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是从小喜欢的东西,能提供虚构的场景,更好地表达复杂的情感和观点。虚构的形式可以将现实问题推到极致,同时避免直接揭露敏感问题。
现代生活中,人们经常面临观念和现实的错位,比如在商业合作和约会中,这种错位导致了尴尬。尴尬是对结构的反抗和拆解时产生的感觉。
对作品有一定的信心,希望抓住时代的声音。虽然感到尴尬,但最终决定踏出这一步,因为觉得大部分该写的都写了,再怎么改也无法写得更透。
女性创作者通常会更认真和自我怀疑,担心作品不够好。男性创作者则更多依赖自信和ego,不太担心作品不被接受。
写小说是个人完成的作品,有更大的自由度;而脱口秀是与观众共同完成的作品,需要及时的反馈。小说可以更深入地表达自我,而脱口秀则更注重与观众的互动。
中产生活也有其独特的烦恼和讽刺,写这些故事可以展现新时代的声音。小资生活也有其意义,不应该只关注底层的苦难。
文学时刻是让事物显现出本来的样子,带领读者从新的角度审视生活,揭示未被描述的真相和情感。它是一种深入的共鸣和理解。
女喜剧演员需要接受尴尬和冷场,才能不断改进和成长。迷恋失败是一种原始的冲动,希望让观众理解他们的故事,而不是仅仅追求表面的好笑。
我頭很長 頭很低因為你這麼做我轉過頭來不想傷害你
哈喽大家好欢迎收听美理想编辑部我是凌兰我是孟主席今天我们的女生宿舍出现了一对非常特殊的客人就是写作者还有脱口秀演员严怡演阅可以请二位打个招呼吗大家好我是在看理想一直脱稿的严怡
大家好我是脱稿不是我的问题的言玉一个不知道算不算热知识言语言语今年做了很多事开了这个心性关系这个专场然后做了小夫人的播客还上了脱口秀节目到现在还出了正常故事这套小说在这么多事情之中还有一件事情就是在看理想上面是有一个节目的在我们看来就是你们今年真的是非常的忙碌所以你们开心快乐吗今年
非常开心我觉得还好我没有时间去想这个问题对我包括在看理想做这个节目我也非常开心尤其是看理想的朋友们都特别好到后面已经不催我们跟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忘记我们了并没有并没有因为感觉你们好像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在推进中就是被我们 PUA 到了对开心
今天这个聊天的契机其实还是看二位出了这一套小说所以这套小说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构思的呢我感觉我从出生就开始干嘛呀因为里面有很多你们的事儿是吗对其实有很多生活中的那些无法说出口的细节不过确实如果说是有信心把它出成一本真正的书大概是两年前左右吧然后就那个时候决定开始要
开始写这本书然后把以前的素材和脑子的想法全都变成文字对我也是两年前开始的因为演员比我跟他同时开始主要是当时也有在尝试做戏剧等等别的领域那时候我就发现我需要对这个作品有一个完整的掌控感就比如说如果我做一个戏剧我只是写了几个段子然后我指望一个导演来帮我把它们传起来其实到最后可能就不会好
我可能从头开始就要有写一个故事的能力甚至有自己在脑海中把整个画面都想象出来的能力最后我才能交给一个别人来跟我一起合作而且我确实也是觉得这种合作的成功的概率你是无法保证的
像我们今年又要提邵逸辉了我们今年看到邵逸辉的电影就特别开心因为你之前就会感到很迷茫包括我们在做戏剧的时候我们想找女导演就几乎找不到即使女导演更便宜也还是找不到所以我就觉得
在一个需要很多人跟你合作的行业你确实是希望有更多的同路人的我比较好奇就是说为什么会选小说这个这种文本形式因为其实如果想要表达想要说很多议题的话其实体裁啊什么有很多种但是你们选了文学就是小说这种题材对怎么考虑的呢因为脱口秀不让说干嘛呀给剪了
因为小说是我们从小就喜欢的东西说得夸张一点是被小说拯救过的人我感觉小说能让我觉得这个世界上不只是有那种刻板
状态的人小时候就特别需要走出去但是又没有任何实际的资源和途径就只能在书里走出去所以因为它一定程度上是一个虚构的文本吗你们是会觉得虚构的这种形式会让你们更好的发挥你们想要说的东西吗是的因为其实写的有些事吧如果我说不是虚构的我就死了我觉得哈哈哈哈
就有一些娱乐圈没有没有有一些事情有一些人如果写成虚构的就可以得罪了而且我觉得有一些情绪是必须构建一个足够写实的场景但是如果说它不是虚构的话我觉得交代起来还挺麻烦的然后如果它虚构我就可以在最高的效率里面把它给交代清楚
而且感觉虚构的话我可以把人的某个处境推到极致比如说在现实生活中我可能会发现自己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但是我会去掩藏它然后我不会把自己放到一个那么危险的处境里但是如果是一个虚构的东西我就比如说我写这个女主角或者吴亦妍这个人我就可以让她去不停地去挑战一些道德底线什么的而且我觉得虚构确实是可以更明确地表达观点
因为像我觉得像《炎月那片美军》如果说在现实生活中可能不会发展到卡特也去吸那个书这个可以是他作为一个创作者的想象那恰恰是因为有这个回环他整个故事才完整有时候我都觉得其实虚构才是真正的现实因为我感觉有一些现实的问题就放在那里但是大家看不到
现实呈现的样子太朦胧太温和要补上我们的想象这个现实才足够完整我也觉得我可能今年有一个体会就是我很喜欢看脱口秀和看小说的一个原因是我觉得在这两个写作形式或者表演内容表达形式里面我觉得都是有很多的你可以说我在虚构或者是在创作一些东西但是其实它是可以把一些很真实平时没有办法说出来的东西藏在里面
所以我某种程度上觉得小说跟兔子修还有一些微妙的共通之处当然他们那个长度什么都很不一样所以我就很爱看这两个然后你们恰好用两样东西都做我们是为你定制的我可太荣幸了
但我有一个感想是因为就除了读这套小说以外我还看到那个后继里面其实你们都提到了尴尬这个事情是的为什么尴尬呢是觉得还是有点害羞吗第一次出版这个
小蛇我觉得这个尴尬其实是我们会用于一个词叫尴尬喜剧这不是我们自己发明的就本来就有这个门类它英文是 cringe 就是是英国喜剧的一个分支它指的就是那种把自己的把人物的那种尴尬放大到极致而且不去消解这种尴尬的一个风格
