这个老师在指点我然后我说你们指点指点我坐旁边听就行但是我想听的是那种就是我坐到包厢里以后外面的那个诺阿琼斯的歌就听不到了就是我想听的是那种就是爵士乐桑炮就是莫名其妙跟京剧混在一起然后同时
相得益彰的那个东西我纯听京剧我就听不下去了但是我又觉得不好走我那硬生生做了三个小时但是但是这段经历就特别美妙就是他们就是山东人老人居然如此开放就是非常颠覆我在学校里的山东人的印象就是而且那个大叔是干嘛的可能是将军的司机还是什么他就觉得一个小服务员特别喜欢听京剧他就能直接拉到一个
一群名演员中间让他坐到旁边去听吗就是啊我觉得这太魔幻了就是难以想象就是
我去找一下有没有诺亚琼斯的歌看能不能跟金句拼一下我试着拼了一下大概是这种感觉但是用耳机听的朋友先不要调大耳机音量因为前面的金句的部分声音有点小但是是我刻意做小的因为那个时候我在一楼所以爵士的声音比较大而金句的声音是从二楼的包厢里传出来的所以我可以调小了一点更接近我当时听到的那种感觉
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真的有点很难还原
但是这段打工期间对我影响最大的遇到的一个人就可以说是一个改变我人生轨迹的一个人吧就是这个人呢是一个挪威人一个老外白人他每次来都会租一个很小的包厢在里面看书一看就是七八个小时
他看的书都非常多因为我每次进去给他送东西啊什么的我会看到他桌面上的那些书偶尔会聊几句就了解到他是哈佛大学的历史系的博士来这边做那个他的毕业论文他研究东亚史的好像然后这个人特别神奇的一点是他讲中文呢是没有口音的而且他能看古籍就是中国古文的书
然后他有一次听到他打电话他在说韩语我说这么韩语你也会他说我女朋友是韩国人然后有一次他给我推荐一本书他说这个是钢田英宏啊这个是非常有意思这本书你可以拿去读一读啊讲蒙古人的历史的说你不是快乐的吗我说对但是这本书是日文他说我知道他说日文很简单啊你会中文的话你日文看一看就懂了我说是吗就是
就是很疯狂就是什么语言对他来说就是看一看就懂了就以至于很多年以后我他来柏林在那个红宝大学演讲做一个历史演讲
然后我们就见面嘛一起散步我俩在那个马路上走着因为柏林的马路他那个自行车倒是修在人行道中间的然后就有一个自行车从后边开过来我俩都没看到骑过来就按了一下铃然后从旁边擦身而过了差点碰着他然后他特别生气他对着那个骑单车的人喊说 Hey aufpassen, ich bin ausländer
然后我当时一愣我说你来德国多久了他说来了两天了我说两天你把德语也学会了他说因为我是挪威人德语跟挪威语是差不多的看一看就会了我说你什么东西都看一看都会了他中文好到什么程度就是我们俩在外边吃火锅聊天的时候经常
会有人就是直接回过头然后转到他正面来看看他的脸说看着是个老白怎么怎么说话怎么是山东口音呢就是就是给人都吓着了这种程度然后他就会给我推荐一些书看啊然后偶尔打工的时候见戏的时候聊聊天这种所以那时候聊天的时候他就发现我状态也并不太好嘛比较迷茫他就说你将来长大了毕业了想干嘛呀我说我不知道我要干嘛就是我
我学的专业我能干的东西我不太喜欢但我也不知道自己想干嘛就我只知道我不想干嘛就是很迷茫他说为啥迷茫我说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我说可能你是个老外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我们这一代中国人的感觉就是我觉得你看我爷爷那个时候就打仗我爸这一代就是下岗养家
但我们这一代好像是被历史遗忘的一代没有什么 purpose 没有目标也没有什么地位没有大的世界大战也没有大萧条我说我们唯一的战争只能是我们自己的心灵的战争因为我们恐惧的往往就是我们自己生活的本身
所以广告利用了这种恐惧商业化广告诱惑我们买车买衣服买房子所以我们拼命的工作就只是为了买一些自己本来并不需要的东西他愣了一下说 You're calling Fight Club, right?他说你这是搏击俱乐部台词吧我说对
我说你看说来也可笑我一个来自边中国边陲小镇的这么一个贫困青年大学生居然跟一个美国中产白领产生了深刻的共情我说就是哎呀他说你怎么会这么想呢他说哎呀他说我跟你说啊就是你知道我为什么来中国吗我说为什么
