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ownotes Transcript
"Open Here I Flung the Shutter""When with many a flirt and flutter""In there stepped a stately raven""Of the saintly days of yore"
大家好,欢迎收听我们本期的节目,我是德文,我是肖淑今天我们的节目又是欢迎一位熟人嘉宾,欢迎肖玉芝老师,鼓掌谢谢大家劳模肖老师趁肖老师开学之前,回到教学事业之前,拉肖老师来录一期节目有两次吧,跟肖玉芝老师我们在旌旗聊了富兰肯斯坦然后今天我们聊的是爱伦坡当时我就在想一个问题啊,就是
我很好奇艾伦波他有没有看过弗兰肯斯坦因为要说玛丽雪莱跟艾伦波他们两个人的出生时间大概是相差了十几年的样子但是艾伦波在英国不是待了几年吗对然后那个时候其实弗兰肯斯坦已经出版了
当然虽然艾伦珀他离开英国的时候才 11 岁但是我确实没有搜到过任何记录表明就他们俩之间有过任何的联系珀好像也没有对弗兰克斯坦做过出评价吧对吧 肖老师对 其实就是这是一个大家都想知道的问题就是如果他看过他要怎么评价各种各样对哥特传统和科幻传统感兴趣的人都问过这个问题但是你就是没有任何证据
弗兰坎斯坦出版是 1818 然后那个时候对艾伦波像我们说的还是一个小孩小朋友大概九岁 1818 年他九岁然后弗兰坎斯坦在英国大火以至于被改成舞台剧是 1820 几年那个时候艾伦波已经回到美国
去进行一些做天做地的青年活动然后他的美国版是 33 年但 33 年在费城出版的所以从各种语境来推断爱伦坡看过富兰肯斯坦非常合理但是他没有留下任何明确的证据而且的确你看爱伦坡的东西
有很多时刻会让你联想到这不就弗兰克斯坦吗因为他跟马利雪莱共享了一个非常明确的就是浪漫主义晚期的那个科学画意所以有很多交集和共同的地方但就是非常可惜没有确实的证据对他们的写作都是在这种科学蓬勃发展的年代嘛
而且后世对他们的一些写作评价比如说当我们提到弗兰克斯坦的时候有时会说它是某种程度上是名义上的第一本科幻小说然后对于爱伦波呢我们也会说它是这种科学幻想小说这种文体的
创新者如果我们不一定非要说他们俩是唯一的开创者的话是的还是很能给大家带来一些联想的对尤其是在那个纸江杂志年代就美国的纸江杂志年代的时候其实提到科幻传统的时候都会提到他们两个人的名字不知道就是听众大家对爱伦坡的了解有多少其实我在这一次看了一些爱伦坡的传记他们
他的就我发现他首先是一个对科学的钻研非常深的一个人他甚至有这样一个科学传播者的这样一个形象对我印象最深的是那个传记里面提到说其实爱伦坡销量最高的一本书其实是他写的一本关于贝壳的这样一本科普书就非常的 nerd 我可以来加一个背景是这样的就是去海边玩你要干嘛捡贝壳嘛
差不多就是 19 世纪中叶的时候捡贝壳是一件很潮流的事情其实不光是捡贝壳收集各种潮汐袋里头你可以收集到的动植物标本然后就现在你其实去贝展你还是会看到这些对贝壳非常痴迷的人
阿尔伦泊那本书就近乎于一个被斩首被壳爱好者手册教你认基本的被壳分类然后教你做如何去什么地方去找这些被壳就是这种基础的被壳知识差不多就是在 1834 年四十年代的时候剪被壳这个事情真的已经到了一个高峰就是 19 世纪文化史的一个笑话英国人最热爱什么东西呢你就看英国的那个 punch 那个讽刺杂志
只要被 Punch 讽刺过的东西那就一定知道已经非常流行了然后 Punch 就讽刺过就画了一个漫画边缘一群影响 19 世纪的绅士和淑女们穿的那个衣服他们为了捡贝壳他们要如何把自己的裙脚卷起来弯着腰然后那个大大的裙子裙摆又捧起来然后低着头然后在海边就看到一些这样的奇怪生物然后那个漫画的题目就叫英国海边可以看到的奇怪生物
所以也是因为那个时候分类学地质学这样的学科变得更加的热门的原因嘛就是反正是那个时候的科学和日常生活的界限然后科学跟其他文化生活的界限都跟现在特别不一样我们现在会被归纳到自然科学的东西在那个时候甚至就没有自然科学这个词那个时候他们会用的那个东西是 natural history 或者 natural philosophy 现在会被翻译成博物学
就是博物学是一个有广泛社会参与的科学形式它和现在的这种关在学院里头的然后大家都完全不明白你们在做什么的以至于会被马斯克疯狂地砍预算的科学是两码事情反正
反正刚才那一块就是我对于艾伦波的一个新的认知,那大家对于艾伦波有什么样的印象呢?或者说你们比较喜欢他哪些类型的写作呢?我自己是好像更多的会把它当作一个文化符号,因为我还蛮喜欢一些就是所谓的暗黑雅文化呀,这种东西的嘛。是的,是的。
所以你刷帖子的时候总会看到那张标志性的脸,就我看到他这样脸远远早于我要去正经读他的作品的时间点啊,最吸引我的其实还是他的恐怖小说或者说哥特小说那些吧,那些故事他经常都会反复展现一个人他面临的最大的邪恶是来自于他自己,就类似于这样一种母题的东西,这个东西是比较吸引我的。
对毕竟艾伦波是被艾首义老师称之为他的小说之神的那种是的但比较好笑的一个事情我先挨个说吧就因为念英文系的时候你学美国文学史你要背一堆关于艾伦波的东西所以我们那时候念文学史是要背艾伦波的那首 Raven 的哦
那个时候是能背下来的现在就已经忘得干干净净了毕竟我也不做美国文学所以我对阿伦坡最开始的印象就是有一个相对比较板正的这种在文学史上流传出来的然后等到我去美国念书的时候有一大门一大的知道爱手一老师住我们家隔壁这样的事情
后来有一次在本地参加了一个罗德岛人民最喜欢的这种 ghost tour 就是一个大姐然后在万圣节的晚上每个人交 15 块大姐就开始给带着大家讲鬼故事然后去各种各样的房子结果走到一个路口她开始讲爱伦坡的故事然后我才意识到原来爱伦坡在她临死前一年多在追求一个女诗人 Sara Whiteman 就住在罗德岛
然后他当时来追求她的时候就住在她家然后给我们讲艾伦波的鬼故事说什么艾伦波死了之后那个女士人经常会在这个街上看到他的鬼之类的然后后来就稍微看了一下艾伦波跟这个女士人的故事但这个故事就非常的像你印象里头的艾伦波会干的事情嗯
写了各种各样的情书把人家哄到了手约定好了又结婚但是你想艾伦坡那个样子女士人的家庭肯定就是种种反对然后他们突破了家庭的限制成功地订了婚连结婚的日期都排好了圣诞节婚礼结果在婚礼的前一天这是具体姓缘不是很可靠但是故事在本地是这么流传的就是那个女士人突然收到一封信说艾伦坡头六晚上又跑出去喝大酒了这个人又喝麻了哦
然后他就非常生气的取消了自己的婚礼然后并且非常非常戏剧性的拿一个很 19 世纪的东西一个手帕沾满了滤纺然后盖在自己的脸上想把自己麻晕过去这样就不用面对爱伦坡的囚情不管你怎么囚情我已经麻过去了
搞笑对但是这个 Sara Whiteman 在爱伦坡的传播史上还有一个蛮重要的作用就是爱伦坡去世之后他的对头那个叫什么 Gripswell 写了一本把他贬得一无是处的传记然后 Sara Whiteman 写了另外一本叫爱伦坡和他的批评者
