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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那个单反嘛声音很大当时觉得这快门声太刺耳了本来一个悲伤的母亲在讲她自己儿子的事情的时候然后我还要再去攫取这个我心中所要的这个完美的画面这个事情还挺残忍的但是你从一个记者的角度上来说你说该不该拍呢我觉得当然该拍你会想更远方的意义吗没有我只是觉得该拍了该拍照了
一人带了 1 万美元的现金拿胶带缠到腰上你们四个没结伴走了算是有职业理想就有点像高射机枪当时打到办公桌会炸开然后他就说不能再去了再去就危险了然后我们就下车了我们说不行我们得去我们就步行走过去然后一路上这些民众就开始庆祝了因为陆续有前线的画面传回来了老百姓就开始
各种暗喇叭然后咬那个旗子然后撒糖果我们车里还撒进了好多糖果这个当局武装啊就宣布要新政府的成立的仪式了然后那个仪式上人特别特别疯狂就是士兵啊老百姓啊都挤在一起只要士兵有枪了就朝天上开枪嘛我通过那个血迹来看他应该是被气流先飞
先飛以後撞到牆上在牆上拉出十來米長的一道血痕然後落到了地上就像他整個人被扭曲了對 然後我就在想其實他也是一個普通人然後現在就變得一具連人都不像的一具屍體
打捞最待见的职业故事这里是天才不少 FM 我是猛哥今天我们的嘉宾是战地记者韩冲 冲哥大家好 我是韩冲我们是相识于不开玩笑的录制其实准确说没有一个职业是叫战地记者而是说很多的前线的驻外的记者被分配到了打仗的区域等于说你分配去之前
可能这个地方还没有打仗你只是一个驻外记者有的时候是这样的但是其实我去也是一开始是在埃及那个地方不能算战地它是当时有一些
局势的动荡当时是这个阿拉伯之春嘛那个时候大家都知道但是到了埃及也就过了两周吧就被派到利比亚去了那就是一个正在打仗的地方所以你们每一次赶到自己工作的这个国家之前心情是不一样的啊
那个时候可能还有所期待甚至是是想在职业上有所建树那种期待对是这样因为当时也年轻嘛年轻然后当战利记者可能也是小时候的一个梦想因为从小就被很多这个战利记者的这个故事所所
感动也好震撼也好然后就觉得自己以后也要能作为一个记者一定要去冲突的最中心去做一些采访然后报道一些全球的这种热点新闻而且由于对于我一个刚入行没两年的记者上来就赶上这种热点新闻其实是很难得的
我很难想象这种你是怎么通知家里你说我要住外了但是你肯定也会准备他们会问你对不对你准备了什么怎么个说法我其实尽量把这个事情说的轻描淡写一些我说我是报名住外了然后现在有岗位在埃及其实也有很多其他的什么发达国家的岗位什么的也是有的
但是我就说有岗位在埃及我很想去我想去锻炼锻炼然后只是在埃及之外的话埃及现在就只有动荡就还好没有说可能后面要去这些战场什么战争国家对然后家里就让我去了去了以后才告诉他们我可能马上要去利比亚了但是我肯定会保护好自己而且我们的单位也给我们提供了很好的保护和保障那家人什么反应呢
因为当时我没有看到爸妈他们的表情还是哪一年 2011 年但是我心里想他们肯定是担心的哪怕我是去一个发达国家他们肯定也会担心我的安全一个人是不是能照顾好自己
所以当时就尽量跟他们保持密切的联系通过网络的办法也好或者打电话让他们随时知道我的状态这样能减轻一下他们的担忧到后来我到以色列之后呢
我又把他们接过去接到耶路撒冷住了一个多月看看对看看实地是怎么样并不是传说中的每天都是这种泡火连天的状态也有一些平静的生活反正只要你自己注意不要往特别危险的地方去跑就可以对那次从埃及去利比亚神第一次到真正打仗的地方对第一次嗯
家里边的事搞定了你自己做了哪些准备因为那时候是你 23 岁 24 岁 因为我 24 岁的生日是在利比亚过的 印象特别深我记得那个年龄段大学刚毕业的年龄对 毕业两年对战争什么认知当时
当时其实我通过自己单位的这些别的同事的新闻报道已经看到了一些利比亚当地的状况但是因为没有实际体验过所以也不是特别清楚当时我们的单位给我们提供了充足的准备我们拖运了三四箱吃的物资
当时怕这个物资短缺可能没饭吃是打起仗来了就是城市会停摆对城市比如说停水停电怎么办我们准备了一些泡面啊咸菜啊什么这些这些吃的而且保存时间久的拖运了几箱过去然后同时我们身上
一人带了 1 万美元的现金拿胶带缠到腰上因为怕过安检的时候因为携带大量的现金容易被没收所以就把大量的现金每人缠了 1 万美元这就是我们这 4 个人我们是一个报道团 4 个人
你们四个没结伴走了真是算是有这些理想啊对这是我们四个人相当于在那儿我们本来预计是在那儿待一个月嗯就一个月以后就轮换后来因为这个别的事情我们又多待了十天嗯就我们那段时间在那儿的呃生活网络以及这个发稿也制作稿件的一些费用嗯嗯其实我们几个年轻人啊我们是想到战场一线去的嗯
但是其实单位的领导也嘱咐我们就是没有遇到那种特别重要的这种战争的话就没有必要到一线去你说台里的领导社里的领导对
