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ownotes Transcript
大家好 这里是合同打扰了 我是托莫我是珊娜
继上期 SP 之后 中间又是春节 又加上我们定休之类的就是一晃已经跟大家暂别两个月了 大家久违了久等了各位 想死你们了这期准备跟大家聊一部咱们中国人 无论男女老少 人尽皆知的国产作品是的 你没听错 我也没说错作为一档日本文化类节目 我们这期要聊的主题是一个妥妥的国产 IP
那作为一名中国人你不可能不知道他那就是我们中国的四大名著之一西游记那熟悉本台的听众可能还记得啊就是早在三德利那一期的封面上就出现过齐天大圣的身影
那是一支 21 世纪初三德利乌龙茶的广告那采用的是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里边大闹天宫的经典孙悟空的形象那三德利呢选用孙大圣来做这个广告显然是为了给日本受众宣传自己是来自中国的正统乌龙茶嘛那另一方面呢也说明西游记在这个日本民众的心中呢也是一个可以代表中国的标志性文化符号了
其实上期 SP 我也有在悄悄的给这期的主题预热了就是借由恒山光辉老师的漫画版风神演绎就是简单的给大家介绍了一下中国名著在日本的巨大的影响
而这里边影响最为深远的作品就莫过于三国演义和西游记了那对于三国演义日本人的这个痴迷也是有一箩筐崩颠的例子咱后面有机会再另起一期那这期主要还是来聊一聊远赴东洋并深受喜爱的西游记
沙拉在日本应该也有碰到过不少稀有元素的露出毕竟我从去年夏天就惦记着要聊一期稀有剂来着当时是在东京坐地铁看到他们官方出的那种礼仪宣传海报用了稀有剂的元素画风还挺好看的所以一下就被吸引住了
他那个海报的内容也很传神有一张海报是牛魔王边走路边看手机把那个沙僧给孙悟空都给撞倒了孙悟空呢就趴在地上对牛魔王大喊说你看哪呢最好笑的是这个站台上都已经人仰马翻了唐僧他一个人坐在车上看书主打一个事不关己
还有一张海报是沙僧他已经上车了电车马上就要关门猪八戒跟孙悟空呢就企图冲刺跑上车师傅就站在边上扯着脖子在那喊太危险了啊别着急就也是那种非常典型的唐僧的形象我把海报放在 show notes 里面大家看一眼就能感受到有多穿身了
再然后的话我今年春节去的关西在酒店看电视的时候呢就赫然发现电视上在播西游记有一种选题再次召唤我的感觉当时播的是 06 年相娶圣舞拍的那个版本我看的那集正好还有小时候的下翻特别可爱
除了这些被选题找上门的时刻呢我上大学的时候是特别喜欢那个搞笑漫画日和里头西游记旅程的终点那一集就喜欢到无法自拔我可以跟着一起老送的那种就是那个师徒三人齐心协力吃掉猪八戒的可怕故事对已经有画面了
再加上之前我对西天秘行版的西游记是有印象的所以就会觉得说好像在不同年代里西游记一直都是一个会反复出现在日本人视野里的这么一个经典 IP 那我的话小时候第一次 get 到西游对日本的这个影响还是通过七龙珠的漫画
就那里边不光是借用了悟空啊八戒这些人物还包括什么金箍棒啊金斗云的这些设定也都一一复刻了在头几卷的这个西纳队员组队打怪的这个情节里边也很明显是借鉴了西游的这个主线情节那相信当年每一个看到这部漫画的中国孩子都会感到特别的亲切尤其是在这么厉害的一部漫画神作里边你看到他的故事基础是来自我们的名著也会产生一种非常强烈的文化自豪感嗯
那当然包含西游元素的这个日本动漫非常非常多那也不只是七龙珠了啊就是像什么火影啊 哆啦 A 梦啊还是蜡笔小新啊等作品里边都有出现过那号称漫画之神的首种之虫呢还曾经画过一套纯粹的西游主题的作品叫我的孙悟空那他跟西游的这个渊源也是非常深的咱们后面呢再详细展开
那另一个印象比较深的作品啊也是你刚才提到的那个 06 版的西欧系日剧了就是香雪圣物演的这个孙悟空实在是锅燥的让人印象非常深刻就整个人都猴里猴气的对而且从这一部我才知道就是在日本不仅有这个让女演员来扮演唐僧的传统这个沙和尚呢还一直是个和童你怎么突然开始 cue 自己哈哈哈
这是不是也算天命选题之一了其实早在 06 年版的西游记之前就是从 20 世纪初开始日本就产出过多部以西游记为主题的影视动漫作品就是像沙僧式合同这种惯例的设定甚至已经传承了上百年了
所以这期呢,我们首先还是会追根溯源一下,就是看看西游记是如何传入并席卷全日本的,以及这几十年来日本都二创出了哪些西游记的影视、动漫,包括图书啊广告等相关作品,一起来看一看这个来自中国的知名 IP 在日本社会里边都产生过什么样的影响。
那还是先补充一点啊就是由于西游记的这个原著版本啊包括作者存在很多争议所以本期里边提到的原著是个比较泛的概念就是不特制某一个版本啊那话不多说先让莎拉带大家从西游记传入日本的江户时代开始聊起吧嗯
如果要追溯西游记和日本的渊源我们在开头还是得把这个问题放大一些先简单看一下明清白话小说作为一个整体在江户世界的传播历程明清白话小说出现在日本有一个大前提是德川幕府在上台之后为了借助中国的儒教理念来加强思想统治所以他一直都非常重视汉籍的搜集
所以尽管我们今天要聊的西游记包括三国啊水滸等等这些白话小说他们传入日本的确切时间是不具备明确的史料记载的但是综合各种考证来看的话基本都可以推测是江户早期就已经传入日本了
有意思的是这些小说它来到日本之后最初发挥的并不是身为文学作品的作用而是被当做了学习汉语的口语教材
就和风扬石那期我们聊到过嘛江户时期所谓的锁国并不是说完全终止和外界的所有联系在当时唯一对外开放的贸易港口长崎港来自中国的商船占据了三分之二的贸易总额繁荣的贸易往来呢就催生出了一个专门的职业叫做唐通士简单来说就是专门从事汉语翻译的人
唐朝的唐对吧嗯对尽管当时中国是已经处于明末清初的时期了但出于历史习惯的话日本还是沿用了唐这个说法中国来的船叫做唐船进行贸易的人叫做唐人说的话叫做唐话负责给这些唐人来进行翻译和沟通工作的就叫做唐通事了嗯
虽然说是翻译但唐通士他同时还肩负着监督和管理这些唐人的职责
不光需要会写文书会谈判你还得会处理各种纠纷和冲突这种冲突可能是唐人和日本人之间的跨文化冲突也有可能是唐人之间的内部矛盾这就意味着唐通士们他们需要具备的汉语能力不光是能看得懂汉语最重要的是得有实际的口语绘画能力
并且还得对中国的文化有一定的积累和理解听起来得是一个通晓中日文化的多边形战士对讲到这其实我莫名脑补出了今年新剧那个东京沙拉碗里面松田龙平扮演的那个角色你怎么也 cue 到了自己哈哈
虽然这部剧啊我冲着我的名字我看了几集然后我就放弃了但是宋天龙平在里面的角色设定呢是东京警视厅的中文翻译因为工作场合的特殊性所以他的职责就也不光是语言上的沟通同时还暗含了对于跨文化的理解嘛嗯
那稍微扯远了一些些我们还是回到江户时期看一看当时的多边形战士们是怎么学汉语的
唐通市他们的起步教材就很豪华是三字经大学论语诗经等等妈呀这是入门级就可以学的吗别慌这些传统经典呢不是用来让他们学习内容本身的只是单纯用来练习发音通过朗诵来掌握基本的语感人之初性本善是吧多跟着念几遍就有预感了