基本上是第一本试图正式地从一个相对比较正式地写作的角度来维护艾伦波生育的作品所以它还是蛮重要的对 我记得那个传记里面有说过就是在艾伦波死后是叫什么格里斯沃尔德是这样对 格里斯沃尔德他的那个对头对 他就是把艾伦波塑造成一个就是一直在喝酒然后性格比较粗俗的这样一个人
Sara Weinman 的在美国的话语里头她的书有一个很重要的作用但是对于爱伦坡当时的人而言大家其实都知道她但是她在当时的文坛里头更重要的是她是作为一个批评家存在的嗯就是她一直在各种杂志和刊物里头工作嘛写书评对写各种评论啊
然后但是他自己的作品在美国当时是不受重视的直到这是一个墙里开花墙外香的故事被法国人看见了但是更重要的是他被波德莱尔翻译了是的被波德莱尔加持过的那就不一样了所以爱伦坡的故事是一个
倒着回来的就包括后来在给爱伦坡建什么纪念碑的时候那个献词的诗是谁写的是马拉梅写的所以爱伦坡的故事是一个得往后才会觉得越来越觉得它的重要你可以我觉得有的时候是可以讲就是爱伦坡写的东西和他的时代是一方面特别的紧密但一方面又特别的脱节很多东西可能是
在我们这种更现代化的时代的人你会去看你会更明白他想讲什么就是他发的风是好像提前在替二十世纪或者二十一世纪的人在发风对有这种感觉尤其是在看他的那种心理恐怖的小说的时候你会感觉他的字眼尤其是非常科学冷静观察式的那种表达阿伦坡的这种非常歌特的写作有一个特别好玩的特点后来其实有很多人是在
模仿他的这个模式就是你会发现他的很多故事的叙事者是一个虚化的形象他是一个声音然后他没有任何具体就不像比如说你去看天方夜谭里头的故事这个叙事者会讲一个故事但是叙事者他自己的由来往你是知道阿伦波的小说里头没有他就是一个虚化的叙事者然后他很多时候就像一个你可以代入的阿伐塔
你就是站在他那儿跟他一起去感受他有很多种方法来调动你的感官他不一定要写得非常的吓人但是他的目的是让你写得好像自己可以沉入进去然后最后可能最后吓人就是那一句话但是因为你之前已经有很多铺垫已经深深地陷在这个世界里头了然后突然被他瞪着一下哎呦给你下过枪是 OK 是不是可以再来聊一下艾伦波本人的一些经历了嗯是
我觉得他这一辈子真的过得挺惨的就如果从原生家庭这些东西来讲的话就是他两次被父亲抛弃一次是被他的亲生父亲抛弃一次是被他的养父嘛他的亲生父亲是在他不到两岁的时候就离开了他们母子俩他应该是上面还有两个兄弟姐妹后来就是他的母亲
嗯
从他给的经济方面的支持就能看得出来的因为 John Allen 其实是一个非常富有的一个人但是波去外地上学的时候波相当于是只拿到了路费然后到了学校以后他就只能完完全全靠自己所以他最惨的时候就不得不
靠烧自己的家具来取暖对然后他其实多次向自己的养父求助对方都是一副不管他死活的样子所以这就是相当于他第二次被生命当中的父亲这样一个角色所抛弃吧然后也就是在这段时期开始然后波就开始疯狂的赌博然后欠了一屁股债酒瘾比较重的缠上了他最后他去当兵有相当程度上也是由于这个经济上的这个压力嘛
而且这个养父他去世的时候波是没有拿到半分遗产的对但是他生命当中的女人好像都对他是有善意的他的那个就是生母 Eliza 嘛据说波对他并没有特别实质性的印象但是波是非常清楚地记得 Eliza 离开他的时候的那种痛苦虽然那个时候他只有两岁然后呢像他的那个养母 Francis 也是在他青年的时候走的
后来他的妻子弗吉尼亚是在他们结婚后的十来年后去世的吧对所以你会觉得他生命当中爱过的深爱的女人经常都会早早地离开他他又找不到一个比较可以依靠的一个父亲的这样子的一个形象我甚至会过度联想对罗继的这种坚持在他的写作里面
是不是正是撑住了生活当中的那个爱伦坡不要去垮掉的这么一种原因爱伦坡刚才的生平刚才肖叔说的时候我在想啊有几个细节我可以再补一下就
就爱伦坡的教育背景他在英国其实还是念了几个不错的学校的就是这种中上人家会送小孩去念的所以他是受过基本的古典教育的然后反正受的教育是比狄克斯好多了就至少在前半截这个阶段然后后来回了美国他最开始去念的是去 University of Virginia 在 UV 念大学
然后也是在 UV 欠的债这个地方其实因为史料不是很全也不确定说是他是不是真的没钱还是他只是单纯的把钱输了也有可能对所以这个地方的情况会有点模糊但是你可以站在他养父这种非常可靠的商人的视角来想一想你养了一个小孩他天天只会赌钱要找你不停的要钱你也很烦
对然后爱伦坡最比较好玩的事情他当兵的时候他因为穷参军然后是一个等于说卖身五年的合同那个时候好像当兵一个月可以挣几美金反正终于可以挣到工资了但是他他是在炮兵部队然后明显他在炮兵部队混得很好
快就升到了军事长在那个年代的军队就是军官和士兵是两个截然不同的阶级军官肯定是只能走军官的路线进去的阿伦波作为这种用假名参军的人升到军事长就是他的极限了然后后来他是通过找到了自己的上司然后跟自己的上司坦白了我的身份其实我是一个绅士人家的人
然后最后就是又去找他养父说了半天最后是因为他养母去世了他养父才又心软了就出钱帮他解决了这个事情出钱帮他买进了西点军校然后但是艾伦波同志又继续非常著名的跟他的养父闹翻了又要要钱对就可能也是看着好好没好好念军校一天到晚折腾别的就写诗出诗集又跟他养父闹翻了最后他是故意气他养他让自己
被西点军校开除了故意一个星期去上课不去训练上军事法庭的时候他拒不认罪然后就被开除了这一切都是为了弃他养父的所以到后来他们之间的关系真的是非常非常的差我记得他的第一本诗集是不是就是在西点军校的时候出的而且还是他的一些就是军校的小伙伴们大家凑钱给他出的
但是就是很明显他们凑钱的时候以为艾伦坡要出的是那种他在学校里写给他们看的就是那种拿长官来搞笑的打游时并没有想到他要出这种他们看不懂的东西有点晦涩的事
反正就是艾伦珀这个人这辈子都活得非常的刺激然后到他他临死其实他的死也是个谜就是他之后是人生的最后一个阶段他一直想办一本属于自己的纯正的文学杂志最开始叫 The Pen 后来改了名字叫 The Stylus 就是画图的那个铁笔
然后他就是在各地演讲筹钱结果是在筹钱到了巴尔的摩的时候呢就这个人失踪了一晚上第二天再出现的时候穿着也不是自己的衣服然后也语无伦次的然后就死在医院里头了有各种各样的猜想就比如说有人觉得他是不是
因为狂犬病死了因为他的确最后是呃在发抑症而且不怎么喝就是呃喝水困难这个状态挺像狂犬病但是也有说是别的症状就比如说因为他长期酗酒他的确有可能是喝多了呃把自己喝没了这这是一个可能性都有还有其他的各种 19 世纪的流行病了但我是觉得爱伦坡这辈子的这个故事其实呃虽然我们讲起来听起来是一个特别精彩的故事哦
但是你把它放到 19 世纪这个大背景里头其实没有那么罕见就是当时的人大家都在过这些我们现在看起来特别离谱的生活就比如说现在你会觉得那个时候的人大家
人生经历都好丰富啊十几岁就要经历这么多了对是的呀对吧但就是那样的因为有一个漫长的童年和青少年时期让你老老实实在学校里受教育慢慢成长这个事情本来就是一个特别晚近的时候在 19 世纪的那个时候
