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l.86 林小英对话严飞：当学历加速贬值，不内卷的出路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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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知识为资本用价值的逻辑看世界资本论今天的内卷你如果不卷进去你将一无所有如果你步步被捡进去你将精疲力尽所以没有人满意通常会陷入到一种深层次的教育的焦虑当这个社会对人才的甄选是如此的让人不安的时候唯一能够自救的办法就是我更加的卷自己的孩子嘛

文品突然泛滥了但是文品的多版力不断地下降我当时想着我已经都大学毕业了我怕个什么现在你会觉得我才大学毕业我算什么我们今天太多的年轻人不敢放松不敢失败我们每个人都好像这个货架上的转头都有一个保持期所以由此我们有太多的年龄焦虑你总得要有一个让人自己自由呼吸自己喘气的机会我们好像连对自己做实验都不敢

嗨 朋友们好 欢迎收听《资本论》 我是冰姐今天我们要聊的话题由一本书引发它是耶鲁大学教授丹尼尔·马克维茨最新出版的《精英陷阱》回顾我们的求学工作之路不管家庭背景如何凭借资深的才能和努力机身精英阶层曾经是一条非常具有诱惑的主流成功路线也被视为 UG 主义路线

然而這看似美好的理念卻在大環境中悄然地發生變化而丹尼爾·馬克維斯看到的則是這一過程中中產家庭的全面落敗幽極主義甚至是一種陷阱讓無數人陷入了無休止的內捲和競爭之中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這條捲教育捲工作的向上路徑為什麼讓我們如此疲憊為此中心書院特別邀請到了兩位嘉賓北京大學教育學院的林曉英和清華大學社會學系的嚴飛兩位老師

李晓英老师去年出版了反思基层教育的《献忠的孩子》,集中表达了她对教育的思考。我们希望通过两位老师的对话为我们拆解教育内卷、职场倦怠背后的幽极主义迷思,并且探讨可能的破解之道。

这场对话在线下空间录制我们将本次对谈剪辑制作成了播客供大家收听非常感谢各位朋友来到现场参加我们的活动我们先请两位老师跟大家打个招呼吧谢谢林洁特别高兴今天来跟大家谈这个话题

很高兴和林老师一起在这边和大家一起交流咱们首先来破个题就是因为我们今天谈论的是幽极主义对于大多数的中国的读者来说第一次听到这个幽极主义的词可能是从桑德尔我首先想听听两位老师从不同层面教育层面或者从社会学的这个层面怎么理解这个幽极主义就要看那个我们先把这个幽极主义当做是一个教育的话题还是一个社会的话题我

我们自己做教育研究的总觉得那个教育领域出的大问题吧都不是教育系统自身的问题所以你好谢谢林老师因为我在去年的时候一整年时间都是在哈佛大学在访学那回来以后有整整一年时间没有接触我们清华大学的学生那今年这一学期秋季学期带着我们清华的本科生一起上课的时候我会突然发现我们今年的本科生他们会主动的去讨论幽稽主义

那在之前的时候他们会下意识地觉得我勤奋我努力我就一定会获得成功但是今年突然发现我们清华大学的这些学生他们会不断地在质疑在反思说我自己这么勤奋这么努力我还可以获得我所应该获得的东西吗所以我觉得这一点是一个非常大的变化我理解的这个幽济主义吧这个概念的这个翻译挺有意思的就是那个最近这两年是把它翻译成这个幽济

然后那个台湾是翻成英才制然后这书里面叫精英体制如果叫幽济主义呢幽济到底是什么首先是通过教育展现出来的这个优秀的业绩优秀的成绩然后根据这个优秀的成绩再去对应每个行业里面的不同的工种甚至是不同的这个薪资水平所对应的这个层级如果这样做一个严密的对应其实学校就是社会社会就是学校然后

然后呢当这个社会里面也按照这种所谓优秀的业绩来划分人群的时候我们会看到一个严丝合缝的体制就得以形成社会职场和教育三者之间全部能够打通我们会看到的是一种同构的现象一个原因林老师您刚刚是从这个更学理的角度阐释了一下这个

邮寄主义如果是说让您通俗的给大家解释一下就您理解中的这个邮寄主义它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凡是讲到主义呢就是一个通用的一个标准所以邮寄主义我觉得就是赢者通吃

一赢俱赢然后一错就步步错就是他已经通过自己的这个前期的这个努力也好或者是他原有的资源积累也好他已经获得了一定的社会地位或者是更多的资源然后他会不断地把这个资源复制和垄断下去

对它以几何级数的方式进行这个一种增值嘛就好像资本本身自己会增值按照这个指数的方式然后个人的能力当决到第一桶金然后得到第一个认可的时候你后面所有的认可都要基于你第一次得到认可和这个奖项而那个叠加的时候那么我们就会看到一个其实就是解释今天的内卷嘛

就我们不断的就像一个机器我们都被卷进去了然后你如果不卷进去你将一无所有如果你步步被捡进去你将筋疲力尽

所以没有人满意然后我觉得就我刚刚提到的两位都聚焦在幽极主义的两个教授他的这个身份也挺有意思的一个来自哈佛然后一个来自耶鲁这是美国的 top two 的两所高校然后我们今天请两位老师来两位老师这个身份也是非常的就是跟他们的这个身份对应的也是非常有意思我想说的是这个美国的这两位教授他上

汤德尔他那本书名叫精英的傲慢然后呢这个丹尼尔他的这个书名叫精英陷阱他们都是批判这个背后的幽极主义的那是不是意味着是说

这个现象或者是这个问题在美国的顶尖高校里或者是说不光是美国就是在顶尖高校里面这种问题更突出或者换句话说是因为他们已经获得了某种好处或者是已经获得了某种资源是既得利益者所以他们才有这个余裕

也好或者是有这个精力也好去思考这个问题的反应我们会看到这两本书的作者分别来自精英的学校耶鲁哈佛然后我们今天和林老师对谈也仿佛是北大清华两位老师一起在讨论幽济主义 既幽主义那在这样的一种状态下其实我并不觉得说就在哈佛耶鲁这样的藤校的精英学校里面才会有这样的一种深度的反思

