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isode 194:「迟早过年」· 恰恰小报：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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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 好， 欢迎 收听 第 194期 的 迟早 更新， 这也是 2023年 癸卯 兔年 春节 的 迟早 过年 系列 第三期。 我是 枪枪， 还是 在 节目 的 开头 照例 祝 大家 兔年 吉祥， 新的 一年 平平安安、 顺顺利利。 祝福 总是 不 嫌多。

对 吧？ 大家 过年 好， 我是 任 宁。 我也 再 照例 啰嗦 几句。 我们 今年 的 迟早 过年 是 跟 恰恰 小报 的 一个 结合， 是 书 和 鸟， 是 读书 和 看 鸟， 是 聊 书 和 辽 鸟 的 一个 结合。 我们 每天 都会 聊 一 聊 鸟， 也 聊 一 聊 书。

鸟 的 部分 之前 其实 在 星球 电台 里 有 出现 过， 不过 我们 可能 会 做 一些 调整 补录 什么的。 但是 如果你 想 直接 听 跟 书 有关的 内容， 可以在 show note 里 找到 对应 的 时间点， 直接 跳转 过去 听。 我 先 来说 今天 的 两样， 我想 推荐 的 是 我想 推荐 大家 可以 去 关注 一下 火 这个 东西。 我们 今年 是 跟 婉莹 H B 他们 夫妇俩 在 农村 里 过年 的， 然后 村子 里 乡下 它 比 城市 里 要 更 冷 一些。 然后 我们 所在 的 这个 地方 取暖 设备 也 比较 有限， 所以 我们 就 搞 了 一个 壁炉 来 烧柴 取暖。 然后 我 就 发现 原来 明火 这么 好看， 你是 可以 一直 看， 坐在 那儿 看 很久 都 不会 腻。 而且 它 木头 烧 的 时候 会 发出 那种 噼噼啪啪 非常 轻微 的 爆破声。 然后 那个 颅腔 里面 空气 会 流动， 也会 发出 一些 呼呼 声。 所有 这些 加在一起 会 让 你 有 一种 特别 治愈 的 感觉。 然后 人 围着 火 也 特别 容易 松弛下来， 然后 容易 打开 话匣子， 然后 彼此之间 也 容易 拉近 距离。 倒 不是说 推荐 大家 也 去 搞 个 壁炉 什么的， 其实 如果你 想要 注意 一下 火 这个 东西， 想要 去 探索 一下 火 这个 东西， 有 很 多种 方式。 不光是 壁炉， 最简单 的 方式， 比如说 生 个 篝火， 或者 是 如果 家 里面 有 煤气灶 的话， 用 明火 做饭， 下次 可以 留意 一下 火 这个 东西。

我 觉得很有 意思。 你 这个 发现 我 大概 在 25年 前 左右 就 已经 有了， 就 拿 这个 打火机 到处 烧 东西 玩。

这个 还 不太 一样， 打火机 那个 火苗 太小 了。

不是说 看 打火机 的 火 就 拿 打火机 去 烧 东西， 然后 再看 那个 火。 对， 各种各样 东西。 像 比如说 我不知 你 有没有 说过 拉 塑料袋， 他 上课 是对， 但是 他说 一滴 一滴 往下滴， 滴落 永远 的 东西。 对， 它是 融化 的对， 然后 那个 滴下去 的 那个 瞬间， 那个 火 像 就是 像 一个 火流星 一样的 往下走。

我不知道 可能 小的 时候 也 干 过 类似的 事情， 但是 你 逐渐 的 你 稍微 大 一点 就 不再 干 这种 傻事 了， 然后 逐渐 的 也就 忘记了。 原来 明火 挺 好看 的， 所以 倒 不是说 这次 突然 发现 火 很 有意思， 也有 可能 是 重新 发现。

好， 我 今天 想要 推荐 的 是一个 也 比较 有年 味 的 一个 坚果， 但是 在 别的 地方 比较 少见， 在 我的 老家 绍兴 反而 比较 多 见。 轿厢 斐 准确。

来说 是 绍兴 诸暨。

对， 但 其实我 我 查 了 一下， 他 其实 是在 浙江、 福建， 包括 安徽、 江西， 江西 也是 有 一些 分布 的 这个 植物。

但是 好像 最 出名 的 是 诸暨 的。

就 种 的 最多。 我看 了 一下， 它是 一种 红豆杉 科 肥 鼠 的 植物， 是一种 裸子植物， 所以 这是 我们 吃的 其实 是 它的 这个 种子。 然后 这个 消费 其实 消费 它 有 一定 的 技巧， 剥 它的 时候 它 有 两个 眼儿， 你 对 着 那个 眼儿 一 按， 它 就会 裂开。 然后 如果你 不 喜欢 吃 里面 那个 黑黑的 那 层 东西 的话， 也可以 旋转 着 用 他 自己的， 可 把 他 那 层 黑 的 这个 一 给 去掉。