你说社里的领导是不是也了解年轻人的想法对他们也年轻过所以劝你们别作死就没必要你们在那完成报道任务对你们没有特别高的要求不是说你们要天天泡到战场上才行而是要综合的去报道那边的
整个局势的进展以及它的不同政党之间的这些斗争当然军事斗争是其中一部分还有他们战区战后重建的情况还有一部分跟中国相关的中国企业在那儿的受损的情况受影响的情况所以整个报道团过去它并不是说只报道战争是战争的背景下一系列人的
状态有我们相关的资讯对对对跟我们相关你们几个都是差不多年龄了吗
我们有三个年龄一样的还有一个年龄稍微长一点的他作为领队但是也长不了几岁就比我们大哥三四岁的样子他是说阿拉伯语的所以他相当于我们领队你们有分工吗大家都是什么分工我们像阿拉伯语的记者他就负责写阿文稿件然后还有一个英文的记者他写英文的文字稿件
然后我们一个摄影记者然后一个视频记者我当时是视频记者一年拿什么设备拍拿松下的一个就是健康的但不是这么大对不是那种特别大的是那种比较小型的那种健康摄像机还带磁带的那种我知道还行那个不沉对不沉但有点显眼那个
那没办法记者记者拿的他不像现在这个我拿个手机或者拿一个这个什么云台相机啊就可以拍明白那那戒指怎么传回来啊那个时候我们是有这个内部的发稿系统只要连上互联网就可以传然后同时我们还带了一台海事卫星过去哦
那台海事卫星可以在开阔的地方搜到这个天上的这个通讯卫星然后通过它来传但是因为那个比较贵所以我们一般是迫不得已就实在在荒郊野外找不到网了才会打开它用一下是听说过嗯
可是你录的是带子带子不得转录很麻烦吗那个是很费时间通过电脑再转录成数字文件对因为我 13 年做电视编导录完电视综艺是你转了一宿就是特别崩溃因为你是 1 比 1 的要转录这个时长是 1 比 1
对就有一种什么就是你看超级英雄电影里面说什么时间加速了时间缓慢那时间就是一比一的你拍了多少你就转多少对所以那时候我是基本上每天睡的最晚的一个对因为我回船的时候他对于网速的要求也很高但是利比亚当时没有那么高的网速然后传视频这种大文件是啊他首先我导完导完我再剪剪完后配上文稿一块发回去就基本就晚上三四点钟了嗯
明白所以等于你们还是在利比亚当时哪个城市当时住在首都迪利波里等于迪利波里还是能正常运转的然后有网对因为他那个时候卡扎菲在利比亚在迪利波里已经失事了然后他的当局武装就占领这个
首都然后这首都的生活秩序就逐渐在恢复虽然每天晚上也有枪声什么高炮声这种但是整体的秩序是在恢复然后网络也恢复了水电基本都有只不过是不太稳定明白
我觉得你们这个小组还挺招摇的万一有点什么事到现场出去 4 个大男人就带着相机我们当时这样在当地找了一个司机这个当地人正好他有个小轿车然后他就开车带着我们 4 个相当于我们 5 个人一块去采访因为他是当地人所以他对于路也比较熟对当地的一些情况也比较熟你们 4 个
年龄差不多的当时是大小伙子出发前后最雀跃的是哪一天哪一瞬间
最确切的是领装备的那天吧在哪里在开罗我们领了两套防弹衣当时我们四个人只有两套防弹衣因为当时确实是比较少领了两套防弹衣这这这郭安姐没事啊外国不查这个是吧防弹衣每天都穿吗出门的时候不会不会因为防弹衣它很厚嘛穿起来它是很影响活动的而且我们
四个人坐一个小轿车那个空间还是很小的所以就只有去战场的时候才会用一下第一次去战场是去干嘛第一次去战场就是那个叫当局武装他们知道卡扎菲在哪了说明天要对那个地方发起总攻就是也在迪利波里在卡扎菲的老家叫苏尔特反正还挺远的具体多少公里我忘了反正挺远我们开车开了
三四个小时然后说明天要发起总攻所以很有可能抓住卡拉菲我觉得这是一个重要的历史时刻因为这很有可能当天就结束战争了对
然后我们第二天就就过去了我们那那就穿着防弹衣了就是零快到地方的时候穿着防弹衣然后还不是出门就穿着出门穿实在是受不了就坐都很难坐紧坐下去嗯你还记得那天是几点出发的吗那天好像是五六点吧因为路程比较远嘛他他会通知第二天几点军事行动吗不会他只告诉你第二天在那我们要他只是说我们今天已经打得很激烈了第二天我们就要发起总攻啊
对然后很有可能就结束战争然后我们就去了你们跟司机是怎么说的
我们跟司机说我们第二天要去前线司机说我不去我还有女儿我不能死我不想去危险的地方然后他找了他的一个亲戚我忘了是表弟还是妹夫他找他一个亲戚也会说点英语然后他开车带我们去因为我们每天都是有钱给他们每天都会结工资的给多少大概还记得吗
记不太清了我记得不少挺多钱是 150 美金还是 100 美金反正挺贵的然后他说他愿意去你们不好奇他为什么愿意去
不太好奇因为他也不是记者其实是而且一开始他也挺害怕的就是越临近战场的时候他越害怕什么表现他说我不能再往前走了再往前走就太危险了他怎么判断越来越离战场越来越近了是听到是吗因为已经看见路边有炸弹在空中爆炸了
炸弹在空中爆炸了对就有点像高射机枪我不知道你打游戏或者看电影高射机枪打到发光的那种就打一排那是那个吗那个不是它有的发光有的不发光但是它打到半空中会炸开炸开冒了黑烟用弹片来打飞机但是他们都改成平射平射所以它打到半空中其实离地面不远然后碰就炸开你看见半空中冒黑烟吗