千万不要忘记在奥特曼 Wall Street 在华尔街运动的时候其实是广度的这些普通人大众他们在不断地呼唤说 99%的人占据了 1%的资源 1%的人占据了 99%的资源其实在一个社会的广度的层面会有很

潮起的这样的一个反思说我们今天为什么会不断地陷入到一个越来越僵化的社会流动越来越不平等的这样的一种社会的状态当中去那为什么我没有办法去进入到这些优秀的大学但是其他人他们却可以

一开始一生下来就出生在罗马但是我还却不断地去寻找通往罗马的道路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一些反思我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去看现在的即将担任美国副总统的万斯在他的《乡下人的兵歌》里面他也写到他出生在阿布拉奇亚山脉这样的一个秀代的地区出生贫寒来到了耶鲁大学法学院去读书的时候深受震撼因为他会看到一个黑人的学生

因为他的肤色原因大家会下意识地觉得他也许出身家庭并不好但是他确实乘坐着直升飞机来到学校去上课然后去参加学校的各种酒会不断地接触到这些名流的人士的上层等等所以他会不断地去反思说我如此之努力但是却依旧仅仅只能达到

其他的一些来自所谓的精英家庭的这些孩子他们一出生就可以获得的一些资本无论是文化资本政治资本还是社会资本极右主义或者是幽济主义我常常会把极右和幽济会颠倒过来那无论是幽济主义还是极右主义我们会不经意间发现已经变成了一种暴政那这样一种暴政就会不断地把一个看上去在推动社会平等走向社会平等的这样的一个通道

导致社会变得越来越不平等因为从社会学的角度上来看的话我们希望一个健康的社会是拥有比较健康的一个稳定的向上的社会流动的通道但是今天曾启和师会突然发现今天这样的通道已经变得越来越僵化

那很多很多出身家庭背景相对来讲比较好的这样的一些孩子或者是这样的一些出身家庭背景的这些人他们会不断地通过自己强调自己的成就强调自己的努力最后获得的一个成绩来验证自己说我今天所取得的所有的社会地位所有的这些社会的资本经济的资本都是我通过自己不断地勤奋不断地努力不断地通宵打蛋地去工作

加班忙碌在这本书里面丹利亚也不断地强调周围的精英他们会不断地强调自己非常非常的超级的忙碌大大的超过 996

007 的这样的工作时间那正是因为我通过不断的忙碌不断的勤奋才获得今天的成就忽略了我背后的社会资本家庭的出身在一开始的阶段给予我们的支持那其实就会导致社会的机会会越来越向这些 1%的人倾斜 99%的人会深度的遭遇到社会不平等的创伤我觉得这点是

幽济主义带来的一个最大的启示和警示就您刚才提到这个为什么在美国的两所非常顶尖的大学里面这些已经拿到精英大学一个很好教职的人也在焦虑这个问题我觉得如果我们以善意来推测的话估计是他们也看到了他们自己同行日子也不好过

就是所有已经考上这个精英大学的人其实他们的这种不安全感以及为了努力的保持当下的这个优越性的地位也要付出百般的努力那原来在这个书里面讲到的就是他们的这个上一辈或者上上一辈或者我严格来说我们的二十世纪二战以后的这个几十年时间里面实际上那个有很多人其实可以努力奋斗到一定的程度其实你就可以过一种相对闲适一些的生活

他们的六七十年代就是这样的这好像是美国梦的那一段时间对对对它其实是二战以后社会快速富裕起来以后然后大家可以暂时停一停然后这时候停顿下来其实带来了很大的一种虚无和虚空就导致了六七十年代美国大学校园的一种有很多的

然后你就会发现人类社会挺有意思的当闲事的时候我们又会觉得也对自身不满当现在过度忙碌的时候我们也不满那今天这个事情发展到极致呢它带来一个很重要的思考就是原来我们费尽千辛万苦所得到的这个位置也永远只是暂时的就哪怕你越过一定的阶层就像从爬山一样我以为我已经到了一个最高的山头结果爬上去之后我的天哪还有好多山然后一步一步骗着你往上爬

原来永远没有尽头然后在这个里面我们会看到就是原来那种所谓由这个像他讲到的那个古代社会的门阀呀贵族啊他们所因为这个土地啊资源或者世袭下来的这种身份所获得的这种优越感他们是可以晒太阳的他们是可以那个闲适的去欣赏艺术啊画画这种东西我们今天的这些人他们通过这个受非常好的教育通过那么努力奋斗所得到的生活复苏

物质方面的东西可能远远超过以前的贵族但是精神方面却越来越狭窄这是造成他们最大不满的一个原因然后呢这个对他们造成一个很大的困扰就是甚至书里面讲到说有的人其实等到做到高管的这个层次他其实不愿意被升职

因为升职以后意味着你更加的忙碌他们已经看到了就是现在优越的生活只是其中的一个表象而真正自己想要的家庭生活亲子时间甚至身体健康锻炼各种都没有了

这不是我们当初这种教育通过好的教育所承诺的美好的生活根本就不是这个样子而这种生活的样态实际上跟他们所瞧不起的以及被他们打败的那些人就是落在那个底层的人的生活样态这本质其实没有啥差别但是他会在社会上明显的表现为两个隔空相望的阶层然后隔空相望阶层里面原来充满的是什么人呢中产阶级

而中产阶级恰恰是很多普通人的生活梦想就是所谓我们原来叫小康社会小康之家就是有一定的生活保障也有一定的闲暇时间然后孩子就是这样慢慢的这个养育后来发现当这个阶层也开始分化一部分通过不断的努力从中产变成精英有更多的人是挣扎不下去然后落到了这个底层我们叫中产阶级的无产阶级化嘛这是他的书里面讲到的