我 觉得 他 这个 特别 有意思， 就是你 去 拨 它 那 层 黑色的 衣 的 那个 方式， 不是 借助 任何 由 外界 的 工具， 而是 拿 它 拨 下来， 就是 断成 两两 结 的 那个。

可 对它 像是 我 觉得 像是 一个 故意 的 设计， 对 吧？ 有一个地方 写 着 open， 然后 你 一 按 它 就 开 了。 然后 这个 外包装 还 可以 用， 还 可以 有一个 别的 一个 作用。

这个 设计 特别 轻巧， 感觉 这 玩意儿 造出来 就是 用来 吃的。

小 斐 除了 直接 吃 之外， 好像 还 可以 做 一些 别的 用途。 像 我们 有 朋友 就说 他 可以 做 一些 什么 酱 什么 之类。

这些 是 比较 新式 的 吃法。 我们 一般 都 是在 过年 的 时候。

当年 货 坚果 吃。 对， 因为 它 的确 是 叫 香榧， 的确 是 有 一股 它 特有 的 香味， 在 别的 地方 是 没有 的。

好， 那 今天 的 獠牙 差不多 就 到 这里。 我们在 前两天 聊 了 确 醒目 杯 科 鹎 属 的 白头 杯， 还有 是 跟 白头鹎 同样 是 雀形目， 但是 是 燕 珂 燕 鼠 的 家宴。 那 今天 的 主角 报上名来， 可能 会 让 很多人 一 愣， 那 就是 鹤形 目 秧鸡 科 苦厄 鸟鼠 的 百姓 苦厄 鸟。

我 先来 介绍 一下 它的 这个 样子， 看上去 其实 是 有一点 像 只鸡， 但是 那个 腹部 是 白色 的， 然后 背上 是 黑色的， 屁股 是 棕色 的， 黄色 的 嘴巴 尖尖的。 在 类似 我们 人的 那个 鼻梁 的 地方 有 一块 红色的 斑。 她的 腿 非常 长， 爪子 很大， 所以 可以在 沼泽地 里面 行走。 主要 是 吃 一些 湿地 里 的 小动物。

一些 昆虫 或者 是 两栖类 的 白 胸 苦恶 鸟 听起来 就 苦大仇深 的那 其实 就像 很多 动物 一样， 白 胸 苦恶 鸟 的 名字， 白熊 显然 是 来自于 它的 外形， 苦厄 是 来自于 它的 叫声。

是不是 确实 有点像 苦厄 呢？ 嗯 呃 这种 鸟 它 比较 胆小， 一旦 到了 繁殖 季， 在 早晨 和 黄昏的 时候， 你 就 经常 能够 在 水边 的 芦苇丛 里面 听到 这样的 叫声， 那就 藏 在那里 面对。 但是 这个 发出声音 的 这个 鸟 本身 很难 看到， 有的 时候 这样的 叫声 甚至 会 持续 整整 一个 晚上。

段 志强 老师 可能 深有体会。

我们 马上 也将 深有体会。

二十多年 前 有一个 作曲家 叫 吴京， 代 他 写 过 一首 曲子， 叫 森林狂想曲。 他 开头 就有 持续的 这个 白熊 火鸟 的 叫声， 非常 标志性 的。

可见 他 想象 的 这个 森林 里面 的 水源 是 十分 充足 的。 但 说 回来， 白熊 火鸟 在 古代 其实 有 另外一个 名字 叫 孤 饿 鸟， 就是 这个 姑娘 的 姑 恶恶 是 这个 凶恶 的 恶。 那 为什么 叫 姑 恶 的 恶 当然 是 不好 的 意思。 孤 是什么 意思？ 姑 其实 是 女性 去 称呼 丈夫 的 母亲， 也就是 婆婆 这个 意思。 还有 个 意思 跟 现在 是 一样， 就是 称呼 父亲 的 姐妹 小姑。 对 或者说 姑妈 对 吧？ 不管 是 哪种， 反正 都 是一种 对 辈分 比较高， 也就是 对 地 地位 比较高 的 女性 的 这个 称呼。 而在 孤 噩 鸟 这里， 孤 噩 就是 恶 婆婆 的 意思。

