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l.389 不是情杀，是谋杀：当控制披上“深爱”的外衣｜“台大宅王”当街“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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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现在我很怕你不知道哪天你想把我杀了为什么你要让我这么害怕你原本想对我做更过分的事在日本都想杀人了我真的好怕我到现在还在发抖只要让我平静给你磕头磕到破也甘心

哈喽大家好 欢迎大家收听松鼠带侦探这里是安全出口 FM 旗下的最暗类播客节目 我是老段大家好 我是 Cecilia 我们五一长假过后 我们今天正式又开始了一期新的案件这期是由 Cecilia 来跟大家分享案件其实这期节目我们在准备的时候就挣扎了很长时间到底该不该来讲这个故事啊

它不是一个非常容易讲的事情它不是因为说案件本身太复杂而是这个案件它太直接太让人觉得说蛮不讲理它又太像在马路对面发生的一起罪案你想跑过去帮助受害者但是怎么跑就跑不到终点所以你听完后起初可能会觉得愤怒惋惜但是到最后你可能会觉得冷害怕或者后怕

这件事情离我们并不远它就是在我们近几年发生的一件事今天我们要讲述的是一起发生在我们台湾省的令人震惊的一个案件这不仅是一宗残忍至极的谋杀案更是一场在现代都市文明背景下关于爱控制和死亡的深层悲剧

下面我们将正式开始今天的案件,但是特别提醒一下,因为本案涉及到很多精神控制恐怖血腥的描述,可能不适合未成年人收听,如果大家不喜欢这种类型的节目的话,我们也建议您跳过本期。这个案件发生在 2014 年 9 月 22 日,在台北市松山区,早上 7 点 08 分,南京东路的一处巷口。

一个女孩被扑倒在地,她穿着白色 T 恤,牛仔短裤,脚步不紧不慢,手里也拿着早餐,包里还装着她的实习证件。从她出现的监控画面起,到倒地为止,不足七秒钟。

接下来的三分钟没有人靠近只有人站着拍照后退甚至转身逃走但就是没有人上前他为什么倒地了他被一把水果刀捅了 47 下刀刃的长度只有 12 厘米单手握柄反复插入胸口和腹部第一刀下去时他还在挣扎

但是到第三刀时他已经贪婪到第十刀他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但是凶手没有停他继续捅一直捅到他彻底不动为止然后他开始用刀扎向自己他把刀扎进自己的腹部再割开自己的喉咙喉头被划伤声音变成一种奇怪的只有呜呜的气声他跪在他的旁边俯身把他的裤子脱下

头贴近他的身体他开始舔他的下体当时站在巷口的一位老人整整看了两分钟他没有反应过来事后他说我觉得他们可能是在拍影片

但是等他发现这是真的,他却已经走不动了,他当场心脏病发作,被送往医院。另一位目击者打电话报警,说话时声音在颤抖,他说,他,他在舔,舔那个女孩,但是她好像已经死了。这段画面后来被警方证实,有一辆停在路边的小轿车的行车记录仪完整拍下。

长度三分二十六秒没有剪辑也没有人为打断案件的发生地是南京东路五段 126 巷与 147 巷交界旁边是一家早餐店

距离小学后门不到 50 米案发时间是上学高峰期我们听到这儿其实是 Cecilia 描述了一下整个的案件想必这两位应该就是这个案件的主人公了吧我们来听一听他们都分别是谁吧张燕文 29 岁南京大学商学院研究所毕业

曾是电玩比赛冠军工作稳定没有前科林佩珍 22 岁台中教育大学毕业台大附属幼儿园实习老师温柔开朗她和母亲相依为命生活在一起这两位曾经是情侣林佩珍的包里有一份三明治和一瓶未开封的豆浆

他的实习期早已完成但是他还是每天按时出现在学校像一个对未来还有期盼的人他没有预感到那天他会出事或者说他曾经预感过但只是选择相信事情也许不会真的那么严重但是事情还是发生了接下来我们从他们认识那天讲起一步一步还原从林佩真的那句我觉得他人还不错开始讲到那天清晨的南京东路

他们第一次见面不是在线下而是在线上的社交平台上 2013 年 11 月份张燕文 28 岁林佩珍 21 岁本来两个人的生活是没有交集的一个是台北本地的台大毕业生在会计师事务所工作另一个是台中教育大学的应届毕业生正在为找实习而奔波但是有一次对动漫的一个互动的评论把他们连接到了一起

张燕文的朋友圈偶尔会发一些二次元的吐槽图林佩真评论了一句这部我也看过很快他发来了私信他们两人开始聊天张燕文的社交方式不算典型他也不是那种特别热情主动的那种人

但是这个话题一旦打开他们两个人就会聊得很深入张燕文呢喜欢聊人设策略节奏这种偏理性的东西还会讲一些这种冷幽默式的这种讽刺一开始明明是一种吐槽啊但是却让人觉得说哎呀还行并不觉得特别油腻

