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欢迎收听美理想编辑部,我是林岚我是布里今天我们是一个嘉宾聊天局,很开心很开心请到了除你武器的主播,媒体人吴承杰小吴,欢迎欢迎
哈喽哈喽大家好第一次听到我的大名在播客里面出现有点紧张怎么说呢我们可能也是互相算是亲爱的一旧吗我不敢对我听《没理想编辑部》听了很多很多期我必须要说出那个我之前准备的台词就是虽然我们跟小吴算是同代人吧但是我跟布里应该就是看着小吴的报道长大
我以为要说哪一句台词原来是这一句但是我已经很久没遇到这句话了就早年听到很多次然后现在可能很多人还是会说可能是听你的节目长大的早年很多人都说是看我的稿子因为入行太久了是因为今天请那个小悟来肯定是在内心酝酿已久我们其实很喜欢
想跟小吴聊的东西呢是关于他的这个职业就我不知道咱们这边的听众朋友们聊不了解因为小吴应该是从做这个特稿记者开始然后到现在不干了之类的我们需要给大家科普特稿记者吗需要吗不是因为我觉得 2025 年还在聊特稿这个东西真的很让人想要落泪哈哈
好那要不然你来稍微介绍因为我们两个确实好像没有办法对这个有一个比较好的定义要不然你来简单的说一下你的这个职业之路 introduce yourselfintroduce myself 那就是我也有一个自我介绍的模板也
也没有就是其实我的职业生涯特别的简单我就历经三份工作可能会有一些听众朋友都知道我第一份工作是在人物杂志待了两年多然后一直到我毕业毕业后第一份正式工作在 GQ 也是待了两年多然后之后我们的团队一起从 GQ 出来做了一个新的媒体品牌叫正面连接也是待了两年多不知道我好像我的工作有一个玄学就是它不能待满三年对但是又会稳定的让我超过两年
然后这三个媒体其实共同的特点就都是所谓的特稿或者说非去后或者是非去够类的公众号然后怎么介绍特稿呢那可能就是最简单的一个介绍方法是他们可能是用更文学的方法去写新闻就是跟我们以前理解的比较硬核的调查报道不太一样然后会更加关注人人的内心人的命运我这么理解哈
你在现在三个人里面只有你可以就是那我大放厥词这里就是全是我的定义对因为在我们的这个我们算是新媒体编辑就是我一直是这么自称的然后因为我们的角色比较的在甲板
夹缝之间就一直会觉得你要是叫我公众号小编我会有点生气是是是但是呢我又确实是公众号小编的那种感觉我还是简单介绍一下我跟布里的工作跟向是就抛开播客不说我们写的文章就是发在公众号上的
但是我们又离那种大家传统理解上的记者好像又有点距离我觉得大家现在看过好东西看了王铁梅之后都知道公众号小编是干嘛的对感谢邵一辉就是铁梅的那个样子然后我们开玩笑的话会说新媒体的这个什么编辑啊就是人君都是发过发过这个特考记者的梦
我觉得今天是一个什么时代的眼泪的聊天局所以其实想跟小吴从这个点发散然后再聊一聊我们眼中的这个媒体时代因为之前一聊到什么媒体传统媒体之类的你都会想到比如说像道长梁文道这样或者是窦文涛这种级别的人然后我总觉得我们现在也长得快 30 岁了也算在这个行业待过几年对对对然后我会觉得我们也有我们眼中的这个
黄金时代我们小灯的黄金时代大概是这种感觉所以就很想一起来聊聊这些事情首先还是想要先说一下我们眼中的那个特稿记者你要不要先发表一下你的为什么你会觉得很羞耻吗对天哪如果你觉得羞耻那现在我是不是也应该连带着觉得羞耻了
没有没有因为我之前我们有录过一个视频然后我就突然就说出了我之前的一个想法就是我曾经是我现在也觉得特稿记者是世界上最奢侈的职业
你可以获得一个跟人无比接近的机会有可能那个人的某一个秘密可能这辈子只有你一个人知道我会觉得这种经历好棒我很同意你这个说法我觉得这个职业很有魅力的一个地方就是当你对人感兴趣对人好奇的时候他给你赋予了一个合法性就是你走进他因为对吧咱不能大街上随便转来一个人说我想了解了解你对但特考记者就真的是有这样的一个天然的合法性嗯
然后另外一方面我总是觉得特稿记者给我一种就是很纯粹的感觉当然这些我知道就是每一篇那个稿件他最后弄出来应该都有很多各种各样的事情会发生对也会发生尤其在我们的这个环境里面肯定会有很多妥协我总觉得他已经是所有的这种在新媒体时代的已经是很纯粹的一个内容创作者因为特稿记者
特高记者都需要一个很长的周期去操作一篇稿子然后包括像刚才布里提到的这种你会跟你的采访对象发生比较深和久的一些连接然后最后只是为了呈现出一个好的故事好的故事这四个字真的我
我以为只是为了呈现一篇公众号文章因为像我们平时那个创作规律是很短的就是我们就写一篇这种评论型的文章可能一周已经是这样子了我们的工作节奏是其实是不太有那个余地去让你狠狠打磨一篇文章直至它最好的那个形态
基本上它是一个很考验你的平均水平因为有时候这个热点过了你写得再好都没有用所以在我们眼里一直会觉得这个特效记者
真好呀就是这种感觉我其实很理解这个视角就是因为我也听过挺多人用类似的这样形容词形容这份职业我也觉得从外部视角来看可能是这样的包括我也觉得可能有一些我们内部的同行们也喜欢用这样的一个标签来装点自己但我真的坦白来讲我不太会觉得它是一个很纯粹的一个职业包括我会觉得一个人如果真的非常纯粹的话干不了特朗记者
就因为你本身这个工作就是要揭露和看到人与世界身上的复杂性就那些灰色的复杂的暧昧的地带如果说你本身就是一个只有纯然的一面的那样的一个人的话其实我觉得很难就是你对世界的理解是不够的然后另外就是可能我也觉得这是对于某种工作流程的一个简化
就是你看到最终我们生产出了一篇可能持续时间非常久非常多心血的一篇报道但这个过程当中就是真的是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讲清楚的它的复杂既包括着这个生产的流程然后也包括着其实你有很多的考量和顾虑和甚至是制衡对你不管是跟现实利益然后不管是你编辑部内部的意见然后各种各样的然后也包含着你可能作为
你在任何一个媒体机构当中你其实也是一个权力场嘛对你当然可能是所有人都是纯粹理想主义者但是理想主义者和理想主义者在待在一起其实也会有各种各样的麻烦发生怎么感觉长得有点直白哈哈哈哈
是明白因为我之前很震撼应该是刚入行那会反正也是 follow 你们你应该在那个 GQ 报道我忘了是在哪个渠道看到就反正说开会开了七个小时该搞会对吧但是那个时候我就觉得大家特别喜欢把开会开七个小时当做某种对外 PR 就是觉得我们这里很认真对对对我觉得五个小时至少都是不用的就是无谓的情绪消耗就是我是觉得大家有的时候可能只是
大家可以更专业对更职业嗯明白那你最开始我会不会被这个行业开除啊不会不会的不会的没有人听我们这个播客是是是没事现在咱已经不会这个圈子了不会这一层对啊所以你刚刚开始的时候你是怎么样当起这个特考记者呢你是比如说大学的时候就学相关的专业吗还是他他没有学我知道哦我暴露了对那那你是怎么会想到去
人物那里然后就是想到做这个实习而且那个实习应该一做就做好几年了是吗对就是一直我是大二上学期其实就 19 岁的时候就去了嗯然后一直待到大学毕业所以光实习就干了两年半嗯
然后当时其实我觉得有一个很大的时代的因素是虽然我们就说媒体的黄金年代已经过去可能 20 年了但是确实在我入行的那个时候其实 15 年左右其实算是国内的特稿的一个小小的黄金年代吧对当然其实背景就是因为大家写不了什么调查的稿子了嘛那很多人其实仍然有一定的新闻理想然后又有很多人会觉得说希望在文学性上面有更多的追求所以说
