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经济周期，我恰好比较有经验 | Bessie×付宇
01:31:53 Share

好 各位好 欢迎大家收听本周的青刀快马本周青刀快马又来跟备忘录串台了我们特别开心 又来跟贝瑟姐聊天然后今天的我们聊天是有一个非常非常有意思的主题我们想要聊一聊过去贝瑟姐面临经历过的很多轮不同的经济周期因为其实我们今天很多年轻人会觉得说我好像在经历一个经济下行的周期一个经历衰退的周期

我看不到未来我不知道那个未来在哪里所以我其实特别想跟贝斯姐来聊一聊就是说因为她是老江湖了站在她的很多人生经验上角度上来看我们可以怎么样子去看待周期我们可以在一个下行周期里面做些什么

然后也特别期待能够多听听贝斯姐的故事其实她有好多好多故事所以我要多抓住这些机会来跟她聊一聊贝斯姐来请跟大家打个招呼吧哈喽富一好还有青岛快马的听友们大家好还有备忘录的听友老朋友了我是贝斯李倩林备忘录的主理人那这是第二次跟富一聊天因为上一次我们聊得非常的愉快

但是上一次主要是我的节目我来采访你嘛那我们谈了蛮多的代际的问题但上次我们没有聊好的就是没有聊到了不是聊好了没有聊到的就是我这个老贼经历了那么多的周期怎么活过来的我想可能要先跟我们的听友讲一下我到底有多老哈哎呀

我是 1965 年出生的真的我觉得就是我必须要插句嘴其实我们上一期节目里面因为提到了您是 60 后嘛我记得很清楚在那期节目评论区下面有好几个听友都在说啊贝瑟姐你是 60 后啊就是我爱播客的地方不用露脸

声音只要能够稍微高频率一点你就听起来好像很年轻特别年轻那我因为是六五年出生然后我是九零年开始就是学业结束之后正式开始工作所以一直到现在就是三十几年了所以呢经历了挺多的周期大大小小的周期所以今天很高兴能够有这个机会来跟富宇聊一聊我这几十年里面遇到的周期怎么面对还有

怎么走过来的希望给大家一些参考是的虽然我相信可能很多备忘录的老听友然后包括我自己其实我们也听贝斯姐断断续续陆陆续续的介绍过很多自己的履历和经历但我想今天利用我的这个小小的特权还是想请贝斯姐先跟我们完整而粗略的因为确实贝斯姐的履历太丰富了就是我们如果展开讲可能今天都讲不完哈哈哈

所以我想贝斯姐还是跟我们先简单的介绍介绍其实包括你在开始进入职场工作之前整个求学念书然后再到后来进入职场以及我们也都知道你在上海也工作了很多年整个这样的一个经历然后包括中间一些契机大概是怎么样的好啊我先讲一下我大概家庭背景吧我父亲是山东人是山东我们老家是锦宁那我母亲是广东店白

那这两位呢都他们是都是在台湾遇到的嘛那我母亲是 1941 年出生我父亲就更早但是都是因为当时的这个大环境的原因后来陆陆续续的就到了台湾在台湾认识然后我跟我弟弟妹妹都是在台湾出生的所以我们在台湾是属于那个叫外省人

我刚刚就想说所以是在眷村我们还好不是住眷村但是我们就是被贴标签很清楚的就是我们是外省人那我其实是不会讲台湾话的就台湾那个闽南语我不会讲为什么呢因为我在成长的过程刚好就是在台湾地区吧就是要推动讲普通话我们那时候是讲过

讲普通话所以在学校是不可以讲方言的就家乡话不可以讲的那我就刚好就是那个普通话最标准的所以所有同学都来跟我练普通话我没有机会练闽南语所以我是一个不会讲台湾话的台湾人所以我是这样的背景等于是第一代在台湾出生的外省人

然后呢在台湾念书到 19 岁吧就我觉得跟好多年前有一句就是世界那么大要出去看看那台湾岛更小所以我是 19 岁的时候就到美国去把大三大四然后研究所一二把它念完就 90 年了所以 90 年回到台湾就 8 月 1 号开始工作

然后一开始就踏进去的是广告这个行业因为我在美国念书的时候大学念的是大众传播而且我念大众传播是走那个叫做新闻系但我不是主播的那个人而是扛 camera 那个人我在学校因为我们的科系是尤其大三大四的时候是有很多学校自己也有 studio 嘛有摄影棚有自己的新闻台

你要出去播新采访新闻的所以我就是那个跟着另外一个也是同年龄的但是他是主播他是记者我就是那个拍的那个人要跟着他那时候你知道那个时候的 80 年的那个对啊多沉啊对啊这摄像机我们两个两个女生就开着车到处到处跑然后我就所以我是属于那个系的然后研究所念的是传播学但这个都

广告是传播的其中的一部分嘛所以我当时就觉得哇 广告挺有意思的而且我那时候念书的学校就在芝加哥不远那芝加哥是美国除了纽约麦迪逊大道以外第二大大本营就广告因为李奥贝纳这家公司就是芝加哥开始的所以你如果到芝加哥去鬼混的话去酒吧鬼混旁边可能就会站一堆广告人哈哈哈

所以我那时候对广告有很正面的印象所以我回到台湾我就想进广告公司所以就一脚踏进了 WPP 旗下的智慧汤逊广告那前面 12 年就是在台湾工作那 02 年刚好有一个机会上海这边有一个机会同一个集团那我就举手说我可以被考虑吗

他们就考虑我来面试,然后我 02 年就吸加带卷的就往这搬了,就一直到现在,然后在那个大集团是一直待到 2017 年离开,就在那个集团一共工作了 27 年,那离开了之后就自己出去做了一个很小的投资公司,专门投这种营销科技创新公司。

那也因为这段的资历那一个商业地产的咨询顾问公司就请我去做大中华区的 CEO 我又做那个工作做了三年三年就在今年的 8 月 31 号结束因为我年底就打算要搬回英国常住以后就每隔几个月费回来一次其实大概就是整个经历吧等一下可以展开来聊一聊我这三十几年里面经历了哪些甚至包括在美国求学阶段

其实经历了很多大大小小的这种所谓周期有国际上的大家都遇到的周期还有一些是在就是台湾自己的经济的发展的过程当中遇到的周期对我觉得聊到经济周期其实可能是一个

特别能够激发大家很多对过去的就是它是一种新的线索去把大家过去很多经历串联起来所以我想先问一个比较笼统的问题因为我们都知道比如说 97 年的亚洲金融危机然后 08 年的美国次贷危机然后还有包括一些其他的我不知道对贝瑟姐你来说在你自己的印象当中你印象最深的你经历过的一次经济危机会是哪一次

其实我第一个我自己切身会就是受到影响的周期反而是在台湾岛内自己发生的一些跟经济有关的周期就是我人生都遇到的第一个其实那是在远远在 97 年亚洲金融风暴之前呢就台湾就是也是一样 80 年中到 80 年底吧

因为也是开始改革开放嘛戒严取消就变成戒严了所以整个市场开始自由竞争那当然这种投资行为的公司就是我们现在了解的比如说 VC 啦或者是说前一阵子爆雷的这个 P2P 啊在台湾那个时候就全部都涌进来所以呢那当然我父母亲也把辛苦了一辈子攒的钱呢也利用那个时机投入

结果当然就学本无归所以我在 90 年 5 月份硕士毕业的时候本来是想要继续念博士的但一方面没有申请到奖学金因为前面的几年都是有奖学金嘛所以负担没有那么重但博士没申请到奖学金然后家里面又因为遭遇到台湾这个岛内的大的震荡吧经济上的震荡其实就家道中落了我还记得那时候我妈妈打电话给我是哭着打电话给我

就之前我相信如果我们就是在听播客里面有做父母亲的人可能都不愿意让孩子担忧所以之前他们也没跟我们讲因为我是家里老大就更不要提我弟弟妹妹了所以父母亲是根本没有告诉你他们在做那些投资行为的你一直都觉得父母亲看起来好像还蛮安稳的什么的结果突然间一通电话我才知道原来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那我就觉得那是我第一次

感觉到就是你不能再靠家里了现在反而家里要靠你了那我就打消了继续念博士的念头那我就只能卷铺盖然后回到台湾开始找工作所以那个是我我觉得我遇到这么多的周期里面第一个对我个人有产生非常大影响的的那个周期嗯

听您刚刚这个表述其实很多的部分是关于责任感或者说是关于一种角色的切换好像并没有太多那种我们今天在谈论到周期或者经济下行的时候年轻人会感受到的那种很焦虑或者觉得未来完全没有希望