在这个基础之上呢他们开始学习一些日常用语先是两个字的词比方说恭喜多谢请坐等等紧接着呢又进阶到三个字的词类似于不晓得吃茶去之类的简单的加减法是吧对有了简单的口语能力后他们接下来要学习的就是专门针对唐通式这个职业来编写的教材
把这些都学完了之后呢一个唐通式就算是奠定了基本的语言基础那咱们学过英语都知道一般到了这个阶段的话你想要继续提升你的口语能力就得通过大量接触来自国外的文化作品
最好是这些生活化的好学习好模仿的看美剧练口语是吧一代人的回忆还真是这个画面就咱们都知道明清白话小说的特点它不就是在于说它题材有意思好理解吗然后剧情的又特别带劲同时这个前词造句上还非常的口语化
所以对于唐通士们而言这些白话小说起到的效果可能真的跟美剧差不多是同一个意思就《三国》啊《水浒》啊包括《西乡记》这些经典作品就慢慢成了唐通士们跟着老师一起学口语的主修教材
尽管白话小说最初是被当作教材而不是文学作品但是在反复的阅读和理解中小说自带的文学性的一面也在变得越来越突出毕竟是真好看呀对想要能够 get 到白话小说的好看就意味着你得具备一定的知识水平你至少得有阅读能力才能看对吧嗯
所以接下来咱们再来看看当时民众的这个精神文明面貌毕竟在和风洋史内期底我们都看到了江户人在经济繁荣发展后没少把钱花在吃上但经济好了咱不能光吃呀总还是得有点这个精神上的消费引用麦克莱恩版日本史里给出的数据从江户早期开始日本就出现了一些由学者开办的私塾主要面向的是富家子弟
和私塾同时出现的呢还有四子屋寺庙的那个寺通常是指由佛教或者神道教的僧侣开办的这种地方那四子屋的作用呢是吸收本地或者农村的孩子入学到了江户中后期私塾和私塾屋的数量急剧增加而到了末期的时候全国有至少 300 所私塾和 3000 家私塾屋在运转
保守估计到了江户末期全日本有接近一半的男孩和 10%到 15%的女孩都或多或少接受过一些正规的学校教育尽管我们无从得知当时大家所接受的教育都教到了什么样的程度但教育水平的提高无疑是奠定了享受文化生活的基础
那在这个前提之下呢伴随着社会经济趋于成熟文化服务的对象就开始从以前的贵族和武士阶层慢慢扩大到了工商业者和普通民众在这个转变的过程里面呢富商们的推动力就显得格外突出如果尝试用咱们现在的理解能力来回看当时富商们扮演的角色会觉得有点类似于老钱和新钱的那种感觉
比方说贵族们他们是喜欢看的是能剧太优雅太克制了根本不符合富商们的胃口老钱才喜欢的玩意儿是吗富商们他们就会更喜欢剧情通俗简单的色彩艳丽的这种歌舞技师哥方面也是贵族的师哥太拗口你像什么排剧穿柳这种又短又幽默的诗剧形式才会更受富商的喜爱
简单举完这两个例子之后呢,其实想必大家差不多也能猜到富商们读书的口味了。那在这个大背景之下,来自中国的百话小说就开始变得不再只是属于唐同事们的教材,而是实实在在的文化娱乐消费的富矿。
一本明清白话小说想完全进入日本大众的视野基本上要经历四种变迁我在这里引用一下一本书里面的总结这个书的名字比较长叫做日本大众文化语境下的中国四大名著在后续讲到西游记的时候我也会不断引用这本书里的内容
说回四个变迁阶段第一个阶段呢叫做原书这个最好理解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那第二个阶段叫做合课本这个版本呢就不是单纯的把原书拿来复制印刷而是在课版的时候加入很多辅助阅读的内容比方说会在文章的右侧标注读音和顺序左侧呢来解释单词和句子的意思来帮助理解嗯
也算是充分照顾到了普通读者的感受了。是的,但即使如此,考虑到民众的整体水平,这种程度的书对于阅读的水准要求还是很高的,普通人还是非常难达到。所以就有了第三个阶段,叫做翻译。大家注意了,这里的翻译指的并不是逐字句把中文翻译成日语,而是一种叫做通俗意义的做法。
通俗意义的目标就是尽量确保书里的内容是一般大众也可以看得懂的所以就会把原著里面不好翻译的部分日本人觉得没意思的部分都给省掉了这么直接对就由此可以看出在翻译这个阶段的话就已经开始出现了对作品进行改动的迹象而到了最后一个叫做翻案的阶段就更有意思了
因为虽然通俗意可以帮日本人读懂百话小说的原文但毕竟这个故事是发生在中国的嘛还是会影响到日本人的阅读乐趣所以翻案的意思呢就是借助中国百话小说的故事情节把舞台搬到日本把人物换成日本人
再加上一些适当的调整就变成了完全是全新创作的翻案小说听着怎么有点二创的感觉而且是特别有针对性的本土化的二创铺垫完前面这一长串的历史背景接下来我们就终于可以通过本期的主角西游记来具体的看一下这本经典白话小说是如何走进江户时期的千家万户的
尽管西游记最初出现在日本的具体时间无从考证但是第一个译本也就是《通俗西游记》它的出版时间是明确的是在 1758 年相当于江户的中期因为翻译西游记是一个肉眼可见的大工程所以在正式决定翻译之前呢书商还先推出过结译本
相当于是先用一些节选的片段来做预热和试水看一看市场的反应之后才是正式推出一整套的通俗西游记 1758 年西田维泽开始翻译通俗西游记一边翻译一边出版但因为工程量确实好大前后出现过四个医者最终也只翻译了原著的前 65 回而整套书耗时 73 年大半个世纪都快过去了
可说呢到了 1806 年也就是通俗西游记翻译到第 48 年的时候市面上出现了名为画本西游全传的绘本版西游记和前面所说的以文字为主的通俗西游记相比绘本版的特色显而易见那就是图片多哈哈
书商呢专门聘请了服饰会画家们来做绘制插图整套书的出版一共耗时了 31 年前后一共换过三位画家第二位的名字叫做歌川风广第三位的名字叫做葛氏北斋哇这些大师啊真是星光熠熠星光熠熠到我们必须得为大师们停下讲故事的脚步来仔细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在当时重金聘请著名的服饰会师来结合小说内容创作作品有点类似于咱们现在说的差异化打法根据《服饰会理系邮寄》这本书的作者描述当时日本的书商竞争激烈单纯的文字形式你有我有全都有就没意思对吧于是有一些头脑活络的书商就想到说可以给明珠配上插图来吸引读者
虽然明清的原版小说它本身就是带有木刻插图的但大部分都刻得比较糙没有什么美感而且还存在这种文化上的审美差异所以书商们他们就索性刻金服饰会大 V 而这么做的效果呢确实也是显而易见的引用书中的原话
那精心的构图夸张的人物塑造跟正流行的通俗读物结合起来猛烈冲击着日本民众的视觉感官和文化体验插图所选取的情节侧重于戏剧冲突专取打斗激烈的场面予以渲染妙魔抓住了当时日本民众的烈气心理同时迎合了市井民众对于感官刺激的需求就读到这段时候我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面会莫名不出短剧这个字确实很像
绘本版的西游记它不光是在选取情节上逐渐和原著作出了差别内容本身也开始呈现出了二创的迹象比方说书里面有那种站着交谈的画面就会被改成了贵座交谈包括建筑啊城市上面都会把原版的中式风格给划成日式的风格
尤其是到了葛氏北斋的阶段他接手绘本西游记的创作就已经是在复月三十六景出版发行之后了由他绘制的自然景象呢会让人感觉到有神奈川冲浪底的那个味道吧我在 show notes 里面放了这本书扫描版的链接感兴趣的朋友可以去读读看嗯就是晃一看跟咱们的联欢画差不多但是细看就全是服饰会的手法嗯