林佩珍只是觉得她有点闷骚但是说话呢有时候还挺好笑的张燕文则在和她的对话里啊第一次体会到了一种被理解找到知音的那种感受因为她不像她之前遇到的那种女生啊每次都回得很敷衍林佩珍呢非常认真细致甚至还会啊延展一些话题哦那也就是说林佩珍应该是她最容易动情的那种类型了张燕文确实就很喜欢林佩珍这种类型的姑娘

不到两个月呢两个人的联系开始频繁起来每天啊都要发至少三四十条的简讯互相分享一下日常 2014 年的 2 月林佩珍开始准备北上投简历找实习然后张燕文呢还主动帮他看台北的租房的行情甚至还把自己住处附近一些比较合适的房子拍成视频给他看 3 月初呢其实是两人第一次的线下见面

见面地点是台北火车站的成品书店那天呢林佩珍穿着一件米色的风衣拿着日剧里经常出现的帆布手带张燕文戴着眼镜背着一个偏大的单肩包里面装着他为了显得成熟点特意准备的书那天下午呢他们非常开心的聊了四个小时当天晚上张燕文在社交平台上发布了一条现实动态他说

偶尔也会觉得二次元可能是人类感情最接近本质的模拟林佩真回复她说你今天真人表现也还可以哦她秒回有那么一点真实感吗林佩真没有再回但是几分钟后点

点赞了那条现实动态也就是这样两个人在没有人看见的角落里他们的关系开始迅速推进升温就是这种男生感觉有点宅男然后故作深沉还有点就是内心的小的见解张燕文呢本来他就是台大的高材生在台大呢他带领的团队还赢得了电玩比赛所以当时他就有一个台大宅男的称号这个

这个动态其实还挺深刻的就是一般的人不太能回的确实如果要是我的话我看到这个就是这种挺咬文嚼字的这么一个动态的话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对吧就是每个字都认识但是连一块就看不明白就觉得有点就好像有些道理对对对就是有点故作深沉用这种方式来筛选是不是谁能更懂他

但是呢其实明显能感觉到林佩珍的回复还是在更面向于她的真人最后就没有任何回复了嘛那他们两个人的正式交往呢是在三月中旬林佩珍呢也决定直接搬来台北实习入职台大附属幼儿园那张燕文建议呢就说干脆先住我这吧我的房子呢反正也够住林佩珍呢犹豫了一下

但是最后呢还是接受了他的理由很简单能省钱且安全并且呢他这个男朋友当时相处的还不错有个人照顾我觉得更好其实我觉得听起来也合理因为如果在这个过程中本身他也要搬到这边来找工作那这时候恰巧有一个很合适的男朋友俩人从这一刻开始同居又省钱又有人照顾而且两个人还能开启一个很好的甜蜜的生活

我觉得小两口这种同居也还挺好对就此开启了新生活那同居前的两周呢是他们俩的蜜月期他们一起啊去台北的夜市吃臭豆腐去光华商场买音响还逛了几家猫咖然后张燕文呢会帮他整理通勤的路线每天上下班呢都会接他送他

林佩珍在家也会帮她的男朋友准备便当两人之间还会有一些小浪漫林佩珍会在男朋友的电脑屏保上偷偷地改成今天辛苦了这种字样一切看起来跟普通情侣没有什么差别甚至还很甜林佩珍在她的笔记本上有写下现在的生活比我想象当中要平静得很多

好像很久没有被人这样细心的照顾过了。他母亲每天都会打电话问他,习不习惯台北啊,过得好不好?他说,还不错啊,他人挺好的。那时候呢,他是真的相信自己遇见了一个可以长期依靠的男人。但是啊,事件来到这儿,总会出现一些变化。从他们同居的第三周开始,张燕文开始频繁的问他说,你在跟谁讲话?这个同事是男的女的。

为什么你要删除你们俩的聊天记录起初这些话呢他是用开玩笑的口吻问的他会用啊我超敏感的哦我控制欲很强哎这种自嘲的语气说出来那林佩真笑了笑没当回事以为啊就是这么一个随口一问但是没过几天开始不对劲张燕文开始要求检查他的手机林佩真犹豫了一下但是还是递了过去

没想到张燕文整整翻了半个小时从聊天记录到拍摄时间到相片下面的具体信息对这个我知道就是一些数码相机它能查到很多原信息包括甚至有些地址啊还有一些这个具体的参数啊什么的确实是可以溯源到很多信息的然后啊他还会查通讯记录的备注