然后他就说不能再去了再去就危险了可是确实是不能再去了然后我们就下车了我们说不行我们得去我们就步行走过去因为我们看到前方有一排他们挖的战壕还有堆的工事我们说我们至少得去到战壕里面这样我们才能拍到画面要不然离得太远了离得有好几百米你怎么判断战壕是哪一边的因为他们是一个包围战
所以你在外围你不进入到一个城市不进入苏尔特外围基本都是当局武装的而且我们办的记者证也是当局武装给签发的非常简陋的一个记者证那他那个炮是谁打出来的他那个炮是当局武装打出来的对然后我们就往战壕那个方向走
后来我们刚走到站好发现司机也跟过来了他也不怕了他还跟当局武装在一起聊天什么的我发现他可能也觉得还好没有那么激烈是他可能判断了一下哪边势力强一点对然后我们就问了一下我们到了站好以后就问了指挥官我说今天是什么情况你们现在
打的是一个什么情况他说因为昨天打得太激烈了死伤 100 多人所以今天大家就没有再往前推进相当于一个边打边休整的一个状态所以就没有特别激烈的那种打
就像我们其实去前线之前我们去了他们的战地医院离前线可能五公里左右然后那个战地医院里头就他们的停尸房里就已经空了哦说今天就到现在还没有太多伤亡然后说昨天那个停尸房是挺满的嗯啊就因为一百多号人嘛然后今天就你去那个战地医院的时候那他那个战地医院是个什么样的建筑他环境怎么样啊
其实比较简陋我回想一下它实际上是一个院子然后没有很高的楼可能最高的楼就两三层就有两三栋建筑其他都是搭的帐篷原本是个医院吗原本是个就类似于镇卫生院这种乡镇卫生院这种级别的一个小医院明白那你们进去了看到
停尸房或者是尸体来过的痕迹吗我们看到停尸房对但是停尸房已经空了尸体已经运走了有血迹或者是存在的痕迹对有血迹然后有消毒液消毒剂的东西然后陆续的会从前线会有受伤的人过来拉过来伤情怎么样你看到了伤情我一个同事看到我没看到他跟我说的他说有一个人胳膊打断了掉了
跟他的人跟胳膊一块运过来然后我见到的基本就是
我看都伤还不是特别重比如说头上满头是血但是神志是清醒的或者是背上有个伤口但明显不是那种枪直接打的有可能是榴弹给弹片碰伤的那种就还好然后有一个人被推进手术室了就非常危重我还拍了一张照片就是他推进手术室做手术的时候他的兄弟我不知道是哥哥还是弟弟在外面哭对那个可能是更危重一些明白他的兄弟也是士兵
他们都没有正规的士兵都是老百姓拿起枪就变成士兵他们也没有正规的军装也没有什么对你这个时候有没有对你之前的这些冲动啊冲警啊有没有什么动摇啊当时不太来得及当时想就赶紧去拍赶紧多拍点素材
然后当时其实没有多想明白司机看到医院的情况我当时没有顾得上跟司机交流对跟我们司机明白我们只是下去就分头去拍了有的要拍有的要问问题到了前线之后跟指挥官交流完你们有什么计划因为他们今天可能不太会冲了对我们就计划再等一会儿
就是等一段时间看看有没有什么进展因为大概率是没有进展了可能就是相当于他们原来发言人说的所谓的终结之战不会发生了所以我们就在周围在战壕后面又拍了拍他们一些做战斗准备的士兵一些往前先去的士兵的画面
我拍到一个画面其实不是打仗的画面是后方的士兵在一个个的往弹链里压子弹非常紧张的那种状态前面在打打完了以后车他们皮卡上焊个机枪然后就打完了以后就开回来这边就把新装的子弹再给他们续上是这样的有点像一个流水线一样的这么一个工作我以为是事先都把这些东西准备好到那打
但是其实没有其实可能我对于战争的理解过于片面而且他们就是在前面打完回到战壕后面十几米的地方他有几个鸽子窝他们当地人搭了用土搭那种鸽子窝就在底下抽烟休息然后一边装子弹装子弹再过去就跟我看的战争大片是不一样的战争大片里很少会有这种
场景出现他们就在后面抽烟聊天什么的过了十几米就是战壕战壕对面就是敌人你们回去了吗还是附近住去我们就回去了因为附近也没得住附近唯一的城市被他们包围住了嗯
回去之后你们有没有讨论讨论不太记得因为回去好像就是就是那个漫长的导视频导素材剪片子发稿的一个过程其实这种采访就属于相对来说比较失败的一个采访因为首先你冒着风险去了但实际上这个新闻呢它的重要性没有那么强它其实只是说给国内的读者和观众提供了一个比较
有现场感的这种画面对但它其实对整个政局来讲影响并不大在信息层面没有提供太多很有效的内容对领导看到了有没有批评你们没有没有领导觉得我们安全回来就好后面真正的大场面就没有太多了因为后面卡扎菲是属于一个突然被
抓住的一个场景那个大场面反而我们离战场就比较远我们是当时在有个小镇刚被当局武装攻下来然后我们去采访我们去采访的时候也是采访一个指挥官正在房间里问的问题突然外面枪声大作
我们就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们就出去了然后外面的士兵就说凯莱菲被抓住了就是我说被包围的苏尔特在那被抓住了然后我们不敢相信因为什么每天都会传言说他被打死他被抓或者他逃到了尼日尔等等所以当天他们士兵说的时候我们也不太相信我们就说赶紧听广播开广播看看有没有官方的
准确的消息出来当时我们留了一个雇员还在迪利波里但是当时的电台也被打烂了我们车里收不到广播然后我们就一路往首都狂奔因为这是大新闻首先是甭管你信不信你得首先相信他然后就一路开开了好久
