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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ver of episode E793.命运的半截黄瓜:智力障碍的大姨一家

E793.命运的半截黄瓜:智力障碍的大姨一家

2024/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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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FM

AI Deep Dive AI Chapters Transcript
People
王略
Topics
王略:讲述了大姨一家三代人饱受智力障碍和贫困困扰的故事。大姨因幼时感染小儿麻痹症导致智力障碍和腿部残疾,其生活起居及婚姻都依赖于家庭成员的照护。大姨夫小朱的出现短暂改善了家庭状况,但他意外去世后,大姨和外甥女婷婷的生活再次陷入困境。婷婷也患有智力障碍,在成长过程中遭受了校园霸凌和性侵犯,婚姻也未能给她带来幸福和保障,她的孩子也患有癫痫和智力障碍。这个家庭的故事反映了在社会福利体系不健全的背景下,智力障碍者及其家庭所面临的困境,以及家人出于保护目的所做的决定可能忽略个人意愿的矛盾。从大姨一家三代人的遭遇可以看出,缺乏社会支持体系,残疾与贫困容易形成恶性循环,最终导致家庭成员身心俱疲,生活陷入绝望。 王略:详细描述了大姨一家在不同阶段面临的困境,包括大姨的疾病、婚姻、生活照料;婷婷的成长经历、婚姻、子女的状况;以及家庭成员在照护过程中产生的矛盾和无奈。通过对这些事件的叙述,展现了社会福利制度的缺失以及家庭成员在面对智力障碍者时所面临的巨大压力和挑战。同时,也揭示了在缺乏社会支持的情况下,家人出于好意做出的决定,反而可能对当事人造成更大的伤害。

Deep Dive

Chapters
讲述了大姨小时候因食用邻居家孩子吃剩的半截黄瓜而感染小儿麻痹症,导致智力障碍的经历。这起事件是这个家庭悲剧的开端,也揭示了当时医疗条件的匮乏以及由此带来的严重后果。
  • 大姨感染小儿麻痹症,导致智力障碍
  • 医疗条件匮乏
  • 半截黄瓜引发的悲剧

Shownotes Transcript

Translations:
中文

去年 的 4月22日, 一场 24小时 不间断 的 播客 马拉松 在 阿那亚 的 海边 鸣枪 起跑。 今年 的 5月18日 至 19日, 我 还会 去 阿那亚 参加 第二届 声量 the power of voice。 这 届 声量 以 right now 为 主题, 不要 在 房间 里 踱步, 去 和 真实的 世界 相拥, 声量 期待 多元 观点 的 碰撞, 鼓励 自由意志 的 表达, 在 潮起潮落 中 与 波克 共振。 5月18日 24小时 有 二十多个 对 谈 点位, 一百多 场 开放 对 谈, 5月19日 还有 多场 线下 活动 等待 大家 解锁, 故事 FM 邀 你 一同 加入 这场 一年一度 的 声音 盛会, 到时候 来 找我 畅聊。

你好, 欢迎 收听 故事 F M 我是 爱 哲, 一个 收集 故事 的 人, 在这里 我们 用 你的声音 讲述 你的 故事。

大家好, 我是王 略, 今年 38, 在北京 工作, 在北京 生活。 先 从 我 姥爷 说起, 老爷 十几岁 的 时候 就 从 老家 只身一人 去了 大庆, 那个 时候 1960年 大庆 会战, 他 就 作为 了 第一批 石油 工人 驻扎 到 寒冷 的 东三省。 他是 那种 特别 糙 的 那种 人, 让 我 姥姥 的话 就说 这个 人是 钢板 一块, 一辈子 吃 过 苦, 遭 过 的 罪 太多 了也 遇到 过 很多 坎坷。 但是 这个人 始终 是一个 特别 乐观 的 一个 性格。 他 这个人 挺 清秀 的, 但是 跑 回去 的 那些人 就 给 村 里面 人 说, 你家 这个 黑 蛋, 就 他 小名, 在 外头 老 找对象, 后来 我 姥姥 就 不干 了, 那个 时候 实际上 可能 已经 怀孕了, 我 姥姥 就 追到 大庆 去了。

应该 是 1960年, 他们的 第一个 孩子, 也就是 我 大姨, 也就是 这个 故事 的 主角 就 出生 了。 出生 之后 三年, 1963年 我妈 出生, 就是 家里的 老二。 我 姥姥 从小 对 我们 孙辈 儿 就有 一个 教育, 说什么 你们 永远 不要 占 任何人 的 便宜, 一针一线 0.11元, 不要 拿 任何人 的。 我们 从小 老 听 她说 颠三倒四, 就说 这 句 话, 为什么呢?