他说你知道这是他说你现在身处的是在一个巨大的变化来临前的时刻可能是中国历史上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场景我是什么意思啊他说你想啊中国再一次出现在国际的视野上的时候就是被我们这些西方人看到的时候
从前一直都是极贫极弱的形象可能他上一次的辉煌就是唐朝了这是中国治唐朝以后第一次不是以一个受害者或者是弱者的形象出现在世界舞台上的就是我们都在好奇中国到底在发生着什么以及接下来会怎么发生因为现在有一个东西叫做互联网就是我说互联网我知道啊就是我有时候用它下片我搏击俱乐部就用它下的这东西怎么了
他一愣他说你学编辑出版你没有意识到这是一种新的信息的分发方式吗我说我知道啊给出版社都快干倒闭了他说对啊那你不兴奋吗我说我兴奋个啥我都快失业了我在迷茫着呢给我干抑郁了都我还兴奋他说你要这样想就是新的信息的发布方式将塑造新的权力结构啊
他说你现在可能觉得互联网没有那么便利但是科技会进步的你想想以前打个电话多难呢还得专门去那个有电话的地方让人给你拨号但是现在你小小的一个手机就能给别人打电话能让千里之外的人听到你的声音我说我知道但是这个电话跟网络还不一样吧你上网你怎么这不得还有个电脑吗总不能扛着电脑满街跑啊
他说也许随着科技的发展到时候手上的东西手机就能上网了呢我说手机能上网有啥用啊我又不能把片下手机里在手机那么小个屏幕看电影而且还是黑白的多难受啊
他说你不能这么想你要理解新的信息发布方式将塑造新的权力结构而且他作为一个通讯设备人和人的距离将史无前例的就将以史无前例的规模紧密的团结在一起他说你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就是
在中国历史当中 2000 年的封建王朝里不断的有农民起义宗教起义邪教手握兵权的边关将领造反富甲一方的豪强造反水浒传你这不是山东吗梁山好汉造反但是从来没有人成功过但是辛亥革命孙文就成功了
你知道他为什么能成功吗我说那我能不知道吗我高考也考了历史啊那慈禧太后那老王八蛋到处各地赔款清政府闭关锁国导致老百姓积贫积弱后来被你们这帮人家强洋枪洋炮打开了国门老百姓都看不下去了所以起义成功的嘛他说对啊因为那个时候各个阶层孤军作战所以他没有办法成功
那辛亥革命是中国历史上唯一一次是农工商各大阶层的人团结在一起取得的胜利你看毛主席抗日胜利不也是团结了最广大的农民群众吗他说对啊所以这个新的技术一面世的时候邪恶的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特别是以美国美首的这种列强啊
他就非常的警惕因为他们西方的这些政府其实都是被资本家控制的这些资产阶级列强他们对于这种新科技所带来的可能性和这种权力有可能的再分配产生了极大的恐惧因为他们操纵的那些大媒体集团不再像以前那样更好操控了
我说是吗他说所以他们现在就积极的为即将到来的技术革新做好准备呢我说做好什么准备就是他们就是不能让美国人太团结了最简单的方式就是制造矛盾说你看在美国你会看到总是会有一些人想办法制造一波又一波的新思像新浪潮让代际之间的成见和矛盾不断加深就像迁徙一带这些例子
但是这还远远不够要通过塑造一些标签一些消费主义陷阱然后通过这些标签让原本没有什么不同的人和人之间产生一些矛盾的身份认同一些自我认知的混乱
这样就变于形成对立就比方说在美国传统的价值观里边以前的传统价值观里不管你是民主党自由党你是汽车工人还是金融精英你抛开这些外在差异每个人本质上都还是人的儿子女儿父亲父母兄弟姐妹这怎么能行呢就是大家太容易在一些广泛的议题上产生共情了那要给他们之间制造一些矛盾就得相对
想办法让富人穷人之间产生对立老板员工之间产生对立黑人白人之间产生对立生产者和消费者之间产生对立当大家每个人身上都有可以进行对立的点的时候这样他们就不会再团结在一起了
他看着我哈哈傻笑我都被他砍鱼了他说你别不信我说他说大规模的这个亲生父子之间产生对立的景象在历史上都是出现过的说也许在一个足够疯狂的未来只要这些坏人们加把劲啊说不定男性和女性都能形成对立呢我说哈哈哈哈我说你这也太扯了我说这怎么可能呢一共就俩性别还相互对立的真是