比如说那个办公室英国版的办公室它就是一个非常明显代表性的作品而且顺便推广一下咱们看理想节目里面有一集就讲的是尴尬喜剧大家记得去看然后我简单说一下比如说那个是一个白人老板他是那个办公室的老板
但是他的性格就是他想讨人喜欢但他性格又很让人讨厌而且他并并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在发生什么他总是说一些那种很种族歧视的很性别歧视的笑话你就可以看出来他在那里像小丑一样就疯狂的卖弄疯狂的想让他的员工喜欢他但他员工就也不喜欢他被他搞得很烦但是因为他是老板也不敢忤逆他那种
所以整个氛围就一直非常的尴尬我觉得那种尴尬其实跟我们说的这种尴尬是有共通之处的就比如说我觉得现在做人就是很尴尬包括做文化行业也很尴尬然后你想装作自己非常清高非常有理想但是这里没理想好的
但是你比如说你跟商业合作的时候你又会觉得我得妥协但是你妥协的时候你还不能说你妥协了你得装作你一点都没妥协你可酷了你可是个妥协演员你 underground 然后作为一个女人我们的生活也很尴尬就是我们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但是又没有人去理解我们这个问题我们就得去掩饰
嗯我想回答一下就是首先我确实是在发表这个动作的过程中就觉得有点尴尬就是有种把自己的日记公开给全世界的感觉而且确实会一直怀疑自己写的足不足够好嗯
不过这个我就想到之前李诞也是说他出第一本书的时候也很尴尬然后有人就跟他说你还是得先做这个事情然后慢慢越做越好另外这个尴尬也确实是演员说的我们在写作创作的过程当中不管是脱口秀还是文学都想抓住这个尴尬因为我觉得很多事情啊我觉得传统的创作有一些情感
比如说悲怆比如说痛苦怨恨或者喜悦比如说哈姆雷特你可以明确的知道它其实是有愤怒有恨有爱但是我们会觉得很少有人写尴尬然后我觉得这个尴尬其实是现代生活中最主要的一种情感只是我们不用尴尬这个词去描绘比如说
比如说我们今年去年都在刷约会软件然后我们会跟约到的人见面啊聊天啊什么的其实最大的感受我觉得不是心动或者厌倦或者不感兴趣而是尴尬嗯
那这个尴尬呢也不是说那种我跟他聊不来就尴尬而是你知道两个人想要去认识对方但是他们这个关系在现代生活中又不知道该放在什么位置等等的这种我觉得是处在一个流动的时代中的就很容易把约会聊成商业合作什么的
那也不错一个都没有我觉得这是一种其实已经存在只是没有被描绘的情绪就是尴尬包括那个我们很喜欢的亚特兰达那个主角我觉得他就是一个对尴尬很敏锐所以他写得非常好的人因为他他就是又当 rapper 然后又做喜剧
他就也会觉得其实当 rapper 非常尴尬他自己塑造的人物就是这样子就是我天天戴个大型链子然后唱那些什么香车美女但其实他可能根本就不抽烟不喝酒然后甚至女朋友都没有交过在那也要装作自己很酷的样子还有比如说我写的那个人物她是一个女性嘛然后她
进入了一个公司他们公司在跟另外一个公司就是打公关战因为那个公司非常贱他们是比如说压榨劳工啊什么剥夺数字民工的那个基本权利啊什么的然后就是那种听起来非常宏大的问题然后这个公司去解决这个问题然后他们找到的把柄就是对方的公司里发生了性骚扰但是这个女主角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在自己公司也遭遇了性骚扰所以她就觉得非常尴尬
觉得自己不知道要不要把自己这边的事情说出来所以好像是一种错位的感觉就是我们的生活好像总是会遇到一些错位但是我们还是不得不踏进这个错位或者是在怎么样腾挪移动然后这个其实是我们生活的一个常态经常会有一些观念上的错位或者是关系上的错位因为我感觉这个时代是拆解所有宏大的东西
因为宏大的那种规则呀那种大的框架结构啊都看起来如果你完全就遵从那些东西你就一点都不会觉得尴尬你觉得啊我人就是该这样活着然后你每天早上起来有一个什么仪式啊或者怎么样你就觉得这个仪式非常正常我就听话就好了但是当你意识到这些东西都是有点不对劲有点傻的时候你就会开始觉得尴尬我觉得尴尬其实就是对结构的反抗和
拆解的时候产生的那种感觉你们写这个小说既写了尴尬这个东西然后可能也对于发表学位有点尴尬但是你们还是最终选择踏出这一步吗我想知道你们当时决定哎呀
不管了我就走了我就冲了就有没有什么契机我觉得还是对自己的作品有一定的信心就是知道我这就是我能做到的最好而且觉得自己我当时是
有跟演员交流就我们写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会互相交流我们都觉得不管怎么样我们想写属于这个时代的东西那我们不能等到下个世纪再发表对对对我们确实一直在折磨咱们民事出版社的人就是对一直跟他说要不再改改你们已经交过去了交过去了我还是能改一两个字的吧我们一直在跟他们交我们一直在跟他们松动修改的边界对对对告诉他们其实不叫修改我们甚至跟他们说加印的时候我们能不能再改一下
但我觉得你这问题很好就是因为我觉得大家现在很多创作者我们都是会觉得不敢发表或者说就总觉得还可以再改改一定还会有更好的办法但是这样就一直拖一直拖我们其实拖了民视有将近一年的时间我们可能就本来去年就可以发但是我们就不行再改改但我也很庆幸我拖了因为我觉得那个修改是很有必要的但我觉得什么是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压垮哈哈哈哈
用的是压垮这个精神崩溃到决定算了赶紧发了我觉得可能是觉得大部分该写的都写了就是我觉得再怎么改我都已经没有办法把它写得更透了但是我在想到底有没有那根稻草呢就是压垮你的那个压垮言语的稻草就是我
我实在等不了了我就是觉得我们写的就是现代的生活而且我们应该对自己的作品有一点信心而且我觉得大多数创作者他们都有这个羞耻感就是如果他自己真的认为不好他就不会发的只是他怕不够好所以我就很好奇在表达和
这种去获得外界的认可到底哪一个对你们来讲会更重要一点我觉得表达如果非要比的话表达会更重要因为外界的认可是我不可以掌控的东西而且我也看那个 Donald Glover 他就说有一个人就因为我感觉好多人都有这个困扰嘛而且我觉得这个时代你就是你会接受到很多网络上的那种网络暴力啊或者说各种各样的信息就是你接受到评价过多所以有时候你完全不知道怎么去分辨哪些评价你应该看