就是不管什么小事啊他都看都要看林佩真就问他呀你在找什么呢张燕文回答说我想看看你平常都在想些什么哎呦这个就有点可怕了那天晚上啊是他们第一次吵架林佩真觉得他太过分了张燕文会觉得说你跟我吵架是你心虚

但是吵完之后啊张燕文突然抱着他说我不是不相信你我真的只是太害怕你不要我了这句话戳中了林佩真他开始觉得张燕文只是一个缺乏安全感的男孩子可能也许啊时间长一点他再多给一点耐心可能就好了林佩真呢选择了原谅默默的原谅了

虽然我不愿意用那句词叫什么好景不长但是他俩真的就是甜蜜不过两周但是我看你刚刚所描述的其实他还不是那种完全的热暴力是吧他还是说你看刚刚你还描述说我就是超敏感的就这种是吧对张燕文这个人其实他不是那种失控型的暴怒者他的这个方式是非常安静的

他自从这次以后啊他就不再当面查手机了偷偷查而他开始做小笔记了他会记录下来林佩真几点回家几点洗澡几点睡觉他钱包里有几张发票

每张发票的金额是多少并且这个是几点开出来的发票那林佩真一开始觉得呢哎呀张燕文挺细心的呀哦对啊这个技能放在持家记录一些家庭的什么开销这就非常好但是后来他会觉得这个事情渐渐的有一点不对劲了因为他搭乘捷运的时间啊如果晚了十分钟张燕文就会发短信来问说你

你是不是出去跟别人买饮料了这太恐怖了这就跟踪了吧这已经甚至啊林佩真在便利店多买一瓶水张燕文也会问他说哎你最近是不是很口渴啊林佩真开始非常害怕的回答问题因为每一个问题啊都会引发出一个新的问题林佩真越来越沉默越来越谨慎就这还不赶紧分手啊

但是他确实还没有想过要分手他只是觉得这些是不是因为习惯不同他们两个人还是需要再多磨合一下还在给他机会他还没有意识到他已经处在一段控制型关系的轨道上而这条轨道的尽头并不会是和解对根本就不是一个相处需要磨合习惯不同咱们互相多磨合磨合就可以解决了的事了

而这一切真正的一个导火索一个真正的裂缝是从一个叫 K 的代号开始的就是那个字母 K 是吧对 字母 K 林佩珍在笔记本上写下了这个字母把她和张燕文的关系直接推向了失控那我们是不是就来听一听这个关于 K 的这个故事是什么样的那我们就说回 KK 只是一个缩写

他是在笔记本上写下的一个代号但是当张燕文看到他的那一秒他们的整段关系的表面平静就彻底瓦解了林佩真是有一个随身携带的小本子他这个本子其实主要是用来记录实习计划和生活事项那天张燕文像往常一样在他洗澡的时候打开他这个本来看

张燕文总说,你不说的,我看了你的本子就知道。在这个本子上,一个非常不起眼的一页,他看到了一行小字,K 冒号,房子,周四看。张燕文停顿了几秒,直接拿起林佩珍的手机,开始查他那天的定位记录,行程表,还有聊天记录,但是他都没有找到 K 这个字的代号。

没有对话没有电话没有照片这个是他最不能接受的事实哎对这个翟一南就这样的性格的人只要是没有任何的信息可以溯源就相当于脱离了他的掌控了这绝对是在他这个叫什么掌控视野里边的一个不可忽视的变量了他失控了感觉对

林佩真没有提到过 K 这个名字也没有出现在任何的讯息当中张燕文那天啊不动声色的把笔记本放回到了原处那他看到这个还不跟林佩真急呀俩人还不得再吵一下那我们之前说过他是一个安静型的

他不动声色的呢那天就把这个本啊放回到了原处什么都没说哎呦那肯定在酝酿什么了太可怕了但是第二天晚上他摔碎了林佩珍的杯子没有预告也没有解释张燕文坐在他面前啪的一下把笔记本拍在桌子上我们为了还原当时的情景我和老段来演一下林佩珍和张燕文这个 K 是谁啊

哪个 K 你知道我在说哪一个哎呀那就是我的朋友了帮我看看出租房的朋友你为什么不写全名你是不是怕我查林佩真当时愣住了他没有想到啊这个问题会带来那么大的反应

他试图想解释说我是确实有点想要搬出去是因为这个实习期呢也要快结束了我想换一个清静点的地方 K 呢只是同学他帮忙我联络那个房东的林佩珍呢试图呢想把 K 的 line 拿出来把这个对话截图啊一并拿给他看来表明自己啊根本没想隐藏什么