像 苏轼 他 写 过 一组 五情 言 的 诗， 里面 有 一 都是 关于 鸟 的对， 就是 写 孤 噩 鸟 的。 然后 他 还 专门 写 了 一个 注解， 孤 噩 谁 鸟 也？ 足 云 覆 以 孤 虐 死， 故 其 身云。 大概 意思 就是说， 传说有 个 媳妇儿 被 婆婆 虐待 而 死， 变成 了 水鸟， 所以 就 孤 萼 孤 噩 的 这么 叫， 算是 在 控诉。

写 这个 孤 噩 诗 最多 的 人， 如果 有 这个 类别 的话， 大概 就是 这位 我的 绍兴 老乡 陆游 了。

可以 理解 就是 他 跟 唐婉 之间 的 悲剧。

对对对， 他 写 了 很多 表现 媳妇 的 怨念 和 婆婆 作恶 的 内容。 像 你说的， 我猜 就是 因为 他妈 不 喜欢 陆游 的 妻子 唐婉， 要 逼 着 他 离婚。 那 陆 月也 没办法 离 了， 但是 一辈子 放不下。 很多年 以后 听到 郭 鸟 在 叫， 他 还是 要 写诗 来 抒发 那种 怎么说呢， 不能 直说 的 幽怨 和 那种 伤感。 吴哥 一杯， 老死 终 路。

像 现在 我们 去 看 绍兴 的 沈园， 现在已经 成了 一个 很 有名 的 景点。 那个 墙上 还 留有 他 跟 唐婉 写 的 那个 钗头凤。 不过 就像 我们 之前 在 制造 工人 性别 问题 里面 讨论 过 的 性别 理论， 它 不仅仅是 关注 女性 跟 男性， 其实 也 关注 一个 性别 内部 的 各层次。 像 这个 孤儿 故事， 它 背后 显然 是一种 女性 内部 的 二元对立。

就 古代 的 婆婆， 她是 通过 儿子 这个 中介 这个 proxy 去 发挥 家庭 权利 的。

儿子 就是 工具 人。

或者 换 个 角度 来说， 就是 古代 的 婆媳关系 其实 是 冰山 浮出水面 的那 部分。 那 冰山 下面 的 部分 是什么？ 是 家庭 内部， 甚至 说是 两个 家族 之间 的 一个 权力 关系。

说 回 白熊 苦 的 鸟， 这种 鸟 在 东南亚 和 中南半岛 都有 分布。 在 我们 国家 的 分布 其实 也 还算 广 的， 除了 西北地区 都能 看到 它。 但是 因为 可能 它 就 藏 比较 好吧， 像 你说的， 所以 大家 也许 会 觉得 陌生。 虽然 现在 它 离 我们的生活 可能 是 有点 距离 了， 但 其实 它 还 镶嵌 在 我们的 文化 里面。

怎么说呢？ 我 做 这 期 节目 的 准备 的 时候， 发现 一些 很 有意思 的 勾连。 你可以 说是 开 点 脑 洞， 也可以 说是 跟 大家一起来 讨论一下。 反正 完全 算不上 是 严谨 的 一个 学术 考证。 因为 我们 毕竟 只是 一份 小报。

还不 忘先 事先 做 一个 displaying。

是是是 小报， 娱乐 为主。 虽然 不成熟， 但 也 想 拿出来 跟 我们的 听众 朋友们 一起 分享 一下。 第一个 点 是我 觉得 蛊惑 鸟 的 原型 就是 熊， 辛苦 的 鸟， 姑娘 的 姑 获得 的 获， 然后 一只鸟 的 鸟。 如果 有人 玩 过 阴阳师 那个游戏， 肯定 会对 这个 角色 不 陌生。

我 第一次 知道 这个 词 是在 荆棘 下面 的 小说 这个 姑获鸟之夏 里面。 大概是 在 我 中学时代， 那时候 其实我 觉得 有点 奇怪， 因为 书 里面 说 姑获鸟 是 难产 死去 的 女人 的 幽灵， 他 明明 是 个人。