我妈 几个 月 的 时候 得了 一次 红眼病, 然后 就 抱着 小孩 去 医院 了。 大姨 那个 时候 是 两三岁, 也就 跟着 一块儿 去了。 去了 之后 发现 那儿 有一个 邻居, 邻居 也 带着 孩子 来 看病, 把 半截 黄瓜 掰 给 了 大姨 吃吃 完 回去 这个 大姨 就 开始 发高烧, 四十多 度, 快 烧 不行了, 为啥 呢? 因为 那 家 去 看病, 给孩子 看 的 是 小儿麻痹、 脊髓灰质炎, 他 去 看 的 时候, 他 可能 也 不知道 是 这个 病, 然后 看着 说来 了 来了 就 逗 小孩, 说 掰 半截 给 你那 时候 还 觉得 黄瓜 也是 好东西, 大姨 吃 了 之后 就 感染 了, 当天 晚上 就 开始 发高烧。 高烧 烧 到 什么 程度? 就是说 他 那个 身体 往后仰, 后脑勺、 脚后跟 能 折叠 起来, 烧 的 快 抽 过去了, 不行了, 然后 就 赶紧 就 治疗, 最后 命 是 保住 了, 然后 那 家 孩子 就 死 了, 就 不管 了, 吃 不了。 那时候 条件 也 艰苦, 挺 过来 之后, 他 这个 肌肉萎缩, 那个 腿 没有 肌肉, 它 就 跟 面条 一样, 上半身 都是 好的, 腿 就 不行了。 然后 另外一个 结果 就是 大姨 的 这个 智力 可能 永远 停留 在 孩子 的 时候, 她 就 变 傻了。

当时 这个 也是 我妈 跟我学 的, 说 特别 好玩。 当时 去 大庆 的 时候, 我 姥爷 他 好像 是 去 县城 干什么, 要 买 什么东西, 他 就 朝 他的 一个 邻居 借 了 五毛钱。 后来 他说 他 还 了, 然后 他 那个 邻居 说 你 没 还, 现在 五毛钱 不是 啥, 但是 那个 时候 五毛钱 很贵。 然后 这 两家 人 就 呛起来 了。 这家 人 有 一个半 仙儿, 他 就在 那个 院子 里 跳 着脚 骂, 就说 你们 家 生的 都是 傻子, 你们 家生 的 都是 瘸子, 他 就 这种 诅咒。

当时 我们 家里人 也 没 理 他们, 然后 后来 他妈的 就 发现 这个 事儿 就 全用 上了, 就是 这么 回事儿, 人家 说 的 一点 都 没错。 大姨 和 我妈 姐妹俩 马上 就要 入学年龄 了, 就 一起 去 上学。 我妈 说 我 这辈子 就可 自卑 了, 可 沉重 了。 为什么? 因为我 从小 背 俩 书包, 我 背 我 书包 我 还得 背 我 姐 书包。 她 那时候 拄 双拐, 就是 两条腿 就是 甩 挪 到 学校。 中午 吃饭 的 时候, 我妈 再 跑 回家, 吃 完了 饭, 然后 他 再 带 一个 饭盒 再 跑到 学校 给 姐姐 吃, 放学 回来 再 背 俩 书包 回来。

有的人 就是 很 差劲, 就是 瘸子, 瘸子 又 来了, 瘸子 又 来了 就 嘲笑。 我妈 心里 可 难受 了, 为什么? 我 有一个 这样的 姐姐, 明明 我是 妹妹, 但 所有的 事儿 全都 在 我 身上, 特别 自卑。 她 就 用 这 两个字 特别 自卑, 一辈子 都是 这样, 抬 不 起头。 我 姐 又 傻, 我 姐 又又 残, 我 还得 照顾 她, 对他 是一种 很 复杂 的 感情。 现在 大庆, 后来 他们 我 妈妈 和 大姨 然后 就 到 天津 的 大港油田, 在 那个地方 又 生活 了 一段时间。 后来 又 来到 了 沧州, 就是 一家 来了, 也是 作为 石油 工人, 在 这 住 下了 之后, 碰到 了 一个人, 这个人 就 管 叫 小朱, 就 在家 旁边 住。

小朱 这个 孩子 当时 也是 十几岁, 和 我 大姨 年龄 相仿, 这个人 也 特别 惨, 他是 沧州 本地人。 但是 他家 里面 他 爸爸妈妈 很 早就 没了, 他的 这些 叔叔 伯伯 也都 没有了, 就成 一个 孤儿 了。 那时候 我 姥爷 可能 已经 是 油田 上 的 一个 干部 了。 来了 之后 这个 孩子 他 可能 是 也 是因为 要 自救, 他 就 给我 姥爷 表现 的 特别的 殷勤, 直接 就 管 我 姥爷 叫 爸。 就是 在家 里面 有 啥 活儿 我 都 干, 烧水 搬东西、 打扫卫生, 他 都来。 那时候 其实 他 也就是 个 十几岁 的 孩子, 我 姥爷 他们 有 这么个 小孩 在 这儿 也 行, 也 没 太 拿 他 当 回事儿。

过了 一段时间, 我们 又 搬走 了, 搬到 就是我 出生 的 那个城市 了, 就 没有 通知 这个 小猪, 我们 自己 家 一 大家 一大口 的 也 不容易, 没想到 过了 一段时间, 这个 小猪 竟然 就是 半 乞讨 式 半 打听 的 就 来了。 回到 家里 了 就 敲 开门, 进门 就 跪下 了。 他说, 爸, 你们 为什么 不辞而别, 不 告诉我 一声 吗? 我 都 管 您 叫 爸 了, 我 哪 块 做 的 不好? 您 说 我, 然后 我 姥爷 说, 这 孩 太 可怜 了。 那行, 那你 既然 要 愿意 啥 的话, 就 跟着 我们 了。 实际上 谁 也 没 点破 那个 小朱 什么 意思?