是当试图想自证在亲密关系中啊信任崩塌想自证的时候其实已经没有什么用了但是在那一刻张燕文呢完全不再听他的解释就那种你别说了你别说了对想必肯定是这样的结果了那天晚上啊他们两个人都没有睡

张燕文坐在他床边开始来来回回的盘问林佩珍在过去一个月发生的事情的所有细节其实就是来给他进行一个审判张燕文呢让他回忆啊哪天哪天他分别都是几点到的家哪天他洗了头发洗头发的那天是不是要见什么人哪一天手机里又多了十分钟的通话这一个通话是到底是跟谁说的

那他们两个人一个人问一个人答

张燕文还做笔记他试图想要证实林佩真和 K 就不是同学关系哦他想证明说你跟他就有事是吧就是出轨了张燕文说你那天 3 点 05 分到家平时你 2 点 50 分就回来了我天哪这不就差 10 分钟左右吗哎呦你那天买了两杯奶茶但是我只喝到了一杯你说你没有见过他那你凭什么写他名字林佩真没有吵没有闹没有哭

他只是看着他的发问他知道说我在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你问我这些其实你自己心里早已有了定数我回答什么都无济于事他就是咬定了他跟这个 K 有事他就出轨了所以再怎么说也没有用了我觉得我此刻不能感同身受但我也能理解林培真的这种无助无力的感受了张燕文说你再敢骗我

我就去找 K 我们相信他一定做得出来他要对制那他真的去找她了吗

我觉得他应该找不着可能他先找一个网上的联系方式因为张燕文呢曾经在林佩珍的一个同学的脸书下面留言啊语气阴阳怪气质问对方和林佩珍是不是有特别关系这个人呢是林佩珍的大学男同学也就是他仅剩的这么几个异性朋友之一所以自那以后啊林佩珍不敢再提任何男性的名字

甚至连教授、园长他都只敢用他、他们来代替因此啊他的社交圈也在迅速的收缩本来就不多的朋友现在变得能联系的越来越少林佩真开始怕手机响怕有人给他传讯息怕自己说错一个词又会引发又一次的质问有点惊恐症了我感觉林佩真试图缓和关系说哎呀那我以后的行程都跟你说好不好

张燕文说你愿意说我当然高兴啊明显感觉他是这种在讨好他嘛不想激怒他林培真的以为自己啊还能控制住局面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现在谈的啊不是在谈恋爱了已经而是想要试图驯服一个偏执狂是这怎么可能呢接下来的几天啊张燕文开始跟踪他上下班在他下车的车站的对面街等他

偷偷地跟着他走回宿舍林佩珍回过头来看到他都会吓一跳但是张燕文却说哎呀我只是想看你是不是平安的你应该感动才是啊林佩珍呢不敢反驳他只能说哎呀我很累啊我真的挺累的今天张燕文这个时候就抓住画饼说你累就是因为你还有事情瞒着我你怕我发现

真的烦死了天哪真的烦死了自此之后啊林佩真变得越来越沉默他的几个同事呢也开始注意到啊原本性格开朗的他现在变得特别安静以前呢总是主动的陪孩子做教具的他现在呢常常躲在一边眼神空洞

他下课后也总是第一个就走手机握在手里从不离身有一天啊幼儿园的园长在教室门口和他说话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手里五只包,没有人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他也没有告诉任何人。现在已经是 2014 年 6 月份,他们正式交往只有三个月。那这个时候啊,我相信张燕文也看出了林佩珍的一些变化。张燕文就提出啊,说我们出国玩吧,我们换一个环境,轻松轻松。那林佩珍犹豫了,显然呢他是不想去的。

但是她又不敢拒绝,因为她害怕张燕文的情绪爆发,会不会导致她再一次翻脸,她可能在那个时候已经隐约感受到了某种危险的信号,在慢慢的逼近他,但是她还是答应了。哎呀,这个女孩一定要相信当时自己的直觉啊,为什么要答应,不要去啊。林佩真说,如果这次你真的变了,我愿意再给你一次机会。

张燕文当时就说我一定会改的你相信我可是林佩真不知道这趟旅行不是缓和关系的出路而是彻底通往了崩溃的边缘那我们来听一听他们出去玩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吧其实明明他心里有疑问然后明明也有他身边的朋友劝他说要不先找个理由拖一下但是因为害怕

林佩珍还是答应了张燕文的要求一起去了日本她害怕什么呢她怕张燕文生气怕他跟踪怕他再一次失控也怕自己被贴上翻脸无情的标签

他甚至没有告诉他妈妈这次旅行的一个真实的目的他只是说我们就去放松一下换个心情林佩真是想逃走的但是在那个时候他还没有意识到答应一起出国其实就是走进了一个封闭空间这个封闭的空间里完全没有退路他最终还是去了他们一起飞往东京是在 7 月初抵达的第一天还算平静