你的人生就是会很快展开的然后另外一个层面十九世纪本身又是一个超级变化巨大的时代这个变化本身后来其实也会成为艾伦波不停地去书写的一个东西我甚至会觉得艾伦波之所以能跟科幻小说套上关系就在于他对这个变化的认知这个我们可以后面再讲反正我大概举一个例子来讲十九世纪就是
和达尔文同名的发现进化论的那个生物学家 Wallace 华莱士他后来他是在马来西亚出田野蛮然后一直到出了好多年最后自己独立的也发现了进化论然后他最后活了高寿 90 多然后他等于就基本上是把 19 世纪从头活到尾他在自己最后的人生最后阶段写了一本传记他给自己的传记起的题目叫 The Wonderful Century
因为他就说了,如果你把一个 180 几年的人拿到 89 几年来,他会完全不敢相信自己面对的世界。你用一个最简单的对比来说,180 几年的时候欧洲在干嘛?欧洲在忙着打拿破仑战争。180 几年还是拿破仑战争的时代,189 几年是飞机潜艇无线电,这就是世界。
十九世纪要跨越的距离所以作为生活在十九世纪的爱伦坡包括生活在十九世纪中叶的其他任何人他们刚好就是在这个时间空间无限扩展的这样一个时代就包括时间的扩展指的就是比如说地球的时间从圣经里的几千年突然变成了百万年千万年
亿万人这样的计量单位然后地球突然又非常诡异的又变小了你和这个世界其他地方的人突然又变得很紧密我们现在很熟悉的这样的一个地球村的这种错觉吧
在十九世纪就开始出现了然后你之前一个纯粹由基督教世界观构建起来的世界观在这个时候已经完全不好用了作为一个人你面对这些东西要怎么办它其实是会变成很多十九世纪作家都会要去写的这样一个题目或多或少
但是我觉得在阿伦坡这个地方他是非常有意识的在处理这个问题这其实也是为什么我一开始说会觉得阿伦坡是不是有一点生错了时间这种感觉他写的东西对于 19 世纪其他的人来说可能还是太超前了
艾伦波这一生嘛就是首先试图铸就名声的三个领域一个是诗歌一个是这样的虚构的作品还有一个就是科学然后呢在艾伦波这个一生的这个写作之后呢人们就是后世的人在他的基础上就创建了一些现代文体比如说侦探小说科幻科学小说和恐怖小说尤其是这种带有怪力心理的这种人物特性的这种恐怖小说这个就是对
艾伦珀一生的一个总结他的一生的创作的一个总结那我们今天其实可以多聊一聊他的《科学幻想》这一块的小说我先给一个背景就是艾伦珀跟科幻的关系其实是从科幻小说这个文类一开始的时候就被盯上的
我们其实如果对科幻史比较熟的听众可能会知道我们现在所谓的 science fiction 这个 genre 这样的一个问题它是一个来自 20 世纪美国的问题就包括这个词都是 20 世纪才有的刚才肖鼠提到的那个纸江小说纸江杂志时代现代美国科幻的当然现代美国科幻有很多爸爸
这是很多美国科幻的爸爸之一 Garrett Speck 他在出他的 Amazing Story 的时候他给科幻有了一个定义他的定义就是科幻小说他那个时候他最开始称之的不叫 Science Fiction 他叫 Scientificion 他说这个 Scientificion 到底是什么东西呢就是 H.G. Wells 跟 Alan Poe 写的那个东西是的
对它包括如果你真的去看作为这个科幻杂志的第一本的创刊的这个 Amazing Story 的第一期到底登了哪些杂志呢一篇新的都没有它直接重印了一期爱伦坡跟 H.J.Walsh 的故事所以在现代科幻的
开端时刻爱伦坡就被放在这作为一个科幻的模板就是你想象科幻是什么那就是爱伦坡的东西这个你其实后来去研究科幻史的时候大家也会知道一个非常清楚的脉络因为科幻小说作为一个文类它在文学史上你去找它的祖宗是谁的确是爱伦坡和玛丽雪来置身的那个传统也就是所谓的这个歌特写作这样的一个传统
他就非常明确地诞生在现代世界开始的初期然后他从一开始就涉及到了对于理性和理性的反讽然后包括对于理性灾难的思考所以在这个意义上爱伦坡的确写过非常多这种嗯嗯
其实是有必要再提一下当时的十九世纪的这样一个所谓科学蓬勃发展的一个背景啊当然也是因为艾伦波他本人其实从小就是对科学心体星空这种东西他就是非常的感兴趣啊所以一个是时代的这样的背景一个是他个人的兴趣爱好就让他在他的一生中创作出了非常多的这样一种科学幻想的作品啊而且很多是以讽刺的那种口味写出来的嗯骗局嘛对对啊
骗局其实是一个蛮好玩的东西我就再插一句就是可能对 19 世纪的科学有一个蛮重要的特质是 19 世纪的科学其实在好或者坏的层面它是一个更加公众化的存在比如说我们都很熟悉的著名科学家法拉第同志他的职业其实现在你看起来他更像一个表演人士因为法拉第和包括他老师 David 他们
他们两个工作在这个 Royal Polytechnic 他们最著名的活是每年圣诞节下午的时候就做一个休闲活动给大家搞一些这种化学表演就像现在你的化学老师会干的雷特技表演拿着金属钠往水里丢这种东西对所以科学在
很大的程度上其实是融入了当时的社交生活而且当然因为有很多我们现在都很熟悉的科技进步的成果是在 19 世纪面世的所以如果做一个 19 世纪的人你会不停地看见有一个叫气球的东西它现在可以飞了它现在可以飞远远了它现在可以飞过大西洋了然后有一个叫火车的东西有一个叫电报的东西这一切的一切
都是在十九世纪出现的,尤其是刚才说那个,就是科学的那种变化,我记得当时我们在聊弗兰肯斯坦的时候,其实有说到那个时候,大家对于科学发现的一些讨论研究,其实是所谓那种忠诚阶级人士,对吧,他们的日常的消遣活动,他们爱好讨论这些东西,那到了十九世纪,其实,
首先它一部分就是大家会日常去进行讨论然后另外一部分就是它逐渐地变得更加的职业化嘛是就是科学作为一个职业这个事情其实是 19 世纪后半叶才出现的在 19 世纪前半你几乎在英语世界里就是如果你是一个科学家你在英语世界里是找不到工作的首先科学家这个词就没有对的就是所谓的 scientist 是一个 19 世纪中叶造出来就没人爱用一直到 19 世纪晚期才用的
在此之前那个词叫 man of science 你可以看到它像 man of letters 一样它其实是一个人的特质的描述就是因为最开始做这些科学实验的人其实都是 gentleman amateurs 阿伦浦其实刚好就业余还好
他们是绅士出身他们对知识追求有这个追求知识的兴趣爱伦坡其实刚好就是在这个过渡时期在 19 世纪中叶他几乎就是最后几代可以非常自然的说我虽然是以文字为生的但是我称自己做一个 philosopher 我没有任何问题的这样的几代人了嗯
就是你受过一些古典教育你就可以来介入这些讨论你不需要再像后来你要去专门的进行各种各样专门的繁琐漫长的科学教育才可以进入专门的这种科学探讨这个跟十九世纪科学的一个表达形式也有关系因为你如果看过十九世纪的科学刊物就是 Nature and Science
你如果回去看十九世纪的自然杂志你会发现没有公式我能看懂因为十九世纪的科学表达不依赖数学公式它还没有数学化计算过程不是最重要的那些东西大家会更重要的是以写作的形式来讨论