然后如果中产阶级不能得以保持或者维持一个社会的绝大多数状态三个阶层都是岌岌可危的

好当这些人以桑德尔和这个马克维茨他们为代表的这个学者出来来探讨这个问题的时候他们所解析出来的一个纵向的历史的这个变迁路径不太一样但对当下的拷问和对现象及这个事件的描述好像是全球通用的所以这种由他们提出的这个概念和他们所观察到的这个现象和机制我们一读就觉得非常的贴切对非常有共鸣嗯

林老师还有林老师在回答我这个问题的时候其实已经触及到我接下来想要跟老师探讨的因为刚刚我们是破了个题其实主要谈的就是他要批判的这个幽稽主义到底是什么然后当我们明白了是什么才能进一步的展开说他为什么要批判这个东西这个东西它到底产生了怎么样的影响或者是危害这里面我印象特别深的是他在精英陷阱里面提到了两点他说

这个幽机主义它是瓦解中产吞噬精英它直接指向了两个主要的群体一个是中产群体一个是精英群体其实就是一部分已经抵达罗马的人一部分还想要去罗马的人这两个群体在整个的幽机主义的这一条机制的作用下显得好像都

都不那么的舒服所以我们先来看看中产群体我记得这个作者在这本书里面说他是这个群体在这场竞争中他是全面落败的就所谓的中产的这个阶层所以两位老师在看过这本书之后或者是在理解了他的这个观念的时候能不能给我们解释一下为什么中产不能够通过这条途径来获得某种意义上的一个成功为什么他们在这个过程中是被瓦解的一个过程

在这本书里面特别有意思的是把中产和精英进行了一个划分并且不断地强调中产会陷入到一种深层次的教育的焦虑那这样的一种深度的焦虑我觉得不仅是在美国在我们当下的中国教育领域里面正在潜移默化地在发生那如果我落后的话我的孩子

就没有办法去上到一所好的中学那如果没有办法上到一所好的中学就没有办法上到一所好的大学如果没有办法上到一所好的大学就没有办法找到一份好的工作去到一所好的职业的发展那也许他的社会的地位就会慢慢的

下降这段话的台词是来自于有一部电影叫《起跑线》是印度的一部电影叫《起跑线》那《起跑线》这部电影的故事大概就是一对中产的父母要把孩子送到当地的印度的当地的一所精英的学校但是要送到精英的学校你就要变成精英的家庭所以他们就把自己的整个家搬到的一个精英的家庭所居住的这样的区域每天背着魔金包然后每天去打高尔夫球把自己装扮成精英的家庭

以至于希望孩子可以上到金英的学校但是这条道路没有办法所以后来他们又搬到了一个印度的贫民窟把自己装扮成非常非常贫穷的家庭以至于可以获得一个特殊的进入到金英学校的一个特殊的贫困生的名额最后他们成功的通过这个方式把孩子送到了金英的学校所以他的妈妈就讲出了刚才我讲出来这句话

所以作为海淀的爸爸我们会看到在日常生活当中我们相信在座如果有父母的话都会遇到这样的事情有两件事情影响特别深第一打卡第二是一对一

那在群里面就不断的每天要打卡要做任何的各种的事情跳绳读书阅读做手工然后到了周末的时候全海淀的父母甚至我相信全北京的父母都在找各种一对一的活动一对一的画画一对一的拉琴一对一的跳舞一对一的滑冰那为什么大家会不断的深度的想要去完成这样的一些事情

那其实背后就是会有这样的一种担心说作为中产如果我们不往前面走也许我今天通过我自己奋斗的努力获得的一个中产的地位也许在未来就会悄然无声息变成林老师说的我们中产阶层变成无产阶级化或者是说社会下流化出现了一个日本学者大前人一说的这个社会下流化或者是三普展所说的 M 型社会

我们上大学的时候利用大学扩张我们来到了这一座城市不需要去通过卷考研卷留学这些道路你大学本科毕业就可以找到一份相对来讲比较稳定的工作然后这个时候 2004 2005 2006 的时候福利分房慢慢地取消房地产开始进入到一个商品化的道路但是这时候首付非常的低然后买了房找到了合适的工作一跃成为城市的中产那我们这一代人慢慢地我们的孩子长大

然后他们开始进入到了另外一个非常非常高度内卷高度竞争化的一个赛道里面那这样的一个赛道就会逼使我们这一代父母会

会重新去反思我们当年所勤奋努力获得的这样的社会地位我们是不是可以把它保持住所以这就是马克威斯在书里面明确地提到中产的一种深层次的深度的一种忧虑和焦虑颜飞老师在描述一个海淀爸爸的心路历程的时候说上了那么多班一对一的过程然后我在想说不知道大家听了这个经历是一种安慰呢还是更焦虑呢然后

林老师呢您对这个话题怎么看中产阶级的全面落败我觉得是那个要看我们之前对中产阶级的理解是什么就之前的中产阶级到底有哪些人构成反正这个书里面讲到的中产阶级呢他提到的美国主要是由这个制造业的工人以及

跟同种类型的吧就是需要付出一定的体力一定的脑力然后获得的一种工作那么他主要是制造业啊还有就是当教师啊这个等等就类似这样的工作他是构成了中产阶级的绝大多数但是呢他这书里面讲到有两个因素导致了中产阶级的一个没落一个是那个技术的变迁

我们其实都会看到在过去的 20 多年间我们有大量的这所谓高新科技就是所谓科技企业的这个异军突起他把好多的这种原来由这个层级的这些劳动者所担当的一些职业把它给消解掉了我们有太多的人力其实都被替代掉了之后然后这个作者发现那个真正被替代的主要是原来这个这种企业和这种单位里面的

中层管理人员其实最底层的这些劳动工种你像清洁工其实你没法代替的对吧而当这部分劳动这部分工种被取代以后他原本所产生的利润以及他的这个工作空间由谁替代了由技术而当由技术精英来负责这个部分的工作的时候所以技术精英就拿到了非常高的年薪