然后 Donald Glover 就说有一个他的前辈就告诉他说你的东西做出来你只要以你自己想象它最好的形态把它做出来就好了因为这个东西发出去以后尤其是他们做音乐的话你不知道他们是在什么渠道听到这首歌的他有可能在电台里有可能是买了一张黑胶什么的或者在公交车上听到个人外放有人在私人飞机上其实场景会决定他感受这个作品的还有包括他当天的心情
她是开心还是难受还是怎么样就是那些东西是你完全无法掌控的因为我问这个问题是我突然意识到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女性创作者独有的一种心情就是会在会在发表之后非常焦虑的去关注说我这个受到的一个反馈或认可就是来自外部外界的认可会怎么样因为我觉得我们以前问比如说跟
男性这种尤其是这种小说文学创作者聊天手我很少听到他们会焦虑于说我的东西够不够好真的呀所以李诞是女性恭喜她但我确实很少会听到说他们在发表之后会去担忧
说我这个东西能不能得到认可我感觉他们更多的是一种很大的 ego 想要去秀出来他们是不是觉得反正也没人会看所以我也不担心或者是他们有那个自信觉得说这个东西一定会被接受所以这个是我觉得还蛮特殊我感受起来会觉得女性创作者会更就是更认真吧应该说而且自我怀疑对对对我在脱口秀领域确实是我感觉我的女同事
就是比起男同事强烈的自我怀疑而且是没必要的那种啊就是因为我们知道他们的水平嘛
我觉得就水平很好的女同事就还是会非常疯狂的自我怀疑但是有一些男同事他们就完全真的就完全没有自我怀疑但是我觉得这个肯定也不是跟性别那么有关跟他们人格啊 ego 大不大是有关你宏观来看确实是用来攻击女性的方式太多了如果攻击你理由有一万个你就总能找到攻击自己的理由包括如果我写一个女性主义小说他就会说你为什么老在写女性然后如果你写的
很有表达他就会说为什么你这么多的表达然后如果你写的表达不够他就会说你是背离了女性主义吗对对对我觉得我想起来我喜欢的作家不管男女其实都是很自我怀疑的人
比如说李沧东一个男人他在后季里也写他他甚至就写因为他出版的时候已经那个就是他那是一本再版的嘛所以他就说他基本上的意思就是我回去看觉得写的都是什么的他居然在后季里写这种话但是我就看觉得非常感动非常真诚因为我们每个人都其实知道自己的作品问题在哪或者说你希望它变得更好只是你暂时还没有办法把那个更好的部分写出来
所以如果有一个人真的觉得自己的作品完美无瑕我会觉得这个人是不是疯了就是 why 就是你难道真的认为自己把所有现实都给提取到了吗然后你分析的点就全部就分析完了分析完了你还准确地传达出来了吗我觉得每一步都有很大的提升空间啊
我还想说一点就是对首先我觉得女性从小羞耻感就非常强所以可能对自己的自信也会更弱所以出来就会自我怀疑但是我作为一个创作者我有一种感受就是其实评价很难完全的影响我是因为我去创作不是因为我想得到好的评价而是因为有更好的东西在吸引我做这个事情就比如说我想写小说不是因为我觉得写出来能让演员欣赏
而是因为以前有人写出很好看的小说让我觉得我也想做这件事情你就感觉世界都安静了你看到那个文学时刻那一刻你就觉得这个世界就有个大遥控器把音量调低你觉得只有它在发光所以我会觉得批评建议这种东西其实很考验一个人你说世界上很好的书评价有多少呢一只手才数得过来而且他还我觉得一个足够体面的人他会尽量不要
恶毒到压抑别人的创作欲望就是你可以促进别人进步但是你又不能完全使他觉得说我写的都是诗对这个其实非常难以把握这个尺度而且没有人有资格去彻底的否认另外一个人的表达就是你怎么知道你不喜欢他的作品是因为他作品不好还是你跟他处境完全不同然后你也没有彻底理解到他到底为什么说这个话作为一个创作者我相信所有人都是在变化的
不管是一个批评者还是一个创作者所以你没法把自己的意见看得那么重而且就是对于一些非常冒犯边界的东西我感觉每一年我自己的态度都会不一样当我越来越生气整个人变得越来越易怒的时候我就再去点题了对对对很冒犯的作品的时候我就觉得冒犯到我心里去了
因为以前我会觉得这个创作者是不是同理心有点太弱了就是怎么能让那个人这么尴尬呢但我最近就是在重新看的时候比如说那个 Sasha Baron Cohen 的那个就是她拍那个波拉特还有什么谁是美国就是超级冒犯的作品我以前看的时候我看了一半就看不下去我会觉得虽然她很厉害但是那个太冒犯人了
但我最近看我觉得冒犯的好很厉害那这样听起来就是写小说更像是跟你们自己的一个相关的或者说一个跟自己对话的一个过程吧但是如果是脱口秀的话因为你们同时是一个脱口秀演员嘛嗯
我不知道这样说合不合适但是它更像是你要跟你的受众你的观众去做一个交流甚至你是一个取乐的一个角色对那这样的话写小说和脱口秀你们自己会觉得有非常大差别吗会有那种很割裂的感觉吗还是说是一个互补
我觉得脱口秀它可能我不知道你们会不会需要吸取比如说观众的一个反馈因为它是一个很及时的一个现场然后你们可能要更在意受众的感受然后得到他们的认可但可能写小说的话又是这种文本的形式对你们来讲又不太一样你们好像更多的是承载一个自我表达的一个东西想听听看就是你们自己会觉得这两者的区别我确实觉得脱口秀是我和观众共同完成的作品
而小说确实是我一个人完成的作品
这里的自由度是非常不一样的我觉得无法去比较哪种更好只是说在写脱口秀的时候我会能很明确地接受到反馈在演讲的在表演的过程当中如果观众的状态更好我的状态也会被触发得更好所以我觉得这个体验也是非常独特的那文学其实我觉得这两者我觉得应该交融一下我们今年还在说
其实应该有文学开放脉就是文学它也需要反馈当然它可能不需要脱口秀那种一句一打断的反馈因为我觉得文学现在的问题确实是太少反馈了大家都不太看书了然后大家也想要做文学的青年人也非常的孤独
然后我们就觉得其实可以把脱口秀里面这些好的部分引入到文学当中让文学不要那么可怜巴巴的可怜巴巴先知淋雨的小猫对 我的感觉也是这样子尤其是这很影响我的文风因为我觉得我小时候很喜欢看那种苦大仇深或者说其实我小时候特别喜欢看那个
德里罗就是他的文风是他自己也承认他写对话是最差劲的就他写出来的对话完全不像人就像 AI 但是他对于那个比较宏大的场景的描写和那种结论性的文字的描写是非常厉害的
所以我小时候看它我就会觉得整个人看进去了直到后来我慢慢地接触了很多别的口语化的尤其是接触了脱口秀以后我会忽然意识到这可能是我人格里的不同的面向就是我又接受那种东西但是