他是 个 鬼。

但是 他 又 或者 他是 人 变 的对 吧？ 但是 他 名字 又 叫做 某某 鸟。 对， 当时 我 其实 也 没 怎么 多想， 这次 做 节目 查资料 才知道， 其实 在 日本 本土 或者说 很早 的 时候， 就有 一些 难产 死去 的 女人 的 幽灵 的 这种 妖怪 传说。 这种 妖怪 做产 女 不 不 咩啊 就是 的 产 就是 生产 的 产 女 就是 女人 的 女， 而 蛊惑 鸟 是 中国 的 妖怪， 但是 蛊惑 鸟 在 中国 做 的 事情 跟 婵 女 在 日本 做 的 事情 是 比较 类似的。 都是 去 害 小孩子， 害 得 他们 生病。 然后 说 你 小孩子 的 衣服 不能 晾 在 外面， 否则 会 被 他 诅咒 之类 的 这种。 而且 姑获鸟 虽然 长 得 是 只 鸟 的 这个 形状， 但是 它 也能 也有 变化， 能够 变成女人 的 样子。 也有 一种 说法 说 这个 蛊惑 鸟 是 难产 死去 的 女人 变化 而来 这样的 说法。 所以 蛊惑 鸟 传到 日本 以后， 就是 五 不 梅 和 蛊惑 鸟 这 两个 概念 渐渐 的 就 被 混为一谈 了。 好像 是 合并同类项。

稍微 有点 复杂。 那么 就是 在 国内 原来 这个 正宗 的 姑获鸟 是 什么样 的 呢？

姑获鸟 首先 因为 它是 一种 传说中的 妖怪， 对于 它的 描述 数量 是 非常 多 的， 各种各样 不少 书 里面 都有 写 到。 然后 第二点 是 描述 的 内容 都 有点 不同。 因为 毕竟 没有人 见过， 很多 就是 靠 想象， 靠 添油加醋 对 吧？ 你 在 我 基础 上面 再 发挥 这么 增速 而来 的那 有什么 共性 呢？

或者 是 说 如果说 他们 虽然 是 有 变化， 但是 是 有 传承 的， 是不是 也 能够 梳理 出来 一些 脉络？

对对对， 我 就 这么 干了。 如果我们 就 把 他 这些 坏事 儿， 这些 负面 事情 给他 拿掉， 我们 只看 它的 这个 习性 的 部分， 把 从 诗经 到 东晋 到 明朝 一千多年 间 的 各种 文献 都 做了 一些 梳理， 但是 我 能 找到 哪些 部分？ 对比 了 一下， 有 下面 几点。 第一 这个 孤 惑 鸟 有 说 它 其实 是 叫做 叶星 游女， 有时候 她是 天地 少女 的， 然后 有 女的 夜行 游 女的 这个 由 在 酉阳 杂志 上 的 这个 写法。 不是 游泳 的 那个 游， 它 不是 三点水 的， 而是 走 之 底 的。 那么 三点水 的 游 是在 水 里面 游泳， 走 之 底 的 游 就是 更多 是在 陆地 上面 这样。

所以 现在 在那 繁体中文 里面， 游戏、 旅游、 游行 通常 都 是用 那个 走 之 底 的 油。

对， 但 这里 有一个 tRicky 的 点， 就是 三点水 的 油 其实 可以 通假 通 走 之 底 的 这个 油。 说了半天 其实我 就 想说 夜行 游女 虽然 是 走 自己的 这个 油， 但是 这个 油 其实 是 可以 通 三点水 的 油 的。 而 如果说 是 三点水 的 油， 诗经 里面 就有 汉 有 游女 这样的 这个 说法， 也就是 在 水边 活动 的 女人 的 意思。

那 这个 天帝 少女 是 啥？

天地 少女 就是 天帝 的 女儿， 可能 听起来 像 火箭 少女 一样 是个 偶像 团体。 那 他们 这个 天地 少女 跟 火箭 少女 的 共同点 就 可能 都是 长得很 漂亮。 因为 围绕 着 天地 少女 有 很多 这种 说法， 说 天帝 的 女儿 就是 香江 的 女神， 也就是 娥皇女英， 就是 睡 的那 两个 老婆， 特别 长 得也 好看， 有 各种 神通 等等。 这个 我们 不去 展开。 但是 刚才 说 的那 一堆 东西 里面 有一个 最大公约数， 那 就是 这些 说法 都 跟 水 有关。

也就是说 这个 夜行 游女 和 天地 少女 这些 蛊惑 鸟 传说 里面 的 身份 都 跟 水 有关， 都是 指向 水边 这个 环境。

对， 然后 有的 文献 里面 说 孤 火鸟 是 尹 飞， 就是 隐藏 的 隐， 就是 已经 偷偷的 飞 这样。 然后 有的 地方 说 他是 夜夜 飞 昼 藏， 那么 再加上 刚才 的 这个 夜行 游女 对 上了， 也就是说 她 在 晚上 出现。 我们 可以 想象 古代 没有 电灯， 到了 晚上 几乎 就是 一片 漆黑， 对 吧？ 四川话 叫 求 黑， 那 就是你 点 一个 火把 看到 的 这个 范围 是 很 有限 的。 会 知道 一种 鸟 晚上 出来 很大 的 可能 是因为 它。