他们拍照啊吃饭啊在钱草寺门口又抽签啊林佩真给张燕文拍了很多照片还发了现实动态佩文说天气好的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张燕文呢很高兴他觉得林佩真没有变他还是愿意公开他们的旅行那一整天啊张燕文都很正常甚至比平时啊还温和一点

他主动帮他拿包帮他点餐还在便利店给他买了一罐热的牛奶但是林佩珍呢他的心里始终没有放松对他来讲这不是一个放松的旅行他知道这种突然好起来的感觉不真实背后肯定有问题他没有把照片发到朋友圈也没有主动联络朋友因为他也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又一次跟他出国了

第二天晚上事情变了那天晚上他们又吵了起来原因是因为一条讯息林佩真收到一条朋友的 LINE 是 K 传来的一张房间照片说已经约好周五带她去看房又是 K 这个时候张燕文已经把头凑过来看到了虽然林佩真很快把手机收起来了

但是张燕文他说,你还在跟他联络,你不是说不搬家了吗?林佩珍解释说,哎呀,我只是看看,不一定会搬啦。张燕文说,你根本就是很早就想要搬走了,对吧?那天晚上他们两个人没有出门,张燕文在房间里来回的走,一边走一边骂一边质问,一边摔门一边捶墙。凌晨三点,酒店隔壁的旅客过来投诉,他们才停下来。

第三天清晨,林佩珍醒来时,发现自己的手腕上有红色的伤痕,睡衣被扯开。她记得自己前一天晚上太累了,沉沉地睡去,中间醒过一次,感觉有人压着她的腿,她没敢确认。直到第四天,张燕文拿出手机,给她看了几张照片,那是她赤裸身体的照片,全被张燕文拍下来了。

张燕文这个时候还坐在床边说如果你真的离开我我就把这些照片发给你的同事园长你的家人你要是觉得痛苦我可以一命抵一命林佩珍当时气不成声没有说话低着头裹着浴巾一个人走进厕所在马桶上坐了很久很久张燕文没有阻止她甚至都没有追问因为张燕文知道她现在已经动不了了

她既说不出话也走不了路她现在只剩下害怕回到台湾是 9 月初林佩珍本来打算暂住在学校的教师宿舍但是申请被驳回了她不敢再住回张燕文家也不敢贸然去她朋友那里她只好先住在幼儿园为她安排的临时女教师宿舍她尝试和张燕文断联拉黑了 line 换了密码

但是他知道张燕文还是会回来找他的他那几天啊每天只能睡三四个小时下班以后就直奔宿舍不接任何陌生人的电话也不回任何私人讯息他像是回到了那种高中时备考的状态精神紧绷习惯性惊跳

他没对任何人提起过在日本发生了什么包括他的妈妈他只是和他妈妈说张燕文好像有点问题我不想再和他继续了没想到 9 月 10 号的晚上张燕文真的找上门来了他一边敲门一边说我只是想和你说几句话林佩真没有开门

张燕文说,你不想听也没关系,我有照片哦,你不开门,我就把照片拿给别人看。当天晚上林佩珍非常害怕,她没有开门,但是张燕文站在门背后,一直没有打算离开,他们俩这样一直僵持着,时间到达了 9 月 11 号的凌晨,张燕文终于闯进了林佩珍的宿舍,但她是怎么进来的,没有人知道。

林佩珍本来住的是大通铺的单人间,但是那几天同屋的老师都有人请假,她是唯一留宿的人。张燕文带着刀,再一次性侵了她。林佩珍报了警,但是她只是跟警察说好像有人闯入了学校,在警察的勘查过程中,张燕文慌张逃离了。

所以其实警察和校方并没有发现这里还有一个张燕文他跟林佩珍的等等的故事所以我想可能也是因为林佩珍不想因为自己的私人感情惊动警方和校方

他的报警更多是想让张燕文赶紧离开。哎呦天哪,就即使是这样被恶劣的对待,被性侵两次了,这次的报警竟然只是希望这个人赶紧离开自己的视线,假如他能从这一刻就被警察抓走,那该多好啊。第二天,林佩真给张燕文发了一个信息,他说,我觉得现在我很怕你,不知道哪天你想把我杀了。

为什么你要让我这么害怕你原本想对我做更过分的事在日本都想杀人了我真的好怕我到现在还在发抖只要让我平静给你磕头磕到破也甘心林佩真是真的害怕了但是她还没有搬回台中她的母亲问她要不要回家休息几天她说实习期快结束了再撑一下就好