小朱 就是说 我 照顾 大姐, 就是我 的 大姨, 以后 我们在一起, 那时候 他们 两个人 可能 也就是 快 成年 没 成年 的 样子, 十七八 的 样子 就说 行, 然后 你 要 既然 决心 这么 大, 那就 跟着 一块儿 来了。 然后 当时 油田 是 那样, 就是说 你 要 参加 一个 技校, 上 完 这个 绩效, 你 就 等 于是 培训 合格 的 一个 石油 工人 了, 然后 就可以 把 你 分配 到 采油队 钻井队。 当时 如果说 我 姥爷 跟 那个 技校 人 打 声 招呼, 让 他 也 去 考 个 试 去, 然后 看 能不能 入学。 这个 小猪 就是 他 也可以 去 参加, 那个 时候 没有 那么 严格, 也就 考完试 就 上学, 上 完 学人 就 参加 工作 了。 但是 我 姥爷 这个人 有 个 私心, 他 就说 你 万一 要是 说 他 参加 工作 之后, 他 又是 正常人, 他 又 不是 残疾, 他 要不要 我们 这个 老大 怎么办? 他 有 个 私心, 他 就 没有 去 走 这个 路子, 所以说 你 就 跟着 干。 然后 那个 有点 小 零工, 你 就 干 点儿, 然后 我们 也 接济 着 点, 你 就 一直 守 在 大姨 身边, 然后 他们 就这样 结婚 了。

我 这个 大姨, 她 智力 也 没 怎么 发育, 那个 时候 人 特别 瘦, 她 总 担心 自己 这个 裤腰带 特别 松。 他 有一个 习惯, 就是 他 到处 去 搜集 那个 松紧带 儿, 在 肚子 上 缠 的 一圈 一圈, 他 就 把 肚子 馋 特别 扁, 他 就 觉得 好像 有 安全感 是 那 意思。 然后 因为他 也 上 过 一点点 学, 他 就在 所有的 这个 本 儿 或者 书上 都 写 上 姓名 刘霞, 姓名 刘霞, 就这样 一直 写 几班, 就是 跟 那个 小学生 一样, 他 老是 这样的。

他 还有一个 问题, 就是说 特别 没有 安全感。 只要 这个 大姨夫 出去 几个 小时 以上, 他 就在 家里 闹, 强烈 的 又哭又闹 的。 后来 他们 怀孕了, 然后 大姨夫 那里 谋生, 出去 打点 零工 什么的, 他 就在 屋里 闹。 然后 那个 大姨 她 就 很早, 他 就 没有 足月 就 把 我 姐 给 生 出来 了。 可能 刚 上来 就 四斤 多, 差点 没 火 了, 叫 婷婷, 我是 婷婷 姐 就 出生 了, 她 比 我 大个 三岁。

婷婷 出生 了 之后, 就 看上去 也是 一个 很 健全 的 孩子, 长 得 还 挺 好看 的, 长 得 浓眉大眼, 看着 可 漂亮 了。 但是 后来 慢慢 觉得 发现 这 孩子 也是 脑子 不太好 使, 学说话 也 晚, 然后 干什么 都 慢, 就 很 奇怪。 后来 他 也是 他 比 我 大 三岁, 但是 他 上学 的 时候 只 比 我 高 一级。 回来 我 听 大人 就说, 这 孩子 上 一年级 就 开始 上课 睡觉 听不懂, 家里 又是 这个 情况。 然后 他 自己 学习 又 差, 各方面 都 很差, 有 很多 孩子 欺负 他, 我 都 亲眼 见过 的。

我们在 那个 楼道 里面 有 很多 男孩 踹 他, 校园 霸凌 踢 他 很 不容易。 这个 婷婷 和 我 这个 大姨, 他们 特别 喜欢 看 电视剧。 我们 小的 时候, 婷婷 就是 老 演 那个 观音菩萨, 让 我 演 法海。 他 很多 知识 从 电视 上学 的, 他 就说 蚂蚁 出来 了, 电视 上 介绍 的, 介绍 什么 马上 要下雨了, 一会儿 说 又要 出现 什么 云 了, 要 刮 什么 风, 这也是 电视 上 介绍 的。 他 看电视 的 吸收 了 很多 知识, 婷婷 还 挺 倔 的。

当时 我们 小的 时候 在 姥姥家 一起, 我们 就 采 那个 小 花纹, 那个 小花。 然后 旁边 过来 老太太 就说 不要 这么 闻, 万一 你 那个 虫子 就 飞 到 你的 脑子 里面 去了。 然后 婷婷 就说 我 就 闻, 我 就 闻, 然后 我 就 觉得 甜甜 挺 有意思。 然后 我记得 当时 还有一个 事儿, 我 心酸。