会 讲 有 道理。

否则 你 就 看不到 的对 吧？ 有 一种 说法 说 姑获鸟 跟 鬼车 是一个 东西 好了， 那 鬼车 又是 什么 呢？ 鬼车 是一种 九头鸟， 因为 在夜里 面 它 会 发出 车辆 行驶 的 声音， 所以 就 被 叫做 鬼车 了。 好了， 那么 再问 古代 的 车辆 行驶 的 声音 是 什么样 的 呢？ 我不知道， 你 也 不知道， 可能 有 专家 知道。

但是 哐当 哐当 的。

但 我 觉得 可以 推断 的 是 车 的 声音 肯定 是一个 持续 并且 单调 的 机械 的 声音， 对不对？ 对， 事实上 酉阳 杂处 里面 也 说 鬼车， 它 叫声 如 利车 明。 那 他 后面 还有 一句 就 比较 关键 了， 或者 是 水击 过， 也有 的 人 说是 水击 飞过。

所以 就 有点 连 上了。 对， 你 刚刚 说 了 很多 东西， 我 估计 有些 人都 已经 晕 了。 其实我 听 的 有 也 有点 晕， 我 稍微 来 总结 一下， 你看 对不对？ 就是 在 水边 很 会 躲， 在 晚上 活动 持续的 发出 比较 单调 的 鸣叫声， 以及 有人说 这个 鬼车 就是 一种 水基， 这些 确实 都 还 挺 符合 我们 刚刚 说 的 这个 白熊 苦恶 鸟 的 特征。 但是 我 有一个 问题， 就是 符合 这些 条件 的 是 只有 白熊 苦恶 鸟 吗？

那 肯定 不是。 比如说 彩玉 它 也是一种生活 在 水边 的 鸟， 它 晚上 也会 叫。

我 就说 夜莺， 他在 晚上 也会 讲， 他 会 发出 像 动画片 里 的 激光炮 一样的 这个 声音 来。 而 叫声 问题， 也就是 我 觉得 最 值得 说 的。 因为 有一个 非常明显 的 点， 其实 反而 在 相关 的 讨论 里面 出现 的 不多。 那 就是 为什么 这种 妖怪 叫 蛊惑 鸟？

这 两个字 啥意思？

对它 不是 一个 不需要 解释 的 组合， 对 吧？ 显然 是一个 人为 的 一个 组合。 它是 什么 意思 呢？ 我 目前 看到 的 说法 只有 两种， 一种 是 蛊惑， 是 勾魂 的 一个 应变， 蛊惑 鸟 就是 勾魂 鸟， 这是 第一种 说法。 第二种 说 孤 代表 妇女， 然后 或 是 对于 这个 比 女的 一个 蔑称， 然后 用 蛊惑 去 命名 一种 有点 恐怖 的 一个 妖怪， 就是 对 一种 一种 对 怎么说 下层 女性 的 一种 丑化。

这 两个 现有 的 显示 都 跟 这个 鸟 的 叫声 没什么 关系。 那你 刚刚 既然 提到 了 叫声， 所以 我猜 你的 推测 是 跟 叫声 有关 吗？

我 的确 是 这么 认为 的。 目前 沽 货 最早 可见 的 记载 是在 东晋。 东晋 是 什么时候 呢？ 是 差不多 是 上 古汉语 和 中 古汉语 的 一个 交界。 然后 我 查 了 一些 资料， 发现 蛊惑 这个 词 在上 古汉语 里面 的 读音 叫做 卡 瓜 克， 而在 中 古汉语 里面 的 读音 是 苦 挖。 我是 按照 语音 的 音标 来 念 的， 我 当然 是 相当 不 标准， 估计 有 错误， 大家 就 大概 这个 意思。 如果 有 观众 是 相关 专业 背景， 也 非常 欢迎 来 联系 我们 指出 错误， 我 正愁 找不到 人 来 请教 这个 事情 了。 而 如果我 的 这个 库 mark 发音 没有 差 出去 十万八千里 的话， 那么 这 两个字 读 的 快了， 就会。

