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ep Dive
Shownotes Transcript
各位好 欢迎大家收听本周的青刀快马一转眼又是两周不见了我还在干我的毕业论文啊 非常的焦灼其实最近看了很多书 很多书看完之后没有时间做成一期节目但今天这本书不太一样我在读完之后是有一种非常非常强烈的冲动想要跟大家分享所以我想还是应该趁这个热乎劲啊不然这个时间点过去后面可能就是找不到这个感觉
然后本周要跟大家分享的这本书屡见屡先所谓的屡见屡先就是屡见不先的反义词啊英文版的副标题叫做 The Power of Noticing What Was Always There 翻译过来就是有些东西一直在那儿所以我们就习惯了往往意识不到它们的存在但恰恰是这些我们习以为常的东西决定着我们对于幸福的感知这个点我最近是很有感触啊讲书之前我们先唠一会儿磕啊
我这段时间不是一直在写论文吗写论文你知道这是一个重度脑力劳动然后过去三个月基本上都是这个状态所以开始写之前呢我就想说我得做好准备对吧然后那个时候刚接完那个营养工厂的广告嘛然后我想了一下我接下来每天都是用眼过度加用脑过度然后我要保持精力我要保证睡眠然后我就囤了好多囤了一大堆鱼油辅煤 Q10NMN
鱼油护眼保持精力然后辅眉 Q 式保护心脏改善睡眠很合理对吧而且也不贵我吃这几种就是一个月的量差不多都是两位数鱼油每天四颗四颗的吃然后一点也不心疼然后我前两个月写作非常顺利我觉得胜利在望到第三个月的时候我的鱼油吃没了因为我每天四颗四颗吃
然后我当时没在意我就觉得问题不大因为再坚持两天我应该就写完了我就先不买了真的很夸张就大概从我余油断了以后第二周开始我整个人变得非常非常的焦躁然后效率大幅下降我后来意识到我前面两个月之所以情绪那么稳定就是每天虽然很累啊但睡一觉第二天起来状态可以恢复的非常好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我每天那四颗余油顶着
所以这个真的很神奇就是我发现渔游对我最明显的改善是情绪稳定但是因为我前两个月一直情绪很稳定然后我就习惯了我就不觉得这个东西对我很重要然后我意识到这个点之后我就赶紧又下单但是因为它是从香港寄过来嘛还要清关什么的我又等了一个多礼拜哇 真的非常胶着所以我在读这本书屡见屡先的时候就是我在家里焦急的等待渔游的时候
我当时就想说我自己这个故事真太适合了然后我就发了一个消息给到那个营养工厂的小伙伴然后我就跟他们说你们的鱼油真的很有用我愿意向我身边每一个人推荐你们的鱼油结果哈哈哈哈结果结果你们肯定都猜到了结果就是感谢营养工厂 endu age 对本期节目的赞助很多朋友听过之前那一期倦怠社会啊对营养工厂应该已经比较了解如果你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品牌
用一句话来介绍那就是保健品行业的小米比友商配置高还比友商更便宜上一次主要介绍的是他们家的那个 NMN 对吧抗衰明星还不知道的朋友大家可以去看看 show notes 或者到这个营养工厂的微信小程序看一看这个用户的评价 NMN 对于改善睡眠啊精力啊让你更专注啊甚至是你脱发让头发生发啊都非常的有帮助
市面上卖四位数的 NMN 在营养工厂可以做到 75 块钱同样的品质同样是一个月的量然后他们的每一款产品工厂成本多少钱仓储运费多少钱清清楚楚都可以在商品的详情页看到然后完整的产品检测的报告也都会公开的展示 NMN 因为主要是抗衰嘛
那你说我还是学生或者说我刚毕业我对抗衰没有需求那我真的我强烈的推荐大家鱼油跟辅煤 Q10 这两个呢就都是营养补给的基础款你可以去看啊市面上的鱼油营养工厂的这个鱼油的纯度是 95%你可以去看市面上的鱼油 95%纯度的有多少鱼油这东西纯度很重要如果纯度不高你吃了还不如不吃
95%的纯度而且有国际鱼油标准的 FOS 五星认证营养工厂的鱼油一个月只要 69 块钱你如果基础保养你不像我这样一天吃四颗你基础保养一天吃两颗就可以了每个人啊每个人吃完以后这个突出的感受不太一样我是一天四颗情绪稳定有的人是皮肤变好了有的人是精力改善了每个人不太一样然后辅眉 Q10 也是基础款保护心脏熬夜必备
我的心脏因为一直不是很好所以我辅眉 Q10 一直都在吃也是一个月两位数的价格这个我就不去过多的介绍了大家都可以自己在小程序去看好产品自己会说话顺便说一句上一次跟营养工厂合作完之后我到现在为止已经拒了三个竞品的合作邀约了真的我是真的没有时间试那么多保健品好吧我就不啰嗦了这个感兴趣的听友可以在 show notes 找到营养工厂的海报啊
你可以截图或者保存保存到海报然后微信扫码进入到这个官方小程序现在新人注册会员下单还有 15 块钱的优惠他们家只在这个微信小程序有售下单的时候记得要备注啊清高快马有双倍积分还有我的下一次广告
然后评论区还有听友专属的这个免单的福利下单的朋友你留心一下你可以把你的这个订单号贴在评论区里面 OK 好收回来这本书啊这个刚那个余游的故事是真的啊不是我为了节目效果下编的我们是确实真的很容易忽视生活当中那些司空见惯的东西
很多听友我相信是因为听我跟大卫工聊幸福那期节目入的坑这两年我确实一直都在思考关于幸福关于快乐等等这些相关的话题然后你会发现相关的书相关的研究很多但是这些书要么就是一些过于抽象的大道理要么就是一些过于具体的行动指南这些东西好像都不是我要找的
那么相比较之下这本书的层次我觉得就是比较合适的所以它给了我非常多的灵感跟启发先来介绍一下这本书的两位作者吧第一位作者叫塔利沙罗特塔利沙罗特是 UCL 和 MIT 的认知神经科学的教授他有另外一本书叫做乐观的偏见这本书也翻译到中文了然后也在国内出版大概十几年前出版的很火当时
讲的是什么呢讲的是说人类的这种乐观主义啊什么叫乐观主义比如说我认为明天一定会比今天好从理性上来说如果我们去看历史你会意识到人类历史从来不是这样线性发展的但是为什么在人群当中还是有如此大的比例的人会认为说明天一定会比今天好在塔利沙洛特认为说这种乐观主义的偏见可能是人类大脑进化的结果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有这种乐观的心理暗示所以我们的行为模式我们的心理状态可能会随之改变我们就会变得更加积极因为我们更加积极了所以我们期待的那个美好的未来可能就真的会发生所以在人群当中那些想法比较积极比较乐观的那样的一些人就更有可能在进化的过程当中留下来
这个就让我想到就是大家经常会说那句话悲观者往往正确乐观者才能成功这是我们这本书第一位作者他之前的另外的一本书叫《乐观的偏见》这本书还有另外一位作者叫卡斯桑斯坦桑老师是哈佛大学法学院的教授
这个名字大家可能有点耳熟因为他有很多个身份首先作为学者他很成功桑老师是美国引用量最高的法学领域的教授之一
其次他也在美国政府的旋转门当中挤进挤出就是做过学者然后也曾经在政府的机构担任过比如说奥巴马竞选团队的法律顾问比如说白宫信息事务办公室的主任同时作为一个创作者作为一个作家他也是真的很能写写过这种专门的法学的著作然后写过关于互联网的著作还有关于行为经济学的
之前他有一本很有名的书跟别人一起写的也翻译成了中文叫做助推就火箭助推助推记的那个助推也是一本畅销书这本书副标题叫做如何做出有关健康财富与幸福的最佳决策
所以你大概可以看得出来就是这两位作者的背景其实是很相似的就是都是有这种专业的学术背景都上过 TED 做演讲然后擅长做公共表达擅长讲故事能够把一个复杂的事深入浅出的讲出来
所以这本书呢很好读读起来很流畅阅读体验是很好的当然就像绝大多数都不是说绝大多数外国人写的书就绝大多数书啊都是这样的就你会发现这书写到后面也有点车轱辘化了但不妨碍这本书整体上是一本非常值得一看的书然后我在做这期节目之前呢