特稿这个门类就运营熬生了然后再加上各种各样的因素比如说当时经济环境还挺好的然后比如说国内的影视业也很红火那其实我们的很多稿子就变成了影视行业的一个上游就很多人会来买版权甚至会有什么卖百万版权的那样的新闻出现对所以所有的这些叠加起来的话当时就会让我觉得其实
首先这是一个还蛮吸引到我的一份职业然后那从我个人的角度来说的话那其实就我更早的时候就是更年轻的时候高考前就是那时候就说我自己以后要读新闻嘛就确实是咱从小看南方出没长大的然后再加上其实一直也是个文艺批嘛就是演练被柴静毁了的那个什么经典叙事高中看看见对
然后又想又很想进行文学方面的创作所以这两个叠加一看觉得怎么特考可以两个都满足好像既满足了所谓的你的那个新闻梦想另一方面又让你能够有一定的文学追求所以就早早的走上这条路早早走上不归路然后早早早早就是出走半生归来还是二十来岁对
我也想说初走半生已经这干过那干过然后三十还没到还挺好的这个真的很漫长虽然其实只是在干一份工作但现在回想有的时候也挺恍如隔世的天啊我觉得这个越聊越像一个什么告解会就是把小吴那个今天要扩散神父直接放在这然后来交流一下这种行业之类的问题虽然我们不是这种专业记者但是
做一些采访的稿件的时候经常会有一种比较矛盾的感觉我之前也跟布里交流过就会觉得像我们这种比较快的稿件的话一般你跟那个采访对象就是聊个什么一两个小时多的话三个小时最多了就是基本上没有人会给到你这么多的时间我们就总会有一种在
希望对方说出合适的话然后我们可以生产出一篇文章的那种感觉但是即便我们在邀约或者是你提纲就是这些所有的步骤里面我们都是很真心真诚的但是这种利用的感觉就很难打消而且对吧像采访对象他们自己本身也有很多的事所以就会觉得每次的这种对话都是稍微的有点
没有达到我们心目中想要获得的那种理想的交流方式对就是其实我看你们提高里面都有写嘛就是挺好的一句话就是真正采访是从第三次开始我们确实会觉得可能前期的采访很多时候只是一个 pre 采访就是预采访的感觉因为大家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其实出于各种各样的人员之间的防备心啊边界感啊就是很难完全的自我打开对所以倒不是我觉得你那种利用感我也特别明白但其实另一层一个重要的就是可能当时踩出来那个东西就不是那个最真的东西这个是我会觉得只是在业务层面上面我会觉得它不够好
然后你说的那个利用感我倒是觉得可能有另一个维度可以去理解就是你会觉得你是使用他们的金具来生产出一篇稿件但其实你们对对方来说也是有用的就人与人就互相利用对就是那人家对吧有可能就是他也有一个发声的宣传的一个需求或者特别特别简单是我之前写那个笨本就是那个假装上班这三年的那个女孩
到后面他就跟我讲到说为什么他愿意接受我的采访然后他当时讲了一番话我挺动容的就简单来说他的意思就是他会觉得他就是一个非常普通的一个女孩然后他从来没有想过他的人生会有一个传记
但是他会觉得他又始终其实是有怀揣的一种要为自己立专的那种那个微小的心愿只是从来没有跟别人讲那我当然也不是给他写一个传记但是给他写一篇一万多次报道可能就是很多普通人一辈子都没有过的这样的一个被看到的一个机会了所以我会在那个时刻觉得很感动也会觉得再一次确认我这个工作是好像是能够给人带来一点点微小的一个改变的嗯
我还有个问题就是因为近几年吧反正可能像这种非虚构写作会有各种各样的一些问题或者争议大概意思是可能受被采访的人他们对于这种呈现出来就是那个稿件呈现出来的那些文字啊描述什么的他们不是很满意我们每次看到我都觉得好难平啊因为最终你作为那个书写者和报道者你确实是有那个
我选择写什么和选择不写什么的那个权利但是你又不可能按照被采访者的想法去写你会怎么平衡这种东西吗我这里可能也说一个有点政治不正确的话就是我是觉得所有的稿件最终的作者就是那个写作者本人因为我会觉得很多采访者可能会对此有个误解就他们会觉得自己是这篇报道的作者对因为他们是那个主人公就其实本质上也是一个叙事权的争夺
但是我会觉得为什么我们需要有特稿的存在尤其是现在自媒体这么发达的年代所有人都可以自己出来说话然后所有人其实都是在以第一人称的方式在讲话但是就以我们从业这么多年经验那你也会知道这里面有大量的自我修饰自我教师的这个成分在那其实特稿就是提供了一个更加的所谓的独立的抽离的第三方的视角来看待但是
当然我能理解那些争议是在于我觉得对于很多读者来说他们其实不太有这么强的对此的一个认识就是那这个东西他到底我是要看一个别人写的一个报道还说我其实就是想听这个人来自己开口说话然后我记得很早因为我因为写稿确实也经历过很多次的争议和网暴然后我第一次
然后那个采访对象也是对此有非常多的不满出来公开的说然后我记得他公开的指控的很多条中的有一条就是在于你明明是一篇写我的报道为什么其中有 50%的内容都不是我说的因为我记
其实在我们特稿界最重要的一个传统就是王铁梅说的五千字的稿子要有五个信源就是我们在写一个人的时候其实你要大量做他周边的外围的采访就周边的信源包括你的人生的很多重大的事件其实这个事件如果说有至少三方在场的话你需要把三方都踩到因为每个人的视角和每个人讲述的东西都是不一样的那其实他关于他的稿件里面就有 50%内容是他身边人说的
但是他会以为说 100%应该用他记的内容那我会觉得这里面就是存在着大量的对此的一个认知的一个偏差吧那你就是在经历了这种误解和网暴之后你再去写新的稿件的时候你会感到有压力吗就比如说遇到了一个细节你知道你把它写出来故事的主角他肯定大概率会对这个描述不满意那你会感到有压力吗对此
我觉得我现在会变得更善于去提前处理这样的场面就我觉得更小的时候就是你小的时候一根筋你就只想着我就是要为所谓的事实负责为真相负责为我想要写的那个主题负责但是更长大之后你的确会更加在于人与人之间的
这样的人际关系我会更早的时候就跟采访对象把一切都说清楚就是说为什么我要做这篇稿子有可能这篇稿子会有一些你理解的比较负面内容而这些内容为什么对读者来说是重要的以及它并不真正的
有损于你的形象所以其实我确实这几年就不太有这样的情况是因为我每次都会提前把所有这些东西都跟采访对象聊得非常非常的清楚但感觉这个工作也是很难的因为我也有一点类似的体验就是我跟采访对象写了一篇他的稿子但是可能有的部分掺入了我自己的理解然后他会不认同他会觉得我写的不是事实然后就会有一个相互的那种拉扯
但是你写的那一段你是很明确表明这是你的理解对吧对会有因为像我们这种的话又会稍微有点不一样因为我们不是就是我们在那个采访对象的心里面就不是这种比如说像人物什么 GQ 报道这样的那个东西没关系大部分采访对象对人物和 GQ 也没有认识真的吗
好的都是公众号小编对 OK 对所以我觉得他们会觉得你是一个公众号小编你怎么能写一些对吧你采访我你怎么能写一些我本人都不是很认同我本人觉得有失偏颇的东西呢就会会有这些然后又因为就是我也不知道这个嗯
传统是怎么变到现在这样就基本上我们现在写完一个采访的稿件都会发给对方确认我不知道以前是不是也有这个传统因为世道的崩坏就是从发给他们确认开始的我觉得因为我们每次每次都会想说
嗯可不可以不发呀就是有有这种感觉因为我们会觉得有很多东西呃我们有自己的理解或者是我们有自己的那个想法就是然后就会觉得这种是我们独立的那个东东但是 anyways 那个行业的传统就是你采完一个人然后你就会把这个东西发给他看然后他确认传统这是新进的传统 ok 新进的传统我们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是嗯为什么要发给对方看就是我觉得是有一点点细微的