所以科学反正就是科学和文字之间的关系在 19 世纪也会非常的不一样所以我觉得可能我们聊阿伦坡和科幻这个其实也是一个蛮重要的背景所以说坡这样的人出现或者说他这样的写作的出现是不是也可以说是一种必然因为那个时候的公众他们可能迫切的需要
科学写作或者是需要有人用他们听得懂的语言向他们传达最新兴的这种技术的变化未必是他们那么热切的对科学知识有需要他们对热闹有希望新鲜的东西有需求
懂了嗯迪根斯也做了类似的事迪根斯后来的后期除了写杂志写小说之外还办了好多杂志然后迪根斯在他的自己办的一本杂志叫 Household Words 开篇词就说了我们生活在一个高速工业化的时代嗯但是这个工业化时代也是有它的浪漫所在的我们这个杂志要做的事情就是带大家去看工业机械背后的浪漫嗯
其实你可以想一下就是每一个时代大家对自己这个时代的技术进步或者说每个时代的技术进步都会有一个景观化呈现的时刻在我们这个时代它可能是春晚上牛手帕的机器人对是一个景观
所以其实艾伦波还是有个可以称他是所谓科学记者的这样一种身份在里面的而且那个时候我记得应该是就是大家会说有所谓的很多科学骗子正是因为他没有特别就是在这种职业化的过渡当中所以很多人都会站出来去撰写一些所谓学术的东西嘛所以我不知道这个是不是对于艾伦波后面喜欢以这种非虚构作品的口吻去写一些虚构作品的这样一种
灵感的来源想要通过这种非常详实的对于一个科学现象的记录来糊弄就是搞恶作剧的这样一种行为搞恶作剧对爱伦坡来说还是蛮重要对于爱伦坡来说这样的一个形式是现成的
就是他不是最开始第一个这么干的人有很多现成的写作现成的这种搞恶搞或者这种欺诈性的写作存在但是可能一个蛮 tricky 的事情就是在你回去看科学史的话你会意识到一个事情就是正统的科学它是一个后设的整理出来的线条
对于当时的人而言可能我们现在会视作为科学的这种所谓的动物磁力学对吧对是 睡眠然后这种什么炉像学之类的对当时的人来说它可能就是最新的科技发展的一个方向然后爱伦坡它就是在这个时代科学作为一个文化场域而言它相对来说门槛还比较低
就是任何可能稍微受过教育的人他稍微会愿意动一下脑子他都有可能得到在这头发言的机会那因为他还不是一个彻底职业化的机构他的筛选机制也不是特别的健全所以会出现各种奇奇怪怪的写作然后某些人会发现某些奇怪的写作可以迎合大众的需求可以挣到钱那他可以不停地做这件事情对吧所以给爱伦坡的写作我是觉得提供了很多原始的土壤
然后因为 19 世纪的媒体开始大规模的兴盛大家当然也主要是认字的人越来越多了对吧大家需要消遣我觉得这是一个蛮重要的背景不是所有认字的人都愿意去读严肃的材料的
大家下班之后可能只是想娱乐一下对对对是啊那我们是不是就可以开始来说一下艾伦波西的这些骗局了好啊好啊就是他最知名的可能肯定就是那个月球骗局啦和气球骗局这个其实我们之前在呃
近期电台非常早的时候就有聊过当时是有一期我们聊了很多跟月球有关的这个科幻作品就曾经提到过这个月球片局的它其实就是当时纽约的一个那种小报叫太阳报刊登了这样一个所谓月球上的发现然后里面非常详细的就是甚至说到了月球上的一些居住的居民的样子啊
然后后来是说艾伦波说这个其实是基于他的这个一本关于月球的那个小说就汉斯普巴尔的非凡历险对这个故事改编的就说他是洗稿嘛对其实最开始写的 Moon Hooks 那个哥们其实是艾伦波的编辑编辑洛克你也说不好他们两个人就反正我但是我是觉得肯定没有什么说真的在洗稿就是一个互相套的
因为有了 moonhooks 有了月球骗局在前面然后他再来写法尔这个故事后他又把它回扣一下就是我扣一下这个热点大家记住这是从这个热点上来的对而且月球骗局最好玩的地方在哪呢它是就像所有的骗子一样就是现在的骗子也会搞一个这个国务院津贴专家说怎么怎么样
中科院院士说怎么怎么样那个月球骗局有一个著名的受害者就是赫歇尔对对对是著名的赫歇尔的儿子 John Herschel 他当时在南非在建天文望远镜所以他的噱头就是真实的新闻是 Herschel 在那儿建了一个非常呃
倍数非常大的望远镜然后这个假新闻就是栽在这个身上它就是这个新的科技发现让我们看到这个东西这种听起来是不是就跟那种回家看到电视上卖假药的感觉特别是是的就非常的丝滑有鼻子有眼对我们刚才说的就是阿伦波德有两个骗局故事一个是我们刚才说的这个汉斯普法尔的这个月球历险
然后另外一个故事还有一个叫气球骗局的故事那个里头艾伦波就编了是说有英国的几个就是这种热气球飞行的专家他们完成了第一次跨大西洋飞行然后有头有脸一切细节都有里头的人的名字都是真的重要的是这个小说是怎么写的呢他先嵌套了各层编辑的话来自前线记者的话就是
他看起来还有日志中间对还有对还有这些真正的飞过大西洋的人的那个日记我就是拿到了一手材料大家可以看啊我们这个信源都是全的非常全的一
一本正经的瞎编了这么一个故事但这个一本正经的瞎编其实特别重要在后来在某种程度上我会觉得它会成为所有的科幻小说都必须要解决的一个问题就是所谓的 world building 我的世界建构是你做的对的你看艾伦霍我给了你一个非常好的例子这跟这个 Kip LinJip Lin 的那个 As Easy As ABC 完全就是一个风格的东西嗯
就是英国作家吉布林在 19 世纪晚期写过一组科幻小说是以飞艇为背景的然后他选择写这个小说的方法也是以一个记者的口吻来写这个记者跟着飞艇飞行了一个完整的旅行的这种见识
然后在吉普林那篇小说里头他甚至在小说的前后去虚构了一整本未来的杂志有广告栏有评论栏有通知栏他的这个未来世界构建的也非常的详细你可以看到他的跟爱伦坡的这样的一个写法的传承你会支持到这就是一条线条当你想要去构建这样一个完全虚构的世界的时候你必须要把所有的细节都做得非常象征明
对的,我记得我当时看那个气球骗局的时候,我当时带入了一下 19 世纪的人的眼光,我觉得我可能也会受骗,因为它其实描述那个技术细节包括什么气球的结构,然后还有操作方面的一些原理啊。
他甚至还说了这项科学技术他怎么在实际应用上去达成一个目标既定的目标比如说他会提到怎么找投资人以及如何控制成本然后他里面就提出了一个方案就是用煤气去取代那个时候更加昂贵的氢气嘛
他甚至还提到了安全问题就不能够使用明火所以那个时候的人他要类似于使用一个加热包那样子的东西来在那个气球上面做饭包括他还给这个气球的这个导航装置设计了一个叫导航锁的东西对的是的我还去搜了那个东西然后一搜我发现现在的那个热气球的一些就是使用标准就是你去去控制它的标准依然有那个东西你知道吗
现在我们在变变这是存在的就是爱伦波写的这样的这些故事里头的技术细节哪怕是我们刚才说的那个飞去月球的那个哥们的种种技术细节背后其实是有很多真实的当时那个时代的科学技术的细节来支撑他所以就是这个你知道最致命的就是真假混合吗十分久对对对我刚才想到这个
说谎言的关键就是在于要穿上一点真的东西,就他们文章里面包含了非常多的数字,数字看上去就非常的唬人,就好像是真的一样,你这么说我感觉就是像这种写作方式发展到现代就会变成像是那个莱姆写的那样,给一个完全没有出版过的小说写一个评论集,对吧?