翻了一下豆瓣上面对这本书的评价有一个短评写的非常的刻薄但也非常的精彩他说整本书就很啰嗦看完这本书觉得还不如万维纲的推荐序来的精彩这短评呢确实就很刻薄对吧非常有豆瓣的风格但反过来也说明万维纲的推荐序确实很精彩
万维刚在这本书的推荐序里面写了什么呢我把他的四个小标题给大家读一下他的四个小标题是说第一再好的东西你也会因为习惯而厌烦第二快乐来自不完全的间歇性的欲望满足也就是我们这期节目的标题第三不快乐的事最好集中起来一次性的做完第四幸福不是被动的发生在我们身上的东西
如果你只看万维纲的推荐序你会觉得说这就是一本讲幸福的书这四个方面都是围绕说幸福怎么才能够过得更开心一点然后遇到不开心的事应该怎么办然后我们怎么去追求更好的幸福但实际上在我看来如果你完整地看了这本书你就会意识到说这本书涵盖的范围它不仅仅是幸福作者在行文当中实际上是隐藏了很多在我看来我们这个时代最最重要的一些命题
其中当然包括幸福但是也包括比如说我们应该如何看待社交媒体如果说在今天社交媒体越来越多的充斥着极端的对立的情绪充斥着 fake news 充斥着标题党充斥着阴谋论那么我们是不是应该戒掉社交媒体再比如说我们到底是应该推崇所谓的顿感力活得更加皮糙肉厚一点还是说我们应该珍惜我们的那种敏感
珍惜我们的这种共情珍惜那种敏锐的感知把它看作是一种天赋等等很多的话题所以说在我看来这本书的内容其实是很丰富的而且可能每个人在这本书里面会读出完全不一样的东西那么按照惯例我们仍然是用四个问题来重新梳理这本书的内容第一个问题七年之痒从何而来为什么干柴烈火到头来总是归于平淡
甚至是面目可憎一次长途旅行什么时候是最快乐的为什么涨工资的快乐总是持续不了几天在这些现象的背后习惯化到底是一种怎样的力量为什么说快乐来自于不完全的间歇性的欲望满足很有趣说是一个问题其实是一连串的问题
在这一连串的问题里面呢我们提到了三个现象第一个叫七年之痒对吧第二个是旅行第三个是涨工资其实也都是作者在这本书里面提到的我们就先来聊一聊这三个现象首先是七年之痒关于七年之痒我先说一个题外话也不算题外话啊
今年之痒这个话题有一篇很有意思的社会学的论文是南京大学的许奇老师跟北京大学的邱泽齐李建新两位老师在 2015 年 10 年前的文章了
发表在社会学研究上面的一篇文章标题叫做真的有七年之痒吗中国夫妻的离婚模式及其变迁趋势的研究这篇文章是用中国家庭动态跟踪调查的数据检验了七年之痒这样的一个说法因为这是一篇定量论文其实有很多具体的细碎的结论我就不说了
有一个总体性的结论我印象非常深他说从整体上来看在中国社会从离婚的时间上来看确实是在结婚以后的第七年离婚的风险或者说离婚的概率是最高的
但是这是不是意味着说 7 是一个很神奇的数字或者说 7 代表了某种生命周期的规律呢就是说是不是结婚 7 年之后刚好大家都开始有孩子了或者说孩子进入到了一个比较让大家容易出现家庭矛盾的时间还是说怎么样其实不是的 7 没有任何神奇的地方
作者做了一个很简单也很符合常识的一个分组统计就是说按照你第一次结婚的时间他分了四个组第一组是 1980 年以前结婚的第二组是 1980 年到 1989 年结婚的第三组是 1990 年到 1999 年结婚然后第四组是 2000 年到 2010 年结婚分了四组然后你就会很明显的看到就是说在 1980 年以前结婚的这样的一群人里面
离婚的风险跟婚姻存续时间几乎是没有什么相关性的也就是说不管你结婚几年你离婚的概率其实是差不多的但是越是晚近的这个组里面
这条离婚风险的概率曲线整体上就会越高而且会有一个越来越明显的隆起这个隆起的位置还会越来越提前有点抽象翻译一下也就是说结婚的时间越晚整体的离婚率就会越高而且在结婚之后若干年
迎来的离婚的高峰期就会越来越剧烈而且高峰期来的越来越早所以说我们会发现说到了 2000 年之后结婚的这一组里面离婚风险函数曲线在结婚之后的第五年第六年就已经达到顶峰了也就是说如果你是 2000 年之后结婚那都等不到七年之痒对吧五年就已经痒了就已经离婚了
文章里面有两张图我放到 show notes 里面大家有需要可以对照着看一眼所以从结论上来看有没有七年之痒确实有从大数上从整体上面来看确实有七年之痒但真的是因为七这个数字有多么神奇吗不是的这个只是一种混合效应是因为好多不同年龄段不同世代不同时期都混在了一起看上去好像确实是七年之痒
但是如果我们只去看那些更年轻的世代或者说结婚更晚近的这样的一批人里面那么可能这个结论就会变成五年之痒甚至是三年之痒当然这个就只是一个定量研究的结论这个背后还有很多很多延伸的探讨比如说
离婚率的走高到底是不是现代的必然现代性的必然比如说离婚冷静期的问题比如说结婚率走低本身对离婚率是什么样的一些影响等等等等这些都不是我们今天讨论的重点我引用这篇论文只是想说所谓的七年之痒或者说五年之痒或者说三年之痒真的存在那么为什么为什么在结婚一段时间之后似乎离婚的概率会变得很高呢
我们所有人都能够想到一个最通俗的解释对吧相看两眼作者在这本书里面引用了奥斯卡王尔德的一句话王尔德说恋爱是非常浪漫的但是目标明确的求婚却一点都不浪漫浪漫的本质就是不确定这句话这句话就属于典型一听就是王尔德说的完全符合我们对王尔德的刻板印象啊
作者还采访了另外一位夫妻关系治疗师佩雷尔他是治疗过很多对已婚的夫妇他的一个观察是说在结婚若干年之后丈夫和妻子之间的这种亲密度和舒适度都在提高但是兴奋的程度包括性的兴奋的程度会不断地减少
佩雷尔就说如果亲密关系是通过重复和熟悉发展起来的那么性爱就会因为重复而变得麻木这就是被谬所在了亲密关系程度的提高往往伴随着性欲的减少在佩雷尔看来情爱是在神秘、新奇和意想不到之中茁壮成长起来的
因为欲望的维持要求有持续的飘忽不定而结婚许久的夫妻往往忘记了烈火需要空气这个例子很好理解我就不做更多的展开了稍微多说一句在美国很多研究者都注意到美国的 95 后也就是 Z 世代他们初次性经验的年龄普遍要晚于之前的 Y 世代跟那个 40 年代的 baby boomer 婴儿潮一代反叛一代那更是没法比
通俗的说 Z 世代变得很乖因为在美国的文化当中初次性经验的年龄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一个指标其实也不仅仅是在美国的文化可能在各种各样的文化当中都是这样的那么为什么会这样一个很流行的解释我把这个解释总结为叫曲昧说
就这个解释是怎么认为呢这个解释认为说对美国的子一时代来说他们是真正意义上的移动互联网的原住民一代他们从生下来从他们可以看得懂手机的时候手机就可以上网所以这带来的一个结果就是网络色情内容的触手可及所以美国的子一时代对于性体验这件事屈昧了就没有那种神秘感了好像也就那么回事所以就不像他们的前辈年轻的时候那么有冲动了
这个当然这个只是若干种解释当中的一种啊这个就是因为我们刚刚在聊这个七年之痒啊就是夫妻之间由于太过的熟悉太过的城市化太过习惯彼此的存在而失去了性的吸引力啊我们在聊这一点的时候恰好想到
好说回来这本书开头提到三个例子第一个青年之痒我们讲完了第二个旅行我们说一次长途旅行什么时候最快乐我自己总结啊就一本书怎么才能够成为畅销书就是你一定要有一些这种特别适合写在腰封上的这种一句话的问题然后给出一些神奇的数字作为答案
比如说像这个问题一次长途旅行什么时候最快乐我现在就可以告诉大家答案我们不卖关子啊这个作者给我们的结论是第 43 个小时最快乐哎差不多就是旅行开始之后的第二天你听到这儿不管你同意还是不同意这个神棍一样的结论你都会忍不住想要听一听到底是为什么呢对不对怎么能算出这么有灵有诊的一个数字呢啊作者在这里是引用了一项来自一家大型旅游公司的研究啊