我们 当时 那 油田 发 那个 福利, 就 发 那个 春卷, 外面 是 面皮 儿, 里头 是 豆沙馅 儿 那个 东西。 我妈 就说 姐夫 你 拿回去 给 婷婷 吃, 拿了 一 两盒 了, 拿回去 了。 又 过 一段时间, 姨夫 领 着 他们 来 我们家 吃饭, 发现 那个 春卷 需要 炸, 说 这个 得 炸。 然后 说 啥意思? 说 你们 拿去 咋 吃的, 我们 打开 盖儿 就 吃 了。 听 上去 好像 很 搞笑, 但是 很 可怜, 因为他 没 见过 婷婷 就这样 一天一天 长大。

后来 这个 大姨夫 他 也就是 打点 零工, 收入 很 微薄。 这个 老婆 是 残疾人, 孩子 又 这样, 那 我 作为 一个男人, 我 得 想办法。 那个 时候 是 1997年 前后 了, 深圳 社区 开放 了。

然后 我 这个 姨夫 就 还 挺 敢想 的, 我 就 去 南方 试试 运气, 跟 我 姥爷 跟 我 姥姥 都 没 说, 然后 就 跟 我妈 说 了, 然后 就说 那个 妹妹 我 必须 得 去 打工 去 赚钱, 说 你那 有钱 吗? 借给 姐夫 一点, 我妈 就 借给 她 几百块 钱, 然后 就 带着 钱, 背着 个 包, 坐 着 绿皮火车 南下 了。 到 深圳 之后, 那时候 就 来回 通信, 有的 时候 还 会给 婷婷 和 大姨 寄 一些 钱。 然后 有 一回 姨夫 来信 就说 想 婷婷 了, 然后 我妈 还 跑到 那边。 那时候 还是 弄 柯达 照相, 然后 大姨 和婷婷 在 一块儿, 然后 照 一张 相 寄过去。 寄 回去 之后, 就 很很 长时间 都 再也没有 收到 这个 大姨夫 的 回信。 后来。

后来 又。

过了 很 长时间, 我妈 单位 那个 队长 就说, 妈的 这 谁? 姥姥 给 这儿 写信, 我们 这儿 没有 这个人, 没有 这个人, 咱们 看看吧, 戏 就 好几回 打开 之后, 那个 照片 掉下来 了, 那个 队长 就说, 刘敏 你 过来, 这 不是你 姐 吗? 怎么 这 照片 怎么 给 寄 回来了, 说 看看 这 信里写 啥, 看 我妈 一看 就 崩溃 了。 然后 那边 就说 什么 呢? 就是说 小猪 同志 的 家人 你好, 就是我 很 不幸 的 通知 你。

这个 小猪 在 我们 这儿 入 职 工作 了。 由于 交通 意外, 这个人 去世 了。 然后 我们 就是 按照 他的 遗物 中 找到 这个 信封。

我 就 给您 回信, 但是 每次 都说 查无此人, 我 已经 记 了 四次 了。 如果说 再也不能 联系 到 家人, 我 可能 就是说 遗体, 遗物 我们 就 自己 处理 了。

然后 就 没想到 就 这个人, 他 就。 就这样, 你 没事。 然后 我 就 记得 当时 是 我妈 跟 我说 的 时候, 就是我 正在 洗脚。 那个 时候 我 小学 说 你 大姨夫 没了, 然后 我 就 看 我妈 哭, 我也 哭, 然后 这个 婷婷 的 就 变成 孤儿 了。

再说 回 就是我 这个 大姨, 你看 我 不让 她 去, 她 非 去就 成 这样 了, 她 就在 家里 闹, 你看 没有人 了 怎么办? 天天 就 闹, 身边 没人, 他 就 缺少 安全感, 就 天天 凿凿 墙。 后来 说 那 怎么办? 那 再 给 大姐 找 一个。 后来 又 不知道 怎么 联系 上了 一个 也是 当地 的 一个 老 光棍儿, 说 老 于 来了, 就是说 行, 那 你们 还是 搭伙 过日子 你看 又有 房子, 然后 你 就 照顾 大姐 就行了。

然后 有 一回 我妈 去 我 大姨 家, 推开 门 之后, 就 发现 那个 场景 很 诡异。 大姨 坐在 一头, 婷婷 坐在 一头, 老 于 坐在 中间 拉 着 婷婷 的 手。 我妈 就 觉得 不对, 就说 婷婷 你 过来, 二姨 带 你 买鞋 去就 说 就 问 他说, 那个谁 老 于 怎么 拉 你 手? 啥意思? 那个 姨 说 后来 就 全 说 了, 实际上 就是 性侵, 在 家里 头 被 人 给 降 了。 我妈 听 明白 之后, 就 没 回家, 直接 就 立刻 就 去 派出所 了, 就 报案 了。 然后 人家 那边 就说 行, 实施 抓捕 呗, 抓捕 了。 然后 那个 老 于, 他 也 招 了, 都 招 了, 这 物证 人证 俱 在 就 判 了。