然后于是他们经常是那个大量的砍掉这个中层人员他只要直接用这种算法或者技术直接支配最一线的这些人员就行了所以导致了一个巨大的分离

这就是他刚才讲的这个中产阶级这个阶层逐渐的被瓦解和消散这是一个方面的原因第二个方面就是当所有的这个职位的获得都依靠要与这个学历相关的这种标准来挂钩的时候你会发现那个原来有贵族所那个那种心态主要是我的东西能传给我的后代我的资产都是可以传下去的

但是在幽济社会里面可能让这些通过自己的努力或者是技术精英获得财富的这些人感到最悲哀的一件事就是智商是无法遗传的还有你的经验和你的能力是没有办法遗传的而要把这种经验和能力转化为你下一代能够

同等复制你工作类型的这种方式只有通过教育和精英教育所以他就得像刚才颜飞老师讲到的你得不断的对自己的后代加以投入而在你对后代加以投入的时候你自己的工作也是无比的疲倦无比的辛劳

这就带来这一代的这个富豪的本身这种生活其实他甚至比我们普通人生活更为艰辛更忙碌更倦怠更没有时间然后呢由于精英的大学顺应了这种模式顺应了这种逻辑以后呢他也在不断的加大这种筛选力度最典型的就像那本书就被选中的被选中的是讲的美国精英大学的那个招生秘密他会不断的在招生里面加强甄别的力量就是增加这个考核学生的这个项目

原来在我们说只要拼成绩的时候其实相对来讲还稍微宽松一点当还要拼课外体育活动的时候好了你就得慢慢的增加家庭的投入还要拼艺术才能再拼你的见识再拼你去过多少个国家研学旅行还要拼那个你是不打过马球冰球之类的

你就发现这个当层层加码的这种大学入学考试的这个项目逐渐增加它带来的不仅仅是这些学生本身的负担它反向的是让这些家长们无比的焦虑惶惶不可终日由此他看到当这个社会对人才的甄选是如此的让人不安的时候他的唯一能够自救的办法就是我更加的去那个卷自己的孩子嘛所以这些精英们反而比一般的人家更卷自己的孩子

然后这就会导致一个结果就是原来精英阶层是可以复制的但这个复制的过程竟然是如此的惨烈他不像以前通过世袭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打地洞现在是他搅起了全社会的一种向往就是只要我往死里卷只要我往死里去拼有一种概率是我也可以得到这样的一种职位对吧所以当他吊起全社会的欲望的时候

那我们没有一个人能够置身事外然后这就使得当把这种逻辑再放话到自己的职业里面你会发现你做任何一个职业都没有这个休息的时候因为每一个层级都在筛选你就算当了一个公司老总你要上市

你还要在年报上还要拼一拼呢你是跟外部的公司来竞争你不只是在公司保住自己的位置啊然后所以我们就会看到同样的逻辑外溢到社会当中去或者是社会的逻辑然后又进入到教育领域来相互加强也相互加持这就构成了一个精英阶层的这种招募保息的感觉

然后再加上技术的这个进步吧它已经某种程度上已经取代了中产阶层原来所维系那个工作的这种可能性然后这两种力量一汇集到一起我们就会看到中产阶级的全面落败然后它加速向两端分化而能够进入到精英阶层的终究是极少数就算进去了还在担心自己的下一代然后还怕自己升职以后 KPI 考核又更加的

上涨对更加加码所以我们都会有一种就是叫层层加码的这种感觉我在听林老师回答的时候我就

刚刚在想最近正在热映的一个电影叫好东西然后那个好东西里面有一个情节是说这个女主的那个女儿她是一个小学生然后呢老师布置了一个作业说写一次难忘的旅行然后这个小女孩就发现在他们班她的同学里面写这个难忘的旅行大家写的全部都是去了几次巴黎去了几次伦敦但是她自己是一个没有出过国的小孩

然后所以呢我就想到这儿我就想说那个你会发现就是父母在孩子的这个投入之上如果是在这条路线上的话他只会一代必须要强过更上一代他会不断地在这里面加码不断地投注然后这条路是没有尽头的

就刚刚两位老师谈到的是中产阶级在这个过程中的瓦解其实精英阶层他也不安稳他在这个过程中也是不断的因为他要保证他已经获得了资源他还要把资源再传递给下一代而在这个传递的过程中比他那一代要更加的艰难投入的更多所以会发现就是在这个过程中所有的人都越来越忙碌

就大家都停不下来而且精英呢把这个忙碌视为这种身份的一个象征就是

因为精英我才有忙碌的这个资格忙才说明我是个精英你闲下来的话反而说你是个失败者因为美国社会这种问题已经比较突出了我相信大家在现在的这个职场中或者是你在你的这个学业中或多或少的现在也能感受到这种感觉了就大家不敢停下来休息被视为是一种耻辱所以这个现象是不是也是这种幽极主义导致的

对确实就是会大家会下意识的对精英会有一个画像不知道大家对精英是有什么样的画像他们穿的非常的体面然后出来坐下来和你办事的时候他会掏出好几台手机就最近的那个再见爱人里面那个杨子杨子有五部手机五个微信哈哈

然后他掏出好几部手机的时候,他其中有一台,一定是 Blackberry,不知道大家没有经历过 Blackberry,黑莓的那个时代。他一定要用 Blackberry 来发不同的信息,然后再用另外一台手机,那台华为的一台苹果的,然后来处理不同的事情。而且要把手机叠在一起,这是一种精英的一种展现。他不是装扮成自己很忙,他是真的真的非常的忙,而且

当我们普通人在朝九晚五 996 007 的这样的一个深度的内卷当中不断的在寻找一个内心的可以躺平的世界的时候他们精英人士会觉得自己忙碌是一个非常非常享受的一件事情讲完这些我想再从一些学理的角度上再做深度的剖析但是曾几何时有闲节节

实际上是大家追求的一个目标那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一种追求在宾夕法利亚大学的社会学系有一个教授叫兰德尔·特林斯 Randall Collins 他在 1979 年写了一本非常非常著名的书叫做《文凭社会》那《文凭社会》讲的就是美国在追求美国梦的 1970 年代 1980 年的时候文凭突然泛滥了那文凭为什么会突然泛滥是因为大家会突然发现对于文凭的需求是大量的增加