这家公司曾经邀请全球各地的度假的人就是请他们在假期当中持续不断的对他们的感受进行打分然后通过对这些数据进行分析分析之后就发现说在假期开始的第 43 个小时之后快乐达到了顶峰也就是说差不多到假期第二天结束的时候大家也安顿下来了然后到了一个新的环境这种新的环境所带来的刺激是最强烈的
所以在那个时候人们是最快乐的然后从那之后一切就开始往下走你会发现说 7 也好 43 也好其实这个 magic number 这神奇的数字本身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为什么作者仍然是在这里在试图去讲一个关于习以为常的关于习惯化的这样的一个故事我们说旅行是什么旅行意味着你要换一个环境新的语言新的气候新的风景新的食物
所有这些新鲜的体验带给你的刺激带给你的愉悦其实很快就会达到顶峰换句话说我们远比自己想象的更容易失去新鲜感所以对于普通人来说如果你不是以旅行作为一个职业或者是作为一种生活方式的人来说一次旅行如果说是十天两周甚至更长的时间比如说二十天三周甚至一个月
往往大家会有这样的一种感受就是到了后半段的时候人会变得很疲劳就很累感觉好像也就那么回事对吧还不如回家待着作者在这里试图告诉你的就是说这很正常旅行时间长了旅行了第 10 天第 11 天第 12 天你开始觉得累很正常这个不是因为你能量不够高这是因为人类的大脑它会去习惯这种周边环境所产生的一种自然反应
就这种新鲜感一旦过去了那么本来存在的一些不方便就会凸显出来比如说你原来到了一个新的语言环境那这种你说英语你可能说的也不是那么利索或者你说日语还要找翻译怎么样你原来觉得很新奇对吧但你新奇了一个礼拜之后你就会觉得它
有点麻烦对吧你就会觉得累了好像不如在家里待着舒服所以假设你有两个礼拜的年假按照作者的观点你觉得你是说应该一次性把这两个礼拜的假都休了还是说我应该分两次每次休个一个礼拜左右的假呢我想这个作者大概率会建议你把 14 天的假期分成两次甚至三次来休因为
这样子就可以实现那种不完全的间歇性的欲望满足由此也就来到了这本书的一个核心观点对吧我们刚刚说了快乐来自不完全的间歇性的欲望满足这是一个
稍微有点反常识的结论我们平时说快乐说幸福什么叫快乐什么叫幸福等咱有了钱豆浆买两碗喝一碗倒一碗也就是说如果这是一个好东西那么唯一制约我拥有更多好东西的因素应该只有穷只要我有钱或者说我有机会拥有更多这个好东西那么理论上我就可以获得更大的快乐
但显然作者不这么看作者为什么会提出这样的一个观点就是说如果我们借用一下这个编辑效用理论其实也很好理解作者为什么会这么说所谓的编辑效用理论最直白的说我们吃馒头对吧我们吃第一个馒头的时候最幸福然后吃到第二个有点饱了吃到第三个你就有点撑了再吃就要吐了
所以从边际效用理论的角度上来说在资源整体有限的情况下如果我们每天只吃第一个馒头我们每天只吃一个馒头那我们每天都能够享受到第一个馒头所带来的这个巨大的满足感当然你可能没吃饱但是在作者看来
快乐来自不完全的间歇性的欲望满足这就意味着说对于生活当中任何美好的食物不管是美味的食物美妙的性爱昂贵的汽车或者说其他任何你想要的东西如果你只是偶尔得到它们都会带给你快乐但是一旦这些经历变得频繁起来那么它们可能就没有办法再给你带来足够多的跟之前一样多的快乐但是它们会给你带来某种舒适感
作者怕我们还是不理解这个结论所以他又引用了一个实验这个实验也很有意思在这个实验当中研究人员是招募了两组志愿者这两组人给他们听同一首曲子但听法不太一样第一组是连续听从头听到尾一口气听完另外一组是中间的要中断一段时间先听一半中断一会儿然后再听后一半这样两组背诗哪一组听完这首曲子之后它的愉悦的程度
会更高在这个实验开始之前这个研究者就先让来参与这个实验的志愿者你们来预测一下你们觉得哪一组体验会更好那大家肯定都觉得说从头听到尾体验会更好吗那中段肯定体验不会好当然了因为我们已经大概知道作者在这本书里面提出来的观点所以我们可以猜得到按照作者的观点对吧来自不完全的间歇性的欲望满足所以肯定是中段的那一组愉悦程度会更高
实验的结果也的确如此后一组志愿者的逾越程度会更高他们逾越的持续的时间会更长而且也愿意付出更高的价格去听一场音乐会
而且不论中断的时候做什么有的时候是中断的时候什么都不做休息一会儿有的时候是中断的时候给你听另外一首曲子有的时候是中断的时候干脆就给你听一段噪声不管中断的时候做什么中断就是中间停一会儿这件事都会增加这个被视对于原来的这首曲子的享受的程度
所以这个实验的结果就支持了作者的观点中断能够减少人们习惯美好事物的倾向所以乐曲带来的这种愉悦感会更加的强烈持续的时间也更长所以从这个角度上来说我们有的时候去听音乐会或者是去看这种合唱的演出往往中间会有个 15 到 20 分钟左右的中场休息对吧
这个中场休息除了让大家可以去上个厕所让表演的人也稍微休息以外那么按照作者的观点这个中场休息还可以增加观众对于整场演出的享受程度因为你原来那个习惯化的进程被打断了休息回来之后又可以给到大脑一个很新的刺激
所以从这里延伸出去作者就谈到了比如说中年危机为什么人到中年总是会觉得迷茫甚至会觉得抑郁除了我们说上有老下有小因为生命周期效应本身带来的各种各样让人觉得非常疲惫不堪的事情之外在作者看来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在于人到中年对于生活当中的一切你都已经习以为常了没有新的可能性了没有新的刺激
作者说步入中年之前许多人可能会觉得自己一直在学习在进步无论是在专业上还是在其他的方面在专业上比如说你学习如何成为一名护士成为一名厨师一个职员一个教师一个医生一个律师
在其他方面比如说你学习如何成为别人的朋友别人的伴侣子女的父母当你只有 19 岁的时候任何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你可能会在今天或者明天坠入爱河你可能会学到一些能够让你的生活天翻地覆的东西但是到了中年很多人都觉得自己被困住了他们逐渐感觉到一切都已经稳定下来而且会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保持这种状态稳定本身
不是坏事而且稳定的生活在传统意义上可能就是好的生活但是变化更少学习更少意味着未知的或者是不可预测的事情也更少更重要的是大量的研究表明新的经历比如说去度假去一家有意思的餐馆吃饭比如说去看一场体育比赛听一场音乐会学一门课或者是一项新的技能等等这些新的经历新的体验
往往会比新的财物新的财富比如说买一辆车买一个房子买一件新衣服或者一个新的电子产品这些新的经历新的体验往往会比新的财物更能够带来快乐人们对物品的满意度或者说因为买一样东西而带来的快乐往往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急剧的下降但体验却不是这样的研究表明
后者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带来更多的幸福感怎么样很熟悉对不对很熟悉这个观点这一点又 call back 回去了我在很多期节目里面反复的推荐的那一期播客就是李诞跟蓝小欢老师的聊天
蓝小欢老师说趁年轻啊对吧年轻人你要多留下一些回忆啊多留下一些回忆多去体验本质上就是投资你自己去旅行去交朋友这些回忆等到你老了仍然可以反复的去消费
因为你去消费回忆你都如何回忆我带着笑或是很沉默不管你如何回忆我他都这个回忆本身不会因为你的消费而减少相反你越是去回忆那些美好的体验你的印象就会越深刻所以这个编辑效用反而是递增的所以很有趣对吧就是这个我很喜欢的这本书跟我很喜欢的这期节目其实是在讲同一个道理