变化逐渐发生的最早就是我们就不用给采访对象看稿而且这是所有人都共认的一个共识但后来当然就是各种各样的事件各种各样的争议出现之后逐渐的好像就变成了我自己反正就是我会发给采访对象但是我也很明确跟他说就是这是看稿但并不是让你改稿然后包括也会说到就是可能要改的就是事实性错误如果说你会觉得某一段表述跟你的
期待不符但这不是在应该被改的那个范畴之内对基本上到最后我是这样然后我另外一层是会觉得其实采访对象对于搞见态度还蛮反映这个人的一些偏见
品性的就是因为前段时间刚才陈冲然后他就是一个如沐春风的一个明星就是因为踩明星太多了你就知道明星是肯定要看爆的以及明星就大改特改的那一种但他就是几乎只改了几处非常微小的就是词汇表述的一个地方他对大的东西完全没有改而且可能开头我又写了一个两三千字的一个帽子就那个就几乎全是我对他的理解他也完全的 OK 嗯
我觉得这件事挺反映一个人是怎样真的是不同的人之间他们对于自己是否有被误解的可能性这个东西是执着程度非常的不一样当然我们这种也不算是什么很惊天动地关键的东西但是你就会在这种日复一日的一些跟采访对象的一些拉扯之中最后逐渐放弃了自己的那个主体性就到最后没
没关系您改您改好的好的都可以都可以对啊这其实也是一种隐形劳动嘛我们公众号小编的隐形劳动也是看不见的我有时候就会觉得采访对象他有的人会觉得他对自己有最终的解释权然后我在他的面前就是这个权力的叙述权的争斗就觉得我很渺小根本没有任何的胜算
然后就会很无力我觉得他对他的生命有最终解释权你对你的作品有最终解释权这两者是不冲突的我觉得很多人就是会习惯性的把所有有关他的一切都是为他自己的延伸吧但其实这个确实我也能理解因为我可能之前也会被采访对
然后我有的时候也会在看到稿件的时候觉得就是有一个地方跟我自己的期待是不相符的但是我会通过努力的某种克制就是让自己说你不能去改别人的稿子对但是我能够理解就是因为你在看到一篇以你
作为一个被讲述者的这张片报道的时候就是一种客体化就你发现自己变成一个客体但你从来都是把自己视为一个主体的嘛就这中间的鸿沟我觉得是很多并没有经历过太多媒介素养的人其实很难去真正去完全接受的
然后我的很多时候也会有这种感觉因为我们采访大多数都是一次性的采访为了最终呈现一个比较好的内容然后有的时候可能就是会有点就刚才说的有点利用我就会感觉特别是我遇到我自己本身很喜欢的比如说创作者或者任何的采访对象我就会觉得很可惜就是你为了
榨取好的内容然后有的时候你就会在两个小时的时间内两个人达成那种假性亲密关系就是我感觉有的时候我可能为了让对方有一些自我暴露然后我会用我的自我暴露来换取对方的一些自我暴露然后那个心里就会感觉毛毛的
你会觉得就是有点像在表演的那种感觉吗对我觉得他不符合那种人际关系的发展规律
但我又真的很希望跟他比如说以后也可能会成为好的朋友这样但是往往情况就是在这种一次性采访之中然后就有一种怪怪的感觉在里面反处然后其实后面没有其他的发展了你会对于就是跟采访对象有采访之外的关系有任何的
期待吗就是比如说跟一个我比较喜欢的人或者就是你比较感兴趣的人你会希望说我们结束了这场采访然后我们能够成为就算不是最好的朋友但是也是那种过年过节发一句祝你新春快乐 blah blah 的这种期待吗一种可持续的关系那这不就是人脉吗哈哈哈哈
就是对对对就大概是这种感觉我是这几年确实很多参访者真正成为我的朋友了是真正意义上的朋友不是过年过节发祝福的朋友然后包括我最近对这个事情还蛮有感知的是因为我最近在写剧本然后我这个剧本其实就是我之前的一篇报道的基础上改编的但是其实改编的力度非常的大就我不能具体说是哪一个选题但是它其实就是
真正的剧本建立的剧情线是他有一个男主角这个男主角就是个记者然后他有一个女主角他会有一些女主角是采访对象但是他们之间关系的真正的展开就是在这个采访工作结束之后他们
之间的可能第一次比较大的矛盾通突也是发生在这段关系在起初是不是基于一种相互利用的职业关系上面那一个人如果真正想要走近另一个人想要抵达一个更深刻的连接那你不可避免的就会去想到说这起初这一层关系里面是不是包含着一种嗯
就是相互利用或者说没有那么纯粹的那个关系所以这我觉得是很有意思的当然这是一个职业的问题但其实我们也可以把它扩展为所有的人员之间交往的问题有可能你对吧你只是想跟一个人做好朋友或者说你跟这个人想要发展成亲密关系
但你在初期你当然也会使用一些手段和一些技巧就是你通过自我展露然后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去让对方去获得对方的真心那其实我觉得本质上区别不是很大但是的确职业这个东西会让这一切更加显性的展露出来我
我后来其实也有也有细品过这个问题因为我自己也完全有这种倾向就是很希望跟我的采访对象有这种结束了采访之后咱们还是认识的人的这种感觉但是后来就会发现这个其实是一些个薛薇的
自恋吧就比如说我们可能会找什么邵导采访然后当然谁都想跟邵导当那个好朋友了我们是因为我们喜欢这个作品才想跟那个创作者采访当然是想要在这个东西结束之后希望和他产生更深的联系然后也希望他能够认可我们
能说帮他吗认可我们的专业度其实最后把我自我剖析完一层层之后会发觉可能是有那么一点点的这个自恋在里面就希望对方可以因此而认可我我能理解到的一层就是其实我在职业初期也挺有下位者心态的就是你会觉得你面前站的就是一个比你各方面都更高的一个人对吧但是我是觉得
那其实还是自己被某一套叙事给困住了就是你会觉得你必须得是有用的有价值的你才能够被对方所喜欢但是这就像你刚刚所说的我觉得也违背了人与人之间的交往规律那你当然不是因为你有用的你的好朋友才跟你当好朋友我觉得
做采访或者说通过采访交朋友也是一样的那我这些年也采过挺多的像你刚刚所说的那种知名的公众人物导演作家那的确我会发现其中有一些我们聊的会非常好但是可能这个就关系就仅限于这个工作关系了但的确就也有一些就大家聊天好到突然后面有一天他会再主动找你聊天或者主动找你做个什么然后你们关系的确也会一直持续到现在
那我就不会在这其中区分我是不是因为我对这个导演有用或者我对那个导演没有用我觉得就仅仅是在于我跟后一个导演有可能就是我们本身在其他一个社交场合认识也会成为朋友那一种对
对那有的人就是你们也在一个社交场合认识但是你们的确就没缘分嘛对这里面也不包含他是不是一个傲慢的人或者说你是不是一个没用的人我觉得都不包含这样的这样的一些自我的审查在里边我觉得就是你们是不同象限的人我有一个问题就是你觉得你们那种真正的友谊是在工作完之后开始建立的吗
我觉得是在工作当中就有这个感知对但是的确你要说真正的就是抛弃职业尤其是就是如果说你们已经没有这么一层关系再把你们绑在一起了你们还愿不愿意坐下来聊聊天或者一起去干一件事情我觉得这个的确检验了这段关系的某种纯度吧嗯
因为你刚才讲那个剧本的时候我就想到了那个电影叫旅行终点我看过对他就是讲的是一个记者和一个作家然后他们应该是滚石杂志的一个记者要去采访大卫华来试对然后我就记得就是因为
这个记者始终对作家是有所求的就是他要编织自己的报道然后那个店就是也接受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永远隔着一台录音机我就觉得是不是如果只要我还在这个行业里或者我还需要它为我所用那是不是我们之间就永远隔着这一个隔阂在能分得清那个