虽然绘本西游记已经开始变得和风化了但必须要说明的是这套书最宝贵的一点在于在描绘沙僧的形象这件事情上是没有被通俗西游记带跑偏的
日本人之所以会把沙僧塑造成和同的样子最初就是因为通俗西游记给理解错了但是绘本西游记前后的三位画家都参考了和三藏取经有关的这种佛教经典啊还有一些画像
所以他们画出来的沙僧都和原著的装束保持了一致我找一个图片放在 show notes 里面大家可以快速的看一眼毕竟之后你们就只能看见合同画的沙僧了在合同画的道路上一去不回头我觉得合同画这个词不错可以拿来给本台用一下
总结一下,和通俗西游记相比,绘本西游记毫无疑问会更受普通读者的欢迎,因此它对西游记的推广和流传就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这种操作基本上也是各个白话小说在江户时代得以广泛传播的重要手段。
虽然我在这里用了白话小说这个比较宽泛的概念但是大家也都知道你像水浒三国西游记他们虽然都叫做白话小说但是每一部小说的特点显然是非常不一样的你像西游记它跟其他小说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它的奇幻色彩介入了大量的这种神幻妖魔
所以在对西游记进行艺术加工的时候最适配它的形态就不是文字而是戏剧这种表演形态了以日本大众文化语境下的中国四大名著这本书里提到的两部戏剧为例第一部呢叫做五天竹它首次公演的时间是江户末期的 1816 年在 1984 年的时候还重新上演过
这部五天主它采用的是一种叫做静流离的表演形式它的故事底本呢来自绘本西游记但同时又加入了很多关于世家如来的生平故事结构上呢也做了很多调整和改编所以可以算作是一部翻案作品吧
我们可以从五天竹的剧情里来感受一下它的改编程度在咱们所熟知的西游记里面混世魔王主要是用来凸显孙悟空这个学艺成功对吧但是在五天竹里面混世魔王呢他变成了一个重要的角色这个是因为江户时代的人他喜欢看这种妖怪描写奇闻异事所以这部静流离的改编呢就直接抛开了原作的架构比例
在混世魔王的身上多费了很多的笔墨就有点类似于现在短视频的感觉就是得在开头就牢牢抓住你的心智混世魔王他不光成了这种吸引注意力的钩子他的命运结局也非常出乎咱们的意料进到水帘洞之后孙悟空他说自己可以进到小葫芦里混世魔王不服气说要让孙悟空看他自己是怎么进酒壶里的
结果呢他就被孙悟空盖上盖的闷死了就这个结果完全没有显出孙悟空本领有多高强就纯属物理攻击对吧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和五天竹相比呢歌舞伎版的通俗西游记恐怕会更让听众朋友们大跌眼镜这部作品首演的时间是 1878 年相当于已经到了明治早期了它一上来就直接演的是西凉女国的故事那进度条这么快的对它不光是进度条快它最主要呢还是跟后面盘丝洞蜘蛛精的这个剧情给搅带了一些
给新疆女国女王设定成了她的真身本来是蜘蛛精然后你看这是不是听起来比那个《混世魔王》被盖子闷死还带劲主要一部剧也没有那么长的篇幅嘛所以他可能就把多段的情节都杂入在一块了这也算是日式改编的一个常规操作了嗯
通过这两个例子的话我觉得想必大家已经开始隐隐感受到了日本人魔改西游记的功力当然跟后面推出的各种改编作品相比我觉得前面这些只能算得上是 too young too simple 吧接下来呢还是得让 Tomo 哥带大家一起彻底把这个眼界打开我们来看一看日本人在影视和动漫方面都给咱们留下了什么惊喜和惊吓
西游记通过江户时代的广泛传播在日本扎了根进入了 20 世纪之后随着电影电视这些媒介的诞生西游自然就变成了炙手可热的一个改编题材在中文语境里边其实对于第一部西游电影众说纷纭国内就有两部 1926 年的电影一个叫《孙行者大战金钱报》还有一个是《盘丝洞》这两部经常被自媒体账号冠上就是世界第一部西游电影的名号
其实从日本的影视改编历史来看的话早在 1911 年他们就把西游搬上了大荧幕这是一部黑白无声的电影名字就叫西游记从此之后电影业者就尝到了这个 IP 的甜头就接连推出了多部西游电影甚至在那个年代就搞出了各种上下级三部剧其中比较著名的一部是 1940 年由东宝电影公司打造的甲本剑一的孙悟空
里边饰演孙悟空的主角是有当时昭和喜剧之王之称的甲本健一导演是把黑泽明带入行的师傅山本加次郎黑泽明本人也在这部片子里边担任了制作的角色负责特效的就是被誉为奥特曼之父和特摄之神的远古英二
因为这部电影的制作方式东宝电影公司遗传了宝种的基因所以这部孙悟空里面充满了各种歌舞气息就是每个角色出场的时候都要先唱一段所有的打斗场面也都是靠舞蹈编排来表现的时间来到 1959 年导演山本嘉次郎再次找到了《远古英二》重新拍摄一版孙悟空这也是日本第一部彩色真人版的西游主题电影
这回一开场就是通过纸直居来引出唐王让玄奘西天取经的背景故事后续的故事上虽然还是有一些整合重组就像什么女儿国国诗之如经这种还有一些细节上的出入比如唐僧可以轻而易举就拿走金箍棒妖怪能把孙悟空打死死后复活还能从猴子变成人就等等吧就这些非常奇怪的细节
但是整体的情节走向也算是踏踏实实的照着原著来拍的置景上为了还原整个神话世界很多都是充满想象力的手绘的漫画来表现的而金斗云就是靠粘在玻璃上的一朵棉花来表现真不愧是远古盈儿对但是无奈的是这部电影依然还是东宝出品给包装成了一部家庭向的歌舞剧从头唱到了尾
那宝种出身的这个著名演员八千草薰呢饰演了高老庄的大小姐她虽然只是一个配角但是一出场也是先高歌一曲一到这些妖怪们打斗的情形呢各种大型舞蹈又来了就是属于字面上的这个群魔乱舞啊那这版孙悟空在打斗的时候呢还摇身一变画上脸谱来了段京剧
虽然跟整体的西洋风舞蹈很不搭但是也不得不说日本人在展现中国风的这条道路上算是相当努力了西游记这个热门 IP 的流量其他电影公司也不可能让东宝一家独吞整个 20 世纪的 50 年代大映和东映等电影公司都加入了这场混战
虽然都是喜剧打底,但不管是故事还是孵化道,还是有在试图还原西游记原著以及中国古代样貌的。同时进入了 50 年代之后,香港和台湾地区的娱乐产业开始兴起,也开始拍摄众多的西游题材电影,尤其到了 60 年代初,国产的西游电影呈现一个井喷的状态。
由上海电影制片厂出品六小灵童的父亲六灵童主演的这个少剧版孙悟空三大白骨精也在 1962 年上映了那这一版呢不得不说是相当的精彩啊就是传统戏剧少剧里边的这些半项唱段然后再配上这个水墨峰的背景国风这个韵味是非常十足的
然后六龄童老师呢也是不愧南派猴王的这个称号啊算是在大荧幕上把孙悟空演活的第一人了嗯 B 站上是有高清修复资源的大家可以去搜一下感受一下这种永不褪色的魅力嗯那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到了国产西游电影的冲击啊就是日本从此再也没有拍摄过西游主题的电影
同时在五六十年代正好又是电视机在日本普及的阶段制作方自然而然就把目光投向了电视剧 1954 年从一部名为《少年孙悟空的儿童剧》开始西游记被搬上了电视荧幕整个五六十年代陆续出现过几个不同的版本