那在劳动力市场里面我们大致上可以分成两类一类是叫做生产性的劳动一类是叫做政治性的劳动生产性的劳动就是工人阶级蓝领阶层不断的通过生产去创造财富那在这个政治型的劳动里面就是有闲的阶层他们是在支配劳动把工人阶级创造出来的劳动去进行一个支配他们有支配财富的权利

所以所有的人的目标都是希望自己可以成为有闲阶级那如何成为有闲阶级的一个重要的标准就是你是不是拥有一纸文凭并且慢慢的这一纸文凭的它的含金量要越来越高一开始是一所大学的文凭就行后来又变成一所 985 811 的一所

后来又变成世界一流大学腾校的文凭才慢慢的可以彰显出自己有资格进入到这个有钱阶级然后去支配财富所以对于文凭的这样的需求就会大量的在扩张就会导致文凭的价格上去了但是文凭的购买力就在不断的下降导致今天我们会发现大家

都想变成有限阶级但实际上伴随着这样的一个深度的内卷和高度的程序化竞争的这样的一种态势下面其实我们今天已经没有办法不自觉地在内卷当中深深地迷失了自己而且一边迷失一边会不断地产生深度的黑夜里面的这种焦虑和叹息我是觉得现在大家说的这个叫什么特别忙就是富人也表现出特别忙一个是他肯定是真的很忙

第二呢我觉得是有点像是就是它是一种赎罪式的表达因为他干掉了其他所有人然后他不是说我通过考试通过各种竞争我赢过了其他人然后我就在那炫耀你看我赢过了所有的人然后我于是有闲了吧基本上他们不会这样来找骂那他其实有您说的这种主观原因

他也有一种客观的现象就是他处于这种高竞争性的高度内卷的一个社会里面他也不得不卷因为他不卷的话他就也面临着他要跌落下来他跌落成中产解决再从中产跌落到无产就是他也处于这种恐惧之中所以你就会发现就是在这一个邮寄主义的主导下好像似乎是没有什么赢家的

对其实不要以为他赢过了一场竞争接下来他就不用再竞争了

迎接它的是更激烈的竞争刚刚那个颜菲老师提到的一个文凭社会就是以前文凭是我们进入到某一个更高的一个社会阶层的一个敲门砖或者是一种加持但是现在呢我们也会发现好像文凭学历似乎也在加速的贬值你会发现时不时的在各种的新闻报道里面就会看到说这种像这个博士啊去呃

送外卖或者是去开网约车就是这种高学历低就业的这样的一些情况在出现所以我们可以从对这个幽极主义的话题中延展到更广义的这个层面我们来聊一聊现在我们遇到的一些社会问题或者是教育问题两位老师怎么看是说我们现在正处于一个学历在加速贬值的这样的一个社会或者是一种趋势中吗

学历其实贬值这是必然的从 90 年代就已经这么发生了我们经常会觉得好像我们过去稍微宽松一点实际上当我回想我的同一辈的同学就是我自己大学毕业那一年就是 90 年代末期其实我们有很多同学当时选择工作包括我自己在内去的根本不是什么省会城市都是二线三线四线的但是呢关键是当时并没有觉得这是一个落败的表现

而今天做同样的选择然后我们会觉得你就是个 loser 他其实事情还是这个事情但是社会的感知很不一样了那么感知发生什么变化我们的观念的水位线发生了变化也就是我们对文凭所赋予的这个期待以及文凭他内在包含的这个应有的承诺发生了变化

当文凭能够承诺很多东西的时候我们其实对文凭相对来讲是没有那么的看重这是一个悖论特别有意思就是当我们觉得你只要考上大学大概率你找到一个工作是没有问题的我只要能找到工作我就能够获得一个安稳的生活所以天涯海角都可以为家然后反而当文凭所保证的东西越少的时候你发现文凭几乎是你能抓住的唯一的救命稻草

所以在这个过程当中除了抓住文凭这样一根稻草以后我们还要抓其他的东西然后是不是一线城市这个行业的前景我的工作的这个发展的可能性通通都要考虑在内我记得反正我本科毕业的时候后面这几个要素我通通不考虑因为我当时只要想着我已经都大学毕业了我怕个什么呀现在你会觉得我才大学毕业我算什么呀对

就特别不一样的感知所以我觉得这个就是我们今天讲的文凭加速贬值的一个认知上和这个社会现实的一种纽结出来的一种结果吧那我们社会学喜欢去看到一个社会结构性的张力在背后说不断的导引出来刚才林老师所谈到的说我大学毕业以后算什么

对不对那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一种状态那曾几何时就像林老师一样我大学毕业的时候当时系里面说颜飞你要不要保研他每个同学都问因为没有人愿意去保研大家觉得为什么要去保研你大学毕业以后就可以找到一份相对来讲比较好的工作而且不同的行业有很多工作的机会但是在结构的层面我们在过去的 10 年时间里面我们的保研的命额是在逐年的下降先是下降 1/3 再下降 1/2 再不断的压缩

所以当我们的同学他在考研这一个指标上不断的名额下降的时候他就会感受到非常深的压力那大家又会问为什么他们不去找工作

那曾几何时我们会发现你这个外面的就业市场是相对来讲比较的繁荣比较的有生机有很多很多的机会你刷抖音视频对吧会经常看到这样的一些自拍说我们的房价腰斩然后老公程序员突然失业这

这时候我应该怎么办那这样的一些结构性的矛盾的背后又会看到在市场层面上供我选择的机会有三分之一是民营消失了躺平了还有三分之一外资撤离了对吧我们外资的投资现在在这几年达到了一个最低点剩下三分之一是什么国企央企的这样的一些机会所以所有人都去挤到这一的赛道觉得如果我可以考工我不是考工成功我是人生上岸了

那这样的一种上岸的自我的暗示就会让更多的人去选择这剩下的三分之一的这个道路不断的在里面卷那同时我们会发现在今天在这样的一种社会结构性的矛盾压力之下如果我去找工作我投简历无论你是 985211 双一流大学的毕业的毕业生还是一个二本的黄灯老师我大本学生里面的毕业生你无论怎么样去找工作投简历都找不到一份