对刚刚你提到莱姆这个其实还挺好玩的因为就是爱伦坡的这种谎言骗局其实不是就是仅仅只限于这几个故事而已就研究爱伦坡跟科幻的人会提一个事情就是在这几个故事里头会看到的其实是他在其他故事里头也会反复去拷问的一件事情就是什么是真实
就是如果大家会这么样亲信科学我在这边而随便这样搞一个小说就能把你们给骗到那你们就实在是太荒谬太好笑了你们这些诚实可信的尊敬的公民们原来都是这样的亲信无知的生物但是这种亲信无知的状态其实难道不就是人类真实存在的状态吗
在这个意义上艾伦波其实是一个他是一个 skeptic 他是一个怀疑论者艾伦波对于现实的究极意义是不相信的就是当时科学的种种细节虽然会让他很有兴趣但是呢他对于整体的这个世界到底指向什么
东西就是科学描绘的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它是不全然接受这个现代理性就是在当时就是早期的那个比较粗糙的基本上还是以牛顿的宇宙观界构起来的那个世界阿伦坡年轻的时候写诗的有一个诗集里头他写了个很著名的十四行诗叫《治科学》
他就在《智科学》里头写了就是好像现代可以想象的浪漫主义式的对现代科学的批评就是现代科学好像是一个更加荒芜的贫瘠的剥夺了想象力的让我们失去了在夏日午后躺在 Tamara 树下面的罗望子树下躺在酸枣在酸角树下面反正就是他在这个《食尚事》里头有给这样的制造一个看似对立的态度但这个对立的态度不是说他对
科学作为一种认识世界的方法有任何的底数它其实是对科学构建出来的这个世界观它是不幸的这个可以一直延伸到什么地方呢可以一直延伸到艾伦波自己认为是自己的杰作之一的 Eureka 来自阿基米德的发现了发现了的时刻 Eureka moment 但是简单的说 Eureka 写了什么呢写了
爱伦坡自己提出的宇宙的历史宇宙从产生到消亡的全过程需要澄清的是爱伦坡当时的宇宙就天文学的观测程度并不足以支撑有任何确实的证据来让他做这些所以爱伦坡在 Eureka 里头讲的东西其实都是靠自己他自己名说的是靠我自己的 intuition
我感觉直觉我觉得他是这样对我感觉比较切向于是他的一种哲学观念对其实更像是一种天文学和神学揉在一起的这样的一些观念重要的是他在 Eureka 开始的时候说了方法
就是他觉得到现在为止大家觉得就是认识真理就是两个方法无非就是内推或者外推亚里士多德的 deduction 培根的 induction 就是我先建立公式然后根据这种不言自明的公式来推导还是我先观察世界然后来总结规律然后阿伦波会说这两个都太慢了这就是蜗牛的速度我们认识这个世界还需要靠一个更重要的东西我们要有 lips of intuition
我们要有想象力他是在这样的一个话语的时候来讲的然后为什么他要强调这个想象力呢是因为爱伦坡构想的这个宇宙是一个究极结构上还是由上帝创造的这样的一个宇宙而现在他看来当代的科学描述的这个宇宙世界是对上帝创造的宇宙的逼近但是它是一个拙劣的人类的造物
而现有的这些方法这个归宿是只会阻止我们正确的认识这个宇宙的所以我们要有这样的一个相信自己的直觉然后去做这种直觉性的其实你可以现在可以看出来也就是一些我们现在会说的就是对属灵的这方面对灵性的强调也就是我们会说在现代科学可以切实的用观察证据和数据描述的东西之外的那个我们
会把它叫做世界观的东西对阿龙坡会在构建这个他是在这个意义上想来写 Eureka 然后也是在这个意义上不停地来质疑我们的现实我们生活在其中这个现实它到底在多大程度上是真实的这都是可以操控的
阿伦坡写的这些欺诈小故事其实完全可以把它视作为阿伦坡用来嘲讽世人用来做一个证据你看我就是可以这样来操控现实所以在阿伦坡这个地方写这样的滑稽故事其实有一个更大的
背景好绕回来为什么我想到了这个会提到莱姆呢因为这个其实是爱伦坡和科幻我觉得联系的比较紧的也就是当科幻进展的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你去看六七十年代那批科幻作家的东西比如说 PKD 嗯嗯
比如说莱姆比如说艾斯拉·勒贵他们其实都写过这样的故事来讨论这个我们的认知我们的精神世界跟现实的关系就是如果说这种在科幻传统里头去找一个语言和现实之间互相影响互相操纵的这样的一个脉络的话爱伦坡是在这个脉络非常重要的一个节点上的嗯
那这样的话,其实我比较好奇一个问题,我们之前说那些浪漫主义的作家,他们会觉得科学,科学的发现好像某种程度上撕破了所谓这种对于自然万物浪漫想象的一种面纱,揭开了它,那也许艾伦波在某种程度上他会表达说,那
想象或者说这种直觉的想象它可以发掘出这个宇宙的某种真实某种事实但是我会觉得艾伦波的有些小说他所表达出来的想法似乎是矛盾的比如说在他之前的那种骗局类的小说里面他会通过这种事无巨细的对于所谓一种知识的捏造来进行某种程度的恶作剧来
但是在他的另外一些作品里面比如说他有一篇也是什么对话我忘了是爱洛斯和沙米翁还是莫诺斯和尤拉就是里面会提到人类的毁灭是来源于知识和进步应该是那个莫诺斯和乌娜那一篇是的那我就想说他所展现出来的对于所谓知识或者科学的这种
就是态度对我来说其实是有这种矛盾和冲突在里面的对他相信的不是那个就在这个 Iris 不是是那个 MonaSantaUna 那篇里头他非常明确指称的那个问题你会发现他在说人类的问题有两个一个一个是 democracy
然后一个是 industrialism 就是一个非常具象的十九世纪的问题爱伦坡其实不满的是这个十九世纪版把一切都归纳于进步话语就是这个进步 improve 这个词会在爱伦坡这会不停地成为被他嘲讽嗯
一个比较简单的呈现就是说如果我们把它换到在英国那场讨论里头它就会变成迪宫斯他们会攻击的这个所谓的 Utilitarian 功力的这种功力进步嗯这样的一个态度我们的一切都会变得更好阿伦坡对于一切都会变得更好这件事情是深深的怀疑的嗯
我是觉得他对于科学或者是说对于科学代表的对于宇宙的真相的切近的这种浪漫主义式的科学观阿伦坡应该是站在一个非常认同的态度上但是他对于实际上的 19 世纪进步主义带来的这个
科技实践和生活当中的真实存在的这些东西以及它背后体现出来的一种狂妄自大吧阿伦波对这些东西是非常不屑的所以他会不停地在小说里头嘲讽他们明白但话说回来尤里卡反正我是没有看懂我对尤里卡的了解完全依赖于
AI 就是我把尤利卡的文本就扔进去让他告诉我爱伦珀到底写了什么东西简单的说结构就 Eureka 反正就是我们刚刚说了他就是要我要把宇宙的从头到尾的给你讲一遍推崇爱伦珀的人会说你看他在这个大爆炸里面提出的多少年前他就已经预见了有大爆炸这个东西了是的是的他说的就是宇宙其实是从一个非常原始的 one particle
从它诞生然后分裂出来然后最终也将会回到这样一个统一状态就是某种程度上跟那个大包招理论切合一下但这其实背后是一个神学观因为同样类似的这个 parallel 是谁呢就是人跟上帝的关系上帝在爱伦坡之后会变成 unparticulate matter 未分割的事物