但是我也完全能领会到那个口语化的魅力包括后来也看那种像麦天守望者这种我觉得这个作者他很厉害是在于他敢于暴风的古特种他就敢于把自己的文风彻底放到一个看起来很轻浮的一个层面
就看起来非常口语化小孩子说的话或者科幻有趣故事你说他们想不想让自己的作品看起来很宏大很伟大呢其实肯定也想但是他们就决定这个文风才是能精准地表达他们想说的东西的那个文风所以那个是他们必须付出代价就是可能一开始有人会很不
认真地对待他们的作品比如像麦田也有人说是高中生才看的弗雷古特的更是他就是其实最开始就完全不被文学界待见的一个状态包括我后来也有受费兰特他们的影响主要是他自己就说嘛他就说文风其实是准是最重要的你不要去老去想着你要证明自己文风很厉害或者任何一种风格你都能模仿
其实你能有怎么样呢你想说的话已经有人说过了你再去写一个《红楼梦》吗你再去写一个那些的就没有意义所以我被他们影响包括喜剧里有一句话就是找到你的 voice 我们自己也花了很长时间去想自己的每个喜剧演员都要去假装想想我的 voice 是什么的我后来就意识到等等我的 voice 就是大家会去想我是一个更一本正经的冷脸的
还是那种很欢快的很炸那种但是我后来就意识到我的 voice 可能是两个人就是我去思考比如说我小说里的某个场景它的旁白是什么样子我想我一开始带入很多种旁白我觉得都不太对劲后来又知道如果是两个女人在那小声嗶一嗶在那里嘲笑这个世界但是她们因为又害怕被打所以声音不敢太大我想这个很合适这个应该是我的 voice 就不知道那个是谁呢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所以我就突然意识到这一点就是我的文风的选择跟我的人格和我的处境很有关系我是在回答这个问题吗把自己说晕了已经开始吟唱刚才说就你说的那个描述那个场景就你的小说给我的感觉也确实是很像就是两个女孩然后呢我对这个世界有很多不满但是呢我会在一个角落就小声曲曲这个世界表达我们很私人很个体化这种不满其实是我觉得你
女生是很容易能够共情到的所以这个也让我想到我其实最开始是有一个稍微有一点点冒犯的想法是觉得说你们写的故事根本上还是在有点像一个女性精英阶层有比较好的一个经济条件接受过比较好的一个教育环境就是我们经常说的我们这种
我们这种小资对对对有一点点小波对中产以上的女性才会能够 get 到的场景就是里面有很多很特殊的一些场景的描述我觉得是可能我们才能够 get 到的
所以那个时候我第一个感受是在想说那这样的故事就是关于这样的女性的故事到底值不值得书写或者说我其实包括最近看那个邵逸辉的好东西也有人这样批评她对就是经常我会想说那是不是太过于精英化中产化然后是一些一小部分女性或者一小撮人才能够理解的对对对我们那天也跟她讨论了非常有表达欲对这个问题因为这个问题是我七年前就在思考的问题
为什么是精准的七年前因为我就是开始做脱口秀开始做脱口秀然后但是我知道我那时候更想写小说我当时作为一个完全刚入创作这个行业的人我就有一种感觉说哎呀是不是太小资了那我们在这里装箱做事的其实更底层的人的生活就没有被看见
我后来就完全摆脱了这种想法一个是我看到了非常多优秀的作品像《伦敦生活》《大神小妞》还有《亚特兰达》一个黑人男性的作品他们中的主角都不是底层人然后另外一方面我觉得有一个非常明显的逻辑问题就是那
那是不是所有人都必须得去写底层尤其是如果我现在并不是一个底层人我去写底层没事你写底层他们会说你消费苦难对对对我觉得每一个人他都有自己的声音那我要去写一种没有经历过的生活吗我一定要去写底层去用苦难来博得别人的好感吗
而且我觉得其实作为一个喜剧创作者底层的生活是比较容易写的因为大家为什么说脱口秀演员一直在说自己穷自己丑因为这个最容易出梗那你要想写到更有钱更现代的生活你去发掘其中的讽刺点是更难的
所以我就很喜欢像演员的小说里面他会提什么那个男人的 Machelle 音箱这种细节对吧没有他的 Machelle 音箱就没有我的梅君了对啊你说写出一个对拥有 Machelle 音箱的男人的依恋迷恋以至于最后对他的趣味是不是比去写一个我好穷后来我变有钱了这样的故事要更难的而且我觉得最重要的一点我觉得这个问题非常到点上
因为我觉得可以写中产也可以写
我觉得这是一个非常古老的想法
其实包括那个哲学界他们也说就是女性其实是一个性阶层的底层所以我其实就是想抓住这其中的矛盾性就是这些女性她们看起来也是多少接受过教育的也是白领啊怎么样那她们的穷在哪里呢其实邵一辉的电影里也有啊比如说那个妈妈你说她看起来不是底层的她也能租一万块钱的房子但是她自己的就那段非常精彩的那个她的家务劳动你
你说他的家务有报酬吗他家务是零甚至是负数的报酬尤其如果他要为另外一个人老公啊去做这个劳工的话他的报酬是负的那你说在这个层面上他是不是比穷人还惨呢所以那这个层面为什么没有人拍为什么没有人去关注因为大家就是只从经济层面去看待阶层这个问题不从性别不从其他的一些细节的方向上比如像我
我小说里的这个这些女人她们的穷都穷得非常诡异比如说她住一个美军小屋啊比如有一个细节是她住的那个房子其实也很小嘛然后她想搬镜子进去让空间显大嘛然后就搬了很多面镜子结果就发现一开始觉得自己房间小得像电梯装满了镜子以后发现更像电梯了其实她就意识到自己的生活和电梯是有个共通性的小的地方它不会单纯的小它都像显大所以她就
所以只要你想显大的时候你看起来就会更像一个别的小电梯这也是其中的尴尬层面我想说的也是就是我觉得我们希望自己的作品能够不是只看起来像是表面那样的就是我描述个底层然后告诉大家底层很惨或者描述个中产告诉大家中产的生活也有很惨的地方不是的我想告诉大家其实区分的方式不是那样的
我觉得小资阶层啊大家真的还挺有不配得感的你说咱们看看自己阶层的东西就觉得哎呀我为什么不去写底层但是也没有人真的想变成底层对吧我觉得这个还挺有讽刺性的而且我觉得写这种东西其实是一种新时代的声音
我们以前看到的那种传统的男性叙事反而更容易去写底层去写那种悲惨去写家国动荡刚才的悲惨里也只有男性对家国动荡对人造成的损害那其实这种东西不好写这种东西非常好写你写个战争你只要一说这个背景所有人都开始悲伤起来了那你再写什么我觉得就是