焦虑还是是会有的因为其实我我那时候在美国已经念书还有居住四年了嘛其实是你知道对于一个在 19 岁出国那个是第一次拿到护照第一次坐飞机第一次到另外一个国家去居住

我其实是很享受住在那边的整个感觉的我不太想回来说老实话而且那个时候的台湾的这种整个的氛围就是如果你能够到国外去就在国外定下来就不要回来了甚至有很多我不知道你们现在这一代还有没有听说过的一个词叫小留学生意思就是说他小的时候可能父母亲想办法把他送到国外送到美国去念书

但理论上他并没有合法的身份去在那住下来或是移民但就不回来了所以在那个大氛围下面你其实是父母亲就是把你送到去国外你自己是很想留下来然后大环境也觉得你在美国很好为什么不留下来

所以其实是百般不情愿的所以那个时候也很焦虑因为然后再回来台湾找不找得到工作要找什么工作因为我父亲是在从政的所以呢根本没有任何的商业关系而且我父亲那时候他是一个非常重男轻女的非常就是保守价值观出来他就觉得你回来就做公务员他就觉得你就应该做个公务员嫁个好老公

人生就这样了所以那个时候就是你回来你不知道什么东西在等着你但是你这个你是因为被环境逼着你没办法你只好回来因为我在那边也尝试找工作但那个时候因为你是外国人的身份人家如果要请你你得要帮你办公签嘛那些的办身份那除非你念的是很冷门的科系但是大众传播这种

他为什么要请你所以我美国找了大概三个月的工作实在没办法了只好回来所以那个时候没有焦虑两个词但是那种心里面的那种挣扎肯定是有的就百般不情愿地回台湾但后来我回来去想这么多年回来去想还好那个时候我在那边没有继续念博士我如果那个时候如果在那拿到了奖学金继续念博士留下来很可能就教书

也很好啊也很好但就很稳定了但教书是不是真的是以我现在了解自己的个性啊等等或者是说教书在大学里面定下来教书 versus 我后来进了 WPP 这样的公司进到营销这个行业然后又有机会来中国大陆工作哪一个是福哪一个是祸

你现在回来看就觉得好像这条路也还可以很好当然你说你如果当时在美国留下来你不知道会是什么路对吧但是我觉得很多事情是要把时间拉长了来看这就是为什么我其实会鼓励非常多年轻人就是说当然你们同辈与同辈之间有非常多的这种大家都在同一个状态下

这种互相的支持这很重要但另外一个就是去看就是年就是年纪因为他的经历的周期越长的人他可能会有很多自己的就是走过了这么几十年来他也有很多的经验教训那个可能很有价值是嗯是的

所以我不知道比如说像这样子的一种可能在最开始有点不情愿然后也有很多对前路的这种迷茫也好这样的一种情绪或者说这样的一种在危机当中的反应会因为比如说工作了一段时间之后有很大的一个改观吗我那时候就进了智慧汤讯广告公司就是下面的媒介部门

那那个媒介部门呢我的一个当时的一个很好的条件是因为在美国念书所以我能够讲英文那我们的部门里面除了我们的老板媒介总监之外我就是另外一个会讲中文的人会讲英文的人那当时的台湾就有非常多的跨国公司也是进到台湾因为刚刚改革开放没多久嘛这是解研没多久

所以我是被亚苗助长推到很多国外老板的面前要做很多的提案啊等等等等的所以当时是有这一段就是你突然间被莫名其妙你本来应该要循序渐进的就突然间莫名其妙的被放到很多老大大佬面前你要去讲大趋势什么的我的妈啊但是呢那个的你自己的焦虑就是觉得我今天在这个部门是因为我有语言这个

这个先机嘛那这个部门是不是我能够长期要待下来的部门然后那个是一个代理商是一个乙方我甚至在想我应不应该往甲方去就是在这个整个的过程当中是有非常多的反反复复我当时就在那个智慧汤区广告公司待了我忘了是待了几个月之后就有另外一个广告公司来挖我去做 AE

我就跳槽了八天之后又回来了八天因为因为我也才就是原来那个部门就发现少了一个那个会讲英文的人

真的就负担太重了老板的负担太重那我跳过去的那个公司我做的是 AE 但你也是从基层开始做起那我当时在做的那个的基层我就觉得这个的基层要做的很多的跟我在那边的基层要做的很多的好像做媒介的这个的基层你比较碰得到一些实际的数字的就是

就是分析啊报告啊就比较能够碰得到你比较多材料让你能够去去学去理解然后当然就原来的这个智慧汤区广告公司的媒介部门就愿意多给我 5000 块台币然后我说好那我就回来回来就一直待到在这个集团就一直待到 2017 年所以听起来其实在经历了前面的反复之后进入到了一个比较比较 smooth 的一个阶段可以这么说吗

我觉得心里面是决定那你就待在这里因为你跟的这个人这个媒介总监他当时是整个产业的第一把就当时台湾的这个广告界广告公司里面的他有分创意有分 account 我们叫 account 然后有分媒介嘛那媒介里面的就智慧汤讯台湾的媒介不是在行业里面最厉害的

所以我那时候就想我既然都已经跟了最厉害的那个人学我想应该先把他学多一点起来自己内容丰富一点才能够去考虑跳槽吧不然我身上什么都没有我去别人那边干嘛所以我那时候就觉得我其实是很幸运能够跟到一个非常棒的就他自身的条件非常好那你说他的管理的能力好不好

不一定但是他的专业能力是非常棒的所以我就跟着他就那时候就淡定嗯而且我回来没多久他 95 年就决定要去创业我就我五年就被放到了要做部门主管的那个又是另外一个亚苗助长嗯

那个时候也是很恐怖的一个经历你那个时候要管多大的一个团队其实团队不是太大就是可能几十个人吧那已经很多了那很多但是对于你知道吗一个才五年经历的人理论上在那个业界理论上你五年应该就做到每届经历每届经历你可能就是管个顶多管十个人吧但是你就突然间

因为上面的那个我们叫董事总经理他愿意给你给年轻人机会他就把我放在那个位置你就突然要管几十号人而且这几十号人里面有不少人是年纪比你大很多的他们也在旁边看你这个小丫头你要怎么管我

所以我觉得那个那种很多的遭遇吧有时候你会觉得这个是好还是不好很难说好那我就要问下一个问题了好快啊贝斯姐你这个职场之路开局很不错那在这样的不一定是好事啊对我所以我就很想问说在这样的一个因为我在我原来的想象当中我比照我自己工作七年之后的一个状态可能大概也就是一个

小经理带一个小小的团队我觉得这个情况下呢当 97 年这个金融风暴顾面而来的时候我可能会感知到一些压力但可能没有那么强烈没有那么直接但是我觉得对你来说可能那个时候你已经带一个几十个人的团队了然后我不知道当 97 年

我们所有人都知道的整个亚洲金融危机到来的时候那个时候你感受到的这种冲击会是很直接很强烈的吗因为那时候你已经是部门主管了我是 95 年接的所以 97 年的亚洲金融风暴我已经做了主管两年了所以你既然是主管之一而且我们那个时候还是属于大的智慧探讯广告下面的其中的三大部门的其中的一个部门所以你要跟另外两个部门的主管跟着董事总经理

去看这种危机来那我们要怎么样度过这个危机所以那是第一次你要从要被要求要回来去看因为国际国际的客户都很小心嘛很谨慎那段时间对亚洲所以在亚洲的这个投放量啊广告的这个就就缩量缩的就比较谨慎因为缩量好所以我们那时候缩量但是我们的很多的成本是固定的对啊

所以那要怎么样度过那段时间所以你们现在所听力到的什么所经历到的什么欲缺不补啊或者是说看人啊那个时候其实都经历过

所以我还记得那个时候我们经历到的第一个周期不是在 97 年但是在之后的因为它有延续的效应到了 98 年 BPP 在他们下面就做了一个新的尝试就是把媒介部门从原来的智慧汤区澳媒广告给剥离出来合并成为一个新的公司

那合并成为新的公司是不是肯定就是说在成本上面一定是要优化的嘛是啊你就发现你经历人生第一个你要砍人啊我那时候就是在那个公司里面我是算副总上面还有三个老大那其中的一个老大跟我我们两个要负责砍人这件事情

那我们还有外部的一个顾问公司进来帮我们两个做准备就怎么做这件事情然后我们应该要砍九个人我被分到了三个六个给到他因为他们认为我没那么多经验这个 managing director 董事总经理比我经验多就给了他然后我那时候心想我的天啊我要砍人我这人生中第一个第一次那你就只能硬着头皮去谈那我三个就很快谈完