就是跟我们在黑柳彻子那期里边聊到的一样,就是电视剧初期都是采用直播的方式剧本甚至在开拍之前才刚刚写完,然后现场还要应对各种突发状况所以整体处于一种非常急性的演出状态,而且因为没有录制设备,所以也没啥资料留存下来真正让西游记走入日本千家万户,甚至名扬海外的电视剧要属于 1978 年的这个版本了
这是日本电视台为了庆祝开局 25 周年而策划的一个作品预算高达 10 亿日元在当时来说这个数字真的太夸张了如果说到这部剧要花费的话它光是开头时候诞生的那个场面 60 秒的剧情就花了 1500 万
然后不同尺寸的白龙马的模型是花了 850 万为了给孙悟空拍五秒钟的脸部特效呢还得花三个小时来往脸上沾毛总体来说就是一部无比费钱无比费时间的剧嗯
那继 1972 年中日邦交正常化以及大熊猫被送到上野之后 1978 年双方还签订了中日和平友好条约所以整个 70 年代各种中式元素也在日本大行其道那其中自然少不了西游了那就在日本电视台这版西游记播出之前已经有 TBS 的木偶剧还有富士电视台的动画版本把西游的关注度拱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那 78 年这版 COG 在当时来说制作上还是非常用心的啊比起四五十年代的电影版本它的服装啊置景啊都会更加丰富毕竟刚才也说了花了那么多钱嘛而且呢还再次找来了远古婴儿的团队通过升级之后的这个特摄呢可以实现更多有想象力的场景当然呢也格外有看奥特曼那种特摄剧的感觉
尤其是开场的时候孙悟空从那个石头里边蹦出来那一幕完全就是怪兽加金刚的即视感那编剧还还原了不少原著中的细节比如孙悟空被压在五行山下的时候土地遵照如来的吩咐只能为他铁丸同枝而不是我们熟悉的木桶来送桃吃
但同样在原本的故事大纲下编剧也加进去了不少日系的元素来吸引日本观众的共鸣比如黄袍怪那一期他就多出来了两个兄弟分别是赤袍怪和青袍怪从半项上完全就是日本传说里边的赤鬼和青鬼这是本地妖怪来客串了对
那孙悟空的选角呢延续了以往由这个喜剧演员出演的传统邀请了当时大火的多气明星介正章而猪八戒的这个扮演者呢就是去年刚刚去世的西田敏行沙僧呢是著名乐队的 Tigers 成员安布斯郎那这里面的沙僧啊跟前面提到的影视作品一样也被彻头彻脚的设定成了合同
沙拉前面也有提到过这是一个西游传播中的以俄传俄或者说是一种更贴近日本自身文化的一个理解随着这部剧的热播沙僧是合同这种误解也在日本被彻底坐实了导致 80 年代以后的西游作品里边沙僧被描绘成合同的占比直线上升甚至在日本掀起了一股合同热沙僧打扰了可爱情
而这部剧里边唐僧的选角开了一个西游作品的先河那就是改由女性来扮演为了表现唐僧那种温柔俊美的外形还有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这种气质那其实从 50 年代的西游电影开始就会特意找歌舞伎世家里边的那些女性演员来演也就是在舞台上饰演女性的男性演员来出演唐僧
1978 年这个版本也是打算找各武器大师有日本梅兰芳之称的第五代河东玉三郎来演结果人家一听是喜剧就婉拒了制作组情急之下就冒出了一个找女性来演唐僧这个大胆的想法
没想到呢却促成了一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从此以后的所有日本西游作品里边唐僧都是由女明星来扮演了这部剧在当时这个影响力确实是太大了就是不排除有部分 70 年代看这部剧长大的日本小孩真的会以为唐僧就是个女人
其实对于影视创作来说这种女扮男装的手法也并不算少见当年林青霞也演过贾宝玉叶桐演过许仙天海又熙也演过光源氏 78 年这版饰演唐僧的女演员叫夏木雅子她的美丽里边带着儒雅确实还挺贴近唐僧的感觉的
而且他不仅在剧里边带领着三个徒弟剧外也形成了一个以他为中心的四人老友团就是经常引的三位男演员争风吃醋据说西田敏星当年就因为跟夏木雅子的大戏时间太少而发脾气来着唐僧改成女性饰演之后虽然说演的还是男性但毕竟是男女演员配戏他会在观众眼睛里边萌生出 CP 感
所以这个编剧也会刻意加一些师徒之间若有若无的情愫进去你比如说七八版里边的这个悟空被黄蜂怪吹瞎了眼结果呢被唐僧吻了一下眼皮就变好了哈哈哈哈
啥呀这个太离谱了就这个唐僧的稳能治病也就算了亲自己的徒弟这叫怎么一回事那 93 版里边这个师徒之情啊就更夸张了那个版本里边呢公泽李慧来演这个唐僧本木雅红呢演孙悟空听起来这个俊男靓女的搭配是非常养眼的吧但是这个剧情呢居然是唐僧是孙悟空 500 年前在花果山的初恋哈哈
这都已经不是胡来这样个字可以形容的了最后呢还给孙悟空安排了一段为了救爱重新带上金箍的情节就听着是不是特别熟悉就是跟后来周星驰大话西游是如出一辙嗯
咱们还是说回 78 年的这版西游就是在原著大框架的基础上融入了很多当时流行的动漫式的夸张演法包括无厘头的桥段还给八戒沙僧分别配上了东北方言还有关西腔开始对西游这个 IP 进行时代化和本地化的处理
尤其这部剧的主题歌 Monkey Magic 也就是我们在这期片头放的那一首就是是由著名的摇滚乐队后提胡创作的一首纯英文歌曲就是带着时髦的这种美式摇摆乐节奏在当年的日本也是风靡一时甚至到现在就是还会出现在很多的影视作品里边影
银魂呢就出过一个致敬式的一个片头就是从歌曲啊然后到镜头剪辑一一还原应该是 23 年的时候仲野泰赫他拍的一支广告背景音乐也是用到这首歌的当时还被耳朵仙的网友拿出来讨论来着
就估计对于他们来讲应该是那种属于童年回忆杀级别的音乐吧那再稍待补充一句啊这个后提湖乐队还是改革开放之后第一支来到中国演出的日本摇滚乐队那 1980 年的时候啊他跟关木村阿姨还有杂技相声一起登上过在天津举办的第一次中日友好歌会这个画面太魔幻了
那当然啦英文的主题歌呢它不只是为了迎合当时日本社会追求的西洋化还要配合 78 年这版 COG 的海外销售策略
首先这部剧当年在日本内部可能是大获成功虽然每周日晚上 8 点播出跟 NHK 的大和剧正面硬钢但还是取得了 27.4%的最高收视率跟大和剧几乎拉平了
隔年这部剧的英文版由 BBC 一配片名直接了当就叫 Monkey 开始在英国澳大利亚新西兰和香港等地播出迅速在西方世界引发了一股西游热这大概是全世界范围内传播最广的一本西游记影视剧也成了很多老外看过的第一部西游作品
那在中国的话这部七八版西游记当时在两国关系升温的这个东风夏呢曾经拿到当时中央广播事业局的支持进行了前所未有的中国实地取景拍摄但是当这部剧转到央视播出的时候呢中国观众普遍都会觉得和原作相差太大了无法接受所以只播了三集就被停播了想象一下那个年代确实很难不停播对啊
很多观众打电话给央视抗议的同时还不忘质问说为啥我们不拍自己的四大名著反而让日本人拍的中国名著在央视播出所以在这样的呼声下面央视终于痛下决心投拍西游还找了戏曲组的杨洁做导演然后直接就催生了我们最熟悉的 86 版西游记
那继这个 78 版西游记大火之后呢日本各大电视台啊又尝试过几个不同的版本对于 80 后来说印象最深的呢应该还是富士电视台 2006 年由这个象群圣物主演的这个版本那虽然还是命名为西游记但其实这一版的内容啊开始完全脱离原著了加入了很多大胆的改编就是现代搞笑元素层出不穷完全可以看作是一个充满原创风格的同人本