然后在这本书里面作者说我们中的许多人似乎都低估了体验的价值同时又高估了物质财富的价值而造成这种系统性误差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大部分人认为只有物质财富是可以长久存在的而体验则是转瞬即逝的所以回到我们开头提出的第三个就是这一连串问题里面的第三个就是为什么工资到账的快乐升值加薪的快乐顶多持续一个礼拜呢
相信大家都已经知道作者的答案了那么进一步来说如果我们意识到打破这种习惯化的体验可以带来新的快乐新的刺激那么或许我们就可以再一次回到前面的问题说七年之痒怎么办呢作者说想一想当你觉得你的伴侣特别有吸引力的时候你的伴侣在做什么而你又在哪里
当佩雷尔也就是前面提到那个夫妻关系治疗师当佩雷尔要求前来就诊的人描述他们的伴侣对他们最有吸引力的一件事或者是一个瞬间的时候他们往往是提到了两种情况第一种情况是当他们突然发现自己的伴侣变得陌生了
展示出了以前自己不知道的那一面的时候他们会觉得对方最有吸引力比如说当他们观察他们的伴侣跟陌生人交谈的时候他们会觉得我好像又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他然后第二种情况是当伴侣离开了他们以及当他们两个人又重新团聚的时候他们会觉得对方尤其的有吸引力
所以说人们可能会需要在这种亲密关系当中寻找自己的一个甜蜜点 Swiss ball 可能是分开几个礼拜也可能是分开一个礼拜也可能是一个礼拜分开几天这是一种微妙的平衡人们需要高质量的相处和共同的经历来维持一段关系但也需要独处很有意思对不对
再进一步说我们作者其实是基于他的这样的一个观点这样的一个概念这样的一个理论做了很多很多的推演再进一步说当我们面临潜在的改变的契机的时候变总是比不变更好作者在这里引用了另外的一个实验来说明
就是说人们在做出改变之前和改变之后的幸福感发生了一个什么样的变化这个实验我就不展开说了因为这本书里面引用的实验实在是太多了但我觉得作者关于这个实验的讨论说的特别好
作者说要明确的是我们引用这个实验我们说这样的结论绝不是建议你和你的配偶分居或者说你应该马上辞职而是说如果你正在考虑要不要做改变在这样的一个情况下你决定好那我要做这个改变然后你真的做了改变那么你往往会变得更加快乐因为事实上你正在考虑这件事本身就意味着你目前的状况并不理想
所以也许最重要的是这项实验的结论表明人们往往未能做出应该做的改变人们经常错误地维持着现状即便有机会去尝试一些不同的事物而且改变之后将会变得更好也是如此
在做出改变的过程当中人们考虑的往往只是紧随其后的感觉而很少考虑改变几个月之后的感觉这就意味着说我们会高估一个受欢迎的变化带来的喜悦以及一个不受欢迎的或者是看起来充满挑战的变化带来的恐惧到这里关于本期节目的第一个问题我们就聊完了
说是第一个问题其实里面包含了很多个子问题每个子问题单独拆出来都可以有很多很多例子去聊我讲的其实是比较浮光掠影的比如说快乐来自不完全的间歇性的欲望满足这个点我们可以延伸出去聊很多很多东西比如说我特别喜欢隔一段时间专门找朋友去聊天就跟我录节目的形式差不多了
聊完了尽兴了聊完之后我们可能几个月在微信上面都不会去闲聊然后又过去了小半年又见面又聊天就是我会觉得这种方式给我带来的这种巅峰体验是非常非常强烈的
我原来其实还会有点纠结就是因为你们前一天聊得很开心然后后面一天或者后面一周我就会再想说我们是不是应该在微信上面再聊一聊我们延续一下这个美好的体验之类的看完这本书我就觉得大可不必对吧这个状态就是最好的
就是不完全的间歇性的欲望满足其实有很多个点我觉得都可以展开聊我就不做太多的展开说不定可能我们后面哪期节目又会重新 cue 到就像我反复 cue 李丹和蓝小欢老师那期节目一样这个就到时候再说因为我还想多留一些篇幅给我们剩下的三个问题
接下来是本期节目的第二个问题社交媒体为什么让人不快乐当我们在习惯化的时候社交媒体让我们习惯的是什么在今天切断社交媒体真的是有可能的吗
听到这里大家可能会有点奇怪不是在聊幸福感吗不是在聊快乐吗怎么突然蹦出来一个章节专门就开始聊社交媒体实际上在这本书里面是有不止一个章节是专门在聊社交媒体那为什么会这样首先我们得明白在今天的美国其实不难理解就是在经历了特朗普 2.0 之后其实所有的人都更加清晰地看到了美国社会的这种大分裂
原来我们在教科书上学到的什么忠诚反对学到的比如说每一次大选不管胜选的是每一个党派哪一个候选人所有的选民所有参与投票的人都会在盛大的这个政治的 campaign 的过程当中重新的凝聚起关于民主制度的信任和团结我们原来在课本上面学到的都是这些东西也不一定是什么课本啊我们原来学到的听说的都是这些东西对吧
在过去十几年的时间里面你会发现所有的这些东西都已经烟消云散了每一次的大选似乎都会把已经撕裂的美国社会再往政治光谱的两端两个极端推得更远一点而且最诡异的是你会发现极左和极右看起来好像是在政治光谱的最远端一个在最左边一个在最右边他们应该是老死不相往来的
但是事实上他们却在民粹主义的这个十字路口相遇了换句话说不管政治立场如何大家都可以诉诸民粹都可以以人民的名义为自己加冕我其实很少聊政治话题这个也不是我的专业刚刚这段论述也只是因为我要研究全球青年价值观的变迁所以聊到了一点点我自己的想法
如果说的不对大家批评指正啊所以我们会意识到说其实是在这样的一个背景下面几乎所有的实证研究都在告诉我们说社交媒体正在让人变得更加的愤怒更加坚持固守自己本来的立场和看法变得更加的极端因此变得更加的不快乐
当然这肯定不完全是因为社交媒体啊这个媒介的这种拟态环境也只是反应和催化了社会现实而已但社交媒体确实在其中扮演了一个很重要的角色我们去年分享过一本书叫做打破社交媒体棱镜那本书写的也蛮好的我在我在博士论文里面还专门引用了这本书那本书的作者是介绍了他们自己课题组的一个研究啊
那个研究很有趣因为我们要知道说传统的接触理论就是人跟人互相接触接触理论说认为不同立场不同观点的群体之间他们之所以会产生这种对立的情绪是因为他们相互之间谁也不认识谁没有互动没有接触所以对彼此的这种认知就更有可能是非常抽象的这种标签化的也更有可能把对方看作是跟自己不同的甚至是非人的
那反过来说如果我们有更多的机会让不同群体之间相互接触那是不是说群体之间就更有可能相互理解达成共识了呢这是一个很经典的理论从上个世纪 50 年代开始这很多人不停的在去引用这个理论
然后我们也会发现说为什么要加强中美之间中日之间的民间交流跟互访啊很直观对吧因为你要多接触多交流才能超越成见才能相互理解求同存异这个理论大体上是没错的但是在社交媒体的这个场域当中你会发现这个理论并不成立或者说它起码需要加上很多的限定条件
而打破社交媒体棱镜这本书当中作者的研究团队就是把那个被试啊按照意识形态分成了两组一组是支持共和党的一组是支持民主党的然后呢在他们的这个社交媒体的信息流当中随机的去插入对立观点的 KOL 哎就是说给共和党看民主党的 KOL 然后给民主党看共和党的 KOL 过一段时间我们再来看理论上来说
他接触到了跟自己不一样的甚至完全相反的观点那么如果按照传统的接触理论大家可能都会往这个意识形态更中间更温和的这样的一个方向去变化但是结果是什么结果就是不管是共和党的支持者还是民主党的支持者都没有朝着政治光谱的中间去靠拢相反他们都变得更极端了换句话说左的更左了右的更右了
延伸的理论的讨论我在这里就不展开了大家如果有兴趣可以去找那期节目稍微听一听我在这里啰嗦了这么多就是为了给大家解释说为什么在这样一本聊幸福聊快乐的书里面有不止一个章节在聊社交媒体聊 misinformation 聊 fake news 为什么要聊这些话题因为对于美国的语境来说社交媒体的观点对立反映了社会的撕裂而社交媒体本身
又在加剧社会的撕裂作者在这本书里面引用了很多研究的结论我就不再一一复述了因为这个话题大家本身也都比较熟悉如果我们沿着这个思路那其实很容易可以推导出一个结论就是说我们每个人都应该删掉自己的社交媒体账号因为这样就可以过上更幸福的生活了但是问题在于这样真的可行吗或者说对于绝大多数普通人来说我们还是需要通过社交媒体去获取信息去了解周围人的情况对吧