然后我的那个 managing director 后来那个咨询顾问公司跑进来我们在不同的房间咨询公司的人就跑进来说你这结束了我说对啊我就只有三个嘛他说那你可不可以接你老板那边的我说我老板那边怎么了他说你老板你哭得稀哗啦第一个还没结束所以他后面的那个四个全都往我这丢我就一个去谈我那个时候的我也很惊讶我自己怎么可以这么淡定的去处理这件事情因为那是大环境

那大环境你今天要经营一个公司你不是慈善事业那表现不好的同事或者是说有一些其他原因的同事可能因为他以前在职业生涯的过程当中也没有被好好的去准备或者是说去开发他的其他的能力那真的就没有办法在那个当下所以对我来讲你既然你既然同意要去拎起来这个管理的责任

那管理责任或者是权力随之而来的这些很痛苦的决定你得要做你得要执行所以我可能那时候就发现你必须想办法把你自己的个人的这种情绪跟这一类的公司必须要做的决定你得要分开来我也是从那一次的经验其实我觉得当时当下肯定是很惶恐的就觉得天啊我要共事了这么多年的同事

但是我当下我就有一个很大的教训就是看起来你将来是要一直要做管理工作要做很多年的你自己要想办法把工跟司的距离一定要保持否则你很难去做那个

所以我觉得当时有恐惧害怕的心理但你硬着头皮要去做因为你的职位在你的身上但反而是有好的学习这个学习是我用一辈子的我不知道贝瑟姐你那个时候会不会担心因为其实今天我们也会看到有很多高管在遇到危机或者经济下行的时候其实自己也很容易被踩掉

你那个时候会有担心过自己吗其实我那个时候说老实话没有太担心自己耶

因为我觉得就是因为我之前我跟着是业界的第一把学的然后我从他身上学了非常多很好的功夫再加上我自己又往上加了一些我觉得一些新创的东西所以还好就是从其实从老板的手上接过来这个位置其实心里面就很害怕我要怎么样保持他原来有的那个高度还要把自己的一些事情做出来

所以还好就是两年之后吧到了 98 年已经三年了做那个位置就你自己在业界也有一些的一些的声誉那你也觉得你在身上有新的条件当然那时候不会是这样想去想说有条件只不过那个时候就觉得

如果今天在这不幸发生了一些公司运营上我要那我可以在别的地方可能还可以找得到工作所以我觉得我当时的那个状况可能也因为是只是亚洲金融风暴吧虽然台湾是有受到影响的但可能在环境里头它还是有别的机会

但是我觉得你要有那个机会你就必须之前的那几年要去经营你自己那个经营的意思不是说只是在外面去做自己的公关啊个人形象而是你自己的功底到底扎不扎实然后别人是不是这样认识你还是别人觉得你就是一张嘴会讲而已这个是我当时的心里面所经历过或者亲身经历过的这样的一个学习吧

那我不知道比如说像在当时因为可能每个公司都会有业绩上的压力嘛那在这种大环境不好的情况下其实你很难期待说今年会比去年好明年会比今年好可能维持现状都已经很困难了我不知道当时会有这样的压力传导到你身上吗一定有啊尤其媒介部门在当时他做的就是媒介的投放嘛那量都很大的对

那它因为量大而且我们那个时候的收费是以量为基础去乘上一个代理商的佣金的百分比所以因为量大所以呢当时肯定是有指标上面要压下来所以开源就要节流嘛所以节流就我刚刚讲的你要砍人那开源你就必须要到外面去比稿啊抢生意啊

所以当你在外面比稿抢生因为大家面临到大环境的压力都一模一样所以今天客户他干嘛要把生意给到你你今天站出来跟我当时是智慧汤逊啊我跟澳美的媒介跟李奥贝纳的媒介到底差别在哪里

这就是我刚才讲的就是说我接了这个部门主管的位置之后我有没有加一些新的东西让我们今天在外面比稿的时候客户觉得你们有做一些别的公司没有做的事情这个事情够不够吸引他所以我觉得开源在外面你有没有一些特殊的条件去说服到当时的客户他愿意把他的生意给到你

就是我很早就被丢到那个火坑里面要被培养的这样的一个算是你自己的部门定位或是你自己公司定位的一个挑战吧所以我现在看到业界普遍的都在做价格的销价竞争薛价竞争的时候我就觉得很感慨就是只有当你什么都没有的时候你只能够打价格战那客户的品牌也是一样啊

是的对不对对吧我们上次聊九块九对的该死的九块九对我其实特别感慨因为我刚在心里偷偷的就在算就是 1997 年的时候贝瑟姐你当时的年龄就是我现在的年龄

所以我会忍不住开始带入我自己因为我在听你聊的过程当中我有一个特别强烈的感觉就是好像在 97 年那个时候你心里有一口气一直都没有泄掉一直在不断地去想办法想出路然后面对哪怕可能在情感上也好还是在理性上也好也比较难接受的裁员这样的情况也在不断地去想办法

两相对照之下其实我又在想我自己我会觉得好像我今天遇到的一个问题是我这口气好像泄掉了就是我当然明白您说的我们不应该仅仅是去内卷应该去想说同样的我去给一个甲方激光服务我怎么能够有更多的附加的东西我怎么会有更多创新的东西但是我觉得好像我今天会突然在某一个瞬间觉得哎干嘛呢

干嘛要这么折腾自己呢当然这个他会在两极之间不断的去反转可能过一段时间我又自己把自己治好了我又回过头来想说不行我还是要还是要还是要努力还是要去奋斗还是要卷出花样来但可能很多时候我就会进入到那那样的一个状态当中我不知道对你来说你当时会有类似这样的想法吗会觉得说哎呀好像怎么努力也就那样了

我觉得我的那个年代跟你们现在的年代有很多的条件我们在当时是你说信也好不信也好是没有的比如说我们没有现在你们面临到的这个社交媒体我觉得很多时候社交媒体会把会把很多的问题给放大他那个问题原来可能根本也不是什么大的问题那就放大但我们当时没有社交媒体然后呢可能也因为比如说我的父母亲那一辈

我等于是我们家里面等于是第一代所谓的从商嘛所以你父母亲也没有办法给你任何的参考但是因为你的出身你就觉得你只能往前啊我的退路是什么我的退路就是要去做公务员我知道我没有办法接受那样的状态

所以当我不能接受那样的状态你就先消去法嘛就我这个不能我不想做我那个也不能做那我也没有办法再去国外再念书了因为家里也没有钱然后当时自己出来工作也没办法那么快攒到钱那怎么办那你只能继续往前啊所以当当然我们遇到的大环境大家都是这样的所以是每个公司的经营状况也都困难

但可能就是那种你知道你不愿意你知道你后面有一个叫公务员的位置你父母亲尤其爸爸会告诉你说你看吧我就叫你当初叫你就给我回来做公务员我知道有那个东西在后面不能回去所以我一定得往前跑啊所以我觉得可能就是那样的一个状态吧

所以我现在在看就是你们大家所面临到的现在大时代的这个大的问题我可以明白大家觉得这么辛苦干嘛因为你好像不知道那个希望在哪里但我觉得你们这一代的人比起我们那一代的人你们手上能够掌握的信息你们可能可以面临到被开发的机会比我们那时候多很多只不过你那个我要继续往前的那个动力好像没有了

不知道是没有还是暂时的被埋起来了还是怎么样那怎么再把它挖出来觉得我们那个时候必须继续往前的那个好像是没有其他选择所以有选择跟没有选择或是有退路跟没有退路

好像是有很大差别会不会你们这一代是可以有还不错的退路比如说或许父母亲从小把你们养大就是希望不要就是你们好好的长大不要担心这个不要担心那个反正总有父母亲在后面撑着你所以是不是有大部分年轻人会觉得我其实是

可以有那样的状态让我退回去也可以是因为有这样的差别吗我们那时没有那样的退路不知道我可能也没有办法给出一个对我很难代表谁来去回答这个问题好像也不是退路

我可能也只能做到去描述因为确实我会觉得两代人之间的精神面貌确实很不一样就像我之前看项标的一个访谈他就说他觉得他在观察八十年代的时候在那个时候的八十年代的年轻人其实差不多也就是六零后这样子他就觉得大家身上有一种元气淋漓的感觉

就是很有元气很有冲劲很有一种要去跟这个世界交手的那种感觉就是我一定要跟这个世界硬碰硬撞撞看看到底会怎么样好像今天这样的一种感觉确实很大程度上变弱了我觉得你说的社交媒体可能是很重要的一个点就是它确实