而负责编写这个同人本的呢就是写出《东爱》《四重奏》等名作的版源玉二就是让这个擅长都市感情剧的版源来写西游啊听起来好像挺穿越的但是你反过来想想好像这部剧里边所有的锅灶和无厘头的对白都找到理由了
那这部剧的导演呢是请来了为《木村拓哉》打造过 HeroChange 等多部经典日剧的泽田连作实地派女演员申金惠里接棒饰演唐僧那客串演员啊都是《木村拓哉》啊杜鞭谦这样的级别那还把七八版的这个孙悟空饰演者介正章请回来客串了一把如来佛祖这是
这阵容是真豪华可说呢所以第一集一播出啊这个收视率就顶到了 29.2%那全集啊也保持在了 20%以上是日本西游主题电视剧的最好收视率了在日本呢也掀起了新一轮的西游热潮
第二年富士电视台还趁热打铁又拍了个剧场版好笑的是呢这个日本电影事业局局长在嘎那电影节上还放下好眼说想通过这部作品打造亚洲的哈利波特哈哈哈哈
其实老师不想太多了这一版还有另外一个故事也很好笑就是他们当时原计划是想要去鸟取的沙丘拍摄沙漠的画面结果因为这个鸟取沙丘属于国立公园的管辖范围取得拍摄许可要花很长很长时间最后他们就跑去澳大利亚的沙漠给拍了日本人这个工作效率太耽误事了
其实这部剧在国内的评价是非常两极化的毕竟原著党连七八版都接受不了更不用说这改到面目全非的同人文了当然也有部分观众会放下原著的滤镜觉得这部剧只是借了一个稀有的外壳给熟悉的这些角色安排了新的设定并且结合很多时下流行的元素来讲述一个关于善恶和人性的新故事
比如圣人一般的唐僧在这里边变成了一个胆小爱哭嘴幽特别毒的吐槽意而妖怪们也不再是单纯的蠢坏就是赋予了他们更多的背景和动机能从中看出不少进入新世纪之后日本影视作品审美口味的变化整体还是一部娱乐性很强具有日系代表风格的作品感兴趣的朋友不妨一看我觉得这种改动的程度口碑上两极分化算是正常吧
就我们这期节目的出发点本身也不是说为了赞美或者批评魔改还是更希望能够通过展示不同的作品来体现出一个绝对经典的传世 IP 它在跨越时间跨越国度的场合里面都可以延展出那些可能性
这种对于显向力的可能性是没有办法简单粗暴的用好或者坏来定义的是那说完影视的部分我们再来看看动漫里边都有哪些西游主题的作品早在 1926 年日本就推出过一部黑白无声的剪纸动画名字叫做《切纸戏工》《西游记》孙悟空物语然后用 50 分钟的一个篇幅讲述了一个缩略版的西游故事但是现存的好像只有一个几分钟的片段
这部片子所有导演编剧拍摄剪纸制作等工作都是由著名的动画家大藤信郎自己一个人包办的他受到了中国传统皮影戏的启发然后又使用日本的千代纸来制作角色和场景并且用定格动画的方式来完成拍摄在日本被称作千代纸印画
虽然当年黑白的拍摄技术无法体现千代指丰富的色彩但是通过图案和文样还是能感受到传统的和风艺术感人物造型也是圆滚滚的非常可爱在 shownos 里边放个链接大家可以去感受一下这部一个世纪前的动画作品
而接下来要介绍的所有西游相关的日本动漫第一比如说第一部现代漫画作品第一部彩色长篇动画电影第一部 TV 版动画都被一个人包圆了那就是开头提到的日本动漫大神首种之虫那这位阿童木之父曾经在采访中说过其实阿童木能飞能舞的原型就是来自孙悟空他从小就对孙悟空有着很深的情结从接触到的第一部西游作品开始就一发不可收拾
那是由工委重男绘制的名叫孙悟空的一部连环画,它形式上跟我们的小儿书比较类似,每一页都是一幅画底下配上文字,然后在战前那个漫画资源非常匮乏的年代,那这部连环画就像他的宝贝一样,孙悟空也成了他的儿时英雄。
1942 年,还在上初中的首种之虫,在电影院看到了一部影响他一生的动画电影,那就是由中国动画电影创始人万瀨明导演的《铁扇公主》,这不仅是中国的第一部西游动画电影,也是全亚洲的第一部动画长片。
当时迪士尼的白雪公主刚刚推出不久首种还在感叹说美国的动画技术真是先进转眼他就看到中国也推出了这么精彩的动画长篇而且还是他非常心仪的西游的题材就让他非常的受到触动
甚至还搞到了一套电影胶片的拷贝然后再用他爸爸留下的小型的放映机在家里边反复的去观赏同时也抛弃了原本学医的理想坚定了自己想做动漫的这颗心万岛可能自己也没想到一部电影让医学界少了一个医生但是动漫圈多了一个大神不过说到这我其实有点恍惚咱们节目怎么时至今日都还没有聊过
安排安排这是你最心爱的老师了那 1952 年啊已经成为漫画家的这个首种收到了秋田书店的一份创作邀请要求是画一部子贡像的长篇搞笑漫画那当下呢他丝毫都没有犹豫就把孙悟空定为了这部作品的主角起名为《我的孙悟空》开始了长达八年的一个连载
那现在回看这部作品啊明显能感受到当时的日本动漫还处于迪士尼的强烈影响下这个孙悟空大耳朵和黑鼻头的造型把金箍一摘感觉就是米奇的亲戚二郎神呢就是长成人猿泰山的样子山贼甚至直接化成了西部牛仔就虽然这句话听起来很诡异但我真想说那个孙悟空看起来太米奇了对啊
整部作品里边还处处都有铁扇公主的影子尤其到了火焰山这段的时候更是用一百多页的篇幅来致敬
首种自己也坦诚啊就是虽然想摆脱铁山公主的影响但最终画出来的结果还是相对这部经典动画的模仿就是可见对他影响还是太深了嘛就是由于篇幅非常的充分啊让首种这次终于有机会在这部作品里面清晰的去讲述西游宏大的这个故事架构同时呢为了迎合儿童的喜好在原著的基础上又加入了很多搞笑的元素和时下的热点
比如说事后诞生后跑去跟玉帝报信的是西方的天使水帘洞是廉价出售的烂尾别墅车吃国国王说着昭和天皇的口头禅捉拿悟空的反派军队里边有大力水手还有被派往朝鲜战争的联合国军的旗帜等等完全是一国 50 年代社会史诗大杂汇大力水手都出场了可爱心
那我在用流沙河收服沙悟镜这一段来详细展开一下这种情节上的融合首先这部漫画里边的沙悟镜并没有被画成河童而是比较贴近原著的罗汉的这个样貌那猪八戒还吐槽说本来听说你是个河童没想到是个形式龌龊的和尚这显然也是首龙老师本人就是借助作品来发表对于日本流行的这个沙僧河童说的一个吐槽嘛
而猪八戒所谓的这个形式龌龊啊是因为在这个版本的沙僧的设定里边他不是在流沙河夺人性命而是抢走渡河人的衣服就虽然他看着五大三粗啊但其实特别爱美就是钟情于漂亮的衣物那另外对于流沙河啊首种先生没有按照原著化成滔天巨浪的一个大河而是化成了像河水一般流动的沙漠
这一点正好也切中了国内关于流沙河不适合的一个争议因为根据取经记时的三藏法师传流沙河指的是今天塔克拉玛干沙漠东部的墨赫岩气是一个没有生物也没有水的死亡之地这样的一个地点出现在取经西行的路线上也算比较合理
不知道是不是跟沙僧合同说的这个误读一样就是流沙河在国内经历了多个朝代版本的传播之后呢也变成了西游记里面描述的样子毕竟西游记就跟咱们上期说的风神也一样嘛它本来就是多个版本演变之后的一种结果对
而在漫画里边制服沙盒上的这个手段呢是孙悟空跑到了天庭的水泥厂然后借了一包超大的水泥才把流沙盒给凝固住然后这种处理呢就不光让现代的读者会心一笑也反映出了 50 年代工业膨胀的日本社会的样貌嗯