再说他们这样整把社会都给弄混乱了那他们产生的价值不也降低了吗他们这么做有啥好处啊他们说就是因为当社会之间大家都各个阶层各个群体之间都相互不信任的时候大家才会统一的渴望一个强有力的铁腕般的人物铁腕般的政府来当选这样就便于他们继续那啥
我当时听完也没太往心里去就感觉跟阴谋论事的说美国人没有真登月然后图帕克并没有被谋杀我当时就觉得但是我也觉得这美帝国主义真不是玩意儿真是为了一己私欲搞得老百姓水深火热的其实前段时间看见咱们的铁血硬汉特朗普大叔遭遇枪击
我突然意识到好像特朗普扮演的就是这样一个形象就是又疯癫又硬汉但是 somehow 获得了很多人的信任我就不由的感慨美帝国主义的人民真是水深火热太痛苦了掉入了资本家的陷阱但不值得我们同情他说的内容我虽然不是很信但是我我当时并不是很信
但是对我的震撼还是比较大的我没想到一个这么平平无奇的东西背后能有这么多不同的看法我当时好奇的是为什么他的大脑跟我的大脑不一样为什么他能在这么小的一件事大家日常见到的而且我甚至每天在使用的这些东西他能
发展出这么多知识而且好像学科跟学科之间知识跟知识之间好像是通着的我感觉我的知识好像是这一块那一块都是散的所以我对他的这种思维方式或者他知识体系建立的方式我就特别我就一直在想我怎么样也能这样
所以那个时候我反而会去意识到说为什么我在新疆的时候对于身边的事情的感受跟我身边同学不一样在湖南的时候又跟其他湖南人感受不一样我说是不是因为我离得太近了就是我站远一点我才能看得更清楚这种感觉因为他那时候跟我说说你知不知道就是日本房市泡沫崩盘之前很多日本人当天早上还在购置房产购买股票
我说我不知道我哪有心思关心日本人买房他说我的 point 是说我的意思是说每一个就是你回看过去的时候每一个在历史发生巨大转折点的那个
明确的历史转转折点发生的时候身处其中的人是感觉不到的而你现在就置身于中国乃至世界即将发生巨大变化的风暴来临前的前夜所以你接下来即将目睹的这一段历史时期一定是人类历史上中国历史上非常浓墨重彩的一笔你跟博基俱乐部的泰勒·德尔顿还是不太一样的
我说嘿 我说咱俩虽然身处同一个时空但是为什么对周遭的环境和周围的事物有着截然不同的观感他说你要是看不清这些东西呢可能是你站得太近了你不如出去看看你站到外边再往里看你的感受可能会不太一样我说哎 我刚脑子里就想了这个事但是我想的是胡丹是新疆阿湾你到底是国际人士啊
反正我当时从来没想过有留学这个 option 就是那个黄伯伯也还没有跟我提这个事的时候但是我那个时候也就这么一说他这么一说我就这么一听直到后来黄伯伯又跟我讲这个事情的时候我才开始觉得也许我可以出国看看如果家里条件允许的情况下
所以那个时候我就动了就认识了这个奇人以后我就想虽然我不知道自己能干啥
或者想干啥但是我感觉好像除了山东济南和湖南长沙外边还有一个广袤的世界我可以过去就是不在于我过去能在那边获得了什么而是我在那边如果获得了新的视野再回来看我熟悉的环境我能有完全不同的感受我说这个听上去就挺值得就跟我在济南的街头漫步好像是一样的只不过是一个升级版
就所以从那个时候我就开始觉得好像这也出去上学也变成一个从以前完全想都不敢想甚至想不到的这么一个东西就开始在我脑袋里生根发芽了然后这个时候我就去研究到哪去学德语就北京学德语的我就在那个
回到寝室以后我就在搜学德语要花多少钱北京住房要多少钱这个时候旁边隔壁宿舍的一个湖北人他湖北同学他就推开门一看我在搜北京的住房他就说你干嘛搜北京的房我说因为我在看要不要去北京学外语
他说那好啊他说我正好也要去北京打工咱们可以一起合租啊一起合租的话每个人就只要花一半的钱了我当时一听也很高兴啊我说但是我这个学语言至少要学个半年一年的你能在北京待那么久吗
他说哎呀你放心吧他说哎呀你放心吧我去北京我工作我对象都找好了工作到时候要一起找工作的我在那边至少要待到年底可能说不定都要待五年八年都有可能我一听我说这么巧的吗天时地利人和我说好吧那咱们就一起去北京租房吧
吐吐兩岸朝浮沉翠朗 自己緊照蒼天紛紛勢相照誰乎誰血性出挑江山笑徒浪途盡 珍獨世紀清風
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