包括他写的故事就是消失的女人对吧就是在一个公司里面这些看起来很光鲜的女孩子她们一个一个在消失她们去哪我就不想再那么悲伤了我想快乐一点我可以写一个小资生活里面的人生活当中所有的烦恼那这个烦恼它可能没有那么生死攸关但是这个烦恼有它自己独有的含义有它的后种我是觉得我们俩其实非常强调的包括我看邵玉辉的电影也非常强调的一点就是心
他那海报上这些好好好信心对包括我们的小说文本里面有很多跟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到一起的地方我那个小说背面还有一句话见过好东西的人就不能再装失对不知道为什么就其实说到一起对我觉得小资完全没有必要对自己的阶层身份感到愧疚对自己的私人经验感到羞耻我非常开心我当初来了上海
因为我们是江西南昌人是一个小城市然后上海呢大家都会说压力很大还有什么所谓歧视外地人的这种传言但是我真正在上海感到的是自由和开放反而在那个我一直长大的家乡没有给我的空间就是我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人而且我的消费水平可能就是我们都在想象自己有更高的消费水平
其实你可能买不了奢侈品但你可以买背心扒壳什么的但这种生活它有它的意义吗我觉得非常有就是所有的青年人能够在这样的场域里找到自己的存在的意义然后你可以去发展自己独有的亚文化那这个东西
它就是一种新的声音新的语言它将来可能会发展壮大成为一个更加能包容所有人全世界的小城市的年轻人都有这个机会来感受这种自由我觉得咱们现代人可以给自己一点信心包括我自己在写作的时候我都会确实会质疑说这个东西是不是值得写的是不是只有我对这个事情有感觉但是我现在就觉得我们也是非常想要逃离那种
传统的那个文学框架就是你必须得写沉重的包含底层的然后有加过叙事的红大叙事它总是会忽略具体的人那你说到具体人他就问你为什么不写红大叙事就我觉得我们就像那个就刚才也是刚才提到的那个 Donald Glover 有人去说他的是叫那个非洲超现实主义的一个写法我觉得
他们有一个特点就是说你最擅长的是什么是你的私人经验的扩张
那当你写自己的私人经验的时候你只要去感受你作为一个人那个所谓大的宏大的结构我们承认它是存在的它是有问题的那它在你身上的巨线是什么样子你被这个结构挤压出来的枝叶是什么样子你去写这个枝叶就好了你不要老是想模仿那头巨兽你去写那头巨兽我觉得大家好像有一种只有死掉的东西才可以得到公正的评价的这种恐惧感好像现代的生活是不值得一写的
所以我看到这种对于而且我是确实是看到女性的作品尤其容易受到这种指摘就是所谓小妞文学小妞电影就好像你这个小小的你自己世界私密的日记的东西你为什么要拿出来给大家看没有人想看像我们最开始说的总是有很多角度去批评这些东西我觉得大家应该对自己的生活更有自信一点你每天早上起来点背星巴克这种生活也是值得描述的
只要你能找到其中的尴尬就最开始确实会有这种一点点小小的担忧或者是质疑但后来读完之后的感觉是说其实有很多私人经验它真的是共同的我特别喜欢演员的一个小说里面那个男偶像那一篇里面我很喜欢你写的一个点是在于说就是当一个女性的思想进入了一个男性的身体之后她就能够得到成功我就觉得哇这个点就像你们跟道长太妙了
完了完了暴露出来了暴露了想到你们的回复就因为因为当时男偶像这边我就觉得写一个偶像产业它真的是好像会脱离就是我们大众生活很远的感觉但是就是这种很多细节描述是让你觉得对就是这样这也是很像你说的这种就是所谓的心底层就是女性她真正的那种
所谓穷的那个意义它是一种资源和权力的被匮乏是的然后只有当你套上了一个男性躯壳之后你才能够很明显地看到那种对比然后和差异就是只是因为仅仅是因为我没有一个男性的躯壳所以很多我的表达我的话不能够被这个社会所承认但是当这个躯壳安在我身上之后你就发现其实女性的思想它本身就是是能够被认可的
我都特别喜欢这个所以你刚刚说的那个就是两个女生对这个世界有很多不满然后曲曲对我好喜欢这个这个场景这确实也是就是你们小说会会给我的一个比较有意思的感受好开心我们也经常在小声曲曲各种曲曲曲曲太多了真的我也是有这种感觉因为像不管是你们的小说还是啊
最近少岛的这个电影啊因为实在是跟我们的生活太近了太近了当然它有很多就是创作和想象的部分嘛我很多时候我也是第一反应会想说这个
会不会这个东西发表出来之后又会被人说这个太过于小牛文学对对对或者说这些有点流俗了大众文化了或者是你们写的这些东西它很童话或者是之类的虽然你们的没有那么童话但是比如说像邵导的电影也会有这种什么很理想化之类的这些怀疑看完之后我会被自己的那种开心和愉悦感最后
最后还是会说服我觉得这个东西你看完之后你是有所思考和感到有一些情绪上的波动起伏的话那我觉得它可能就是一个值得发表的值得书写的东西我觉得我们恰恰是有这种叛逆就是越是有人说你这个生活太日常了你写什么 manner 你把这些东西加进去你的小说怎么能在文学历史上留下痕迹呢我想说本来女人的小说也没留下过痕迹而且我会觉得
恰恰是能够很好的运用这些现代元素是一个非常强的能力这是我在脱口秀当中学习到的如果说你越是想接近真实的生活当代的生活你其实越要承受很大的压力我们之所以没有写那种幻想科幻类的还有包括就是就是有点那种就是怎么说类型化的悬疑的之类的就是因为我想要挑战我写真实的生活难道就不能好看吗对
对啊它就是超现实的现实主义对啊那包括大家看好东西不管有什么各种乱七八糟的声音评价你最后有多少人是很开心的看完这个电影并且真的受到了它的鼓舞的而且
而且我觉得就是人家就是刻意选择了这样的文风就不要去问他为什么不选别的就是因为他选了这个他不能选别的呀是的 是的我也是会觉得有很多女性创作者发表了某个内容之后基本上都会有那种动机的批评和质疑吧你为什么要写这个画这个或者是拍这个对 因为我觉得他们潜意识里女性只能有一种声音是的 是的所以她你出现了各种不同声音她就问你你为什么不是那一种声音
因为都有讲到那个文学时刻我还挺喜欢这个描述的但是我觉得我自己的对文学时刻的定义可能跟你们不一样想听你的我还想说想听你的我感觉是你们把这个东西讲了出来因为我的脑海中可能读小说和看电影一直以来也有一种相似的感觉我所感受的文学时刻可能
确实就是那种很沉静以及很纯粹的在感受一个内容一段文字的那种感觉然后在那一刻我可以抛去很多有的没的社会强加在我们每个人身上的一些比如说道德规范我可以纯粹的去享受