这样的一种我们叫它观感上奶头乐其实可能会让你对在现实世界当中去真正实现一些什么失去那种冲动一个是社交媒体另外一个会不会是因为你们这一代的人你们在成长的过程当中其实比如说信息很开放所以你们摄取到信息的这个方式是非常便捷的

所以你们反而就看多了

你明白我意思因为我看多了所以我或许是很快你就觉得你感觉你好像已经看明白了所以当我看明白了台湾的年轻人也是这样就小确幸嘛

我看了很多我还最想做的还是开个小咖啡馆卖咖啡做咖啡师就是我想最想做的事情就是现在很多台湾年轻人想做的事情或者是就去做 influencer 因为有表现欲的年轻人就做 influencer 网红没有表现欲的就是开咖啡馆开个小茶室这样子

所以我不晓得是不是也有这样的原因我们反而那时候是什么都看不到所以对很多事情反而更更想去看更想去碰撞你刚刚讲的不着急我们不着急做结论啊我今天其实不想做什么结论就是我觉得对我们没办法做结论对就是 60 后也好然后 90 后或者 00 后也好其实我们今天可能更多的还是去分享一些我们的观察或者说各自的困惑很多时候是嗯

所以我们刚刚聊到 97 年其实后面一定会聊 08 年但这中间我不知道像您 02 年到上海这会是一个很大的转变吗对你来说其实 08 年之前还有另外一个也是挺严重的就是 01 年的 911 我还记得 911 那时候我还在台湾我还记得那天因为它发生的时间是纽约时间早上 8 点多等于是我们这里时间晚上 8 点多

我加完班下班回家的路上在出租车的路上听他们说广播就听到这个新闻我想发生什么事情后来呢一个晚上就在开始看新闻发生什么事情

隔天就知道吗世界就垮因为你不知道这件事情是不是最后会演变成世界大战因为这是第一次这一类的攻击事件是发生在美国领土本土上以前最严重的顶多是珍珠港所以当时隔天一进公司当然就很多因为当时负责的很多都是国际性的客户大家都开始谨慎起来

所以那个是在 08 年的全球金融危机之前的那一次是股市也大狂跌因为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会后面会发生什么事情然后国际性的公司也非常的谨慎然后因为台湾地区当时是很多制造业它都是出口它也受到很严重的影响所以那个是在亚洲金融风暴之后才四年马上就遇到这个事情

但是我经历那个事情当然也是一样我觉得我们好像才开源节流尤其是节流没几年怎么又要还要再节流但是也是因为那个事情我就觉得天哪我好像不能一直守在这个地方就是因为你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事情我

我觉得我应该差不多要换一个换一个地方我才会有后来我 02 年就来中国大陆工作那你刚才问我说来这边工作的冲击有没有很大语言啊生活习惯我觉得其实大家都一家人没有太大的冲击唯一的在气候上吧我还记得我第一年来了遇到的那个冬天我们还会穿秋裤现在不用了习惯了

但是你说在工作环境我觉得来到这边工作当时因为 02 年我不知道你记不记得是世界杯足球赛是那时候这是我第二次在一个所谓的大国里头生活居住工作的感受

因为你知道台湾岛很小是一个地区那我的第一次就是在美国念书所以来到中国工作那是一个哇在一个大的国家里头而且大家对于就是说我们第一次我们的男主所有的同事他是愿意请假回家看球赛的那一种感觉

当时在台湾已经很久没有自从台湾的这个少棒越来越不是那么的厉害之后很少感受到那种感觉所以那个那种反差就是你原来就是在一个小地方工作你突然间来到了一个很大的市场的工作我那个时候对自己的这个警惕就是说你凭什么在这里工作啊

利民报你知道吗你就是只是因为当时的这边的就是说广告的市场刚刚起步没多久你好像有因为你在台湾工作了好几年你有一个所谓的十年的先机但是这个环境很多地方你不懂你不知道你凭什么在这里待下来这个是最大的对自己的一个警惕吧所以你就是后面要必须加紧你知道那个那种警惕的感觉我到现在还是有的

面临像你们这样的年轻人我不努力一点直接被碾死在沙滩上的那种感觉是一直到现在都有对这个我把这个话头记住啊待会我会回来的因为我突然很想有一个感慨其实刚在贝瑟姐你说到 911 的时候我突然脑子当中就想到一个事情其实我最近两年一直有这个感觉就是我们看待过去的时候经常会带上一种回忆的滤镜

就是我们今天再去聊到比如说千禧年之交的时候其实大家很容易会带入一种说那是一个特别蓬勃有生机的年代那个时候中国开始加入世贸组织了然后有各种各样的外企各种各样以前我们从来没有见过的行业公司岗位开始层出不穷的冒出来

但是好像大家都有意无意的忘记了说其实在千禧年之交的时候那个时候并不是那么美好那个时候有 911 那个时候还有互联网泡沫的破灭啊全球的股市有各种各样的黑色星期五黑色星期一然后不断的崩盘然后各种各样这种出口导向型的呃

经济体都会受到很大的影响我不知道就是如果我们稍微跳出来一点去看你今天回过头去看的时候对你来讲再去回忆千禧年之交的时候你会给他一个正面或者负面的积极的或者消极的这种判断吗其实那个时候千禧年我现在回来看就是大家都自己吓自己我还记得在 1999 年要转 2000 年的时候

你知道当时是每个公司都已经有电脑了嘛那你的 IT 部门的那个主管就最喜欢他最喜欢来吓吓所有的人你知道吗以前我们都是 99 是二位数的年份嘛到 00

很有可能 Y2K 很有可能你很多的资料就一下就没了因为电脑发明到现在没有经历过 00 这个年代什么什么的那时候就所有的人都很害怕就完了完蛋了那时候甚至还有要把我所有公司的什么记录要打印出来留在纸上

因为存在任何的跌算啊什么都会遇到同样的问题所以你知道在 1999 年的 12 月 31 号 countdown 就是那个大苹果纽约大苹果落下来的时候你知道我们所每一个人每一个就是要做主管的人我们期待的不是那种开香槟那种而是守在自己的电脑面前

去看他跨到 2000 年的 1 月 1 号的整点的那一分那一秒钟的时候电脑会发生什么事情我还记得我就是抱着我的电脑在那里看我先生也是没什么事发生隔天上班我就不是隔天就是放假之后我回来就跟 IT 的主管讲我说我们被你吓了一整年

所以我觉得千玺交替的那个时候我觉得我现在回来看有很多很多的事情我们真的就是自己吓自己就像我刚刚讲的 911 那个事件我们也是很害怕因为你知道吗媒体都是这样媒体的报道都是会夸大一些负面的东西

当然那个是很紧张的一个恐怖事件攻击事件你真的会以为真的是不是世界大战要来我觉得跟现在有很多的你知道在俄乌在这个以色列那附近发生的事情会有让你有点感觉是不是

这一次是不是真的第三次世界大战要来了我不是说他会还是不会但我的意思是说我过去这几十年经历过至少两次这种事件让你以为大战要来了或者是说至少亚洲会有一个战区但是政治人物在那段时间的政治人物他是有一些智慧想办法度过不要有任何流血不要让冲突升温等等等等的

我现在只能祈祷说现在我们经历到的这些不同的这种因为政治因为宗教所引起到的这些地区的冲突能够透过这些台面上的政治人物的我希望部分的人也是有智慧的能把它化解掉吧因为过去这么几十年来是化解掉的所有的人可能也都记得住二战的那个冲击我现在只能够祈祷

这个是我就经历过那些事情现在回来看然后再看再去对照我现在眼前我们所看到的一些世界的局势我真正的想法是这样 OK 好那我们说回来说回时间线上来因为我们还是聊周期聊危机嘛就是带着这种可能后面不断的有年轻人在追赶的这种紧张感

到 08 年金融危机来的时候我不知道那个时候那个时候你应该已经是我已经来这工作了对应该已经到了 C 级别对不对而且那时候应是群益中国的 CEO 带那时候快 2000 个人哦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有一次在某一个活动看贝斯姐的履历上面专门写了贝斯姐曾经操盘过的就是多少多少多少多少亿美元的盘子哈哈哈哈哈哈

那只是过个手的流水啦这都客户的钱差不多应该就是在那个时候对对吧那跟 97 年的时候又不一样了会有什么很直观的两次危机的这种对比的感受 08 年的危机比 97 年更大因为 97 年是亚洲那 08 年那次更大

但是如果你还记得的话 08 年那个时候是美国次贷危机的严重性然后它是扫到了欧洲所以欧洲的很多公司也被牵连但是我觉得那个时候我们幸运的是说我是在中国工作嘛所以中国本身的经济体并没有太多的受到影响但是我们我经营的公司它受到很大的冲击是什么因为很多国际的客户因为它既然是国际就表示它的总部是在欧美