不是称心如意的工作而是找不到一份工作那找不到工作以后也许我去选择考研至少我可以证明我自己不断的努力也许我可以在这条赛道里面付出以后会获得一些收获至少是自己可以把握的但是在就业市场上没有自己的主动权

但是 20 年以前我们大学生毕业以后我们去找工作我们是可以找寻到一份自己称心如意的工作有着的职业发展前景的一份工作所以我觉得这一点就是这 20 年时间里面一个结构性的变化让我们今天的年轻人就会不断的没有办法的做出选择就被动的做出这样的一个深度的内卷然后去害怕自己掉队

并且不断的担忧如果自己不努力就真的会掉队的这样的一种状态您刚才提到的这个考研保研啊这就到了我特别关注的这个话题里边我真的是从 2005 年那时候开始关注一个问题什么呢就是基本上中国的高校尤其是精英高校开始实施这个祭典就是你不论修什么样的课最后化为一个数小数点后面好几位然后精确到如此细致的地步来把学生排名嘛

然后这个排名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我们今天已经充分感觉到了就是当你在高考填志愿的时候就想着这个学校保研的可能性他把你未来的这种一次重大高厉害考试和这个竞争的这种焦虑感大大的提前

保研应该是大四才开始的事但是高三毕业的时候就开始感知到为什么会有这样一种变化是我们家长都是过于的这个焦虑了吗不是这样的就是因为我觉得在过去这些年当每一个学校在发展的过程当中其实也跟每个人在职场当中的情况是一样的也都是背负着 KPI 考核对于大学来讲就是世界排名对吧大学排名大家知道卷进了多少大学的人力物力财力和智力资源吗

对当每个大学都特别希望在各种榜单当中拔得头筹排到前面的时候他们要干很多的事情来维护学校自身的利益然后而每个学校层级的自身利益他是要靠底下每个学科的自身利益来维护的所以学校利益和学科利益他如何保住在学生层面就是我一定要把我本校最好的学生留在这读研究生因此就在过去十几年当中大大的

增加了保研学生的比例和名额数量但这个带来一个什么问题呢就是当你把所有的这个入读研究生的这种可能性主要交付给本校自己的学生以及别的学校最优秀的学生或者是应届毕业生的时候呢就是大家知道会对我们所有的人生安排产生个什么样的影响吗就是你大学的前三年基本上是为保研名额而奋斗的当后

当很多人的经历都被保研和祭奠就是以祭奠为这个基础的这个保研这个名额争取消耗了他们大学四年最宝贵的这个青春时光的时候然后你就会感觉能不能拿到保研资格是读大学的很重要的目标而他当保研名额越来越扩大的时候他断送的是我们很多网界生的机会

这就意味着什么呢你一旦本科毕业没有读上研究生你这辈子还想要读研究生大概率是很难的以前就是我管他的呢我先那个去工作再说我一不如意几年以后还可以重新考研究生啊对吧我们那时候不都是这么想的吗可是今天我们去自己去看看有几个学生还会这么想因为一旦你今天进入职场去工作你再要考回来非常的难

阳老师应该看到有很多学生会要降级来考对不对就是你原来在这个层级的大学你考研大概率你选择给他稍微差一点点的学校因为越好的大学那个基本上是百分之百都是保研名额他不会放名额给这个考研的然后这就区分出了一个特别大的层级就应届生和

和网接生对吧应接生突然就变成一种身份这个身份里面蕴含的这个资源和机会是非常多的这一点真的是现在把我们今天太多的年轻人的精力全部都吸纳进去了

所以他们不敢放松不敢失败而从高等教育体系的设置来讲实际上本科学位是个中间性的学位应该说大量的人就是读完本科就可以去谋生去了去工作去了但是当我们把这个本科生只是当做个基础性的学位然后还要读个硕士最后弄出那么多个博士来

一个社会其实要那么多博士干啥有时候我会想想人生重来我还是不太愿意直接选择读个博士你们可以说我站着说话不腰疼但是他确实

如果我只能活六七十岁我一半的时间都在读书说的好听点失去了那么多为社会做贡献的机会我在林老师的基础上想再补充一点就是我们在就业市场上会有一个潜在的年龄的歧视就是 35 岁它是一个坎很多行业如果你过了 35 岁它就自动的不再招聘

所以博士毕业你只能挣扎七年对特别是在我们教职行业里大学里面如果你是博士博士后完了以后正好卡在 35 岁就没有办法进入到高校里面去担任老师的这个职位那就意味着我们很多时候这个年轻人他没有办法说我想自己去游历一下世界去做一些有趣的一些事情不行你没有办法你必须加班加点

快马加鞭按照这个人生既定的规则和流程去走如果你不按照人生既定的规则和流程时间线去走你过了 35 岁那你就在社会上就是一个更加更加不容易去寻找到自己位置的这样的一种状态所以对于年轻人来讲压力非常大对所有由此我们有太多的年龄焦虑对吧 35 岁就觉得你已经老了可是我们 60 岁还是中青年学者哈

70 多岁还可以对有很多特别奇葩的这种组合对因为这个也是确实是就是摆在我们面前的一个非常突出的一个社会问题你再往回导这个根源的话因为我们今天谈论的是这套幽极主义制度所以是因为这一套制度导致了我们现在一切的包括你在啊

教育上的内卷包括你在工作上职场上的这种卷带停不下来吗我觉得不是优季主义导致内卷而是说优季主义推动了内卷程度更加严重当然我们在社会的节奏层面还会有其他的一些原因比如说我们的财富的分配社会的流动的僵化还有对于市场的尊重

还有我们传统的家庭的道德的观念对吧我们在中国的儒家文化体系之下那父母们就会对大家都会有这样的一个年轻人的期待你到了多少岁要要结婚多少岁要生孩子多少岁要怎么样怎么样怎么样他会有这样的一个传统的