那个界限吗但你觉得你的就是你跟朋友们之间的交往当中是没有那一台录音机的吗因为我不需要就是会有那种我挖掘出来它一些什么内心的东西然后最后我是要把那个东西用上的我不会想着我要用到那个东西但我现在会觉得但这个可能跟你的问题有一点点偏差就是我现在会觉得
的确这个对我来说是模糊的界限是在于比如说我现在没有做那么多的采访了我可能有一些虚构的创作但是我的确有发现可能我很容易把我跟朋友之间一些交往会把它作为创作的一个素材因为你现在是自媒体对
对但我觉得这个东西在前期也会给我带来比较大的一个道德压力就是你会想到说那你到底就是你是只是为了你们之间的那个关系还说你在为了自己的创作而发声但是我后来发现这个东西对我来说可能就是分不开的但是而且我觉得这件事情很残酷一点在于我觉得他会因此筛选你的朋友
就是因为有些朋友会受不了有些朋友就会觉得我并不希望我们的之间很多东西都变成你的某种创作素材但是但好处就是你会发现更多的朋友是非常理解和支持和包容以及由于他们同是创作者他们也在这么做
对所以就都 OK 吧我觉得对我来说现在朋友的真正的接纳是既接纳于你们这段关系也接纳于你对方这个人就如果你就是一个创作者而很多东西对你来说是你不可避免的一种习惯或者说一种表达的方式的话那就这样就接受
而且可能虚构要比非虚构那个伦理的要求会少很多毕竟他不是一个真人或者真实的性命然后他容纳到故事里面其实也不是说其他人会马上认出来是谁的但是你知道问题就在于很多时候你写的并不是这个人对方自我代入你为什么写我对
但很好玩的虚构就有的时候我确实有一些不是很喜欢的人我会把它写到剧本里面然后有一种微小的复仇在里边给他写死没有我最终就是会
会把它写成一个悲剧性人物就是但最终想要所有人又同情他理解他啊就是开始有这种 OK 我可以在这里把控你你知道吗就是上帝对对对你在操纵他你在操纵他哎这个挺有意思的怪不得就是很多这个做文文字工作者以前或者说会想要尝试小说或者想杀的人太多了其实现在新媒体已经是一个非常
oldest good 的一个词然后本质上就是你啥都干就是任何能换取流量的事情我们全都干然后就会变成生活其实就是素材库我们一边生活一边工作已经变成了一个不可分开的事情尤其是我们做这种闲聊型的
播客聊的东西就是在分享自己的生活因为这是你的工作嘛就是我觉得朋友需要接纳你的话就是要接纳你工作这一部分然后我自己会觉得现在我对自我有一个要求也不是要求吧就是我就是会觉得我现在是一部分的个人生活已经被公共化了而且我完全接受这一点但是与此同时我并不是百分一百的生活都会对外披露的就是尽管
因为处女武器也是一个非常个人向的一个播客然后大家都会觉得天哪你们怎么什么事都往外说呀此话 court by 我的妈妈然后我说妈那其实我 95%的事情都没有往外说了我也没有跟你说就是就其实还是你个人生活的很小一个部分只是你知道这个部分是你可以被公开的但是还是有大量的我真正在意的不管是人是生活我觉得就它只属于我自己
关于这个真实生活的那个暴露的这个东西一直都有在我也是对影色稍微比较敏感一点的人但是在这个环境上面其实也难说 anyways 在一份需要自我暴露的工作里面我也是一直在思考我如何可以不暴露那么的多但是同时又可能可以把这个工作做好但是自我暴露为什么是个问题呢我就不太喜欢我的影色
一个事它存在于互联网它存在于一个公共空间的这种感觉对我来说有一定的不安全感即便我知道在 99.5%的情况下 Nobody cares 会感觉像裸奔吗一点点一点点我觉得这是很多人在跟整个互联网之间处理关系的一种
带来的困惑但我自己可能就是因为我太早就是从 18 岁开始某种程度上就活在美光灯下面然后你就以各种各样的方式跟公共舆论场打交道嘛然后我觉得我是真正不是说觉得他安全而是因为我真正知道他不安全就是你会不停地遭受各种各样的争议这个争议是
如影随形的以及会以各种你不能想象到的一个方式就包括之前我看豆瓣铁上有些骂我们节目的就每个人骂的点都好清奇而且很多人其实他们观点是互搏的就有的人会觉得你怎么这么精英的傲慢然后但完全就会有另外一个人就是你们
根本没讲什么东西嘛对啊对对对所以就我是彻底的知道他不安全之后我觉得我带来了一种自由好像可能安全感就是自己给自己的吧然后我觉得也跟世界的关系疏离的比较清楚了就以前你会觉得把所有的对方对你的所有的非议都指向于你自己但其实你后来发现也不是很多人比如说也是在做投射嘛很多人是在说你但其实 90%以上内容其实跟你自己是没有关系你自己只是作为一个一个容器一个镜像
嗯对存在于他们的世界当中但你自己过好你自己的人生呗然后也谢谢他们关注我哈哈哈哈黑红也是红对对对每个出来做这种类似于自媒体内容必备的心态但你对于比如说差评甚至是恶评这种东西你现在是接受的比较好吗我觉得会比以前好很多但是你要说你彻底的不在意那绝对是假的嗯
我现在反而对于真正戳到我痛处的那些差评我会更加接受良好而且我会因为有人能够一针接绥地点到我的问题而感受到感激可能他还表示的比我更加清楚然后我会觉得他背后的那个逻辑仍然是我是一个非常希望自己在进步的人指出任何我真正的问题
有助于我更好的 size 进步特别绝因为你自己的世界当中这些显然对你来说比较多但是我觉得确实是这几年我跟一些比如说初闯互联网的一些朋友们聊天我就会发现好像他们正在经历的困扰我已经过去了就那个阶段比如说有很多朋友因为比如说发了一个小说的帖子
突然爆火的那个帖子然后发现有很多人会涌进来各种各样的争议很多人确实承受不住所以从这个方面我确实能够理解就是比如说咱们现在很多综艺节目一些素人上然后遭遇到很大的争议和非议的时候会觉得其实给人带来的心理上的创伤是比较大的对然后我觉得在很多年当中这是我的课题但现在已经过去了那真的挺好的因为我一直觉得就是我们每个人就你在平时生活中我
哪会差评你或者说我觉得你好冲啊那个精英味我觉得就是如果一个人他就是希望被理解的话他就要做好被误解的准备然后一个人如果他想被看见他要做好被认错人的准备对就是除非你不想要这一切那你就是不跟任何人发生任何连接那你愿意吗反正我不愿意了所以我就觉得我要承受他的代价嘛嗯
看得很开我觉得这个已经我今天怎么一直在装神父其实没有其实那些很多痛苦的我们两个就是在这边就说真的是有说到点上有说到点上的一种感觉然后其实发现我只是一个更早来来忏悔的一个信徒真正的神父还没有登场呢他等我就说谁抢了我的位子然后因为像刚才已经从那个特稿特稿话题脱离了太久
强行转弯现在就变成一个特稿的信徒每一次聊到特的话题听众们就开始把那个进步条往前拉怎么这样真的没有人爱看特稿吗我超爱看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就是真正采访是从第三次开始应该是我从你这看到的真的假的但是我绝对我不是第一第一信源我应该是引用了哪位前辈的话我应该如果我想想应该是从你在人物的那个课里
什么课讲特稿写作的课就是我是不是很古早我 21 岁的时候就开过课对 很古早怪不得神父在这里是有原因 21 岁已经开过课了 OK 继续继续你之前在正面连接的时候发过一篇那个讲父子关系的那篇文章没记错的话应该还是正面连接第一篇稿子第二篇果然记错了对
剪掉这个 OK 你继续对然后那篇给我的很大的震撼就是读到后面然后那个父亲说到了儿子身高的这个事情真的 shock 到我你也是经过了很多很多次的采访然后才发现了这个叙述它是不可靠的嘛但是在现在的这个环境里面我们也观察到了就这种很长周期的特稿就会越来越少然后它为什么会越来越少越来越难呢