但其实他的实习早就已经完成了他每天还去学校只是为了不被张燕文找到他新的藏身处他太体贴了他不想让母亲担心不想因为自己毁了实习也不想暴露在被性侵的事实中他还在试图维护自己所谓的正常生活林佩真可能不知道张燕文已经开始在网上搜索哪种水果刀最容易藏身

一刀致命的部位女孩上学路线图这些关键词张燕文自己也写了遗书他说如果不能一起活那就一起死这些信息他显然没有告诉林佩真他只是每天站在南京东路的巷子口看林佩真走过

林佩真总是低着头,头也不抬,她害怕看到张燕文,张燕文越等越确定林佩真是真的要离开了,在此刻张燕文暗暗地做下了一个决定,如果留不住她,那她就永远别想从我这里离开。

那在案件发生之前有一件事我们一直都非常好奇的想知道说到底张燕文是临时起意的吗还是他早有计划那在我们进行案件的整理的过程当中才发现越整理越调查越发现他准备的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早都要仔细甚至连死的时机他都做了记录 2014 年 9 月 20 日星期六这天是周末

林佩珍没有上班她在宿舍待了一整天没有出门也没有发任何讯息没有更新社交动态而张燕文也没有出门她整天窝在电脑面前上网搜索一个关键词比如说哪种水果刀可以戴在身上一刀致命需要多长的刀台北市巷口监控分布死后多久才会停止出血遗书泛本

以上这些都是从他电脑里获得的搜索记录。他把林佩珍的照片打印出来,贴在墙上,又拿出几张纸,写下对他的称呼,老婆,我的小女孩,佩珍,然后他开始写遗书。这封遗书其实更像是一种自白。

他写道,说给这辈子最最最爱的老婆,好想回到过去再好好爱你一次。我想的公主我自己会娶,一命长一命,请不要责怪任何人。我很抱歉没让你幸福,所以我只好用这样的方式留住你,希望黄泉路上我还能握着你的手。他在纸上画了一个心形,中间写着两个人的名字,

燕文&佩珍最后落款 2014 年 9 月 20 日张燕文当晚没有动手因为他说他还在等最好的时间这听上去仿佛就很像是一种迷信但是对于张燕文来说这是他计划的一部分 2014 年 9 月 22 日凌晨 4 点 44 分

他突然从睡梦中醒来手机屏幕跳出的时间是 04 点 44 他反复看了好几次后来他在日记里写下他姓林是零 444 是死死死天选的时机他起身刷牙洗脸换衣服

他把那把水果刀一同装进背包里刀身 14 厘米刚好能藏在腰部他穿上那件黑色 T 恤戴上眼镜没有戴口罩没有做任何的伪装他完全不想躲他要让这个世界都知道是他亲手带林佩真一起走凌晨 5 点 04 分他从家中出发搭上捷运朝南京东路方向前进

他知道林佩珍每天几点从宿舍出来几点买早餐几点路过哪个巷口这些路线都是他过去两个月在这个蹲点练出来的他曾在对面街拍过林佩珍十多段行走的录像配上时间轴自己剪成影片在电脑里命名为 Day 1 Day 2 早安老婆等等这样的视频早上 6 点 05 分他抵达了现场

南京东路五段 147 巷的巷口,靠近一棵榕树后方有一个小角落,他就站在那等。这个时候天还没有完全亮,街道上只有零星几个路人,他没有看手机,也没有坐下,只是站着盯着巷口的方向。他在那里一站就是 63 分钟,6 点半林培真出现在巷口。

他穿着白色 T 恤牛仔裤背着背包走进了一家他常去的早餐店他点了三明治和一杯豆浆没有在店内用餐他把餐点放进背包提着杯子走了出来顺着平时上班的路线走向学校但是他并不知道那天有人正在等他

7 点 08 分,张燕文冲上前,他没有多说一句话,只是抓住了林佩珍的胳膊,把他扯向地面,他的动作快得几乎没有犹豫,像是早就排练过无数次的。林佩珍挣扎了一下,张燕文这时拔出刀,第一刀刺向他的胸口,他尖叫,倒地,试图再爬起来,但张燕文接着第二刀,第三刀,连续的攻击。

整个过程持续不到 30 秒钟之后的补刀阶段他在确定林佩真无法动弹后开始反复下刀法医记录中说至少有 12 刀是在林佩真失去意识甚至心跳停止后捅下的随后张燕文开始自残

他割腹,滑喉,动作混乱,但是有目标,他想重伤自己,但是没有致命,再之后,张燕文开始脱林佩珍的裤子,他将他的牛仔裤退下,内裤撩到一边,整个人跪在他的双腿中间,低头舔他的身体,整个巷子没有人靠近,有人尖叫,有人跑开。