比如说很多时候我们很久不见的一些朋友你看他去爬山了然后你也去爬过那座山你们很自然的就能聊起来那如果我们今天一刀切的把整个社交媒体账号全删了那这些好的东西显然也会跟着一起消失掉对吧所以咋办呢
作者说这里有一个可能非常重要的因素是你是不是让自己暴露在了负面的信息当中你会不会花上几个小时的时间去阅读那些发泄愤怒的微博或者是贩卖焦虑的博客在一项研究当中研究者招募了几百个被试记录他们每天上网冲浪的时候去看哪些东西然后同时再给他们做一些心理健康状况的测试
然后研究者就通过分析每个人浏览的内容我们就可以计算出一个相应的情感倾向就是是比较积极的还是比较消极的那这个结果当然你猜也能猜到对吧你不看这个研究你也知道肯定是他浏览的内容越消极他心理状况就越差
但是问题在于这里可能会有个自选择问题或者是双向因果的问题也就是说有可能是因为不高兴的人他们会去看那些更情绪化的帖子但也有可能是看了情绪化的帖子人们会变得更加不高兴那么到底是哪一种机制在起作用呢
好这研究者又重新迭代了一下整个实验的设计啊这其实也很简单就是可以去操纵一下被视浏览的内容呃这一点其实在这种算法推荐的机制下面是很容易实现的对吧一部分人看到的是这种情感比较中性的比较克制的没有太多情绪化表达的内容而另外一部分的人看到的是这种很极端的啊通篇都是各种震惊题啊各种阴谋论的这些内容
结果是什么结果就是说不管你本来的这种心理状态如何你是开心的不开心的积极的消极的不管你本来的状态如何如果你一直再去看这种震惊体标题党阴谋论都会让你的状态变得更加的糟糕而且你会上头你会去试图寻找更多相同类型的内容
所以你会发现说两种机制可能都存在的就是本来不高兴的人就会看情绪化的帖子然后你看了情绪化的帖子你就上头了你还要继续看更多情绪化的帖子你就更加的不高兴这两个机制就像两个飞轮一样它是偶合在一起会相互的强化讲到这里我相信大部分听友都会认同作者的观点但是好像作者忽略了一个事他们讲社交媒体讲情绪极端化的故事
没问题我都同意但是这个跟习惯化有什么关系呢对吧这本书咱们是在聊习惯化嘛
所以到底有什么关系呢在作者看来我们今天迫切的需要反思社交媒体是因为社交媒体已经变成了一个充斥着谎言情绪化和夸大其词的地方人们已经开始习惯了人们习惯了震惊体习惯了阴谋论习惯了说谎本身所带来的这种负面的情绪体验甚至是不以为然为什么会这样
这本书就我们今天说的这本书《屡见屡先》它的英文版的第一版是去年年初的时候出版的也就是 2024 年年初的时候出版那个时候特朗普 2.0 特朗普还没有第二次胜选没有第二次上台所以特朗普 2.0 还没有来那么为什么人们对于社交媒体上的那些 fake news 那些情绪化的内容越来越习以为常了呢
作者在这本书里面是旗帜鲜明地写道特朗普曾经多次被指控说谎研究者通过对特朗普的声明和演讲的内容进行事实核查之后发现在他第一次担任总统的前 100 天的时间里面平均每天发布差不多 5 次
虚假的公开声明而几个月之后这个数字几乎翻了一番上升到了平均每天 9 次而到他总统任期结束的时候他每天发表的虚假的陈述已经超过了 19 次
作者总结到说在政治领域就像很多的其他领域一样反复的说谎会引发情绪的习惯化进而导致越来越多的谎言因为他说谎的时候不会再感觉到负面的情绪所以他的谎话越来越频繁当一个人不仅会对自己的不诚实习惯化而且会对别人的不诚实习惯化的时候那么情况就会变得更加令人担忧了而这正是现在美国正在发生的事情
在经历了所谓的后真相时代之后认为可以通过夸大事实来让故事显得更加有趣的美国人所占的比例从 2004 年的 44%增加到了 2018 年的 66%这还是 2018 年的数据有三分之二的美国人都觉得没关系对吧适当的夸大事实让这个故事显得更有趣事实上这就是说谎他们觉得是 OK 的没有问题
更要命的是在今天我们要意识到说这种后真相在有了 AI 大模型的加持之后看起来就更像是真相了我自己最近不是在写论文吗然后我在写论文的这个过程当中我就会不断的跟各种各样的大模型来交流帮助我梳理思路或者是让他给我去推荐相关的文献但真的大家可以去试试看你让他给你推荐一些文献
大模型推荐的文献真的非常合你的心意就是你想要什么样的结论你想要比如说你希望有个十篇文献来支持你的这样的一个观点他给你推荐的文献真的非常合你的心意你就觉得太好了居然还有这样的文献但是问题在于他给你推的文献里面十篇我自己统计下来至少有五篇是他幻想出来的
就是根本不存在这个文献甚至不存在这个作者不存在这个研究者就是什么东西都是假的完全不存在即便我把需求提的很具体即便我再不断的说你不要瞎编你要给我具体的信息你要告诉我具体的出处你要给到我网址你不要去如果你不确定你就告诉我你不知道
即便我把需求提得很具体要求大模型给出足够的证据来证明自己不是胡说八道也不妨碍最后他仍然有可能会交给我一堆刚编出来的文献要知道不只是大模型人的认知也是会偷懒的如果我们反反复复的看到同一个信息我们的大脑就会倾向于认为这是真的而作者指出说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
当一个陈述被一遍一遍的重复的时候你的大脑对它的处理就会变得越来越少因为它不是新的呢它不再令人惊讶或者觉得新奇了结果就是说你更有可能把它作为一个已经给定的真理接受下来所以当互联网上面充斥着大模型生产出来的各种各样的幻觉的时候未来我们可能就所有的人都活在曼德拉效应里面对吧就你根本分不清哪个是真的哪个不是真的哪个是他幻想出来的
而心理学家把这种相信重复陈述的倾向命名为虚幻真相效应
从 1977 年以来虚幻真相效应在许多彼此独立的研究当中被反复的发现而在实验室之外这样的一个效应也被普通的普罗大众多次的重新发现问题的根源就在于人类的大脑非常擅长记住我以前听说过这个但是却不太擅长记住说你以前到底在哪听说过这个从谁那听到的以及在什么样的背景下听到的
为什么会这样因为你要存储这些额外的信息需要消耗非常宝贵的认知资源
所以作者进一步指出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是使信息变得更容易处理的一种方法当然这并不是唯一的方法还有一些同样简单有效的方法比如说加粗比如说放大字号比如说使用高对比度的颜色在人们的潜意识里面会把信息处理的容易程度跟信息的真实程度联系起来换句话说越容易越简单我们的大脑就会倾向于认为它是越真实的一个陈述
所以我们去看特朗普的推特你会发现说有一些词就是你写四六级作文的时候可能都不太好意思用这么简单的词但他就是用了这个看起来有点荒谬但其实非常的合理特别是在今天这样的一个反精英的时代到这里关于第二个问题我们也聊的差不多了
在这样的一个时代我们去谈论如何不要被标题党不要被情绪化的这种阴谋论所支配这个多多少少有一种唐吉赫德大战风车的感觉有一种皮肤汗术的感觉但这也是每个人的选择每个人对于自己生活方式的选择不要轻易的让自己被那些看起来更过瘾更容易上头的信息内容所支配要警惕那些过于合理的观点要知道
阴谋论最让人着迷的地方就在于他试图将一切七零八岁的杂乱无章的细节拼在同一张地图上似乎你只要相信了阴谋论你就可以解释这个世界上每一天发生的所有的事情人哪确实是很难对抗这种简单化的诱惑就像我们前面说到的这个是大脑进化的结果因为这样的简单化的处理可以节省大脑的存储空间可以让我们感觉到爽
所以要拒绝标题党拒绝阴谋论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但也是每一个仍然认同独立思考价值的人都需要面对的课题我讲一个自己的小故事我之前因为手机没内存了所以我就把抖音卸了然后过了几个月我换了一个新手机然后内存大了很多然后我又把抖音重新下载下来了刷了一会儿觉得索然无味然后又卸载了好像也还好