那他的这两个大陆的这个市场很严重的冲击所以也是一样开始要节流砍预算又开始又代理商的笔稿因为就是希望透过笔稿来压价压代理商的价格等等的所以那一次是是真的很严重的

那那一次如果你回去去翻那个历史的话股票也是股价狂跌嘛那我自己个人的经历就是操盘一个大的公司在那段时间真是很恐怖的一个经历你两千多个人然后你的操盘的这个商业模式是一个非常传统的其实就是劳力密集的模式

那是我第一次就是第一个就是经营这么大体量的公司而且这么多人的公司那是我第一次会做噩梦的就是你的商业模式是没有办法再这样它不是我们叫 crisis proof 它是经不起

这样大的危机的冲击的我们唯一幸运的是说我们是在中国大陆我们在中国大陆的经济体没有受到严重的影响所以虽然外资的企业他们在其他的地方受到冲击但是他们中国大陆的生意还是可以的所以它有一个补的一个互补的一个作用但是我那时候就就知道我的天啊这个商业模式不可以这样继续下去

这是后来为什么我在几年之后离开去做商业就是这个营销科技创新公司的投资就是我想看新的模式有没有新的模式是能够让这个产业走从那个高度劳力密集的模式走出来到一个至少是一个比较优化的一个商业模式吧我觉得是就是前因然后才有后面的那个后果吧

但是那整个的那个状态是很吓人的但那个时候而且 08 年那个时候差不多也就真的已经是到了移动互联网大爆发的前夜了就是我们今天回过头去看可能是广告这个行业马上要发生一个翻天覆地的变化我可以这么理解吗那个时候还是移动互联网还没开始因为如果你还记得的话 08 年我记得那时候还是 3G 嗯

那三 G 的那个带宽啊等等的还没有办法像我们现在看到的这种 5G 这么的流畅嘛所以那个时候大部分的人 08 年是我想想看苹果的 iPhone 已经出来了但是才出来好像是第一代还是第二代所以大部分人手上用的还是我们叫 feature phone 就是以前的老式的那个所以是靠短信啊顶多彩信

发送这个信息但那个时候的互联网是很厉害的因为用户已经破了亿啊以上的那个时候其实更流行的是门户网站对的门户网站然后那个时候可能微博才刚刚出来没有多久所以那个时候还是互联网年代的那个时候所以当时就已经开始发生传统媒体的预算往互联网那边转移嗯

那往互联网那边转移你会想说那是不是我们用的人就可以精简很多我告诉你并没有可能人力还更增加因为你刚刚讲到门户网门户网站就是我们帮客户如果做一个这个门户网站的广告对吧但是我们有什么第三方的监监看的提供方所以我们是要有人在电脑的面前做截屏耶

要给客户证明说他有上出来那个花的人力比传统的媒体要严重很多因为传统的媒体它有第三方的监看跟监播所以我那时候心里想我的天啊我们已经开始往互联网媒体转了怎么还要用的人还要更多怎么会这样所以那个时候我觉得那个商业模式的冲击是

是比那个大环境经济的冲击对我来讲还要更害怕的因为你知道 08 年虽然很严重你知道这不会是最后一次你后面还会有所以你这个模式你不趁现在去改你后面怎么办那个是我那时候就很害怕很惶恐的地方

对啊就后面发生的事情就被蕾丝姐你言重了嘛就是从门户网站然后到移动互联网的 APP 其实很快很快很快就发生了这样的一个切换是的但我觉得很有意思其实我刚刚在听您聊两次比如说 911 的冲击可能很大程度上促使了你觉得说我要换一个地方我要换一个环境换到一个更大的市场

去感受到一些不同的新鲜的正在发生的事情然后促成了你到上海来到大陆来这样的一个决定然后 08 年的这次危机可能很大程度上促使了你决定说那我要看一看整个这个 Martech 营销科技这样的一些新的发展新的可能性好像我会有个感觉是说每一次的危机对你来说

都是促使你不断的去反思现状然后去寻找新的机会新的可能性的这样的一个契机我不知道我的理解对吗对啊所以因为围跟机嘛它一定有机会藏在什么地方但如果你不去找的话你看到的都是身边的这些哀嚎嘛所以就是要去找那个机会但是就像你前面讲的我觉得我们看到现在这一代

我们那个时候即使我到现在这个年纪啊

我心里那个火苗还没有灭嘛就是我还是要想要去找机会其实我都已经是可以退休的我是年底要搬回英国但我没有退休啊你知道英文那个 retire 那个字对吧我不是去 retire 我是 re-tire 就是把轮胎换一换再去可以跑得更快的那个状态我没有要退休所以就是那个我的那个火苗没灭但是现在现在这一代是不是那火苗灭掉了还是什么

但是我又看互联网上我就是说在社交媒体上面我感觉好像火苗没灭啊只不过大家现在比较在做的是一个复制别人一个成功的配方

我可能会觉得或者说站在我的视角上面吧我会觉得说可能每个人心里都有这个火苗不同的代际在不同的年纪都会多多少少有这样的内心你渴望去探索你渴望去自我实现渴望去拥抱世界甚至可能说对年轻的代际来说自我实现所能够带来的成就感跟价值感可能会这个优先级更高

但是火苗当我们回看 80 年代大家带着那种回忆的滤镜很多时候也是在讲说那个时候好像没有那么多社会时钟的要求或者说

因为整个时代在发生快速的变化原来很多的期待跟要求很快就被打碎了所有的人都在变化所有的事都在变化所以作为一个当时的年轻人来说这当然也是我们的一个观察可能我们会觉得好像那个时候的年轻人没有受到那么多的约束或者说限制或者说期待你一定要在一个什么样的年纪做到一些什么样的事情好像没有

没有太多这样子的感觉我不知道这可能也是我们的一种其实我们那时候年代是有我觉得这个每个年代都有像我那个年代我是我回来台湾开始工作是 24 岁嘛父母亲就开始问你什么时候结婚啊你有没有男朋友啊好我是 28 岁才结的婚算晚婚呢那个时候 28 是晚婚现在可能是早婚确实我结了婚没多久开始来了什么时候生孩子啊

而且我当时我先生是独子你知道那个生男孩的那个在那个社会下面那个生男孩子传宗接代的都落在你身上都有只不过你们现在被催婚啊或者是被问到要生孩子的年纪可能比我们稍微晚了好几年因为社会变迁我们那时候一样有啊什么时候结婚什么时候生小孩小孩生出来是在哪里上学我们也有学区的问题

然后要让他开始幼儿园就要进很好的幼儿园然后也有这个大家是不是要去办移民手上有一个第二选择这样小孩可以有机会能够选择去上国际学校都有这都有但我觉得可能我现在看到你们这一代也是因为可能就是互联网的问题吧或者社交媒体的问题

你们做很多事情或许真的太早就会被被一股莫名其妙的声音出来告诉你这个你做错了或者是你这个做的不对或者是你做的不够好我举播客为例好了很多年轻人会觉得播客很有意思因为自己听播客所以他就会下场出来做播客但是开始做播客你会比如说你在小红书上就看到很多人说我已经做了六个月了我的粉丝几百人

因为它被套了一个模式公式就是你做了六个月你就应该要达到一个什么样的量我如果这样来看我又可以去自杀了被忘录中的第五年了我们活生生的原来一个快要碰到头部的播客现在是被到到肩膀到胸部现在可能顶多是一个腰部的播客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真的如果你用订阅量这个唯一指标来看的话

所以我就发现太多的太多的年轻人做任何事情不管你是在小宇宙或是小红书上面你做很多的事情很快会被那个你们被评判的那个指标很单一就是那个量就是那个流量你好像没有在固定的时间之内达到那个流量的指标你就是失败的人我们可能那个时候没有类似这样很早就下定论比如说我当时进广告公司工作

我爸爸可能到他过世的那一天还没搞清楚我在干嘛的他以为我在拍广告片的哈哈

所以他没有办法用很多东西来去衡量衡量就是说你做的成功与否然后当他知道因为我们在外商工作嘛所以在外资工作他的这个尤其在那个行业里面所以他的这个月收入会比比如说做公务员啊或者是说本土企业的要高而且你很快就可以升天到一个位置所以当我父亲在知道我的月薪是多少的时候他就闭嘴了为什么因为这完全超乎他

他那个范围里面可以认知到的哦原来还可以赚这么多钱这个行业所以我觉得现在就有太多这种很不负责任的很不负责任的请到在各个媒介上面的所谓的成功的配方就是你做这件事情的一段时间加上有了一个什么再加上一个什么你就应该要有这样的结果