这一段文字带给我的一些感受的那个时刻我觉得是文学时刻我觉得这个是对的而且我觉得跟我的定义差不多没记错的话是言悦在后纪里面有讲说托克秀其实你得你不得不删掉很多文学时刻我想就是好奇
比如说什么时候有一些东西是文学时刻就得拿掉呢文学时刻主要是有的并不好笑脱口秀就要求你的但也是我技术还不够了其实有可能把它处理得很好笑但是就是因为自己技术还没有达到那个程度感觉我们很多时候就是尤其是短时间的创作我们就这种东西就保留不了了就因为你必须还是要让人觉得好笑嘛
我觉得这个问得很好是因为我想到我自己在脱口秀里面也是看到很多那种很厉害的文学时刻有一些比较厉害的脱口秀演员他们能处理得很好比如 Louis CK 比如 Wanda Sachs 我们发明文学时刻这个词就是因为我们老要问对方什么是你的文学时刻
包括我自己在写作的时候我写一篇短片我得想好我为什么想写它或者说我想表达什么我之前就很纠结如果说我有一个明确的主旨想表达那我这个会不会太说教了但是如果我没有明确的主旨我在写什么呢就是会有这样一个矛盾所以我后来
从文学的角度去感受我就发现有的时候你想写的并不一定是某一个非常完整的道理而是某一刻可以在你生命当中延宕开来的时刻那个时刻让你非常有感触就像为了一碟醋包一盘饺子我就可以为了那一个文学时刻写一整个短片
最后串投出那个《文学时刻》来我记录了自己认为的《文学时刻》是让事物显现出它们本来的样子带领读者从从未见过的角度审视生活指出没有人想谈论的真相美妙的巧合和共振不曾被描述过的境况和人类情感触底的黑暗和恐惧复杂的事实它很多时候呈现为一种文学技巧但本质上《文学时刻》是富于的富于
就是各种怪人们身上的活色生香的细节和历史给人造成的重负,结构问题在具体的肉体上的现身,就像我们会讽刺别人的问题,但也会在某个尴尬时刻意识到自己并没有比别人更聪明更道德。
我也觉得《文学时刻》就像是一种我完全站在就是那个写作者的思想里面我去接收他的思考就是我有点是抛下了我自己成长那么久我的所有的个人经验我纯粹地去跟这个创作者达成了一种理解和共振那个时候我觉得很接近我的《文学时刻》我觉得如果拿脱口秀来类比的话它非常像脱口秀当中的洞察嗯
就这个洞察可能不是一个完整的道理但是它是一个非常有深意的可以让一个人无限思考的一个瞬间我觉得我可以举一个小例子这也是前两天我们在和邵导的那个聊天中我因为有个观众提问谈到被催婚我临场说的这个点其实我之前想写成脱口秀因为它也是关于催婚的嘛但是后来我就把这个删掉了因为觉得一下没有办法处理的很好
这个点就是我发现我妈她不是催我们婚吗但是她催得很不认真就很不走心就是她催两句我就开始跟她顶一句以后她就完全不催了她跟别的妈妈催婚是不一样嘛然后我后来就意识到等等我
我妈她可能不是觉得女人到了三四十岁就得开始结婚而是觉得女人到了五六十岁就得开始催婚但是这个挺好的对吧对那天观众也笑了但是我就觉得要把它写成脱口秀你可能还得加点演艺加点什么的就是它得变得更好笑更长时间的好笑所以我当时觉得好累不想写就删掉了好像是我的问题又听起来
太好笑了累了累了累了算了算了就这样吧对对对挺好的我其实有一个延伸的问题就是有没有脱口秀时刻呢就如果跟文学时刻这样对比对照的话我觉得就是洞察就是我们刚才说的洞察而且我们在写这本小说的时候其实我自己没有太区分脱口秀性质的洞察和文学性质的洞察因为文学时刻我在脱口秀里面也能找到
而且我们都是以黑色幽默的风格去写这本小说的其实在我看来我没有去做这个区分它有点像一个有一些文学技巧的脱口秀有一点这种感觉因为有时候读着读着发现怎么出梗了呢我们趁别人不注意塞进去很多梗
我其实复习了一下两年前我们的一个采访那个对话嘛那个时候你们是不是已经开始在写这个小说来着可能至少有在构思脑子里一直在穿堕这个事吧是就是那个时候你们已经已经说你觉得写小说是一个会就是暴露很多自我啊
隐私的这么一个事你们在这一套书里面暴露了多少我暴露了很多别人的隐私对对对我可算是潜伏在娱乐圈的小角落阴暗角落对我们那天也是在那跟朋友们讨论就意识到我们写这个就是因为我们既能够了解到一些娱乐圈的问题和有趣的细节但是我们又不怕失去什么因为没什么可失去的
这个位置很好就可以又拿来小声区区一下我确实觉得这个是你们的小说比较特殊就是
因为我看这本小说可能跟看别的小说不太一样就是因为我知道你们的身份所以我可能会带入很多猜测和揣测对所以我其实也提了这个问题我觉得创作真的是一个非常赤裸的暴露你们会有担心吗不会我非常爽我觉得我可能是个疯子
暴露狂对暴露狂对我绝对是有暴露品那个而且我觉得这也是文学曾经带给我的东西我们之前不是说什么被文学拯救过了吗就是在一些我自己非常艰难的时刻我是看到作者他把他非常袒露的东西暴露给我很可能让他受到伤害的东西然后这种共鸣拯救了我让我知道我不是一个人
所以我觉得这就是我在文学上唯一的理想主义就是要把这个火炬传递开来我写很多的时候其实我是一边哭一边写的
就是一种把自己放在一个全面暴露的一个状态里面当然也会有很多的担心我其实有很多担心就不仅是担心自己的隐私更多是担心那种比如说当我里面写到一些跟其他人的情感包括跟严怡的跟我的父母的虽然我肯定不会因为我这也不是日记也不是自传它不是一个真的写我的但是那些情感是这些人物共通的
但是我也担心说那我写这东西万一被我很亲近的人被我描写的人看到了他们会不会觉得受伤我就想到我喜欢的作家乔纳森弗兰城他也跟他的哥哥有过这个问题就是他自己比如说他的人物里面他写的绝对不是自传但是有一些肯定会有你周围人的痕迹比如说他会写一个其实生活活
活得很讽刺很失败的男人那个人设有点像他哥哥所以他写的时候就会担心说那我哥看到会不会认为这就是我对他的真实想法
然后他就写了一长串到最后他就说直到有一天他哥哥打电话来就跟他说恭喜你出了这本小说我看了觉得非常好我刚才就哭了我就觉得就他就说一个人他真的爱你的话他会知道写作就是你的自我的本质就是你必须去写然后他就不会把这个问题看成是你对周围人的攻击他看出来你首先你把自己和其他人放得是很平等的如果你讽刺你哥哥你也要讽刺你自己嘛
可能这就是一个作家的就他作为作家的一个特别之处这是他生活很久以前有听李子书的一个采访然后他也说到写小说就可能他