文化的一种延续和期待所以所有的这些原因都是在不断的在贡献说我们今天进入到了一个加速内卷的这样一个社会对我还补充一个要素就是刚才我们说到这个年龄焦虑以及很多那个统一化线的这个标准它实际上带来的还有一个后果就是我们大量的竞争是同质化的竞争因为我刚才讲到这个保研我们会发现现在的这个研究生啊什么的这个大家基本上都是应届生就是

我们都没有走出过社会反正我有的你也有我没有的你也没有它不是错位竞争的对如果是错位竞争的话其实相对来讲同学关系会好一些比如说我自己在读研究生的时候我的同学里面有 50 多岁的对有 40 多岁的有 30 多岁的我是 20 多岁就是你会发现跟这些不同年龄段的人在一起你一定不会那么焦虑就是你那个恋爱啊婚姻啊这些都会有人教你哈哈哈

对然后还有就是我自己应届生上来我们会比较看重这个成绩那些网届生就是他通过考研进来的他们不在乎这个这个我真不是美化他们很多人说我来读研究生我就是为了要学到东西的我不跟你们竞争这个我已经有工作经验了所以我们在找工作的时候他们也是辞职来读研吧我们不是在一个赛道里边竞争所以那时候没有赛道的概念

今天为什么有赛道概念是跟跑马拉松式的全挤在一块对吧同时发令枪一响你都从事往外跑他们不是他们已经跑我还没开始起跑甚至我还没出生的时候人家就已经跑了一大截了我跟他比干啥没有必要所以在这个就是大量的同志化竞争也加大了这个内卷的这种感受就是我们的在其中而那个感觉到自己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脱颖而出

而当我们有一种不同的人生阶段的人都在一起的时候你会发现各美其美你自然而然会这样感觉到哎呀这个人身上有我要学的那个人身上也有我要学的当我们都是一样的人的时候你会发现边上全是一个个恨不得你想要干掉的对吧就是你想要打赢他们的对

我觉得这个是我们今天能感受到这个内卷可能其中的一个因素之一吧咱们讨论了这么多他现在已经出现了这个弊病和问题然后马上就要到这个开药方的环节了这个问题怎么解决呢我记得那个林晓英老师您在那个十三一这个节目里面您提到一个概念叫拖欠所以拖欠会是一个

解方吗我觉得是对一个个体来讲大概是当你不想被全面的卷进去之后你还要想到有一种脱身的可能性如果你已经都卷得筋疲力尽了脱身难道不是一种身体的本能吗

感受一下自己的心脏和脉搏的跳动我觉得这应该是人之本能甚至都不需要努力的去想出来的一个出路然后从这个桑德尔和这个马克维茨他们两个人的书里面我看到他们对精英陷阱或者是幽济主义或者是这个里面的解决方式两个人不一样的你像桑德尔他作为一个政治哲学家他的解决思路是哲学式的

然后他认为呢就是幽记主义的这个记到底要怎么样来评价呢他认为是我不是按照你那个能够带来财富的多少他认为应该我们对何为记的这个考量是看对社会的贡献程度简单来说吧那个借用他书里面提到的如果一些科技企业他确实看起来很高大上但是他却

搞掉了好多人的饭碗你觉得他到底是为社会做了贡献还是整个把社会毁掉了一大截对吧这是一个考量的标准那我觉得这个桑戴尔从那个像罗尔斯的正义论里面就是接续来的那种标准就是社会贡献他考虑的是个体利益与公共利益之间的平衡但是

但是我们现在有很多的精英认为我今天能够赚这么多钱就是因为我聪明我能干我有能力但是同样的马克维茨也提到了就是你所有的成功其实里面有很大成分是运气

就像我们参加一次考试打一次体育的比赛里面既有技能的成分也有运气的成分所以要当我们重视这种运气的成分的时候你就算是成功也应该有一种谦卑在里边所以呢这就是他应该付出的对社会的这个代价或者是他应该付出的这种成本吧因此在这个精英的陷阱里面他提出的解决方案就是改革再分配制度

那就是比如交税所以他结语里面花了很长的篇幅在讲如何去改革整个社会的工资结构和这个税收制度所以他们两个人的这个方案都很这个宏大啊一个从这个政治哲学的角度一个从这个经济结构的角度然后从这个收入再分配的角度

那我觉得想讲拖欠呢当一个我们自己所感知到的这种精英体制主要是以那个还是考核的是单一标准的话那其实多元化的标准是需要自己去寻找而且也需要自我认可的所以对个体的这个出路来讲自我立法人是万物的尺度嘛康德说的但是自己为自己立法可能也很重要自己为自己立法

对因为我们都知道你解决这个问题肯定不是一个个体层面的它也不是一个家庭或者是几个家庭它是一个全社会层面这里面需要很多的制度安排因为我们也不是制度制定者但是我们从个体层面出发的话希望能够找到一种方法颜飞老师您怎么看这个问题

如果说到方法的话就想到因为马上会和华师大的刘勤老师今年底会出一本书是我们过去这一年时间在哈佛大学在巴士对谈的基础上出的一本书名字叫做世界作为参考答案我们的这本书的口号是人生没有标准答案世界作为参考答案那这个背后的一个潜台词是说我们太觉得我们的人生就像

安迪霍瓦一个世界的名画叫做金宝汤罐头一样就像我们每个人都好像这个货架上的罐头都有一个保质期你到了 35 岁没有结婚你这个罐头就过期了你到 40 岁这个失业了这个罐头也过期了等等但大家都是高度的同质化而且大家都是按照一个既定的

轨道去完成一个标准化的答案但实际上也许我们要进行一个多元的生发去看到世界的多样的可能性这个世界是更加广义的一个世界那换句话说就是我们会看到今天的年轻人在内卷的环境下面一种深度的痛苦那这样的一种深度的痛苦我们就会不断的在想那今天我们时代确实会有一些