在手掌的笔下孙悟空虽然还是会 72 变但形象上不再是我们心目里边那个神通广大心比天高的齐天大圣而是变成了一个可爱帅性然后又调皮捣蛋的小孩子会因为性格莽撞而上敌人的当也会因为自己的红屁股而害怕受到别人嘲笑
他愿意陪同唐僧去西天取经的原因一个当然是为了从五行山下重获自由而他的终极目标是从妖成为人这些设定都让这个神话传说里边的英雄跟孩子们的距离更近了这部作品最具想象力的桥段还要属首种本人和唐三藏互换身份了
就是故事呢是开始于首种老师在新年做的一个初梦他梦到唐僧又被妖怪抓了然后叫悟空叫八戒都叫不来只能向作者呼救首种呢就出现在了漫画里边然后把围攻他的妖怪都拿橡皮给擦掉了还嘲笑唐僧无能说要是换了他的话早就到天竺了
那结果梦醒过来唐僧真的来到了他的面前一把把他推到了漫画里边就是由首种老师带着三个徒弟去取经了那后来发现这师父确实不好当而且最后呢跟这个梦里的唐僧一样困在了同一个场景这才从真正的梦里边又醒了过来
那这种类似盗墓空间就是梦中梦的这种创意啊还有打破作品和现实边界的这种做法在上世纪 50 年代还是非常非常先锋的就是用首种老师特有的这个漫画语言表达出来呢也是妙趣横生嗯就听上去真的是想象力爆棚
而且它本来只是一部子宫向的漫画,但这个水准拔的也太高了,不愧是漫画之神。漫画大获成功之后,在快要结束连载的 1958 年,东映找到了首种之虫,想把《我是孙悟空》翻拍成一部稀有主题的动画电影。首种也凭借这部作品《美梦成真》从此开始接触动画相关的工作,成为他踏入动画领域的一个里程碑。
这部动画虽然说是漫画改编但其实只是借了一个漫画的名头首种除了脚本之外无法参与到实际的绘制工作里边去
这里边有一个原创的孙悟空的恋人角色那首种本来想通过这个角色的趣事来传达给孩子们这个活着包括成长的一个珍贵后来呢被东映强行给否掉了觉得必须要用大团结的这个结局来哄孩子们开心那经历了这次不太顺利的合作之后呢虽然影片本身大受欢迎还在威尼斯赢得了这个儿童电影节的特别大奖
但首种也深刻的体会到了谁出钱就得听谁的这个道理为了能更好地表达创作者的想法他在 1961 年成立了自己的重制作动画公司并且推出了自己的招牌作品《铁壁阿童木》世界名作来了当然为了一雪前耻他也在紧锣密鼓地准备日本第一部西游 TV 版动画在 1967 年《铁壁阿童木》完结之后就可以无缝接档他起名为《悟空的大冒险》
虽然跟我的孙悟空原作漫画没有太大的关联,人物设定和故事情节也都是全部原创的,但还是通过精良的制作受到了孩子们的欢迎,收视率一度曾超过 30%。同样在重制作诞生的 1961 年,60 多岁的万籁明导演也终于完成了他毕生的心愿,推出了另一部稀有主题的动画电影,那就是影响了中国几代人的经典作品《大闹天宫》。
其实万岛当年在做完《铁山公主》之后心里边一直有个遗憾那就是他偏爱的孙悟空并不是这部戏的第一主角而《大闹天宫》就圆了他几十年的猴王梦甚至改变了原著中的结局让孙悟空战胜了天庭并且在花果山逍遥为王首种看到偶像的这部新作品的时候也是大为震撼同时又为两个人一辈子都在围绕西游记和孙悟空而创作感到惺惺相惜
那时间来到 1980 年央视益智版的这个铁壁阿童木呢还有两个月就要播出了所以就邀请了首种先生来华访问那借由这个机会啊首种终于去到了这个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安排接待他的呢就是大闹天宫的首席美术设计也是金猴降妖哪吒闹海等多部经典动画的导演严定献
这一聊才知道 40 年前的铁扇公主对首种先生产生过这么大的影响严定县就赶紧安排了两位大师的会面首种这才见到了影响自己走上动漫之路的偶像万瀨明先生从当时的照片上也能看出首种像谜底一般的这种兴奋的心情去圣地巡礼的时候正好碰到自己的偶像可不得激动坏了是
那后面几年啊随着阿童木在中国的热播首冗之虫这个名号呢开始在中国打响他也积极的参与到了两国的动漫文化交流活动里边那当时首冗先生跟严定县导演还合作了一幅特别有名的漫画就是让这个阿童木和孙悟空模仿他俩的这个姿势握手那这张名画呢也放在 show notes 里边大家可以一起来看看当年中日友好的这个见证吧
1988 年,手冢先生被查出胃癌,并且切掉了胃部的四分之三。手术完成之后,不顾家人同事的阻拦,还是坚持要去上海国际动画电影节担任评委。结果完事之后回到日本,又再次住院了。在病房里边,他也没有停止创作,其中有一部动画草案叫《手冢志崇物语,我的孙悟空》。
他把笔下的孙悟空和自己的创作生涯结合在了一块然后从铁扇公主开始讲如何跟孙悟空结缘并如何影响他一路以来的创作还戏剧性的出现了他跟万来明在长城上的一个会谈可惜的是隔年初年仅 60 岁的首重志崇老师就去世了没能赶上看到这部动画的播出在 show notes 里边也给大家放一个链接可以去追忆一下这位大师对于孙悟空的情节啊
那西游相关的影视动漫作品还有非常非常多但是毕竟咱篇幅有限嘛就是连我学生时期最爱的这个《醉游记》我都加不进来了大家还看过什么印象深刻的西游作品欢迎到评论区秀出来没准还能找到你的同好如果有搞笑漫画日和那集的同好请疯狂向我挥手
在聊完这些魔改程度各不相同的影视和动漫作品之后呢我们可以再从图书和广告这两种经常出现在日常生活里的创作载体来看看西游记这个 IP 在日本还能变出点什么花样来
图书方面同样是以日本大众文化语境下的《中国四大民族》这本书里提到的作品为例来分享两本由在日本的华裔作家所谋改的小说第一本的书名呢就叫做《西游记》作者的名字是邱永翰这是一部在中央公论这本杂志上连载的小说从 59 年 3 月开始一直连载到 63 年对
对应的时代背景呢就是我们之前多次介绍过的日本经济大步腾飞的那个阶段嗯邱永恒版的西游记他的创作动机呢是因为冷战时期的美苏争霸这么令人猝不及防的灵感来源就前面我说了这个小说它是从 59 年开始连载的嘛十年往前稍微倒一点的话 57 年苏联发射人类第一颗人造卫星 58 年美国紧随其后
就这件事情呢让当时中央公论的主编就突然来了灵感他觉得说人类终于迈出了实现飞天梦想的第一步而西游记是最早把这个梦想写入小说的作品所以就希望可以在这样一个时间点来重新再写西游记的故事于是呢就找到了邱永翰来写听起来真是一个真敢想一个真敢写太敢了
邱伟翰他来自台湾 1954 年在日本开始从事文学创作活动并且在 1955 年获得了植木奖是第一个获得植木奖的外国人但是在这个之后呢他并没有沿着纯文学的道路走下去而是突然换了一个赛道或者说可以说是开创了一个前所未有的赛道那就是开始写有关投资理财的书
在创作休季的同一时期,邱永翰还出版了一本名字叫做《金钱读本》的书,上市之后广受欢迎,立刻加引。根据邱永翰他自己的说法是说当时的日本人不太愿意谈论有关钱的话题,所以他作为一个外国人不光可以无所顾忌地谈钱,而且还可以通过谈钱的方式来跟日本作家做出区隔。
他的这个差异化做法呢果然是行之有效的毕竟日本人只是不想谈钱他不是不喜欢钱对吧更何况当时社会氛围呢确实也发展到了每个人都有机会赚钱的这样一个阶段
很快他就开始不断撰写各种有关投资理财的文章一辈子写了得有大几百本书吧很多几乎都是教别人怎么赚钱的这种书然后 60 年的时候他还在周刊上面推荐潜力股让很多读者都赚到了大钱人家这是实实在在的在做公益通过以上的例子我们不难看出邱永翰他是一个非常善于把握时代脉搏的人