就我没有抖音我也没有变成一个离群所居的野人我也没有错过什么然后我好像生活也没有变得不方便所以就像我们前面在聊第一个问题的时候在最后在结尾的部分提到的作者说我们总是倾向于高估一个受欢迎的变化带来的喜悦以及一个不受欢迎的或者是看起来充满挑战的变化带来的恐惧接下来我们进入到本期节目的第三个问题第三个问题
动感力还是高敏感如果说皮糙肉厚可以让我们过得开心一点那么这是否意味着高敏感是一种需要克服的缺点呢这又是一个乍看起来跟习惯化跟幸福关系不大的话题但其实是很有关系的
你会发现每当这个外部的大环境不好的时候有一些关键词或者说有一些书就会开始流行比如说阿德勒的个体心理学比如说被讨厌的勇气比如说杜鞭春一的顿感力我不是说这些书不好这些书我也看过我也觉得很好
我想表达的意思是这是一个非常自然的逻辑因为大环境不好那么微观的个体就更有可能感受到不自由不快乐好像总是有人在要求我去做一些事情但是这些事情真的是我自己想要的吗真的跟我有关系吗好像我们总是很容易就会遇到一些让人很烦躁的事情沉浸在一种每天有一万件事情压过来但是我一件事也做不完也做不好这样的一种消极体验当中
那这种时候怎么办呢所以这也是为什么过去几年关于时间贫困关于精力管理等等这些主题的书会这么的火这么的受欢迎因为大家都处在这样的一种很糟糕的情绪这样的一种体验当中但是我始终觉得时间管理也好精力管理也好这些当然很重要也值得去学习值得去练习但这并不意味着说
如果我掌握了精力管理掌握了时间管理的诀窍我就一定能够从当下这种糟糕的状态当中摆脱出来我们还是要面对一个问题就我就是做不完我就是每天的体验都很糟糕那咋办呢我们先把这个问题放在这儿我们先看看作者在这本书当中引用的一个实验啊
这个实验呢也很简单一个心理学的教授招募了几百个大学生然后呢在一个学期里面这个教授每隔一段时间就给这个大学生发消息问他们你觉得心情怎么样打分儿
当然了一个学期里面每个人心情高高低低起起伏伏有人今天开 party 很开心对吧有的人今天失恋了很难过然后一个学期过去了一个学期里面我们就可以知道每个人情绪的起伏也可以知道每个人情绪的基准值比如说一到五打分有的人正常就打三分不高兴也不难过那有的人呢可能平时没啥事就打四分每个人情绪的基准值不同
好学期结束了考试了吗说成绩对吧学生登录系统差成绩那么肯定有的人考的好有的人考砸了比预期要低好不管怎么样他们接下来都会立刻根据教授提供的两表来报告自己当前的情绪状态然后在接下来的八个小时里面每隔 45 分钟报告一次好这都是一些背景设定啊
在这个实验当中呢有两个小伙子一个叫马丁一个叫罗纳德他们俩呢都参加了这个实验然后他们俩的家庭背景也很相似他们考试的成绩也很相同他们对考试成绩的预期也是一样的他们都觉得自己没考好情绪也都很低落报告的情绪指数也都比平时更低好作者说
读到这里你大概应该已经猜到了这种负面的影响不会持续太久因为很快会习惯化成绩公布之后不久习惯化的过程就启动了他们的情绪也随之开始回升但也正是在这一点上马丁和罗纳德之间出现了差异
马丁只用了三个小时就恢复到了正常的基线的情绪的水平而罗纳德却花了八个多小时才恢复过来好为什么他们之间有个很重要的区别罗纳德患有抑郁症他有自我报告这种抑郁的症状而马丁从来没有过任何精神健康的问题
所以这两个人的名字当然是虚构的其实他是为了讲说就是研究发现像罗纳德这样患有抑郁症或者是自我报告抑郁症状的学生他们恢复正常情绪的速度会比马丁这样的学生要慢得多得多
所以最终不管是马丁还是罗纳德虽然他们都恢复到了极限水平但是习惯化的过程对于有抑郁症状的学生来说所花费的时间要更长好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会这样作者说一个可能的答案是所谓的反除式沉思什么意思反除就像扭反除一样指的就是说一个人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咀嚼同一个想法
因此就会在心理上面重复的去体验同一件消极的事情比如说一段失败的恋情或者是一次不成功的工作面试的经历一次糟糕的工作汇报或者是一次让你觉得非常崩溃非常绝望的加班结果就是这些糟糕的经历
再次的浮现在你的脑海之中并且导致你再次被它困扰我们在前面的章节当中谈到过就是说当你的大脑感知到一个持续的刺激的时候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大脑对这种刺激的反应应该是越来越小的其实在这个场景下面这就是一件好事对吧因为你通过去忽略这些已经发生的事它已经发生了它不会改变了那么大脑你就可以腾出资源来关注后续可能发生的有更大意义的一些其他的事情
但是研究者就发现说对于精神分裂症的患者他们没有办法去实现这种习惯化他们的大脑总是会做出跟之前一样强烈的反应就好像他们的大脑每次都要从头开始去处理这样的一个信息而在对大脑其他一系列的这种刺激的反应当中我们都可以观察到类似的现象就是这种患有精神分裂症的患者
很难去忽视那些比如说持续不断的声音比如说街头一些很嘈杂的声音或者是办公室里面的这种背景噪声
大多数人对于这种反复出现的这种听觉刺激很快他可能就适应了但是患有精神分裂症的人他的这种听觉皮质中的神经元的反应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降低这就会使得他们很难集中注意力好说了这么多是为了说啥呢作者总结到说所有的这些都表明习惯化对于良好的心理功能至关重要
我先插一句题外话就是之前我有看到留言好像在批评就是说我讲的书包括我自己的很多观点总是喜欢正着说完反着说好像没有一个斩钉截铁的结论没有说很明确的告诉大家说哪个是好哪个是不好对于这种批评我只能说你说的对我确实对于斩钉截铁的结论我就是很排斥我就是很警惕的
就像这本书一样如果说你只看前几章那作者好像是在告诉你说习惯化是一个很坏的东西比如说那些七年之痒的情侣分手了离婚了是因为习惯了对吧那些狼子野心的政客然后在利用这种习惯化让你习惯他们的谎言习惯 fake news 来偷偷改变你的认知好像习惯化是一个很坏很坏的东西我们每个人都要克服习惯化
如果作者只是讲这些我觉得这本书就太简单了就是过于心灵鸡汤了事实上在作者看来习惯化不只有坏的一面习惯化也有好的一面甚至是至关重要的作用
如果我们用一种更通俗的表达方式来总结刚那个实验的结论大概就是说人还是应该活得皮糙肉厚一点遇到一件不开心的事情你很烦对吧很暴躁那就去大吃一顿或者去撸铁或者去骑车去出一身汗多出门少琢磨对吧你总去琢磨你总是不断的给大脑新的刺激你就总是不断的去重新体验那个很糟糕的情绪
如果你每天都要经历不开心的事比如说我以前是一个 J 人对吧我以前真的是一个接近 100%的 J 人我早期在节目里面曾经提到过我每天在上班的时候我会在地铁上面写当天的工作备忘然后在下班的地铁上面查缺补漏就是有没有没做完的事情那个时候我确实每天都充满了成就感我觉得真不错对吧后来我换了团队换了工作
从工作的内容到领导的风格跟之前都不一样换了团队之后换了工作之后我没有任何一天能够做完自己的工作而且每一天都有死线在过期就应该这个 deadline 应该是今天然后今天没做完可能明天也没做完可能一直到下周都没做完
所有的事情几乎都是在 60 分的状态就上线了没有任何一个事情有足够的资源和时间让你做到自己满意的这个程度每天都在出问题而且你很清楚这个问题是可以提前发现但是需要时间因为你今天要解决昨天出的问题所以明天上线的物料也来不及测试这就是我当时我当时一个接近 100%的 J 人在面对的状况那咋办呢
对吧当然我后来就离职了因为我确实觉得不值得但是在我离职之前我确实是强迫自己习惯了这种工作状态后来我就觉得没关系就这样上周的活动出了问题那出了就出了现在是这周了明天上线的物料很丑真的很丑丑到我自己都看不下去