然后我们当时还通过卫星电话给国内的领导又通报了一次我们觉得这次有可能是真的但是我们现在没有确切的消息然后领导说你们一定要核实这个消息准确才能发要不然一发全世界都看到了然后就开到半路慢慢的开始收听到了收听到了以后说确实他是先受伤被俘
被俘了以后就再被打死当时比较运气好的时候为什么我们在迪丽波里留了一个雇员嗯他在时刻盯着这个官方的新闻啊然后他当时发出了第一条英文稿全球首发啊
但是我们之间是没有联系的他联系不上我们我们也联系不上他但是他把那条稿子发掉了嗯但相当于是你们单位对我们单位全球首发的英文稿哦是他被抓没有说他死啊因为当时首先得到的消息是他被抓对然后我们就一路往迪利波里赶然后一路上这些民众就开始庆祝了因为陆续有前线的画面传回来了哦他们当时用手机啊用 DV 拍的画面确实证实了就是他嗯
然后一路上那个老百姓就开始把车开出来开到马路上开始庆祝嗯怎么庆祝呢按喇叭各种按喇叭然后举摇那个旗子嗯然后撒糖果我们车里撒进了好多糖果就有点办喜事那感觉对对对然后等开到首都的时候就已经交通大阻塞了大家都出来庆祝然后我们就着急因为他们说晚上几点几点在一个酒店会开一个特别正式的发布会来讲这个事情嗯
我们就着急要去发布会现场去然后一路上就全是庆祝的老百姓然后我们就下车拍了一些老百姓庆祝的画面反正这就保一条至少有相关的新闻因为第一条你已经出来了第二条就是后续的报道你留下来那个同事是你们族里的吗还是他们本地人
他是埃及人就是在开罗的那些雇员他也会往那边我们也会往那边派明白对他比我们去的要早一些嗯啊然后他就是留在那个
利比亚的时间比较长嗯对然后幸亏有他没有他很有可能我们会错过这条首发是等我们核实完真正的消息之后很有可能就就晚了对嗯是新闻还是当时这些资讯还是很重视这个效率的哈对对对而且那个顾问特别有意思他特别拼的一个顾问嗯就我们跟他一块去采访
他总是跑到最前头最前头即使没有座位了他也会坐到地上然后每次发布会他都会提问当时因为我比较社恐而且说实话我英语也没有那么好所以经常有时候有什么问题什么的不太好意思问就是刚刚入行也不太好意思但是每次他都会特别积极踊跃的去提问然后得到他想要的东西那天你们去参加发布会的时候大家都一起去的吗
对在酒店在另外一个酒店就是我们住的酒店也会经常开发布会他有那种发布厅然后他们选军方选的是另外一个酒店然后也是在发布厅基本上世界各地的记者都在那等着当时有多少人在当时得有一两百号人你还记得那个
公告是怎么说的吗细节我记不太清了但是我当时得到的消息就是他是法军发动的也不是法军了就是整个北约发动的战机轰炸了卡扎菲随从的车队然后卡扎菲就躲到了一个下水道里后来被后面去搜寻的士兵给发现了然后把他给从下水道里揪了出来然后最后他在被殴打的过程中然后就被打死了
但是具体被打死是谁打死的他有很多人都说是自己打死的比如说这个视频说是我打死那个视频说他打死最后可能当时当天没有下一个定论因为后续还有一些尸检的过程还有还原一些现场的过程是这个时候确实也需要法医的工作对因为谁打死了他也是会同样被记录到历史里面的对
那你们后续还有什么工作呢因为这次战争就结束了后续就是他们新政府成立对他们战争结束以后然后把卡达菲的事情处理完新政府成立有一个仪式你有观察他们人民吗当时的老百姓大部分都是比较期待的他们觉得很期待这么一个变革也好或者是改朝换代也好
嗯
它是由部族武装还有一些甚至有可能有些恐怖分子还有一些其他国家的支持的这些武装混在一起的还有很多老百姓这样的话他们之间的旧的政权推翻以后新的政权权力怎么分配他们肯定会有矛盾甚至他们在找到一些卡扎菲政权藏比如说金库
藏钱的地方真正涉及到利益的地方的时候他们自己之间会起内讧会真正的动枪后来实际发生了吗发生了我们还去采访过一次但是去的时候没有机会拍到最里面但是我听到外面从外面听到里面乒乓乓的枪声他们发现了一个小金库然后两拨人打起来了讲讲这一幕你们当时收到了什么情报
当时晚上天黑透了忘了大概是几点了突然给我们提供线索的线人就跟我们说在卡达菲原来的它的关底附近发现小金库有很多钱
然后一波武装正准备去接管然后我们就赶紧叫上司机我们就过去了结果刚到附近就听见那个里面枪声大作这次司机是那本人还是他后来拍的这次我记得是打的车好像是他知道我们是要去那个关顶
但是他不知道我们是去采访还是干嘛他也不知道那边可能正在火病对然后我们刚到附近就听见里面强声大作然后前面路就封上了不让我们去了不让你们看见对然后我们从这一个小时上就看出来了这个新的政权未必能给人民带来稳定和幸福在卡拉菲政权倒台之后利比亚就经历了十余年的动荡
就是部族武装恐怖主义还有一些其他的民兵武装之间他们为了抢地盘打了十来年整个利比亚的状态其实很糟糕等于从那个惊苦开始
一直到后面很长时间都是 金库只是一个缩影因为包括我们像我说我们去就得知卡达菲被抓的消息的时候我们不是在采访一个武装吗他其实也是在战山为王他们的小镇占领了地盘就是他的他们都分属于不同的势力所以打完以后就进入了一个乱战的时代你采访小军阀的时候