就是你离开这个行业的原因吗我有一种你问出来的时候其实你就已经知道答案了但是由于我们本人没有发言资格还是让一个经历过的人来说我觉得大面上那些原因肯定大家也都听到过很多次不管是审查不管是钱对观众的注意力但是其实我是在想可能有一个原因
还是跟现在的这媒介环境的变化以及大家接收到的信息的环境的变化有关系是在于比如说我觉得现在大家的确可能看更短的东西看多了以后好像不太能够接受特别复杂的东西对就是好像对吧五分钟讲电影你就想知道这个电影里面有个男孩叫小帅就是你就希望五分钟就把这个讲完了但是我确实觉得所有好的电影不可能五分钟讲完的
然后大家如果用这五分钟思维去面对一切然后面对一个世界面对自己的生活的话那我觉得所有的东西都是被简化了的然后包括那篇父亲的稿子也是嘛那其实在我去采之前有很多媒体已经报道过他了然后大部分媒体也倾向于把它简化为一个感动中国式的一个人物然后我也会觉得这是一个最最容易以最金价比高的方式去达到大家极点的那样的一个方式
但这可能就说到我个人的一个课题了就是我会觉得对很多人来说课题是比如说强与弱很多人课题是好与坏但是我的课题就是真与假我非常非常在于一个东西是不是真的就它可以是丑的但它必须要是真的所以这可能也是某种程度上我觉得我适合做记者的一个原因就是我不太能够接受一个东西我把它假假的端到观众的面前
对然后当然对于我个人也是我特别讨厌自己身上流露出来的虚伪的那种瞬间那其实这就会使得我确实会对大部分的稿件会下更多的功夫如果这个地方我有一点模糊的看不清的那我希望尽我的所能去让它抵达一个更接近于真相的那个地方吧
这篇你做了多久做了半年但是不完全投入在这个事情上面是大概就是第一次采访可能是一年的四月份然后后面因为我为了采到男孩身边的更多人他们六月份高考嘛他的同学们然后六月份之后又去采了一次然后最后发稿是到九月份那就是五个月我有
我有一些挺就是技术层面的问题比如说你们一般来说操作一个稿件的时长会有多长有没有一个平均这样的数值我感觉我共职的其他机构里面经常做一篇长稿的话
就是两个月到四五个月所以你们是不是都不太着急因为你们的训练就是这样子你们习惯的就是做一篇稿件会有一个很长的时间去做各种各样的采访以及信息的梳理
我觉得具体到着急这个词可能不着急但是你会有别的各种各样的精神压力对吧那简单来说如果你一周出一篇稿子的话其实你风险均摊了就是你不太会对某一篇稿子寄予那么那么
高的希望你会觉得那这篇稿子数据一般或者说反向一般那无所谓了等下一篇稿子但是如果说你有半年的生命你都投入在同一篇稿件而这篇稿件不管是它不被市场认可雅火了还是说最后关键时刻发不出来我人生我 GQ 的第一篇稿子就是这样子就是
最后接到了电话反正就是没发出来但是我也做了半年嘛对那你就要承受这些压力然后以及就是因为你确实进入的薪水比较多你会永远觉得自己不够好就你会对他的期待和预期太高了然后很多时候我说的那种无谓的情绪消耗里面就包含着大量的跟自己的搏斗就是其实也许
或许到某一个时刻就已经 OK 了但是你好像还陷在那样的一个自我怀疑自我否定的那样的怪圈当中那你是怎么承受住那个压力比如说就是 GQ 那边第一篇稿子就没
没办法发出来在一个新的机构里面出道作为你们一般遇到这种情况会比如说沮丧多久 move on 到下一个事情上面去我觉得对我来说很难真正的 move on 就是他所有这些东西其实都给我幼少的心灵造成了巨大的伤痛也不是巨大的伤痛但是我觉得都会让我对于这个行业有一些更深的一些理解
然后可能我现在想来我以前以前呢我真的是一个很神经病的一个人就是我觉得我在二三年辞职之前我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个人生活对就是我彻底把我的所有的生活献祭给了这一份工作然后甚至比较少的谈恋爱然后甚至我经常
比如说很多朋友说我一件很离谱的事情我约朋友吃火锅然后我需要所有朋友都在点评我一篇稿件就是我满脑子只有工作你知道吗我现在想到那样子的自己我都觉得很夸张怎么会有这样的人世界上对但当然一方面你的这种狂热使得你也许做出了一些比较好的作品但另一方面我会觉得对我自己的人生我有的时候觉得不太尊重然后那一篇稿子就是最后没发出来那篇稿子你知道吗你知道所有这些东西叠加在一起
天哪天哪太惨烈了以前我们部里应该是更你关注这个比如说特稿啊报道这种事大概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嗯
19 年吧天哪 19 年都快没了吧对 19 年那会已经快没了吗也没有就有着呢但是我会有一个很深的感觉就是 19 年的时候我才很深比较深入的了解这个行业然后我还想过就是成为你们有可能的话
然后我是 20 年毕业的在 20 年那年我就经历了很多机构的比如说编辑部的解散呀或者是一些重组一些倒闭然后就是一整个大幻灭就想它为什么能这么快就就感觉很快之内就崩塌了一个很好的时代或者是一个内容形式你是说你自己的吗还是说你看到别的地方都崩塌了就是看到就是我关注到的那些比如说做得比较好的哈哈哈
这些机构啊这个行业嗯就是该解散解散该换地儿的换地儿是吗对或者就是重新换了一个壳重生一下然后我就会有一种对当然一直会有好内容但是好像没有这么说是不是我觉得是啊完全是这样但是就是好像没有特别长寿的对
对对对我刚刚觉得很有意思因为从你的视角来看其实它是有瞬间性的一个崩塌嘛但是其实我内部视角我就觉得它特别缓慢崩塌就这个大厦就是一点一点那个瓦片就掉下来就开始掉了但是我们在可能更远一点的地方只是看到它瞬间破的那一瞬间我们没有看到那些砖头开始往下
掉的那个是对但其实我现在也想象不出来哪一个瞬间对我来说他是就是大厦塌掉那个瞬间因为我觉得他也没有完全塌他就是像比萨西他一样嘛
那挺好比萨切塔也还在伍泰西亚很长寿我是真的觉得可能特岛这个行业就会像比萨切塔一样我觉得他不会有真正就是彻底死掉的那一天他比如说正面连接很多人就是在大家刚刚出生的时候就会觉得这个机构活不过一年但现在他已经三年多了耶
对而且就可能若言可行我觉得还能再活几年吧对我希望我所有前同家都活得长寿活得长久因为不然以后我的稿子都没有地方看到了对就是但他的确就一定是
空间越来越小了这个是必然的然后大家的注意力越来越分散了你能够发现以前他能够在舆论场上面抵达的那个声量越来越难抵达了因此我会更加佩服很多仍然在这个行业里面做事的人因为我觉得我离开这个行业的一部分原因也是跟他的边缘化有关系我意识到对我来说我始终作为一个内容创作者我还希望我自己的东西是被更多人看到的
就对我来说这种公共传播的部分仍然是我在意的所以我可能就希望能够去拥抱一些更新的一些媒介的表达吧比如说咱们的播客那你觉得播客还有空间吗还能活多少年我觉得播客大有可为吧不是瞎说啊就是我是觉得因为我的确播客就是从也是从一些非常
肉身的一些一些人的反馈上面因为以前我们写稿你会发现你也有很多反馈但是一是大家都是隔着你的作品嘛然后第二就是好像我觉得那个声音也不会那么的巨大剧烈以及他们的反应就是停留在比如说我特别喜欢你写的稿子但是现在确实做了博会之后你会发现很多听众的反馈就大家会给你写特别洋洋洒洒的信好像
你确实感觉某种意义上你一定程度上对人家的人生起到了一点点的微小的帮助和作用然后我觉得这件事情我不知道他算不算满足自恋了但是我确实会觉得我会有一点点的成就感然后好像这个成就感还跟你最最早想做特考是有点像的