所以我觉得大家都在套配方套公式但同样的公式用在不同的人身上它就会是一个完全不一样的我们那个年代虽然没有这样的公式你看跟我一样比如说同时间回到台湾工作的海归吧

我们走的路就完全不一样但是我们前面的套公式的公式的等号的左边都差不多啊但等号的右边它就是完全不一样的一个结果所以我现在看到很多年轻人到处去套别人的公式我也不知道对还是不对但我就我可以感觉到大家真的好焦虑因为你会觉得这个公式在他身上是好的为什么在我身上做不到所以我觉得两个在时代上面有

非常大的不同是你们太早就被你做任何的事情你非常早的就会被外面的第三方的各种莫名其妙的声音来告诉你做的不够好那你很快就要放弃了我不知道贝斯姐你会跟你的 peer 们你的同龄人们或者是跟你比如说大家都是海归条件差不多你会去比较吗我们当时会比较我们当时比较就是我们同样是海归那我的薪水是不是

比如说我们当时在智慧汤讯不同部门嘛我们是在媒介部门然后他我们刚刚不是讲有创意部门跟有 account 吗媒介部门薪水是最低的那你就觉得这同样是海归的为什么我的薪水会比别人要稍微低因为你被挖出去的时候就挖到 account 的部门嘛我刚刚前面讲那个八天你就发现原来 account 的部门的薪水是可以比我们还多的会比较啊但是你去比较了之后

那除非你就是不断的在跳跳来跳去的你就去利用那个大时代就是刚刚前面讲的嘛就是很多的就业的机会或很多的公司都要涌进来这个市场那你就用那个机会去跳来跳去啊但是我很庆幸我当时没有去选择到处去跳槽因为你的能力没有办法累积没办法沉淀

所以我就一直没有跳槽了就从那个八天之后回来就一直到一直只忍忍忍忍到了 2017 年对我会觉得今天可能很多时候包括我自己我们不去讲别人包括我自己我会不由自主的想要去跟别人比较就是这种比较当然有有线下你你真正认识的你的同龄人你的朋友甚至你的同学等等等等这些然后可能也会有你在社交媒体上不断的

不断地会看到有的人过上了一个非常非常有趣的人生好像在那个维度上他已经打满了有的人过上了一个非常非常财富自由的人生然后在那个维度上他又打满了然后有的人可能一直在坚持自己的兴趣比如说他就是很喜欢某一个研究领域然后他就是非常专注地

念完本科然后念博士念完博士可能念博后或者做研究人员等等等等你会很容易去看到很多可能在不同的标准下面都做的非常打引号成功的人

某种程度上来说我已经在不断地告诉自己其实你不需要跟别人去比较或者你不需要设定说在某一个时间点你一定要做到什么什么什么或者你一定要比别人如何如何如何但是在不断地这样的信息的暴露的过程当中你还是会忍不住想要去跟别人做比较

我不知道对您来说会有这样的一个过程或者说你是怎么去克服这样的一种我不敢说我已经克服就像比如说我做播客我也是会觉得发生什么事情原来是播放路还不错的但我一直会抱着一个怀疑的态度去看所有我在互联网上面所看到的那表面的东西因为都是人设嘛其实第一个我们就讲人性好

如果今天有一个人他真的找到了一个非常厉害赚暴利的成功的道路他为什么要在互联网上面告诉所有的人那所有人都来抢都走同样的路那他的收入可能就下来了他为什么要在互联网上跟大家分享那尤其像小红书这样的平台我觉得很多的人设都是经过包装的嘛所有的都真的都是这样子

如果你身边刚好有人是在那样的平台上面真的是成功你又认识他你会知道他背后有很多他不会放在那个人设上面让别人知道的事情所以我觉得要去看看要去看看那个视频后面的东西想办法去了解视频后面的东西为什么这么多人会陆陆续续爆雷

会塌房对的那个人设是设计出来的所以它后面如果没有真的没有一个很强的条件或是底蕴去支撑那个设计那个人设的设计的话因为等于是说你下面是四根很细的竹竿去撑一个大房子嘛那那个房子越重它那个竹竿它承重力它总有一天会断掉的这个是我

真的是看了越来越多这种表面人设很光鲜亮丁但是背后其实是有很多你看了你就会比较心里比较平衡的事情所以我现在是看就在小红书上面看的所有都是我用怀疑的态度去看他们所有在上面讲的像以前没有这种社交媒体比如说你出差你在机场的书店机场的书店前面永远摆的是

不同的人的那种演讲技巧的演讲吧告诉你啊这个这件事情这样做很成功那样做很成功我经常怀疑是说如果你都找到了成功的秘诀你为什么不自己下场来去做那件事情而是到处去做顾问去帮别人去讲课去做分享我一直都是这样怀疑所以我知道很难除非你不在小红书上挂着你不在各种媒体上挂着

但因为现在是 AI 的世界嘛那你就想办法去点开一些人设没那么光鲜亮丽的内容去看看你自己要去把那个被推到你面前的那个内容去做一些平衡去做一些平衡吧否则你每天看到的都是哇同龄人

他小熊叔的粉丝已经这么多了然后他播客可以这么多了但你知道背后都有待运营对吧所以好像没有想象的那么真的那么光鲜亮丽是的好我们说回来说回来今天的这个主题啊

我不知道因为我们刚刚聊了其实大大小小很多包括 97 年啊 08 年啊然后也包括这个 911 啊等等这些我不知道除了除了这些然后也包括贝斯姐你提到的最早的在台湾的这种 P2P 的这些金融的危机在你这么长的职业的经历

生涯当中你觉得还会有一些其他的比如说广告行业的危机或者说你自己所在的公司面临到的这种危机还会有这样让你觉得印象很深的案例吗有两次一次是自己公司的一次是大环境的

2003 年我们现在已经 2020 年所遭遇的这个新冠啊是 SARS 的那个冠状病毒其实在 2003 年的时候就有 SARS 的这个第一次这样的一个爆发 03 年我等于是才刚来上海工作那时候就快满一年那 SARS 爆发的时候我们那时候也要抢口罩啊还没有网这个还没有没有互联网的这个网购啊

到线下各大药房要去买口罩然后我那个时候就开始怀疑我干了什么事举家迁移到上海然后才一年就遇到这样的事情然后学校停课我想我是不是做错了决定啊我如果当时留在台湾可能也会遇到杀战至少你是在自己家也不是在一个虽然一年了还是人生地不熟嘛没有那么恐慌可能对

我心想我是不是来错了有这样的感受的但是后来我看了我女儿我心想不行我觉得我为了她我也得留在这里因为在这边她能够受到的教育的选择会比较多譬如说国际学校比如说在一个大的市场里面所看到的事情因为当时就是说很多国际公司也开始进入中国大陆这个市场

所以呢同样的就是他如果念国际学校他所遇到的很多的同学会来自四面八方这个将来我知道他是要到国外去念大学甚至在国外工作生活的他从小就得要很习惯知道他身边有非常多不同种族不同宗教信仰不同肤色的人他从小要在这样的环境里面他将来到各个国家去工作生活他是不会

他是不会有那种不确定我该怎么跟这个人互动交流的我十月中在伦敦办了一场听友会嘛二十几个听友来我就问他们我说你们都是在这边念完了书在这边继续留下来工作我说你们在工作的职场上一定遇到了很多以前我们在这里生活工作或是你在中国大陆念书不会遇到的场景我就问他们关于黑人这件事情

我们就是一个统称叫黑人对吧那我们虽然有很多国外的外派的人士来中国工作但是以上海为例你很少会看到有色人种就是黑人我就问他们我说你们在英国工作在职场上的语言工作语言当你要讲到一位黑人的时候你用什么语言来形容这个黑人好尖锐的问题啊

然后就有一个其他就很多同事都觉得这个也很困惑他们因为你不能讲 black 是政治不正确的他不能讲 black 要讲什么我现场就有一个看起来应该是在国外从小长大的一个男孩子站起来他说有三种不同的称谓什么 African American 什么什么 American 什么反正有三种不同的词汇就是你随时随地你要

你要谨记否则你一用错词你在职场上就会被人攻击你种族歧视或是有色人种歧视之类的这就是为什么我那时候就我当然没有想那么远但是我总觉得我女儿这一代人其实就是跟你们这一代年轻人差不多的年纪你们这一代的人肯定是一个世界公民的这跟国籍没有关系你一定将来是会有机会在不同的地方工作生活你如果从小没有那样的环境