你在聊什么呢我在想象这种采访你希望他
讲自己的什么东西我们当时聊的就是他是怎么占据这个地方还是打仗的具体的信息对当时经历了怎么样的战斗占据了这个地方同时后续你们会怎么去把这个小镇给给那个怎么说重建啊或者怎么样的对他是怎么回答的呢我很难想象这个采访没完没完成因为刚刚说两句刚坐下外面就开始出现更大的新闻了
那以你后来了解那个小镇怎么样他们做的怎么样我后来没有再关心这个事情了因为他很有可能也在那做不了太久因为他是一个混战的一个状态但是因为虽然我们当时从局外人的情况来看对他的前景对整个国家的前景并不乐观但是当时的老百姓就回到一开始你问的问题上他们老百姓是一种很期待兴奋的一种状态
每天晚上都会有人庆祝他们觉得他们对于新的政权是抱有很高的期待的但是他们可能对于政治的了解还是不够深那个小金库之后战局还有什么变化吗你们真正意义上觉得这个战争结束了大概还过多久其实没有多久就过了几天他们当局武装就宣布要就像我刚才说的他们要搞这个
新政府的成立的仪式了然后在他们的第二大城市班加西搞了一个非常隆重的一个仪式宣布新政府的建立当时我也在我们坐那个军用的那个运输机去的那个现场因为当时在迪利波里嘛在另外一个城市这飞机是新政府的飞机有可能是缴货的那应该是对缴货的 1.76 的那个运输机苏联的嗯
然后他是焊了四排座位就是人可以坐里面像小公交一样对有座标有站标他也不是正经的座位了他就焊的像小凳子一样长的金属的然后那一飞机基本都是迪丽波利的记者世界各地的记者然后坐过去以后订了一家酒店然后第二天就参加他们所谓的新政府的成立仪式对
然后仪式上人特别疯狂我作为记者我在前排占了位置然后我怕我的位置丢我就把我的包我的衣服都放在我的三脚架底下就证明这个地方是我站的真正的仪式开始了以后士兵老百姓都挤在一起就挤得我感觉我要被踩踏而死了那种呼吸都很困难同时我要把我的摄像机
举起来因为我在人群里头三脚架架的摄像机已经看不见了看不见舞台上的他们的这些政要了你得用手举机器了不我用手举着三脚架用手举三脚架把机器举的高高的这么去拍然后我脚底下的包和我的衣服我就顾不上了然后就被人挤来挤去最后我觉得我素材拍完了我想出去以后
我靠我自己的力量已经走不动了而且全场只要士兵有枪了就朝天上开枪就是一种庆祝的情况对整个现场就特别混乱然后我就找了一个士兵说我说你能帮我出去吗我现在已经出不去了我现在要回到我的酒店发稿子然后他就拽着我把我拽出去了
但是我在半路上看见了我的包我就把我包拿起来了但是我的那件衣服外套就找不到了也是你们四个去的吗我和摄影记者因为我们需要画面所以我们必须得到前方去我们摄影记者那个同事他应该排完已经走了但是我挤在人群里我不是出不来吗我耽误了好久
然后我出去以后找不到车了已经没有出租车什么之类的然后我们包的车也不在这座城市你同事怎么没等你他着急发稿大家都着急发稿而且他也联系不上我他也不知道我有没有回去人太多了当时有多少人上千人成千上万人我觉得就一个大广场都挤满了人然后出去以后我就随便拦了一个私家车
是一个爸爸带着他儿子可能就六七岁的样子然后他应该受教育程度不错他英语说的很好我说我是中国记者我在采访完了以后我想回酒店可不可以载我一段对然后他说你住哪个酒店我就跟他说哪个酒店他就把我送过去了对人还挺好的路上没聊两句
路上没怎么聊因为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是哪一派的你不知道他的政治主张对所以就没了就对他一个就是表示感谢就完事了但是我觉得当时大部分人应该都是一个很期待的一个状态是我们在不开玩笑的时候讲了那个你去
派卡扎菲的遗体尸体然后路上看到了一些他的随从车辆被炸的画面但是那次我觉得那个氛围跟现在不一样如果你重新再讲一下那一天那个画面的话没有大家的欢笑和鼓掌你会第一时间想到什么画面
其实我当时乃至我到现在我看到一些战场上的这些画面我都会有一种感觉我当时看见一具尸体躺在地上就穿着普通的老百姓的衣服不是军装然后尸体已经开始有些腐烂了当时我想这其实这就是一个普通人他犯了多大的罪过他要落得这般下场就是抛开政治的角度来讲他就是一个
老百姓或者说是一个普通人吧然后很有可能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还整理好装备穿好衣服然后下午可能就变成了一具尸体当时我心里就觉得还挺不是滋味当然一方面是怜悯一个生命的失去另一方面觉得战争里面人命实在是太不值钱了
还有一次不是卡达菲这个事情但是是在叙利亚在叙利亚我经历了一次采访是当地的一个警校警校还是警察局反正是警方的一个机构被一个汽车炸弹给炸了恐怖袭击包括连在旁边的公园里的小孩都有好几个死掉的受伤的
然后我们去警局里面拍摄的时候就发现弹坑直径差不多只有十几米非常大的一个弹坑 坑底下都积水了然后警用的车辆装甲车什么就被掀翻在地然后好多头盔什么洒落一地然后地上都是血我在一个角落里看到了一具扭曲的尸体你不仔细辨认你不会觉得它是一具尸体