后来 带着 婷婷 去做 口供, 就说 到 这 很 可怕 的 事儿, 我 都 不太 相信, 说 不止 老 于 一个人, 他 那个 小学, 小学 里面 有 一些 管理 体育器材 的 门卫 什么的 这种 的 都 来过 家里。 然后 就 也 跟 这个 公安干警 就说 了 这件 事儿 之后, 但是 那 几个人 他们 都 不认, 就 打死 了, 不认 那些 人都 放了, 只有 老 于 被 抓 起来 了, 抓 起来 判 了 多少 年。 后来 我妈 还 特别 担心, 说 他妈 老 于 万一 放 出来 之后 要 报复 我们 怎么办? 结果 那个 老 于 那个人 好像 是 癌症 死 了, 死 在 里面 了。

这个 事儿 都 是我 长大 之后 我妈 给我 学 的, 但 当时 就 发生 在我身边 有 一段时间, 就是 婷婷 住在 我们家, 我妈 天天 照顾 他, 我 都 不知道 怎么 回事儿。 那个 时候 我妈 就说, 说 十二三岁 要是 怀孕了 怎么办 呢? 他 也 傻乎乎 的, 他 也 不知道 这 是在 危害 他的 自己的 权利, 人家 可能 花言巧语 哄 他 什么的。 我妈 告诉 她 这个 事儿, 她 才知道, 我我我 原来是 受害者。 是 这样的, 她 其实 跟 咱们 正常 交流 是 没有 什么 问题 的, 包括 他 玩 手机 什么 这些 都 没有 什么 问题。 但 就是你 让 他 算 个数 什么的, 就算 不动 学习 也 学 不了 呆呆傻傻 的 智力。 阿甘 就 有点像 那种 情况, 不完全 是 傻子。

大姨 是 后天 被 传染 了 小儿麻痹症, 因为 高烧 烧坏 了 脑子, 按理说 她的 心智 障碍 是 不可能 遗传 给 婷婷 的。 王莉 一家人 分析 过 很 多次 婷婷 傻 的 原因, 他们 猜, 婷婷 生长 在 大姨 家, 这样的 环境 可能 缺少 必要 的 照料 和 养育, 导致 心智 发育 缓慢。 而且 姨夫 小猪 出身 贫寒, 可能 上 几代人 也有 嫁娶 心智 障碍者 的 历史, 真正 的 原因 是什么, 谁 也 说不清楚。

我 当时 不知道, 我 就 觉得 怎么 天天天天 在 我家 回到 家 就是 她, 回到 家 就是 她。 然后 那个 时候, 我也 挺 烦 她的, 这 傻 不 拉几 的 人 又 来 了也 给他 起 外号。 但是 我 那时候 不懂事 儿, 我应该 上 四五年 级 的 时候, 在 我 家住 也 顾不上 他。 我 姥姥 就说 婷婷 接到 我家 来吧, 到了 那边 也是 就是我 姥姥 带着 她 买 个 菜, 带着 她 出去 干什么。 回到 家 之后, 我 姥姥 就说 写 字儿, 算数。 但 实际上 在我看来 她是 在 折磨 这个 婷婷, 因为 婷婷 她 确实 算 不 过来, 但是 他 还 非 让 她 算, 然后 她 就 也 挺 痛苦 的。

然后 那时候 还 发生 过 这个 事儿, 把 我 乐坏了。 就是我 姥爷 是爱 炒股, 买 了 个 电脑, 然后 让 他 算数 的 时候, 婷婷 还会 把 那个 电脑 打开, 用 计算器 算。 然后 我 姥姥 就 天天 骂 这个 婷婷。 我 都 听到 过, 就说 你 别 那么 老 勾引 男人, 你 不要 那么 浪。 这 可能 是 老年人, 他们 有 那个 思想, 就是说 你 受害者 他 本身 也 有罪 那种感觉 似的。 我 听我 妈 说 的 更 过分。 就有 的 时候 姥姥 会 检查 那个 婷婷 的 内裤, 就说 你看 又有 味儿 了, 你 又 勾引 别人 了。 大概 这个 意思 我 都 见过。

那时候 暑假 的 时候, 我在 我 姥姥家 住, 婷婷 不知道为什么 又 和 姥姥 发生争执。 婷婷 就 拿 那个 剪刀 剪 胳膊, 说 我要 自杀, 我要 自杀。 然后 姥姥 说 477就是 陕西话 快 死, 就是 那样的, 当然 他 也没有 剪。 婷婷 那个 时候 晚上 睡觉 的 时候 会 梦游, 她 会 突然 坐 起来, 就是这样 拉 你 快走。 然后 早上 问 他, 我说 婷婷 你 昨天晚上 喊 啥 呢? 不知道。 因为 她 每天 生活在 特别 压抑 当中, 她 在 自己 什么 都 不懂 的 时候, 就 遭受 了 很大 的 打击。 然后 他的 家人 又 没有 给他 关爱, 她的 长辈 又有 的 时候 会 在精神上 去 虐待 她, 这 婷婷 就成 了 一个 累赘 了。