糟糕的一些层面但是在每个时代其实大家都会发现这个时代都会有它糟糕的一面那在糟糕的这个时代之下我们应该做每个时代都应该自己可以去做的一些事情然后在自己去生发出很多一些多元的无限的可能性比如说如果你对脱口秀非常喜欢那你自己可以去尝试站出来去自己去讲这个脱口秀如果你对戏剧对表演

有兴趣你就应该去参加我觉得这一些都是点点滴滴的对于自我的一些改变和一些提升同时通过公共活动的一些参与我们其实可以慢慢的认识到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我们可以一起做一些有趣的好玩的一些

事情和探索我觉得这些都是我们在当下是可以做的这样的一些事情那其实这就是柏拉图的洞穴之域说有人走出了这个洞穴去看到洞穴之外的世界那这样的一个世界其实就是我们一个多元生发的一种行动上的尝试就我觉得这一点是我自己也是在不断的想要践行的一些事情

构建自己的这个小生态小气候然后把这个东西不断圈层不断的扩大然后可能不说大的这个改变至少你自己或者你的周围会有一些改变对这就是我刚好 11 月份也去调研了很多地方我觉得今天可以跟各位分享一下就是教育的本土性教育的地方性如果得不到维护的话我们都是去不断的去那个认可和加强一种统一的标准

而当这种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统一的标准它里面选出来的一定是一个统一的标准化的人就我们经常讲自己被工具人化就是这样那么很多的地方性它被压抑之后呢它会更加的凸显这种统一标准的这种就是它的合法性好那现在我们看到的地方性它表现在哪里就我去到一个那个只有五个人的一个学校

全校师生员工加起来八个人一个男老师一个女老师他一个老师是原来在国企干过然后一个是在银行那个在私企也干过然后我就特别奇怪你们为什么会来当这个农村特岗教师而那个女老师长得很漂亮然后妆容也非常的很好看不是我们想象的说一说农村老师就哭哈哈的样子她很

然后那个说话很温柔然后他也是城里的他每周开车去村里面教五天然后再开车回来在那住他说其实这是他自己的一个自愈的过程这不要把他想象成是一个去支教啊他在那里说当看到他这个学校只有五个学生这五个学生分别是三个年级两个二年级两个五年级一个六年级六年级是一个唯一的男生

这五个人简直就是一家人这就是我刚才所说的要有年龄差距不要是同质化的竞争我们也想象说这是富士教学他的体育课音乐课和美术课一定是一起上的然后他们在一起上就是激发出了人性中最好的一面就是相互帮助你比如说冬天孕了没来了现在要取暖吗

然后那个六年级的这个男生一定是说让二年级小朋友你起开我来这几乎也是发自本能你无需说教无需说说那个你要助人为乐自然而然就形成了这样一种关系然后下课永远是五个人一起玩一个都不落下然后他们一起出校门然后再一起来上学所以使得这两个老师在那他说我们每天早上起来最想干的事情就是希望孩子们来学校

我已经太久没有听到过这种话了然后呢他这个孩子们呢就是特别喜欢上学咱们在北京听这个话不觉得很稀奇吗哈哈哈哈

到处都是厌学门诊然后他那小孩子真的一天到晚恨不得周六周日能不能也去学校跟老师一起待着然后就算是休息的时候那个学生也会坐在老师的这个门口那个老师说你找我有什么事啊他说没事老师我就想坐你门口离你近一点就是孩子所以这个教育就是你看到

那个他们可能也会面临一支统一考核但是很神奇的是当这种相互守望相重得以维持的时候然后他们也该玩玩了的时候他并没有影响学习啊这两个老师刚来的时候这个才九月份才去呢刚去的时候大概也就是语文数学考个二十几分吧两个月时间就能考到五十多分了

你们不觉得这是个伟大的进步吗对吧我们从来都是把成绩的这个提升看作是死命学习的结果但实际上完全违背了心理学和教育心理学认知心理学的规律可是我们好像连对自己做实验都不敢你就能不能试一把我这个月按照身心正常的方式来学一把对吧我们每次学的时候难道不都是压抑自己的天性和那个反人性的方式在学习吗

所以当我在这看到这样一个例子的时候真的是很激动也很感动就听到里面他有很多人性本来的东西是在的而这个存在是需要一些本地人在那个地方做教师做教育他能够得以维系的东西

当然我这里说的是他特别美好的一面啊就是可能也有我不知道的让人觉得特别严苛的一面但是教育从来都是所有的措施都是一体两面嘛我觉得至少能够看到我们不是反统一的标准但是我们反的是统一的标准主义你总得要有一个让人自己自己自由呼吸自己喘气的机会吧所以我觉得地方性应该也是突破这样的一个

这个陷阱吧跟这个话题其实也是还可以说是相关的它是打开更多的可能性我觉得甚至都不是打开而是这种可能性本来就在只不过我们可能很多的评价标准是努力地把这种可能性都给压制住我们太淹没在某一种单一的这种叙事话语中发现了就是这种阴层之下它有本来就潜藏着更多的这种可能我相信林老师和我也会有相同的感觉和感受我们虽然是在

北大新华教学校里面但是我们其实也是受到学校的教学

考核的评价体系的一个规训我们都是青年老师青年老师的外号都叫青娇还有一个外号就是表哥和表妹因为不断的每天都要每隔一段时间都要填这种表所以叫表哥和表妹所以这样的一套评价体系其实会让身处其间的这些老师青年老师都会非常的疲倦非常的疲于应付这样的一种考核但是在这个评价体系之外

没有任何一套评价体系说你参加这个公共的活动加几分你做一个对于起社会事件发表评论加几分你出版一本没有办法放到简历里面参与到这个评价体系讨核的一本书

或者是翻译的一本书加几分这些都不加分但是我们还是愿意去做这样的一些事情是因为我们希望在另外一套评价体系里面去找寻到对话的这样的一种图文层或者是说我们通过参与到这些活动我们自己又建立起来了另外一套评价体系并且在这一套评价体系里面会有其他的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加入我们让我们在这里面会感受到力量感受到说我们做了一些有意思的有趣的

总之得去试一下反正你在心里百软千回心心念念解决不了问题还是行动行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