看不下去就看不下去吧那老板 OK 了就上呗然后今天的工作没做完那没做完就没做完呗大不了你明儿开了我呗就是如果是五年前的我看到这种职场老油条我一定会非常的愤怒真的就是愤怒但现在的我完全不会愤怒就当世界是一个巨大的草台班子的时候做一个 100%的 J 人是一个非常非常非常痛苦的事情所以我选择放过自己
然后后来我就习惯了在这种状态下面工作其实就像很多人说的一样我现在回过头去想那个时候我是选择了一种最省劲的方式去上这个班而我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我想保留一点体力跟精力我那个时候就已经开始做播客了我想把自己对于生活的这种感知能力把自己高敏感的那一面了解
留到更加值得的事情所以这就回到了我们前面说的第三个问题就是说我们确实发现皮糙肉厚可以让我们过得开心一点但反过来说如果说皮糙肉厚可以让我们过得更开心一点那这是不是意味着说高敏感就变成了一种需要克服的缺点呢
所以你看就这本书一开始说习惯化不好对吧习惯化七年之痒什么政客 fake news 然后后面又说习惯化好对吧习惯化对良好的心理至关重要然后到这里作者又开始说习惯化不好
习惯化会让我们失去创新的可能性所以我一直觉得说我们看书啊或者听播客啊或者说通过任何一种形式内容啊来学习提升自我就是我觉得不要执着于一个结论就不要执着于说什么是好的什么是不好的我觉得一个好的概念一个好的理论更重要的可能是有启发性
就像我读完这本书之后我就会开始反思说我自己在生活当中遇到的一些问题其中有没有习惯化的影响啊习惯化在其中发挥了什么样的作用啊我之前是不是没有意识到啊我到底是一个更容易习惯化的人还是一个更不容易习惯化的人呢这样的一种状态到底是更容易还是更不容易这个对我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呢我觉得这些问题可能是更重要的所以说回来习惯化和创新之间的关系我们刚刚在讲这个高敏感啊
习惯化跟创新之间的关系这个很容易理解啊就是我们换一个表达方式就是说我们要打破思维惯性嘛作者在这里面也举了一些例子比如说这种啊背越式跳高的发明以前其他人都是跨越式后来这个福斯贝里发明了背越式啊前提就是打破这种惯性思维嘛
我们前面也提到过就是说当你面临潜在的改变的契机的时候变总是比不变更好那么如果我们结合这种创造性思维来看就是说作者会发现啊他引用了一些结论就是即便是一个很小的变化也可能会引发去习惯化
因为变化本身就发出了我们需要去适应新环境的这样的一个信号所以人们就更有可能会启动对于现状的这种重新的思考比如说人们搬到一个新的国家搬家了到了一个新的语言一个新的环境之后人们会更加擅长解决创造性的难题
但事实上作者说你也不用这么麻烦对吧你也不用说我非得要搬到另外一个国家才能够有这种创造力的提升你只要做一些适度的改变比如说你在电脑前面做了好长时间了之后你就起来去跑步跑一会儿也会很有帮助那为什么会这样过去是有大量的文献把这种体育活动跟创造性思维联系起来大多数的研究者会觉得说这个体育锻炼可以提高创造力可以改善情绪
没错确实如此但不完全是因为这个
作者在这里同样是引用了一些实验的结论就是说不管你做什么改变本身都能让大脑有更好的创造性思维比如说你本来是坐着然后你现在站起来走了走或者你本来是走着然后你现在坐下来不管是从 A 变到 B 还是从 B 变到 A 这个状态的改变本身都可以增强创造性的思维因为这种变化能够让大脑为进一步的变化去做好准备
所以改变本身可以激发创造性而习惯化会降低创造性那么问题来了由此推论那些不容易习惯化的人是不是更有创造力呢作者告诉我们说的确如此他在这里又是引用了一些实验的结论我就刚刚说了他引用了好多好多实验
我就不展开说了感兴趣的话大家去找这本书来看但他还是有一段总结我觉得说的很好他说之前我们讨论了一些研究发现说有心理健康问题的人他们很难顺利的实现对于环境的习惯化比如说患有精神分裂症的人对声音的习惯化也会很缓慢然而从这些关于创新的研究结论来看某些所谓的缺陷在其他场景下可能会成为优势
无法过滤掉那些看似无关的信息会导致各种各样的困难比如说无法集中注意力但是这也可能为大脑提供更大范围的信息然后重新组合产生各种不同寻常的原创性的想法其实就像我们前面说到的这本书的重点一定不是在于说习惯化到底是好还是不好而是在于说我们怎么才能够借助习惯化这样的一个概念这样的一个理论去更好的理解我们自己
理解我们的天赋理解我们的才能理解我们的生活换句话说如果你是一个顿感力很强的人你对很多东西你很皮糙肉厚很好对吧在这样的一个时代皮糙肉厚一点更容易快乐起来
那反过来说如果你是一个高敏感的人那也很好因为你会看到很多其他人看不到的东西你会能够体验到其他人没有办法分辨的那种很细微的很微妙的情感这些是一个 gift 它是礼物它也是天赋但反过来高敏感也意味着说同样的悲伤你可能会需要更长的时间去平复去度过所以
如果当你感受到悲伤或者感受到痛苦的时候也没有必要觉得是不是我太矫情了或者是不是我太软弱了这个就是一枚硬币的两面而已那到这里第三个问题我们也聊得很充分了但其实啊
关于顿感力关于皮糙肉厚这个点我在看到这里的时候其实心里是有些疑问的我们刚刚说习惯化对于心理健康很重要习惯化可以让我们更快地从消极的情绪当中回复出来当我们在说这些的时候我就会在想说那这是不是意味着只要我们的预期足够低就总是更容易感到幸福的呢如果他试图告诉我们的就是不断地降低预期不断地放低身段不断地压低底线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个社会的正义这个社会的良善在哪里呢由此我们就来到了本期节目的最后一个问题幸福是否总是意味着降低预期呢我们又该如何判断此时此刻的不快乐到底是因为预期太高还是因为现实太糟这期节目聊到这里越来越有意思了对吧作者在这里讲了一个很长的故事也很精彩我先把这个故事分享给大家然后我们再展开讨论这个问题
作者说在 1974 年之前的美国根据联邦法律以性别为理由拒绝向女性发放信用卡是完全合法的在 1968 年之前以性别为理由拒绝给女性租房也是合法的在 1964 年之前甚至以性别为理由拒绝女性求职也是合法的
在美国的许多州将女性排除在陪审团之外也是合法的当时的女性没有平等的权利许多女性很难获得接受高等教育的机会也很难找到自己感兴趣的工作即便找到了工作她们的收入也远远比不上男性女性承担了大部分的家务和照顾孩子的责任当然她们现在仍然在这样做然而数据表明在 20 世纪五六十年代女性并没有觉得比男性更不快乐
当女性被问到自己的幸福程度如何的时候他们给出的分数跟男性差不多甚至有一些研究表明女性比男性更加的幸福这是为什么几千年来女性一直缺乏男性拥有的权利并受到普遍的歧视妇女不能投票不能拥有财产在许多情况下她们没有办法选择跟谁结婚她们被重重的枷锁牢牢的锁住虽然一些妇女奋起反抗并取得了一些重要的进展但绝大多数妇女接受了生活的现状
在这里习惯化发挥了重要的作用他们对自己的生活预期很低这意味着当他们被剥夺了受教育权工作机会和财产所有权的时候他们也不会因此感到过于惊讶和难过
然而最终试图砸碎枷锁的力量壮大了起来妇女权利运动风起云涌在 20 世纪 70 年代 80 年代 90 年代以及之后取得了巨大的进展许多国家出台了反性别歧视法更多的女性接受了高等教育并进入了就业市场然而在束缚女性的枷锁变得越来越弱之后反而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那就是女性
并没有因此变得更加快乐更加幸福事实上他们的幸福感出现了大幅下降以至于在许多指标上男性现在比女性觉得更加的幸福这种现象不仅仅出现在美国也出现在比利时丹麦法国英国希腊意大利荷兰葡萄牙西班牙等等等等很多很多国家