我妈 家 管不了, 这个 姥姥 也 受不了, 也 觉得 烦人, 说 怎么办 呢? 说 咱们 联系 小 朱家 的, 就是 他 生父 的 家人 那边, 后来 找 了 一个 很 远房 的 亲戚 给 人 解释 了 这个 事儿, 在 人家 那儿 还 住了 一段时间, 后来 又 接到 陕西 老家 又 住 过 一段时间, 就 跟 踢皮球 一样, 谁 也 接受 不了 他。 其实我 妈 是 挺 想 带 她的, 但是 那时候 双职工, 也没有 办法, 天天 怎么办, 然后 婷婷 确实 也没有 上学 的 必要 了, 就是 学 也 学不会, 你 去 那 干嘛? 然后 天天 让 同学 欺负, 老师 也 不待见, 那 怎么办? 最后 就说 那时候 可能 婷婷 逐渐 长大, 她 那个 时候 可能 是 接近 20岁了。 但是 这个 婷婷 虽然 智力 不高, 但是 这个人 外形 还 可以。

姥姥 又 把 这个 日程 又 提 上了, 给 婷婷 再 找 一个 对象, 说 咱们 找 一个 婆家, 让 婆家 去 管, 我们 这边 也 没办法 管。 然后 找 的 这个人, 当时 我 那个 时候 可能 是 上 高中 了, 我 那个 高中 离 我 姥姥家 很 近。 然后 说 这回 咱们 别 在 家里 吃 了, 上 饭店 吃吧, 在那 块儿 吃饭, 说 吃饭 来了 一半 桌 的 人我 都不 认识。 然后 就说 咱们 今天 就是 订婚, 婷婷 找到 这个 婆家 了, 咱们 祝贺。 然后 实际上 我妈 和 我 姨 什么的 特别 反对, 就说 爸 你 别 再 给 张罗 这 事儿 了, 你看 大姐 就是这样, 生 了 孩子 也 管不了, 没办法, 你 再 让 婷婷 再去 这样, 那 以后 怎么办? 我 老 姥爷 就 非常 固执, 一定要 给 找 这个 对象 找 来。

这个人 比 我 舅 还 大, 也是 个 老 光棍儿, 相差 十岁, 整整 十岁。 这个人 管他 叫 小陈, 小陈 就是 当地人, 没有 什么 工作, 然后 天天 就是 抽烟 喝酒, 生活习惯 也很 不好, 家里 特别 邋遢。 去过 他们 家, 哎哟 家里 都 堆 的 跟 那个 垃圾山 一样, 就是 民房。 然后 就说 行, 那 就这样吧, 也有 一个 落脚 的 地方 了, 我们 也 不用 太 操心 了。 然后 就 逢年过节 咱们 走动 一下, 这 桩 心事 就 不用 再 惦记 了, 就这样。

2006年 的 时候, 婷婷 家 老大 就 出生 了, 也是 一开始 看 的 挺好的。 一岁 左右 的 时候 发现 了 癫痫。 这 孩子 突然 受到 惊吓 之后 会 抽搐, 癫痫 的 时间 越来越 长, 间隔时间 越来越 短。 然后 出现 这种 情况, 当时 农村人 也不 重视, 后来 发现 说 赶紧 去 看 去。 这 小陈 他 也 够笨 的, 他 连 挂号 什么的 她 都 不会。 婷婷 她是 天津 户口, 说 我 大姨 是 天津 的, 然后 婷婷 也是 天津 户口, 生的 孩子 也是 天津 户口, 然后 就 还 开着车 到 天津 去 带着 去 看 的 那个 医院。

人家 说 你 这个 是 癫痫, 还 挺 严重 的, 可能 会 影响 孩子 智力 发育。 果不其然, 今年 可能 都 得 接近 20岁了。 就是 一个字 不会 写。 他 奶奶 爱 听 京剧, 你看 这个人 就是 在 那儿, 没事儿 就 在那 唱 京剧。

这 小孩 后来 发展到 也是 上 学学 不了, 也就是 个 残疾人, 就是 智障, 看着 也是 一个 正常人。 外形 不 傻, 但是 他 做 的 那个 行为 就是 很 夸张。 你 问 他 问题, 他 不想 回答 你, 他 就会 吐。 你 村里 有人 出殡, 他 把 人家 招魂 的 那个 东西, 叫 帆 帆 对对对, 就 抢过来。 他 玩 捣乱 到 那个 程度, 看着 虎 灵, 虎 灵 特别 邋遢, 他说 吃饭 的 时候 我受不了, 他 要 吃饭, 别人 都 吃 不了 了, 吃 那 粉丝, 这 头 都 已经 吃 肚里 了, 那 头 还在 盘子 里。

是。

然后 就是 特别 埋汰, 后来 就 快 不行, 说 家里人 说 要 不送 保定 神经病 院, 做到 那种 程度。 最近 他是 这样, 就是说 他们 村里 有一个人 信教, 开 了 一个 那种 纸箱 的 厂, 就是 给 淘宝 快递 的 那个 纸箱。 说 那个 孩子 要是 没 地方 去, 也 上 不了, 学到 我 这儿 来 打扫 个 卫生。