就是你因为你以前想写的号你肯定还是希望对这个世界有所改变对你说大一点你肯定是希望推动社会进步之类的但是这个东西显然也很难真正去实现那你会发现更看得见摸得着的是什么呢你就是对一个具体的人产生一点改变那这个东西反而现在通过播客实现了一点我就觉得也是意外之喜我还有一个特别俗的问题想要和你探讨
就是你有没有那种在这个特稿记者的生涯里面做得对自己最重要的一个稿件有时候呢我就老想问那些媒体同行这种问题但是其实我回问自己的话我会觉得有点怪因为我回看我自己写过的一些评论性质的稿件其实我没太有一篇我觉得影响我自己或者是特别让我觉得我最喜欢这篇就是其实我
没太有就因为所有东西最后会幻化成一个平均的数值就是我可能会觉得我一年写的比一年稍微有感觉了一点但是我不太会有那种某一两篇稿件成为了我这个生涯中的怎么怎么样怎么样的这种东西我觉得可能没有一篇是因为我会觉得尤其到后期每一篇稿件几乎都是我那个阶段最想写的稿子然后他也一定跟我那个时候最关心的某一题
或者说我人生当时当下要解决的某个课题有关系比如说刚刚提到的两个世界那一篇那就是很长一段时间对我来说父子关系也是一个很重要的课题包含着你那种就很多青春期的遗读吧就是你在青春期都感受到的自己与世界的格格不入这个东西如何在漫长的余生当中仍然对你会产生影响那到后来比如说我写过 Sunshine 就是那个女团的那个稿子那个对我也非常的重要那可能就是一种嗯
身为边缘人的一种处境然后再往后可能写假装上班这三年那也非常重要那其实那包含着一个就是不想上班对对对最简单就是不想上班对所以我觉得每一篇稿件我觉得这可能是这个行业对我来说很珍贵的一个地方包括我觉得做播客也是就是
它某种程度上都记录下来了你那个时候的你自己比如说我现在可能很难再去提到更早年的稿子就是因为我离自己的那个时代已经有点远去了但是我也非常相信那些稿子在当时比如说 20 岁出头的时候的我来说也是很重要的这个经历好好就是可以关注自己最想关心的课题然后深入的研究
然后其实是不是有一种用别人的故事来关照自己的感觉我觉得其实到后期会发现这个倾向性越来越明显但是我其实也在警惕所以这也是可能我离开这个行业的一个原因就是因为他人的故事始终就是他人的故事对你首先你肯定要尊重他人作为你的这个第一叙述主角对的这个身份然后如果说你对于自己
就是有很多的表达的话那就不管是写自己还说以虚构的方式去创作我觉得这个都是更好的一些形式所以像我现在剧本那它可能就是两者兼有它可能就会像旅行中电一样它看上去是在写一个别人的一个故事但它其中可能更关照的就还是你们这当中你自己的成长以及你们之间的一个关系
我觉得你以前发过一个微博就是你好像是用游乐园这个比喻来说你之前的那个在特稿里面那种全情投入的感觉那你现在是想建自己的游乐园吗
我现在像游乐园你知道因为我昨天刚去了环球然后我坐霸天虎国上是把我坐秃了现在对游乐园有点 PTSD 我想想怎么说这个问题我当时其实那个游乐园的比喻想要表达一层意思是我会觉得在更年轻的时候特搞记者对我来说是个非常好的职业是因为它让我更加好
好的理解世界就是理解世界的更多的面向因为不然的话你知道年轻人就是比较容易沉浸在自己的那一方小天地当中但是可能到职业的后期我就会发现尽管你看上去你在不停地走进别人的生活在了解别人的生活但是你始终在离真实的生活隔了一层就是你始终在以某种观察者审视者的身份去进入但是你没有真正的再去体验然后甚至于很多时候
是
我觉得它也是一种回避心意恋对你在回避某种真实的进入因为你可能也害怕一些真实的伤害所以对我来说走出游乐场这个比喻其实就是你要去跟真实的世界发生肉身相搏所以其实这一年多我觉得我记得成长也非常大不是在于说你通过他人的故事更多再去了解这个世界而是你自己在肉身的经历在肉身的体验是什么形式的肉身体验就是比如最简单一个例子我就记得
以前我也是有一个学妹她也是去杂志工作当时她写商业报道然后也写得很出调很出彩但她后来离职之后就真的去了一家大厂工作然后她就跟我说她就发现以前自己写的商业报道全是 bullshit 就是因为你并没有真正在一个公司内部干过其实公司内部的那些运作你完全就还是在用一个外行的一个视角以为自己很了解但其实完全不是这么搞的
然后那我现在可能就确实我做了一些别的很多的尝试因此跟很多的行业跟圈层发生了更深的或者说更内部的一个交互我也的确因此回过头来看我以前的很多稿子我就觉得是有很多失真的那个地方但具体的就是开始要骂行业那就算了就不再开讲了
我觉得媒体它不只是一个职业它可能也是一种思维方式你在做任何一个别的工作的时候你其实都它都包含着一种对于你所处的环境或者对于所处环境当中自己的审视以及你会对此有一些表达欲和创作欲我有个朋友离职之后他一直在红杉动物园当饲养员然后我就觉得我就一直鼓励你一定要写一本书但是它就是一个
更纯粹的人嘛就是他就是真的是因为想要去保护野生动物所以才去的但是如果说有一天他真的想写一个东西我就觉得他一定可以写得非常好而且他写的这个东西相比我们在媒体时候你去采访一个红杉动物园的饲养员来说一定真实很多嗯
那如果在这样的一个前提之下就是在我们都知道如果你不深入的去在这个行业里面做的话你是没有办法就是写出所谓的最真的那个东西的话特稿记者或者是别的这些记者
存在的意义是什么我觉得我可以给一个很公立的一个回答就是我觉得对于一个年轻人的职业选择上来说做特考记者是一个最少单元的试错就是因为就像当实习生一样你比如说你你特别想知道这个行业怎样你去当一下实习生你可能当了三个月四个月觉得其实这个地方不适合我但其实特考记者也是你对
一种职业一种生活一类人感兴趣那你就去接触他然后你这三四个月你当然不可能说抵达他的最最深部但是你比原来的一直待在家里面天天想是不是去什么 4A 公司是个特别特别好的一个选择啊就是你天天在那边想想想对那你始终是一个隔岸观火嘛
那特搞记者至少你是先深入到了前线你也是某种意义上的战地记者你真的到了那个现场去可能如此这样子持续了几年之后你可能也接触到了就是你像拼拼图一样然后这个世界上的我觉得很多拼图就你这样的方式就拼起来了那我觉得你总能够找到自己更感兴趣的事情和更不感兴趣的事情对那我觉得我也是我这比如说我这
一年我这几个月开始吧可能工作重心一部分就转移到了电影上面我觉得我前几年没有很强的我以后要做电影这个意识但是我确实因为工作需要我采访了很多导演然后再往后我也去过什么甘纳电影节或者 First 电影节这些地方那你的确对它就有了一个更深的了解然后我觉得很多时候所谓的那种
一种召唤一种感召其实就来自于一种具体就你真的知道这件事情是怎么运作的以及你可能知道它有很多的嗯有点不适的地方然后有点就是阴阴苟苟的地方就那些东西但是你决定哎我还是想要去试试看我觉得那个可能比所有的一拍脑门来的更加的就是更有可操作性吧嗯
其实我们现在已经跟那个自由职业这一趴已经是混在一起混在一起聊了那我们就顺滑的继续顺滑的混进这里面聊因为我们也关注到你比如说去了去巴黎写作的那个 T Magazine 锦绣文学记法国驻地项目由桑纳奥赞助对对对对然后还拍了那个好看的杂志照片收获人生照片谢谢谢谢桑纳奥
你是进行了很多不同的项目其实都是在这个内容行业里面但真的是比如说这种写是写小说还是飞虚构来着大家写小说我那个还是写的飞虚构对还有包括你刚才说电影的这个剧本啊然后还有博客那你在做不同的这种内容项目的时候你会觉得有打通了的感觉吗都不同的感觉
一点都不同吗我觉得好像反而对因为你你是仍然是在做一种迁移的工作嘛你最早发现一定是不同的地方当然你待一段时间之后你会发现底下有一些共同之处但首先注意到一定是不同我觉得共同之处的还是我发现其实这是特高给我很好的一个训练就是他的确跟大部分的