那种你得好好的看才能看到这是头这是脚因为我通过血迹来看他应该是被气流先飞先飞以后撞到墙上在墙上拉出 10 来米长的一道血痕然后落到了地上就像他整个人被扭曲了对然后我就在想其实他也是一个普通人他当警察他有什么罪过对他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然后现在就变得一句
连人都不像的一具尸体可能看到那些画面对我来说还是比较震撼你看到这些它慢慢会挑战你的自己的感官你的另一个眼睛就是你的摄像机你跟它有变化吗你会考虑别人看到这个
还会拍它吗你会改变你的记录的方式吗我一开始是能尽可能的多拍就多拍但是其实这个画面在新闻里来讲它的意义并不是很大明白战场上的惨烈的画面其实对于新闻报道来讲它的意义不大但是作为要记录这场战争的人来讲我拍下来跟我发出来是两码事儿
所以我首先要把我能拍到的素材尽可能多的拍下来但是其实我也没有坚持很久因为那个气味尸体腐烂的味道特别特别大就是生理性的就会呕吐但我没有吐出来然后我就拍了一会儿就不能再拍了我就走远一点呼吸一点新鲜的空气你跟了这个战争也挺长时间你看到卡扎菲的尸体的时候有什么感觉吗这个大家一直讨论的人引起这么大的
震动的人看到他第一感觉是什么样我刚才第一感觉就发现他很小字面意义上的小很瘦小因为当时以前我看新闻也好看一些书报纸上的报道也好会觉得他是一个很强势的领导人但是真正看到他尸体的时候他是果实布包着他脚上扎了一个扎口然后露出那个
头部和这个锁骨这个位置肩膀这个位置这是留给你们拍来确认是他对我第一眼的感觉就是瘦小就这个人怎么这么瘦小呀跟我以前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当时是在一个车里还是在房间里还是在一个停尸间那种当时是一个肉铺的冷库
因为当时天特别热然后他和他儿子还有他的国防部长三具尸体放在肉铺的一个大的冷库里面就是说他们是就近存放不是是运到了一个城市另外一个城市叫米苏拉塔为什么没有放停尸间这种地方你们没有好奇这个问题我当时的理解是比如说苏尔特他最后被抓的那个地方应该是已经被打烂了电力系统什么应该都已经失去保障了
但是米苏拉塔是比较早被当局武装攻占下来的城市它的一些基础设施电力的供应其实已经恢复了所以只有那个地方是可以提供比较稳定的一个电力的环境可是这个城市里不是应该也有医院停尸间这种地方为什么就草草的选
什么肉铺你觉得是有一些什么倾向吗或者是他们有一些什么呃我当时没有想过但是你这么一问我觉得是不是有一种侮辱的成分在有这个可能包括开放给民众去参观嗯我觉得可能都有这个侮辱的成分在嗯啊如果现在细细回想起来的话是民众大概有多少人去参观你看到了吗啊没有 100 也得有大几十嗯
这个免费的吧免费的一开始是菜市场菜市场大门是锁死的但当时我们有几个记者就包括我们还有几个外国记者在那我们想进去拍一下然后后面外面也聚集了很多的民众后来人越聚越多以后他们就把菜市场的大门打开了就引导我们进去然后说先让记者进去拍 5 分钟然后其他的民众都不能进记者进去拍完以后
然后民众在排队进去看是这样一个状况什么时候接到回国的通知整个的新闻已经整个战场战争已经告一段落了包括新政权也宣布成立了之后稳定了稳定了但是后续还是需要有记者过来报道我们的服役的时间也足够长了延长了 10 天本来我们只是说在这待一个月然后我们开罗的下一个
他们就过来接我们新的团队是几个人新的团队也是四个人你们都认识吗我们都认识也是基本上同样的配置有交接仪式吗没有东西什么的他们会领一套他们会住进我们原来住的房间然后我们就走了他们是从陆路从突尼斯边境过来我们见面了见了一面然后晚上一块吃了一个饭第二天我们就走了聊了什么他们在
突尼斯的时候还没入境的时候就给我们举杯就为我们举杯他们说韩冲他们赶上大新闻了赶上这个事件卡扎菲被抓这个事了对他们为他们祝贺是这样的他们相当于为我们觉得替我们高兴
虽然说这件事情不是什么高兴的事但是我们跳脱出来我说从一个记者的职业生涯来讲赶上大新闻赶上一个全世界都关注的焦点确实是个大事是你有那种会觉得有点荒诞的时刻吗就是我在庆祝一件我的成功但这个成功有点荒诞它是一个世界的悲剧对是这样的但是我感触更深的是另外一件事其实也是发生在利比亚
我第一次对我这个角色有一点点反感我们在采访一个母亲的时候然后她就跟我们诉说起她儿子偷偷瞒着家里去参加了当局武装去打卡扎菲结果儿子好像没多久就战死了然后他们一直不知道直到最后战争快结束的时候他们才知道他们儿子很早就战死了
在说这个事情的时候母亲就哭起来了哭的时候我当时因为我摄像机架着在录然后当时觉得要不要拍一张照片呢因为她到了一个情绪特别特别饱满不好意思不能说饱满是饱满这只是悲伤的情绪对情绪到了一个高点了然后我就赶紧按了一下快门当时单反声音很大然后当时觉得这快门声太刺耳了
本来一个悲伤的母亲在讲她自己儿子的事情的时候然后我还要再去攫取我心中所要的完美的画面这个事情还挺残忍的但是你从一个记者的角度上来说你说我该不该拍我觉得当然该拍对吧你会想更远方的意义吗没有我只是觉得该拍了该拍照了该把他这一刻的神情给记录下来