现在 那个 孩子 是 那样, 在 2012年 的 时候, 他家 老二 又 生 了, 生 了 这个 孩子 倒是 不 傻, 我见 过 几次, 过年 回去 见过 几次, 就是 跟 谁 都 不说话, 只 跟 他妈 说话, 你 问 他 没 反应。 今年 应该 是 12了, 到 2016年 的 时候, 就 这个 小陈, 他 不 成天 喝酒 吗? 天天 喝酒 查出来 肝硬化, 在 他 老二 四岁 的 时候 发展 成了 肝癌, 肝腹水, 肚子 可大 了得 了 绝症, 就成 这样。 然后 当时 婷婷 给 我妈, 给我 大舅 打电话, 就说 大舅 二姨 筱 尘 病 了, 我 现在 需要 钱, 我 现在 需要 100万。 他 也 不明白 这个 100万是个 什么 概念, 就是 跟 家里 耍 混 就 到 那个 程度。

然后 婷婷 还 出现 什么 情况 呢? 他在 这个 小 辰 病重 期间, 不回家, 在 外面 跑。 怎么说呢? 实际上 不好听, 就是 在 外面 约 炮 孩子 也 不管, 然后 加 了 她 老公 躺 在床上 也 不管, 说 干嘛 去了, 不是 没 干嘛, 然后 回来 也 不回。 没过多久, 这个 小陈 也就 去世 了, 婷婷 又 成 这样 了, 又 重蹈 大姨 的 这个 覆辙 了。

王丽 说, 婷婷 后来 又 嫁人 了, 新的 老公 对 她 还 不错, 她 住 的 离 老爷 姥姥 不远, 偶尔 会 骑 电动车 来 给 老人 送 点 鸭蛋 之类 的 土特产。 小的 时候 婷婷 在 姥爷 姥姥家 很 卑微, 经常 被 训斥。 现在 大 了, 轮 到 她 经常 训斥 姥爷 姥姥 了。 大姨 后来 也是 又 嫁人 了, 这回 是 王睿 的 父亲 给 介绍 了 一个 安徽 老家 的 远房 堂叔, 大姨 现在 跟着 这 第三任 丈夫 到了 安徽 生活。

大姨 不是, 他 当时 我们 老 骂 他, 我妈 也 骂 他, 就是 不能 没 我们 男人 只要 家里 这个 小猪, 或者说 谁 一 走, 他 就 闹。 这个 我 都 见过, 是 人家 上班 去了, 人家 出去 干活, 他 就在 家里 摔 东西。 那个 时候 她 已经 是 和 她的 这个 第三任 丈夫 在一起 了也 就是我 的 堂叔。 然后 我 堂叔 要 出去 干活, 他 就 不让, 他 就在 闹。 然后 我们 就说 你看 人家 出去 干活, 他 赚钱 来 养 咱们 的。 你 天天 闹, 人家 在那 干活 要 分心, 要是 出 事故 怎么办? 他在 床上 躺 着, 他 腿 不好, 他 床上 躺 着, 突然 从 那个 床 里 掏出 一把 菜刀, 对 着 墙 坎 咣 咣 咣 咣 咣, 光 喊 什么 老天爷 不下雨, 咣 咣 咣 咣。

然后 我们 当时 不明白 说是 老天爷 不下雨 什么 意思。 因为 当时 我 那 堂叔 他 干 的 是 户外 的 这种 工作, 只要 一 下雨 就 不干 了, 就 回家。 他说 老天 也 不下雨, 是 这个 意思。

当时 我在 那个 情境 下 的 时候, 实际上 我是 不 可怜 婷婷 的, 我 也不 可怜 大姨, 甚至 我 也会 觉得 有 一些 自卑感。 就是 因为 她 在 我 小学 旁边, 然后 有的 时候 我 过 那 块儿, 我 跟 我 大姨 打个招呼, 然后 同学 都 会说, 你不会 连 他 都 认识? 然后 我 就 回答 她说 那 是我 大姨。 但 实际上 我心 里面 是 有一点 不愿意 去 面对 这个 事儿。 我说 这个 事儿 我也 挺 惭愧 的, 因为 我和我 弟 就是 小男孩, 也是 调皮, 我 姥姥 骂 这个 婷婷, 我们 也 跟着 骂, 我们 也就是 逗 他 似的, 还要 吃药 吃 啊 吃。

我也 说 这种 话, 你 因为 那个 时候 不懂事 儿, 也就 逗 他 玩, 然后 给 还给 他 起 外号 什么的。 我们 当年 也 那样 过, 长大了 之后 再去 反思 这个 事儿。 就说 姥姥 当年 你 做 的 不对, 或者说 我和我 表弟, 我说 咱们 俩 当年 对 他们 婷婷 那样 也 不好。

但是 岁数 逐渐 长大 之后, 然后 跟 我妈 还 聊 很多, 一 聊 就 掉 眼泪。 我妈 当面 跟 我 姥爷 吵过, 说人家 那个 朱哥 人 那么好, 爸 你 当时 就让 人家 参加 一个 考试, 人家 就成 那个 油田 工人 了, 有什么 不好? 最后 导致 一个 结果, 我妈 也 老 埋 说 就是说 非得 要 给 这个 婷婷 找对象, 最后 生 出来 这些 怎么办? 以后 再 一个 就是我 老了, 虽然 没 说, 但是 我 总能 感受到 她 在 反复 重复 一句话, 就是 永远 不要 占 任何人 便宜。 他 就 老 是在 想当年 那 半截 黄瓜 要是 不吃 会 怎么样。