新闻不太一样是我们极其注重叙事那这个就比较容易被迁移到了虚构创作当中去然后因为我从来没有学过剧本但是我就交了一个非常粗糙的一个初稿给我的编剧朋友看他们就觉得我其实有很好的一个直觉
就是我不知道那个什么比如说我甚至连三目剧我以前都没有系统的学过然后我也不知道它其中的那个各个比如说几场戏之后要有一个小高潮什么这些我全没有学过但我好像有一点点这个直觉性的那个意识但他们以为的直觉其实我觉得也是我早年所坚守到的叙事训练
不同之处就更明显了写稿跟剧本创作很大一个不同是我就发现我的确之前的职业属性被我非常强的带到了现在的创作当中去比如说我在写剧本的时候特别喜欢写的就是在咖啡店两个人坐在一起聊天的戏就因为的确这是以前我的职业生涯当中我去了解另一个人或者说让两个人关系加深最直接的甚至很多时候是唯一的一个方式
但是其实你在做电影的过程当中你可能就要有更多的一种影像的思维你写那种咖啡聊天当然没有关系吴迪艾伦也是这么拍戏的但是如果说你想要更面向市场的话可能你就需要把它变得更加的动作化视觉化以及其实我觉得这对我的人生也是一种警醒和思考
其实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并不只是深度的精神交流它还有很多别的形式但是以前我太依赖于单一的一个形式了当然那种是可能抵达到某种深刻的最方便的一个方式但是就不止于此就可以去探索更多别的
分享一个趣闻我之前听说就是跟一个媒体朋友聊天然后就是有聊到你嘛然后他就说谁我先说完然后你看一下你能不能猜出来是谁就是聊到你就比如说做播客什么东西然后他大概意思就是说你很卷然后你肯定做播客你会非常认真的对待任何一个新的这种内容项目我明白就是我
我觉得可能从结果上来说确实都还可以但是的确我会觉得它不是一个以中为始的一个东西就是最早的时候你不是抱着你必须一定要取得成功你才做这件事情包括其实我做播客到后面我跟施玉也经常在聊一个问题就是
俗的那个话就是你不要因为走得太远忘记了为何出发就是比如说我们中间当数据不好的时候我们会焦虑但是我们就会停下来让自己想说那我们当时为什么会想要录播客我们不是说我们想要让自己大获成功不是说想要积累多少多少万的粉丝我们当时就真的只是想要找一个地方说说话但是你会发现原来你说的一些话其实是有一部分人挺愿意去听的
那么接下来我们的内容要做怎样的调整他仍然是应该延续这个思路就我们接下来对什么话题更感兴趣我们对什么话题就是有表达欲就是有说话的冲动那么做什么内容并不是说这个内容一定就是更多人去看的
所以有的时候也接受我们聊一些我们自己很想聊的话题但是听众反馈一般我觉得都没有问题比如说像最近跟陆庆毅老师数据不太好但是那其实就是我个人特别想聊的一期节目已经在给我们这一期数据不好
做好的铺垫没有没有没有大家听如果万一有人听到这里感兴趣的话也可以移步那个处女武器是第几期来着 51 期 OK51 期大家可以去听一下这一期因为陆庆毅老师是养猫的人养猫人的纪录片的一个总导演大家也知道四个春天的话就好我又说太多这种很内不是内部就是圈内的一个东西我发现你特别喜欢写那种注释就是你会在讲着讲着的时候自己开始给自己打注释
我确实是这样因为我经常会解释自己的冲动我觉得你刚刚说你还挺觉得互联网事件不是很安全有关系的就是因为希望自己表达尽可能的滴水不漏或者说尽可能的不要冒犯到一些人会希望我的那些问题是较为正确或者是没有在说一些怪话什么的这样子所以会一直说一个话然后括号
刚聊到哪里来着我感觉就是你现在就是也是一个多面手然后他其实我觉得有时候很像在骂人没有这个意思他其实跟特高记者的某一个方面很像就是这几个职业可以给你打开很多个窗户然后你转到这里了往这边看看就要那里往那边看看是这样吗他也喜欢自我解释是这样我觉得这跟我的星座有关系我的日月身全是风向
就很吓人就是我感觉我可能我的底层就是一个很难被任何一个东西困住的人所以就是可能尝试很多事物吧那你觉得现在的你的这个这一系列的经历会让你自己有更开阔的感觉吗还是说它只是延伸了你以前的那个选择然后
然后进一步再拓展一下我觉得肯定就是有更开阔的感觉的就很奇怪的一种感觉是我前段时间也刚想到我觉得大部分同龄人的确社会时钟这个东西对他们来说是年纪越长越受到作用和影响的就包括很多以前我们会觉得酷酷的同龄人就我经常会把一些人当作假想敌就是也不是假想敌就是你会很羡慕他
你会觉得人家怎么活得那么的自由但是好像在某一个时间点开始他们就逐渐被某种沉重的引力拉着就进入到某一个轨道当中去了但我完全相反我就觉得好奇怪我就是年纪越大越不受规训但是与此同时我必须要去承认这一点就是可能这些年的职业积累我觉得给我带了一定的资本
就不管是经济资本还是文化资本甚至是你有了一定的自己的受众所以你做很多事情你就是更有底级去做然后这可能是我的特权或者我的运气但是也正是因为你有过这些尝试你就会发现就是你会觉得快快到 30 岁这个感觉真的还挺好的就是你比更小的时候你拥有的可能性和拥有的选择更多了嗯
那你现在会觉得比之前上班更快乐一点吗超级无敌就是要到超级无敌的程度是一个所有人在看到这一年的我都会被吓一跳的感觉就是如果他觉得你容光焕发就是我面相都变了但这是因为我瘦了 40 斤的原因但是瘦 40 斤好厉害的原因就也是因为
以前上班的时候我就真的暴饮暴食对就是我就是压力很大然后我也不知道有什么办法去舒解然后这一年我觉得有更多的在照顾自己在观察自己在管理自己所以就对自己更好了一点吧那你现在的压力程度大概是怎样肯定是比以前少很多但是我想象中也是会有蛮多比如说
自由职业的不稳定的你会担心经济来源吗我觉得压力是有的但是就很奇怪以前的压力源其实还是很多时候是来自于外部然后我们这种做题家又特别喜欢把外部压力内化就是变成自己给自己的一个压力
现在它都不太像一个压力源它变成一个像动力源比如说我当然最近一直为我要找我的剧本的 deadline 这个焦虑但是好像我不会有以前的那种超级痛苦的感觉现在更多就是这个事情是我想做的事那你想做的事你当然希望精益求精你希望不停地打磨但是你要有个终点你不能无休止地改下去它就变成了这样一个东西
然后你刚刚所说的经济压力实话实说就是我确实现在收入会比以前在媒体工作多一些那就不会有那种压力但是前提就是因为媒体业势在工资太少了比如说我现在收入跟我大学
的同学们因为我大学学金融嘛那就是仍然是天上地下的区别但是我是一个自己住一个一室一厅然后住在很偏远的郊区然后每天坐地铁都甘之如一的人就是可能因为在媒体穷惯了就是你会觉得就没有那么强的物欲然后你在北京你没有生活的多么好但是好像能够活下去就这个这样的生活对我来说已经很幸福了对就一个人一旦欲望比较低就很容易感到幸福
那我刚才还挺好奇你说你以前的那种痛苦媒体上班的时候那种痛苦主要是怎么样来的对因为感觉你好像也做的是喜欢的事啊那跟现在的区别是什么
有很多层痛苦就是现在可以直接就是想到的一个痛苦就还是说我是一个对于权力关系非常敏感的一个人然后虽然在媒体行业你会发现跟大部分行业相比它已经是一个足够的尊重和平等的一个地方但是不可避免的我觉得在任何一个
一个职场环境当中都会有自己的权力场然后我是一个很难被驯服的人然后所以其实一些比较微小的权力的压制或者说说极端一点剥削这个东西对我来说都是非常剧烈的但是做自由职业之后我就觉得