写那个《留俗地》的时候有一段时间是整个人的状态其实是还蛮难受蛮痛苦的对因为你整个人要调动的东西太多特别是《留俗地》又是一个非常厚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宏大吧但是它又非常具体的一个故事就是你们写作过程中会有这么痛苦的一种身体上的我恰恰是相反我写作的时候非常开心
我在经历生活中其他的事情包括工作的时候都非常痛苦但是我写作的时候我真的能感受到一种像进入心流状态像对自己的这个世界有完全掌控权的那种感受特别开心我每天就在那写一点点然后在家里偷笑然后听见言悦在隔壁房间大哭
你们为什么这么不一样的那个他也会偷笑吧只是偷笑声音没有哭大哭的时候更多一点点对因为我很理解你说的那种痛苦只是我在想他就是我那段时间是每天哭但是我不觉得痛苦
我觉得当你写作的时候你根本没有去想没有心思去想你的心情是什么样的因为心情都变得不重要了当然情绪非常重要比如说你去写这个人物然后当他的情绪是极其痛苦像深渊一样的话你会必须要去感受这种痛苦你才能写得准当然这我觉得也是自己内心痛苦的一种投射但是你真的不会去想哎呦我这么不开心为什么要写就是你不会去想自己不开心这件事情你会去想
你会觉得我把它所以我也理解言一说那个偷笑那种开心但我还是认为那个不是心情上的开心那个就是就像他说的那种心流它是一种你在做真正的自己你在表达一种本质上的状态
的那种爽感就是一切都通畅了你居然能把摄像头对准你自己的生活已经真的能够阐述自己的痛苦了我还想到一个非常我以前没有说过的例子就是像这篇红手印它不是讲一个女人去看心理医生然后她她其实本来不是去看心理医生本来她很看不起这个心理医生她觉得她很烦他们是大学同学嘛她觉得这个心理医生很差劲她只是让他去帮忙找人的但是
但是他说着说着他就被挖掘出了自己内心真正的问题和痛苦然后其实这篇比较有意思的是我这个人其实一开始没有很相信这种临床的心理医生因为我看心理医生的经历首先我看的不多然后我每次去看我觉得他根本听不懂我的问题
就觉得好痛苦就他会让我更痛苦就觉得啊难道我的问题严重到你都听不懂吗然后就觉得好烦的我再也不要去看心理生了所以我可能就看了两次我就再也没有去过了然后但是写这篇我已经写到 80%了就快写完的时候我就觉得哎我不行我还是得去看一次以确保没有事实性的一些错误什么的所以我就装作自己是这个女主角我装作是这个看
看心理生的这个女人然后我就不停的就是给自己塑造很多人设取了个假名字然后还就把自己过去的历史小时候经历过的那些就大学经历过的像他说的和这个红发女人的纠缠恩怨都背的滚瓜烂熟以后我就好我就去预约了一次心理医生但是我后来说着说着说这个女人的
我就虚构人物的问题我说着我就开始就是进入一个那种状态然后后来我就被他说哭了对然后这是我第一次在心理医生面前哭
我觉得我做自己的时候我反而没有办法表达我的痛苦但是我代替人物生活的时候对我变成我自己写了一个人物的时候我才真正的说出了我的痛苦所以你们面前是一个投影嗯她是一个无实体听我说的人物只能作为思想存在的一个人物对所以这个经历其实挺让我震撼的我还在处理这个经历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你是一个虚构的人需要代入一下这其实红手印我在看的时候我其实在想一个非常无关的问题就是双人写作最重要听谁的就是他写上半部分我写下半部分如此简单一个物理上的歌我写上半句你写下半句那你们就是也不会写完之后会互相会的会的会的然后再吵架然后再吵架
没有没有但是后来这就让我们意识到评价对方是评价别人是一个一个非常需要修炼的专业你需要能确保你的问题是你又能到点上但你又不足以打击到他那你们有考虑过单胞胎出道吗
我们就是担保我们这一套书是这样的我们分了三本对然后一人一本然后呢演员就说你看我这一辈子名字都在你后面对吧你就比我大五分钟我一直在跟演艺姓我们是对我们是同一个受精卵分裂而来的我们的生理年龄是一模一样的凭什么你每次都在我前面对然后我就觉得我这个人真的不太我出去盛哲哉大家好我是演艺演员就感觉跟惯了演艺的姓一样对
对然后我们就决定这套书虽然我们一起出但是我们要分开独立出只有红手衣那小册是一起然后我演阅的书要放在我的书前面就不知道你们拿的时候注意到没有就是我的书其实压在他书上面没有人注意到没有人注意到我看到有人说先读了姐姐的姐姐言仪的小说我就很开心然后我最开心的事情是当当网上的作者信息是作者言仪等
我就气死了就少那么一个字吗演员这辈子想排在第一位的所有功功力都是徒劳的我真的是仔细思考这个过这个问题就是那个演员有没有想过因为对吧大家习惯的是称为演艺演员演员有没有想过我也想要被称为演员然后再演一次曾经有一次工作中有一个人就说哎演员演艺过来一下我当时就整个人愣住说这个人是有什么别样的目的吗哈哈
他为什么要把我们的名字翻过来他肯定有他的特殊的一些需求然后他说不出口的一些内心的阴暗
然后后来人家肯定就只是这样说了你看我觉得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会在语言上去强调心我觉得能绕到这里对吧为什么什么论文的第一顺位写谁很重要对吧要是我跟言悦一起出一个论文肯定是我在前面对吧其实我只帮言悦修改了一个标点符号言悦也认同这一切吗认同哈哈
演员不想说话我们两个都觉得书里有一句话我们很喜欢叫成为女喜剧演员的秘诀不是勇敢不是外向而是深深的迷恋失败但是很想听听就是你们是怎么解读这句话的什么叫做迷恋失败开心因为女喜剧演员我们在看理想的那个书单节目里也提到了喜剧演员的一个处境就是首先他们刚开始发展起来的时候人就聚少然后发展到后面人还是聚少
就是因为喜剧演员其实是也需要 ego 挺大的一个行业然后你站上台然后去讲一个坨东西然后你就变如果你这次被人接受了你就变成一个所谓的前辈了然后或者是所谓很好笑的人了但是我觉得喜剧最讽刺的点是这个好笑它不是说一个技能一个职称
就是当然你会慢慢的学习到一些基本的东西你可能会有一个比较就底线就你不会觉得一个东西完全但是我们经常观察到同事就是说在那里就很厉害的同事啊就坐在那个角落里神闷气说啊这不是很好笑为什么一个人都不笑真的神奇然后我就我就发现包括我们去观察周围的女喜剧演员他们首先没有一个家境很好的
就是大部分都是家境其实当然我们不去讨论是不是真正的底层这个问题但是其实都是还过得蛮痛苦的蛮难受的然后但是他们站上台是为了说一些自己私人经验里面自己觉得值得让大家听到的故事以及一些文学时刻但是还有一种原始的冲动想逗人笑