经济学家将这种现象称为适应性偏好通俗地说如果你不可能拥有一样东西那么最终你可能会变得根本就不想要它在那些人们没有自由的国家里自由对于民众的幸福感影响极小因为他们本来就不期望能够拥有自由
你可能会想好吧既然如此我们所有人马上降低预期那不就行了吗那样不就可以过上幸福的生活了吗遗憾的是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习惯化能够减轻人们的痛苦但同时也减弱了人们采取行动的可能性
你可能会消极的被动的持续一段不太理想的恋爱关系或者在某个并不满意的职位上面混日子而不去尝试做出改变你可能会接受你日渐糟糕的身体状态而不去健身房锻炼或者忍受着持续的肩颈和腰背的疼痛而不去看医生
所以问题来了我们到底应该如何判断此时此刻的不幸福和不快乐到底是因为预期太高还是现实太糟我前面这一大段大部分都是作者在这本书里面的原文当然中间我省略掉了一些表述上面比较啰嗦的部分到这里这个问题显然就已经变成了一个哲学问题
我们可以从这个发问联想到很多古希腊先贤的讨论比如说柏拉图的理想国比如说斯多噶主义等等这些问题讨论了上千年所以我们不可能指望说这两位作者给我们一个一锤定音的结论所以我更关心的是他们如何在这本书的框架之中在习惯化的这个框架之中去尝试着回答这个问题两位作者在《吕剑吕仙》这本书的最后一章给出了他们的答案作者说
如果仅仅基于有限的经验那么我们其实很难通过直觉去判断什么是好的什么是坏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那些关于世界运行的规则关于理想的世界理想的生活应该长什么样子的描述这些东西在我们每一个人社会化的过程当中已经根植于我们的头脑之中所以当周围的环境规范和行为模式一成不变的时候你很难注意到周围的奇迹或者是周围的恶魔
这里就又回到了我们之前提到的当我们面临潜在的改变的契机的时候变总是比不变更好因为变化才让我们有机会观察到不同的环境不同的规则和不同的行为模式然后你会更容易发现在那些司空见惯的生活当中有哪些不合理的地方
作者说在今天要成为一名实验者和观察者都比以前容易太多了跟历史上的任何一个时期相比现在的人类更有可能接触到各种与自己不同的人接触到各种自己不熟悉的思维方式和行为模式虽然没有什么可以完全代替亲身体验但你确实没有必要为了专门接触不同类型的人和不同的生活方式而去旅行通过互联网你可以尝试这样的事情你可以接触到让你震惊的各种各样的文本图像视频虚拟现实等等
要注意的是你所遇到的东西可能是令你反感的也可能是令你兴奋的但是无论是哪种情况它们都能够使你一种全新的眼光去看待自己的处境和生活让你重新对眼前的一切感到惊讶
所以从这个角度上来说为什么当 TikTok 难民涌入小红书的时候很多人会觉得好像穿越了好像穿越到了千禧年 2000 年初的时候好像那个时候的互联网又变成了一个连接世界的桥梁而不是让世界陷入四分五裂的藩类
在今天啊谈论一些全球化时代的这种老话题比如说永远要对新鲜的体验保持开放的心态比如说对不同国家不同语言的人到底在过什么样的生活保持好奇比如说我们要趁年轻多出去走一走看一看在今天谈论这些话题似乎会显得有些过时甚至是显得不合时宜在今天更符合时代精神的话题是什么我想可能是东升西降或者是
自由美利坚枪击每一天当然这不仅仅是在中国在美国在华盛顿在政客们谈论起中国的时候我们也会听到相似的论调
在今天那些仍然在谈论全球化的或者仍然在鼓励大家更多的跟全世界不同语言不同国家的人去交流的人往往会被认为是幼稚的甚至是居心叵测的但是两位作者在这本书的最后一章引用了马可波罗的故事我想这绝不是一个偶然作者说就在不久之前大多数人都是在距离出生地不超过几公里的范围里面度过一生
千百年来无论你的名字叫 Mary 叫 Tom 还是叫亚伯拉罕叫 Francisco 所有普通人都只会说一种方言接触一种文化品尝一类美食欣赏一处风景他们认为自己的存在是天生如此的不可避免的和固定不变的他们对周围的一切全都习惯化了大多数人无法想象还有其他可能的现实存在
他们的许多信仰和习俗是残酷的但是由于自身经验的限制他们没有办法轻易地看出到底哪些是值得称赞和庆祝的而哪些是需要仔细审视和重新评估的对于我们的祖先来说要弄明白他们所信仰的上帝只是许多可以用来崇拜的对象之一是非常困难的他们也很难明白 15、6 摄氏度这样的温度对于生活在塞内加尔的人来说是寒冷的但对于生活在瑞典的人来说却是温暖的
讲到这里我又回想起了发生在我自己身上的一个小故事回想起很多年前我曾经参加过一个类似夏令营的一个活动在那个夏令营里面那个还是我本科的时候夏令营里面有一半是复旦的学生还有一半是台湾政治大学的学生那次夏令营很好玩我第一次上东方明珠第一次坐浦江邮轮都是沾了台湾同学们的光
夏令营开始之前外事处给我们做培训三令五申不要主动跟台湾同学讨论政治话题以免发生不愉快很正常对吧后来呢大家每天混在一起嘛到了倒数第二天就是他们明天就要飞回去了然后我们在一块喝酒就喝嗨了嘛就各种聊什么都聊什么不能聊就聊什么然后后来我们才知道原来他们出发之前也有培训也有说就是不要跟我们聊政治话题然后我们那天聊了很多啊
其实聊政治聊的不太多因为大家都是大学生其实大部分的时候还是在去聊一些大学生的话题念书 恋爱 找工作等等说起来很唏嘘我那个时候觉得我应该很快就会去台湾旅行去台湾玩去肯定骑摩托车什么这种之类的然后一晃十几年过去了我也还是没有去成台湾
很怀念但虽然我说不清楚我怀念的到底是什么我怀念的到底是那次夏令营还是怀念那个时代还是说怀念对整个世界充满好奇心的这种感觉但确实真的很怀念所以说回来这本书我挺喜欢这本书的大家听我的节目听了多了你会发现我有一些基本的价值观比如说不要做一个二级管
比如说不要相信阴谋论比如说我们要拒绝社会达尔文主义拒绝幽济主义我们要对世界保持开放的心态我们要去体验更丰富的人生等等等等这些价值观这些对我来说比较底层的比较基本的一些价值观几乎都可以在这本书当中找到相对应的内容而作者的观点也确实给了我很多的启发这期节目的标题也就是这本书的核心观点之一啊
快乐来自不完全的间歇性的欲望满足我很喜欢这句话如果用我的方式重新表述一下这个观点那么大概是说我们要持续不断地去做那些每次都觉得意犹未尽的事情我特别喜欢意犹未尽这个词因为每次当我说到这四个字的时候它会让我想到过往生活当中很多非常非常美好的瞬间比如说
老朋友重逢喝酒喝了一个通宵然后凌晨五点钟六点钟喝的东倒西歪然后我们起来跑到那个早点摊去吃新炸出来的第一锅油条然后大家吃饱喝足拥抱告别意犹未尽再比如说去到一个从来没去过的国家去旅行然后在回来的飞机上在翻手机里的照片
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再来如果有机会的话下一次会是什么时候那个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不知道意犹未尽再比如说每一次录完节目期待上线之后这个听众的反馈然后大脑又非常非常兴奋我几乎每一次录完节目当天晚上都会失眠然后就开始开始琢磨下一期的选题意犹未尽希望大家每个人都有这种
意犹未尽的体验也祝福大家每个人都能够在司空见惯的生活当中重新发现那些每次都让你感觉到意犹未尽的事情再次感谢营养工厂对本期节目的支持然后再多说一句如果你本来就对营养补给有需求那真的不妨一次多买几瓶不要像我一样等到吃没了才想起来下单这样的意犹未尽还是少一点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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