你到了另外一个就是充满各种不同的宗教种族肤色的人你会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我就看着他我说好我要留在这个地方我就得留下来虽然有你也不知道那个 SARS 会搞多久想办法留吧因为你碰到的问题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大家都碰到所以这是 SARS 这个时候

自己公司碰到的问题是在 2007 年的时候我是 06 年的时候接群意中国的 CEO 嘛 06 年的 1 月然后 07 年的时候呢那时候的我们那个 CFO 离开就换了一个 CFO 一个女的你知道财务这种嘛他换了一个走马换将的时候他肯定底下有一些人与人之间不合的地方是

好啦那因为这个不合地毯被掀起来的时候我们突然间才发现因为当时就群益的前身就也不是前身就群益旗下有叫传力的公司嘛因为就一直就是做得非常的好所以我们的业务是在前台的业务是增长非常非常快速的但是我们的后台因为广告这个行业没有什么像样的那些很很好很复杂的很厉害的财务系统

所以我们的财务的后台是没有跟上前台的这种一直不断的增长所以你知道财务报表有三个一个就是 P&L 一个是 Cash Flow 另外一个是 Balance Sheet 地毯掀起来发现我们有差不多有将近 400 亿人民币的帐是对不起来的我心里想 400 亿我就发生什么事情怎么会有这么多帐是对不起来的

他們說因為這個 400 億大概是累積了大概有 7、8 年以上的吧就 even 在我接 CEO 之前我心想完蛋因為這一對起來你不知道是到最後是公司要虧還是會有盈餘你不知道

所以那个是一个很大很大的个人以及公司所遇到的危机那因为我们是隶属于上市公司嘛 WPP 所以当这个事情被掀出来的时候我记得是因为是 08 年我记得就是 09 年年初的时候他们在做年度的财报的时候 WPP 是要对市场上去披露这件事情然后先去做了一个 1000 万美金损失的记题然后呢这件事情因为是在我记得是数大概七八月左右爆出来的

所以那当然那个 CFO 就没办法跟他合作他就走了然后我们就从台湾地区调来了另外一个 CFO 因为他曾经经历过类似的就是对账啊就把他调过来他很辛苦他带着整个整个财务部的同事

每一天白天还是要继续做因为公司还在增长白天要做白天的事情下了班之后继续留在公司每天每夜的加班就是要去把这四百亿的账一笔一笔够对出来我们花了两年的时间才把它对出来还好对完了之后我们不仅没有损失我们还 gain 了两百万美金

为什么会 gain 呢或者是赚了两百万美金是因为这四百亿里面是有很多比如说我们跟第三方公司的账嘛那是因为累积非常多年有些那个第三方的供应商已经都倒闭了就是这样的意思一来一往那两年我的前面三个月我是每一天每天早上起床会告诉自己今天很有可能亚太区会派一个老板来把我开除有这种事情 CEO 要负责嘛那我都是在想我要不要辞职

可是我还想我辞职对这件事情有什么帮助吗我可怜的同事还是要继续每天每夜的加班做这件事情啊那我应该留下来跟他们一起度过这个度过了把它整理干净出来如果是比 WBB 记题那个还要更严重的那我那个时候也要在那个时候再辞职你现在辞职你就不负责任把一堆烂摊子丢给别人吗后来我想前面三个月老板不开除我

那好那我留下来跟着大家一起就那两年就没天没夜的把它对出来那个是一个让我觉得我的天啊那就是一下子天要塌下来的那种感觉

也是在那个时候让我非常的清楚的知道一个像样的有规模的公司你必须要有一个非常强大的后台的财务系统不可以用人为的所以我后来去做一些营销科技创新公司的投资的时候我都会用这个例子来告诉这些创始人你们千万在第一天创业不要小看财务这个部分不要随随便便只找一个会计

你第一天不把后台做坚实了你们都是有远大志向的都是想要做到做成这个独角兽嘛你第一天用手动你到了独角兽还在手动我告诉你他就是会扯你的后腿的但是有多少的创始人有听进去我不知道但这个就这个是我职业生涯上面遭遇到的一个最大的个人以及在公司在财务上面的一个危机还好这个危机是两年之后是活下来走过来

让我消化一下对我也还一直当时也是我也是我师爷后来跟我讲这件事情我还记得我坐在公司里面我说等一下你再跟我再讲再讲一遍再讲一遍怎么会有 400 亿一个这么恐怖的再讲一遍贝斯姐你在说到 03 年的 SARS 的时候我想稍微回一回就更加让我很强烈的有我刚才说的那个感觉就是说对啊好像我们在去回忆过去的时候会把一些

其实没有那么美好的东西过滤掉会去虚构一个很美好的过去说哎呀那个镀金的时代那个黄金时代已经过去了不会再来了但是好像真的那个时代的亲历者因为对我来说我那个时候太小了就是我记得 03 年的时候我还在上小学这是为什么我一开始就说你们要多跟我们这种老贼聊天

就会知道你们现在遇到的路对我就还记得说我对于 03 年所有的记忆包括我对于 01 年 911 所有的记忆就是看新闻我现在想想那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那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但是那个时候因为我太小了我完全意识不到说这意味着什么然后 03 年的时候包括 SARS 来那个时候我一个小学生我唯一的感想就是哇我放假了

你根本意识不到发生了什么它对于经济它对于就业会带来什么样的冲击那个时候因为你太小了你不了解所以你会你会今天回过头去看其实那个时代没有大家今天想象的那么美好或者说在那个时代里面的年轻人在经历的东西可能会比今天

我觉得某种程度上来说比今天更加的跌宕起伏印路永远不是平顺的我只能这样讲我看我过去这几十年在职场上人生上面经历的真的大大小小的路永远没有平顺过的真的

像比如说大家现在觉得哇经济下行但是如果你还记得回忆到回忆一下到 20 在那个时候 2012 年新的这个领导班子接过来的时候那时候总理是李克强嘛其实那时候如果你会去看当时的就已经开始在讲到底是软着陆还是硬着陆因为他们接手过来的时候中国大陆已经经历了一个高速高速增长的至少 20 年吧

那我覺得這高速增長的後面他肯定會緩下來因為我們的經濟體已經大到某一個程度他不可能再持續用二位數字的這個增長所以我覺得當時就是李克強總理已經開始在準備大家的一個就開始做心理預期的準備跟期望值的管理了

所以从 2012 年一路这样子慢慢慢慢的准备大家到现在的整个的经济体的这个就是所谓的经济下行吧我们还是有增长啊只不过这个数字其实就跟当时预估中国大陆的这个增长它到最后就是会落在一个比较小的数字就跟美国的经济体的增长是类似的

所以我并没有对这一次的这个有很大的惊讶的地方当然可能因为有了三年的新冠加速了它原先可能不需要这么硬的这么大的一个跌幅但可能因为中间经历了那几年是有加速但实际上它就是一个过程啊嗯

对所以我这从 90 年开始工作到现在的三十几年路从来没有平顺过的每隔几年它就一定会某个地方冒出一件什么某个事情你就觉得怎么又来了哈哈

你想想看 911 是 2000 年吗 2001 年吗 2001 年对 SARS 是 2003 年对啊两年我们不是两年的平顺日子才过完我们今天聊了很多然后行业的危机整个全球的危机我们聊了很多我不知道今天贝斯姐你回过头去看我们去历数了这么多次你经历过的大大小小的危机其实都挺大的

你觉得在这些危机当中你做的最正确的一个选择或者决定是什么

我不敢说正确但是我觉得我经历过这么大大小小的颠簸到现在可能每一次的那个危机我后来听到的一个丘吉尔的一个话我觉得那个名言是让我很有感触的他说不要浪费每一次危机我后来发现我就是每一次的危机我不敢说我没有浪费而是说

我没有因为当时那个危机让我害怕到整个人就抽到变成背景之一了就是我觉得我当时就是可能因为工作的原因因为当时的大环境的原因吧你是非常在那个前线去跟这个危机直接抗衡吧或者对抗的抵抗的但也因为你参与到了其中你才会有那个经验啊

你到下一次的危机的时候你看我刚刚讲了嘛又来了但又来的意思是说我经历过前面两年前才这样的这次好我反正已经有心理准备那哪一些的成本是我可以很快就快速能够降下来哪一些成本说要经过多少时间才能够降

就你已经开始有熟练的那个基本动作所以你每一次的围棋你要参与在这里面你才能够养成那个能力它开始变成你的基本动作就变成肌肉记忆下一次再来的时候那肌肉记忆跑出来了你就知道啊 OK 又来了我觉得我们我这一代人啊唯一可能跟我妈妈那一代人没有唯一一个围棋我们没有经历过的是什么就是世界大战