但是你总会冷场嘛所以你冷场完了下来以后你要不要再站上去一次就决定了你是否能成为一个喜剧演员以及当你所谓的像我们国家就是有一个很奇怪的路径就是上节目嘛就是上了节目以后你就所谓的成名了然后那个大家就会认为你是一个还算是好笑的人那这个时候你再去开放白世新段子的时候你就会有那种包袱
就觉得万一我尬得要死那大家会不会觉得期待那么高结果你这尬得要死你稿子是自己写的吗什么的然后但是如果你不接受尴尬不接受冷场你就不可能成为一个喜剧演员你就可能会慢慢走入一个歧途叫做只写好写的东西
你就只写那些一听就好笑的或者说你甚至开始抄段子或者模仿某个人嘛然后就只讲那种低层的很浅的东西那个能保证你在观众眼里看起来是好笑的但是你完全失去了处理自己现实的能力了慢慢就变得不好笑了所以我们观察到更多的是女演员身上有这种迷恋失败的倾向
就是你会觉得不服但是他不是一种完全的那种不甘心他甚至像是在报复自己
就是觉得说我一定要去把自己想说的说出来那如果大家觉得不好那我要不再改改我改改也许你们就觉得够好了就我们可能希望自己站上这个舞台是为了能够让其他人明白他们也是好的所以我们不会那么在乎自己是否是失败的因为大家某种程度上都一样失败
你们今天参加节目会觉得女演员的近况变得好一点吗完全没有但是我觉得观众有感觉到这个是好事我觉得就是会说观众有这样的一种期待它投射在了这些女演员身上但我感觉女演员就是像刚才说的就可能是因为我们预期到大家可以更好吧
就是觉得说明明都是很好的稿子为什么就打这么低的分为什么就让这些人就这样被淘汰了这么轻松尤其是新人就这样被淘汰再也没有机会了所以就觉得我们自己的对这个环境改变的期望可能总是更高的所以看到这个结果还是会觉得很不甘心其实我想刚才那句话因为这个话是演员说的他的解释已经很完美了但是我又想到刚才之前那个问题我想再补充一点
就是我觉得女性本身就是一个非常包容的一团混沌体在我看来就是她不仅包容各种人她还包容命运的跌宕起伏就是你失败了你遇到再大的挫折你都可以看到这些女性会不断地卷土重来
那么我觉得像刚才那个说为什么你们会还在写一种传统的或者也不是传统了但是我的里面写了很传统的东西就是写了那个不同的人的一篇我写了一个非常进步的女性和一个稍微传统的女性对我不仅写异性恋我还要写非常传统非常保守的那种女性对而且我们还在红手印里写了一个一直要跟渣男谈恋爱的女生
就她不仅是跟男生不来她甚至是专门找渣男那这些是不是非常冲击那种说你们为什么还要找男生为什么还要跟男生交流呢而且我的理由也不只是说我觉得文学就是应该交流我的理由还是你为什么要否认这些女人的自我呢就像那个《红手印》里面那一篇那个女人恰恰是去做心理治疗的时候她通过那个 O 卡发现了她的自我是大于她的关系的
她对于故事的感兴趣程度会大于她对幸福的兴趣程度你说对吧如果医生诊断出说你一直在找渣男你为什么要找渣男你就找个好男人不行吗你应该改一改修正一下你原生家庭里你父亲对你的你父亲的缺失对你的伤害什么的我觉得那种情况肯定是有的但是是不是也有别的可能就这个女孩她更想要故事她之所以一直去找那种看起来更不稳定的人恰恰是因为
他在那种时候才觉得自己活着他不想要幸福他不想要家庭这种话说出来特别可怕所以他说不出口但是他一直在做这样的选择
那么这个女人这样奇怪的畸形的自我是不是一种自我它是否可以存在我觉得这是文学需要提出的问题它可能不是像那种女性建议你怎么去活得更舒服活得更开心那样的东西所以我觉得这是我想写小说的原因之一还是在书里很多可能纠结和拧巴的东西都会有对啊对啊而且它是有它的价值的
包括我们在脱口秀里面也会希望比如说希望女人更难搞那你说那些无法做到更难搞的女人她们是否也有她们的自我存在的意义呢她们那种独特的人格在一个正常的世界里我们今年看了一个剧叫《陪审义务》那里面那个男主她们是整一个大型的伪真人秀真人秀伪纪录片
就是他们整个综艺团队去恶搞一个白人男性让他以为他是在参加一场真正的庭审然后那个白人男性特别好他又善良又正直又有阅读量然后我看完以后我们都非常感动就世界上居然还有这样的一个成年的白男但是我又想说他能够如此有这么好的性格恰恰可能也是因为他是个白男
她活得没有那么痛苦所以她也对人足够信任她也可以最大空间地施展她的善意那我们当然希望所有女性都活在这样一个状态里面但是同时你为了抵抗一些伤害你又必须变得难搞就不断地有各种各样的人出现我觉得这是非常有意义的
今天我们的聊天也差不多了要做个结尾的话我就想起我前几天去参加演艺演艺乐的那个书的分享会的时候邵怡辉导演也在场我中途就听到一句话应该是演艺讲的他就说只要你也站上舞台你就能看到他们的秃头我就觉得很幽默就是说我们一旦呃
也去做我们想做的事情我们去表达然后我们去发表我们作品什么的你站到那个舞台之后你就会发现前面的那些人他们是有秃头的听到那句话的时候我就很喜欢他给我呈现的那种画面其实也是挺挺鼓舞人心的一句话所以我就想说谢谢再多表达一下这句话我特别喜欢我就记下来了
谢谢希望大家都站上舞台然后看到所有人的秃头其实我们整场聊下来我自己有一个感觉是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突然出现一个场景是那个就是《出走的决心》这部电影它里面有一个场景是那个妈妈就是苏敏阿姨她有一次崩溃
是她想要质问她的老公就是说我到底图什么反正就是一个非常激烈的场景然后那个场景她希望她老公理解她到底在痛苦些什么时候她做的那个行为是突然拿刀扎了自己一刀然后大喊出来刚脑子里突然出现一个这样的感受就是觉得好像在今天这个环境下很多时候女性想要
去做表达的时候它真的是需要像是一种就是自残自我剖析把我自己的血肉剖开的方式呈现给别人看然后好像才能够让别人听到说我到底在呐喊一些什么或者我在拒绝什么
我觉得不应该不必要到这样就结合刚才林岚说的那个我希望就是以后女性苗来可以更自由畅快勇敢和不要脸一点对更愉快一点更轻盈一点然后这个加入我的下一个生日愿望
我们不需要再用这种这么痛苦的一个方式才能去做一些表达我还是很喜欢音乐说的那个希望以后我们这种小声曲曲的一群女性在世界的某个角落小声曲曲对这种世界的不满也能被更多人听到吧好的那我们今天的聊天就到这里了三二一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