人就是好像从这个善事物里头分裂出来的然后我们最终的归宿是要回于上帝的然后它是一个往复的流程它是一个这样的一个周期性的循环的流程你可以看到这里头有一个非常强大的神学背景就是爱伦坡非常讨厌爱莫生跟苏罗他们一帮人
但是你排斥会非常清楚地看到这其实就是 19 世纪早期的各种仕途在现代科学开始了然后传统的这个宗教世界观对宗教的对世界的解释已经明显地失效的时候大家做的种种努力怎么样去缝合一个属灵的和纯粹理性的这个其实就是他的催眠启示录里面那个临终之人他所投入
透露出来的一些东西对吧对那句话就是 particularly 这句话我刚才说的那句话就是从那个 Mathematic Revelation 那篇里头来的是的因为那一篇其实他讲的就是那个催眠的人他跟一个叫 P 的一个医生他们之间探讨的关于上帝的性质的问题
然后他们还探讨了一些关于死亡和痛苦之间的关系对然后里面就说到那个上帝充斥着整个宇宙就像以太一样而只有天使才能够感知上帝像我们这样的凡人是不行的
对这一篇应该是那篇叫催眠启示录吧我觉得这两篇好像也都有说到一个就是类似于在生和死的这样一个界线上还有包括那个就是刚才谁跟谁的对话因为他们俩对话就是都有类似一种当你只有处于这样一种状态的时候你才有感官能够去感受到跟你
就是活着的时候不一样的东西而且是一种更高级的这样一种感官体验就是它的各种对话就是它我们这个集子里头有好几篇这种对话体的设定都是一模一样的人都死了大家都变成天使在未来的这个世界死后的世界相聚然后开篇都是你要适应一下你现在有新的感官了你看到的世界都不一样了这是一个非常稳定的 motif 在阿伦坡这个地方飞升了
其实那个催眠也算是一个骗局了因为当时也有很多人当真但后来他是在一个给朋友的信里面承认了那个是一个虚构作品就是这个吴尔德玛先生病历之真相对吧应该是
对那篇也是被人当真的就但是你们有没有觉得美国人民历史上就很容易就是淳朴善良的美国人民经常被骗就是到了 20 世纪还要被 Osten Wells 骗一遍就是快乐的美国人然后对我们刚刚其实没这么太讲这些关于催眠关于这个所谓的动物磁力的这个
我们现在得回过来讲一下这一块这一块可能相比我们刚才讲的月球故事而言因为催眠术就所谓的 hypnotism 它现在还在它现在还是心理治疗可能这是一种手段之一催眠状态所以可能现在的人再回去看这些故事还是会我这个万一呢它还是不会消掉的
对反正一个大的背景就是这个在阿伦坡这个时代催眠术被叫做 mesmerism 是因为有一个人叫莫斯莫他就开始在法国就是我发明了这个动物的磁力这个其实跟很多现在的肉育养生骗局也一样嘛什么磁宝剑磁力床磁力被子对磁力床嗯
对而且这个也是跟对也是跟这个就是当时那个电应该就是启发了这个弗兰克斯坦写作的那个实验也是有点关系的他说从这个电生物待会可以聊那一篇就是爱伦坡在这个集资里特技他也有一个直接把木乃伊给电活了那一篇是的跟木乃伊对话对所以在当时那个大背景下其实就是电化学和一些在电化学的发现就最开始的电池那个复杂电堆的出现嗯
然后因为那个时候解剖学也在非常原始的状态大家可能一开始没反应过来那个就是一个神经通电的抽搐状态但是对当时的人而言他们是不是就提出了一个我们是不是找到了生命的秘密就是为什么这个弗兰肯斯坦的电影版里头弗兰肯斯坦永远都是在雷电那天诞生的但其实你看小说小说是没有写的在阿伦波这儿他也写了很但我觉得可能比较好玩的可能
阿伦坡对催眠术的这一系列的描写跟当时他们那个时代的各种各样的奇怪的事情会搅合在一起就是那篇 A Tale of the Ragged Mountains 里头这个高图山的故事这个故事就很
很好玩就它其实更像一个非常典型的歌特故事就是一个叙事出来讲的一个故事其实也不是我的故事我听说了别人的故事我是作为一个旁观者但是呢因为我是一个旁观者所以我可以看到这里头有这种超自然的巧合这个故事其实蛮简单的它就是它遇到了一个人这个人长得还挺奇怪的长得不怎么像人但是他很有钱他很弱然后有一个医生一直通过催眠在治疗他嗯
结果有一天这个人就爬了个山然后就半天没有回来大家都要去找他了他回来了然后回来之后给他讲了一些非常传奇的故事就好像他突然在山上迷了路陷入了无理雾中然后等他从雾里走出来一看他怎么看到了一个东方的城市然后再看到下面有英国军队和印度的本地人在作战最后他觉得自己当中了一件挂掉了醒过来了然后结果回来之后跟大家讲了之后他的这个医生大惊嗯
就说你在山上那个时候我正在他的医生就在整理在写自己当年在印度经历的事情他有一个好朋友就是这样在印度的一场兵变里头这么死掉的然后你刚刚经历的就是我写的这些事情然后阿伦波在写这个小说的时候他也会用一些非常现在看起来就是烂梗因为这个在山上迷路的人叫 Bedlow 然后他的这个死在印度的朋友叫 Old B 对
就是反过来的反过来的对就是你看到这两个名字你就知道他一定要用这个但是他能这么写也是因为这样的故事在当时其实是有很多的艾伦波这篇故事其实是一个非常明显的在反讽当时的这样大家在传述的这种他是反讽吗对那回故事你要看到结尾
这个人的这个所谓的这个 Bedlow 的这个拼写有一个意义然后变成了 Odebib 就没有了少了一个意义然后这个叙事者就说这个这不是有一个意义的这个问题就最后那几句其实就几句话但是在这儿你就可以看到这个作者的嘲讽意图就是在这几句话里出来的但这个其实也不是说艾伦珀就完全会对催眠术是一个吃嘲讽的状态因为我们像我们刚才说的这个 Mesmerism
就很明显通过这个通灵的状态因为那篇也是一个有梗的故事除了我们刚才讲的这种看似讨论上帝这种玄学的话题那篇的梗在于聊到最后这个叙事者好像意识到我是在跟一个死人聊天是
就是一个冰死的人然后他开始把他催眠然后两个人开始聊这等于就是在聊着他走过了死亡过程然后像我记得还有另外一篇也是在对就是那个 Monos and Luna 这个对话里头也有就是死亡这件事情对爱伦坡也是也是一个他非常有兴趣的话题就是可能大家想到爱伦坡的英语形象的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死亡在他的写作里头无处不在活得太辛苦了嗯
again 十九世纪嘛见的死人比较多可能有这样的原因对我刚还忘了说了他甚至在罗德岛的时候他跟这个 Sara Whiteman 求婚的地方就是在一个公墓里这也太可怜了
但主要我觉得主要还是那个时候没有公不太有公园你要去一个公共场地又不太有其他人就可能就墓地了吧那个时候可能约会定在墓地还真不少见因为我想起来那个之前玛丽雪莱她的日记里面就提到我跟雪莱今天在那个墓地然后见面了对
主要还是作为一个 decent lady 你能够公开出来的地方就那么几个说回这个瓦尔德玛先生的这个故事就是书里面故事的这个我他想要在对催眠术非常的感兴趣然后他一直想做一个实验就是对于将死之人看这个催眠是否还对他有影响
所以然后他最后就在他的一个朋友身上,瓦尔德玛先生身上做了这个实验,然后最后的结局就是这个瓦尔德玛先生在他的将死,死掉,死后都一直在通过催眠的状态在跟他们说话。是,就我读的时候我觉得他节奏相当好,因为他隔一段时间就要问一下那个瓦尔德玛先生,你睡着了吗?