你当然仍然在不停的跟外界发生联系甚至发生某种工作关系但是我觉得他会惊奇明了很多比如说我接一个又一个项目比如说你播客接一个商单或者说我的微博和小红书接一个广告那你就会存在你的甲方但是你们之间关系就是很简单的甲乙方关系就是甲乙方关系我都要完全 OK 就是他们要一个东西我我我招一个东西他们不满意那我再改
但是呢其实在职场环境当中我觉得它就包裹了太多层了尤其是在媒体行业大家容易把它讲述成某种共同体或者理想主义的那个叙事但是在这旗下你就会发现里面有更多别的然后包括我也我是一个很对父权也非常敏感的一个人就是我也很讨厌任何地方变成一个最小单元的父权制对所以就这些就不 OK 不要爹要走出去对我都只能接受自己爹自己哈哈哈哈
其实今天这个聊天室有接近一点点尾声但是还有几个小问题吧就比如说你们居然还会这么给铺垫还有几个小问题就是你觉得好突兀啊这个你觉得进入这个媒体行业五六年还是六七年十年是从实习算起真的是 15 年进入吗所以现在 25 年
就是你还没毕业的时候已经打工两年了对是这样三年天哪好资深好资深我现在想唱十年真是钱是那你就十年了对十年你觉得自己是吃尽了时代黑历的就是当时林岚给我发这个提案的时候我就对时代黑历这四个字我就把它给加粗标黄然后 code 出来对
对你会觉得自己吃尽了这个时代黑历吗我觉得我的性格是一个天哪我感觉我现在要像杨天真一样开始卖客了我觉得我从不抱怨环境你从不你从不抱怨环境不是也抱怨真正的强者开玩笑我觉得我这两年一直在两种思维当中不停的在找到一个中间点就是因为最早年的我其实状态是非常就非常既有主义的就是你把
会把所有东西都归因于自己就是你做得好那就是因为你足够的努力足够的强你做得不好那就是个体负责然后我觉得这些年在媒体训练其实也让我更多的就意识到环境意识到时代对人的作用以及对人的局限性包括
刚才咱们聊到说当时为什么会进入这一行我就会提到其实跟时代原因很有关系是因为那个时候也算是这个行业的黄金年代那你就会被这些东西所吸引嘛那这几年我就觉得它在一个中间点上面我就会觉得当然时代结构所有东西就是压制在我们每个人的
脑袋上面但是同时我也会觉得人在其中还是有一点点的主观能动性人是有自我意志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那个决定的当然你只是空间变得更小了所以我会觉得就时代黑力这个词就有点一棒子打死就会觉得时代做女生上的权势负面的那我就觉得可能事实上就是黑红也是红但是有时代黑力就一定也有时代红力就是我觉得两者是兼傲有之的
但是我会确实感受到一种惋惜是在于当你进入这个行业的时候你会以为你之后所过上的人生都是这样的但是后来你很快地发现它没有持续太久然后接下来的每一天每个月你都在经历新的变化你要迎接新的挑战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好像怎么有点动情了你就会觉得不管是你还是你的同龄人你的同行们
我们现在已经不在一个地方共持了但是好像大家都以自己的方式就跌跌撞撞走到了今天包括像上回你们还上我看理想的小李就李映迪那也是我的前同事我们也是很好的朋友嘛那大家最终好像走到了不同的道路上面去但是我其实会觉得那最终人也是成为了他自己嘛然后大家最终也都留下了自己该走的那个命运然后我就觉得还挺好的而且大家都在我的定义当中成功了
那你觉得在你的这十年里面有一段时间可以被称为是你的黄金时代吗现在有一种追到灰的感觉
或者就是说你比较爽到的一段时间我最近就超爽我最近的确是因为又进入到了一个新的领域当中去新鲜感对我来说非常重要但是它仍然是我要去创作然后它有那种来自创作的那种本身的快乐而且
有个很奇妙的感觉是可能是在此之前很多年我的创作已经太跟公众直接面对面了就是它会有一个直接的正反馈然后到后期你会有点分不清楚你的那种多巴胺的分泌就是你感受到的快乐它到底仅仅是来自于创作本身还是说来自于正反馈好
但是因为最近写剧本就是自己闷头写你最多给身边几个朋友看身边朋友大部分也给提意见为主但是我就在写的过程当中我就觉得好快乐然后这个东西是不用端到别人面前别人说你好棒你好棒就不是由这个东西带来的
是我在写的过程当中我就感受到了快乐然后我就意识到我上一次有这种感觉甚至可能就是十年前就是我刚刚进入飞虚构这个行业的时候的那种哇你来到了一片崭新的世界整个世界就像一个画卷一样呈现在你的面前然后你就像那种无限流的游戏一样你可以在里面有自由的探索你可以在这边捡捡金币你可以在那边打打怪你可以在那边的溪流里面喝喝水对我就觉得这好像是对我来说很好的一个感觉
纯粹的创作的快乐也不纯粹了你也想得奖了得奖对但是此时此刻先创作我这方面的问题问的差不多你还有啥想要聊的吗你
你们没有人问我但我自己想回答一个问题太好了你们有说自由职业者就必备的一个品质之类的吗我觉得确实自由职业者可能很需要自我管理能力这一点也是我在做自由职业者之后才发现我好像还有点擅长因为以前你从上学开始其实都是外界压力驱动就是有个高考对吧然后有个求职然后有个你要写出一个什么作品
但是现在其实没有这些东西摆到我的面前了与此同时其实你的工作任务是多线程的就像你们刚刚所说的我其实同时要做很多件事情然后我相对来说比较擅长把自己的工作变得津津有条一些对我觉得这个好像是需要的一个能力
我觉得另外一个可能需要有的心态就是我觉得要破除对于一种安全感的迷思我以前不敢离职以及我身边有些朋友可能离职一段时间最终又回去了我就发现大家好像还是对于安全感这个东西非常的迷恋并且会认为安全感只能有某一个更大的一个不管是机构一个体制一种秩序所赋予给你所以大家为什么要上岸就是因为可能在岸上大家就会觉得自己是安全的自己是有所谓的保障的
但是好像我现在就一直在海里游啊游啊游啊游啊然后套上一个游泳圈但我也觉得自己挺安全的就是我会觉得好像对我来说现在安全感就是自己给自己的包括以前我们小时候就也是媒体吧经常爱说的一句话就是什么你所占的地方就是你的中国嘛对
就是还有年代感的还有年代感的话那我现在就是会有的时候觉得你就是你占的地方就是你自己的一个小小的一个国家嘛对就是你的你的体制就是你的生活就是你的秩序但是每个个体就有个体自己的处境对就可能有一些就是他们就是要回去上班了嗯
而且上班确实就是一个很主流的获得钱的一个方式对最主流的赚钱方式对对对最主流的赚钱方式今天我们跟小吴聊了很久确实是非常开心首先我觉得有一点这种同龄人的放松在但是又像我刚才同龄又前辈
对就是真的是有点同龄又是前辈那种感觉然后所以还挺开心的然后又觉得很久违的跟一个不是神父就是被看穿了很久违的被看穿了那当下后面的几分钟是有点紧张的但是后来就是一种放松了
就是对我我就是这样这样的一个人然后他也知道了好像还挺开心的我们现在有一段小小的广告时间如果你有任何想要说的话可以在这里随便说一下你想给我自己打广告你们接了什么品牌的广告没有没有就是如果你有任何想要宣传的东西可以在这里浅说一下我现在就像是那种没有作品然后要蹭甘纳红台的
我觉得应该就是还蛮多美丽嗓边部的听众也是我们的听众吧也是我们处女武器的听众如果你们还不是的话我觉得你们应该会是哦
好的好的好的那就是很推荐大家如果还没有关注的话可以去关注一下处你武器这一档播客是由小吴跟诗雨两个特稿记者做的一个播客也是特别的有趣那我们今天就大概是聊到这边希望大家听得开心那我们最后一个笑的结尾就是会 321 然后大家一起说就这样吧 321 就这样吧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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