我看我母亲我母亲是 1941 年出生所以那个是二次大战刚开始的时候然后二战结束之后不就内战吗所以她那个人生的前面八年都在逃难她跟我外公外婆好不容易就逃到台湾安定下来说她已经九岁了那个是我没有经历过的我希望不要经历哈哈哈

对贝斯姐你刚刚提到的我觉得是一种面对危机的时候这种不下桌的心态不要匆匆忙忙就下牌桌我觉得还是继续在这个牌桌上面去打这把牌

但与此同时呢其实最近一段时间我也听到很多人在讲所谓的积极躺平就是对年轻人自己的一个表述也好或者是面向年轻人的一个喊话也好大家会在讲说一方面呢可能很多人确实在躺平或者在觉得说其实我前面讲到的嘛就是说好像努力也不能改变什么那我不如进入到一个

降低预期我不要去内耗不要觉得说是我自己不够努力不要觉得说是我不够好把自己放到一个比较低能量消耗的状态但与此同时呢我又不要那么消极我还是在生活当中去寻找一些

除了事业之外的除了这种很幽济主义的这些东西之外的一些生活的乐子我觉得这个叫所谓的积极躺平我不知道站在你的角度上来讲你觉得你会怎么看你会怎么看待积极躺平这样的一个选择你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想法吗

我不敢评论好与不好我只能说我觉得每一次的危机发生的时候每一次周期发生的时候它一定是一个低谷我觉得低谷是一个不管是从财务的投资上面来讲是一个最好的投资的机会

另外一个是投资在你自己身上也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所以如果积极躺平的其中的一个是像你刚刚讲的我去我还是要积极的去寻找一些新的新鲜的事物去理解去了解我觉得非常好啊在低谷的时候在你身上加条件那也是一种不下牌桌的一种方式吧是一种态度我觉得所以如果是从这样来看的话我觉得是挺好的

但就是你可能也要问问你自己说你从危机走出来了之后

你的心得是什么你内化了哪些东西就像比如说我今天可以坐在这个麦克风的前面跟大家侃侃而谈我过去这几十年所遇到的大大小小的危机就因为我不下牌桌所以我参与在这个里面那我有自己当时的一些当然也有痛苦也有焦虑也有不确定因素但走过来了但你没走过一次更大的危机下一次大的危机来我觉得你会比前面还要再更淡定那我现在有自己的女儿

我要给到他好的意见所以如果我以前没有参与的话我可能真的没办法去告诉他你还会遇到更多的周期请你现在就做好这样的准备那样的准备我如果没有参与在以前我自己经历的周期的话会很难就像我的父母亲像我妈妈好了她经历过大战

但因为我们这一代人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经历过大战那我妈妈那个年代因为保守的这个社会的氛围文化我妈妈一直就没有做到经济独立所以她是没有办法去告诉我

他可以告诉我女性一定要经济独立但他不知道女性经济独立是一个什么状态所以我就必须要自己去想办法做一个经济生活感情独立的女性那我这样才能去告诉我女儿除非我们就大家都不要生小孩但你如果将来你很有可能还是会为人父母

你想一想假设 20 年之后你有你孩子你坐下来跟孩子去讲可能他在经历他的人生第一个周期的时候你会怎么跟他说你现在在经历这个周期你怎么过来的所以积极躺平很好不要躺太久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想要问贝斯姐其实你刚才在聊的时候我们都提到了就是当我们在谈论周期的时候其实我们背后是有个假设的因为周期嘛它是有一个波峰也会有一个波谷那么这个波谷一定意味着下一个波峰所以某种程度上当我们在谈论周期的时候其实潜意识里面我们是想要去寻找一些可以穿越周期的东西包括你刚刚也提到了就是所谓的积极躺平如果是在

面对这种低谷的时候去修炼自己去锤炼自己去培养自己各种各样的技能可能是一个非常好的选择去投资自己我不知道对你来说以你的人生阅历来看你觉得什么是足以穿越周期的东西我自己穿越周期的就是那个继续要一直不断往前的那个那口气那口气

我不能停下来我可能终究会有一天要停下来但现在我还没有到那个停下来的阶段而且我觉得我身边的世界越来越丰富不管它那个丰富是好的不好反正都有嘛但我觉得我现在停下来就下车了不就后面的风景看不到啊

所以对我来讲我能够在这么多的周期活下来我不敢说活得非常好但至少活下来了我有那么多的经验可以跟大家分享就是那个我愿意不断地往前而且我愿意把它聊开来我觉得很多尤其是可能中国人吧就把一些往肚子里吞不敢讲出来而且社交媒体上面好像大家都很成功我好像跟人家讲我就是失败者不是的我经常被人采访我都讲很多我失败的例子啊

我经历过的那些狗屁事情你把它讲出来也是一种就是卸载你的心里面的一些垃圾的机会你把它讲出来我告诉你你身边一定有朋友同样的焦虑同样的就聚在一起聊一聊为什么美国美国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心理咨询师每个人都有参加某一个 support group 支持团体

就他一定要把这个东西讲出来他发现其实大家都很类似那人家怎么过的人家怎么穿越你们讲的这个周期然后老一辈的人他们经历的周期更多他怎么穿越的我觉得那些的经验的收集会帮助到你社交媒体上面看了你就把它当人设就好不要信太多真的不要信太多钱好赚他不会告诉你的

对所以从这个角度上来讲说回来播客了我很喜欢播客的一点就在于你可以在播客上看到很多活人这个我觉得在今天是很难得的因为我就想起来前两天我的一个还在念大二的很年轻的朋友然后他就跟我说他说我特别希望能够看到一些在他的职业生涯也好还是在他的生活经历当中经历了一些迂回的这样的一些案例我好像已经

我没有办法从那些很光鲜的然后全部都是成功的经验从很早就规划的很好我很难从这些榜样打引号的榜样当中得到一些激励我只会感觉到很焦虑所以很开心今天真的很开心听贝瑟姐讲了很多故事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讲故事我其实也鼓励跟我同龄的人哦

如果大家愿意的话多接受 either 是自己做播客或是多接受播客的这种邀约上来聊一聊自己在这么几十年里面所遭遇到的人生的起起伏伏因为我觉得因为短视频它只能够让你萃取光鲜的那些故事但这个太可惜了就是我觉得人生最精彩的反而是你在谷底你这么爬出来的那个就像我好朋友 Oga

他今天做得非常成功但是他是也是从零开始做起来他早在早期的时候小熊熊也不理他所以他是一个五十几岁当时是一开始做这个五十八岁还要就是老脸然后去贴年轻平台的冷屁股但是他是这样走过来所以他他愿意到我的节目里面去讲我的我的问题问他也是挺尖锐他愿意讲愿意分享

所以我觉得我就会鼓励我同龄的人就是来播客里面把你的很多东西讲出来我觉得第一个是我们在 pay it forward 这是一种传承嘛我觉得现在年轻人真的非常的焦虑你们所面临到的这个大环境那我们所面临到的是你们也不曾面临到的大大小小的很 bumpy 的很起伏的路所以这些经验都是都是很宝贵的我特别喜欢谈失败的事情嗯

因为我觉得失败里面所萃取出来的经验教训更有价值对然后你因为失败了你出来你才会当你走出来你看到了或者经历到了第一个小小的成功你才会第一个珍惜那个成功然后你也才会自己能够解释的出来我是怎么做到这个 small win 小小的这个成功的这一步的你解释的出来而不是因为我好像突然间就

所以我也希望我们这个节目如果有一些跟我同龄的人我想备忘录可能比较多同龄人我的节目也有的有的有的我希望同龄人大家能够多到博客里面来聊一聊我们这个人生的起起伏伏我觉得对年轻人是一种

是一种帮助 pay it forward 是的我觉得特别其实我特别期待这件事情因为我觉得在今天大家特别容易把其他人想象成一个很抽象的符号我自己是做代际研究的我会明显地感觉到今天的年轻人在想象 60 后 70 后的时候他想到的往往不是具体的人而是一系列的形容词的组合这其实

这不是一件好事对的但很多时候因为大家不管是因为中国人的表达的方式的所限还是因为没有一个合适的媒介场合渠道很多时候我们很难听到我们的父辈在去讲一些很具体的事情我们听到的都是很多道理哈哈哈

对的所以特别期待谢谢今天非常感谢谢谢富宇给我这个机会也谢谢我们所有的听友这个耐心能够听我在里面唠一唠叨的讲了一大堆很期待我们有下一次串台谢谢谢谢大家拜拜拜拜

请你珍惜这最后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