他的这种对于时代的理解能力呢就在西游记的改编中被发挥得淋漓尽致这部小说最后一共分为了八卷第一卷主要讲的是孙悟空的故事叫做《十力狂时代》第二卷讲的是玄奘出发去西天取经叫做《三藏创业》里面的很多章节有特别逗有一章的名字叫做《八戒的干事长风采》
具体到每一个人物的话作者形容三藏法师会摆出一副公司老板因为欠税而焦头烂额的表情然后给魔王准备的台词是最近生意惨淡我家已经很久没吃到生鱼片了天天只能喝味噌汤
写到黑水河的故事的时候呢是用黑船来航自由贸易还有外国资本的概念描绘了陀龙是如何抢占河神府的听到这里的你是不是在心里默默念出了三个字什么鬼说出了我的心声啊就是这样一部什么鬼在当时就成了中央公论创刊以来最长的连载总篇幅达到了 2560 页前后历时五年零四个月哇
尽管我们会觉得说这版西游记听起来也太魔改了但这是因为邱永翰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要忠实原著在他看来原著里的很多理念其实已经不适用于 60 年代的现代场景了你比方说小说最核心的这个劝善惩恶行善必有好报这种因果报应的逻辑呢是现代人难以接受的然后
然后同样难以接受的呢还有不自然的上下级关系因为西天取经它明明是一个充满生死冒险的旅程那几个浑身充满本事的徒弟竟然可以对一个二世出头的年轻和尚言听计算
就你仔细想想看确实对于日本人而言还挺难理解的对吧正因为能够理解现代读者的困惑所以邱永翰他在创作西游记的时候他一方面是淡化了这种劝善惩恶的思想
另一方面呢也把师徒关系描绘的更为现代化了比方说悟空和八戒虽然还是在表面上对师父毕恭毕敬但背地呢会吐槽师父说他是毫无世俗经验的同性恋把话放这么狠的吗
但你想想这个改编说实话蛮接地气的这不就是当代牛马在背后驱敌引导是这个画面了邱永汉他不光能够理解读者的困惑他对于时代的描摹也十分应景和生动在小说里面他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
这一个当凶乱次那一个披面来吞闪过的再生人道撞着的定见阎君大白话翻译过来的话就是每一个扑面而来的困难都恨不得把人的性命给夺走躲过了困难就有机会继续活下去躲不过的话就只能见阎王爷了
这句话他在书里本身是用来形容西天曲经的困难的但他背后所体现出来的那种机遇和风险共存的状态其实和现在社会没有什么区别所以这种表达和改编呢让他的这版西游记对于当时的日本读者而言是非常好理解的充满了可读性而且里边有好多这种商业思想还很实用对
当然就是这种程度的魔改他不爱骂是不可能的在小说的后记里面邱永汉写到说有中国文学研究者指责他过于吸血应该更加忠于原文面对这样的指责呢邱永汉的回应也很有意思他说他推测这位批评者恐怕从未完整的读过西游记的原文因为事实证明
任何相对忠于原著的一本都无法成功吸引读者读到最后很会骂了这算是我们最后再来回看一下邱永翰他在西游记里面写下的句子 1959 年在第一卷的《飞夜》上邱永翰写下的开篇语是道之所向皆通天主孙悟空尽管随心所欲的走吧到了 1963 年在第八卷的结尾邱永翰写下的是末法时代和尚也靠观光吃饭了
从这一头一尾的两句话我们可以再次感受到邱永汉笔下的西游记算得上是一部和时代发展高度绑定的作品虽然写的是妖怪世界但真正想要表达的其实还是人类社会的这些缩影我把这本西游记的原文链接放在 show notes 里面了感兴趣的朋友不妨去体会一下里面的创作视角
和邱永翰版的《西游记》类似我接下来要介绍的另一部作品也有着非常浓郁的时代气息这部小说叫做《新西游记》最早是 1974 年在周刊独卖上连载 1978 年的时候由讲坛社出版
这本书因为它在 1981 年的时候就被湖南人民出版社给引进了所以你现在在孔夫子网上是可以买到这本非常非常古早的书的这书好像就一块多吧这本新西游界的作者叫做陈顺晨用我这个南方人的口条读出来还挺费劲的一个名字但他明显的也是一个中国名字所以
虽然他从小其实是在日本出生和长大的但是他一直有跟他的祖父学汉语所以还是拥有非常深厚的中国文化背景陈顺成他毕业于大阪外国语学校比他第一级的学弟里面有一个很著名的人叫做司马辽泰郎两个人的关系确实也一直都很好后来还成了同行都是写历史小说的
陈春晨跟司马遥太郎并称为日本历史小说的双臂在日本文坛非常有分量这又 call back 到我们松山那一期终于来了 call back 嗯
不过陈顺晨他一开始不是写历史小说出道的就是咱们现在说起东野归武的话很多时候都会用什么推理作家三冠王这个成就来形容他的厉害对吧但是在日本推理界第一个实现这个三冠王成就的其实是陈顺晨
他在 1961 年的时候以推理小说家的身份出道用十年不到的时间就实现了这个三观王不过从 60 年代后半期开始呢他就逐步转为了以中国历史为题材来创作历史小说就一个作家既能够被视为东野龟舞的大前辈又能和司马辽太郎并肩就是光是从这个跨度上来看就已经是很惊人的一个成就了嗯
司马迪尔他之前对他的评价是说能让日本人真正了解中国历史的只有陈顺成就这句话也可以看出他的分量陈顺成他之所以会在 70 年代发生题材上的转变有一个很显著的原因当然就还是这个中日邦交的正常化在日本掀起了中国热听过之前熊猫那些朋友应该都能 get 到这股热潮到底有多热
当然就是这个热潮它肯定不只是局限在熊猫身上,同样也会传递到文化层面。基于这样的大环境大背景,陈春晨他作为一名从小深受中国文化熏陶的华裔作家,由他来创作中国题材历史小说,他所具备的优越性是纯粹的日本作家完全不能比的。
需要说明的是《新西游记》它并不是陈顺成笔下最有名的一部小说相比之下他写的《秘本三国志》名气更大但我觉得我们同样可以用巧妙这个词来形容他写的《新西游记》和邱永翰一样陈顺成呢他也是把现实世界揉进了《西游记》的故事里面但是他的写法更伟大的他直接把自己的邮寄给写进去了哈哈哈哈
在陈润成看来西游记小说本身就只是借用了玄奘去印度拜佛求精的这么一个事重点呢不是说史实有多准确而是妖怪故事方面的奇思妙想
所以人物是谁其实并不重要即使把玄奘换成日本和尚也完全没有违和感甚至随便换一个虚构的人物也丝毫没有关系所以呢他就索性把人物替换成了自己这不是刚才手冗之虫想一块去了吗对
陈顺成他之所以能把西游记的主角换成自己呢是因为在 1973 年的八九月份他本人从北京一路到了乌鲁木齐后来又从乌鲁木齐去了敦煌
这场真实旅行里的所见所闻呢就被他放进了西游记的故事框架里他之前毕竟是写推理小说的嘛很擅长把这种一真一假的东西给融合在一起我来以这个小说的开头举例整部小说呢是以第一人称视角展开的
开头写的是 1973 年 8 月下旬我也就是小说里这个主角为了等待去新疆的行程批复滞留北京闲来无事就去周口店玩了一圈在周口店看到石灰眼中发现原人心里想着难不成和 COG 有点关系
石灰眼里的猿人石头里的猴子这种联系让人感到兴奋心中暗想这是一个好兆头听起来感觉十分丝滑就是自然而然的模糊了现实和虚构的这个边界总之陈顺成的这本西游记就这样从周口店开始把真实的历史旅程中的见闻西游记里的虚构故事全部都融合在了一起