然后就读着有一种诡异的喜剧效果你知道吗而且在故事的最末尾的时候这样是不是剧透了因为在故事的最末尾的时候当这个催眠的状态被取消的时候瓦尔德玛先生就迅速的变成了就是腐烂的液体是是我也是读到结尾的时候那个印象非常深因为我们都说那个死亡是最巨大的谜题啊然后
没有人能够就是叙述真正的叙述死亡这件事情没有人能够记录死亡的体验但你读这篇的时候你会感觉他好像在用文字把一个人他死亡的时候的那个他经历的事情他隔着一块毛玻璃拿给你看
当然这个都是我们活着的人的想象啊就是我们想象那个死亡好像是一个逐渐去往宁静的那么一种过程它是和睡眠是很相似的所以想象着它也是一种诱惑但是与此同时它对于就是活着的旁观的人来说它又是一个巨大的恐怖因为它
它就是一瞬间发生的事情然后就仿佛那个生命的离开非常的决绝其实就是催眠术它被发明之后大部分人其实是还是会承认这个现象是真实的但是当时有一些有两派吧主要有两派对它的解释是不一样的有一派人呢他们会认为这个叫流体论者他们坚持认为这个动物雌性是通过乙态来传递的
那另外一派人呢就是心灵论者他们是更想要去寻求那个心理学上的解释就会就是更接近我们现在的对于催眠这个事情的一种解释了就是说当时大家还是承认这个事情是一个客观的现象但是对于这个客观现象的解释各不相同对我觉得而且更重要的可能对于十九世纪人来说他们真的有太多太多的这样的催眠故事伴随了整个十九世纪
催眠在当时的热度我们真的没有办法想象还是我们刚才说的艾伦波在写这些故事的时候他的语言选用的这个语言就还是很煞有介事的这种他不是一个一看就非常夸张的这种就真的是一个我对这个事情有兴趣我在做一个调查你甚至可以说他真的是在模仿一个科学调查的语气在写这样一个故事的对
而且所以这个当时是其实造成了非常大的轰动的但是艾伦珀他一直没有去表明他写的这个到底是一个真的故事还是假的故事艾伦珀就是这样凭他的一己之力搅换了现实和虚构的距离他这样做的心理是什么呢就是恶作剧吗对
一方面吧但我觉得这个就是有某些乐趣就比如说还有像刚才那个我们刚才一直提到的跟僵尸对话那一篇他其实这个僵尸就会说了你们现在这个催眠不行我们那个年代的催眠已经可以让大家定期死了又活活了又死了你们现在完全不行
是但我觉得刚才就是大家说的那个他通过他这几篇看到爱伦坡对于死亡的描写其实我觉得也是挺有意思的当然这一篇啊这个瓦尔德玛这篇还是这个死亡的过程还是有点让人惊吓但是像那个刚才提到的莫拉莫诺斯与尤拉的那一篇里面其实是应该是男性的那个讲述嗯
他死亡了之后他对于整个就是女性讲述者以及他整个周围世界的一个重新的感知对他就是在用一种我觉得他是一种英文会叫非常 sensual 的这样的一种描写就是他描述了我作为一个死者虽然已经不动了但是我能感知一切然后这样的一个状态到最后我被埋在土里等到你也死了加入了我最后我们终于在死后的世界相见了对你读的时候你会觉得
还是那个忍不住万一呢因为毕竟对吧就是莎士比亚同志的名言死亡是一个没有人从他的疆域里回来过的国家对的呀谁都不知道是的所有的猜测都是有可能的阿伦波就是他非常擅长在死亡这个话题就不光是我们刚刚聊的这些你看他其他的那种一般不放到科幻里面讨论但是他更著名的那种恐怖小说里头你也能感觉阿伦波对于死亡肯定是有他自己的
执念在这个地方的他就是非常热衷描写死亡甚至他最著名的一句话就是最美好的这个最重要的文学题目就是一个美丽的女人的死亡对 是是是
所以我们刚才讨论了这些阿伦坡所谓的幻想故事对就是这样我们可能我们得加一个背景就是我们刚才提到这些故事为什么是这些主要是因为在 76 年的时候企鹅出了一个集子它就叫阿伦坡的科幻小说就这些故事都是在这个集子里的包括我们提到的被喂给了 AI 的 Eureka
主要是这个集字它其实奠定了在科幻语境里头讨论爱伦坡它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时刻在这个时刻之后后面的人就不太会说我们还需要去争论爱伦坡到底是不是在科幻传统里头运作的人了
那艾伦波的书写可以被总结成为什么呢肖老师好难啊不过我不是做艾伦波了所以这种时候可以来张嘴瞎说了我觉得蛮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我们把艾伦波至少在摊科幻这件事情艾伦波的整个写作实在是有太多庞义写出的东西了因为比如说你要按照艾伦波自己来说我是想做一个诗人的不知道怎么样的大家来让我当了小说作家也
他就会做有这样的抱怨对吧但整体来说我觉得一个蛮重要的就是爱伦坡的理解爱伦坡的写作可能背后的确是有一个一方面他对于 19 世纪科学相对还是比一般人要熟悉很多
涉猎了很多科学的领域但是在另外一个方面他对这些科学的追求并不建立在一个我们现在所谓的科学的世界观上他的最后底层的逻辑是一个属灵的逻辑所以在爱伦坡的写作当中他很多时候就是在探索一个
我就是一个侠戏里头的写作就是在这个现代科学建构的现实世界但是他又没有能够完全的给我们一个完整的像一个非常简单的上帝创造了世界然后我们只要生活在其中笃定自己的位置就可以好好的活下去然后有永生这样一套完整系统的东西没有为什么我们还是会对他的这些故事里头的生死或者这种不确定的东西
信就是因为他在写我们现代人没有解决的问题就是作为现代人或者说每一个现代人都要重新面对一次这些被阿伦波写到的问题你的现实究竟是怎么样塑造的你知道这个知识你知道这些知识是怎么样来塑造一个你依赖并且生活其中的现实的和你最后要去往何处这些问题
我们都没有答案但艾伦波就不停的在变着法的用各种各样的东西来写来让我们去意识到就是在大概就是在我们生活的这个表面的现实背后还有一些非常庞大的东西它未必都是令人恐惧的如果现实背后只剩下了令人恐惧的东西那就是艾首义老师的书了就不是艾伦波的了对他这么说的话其实艾伦波的
就是大家归类的爱伦坡所开创的一些文体他们之间其实都互相借鉴了对方的一些风格比如说他自己的写的这种《科学幻想》的故事里面也有带有某种侦探性的就是那种非常详致的分析的强调客观性的这样一种部分然后他的《侦探》或者其他也有带有这种
幻想的或者说恐怖的元素都是互相掺杂在一起的对其实在文体上是有一个词贯穿其中的在阿伦坡的侦探小说大家都知道毛哥爵血案带来的这一种侦探文本和他的这些幻想小说我们都会看到一个词包括 Eureka 这个词在 Eureka 里头也会不停地出现叫做 Ratio Cination 就是理性的缓慢思考的这样的一个过程嗯
他是思考但是这个思考是强调我是基于理性的这样的一个过程这个词会不停地出现在艾伦波的写作当中可能乍一看你会觉得很奇怪不是就你写的这个东西哪里理性了但是这恰恰就是艾伦波自己的认知我是站在基于这些科学和理性推导这样的一个基础上来认识世界的庞大的当然这件事情其实也不
不光是爱伦坡我还可以再举一个在这个意义上几乎可以跟爱伦坡平行的人物克兰道尔克兰道尔他我们都知道创造了福尔摩斯就福尔摩斯当然就是这个世界上冷酷无情的理性代表者了但是实际上克兰道尔的另一面就是他也写
科幻小说哦这个失落的世界就是侏罗纪公园的一切的灵感源头来自克南道尔然后他那个系列科幻系列叫做 Professor Challenger 然后这个挑战者教授系列里头就有各种各样的什么地球穿越了一个彗星的尾气带导致全世界的人都晕过去这样的离谱故事啦或者这个教授后来还去了什么地方呢去了灵界因为克南道尔是一个唯灵论者
在这个意义上克兰道尔和艾伦波夫是一个非常平行的状态就是一方面
笃定理性的这样的一个世界但是在另外一方面他们也知道在理性世界的外面或者背后或者旗下隐藏了一些更庞大的至少在当时的科学没有办法彻底解释的东西然后他们都会忍不住去想这个外面到底是什么对就像在这个集子里面还有一片有一些我们没有聊到的比如说像那个大漩涡中文译名是什么来着可能说落入大漩涡什么之类的它