有人站在原地,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这一切是真的他发出一种呜呜的声音那是喉咙被划伤后发出的破碎的呼吸声他没有叫喊,也没有求救,只是继续舔三分钟后警察到场,张燕文没有逃他把刀放下,抬起头,看了一眼警察然后低下头,把脸埋在自己沾满鲜血的手臂里

林佩珍已经没有了生命迹象,她身上有 47 处刀伤,主要集中在胸腹部,颈部,大腿内侧。巷口的早餐店店员说,她来过好几次,笑得很甜,没想到,而那份三明治还在她包里没拆封。这起案件在当时几乎以病毒式的传播速度传遍了整个台湾。

没有人能接受这样的画面,也没有人能够理解这种事情怎么会发生在一个台大毕业生和一个女老师之间。更讽刺的是,张燕文在警局里没有说有任何悔意,也没有说崩溃,他只说了一句,他不爱我了。

我不能接受整个案件的犯罪经过我们已经讲完了那案件呢被迅速移交到检察院侦办媒体在 24 小时之内放出了全部细节从恋爱分手性侵控制裸照威胁以及案发当天的舔尸画面有网络匿名者流出的画面截图被疯传网民的愤怒震惊评论区几乎是一边倒的控诉

没有人愿意相信一个台大毕业生,一个有学历,有工作,无前科的男性,竟然可以毫不遮掩地在城市的街头完成杀人,性侮辱及自残这一整套流程。

张燕文的父母在案发的第三天发声说我们的孩子不是坏人他只是太爱她了张燕文将面临着杀人防害秘密强制性交侵入住宅侮辱尸体恐吓等多项罪名的起诉第一次开庭张燕文不认罪

他说我只是太崩溃没有意识他的律师则提出要求要进行精神鉴定他们说张燕文疑似边缘性人格障碍长期受情绪控制障碍

案发时精神恍惚他们试图将这起案件从恶意杀人引向情绪失控的意外但是不然两次的精神评估报告都给出了明确的结论张燕文并未患有精神疾病案发时具有完整的判断能力林佩真的母亲没有出席第一次庭审她说我怕我会冲上去杀了她

但他写了一封陈情信,交给了检方,内容只有一句话,我不要赔偿,我只求判死。他说自己已经六十多岁了,没有别的盼头,也不求张家一句道歉,只求法院能让这个人从世界上消失。

2016 年 1 月,台湾检方求处死刑,但考虑张燕文受庭审时痛哭忏悔,向受害者父母道歉并愿赔偿,且精神鉴定认为其可再教化。台北地院依杀人、侮辱尸体等罪判张燕文无期徒刑,褫夺公权终身,他并没有被判死刑。

全台湾一片华人主流媒体几乎一致地发出质问这样还不判死刑怎么样才该判死刑对啊这当街杀人而且当街舔尸还有两次性侵这都可以纳入说可以再教育的人吗与此同时啊赔偿问题也被摆上台面张嘉声称啊愿意赔偿被害人家属 1261 万新台币但是林母表示拒收

他说我不要你们的臭钱但是法院依法必须处理民事部分所以最终达成的协议是张家先行赔付 450 万剩余的 811 万分 67 年支付完毕平均每年支付 12 万元记者问林妈妈说你不担心这笔钱根本拿不回来吗他笑了一下说我女儿已经没了我还要钱做什么

而且他停顿了一下又加了一句说况且我也活不过 67 年对他当时已经 60 多岁了那看到凶手的家里面提出这样的一个赔偿方案显然他的母亲是完全抗拒的那肯定是要上诉吧没错这个案件经历了三次最高法的审理两次高等法院的更审

最终还是回归到无期徒刑的重判判决历程显示出张燕文在多重罪名的抗辩和法院之间的拉锯尤其是在强制性交罪与强制罪的定义上反复争议如果大家想看每次庭审的完整细节可以点击暂停看一下我们的 show notes 中的表格

对完整的那个细节因为庭审的次数比较多所有的这些改变包括最后的结论其实是非常的复杂的我觉得大家可以去看一下我们的做的表格那我们说说后续吧那林妈妈之后接受了一次采访

他说有时候他会梦见林佩珍回来穿着幼儿园的制服笑着对他说妈我今天教小朋友画画他们画的还不错那林妈妈说自己在白天还能维持正常生活但是到了晚上就会常常发呆他时常想如果那天真的让女儿回台中避难他就是不是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但是他也知道林佩真是不会回来的对没错其实最后应该是如林母所愿吧

维持了原判判了他一个无期显然其实也没有能达成林木的这个最终的诉求就是要判他死刑我觉得这个真的是挺唏嘘的从一段普通的网络恋情到控制到性侵到杀人还有舔尸到最后的庭审

其实我觉得有些人都说这个是台湾三大情杀案之一我觉得到后面我们在节目快上线的时候看看是不是也不要用情杀这个词因为我觉得这里面没有什么太多的情这就是谋杀对吧我觉得它是以爱的这么一个名义然后