我还挺难想象这本书当年 80 年代引进的时候中国读者读到这个书是什么样的感受聊完以上两部由华裔作家改编的西游记之后呢最后的一点时间我觉得可以再来简单和大家聊一下西游记这个 IP 在日本广告中的应用
毕竟我们这期选题的灵感最初就是来自于地铁广告嘛就算是在尾声阶段回归一下初心说到西游记和广告的关系我觉得咱们小时候都手穿金猴皮鞋走金光大道是吧能记得这句广告词的朋友怎么着也得三十多了吧这太洗脑了无法不记得简单打完叉之后我们还是聊回日本啊
如果做一个简单分类的话在日本有一部分广告在运用到 COG 这个元素的时候多多少少还算是会借用到一点点 COG 的基本设定
比方说 2013 年的时候佐洛姆西给运营商拍过一个系列广告他在里面扮演的是唐僧然后呢他是一个会用芭蕉扇的唐僧 2014 年的时候二公和野拍过一系列日产汽车的广告他扮演的是孙悟空带着伙伴们乘坐这个金斗云穿梭在城市的高楼之间这个金斗云呢其实就是主推车型的化身
二公和一也就开着他的这个金豆云看到路边有一个女士手上拿着一个纸牌写着 India
于是他就跟他的小伙伴们邀请这位女士上了车这个女士呢穿的很有异域风情而且是有光头实际上就是一看就是唐僧嘛总体来说呢算是在用孙悟空的能力以及西游记里面的剧情来体现这款车的性能背景音乐还用了前面说的七八年版的那个西游记的音乐嗯
这条广告在 B 站有链接的我放在声脑层面做做木星那条挺恶俗的我就不放了
前面说这个这些广告虽然离谱但好歹算是跟西游记的设定有那么一丢丢关系那相川兆之呢他之前就曾经拍过一个完全恶搞的广告广告背景设定在了一座中国风的古典庭院中孙悟空呢原本正在挥舞着金箍棒但是他已经 55 岁了白发苍苍得上了 50 斤
所以他在挥舞金箍棒的时候呢感到肩膀很痛非常痛苦于是相川赵之就出场给孙悟空递上了药吃完了之后孙悟空立刻露出了笑容整个喉都变得轻松愉悦了天哪这都是啥呀
在听完这些不堪入耳的广告之后最后的最后来分享一个我在搜索资料时觉得最有意思的一个广告这个系列的广告拍的是由 Takara 酒造推出的烧酒和罐装调酒
这个塔卡拉酒造就是 logo 上写了一个宝藏的宝字那个牌子 1986 年塔卡拉酒造围绕着东方有宝藏这个 slogan 选用了西游记作为主题推出三支广告
广告导演请的是后来拍出了 JR 东海圣诞广告的那个早川和良特效化妆请的是获得过七次奥斯卡奖的 Rick Baker 广告拍摄地呢选在了距离洛杉矶两个小时车程的沙漠并且还使用了当时最先进的 CG 技术进行画面合成真不愧是八十年代的广告全是燃烧经费的味道对
这组广告在当时应该是能算做广告史上制作成本最高的作品之一的因为它的配置不光豪华在前面说的这些方面它在音乐跟演员的选择上也十分出彩
三支广告一共用了两首歌曲一首的负责人叫做马斯也康二另一首的创作者呢叫做戏也清晨他妈呀真是豪华到让人倒吸一口冷气跟这种跟以上主母相比我觉得这支广告最有意思的地方在于他请到了 Boy George 来扮演三藏法师
他是 1980 年代英国新浪潮乐队 Culture Club 的主唱同时呢也是性少数群体的先锋人物之一他本人在外貌方面致力于打破传统的性别界限兼具男性和女性的元素由他来扮演三藏法师是一个非常大胆同时又极具视觉冲击力的事情就充满了炫目华丽和戏谑的意味毕竟还是在 80 年代嗯
我在油管上找到了这组广告的视频链接呢同样也放在 show notes 里面事先声明一下想必通过前面的描述大家也能 get 到这组广告是非常不符合所谓的主流审美的所以在这里我们想分享的并不是说它美还是不美更多的就是想展示一种文化交融的可能性嗯
然后顺便一提这组造价如此高的广告它刚上线就被撤了因为好像可能是它上的那一天就正好赶上了 Boy George 持有海洛因被捕就 timing 非常寸根据我从日本人的 BBS 里面找到的信息呢 Takara Jo 到后来应该是还是播了这套广告的但是播的不是 Boy George 拍的那个版本而是重新拍了一个部分就把它连演待唱的部分给替换了
可能这也是广告经费破纪录的原因还回炉过一次那这一期零零散散聊下来节目又来到尾声感觉真的是顺着西游记这个 IP 聊出了好多完全没有预料到的东西那最后最后童谋哥你有什么要补充吗我第一次想到西游这个选题的时候是去年黑神话悟空刚出的那会儿
就是看到有日本的玩家在催更游戏里边关于妖怪的介绍就是给不玩这个游戏的各位说明一下就是游戏科学在这个游戏里边给所有出现的角色都写了一个人物小传
而且它不是那种平不直续的介绍只选取了某一段情节所以在阅读的时候其实会有种拼图的感觉就当你通关解锁全部人物的时候你就能看到整个故事的全貌当时可能因为这款游戏发的也比较着急就是日本等一些国家的内容翻译还没有完全做完只能看到部分妖怪的介绍
但让我吃惊的是,在仅有的这部分内容里边,有不少玩家会用记事本把它们一一记录下来即使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妖,去研究西游同人故事里的来龙去脉而这是非常熟悉西游 IP 的人才会去做的这种事情日本人表现出了对西游除中国以外高于任何其他国家的熟悉度
所以想说去扒一下这背后的热情到底是怎么来的如果不是受了那么多或好或坏的魔改作品熏陶就这种热情是绝对不会凭空出现的对那在找资料的过程里边呢其实会发现有很多文章视频都把日本的西欧作品呢当做嘲笑和辱骂的对象
那标题呢都是类似吴承恩气得要从棺材里蹦出来这样的细心文案我其实还是跟上期聊风神演义是一样的观点啊如果抱着一种对标原著的心理预期去看这些改编作品的话呢那是肯定会有落差的而且当时所谓的原著并不像现在的小说一样有作者明确的这个归属著作权大都是经历了多个朝代都转多人之手才沉淀下来的一个版本
那中间呢也经历过各种演变每个版本呢反映的也是当时的社会现状和价值观所以面对各种各样的改变作品呢可以试着用更加开放的心态去发现它的不同和背后的原因观感呢也会变得有趣起来嗯
你看咱们这些节目虽然聊的是西游记但我觉得我们无意间透过了这样一个经典 IP 其实完全是捕捉到了日本人在不同时代的状态和面貌的你从江户时期商贸往来到江户末期的大众文化消费再到 60 年代经济腾飞 70 年代中国热 80 年代各种烧天的泡沫包括日本影视作品这个审美上的口味变化等等
能够用一部中国的传统名著来串联起这么大篇幅的日本历史脉络恰恰证明了文化包容和开放的可贵性一部经典能够被延续能够持续拥有活力最需要的还是它能够和当时当下的生活产生关联如果我们完全拘泥于所谓的正宗和正统很多时候或许就会错过一些别的可能性吧嗯
好了那本期节目就录到这里天气开始转暖祝大家如果没有花粉过敏的话可以多多出班不要错过春天如果跟我们一样是花粉冤众的话就还是要保护好自己那下期见了拜拜拜拜
太惨了录吗三一二一怎么回事两个月没录太没默契了怎么回事连数数都数不到一块去了完了 321Random world 新的事踏出力量世界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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