其实是一个类似于自然灾难的这样一个大背景的故事吧但是这个故事的主人公他在那种落入这种漩涡风暴的时候他做的事情就是他非常冷静地下来观察了这个灾难形成的原因还有让我感到很惊恐的那个泄密的心主人公我想杀害的那个老人他进了房间之后这个老人眼球瞳孔的颜色啊什么等等就是所有的这些极其强调
细节强调观察的这样一种东西都会频繁地出现在他的写作上因为毕竟观察是十九世纪科学的基本要素首先要观察才能得出规律其实还有另外一篇
好像这个集子里没选就 The Pit and the Pendulum 深坑和钟摆这一篇我一般会把这篇跟陷入漩涡放到一起因为我觉得他们两个就是这两篇故事都是可以往大了读的往大了读你会把这两篇故事读成对整个世界的一个恶意隐喻就是这个世界是一个非常糟糕的地方对
然后困在这个世界当中的个体你需要动用自己或者你唯一能够依靠的就是自己的理智依靠自己的理性来推断世界的规则然后如果你像陷入大漩涡里头大漩涡里头那个人你推断对了你是可以幸存的但是呢这个世界也可能会发颠发颠到像这个深坑跟钟摆的故事里头这故事大概是这样的就是有一个人他被
西班牙宗教裁判所抓了对被抓了之后他就被判了死刑然后被关在一个漆黑的监狱里然后他作为一个非常理性的现代人他就在监狱里头通过各种测量自己的步数大概搞清楚了这个房间的形状它有多大然后当然在关键的时候摔了一跤发现他的房间旁边是个深坑他不摔这一跤自己就要走坑里去了然后呢就当你好不容易摸清了这个房间的构造的时候那你就晕过去了对
当然按照这个故事的设定就是那些邪恶的宗教裁判所的人又把你打晕了然后当你醒过来的时候发现你现在被捆起来了然后有一个钟摆在你头上不停地靠近这个钟摆的尽头是一个锋利的像斧刃一样的东西就是如果它滑到你身上就直接给你劈两倍了然后这个人又想尽办法通过用食物残渣把
老鼠一过来把绳子啃断了逃掉了然后刚刚以为我又搞清楚了这个世界我又通关了那个时候他又晕了然后这个时候再醒过来发现钟摆是没了但是这个房间正在不停的变热变得滚烫然后他还在缩小就是逼着他往坑里跳然后直到到这个时候伟大的法兰西帝国解放军来到了击败了西班牙总要裁判所把这个人救出来了故事是这么玩的
但是你如果仔细去品一品这个人在这个房间里做的一切努力因为一个非常重要的前提是在他被解救出来之前的一刻他一直生活在一个漆黑的世界里头这个世界的规则是他不确定的然后他好不容易摸索出来一些东西马上这个世界又变了你想想生活这样的一种极端的不确定和恐惧的状态
是不是蛮像一种现代人生活状态的恶意隐喻对这时候理性都拯救不了自己对就是你不停地根据理性推断出来的一切规律都没有用你知道怎么办对我们还有一篇没有讲到的就是那个《一千零二》的页
那篇其实是我还蛮喜欢的当然主要是因为它可能在文学史意义上会比较好用因为那一篇就是爱伦坡借《一千零一夜》的那个语言跟风格来续了一个故事但是这个故事它同时也非常好的能够体现我们其实之前聊到了但是没有点出来的一件事情就是作为爱伦坡写作风格的一个总结
他对现实的操控其实还具体到文本当中会体现成他会在文本当中在各个虚构世界的层面之间来回跳传统的故事里头你会知道叙述声音是可靠的叙述声音讲一个虚构的故事可能这个故事里头还有一个故事各个故事间的层级他们不同的真实都是非常清楚的
但是在爱伦坡的这个叙述的虚构里头他们是可能经常会跳跃的你可能会从一级真实跌入到另外一级真实然后又弹回来所以在这个 1002 页的故事里头就是一开始是 1001 页的续写写的就是这个山河卢佐在对
一千零一夜结束之后呢又给皇帝讲了一个故事他讲的是一个辛巴达的故事然后又讲辛巴达去了各种地方看到各种离谱的东西一开始的时候你会觉得啊就很一千零一夜但是慢慢慢慢的这些离谱的东西开始变得熟悉了辛巴达到了一个呃奇怪的国家这个国家呢有一种力量巨大的巨兽他又不吃东西他就吃石头然后把它变成烟但是他就力大不穷可以拖着各种东西到处跑嗯
然后你这时候哎等一下这不火车吗他在开始讲现代对他开始讲 19 世纪工业社会的种种技术进步和发展但是全都是用这种奇幻跟魔法的语气讲出来的把他们都变成了魔法但是呢在这个故事的世界里到这儿这个苏丹听到这个地方反倒觉得你这是瞎编对吧然后你头把山河一座砍掉了
所以你就看到这个故事里头你到底在什么地方你是停留在一个可以让你立足的真实层面之下你不知道你是一直不停地在往下跌的就爱伦坡最好的故事给人的就是这种一种非常奇怪的阅读体验嗯
我们刚才讨论这篇其实也让我想起我当时在看爱伦坡传记的时候特别感兴趣的一个问题就是爱伦坡他在非常早的时候就开始关注到这种不同的文学的那种风格或者说是体材样式然后他会像一个
工程师一样就是把这些东西抽象成为一种公式然后呢再改写或者重新编辑不管是一种讽刺戏坊的还是什么样一种风格我发现他经常做这样一件事情像刚才说的《一千零二月故事》还有他写过一篇如何写一篇
布莱克伍德式的文章就是有一个作家在下一个编辑请教如何写一个小说当然那个通篇传达出来的那种小说记求都是非常非常非常搞笑的但是在那个很多选局的编排上就会接着把就是下一篇那篇叫什么我忘了也就是艾伦波依照的这个如何写一篇布莱克伍德式的文章中的技巧撰写出来的另外一篇故事就两篇编排在一起就是
这两个最开始的确就是一组的,的确是一组的。所以我就觉得艾伦波他似乎经常做这样的事情,他对不同的,因为我也会感觉到艾伦波他的写作的样式或者体材也是经常变化的,或者说他经常去汲取这样一些公式型的写作,然后对他们进行一些变化,然后达到一种讽刺或者就是那种戏访的效果。
对一方面我们可以当然你可以把它理解成这是一个天才的故事它肯定是一个天才的故事但另外一方面其实你们要觉得这个有点像这是一个 AI 风格调试器的故事因为我觉得一个蛮重要的原因是因为艾伦波的写作生涯的很大部分时间他都是一个媒体人
他要改稿他要写专栏他要能够用笔名来变成很多人其实就跟现在很多时候你在写一个号一样你觉得这不太好用自己的名字来写我变一个是吧就是有这样的需求的时刻
但是有一点刚才说的很对就是阿伦坡对于写作的一个他到底是不是认真的有这么机械的态度呢对的是因为另外一篇更出名的是我们在文学史课上会老师会拿出来给你讲然后总结你还有考试要考的叫阿伦坡的那个 The Philosophy of Composition 就是那篇他在阐释他是怎么样写了他的名诗 The Raven 的那篇文章写作的哲学他在这头就会说了呃
我们就要非常重要的说清楚这个首先是长短不能写太长一定是要让人一口气能够读完的然后呢这个写作背后没有任何天才可言它是一个非常精密的挑选和选择过程写作这件事情是很机械的然后第三就是我要有一个所谓的 unity of effect 就是我先要决定我这个作品要产生一个什么样的效果然后从它来倒推我要用什么样的
文字什么样的风格怎么样的情节来安排一切你会看到这个一方面会让人觉得哦好像这样是可以让我来试一试但另外一方面艾略特讽刺他的他如果真的费了这么大的劲最后就写了个 the ribbon 那他这个方法怕是比结果要好太多了嗯
这一点上的确很难确定当然可能如果你写恶搞东西写多了你真的写一篇认真的大家也会觉得你是不是在搞但至少它会是一个讨论爱伦坡蛮重要的一个视角就是可能对他而言我们没有办法完全排除说他的写作是不是会有这样的一个层面他就是以一个非常
虽然看起来非常光怪陆离的写作但是它底子上的运行的逻辑其实是非常理性化的非常系统化的这样的一号写作像工程师或者像一个建筑学家一样的那种感觉对但你刚刚这么说我突然也想起来这个其实是 80 年代那个 Cyberpunk 那帮人他们对于 Cyberpunk 的阐述把过往传统的组件拿过来重拼一遍是
好行其实我们这期节目聊的差不多了我觉得关于艾伦波至少大家听完这期节目应该能感受到艾伦波本人和他的写作一些非常有意思的东西好行那我们这期节目就先聊到这非常感谢萧玉芝老师给我们补充了非常多的信息是的还有很多八卦谢谢大家主要是抓紧开学之前的时间一会开学了之后就没有时间没有心情想来来想八卦了
好呀 OK 那谢谢大家收听这期节目我们下期再见拜拜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