让我比较宽慰的一点是什么呢就是我们在结束采访之后离开她家然后这个母亲就靠着她家的门然后送我们在我们快上车的时候给我们伸手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我当时觉得可能这个母亲她也有她自己
坚强的一面吧他可能也对这个新的政权抱有一些幻想所以他才会比一个胜利的手势他不希望他的孩子参军但是拦不住他的孩子也可能也是那种年轻嘛然后对于这个他可能跟你要来当战地记者的心情是一样的对可能想比如说想建功立业或者说想在这个时代的变革中积极的去参与反正青年就是想为什么而奋斗为什么而投入热血对
我有时候想起这个母亲这种角色他们也不见得是有多么需要这个战争只是他们的孩子已经复出到战争里了所以他得去关注是不是胜利了对而且这也是我刚才就说的战争会让所有人都失去最重要的东西就是
他裹挟着所有人哪怕你是国家的统治者也好哪怕你是平头老百姓也好可能你这辈子奋斗而来的你认为最宝贵的东西都可能在一瞬间土崩瓦解利比亚行程里边有没有什么你特别印象深刻的人
就是我一开始说的我们留在中东的那个人就刚才我说的是一方面就是因为我觉得他给我刚参加这种报道提供了一个很好的榜样的作用就是在任何的这个发布会的现场也好还是处理新闻的这个速度和专业度上来讲我觉得特别好的一个榜样还有一个雇员呢
他特别拼他是跟我们差不多同时到的利比亚他是一个摄影机者他叫阿姆鲁也是一个埃及人他是摄影机者他特别拼拼到什么程度呢他直接坐上人家武装的皮卡车就去了前线了对他就跟我们说了一声说我去前线了我是埃及人我会说阿拉伯语你们不要跟我去
你们到那可能会有危险但我 OK 这哪 OK 我就觉得还是听起来也是很危险然后他去了以后比较惊险的意思是有一有一次我们连续两天联系不上他我们就很担心怕他别出事到两天之后他就连联系到我们了他说他确实出事了他跟着一个武装被卡扎菲特部队包围了
然后他们在突围的时候他就跳车跑了然后脚踝还被炮弹壳给烫伤了然后肋骨也摔伤了然后他就回到首都去休养了一阵子把自己的伤养好他还挺幸运的他幸运又不幸运为什么不幸运是后来抓住卡扎菲的部队就是他当时跟的部队
对所以他错过了最大的新闻他错过最大的新闻所以当时抓住卡拉菲第一时间的这个视频啊照片啊全是视频拍的没有记者哎呀他可能是唯一的一个记者对这也可这就是也是你们的团队的成绩啊对他如果拍到的话那那一年的什么核赛啊什么那些大奖啊他绝对没跑
对啊这就像你看过那个美国内战那个电影吗嗯最后他们也是在抢谁能拍下来那个终极的画面对当时他跟的那个小部队就是后来抓住卡拉飞天呐当时我们都为他感到惋惜但也为他感到幸运因为
当时他不跑不行他情况确实也很危险人家武装手里都是有枪他好家一拿下来三脚架也对不上他就只有相机但是他真的很拼后来他到现在还常年活跃在冲突地区对他的照片特别好职业反人性的地方就在这你会因为错过了这么危险的一次
随军拍摄而惋惜你想想他受了这么多苦受伤冒这么多危险他自己怎么去去说这一点他他其实他能轻松消解这事他很难嗯他是觉得挺可惜挺惋惜的嗯他觉得如果当时不跑跟着的话很有可能就这辈子啊这个最大的新闻就让他赶上了对他他的
那就是一个彩票对他职业生涯来讲对是这样的但是跑是人性但这玩意不能赌其实我觉得他到现在健健康康的还能活跃在各个地方去拍照我觉得也挺好的有那种很活跃的你们的同行也好牺牲的吗我刚才跟你说的就是咱们录之前我跟你说的那个雇员他是比较运气不好他是在叙利亚采访的时候
然后被榴弹打中了头部反正宋一救了好久还是没有给他救回来弹片进头打到头部里面对关键很悲惨的是这不是战争的采访他是当时叙利亚大选胜利以后他去报道大选的结果然后很多人朝天鸣枪庆祝在那个情况下被榴弹打中了
咱们一开始还开玩笑你说你挤在人群当中我说死于庆祝的路上确实也有人在这个时候会去殒命对就很可惜而且我一开始说我们在利比亚报道新闻特别积极的雇员他每次遇到有人朝天开枪的时候他就会拿着本子挡住他的头对因为子弹会落下来我一开始还嘲笑他我一开始说哎呀
他离咱们这么近他打出去子弹肯定飞好远才会落下来你在这怕什么他说不行还是有危险结果后来危险实实在在就发生在我们身边的同事身上了对你那你后来有改变你你你再看到
因为你后来又去了很多国家你会拿本子捂住头吗我是尽量戴头盔了我知道我要去危险的地方我就把头盔戴上因为没有必要冒这个风险当时如果我雇员他有头盔的话他不至于这样他们都很拼都很拼他们的拼跟你的这种拼是
同一种东西吗你们都是我感觉是但是可能他们更多的还有一种对整个阿拉伯世界的一种经历变革的一种因为他们是局内人他们不是局外人这个变革会深刻的影响到他们自己所以我觉得他们可能也是更想见证这个历史时刻同时也是作为记者的职业素养你后来又去了很多打仗的地方
我后来去就刚才说利比亚叙利亚嘛伊拉克后来我就在以色列常住了现在你彻底告别了这一段工作经历了你觉得这个职业怎么样你会有哪些跳出来之后有哪些不一样的观察和看法