然后来捆绑林佩真就是他打着爱的这个幌子然后用他一套系统性的手法去摧残这个人对我现在节目到最后我还在想着他那个短信的内容就是他那个挣扎说他说只要让我平静我给你磕头磕到破也甘心而且到最后他还不愿意去麻烦他身边的朋友他还是多次给他机会

我觉得总体来说一定包括他的那个早餐店的老板都说他笑起来很美啊什么的一定是一个非常善良的人他非常的温柔但是没想到这些温柔成为了他在

凶手看来是一种客操纵其实真的很可怕也真的非常令人痛心的一件事情对啊就像老段所说我也一直在想我们对这个情杀这两个字是不是包容性的太宽了

就是感觉到他们之间可能是有感情或者怎么样我们就把它包装成为一种情杀习惯性的把这个犯罪呢包装成为一种这个爱的太深像这个张燕文还在说我没犯错我就是太爱他了好像把这个爱这个东西维度打得足够宽好像一个人真的就是只要痴情他就可以对另外一个人做任何事情

但是我想说的是爱并不是控制也不是威胁也不是说你不爱我了你就必须给我死对啊那不是爱那是绝对的掌控就是当一个对你打着爱你更想了解你然后用各种方式来查岗查你的手机甚至跟踪这一系列的极端的方式其实已经偏离了爱的轨道了

对这个就让我想起了我之前看过的另外一个电视剧里面的一个场景它是一部日剧然后是女主角是一个理发师然后男主角呢就是锦护亮眼的这个人她的这个男朋友就会在她上班的地方盯着她

他看说今天这个女生有没有给异性有没有给男性剪头发如果他剪了这个警户量回家就是对他进行家暴还有自残太可怕了所以我觉得说这种事情好像除了电视剧里我们在日常生活当中好像都会遇到在后面我们这个讨论里边其实这个案件我们确实有几个不能忽视的问题

就是我们前几期也是斯西莱亚分享的一些案件里面我们都有一些共性的比如说高学历台大高材生而且他是在会计事务所而且他的凶手的领导好像还最后给了一个他的一个访谈说他在工作里面非常正常甚至他都有一个台湾什么台大股

宅男对他曾经是在台大上学的时候带领他的团队赢得过一个电玩的比赛对就是这种所以他叫台大宅王所以你看这种高材生啊名校毕业啊感觉是一个人的背书但是他只能背书某一些层面吧他不能给他的道德背书不能给他的人性背书

就是我们不能太轻易的把他们所谓的这些高材生啊聪明啊是不是没有犯罪前科就画上了等号对这些并不是他们的保护伞真正这个人的为人怎么样他的道德怎么样还真的是也很难从学历和工作上面看出来

对啊对啊而且我觉得到后面没有给出死刑然后又让我想到他从头到尾刚刚 Cecilia 分享的一个很多的这个细节啊就是你看他计算时间等待选择的时间包括整个的他的这个遗书啊还有他夜里边突然惊醒的 444 这种包括他查的那些资料而法院其实是给出了两次最终的判决都没有给出死刑

还是所谓的引用说他有悔意没有前科有医院赔偿你觉得他真的毁了吗而且用 60 多年的分期的方式去支付他的母亲 10 年已经 60 多岁了他要真的能收完那个钱他得活到 130 岁就真的这是在用正义的方式来对待这个案件对待这个死者吗所以

我们也就只能聊到这儿了我觉得真的是判决总是能让我们思考很多的东西吧这个案件当中还有一点让我印象很深就是林佩珍其实她不是完全没有求救她发了短信她发了这个社交媒体她说她害怕她尝试着搬家断联报警但是每一个动作可能都没有带来相应有效的保护

因为他当时怕把事情闹大也不想让母亲担心也没有求救于朋友他也怕影响他当时的实习所以他留了下来他就说他相信他自己再撑一下就好了可能再等等就好了可是没有想到就是没有等过去

我真的就是说完这个案件之后当时听到这个结果的时候你会就是会有一种我既愤怒然后我又生气但是我又有一种无助感我又很惋惜的那种感觉对我们做到案件最后我们在想我们做一个案件就像我们的 slogan 一样做一个案件希望时间能少一个案件但是真正我们能为他们做一些什么呢真的能给他们提供

安全的逃生的通道我觉得更多的思考和让我们知道有这样的案件是比较重要的那如果你现在听到这里请记得这个女孩的名字林佩真 22 岁幼儿园老师她曾经认真生活过好吧那这期节目我们就大概聊到这了非常感谢大家的收听我们今天也是案件

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