我妈 有时候 也 跟 我 聊天 时候 掉泪 了, 说, 你看 我 大姐 这 一辈子 她 要是 好好的, 她 现在 也 退休 了。 然后 她 也是 想 去 哪 玩 是 吧? 然后 你看 他 现在 就这样, 她 现在 在 安徽 农村 生活, 然后 说有 一 回去 镇上, 她 就 把 所有的 钱 都 揣 在 那个 身上。 结果 有一个人 把 她 钱 给 偷 了, 1000块钱 没有了。 然后 他 就 赶紧 给 我妈 打电话 说, 妹 妹妹 妹妹 我的 钱 丢了, 我妈 在 这边 哭, 我 大姨 在那边 哭, 我妈 就 在那 骂, 就说 这样的 人的 钱 你 都要 偷 啊呀, 这 还骂 我爸, 说 你看 你们 安徽 人。

我 有时候 说 什么 吃 半截 黄瓜 导致 这 一个 一系列 悲剧, 是一个 戏剧性 的 一个 说法。 但是 有的 时候 确实 是 一些 很 细小 的 事儿, 导致 后面 发生 了 很多很多 不同 的 变化。 你 包括 现在 这个 悲剧 到 现在 也 没 结束, 婷婷 的这 两个孩子 他们 以后 怎么办? 谁来管? 我们 作为 这个 残障 人士 家属 的 这个 心态 很 残酷。 我 老舅 跟 我 聊天, 有 一次 说什么? 就说, 你说 你 大姨 和 你 姐 以后 怎么办 呢? 我 老舅 说 他 就说 我 他妈 都想 我 临走 时候 把 这 煤气罐 打开, 这 一家人 憋死 在 里头 算了。 当然 他 没有 这么 做。

我 小舅 其实 对他 这个 大姐 也很 好的, 每次 都 给钱, 他 就 发愁, 他说 以后 怎么办 呢? 咱爸咱妈 就是我 姥姥 姥爷 也 不能 管, 他们 俩 管管 多久, 那 我们 怎么办? 人家 说 大姨 大姐 和婷婷 他们 俩 怎么办? 没办法。

你 现在 好像 已经 说 可能 有 一些 机构, 什么 关爱 人士 那 都是 人们 丰衣足食 了 之后 才 会有 这些。 在 那个年代 自己 都 顾不过来, 就是 绝望, 挨 一天 算一天, 现在 反正 就是 一个月, 可能 天津 那边 给我 大姨 是 1000元 上下, 婷婷 那边 可能 也是 能 领 一部分 钱, 你 就 勉强 维持 生存 呗。 就 有点像 余华 写 那个 活着 就 没有 什么 可说 的, 就是 活着 什么 感触, 没 感触 怎么办? 你说 他 怎么办?

怎么办? 这是 无数 心智 障碍者 家庭 统一 的 问题。 大姨 一 家的故事 是一个 典型 的 过去 的 心智 障碍者 和 他的 家庭 的 故事。 在 过去 由于 相关 的 福利制度 和 设施 的 欠缺, 心智 障碍者 的 照料 只能 甩 给 家庭 自行 承担。 这个 时候, 家属 就 往往 试图 通过 婚姻 给 心智 障碍 的 子女 找 一个 保障。 残障 与 贫困 是一个 容易 互为因果、 不断 恶化 循环 的 社会问题, 特别是在 欠发达 地区, 因为 疾病、 缺乏营养 及 健康 维护 而 容易 致残, 致残 之后 又 进一步 面临 康复、 教育 和 就业机会 的 缺乏, 加剧 贫困。 从 大 姨姨 家的故事 就能 看出来, 如果 缺乏 相关 的 福利 措施, 他们的 人生 就会 遭遇 螺旋式 的 下坠。 在 这个 过程中, 家人 出于 保护 的 目的 做出来 的 决定, 也很 容易 忽略 他们的 意志 和 意愿。

打个比方, 在 过去 优生优育 的 方针 指导 下, 社会上 普遍 觉得 包括 心智 障碍者 在内 的 残障 人士 不应该 生育, 因为 这会 造成 家庭 和 社会 的 负担。 但 现在 随着 我国 公民权利 意识 的 增强, 大家 意识到 残障 人士 也有 生育 的 需求 和 权利。 连 中华人民共和国 残疾人 保障法 也 表明 了 残疾人 享有 和 非 残疾人 同等 的 婚姻 生育 权利。 所以, 包括 心智 障碍者 在内 的 残障 人士 的 处境 改善, 需要 建立 在 我们 每一个人 对 这个 议题 的 关心 和 相关 意识 的 提高 之上。 你 现在 正在 收听 的 是 亲历者 自述 的 声音 节目 故事 F M 我是 主播 爱 哲, 本期 节目 由 我 采访 制作人 文卓, 声音 设计 桑 泉, 感谢 你的 收听, 咱们 下期 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