我首先从记者这个职业来讲现在我也不是记者了我首先从记者这个职业来讲我觉得年轻人一开始到这种条件比较艰苦的地方不一定非得是占地这些条件比较艰苦的地方是会成长的比较快因为你会利用你手边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来完成你的工作任务这可能对以后的工作会很有帮助但是我想起一位老前辈说的话没有哪条新闻值得记者用生命去换
所以我就觉得保护好自己很重要因为有太多很多重要的新闻更重要的新闻值得你去报道我是觉得这个事情反而更让我珍惜生活了生活中各种细小的这种幸福感也好这种平静也好我都会很珍惜因为我觉得你经历了那段战争以后或者你看到整个城市被打成残垣断壁以后
你会为此感到惋惜然后你会回想说这座城市如果在完好无损的情况下得是多么漂亮包括像之前说的苏尔特卡拉菲的老家它在战前是一个非常漂亮的海滨小城 集中海边沙滩是白色的然后小城很安静 特别好但是等我们去看的时候
就水也不通了电也没有了然后到处都是哑蛋当地人生活是非常的困难就是很多人他躲避战争跑了然后战争结束再回家以后房子什么全没了然后要在废墟里面找一些能用的东西
然后还要防着这些亚弹随时可能爆炸对他们产生的威胁还要从瓦砾里面再重新把这座城市建起来这样对于我们没有经历过战争的人来讲可能很难去体会这里面的艰难就是让生活重回正轨的这种艰难所以我从战场回来以后我就觉得就每一天这种正常的生活真的是对于一些人来说是渴望而不可及的东西
是每一天你睡下之后城市也都会因为你的休息而进入到安静的夜晚对只是我们一直以来习以为常你如果给 23 岁即将离开埃及去利比亚的自己一个建议你有这个机会跟他谈一谈你会给他什么建议我应该会让他再多拍点东西
多记录一点东西多写一些东西多看一看利比亚的历史然后多深度的去了解一下可能你会对这个事件甚至你会对某一个画面的理解会更加深刻我以为你会告诉自己说提醒阿姆鲁脚矮了就坚持一下不要跑应该也会提醒他我应该跟他一块去对
你现在的生活跟那段年轻奋斗的记者生活好像完全不一样了本质上来讲是差不多的因为现在我在做影像这个行业呢其实还是通过影像去表达先是记录再是表达自己的想法观点我觉得是一脉相承的只不过是我的内容可能变了原来是一些关注一些国际新闻啊一些重要的历史事件啊
现在我可能更关注生活里面的一些好玩的画面或者一些美好的东西对我看你们办小米影像的时候那些
因为给我记了个册子里面的那些都是很美好的东西美景美好的生活美好的物件对因为你要说记者其实每个人咱们手里都有手机我们都可以成为记者我们甚至可以成为比记者更快的目击者因为任何新闻现场记者都跑不过目击者我们也是自己生活的目击者我觉得就是
热爱记录这个习惯从我当记者也好到现在来到这个大厂工作也好这个是没有变的我会随时随地记录下我看到的东西你有自己最满意的当战地记者时候时期的照片或者说视频作品吗
有也是在利比亚的战争结束后他有一些士兵从前线回来也是在班加西就是他们所谓的新政府成立的前一天士兵从外面回来凯旋两边的老百姓家道欢迎他们就坐着皮卡车一路往城市里面开然后我就去拍拍到时候看到一个士兵
已经放下枪了但是还穿着防弹衣戴着头盔手里头是老百姓递给他的一朵玫瑰花枪炮已经换成玫瑰了然后站在皮卡车上面皮卡车后面不有斗吗他站在斗上跟那些下面的欢迎他的这些民众招手然后有个十五六岁的孩子就爬上斗了然后就跟他一起来庆祝跟底下挥手特别兴奋
当时我说这个画面太好了我一定要给它拍下来然后我就爬到皮卡车的机盖上因为他们开的比较慢我就爬到机盖上我跪在机盖上一种仰拍的方式我找后面背景的天空因为两边人特别多我如果是平视的话后面背景就特别杂乱
我选那天空当背景然后那个士兵看向远方然后那个小孩就朝着下面的人招手比胜利的手势我心里也想战争终于结束了我们做记者的也不用天天担惊受怕了一瞬间是有那个感觉的虽然我知道这个事情不太可能但当时被那种氛围所感染对所以我就拍下那张照片我觉得是我最满意的一张照片对现在是
有一种看见了他们的现在和未来的感觉对就从那张照片中能体会出他们对于新的生活的一种向往对那你最近一张你特别满意的照片是拍了什么最近我就记录一些日常生活我养猫我看到这个猫
在那很悠闲的时候我也给他们拍一张没有什么宏大叙事了都是一些随手记录的一些小日常我觉得也挺开心的你还记得在利比亚怎么过的时候吗
比较奢侈我们当时去了一家中餐馆老板是中国人他没有走他还在那开着他的餐馆他一盘韭菜炒鸡蛋卖 99 我们当天是上午去完成了一个采访然后中午去他那聚餐相当于给我过生日我们兄弟四个然后一人还喝了瓶啤酒点了几个菜当时觉得还挺奢侈的是许了什么愿没有当时不记得了
我估计许德渊也没实现无非是世界和平战争结束之类的你许德渊要是自己安全回来的话那还是实现了对那倒是那我们这期就聊到这好我们如果大家喜欢的评论区留下你的观点我们再邀请冲哥再来聊一聊对大家听了这些故事也不要太悲伤我觉得
乐观还是很重要的虽然我们看了很多的苦难但是我们还是享受现在的生活是好 谢谢盛哥拜拜谢谢 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