变成 宽宽。

也就 其实 就 跟 白熊 姑娘 的 造型 就 非常 像 了。 确实， 所以 我 有一个 单纯 的 猜测， 那 就是 也许 是因为 读音 的 改变， 让 蛊惑 这 两个 词 的 读音 和 白 胸 苦 鸟 的 叫声 非常 的 接近， 变得 接近 了。 于是 在 东晋 这个 时间点 出现了 蛊惑 鸟， 可能 在 这个 之前 他 就 不 叫 蛊惑， 或者 不存在 这个 词。 而且 我 还 查 了 这个， 因为 百姓 苦 鸟 不 只是 在 中国 有， 他的 噪声 这么 特别， 所以 我 又 查 了 一些 别的 国家 别的 文明。

看 他 思路 命名 的 思路。

是不是 对对对， 然后 发现 说 其实 用 这个 叫声 来 给 它 命名， 在 这 别的 地方 也很 常见。 我 整理 了 一个 小的 列表， 我们 来 跟 大家 分享 一下。 我 来 念 地区 和 民族， 你来 念 这个 当地 的 名字 好吧？ 好， 马来西亚 的 马来语。

black.

斯里兰卡 的 僧伽罗语。

这个 太 为难 我 了。 要不 我给你 换一换。

你来 念 吧， 不要 你来。

念 cocoa。

印度 的 博多 语。

我。 印度 的。

卡片 花。 印度 的 马拉 蒂 语。

华康 巴蒂。

这是什么？ 这 后 三种 都是 印度 的 地区 语言。 最后一个 马拉 蒂 语 夸 康 body 夸 是 拟声词。

你 明明 会 念， 为什么 偏要 我 来 念？

参与 康 巴丁 的 是 鸡 的 意思， 也就是 可以 看出 这个 跟 中国人 一样， 用 模拟 叫声 的 方式， 用 给 这个 百姓 国家 来进行 命名 了， 对 不同 的 文明 来说 都 是一种 很 自然 的 思路。 当然 不全是 这样， 我 还 查 到 在 印度 的 这个 马拉亚 拉， 这是什么 鱼？ 母鱼 里面 的 这个 白熊 苦头 鸟 叫做 库拉 cozy， 然后 库 拉姆 是 池塘， cozy 是 鸡。

这个 就 不太 一样 了， 它 其实 是 跟 英语 里 的 那个 waterhen 一样， 就是 这种 思路 更加 接近。 对， 就是 在 中文 里 的话， 类似 水蛭 这样的 一个 命名 思路。 是。

当然 这个 说完 发音 还需要 解释 一个 问题， 就是我 相信 中文 里面 会有 很多 同音字。 那 为什么 刚才 两个字 对， 为什么 偏偏 是 辜负 这 两个字？ 而且 沽 货 这 两个字 跟 孤 饿 就 差 了 一个字， 这 又是 什么 关系 呢？ 这 就要 说到 刚才 说 孤 代表 妇女， 然后 或是 对于 这个 婢女 的 一个 蔑称。 用 蛊惑 去 命名 一种 妖怪， 就是 对 下层 女性 那种 妖魔化 这种 说法 我 觉得 对了 一半， 我 同意 或是 对于 这个 婢女 的 一些 奴婢 的 建成， 但是 把 孤 直接 解释 成 妇女 应该 不太 对。 因为 像 在 这个 节目 开头 说 的， 孤 是 对于 地位 比较高 的 一种 女性 的 这个 称呼， 对 吧？ 他 不是说 general 就是 妇女 这 样子。 然后 我的 想法 就 像你 在 节目 里 刚才 提到 的 时候， 其实 蛊惑 是一种 女性 内部 的 二元对立。

这里 需要 解释 两点， 第一点 是 祸， 他是 对于 这个 婢女 对 奴婢 的 这个 蔑称， 是 杨雄 的 方言 这 本书 里面 记载 的。 这 本书 记载 的 是 哪些 方言 呢？ 是 当时 叫做 矜矜 怀 海带 杂 其 地区 的 方言， 也就是 现在 的 湖北、 安徽、 苏北、 山东 那 一带 的 方言。 要 补充 的 第二点 就是 在 那个 时期， 也就是 杨雄 写 方言 那个 时期， 因为 各种各样 原因， 战争、 洪水、 旱灾、 蝗灾、 疫病， 各种 影响中国的 西北 和 黄河流域 的 人。 他 不得不 像 鸟 一样 迁徙， 要 南下 到 长江流域 去 寻求 生存。 黄泛区 的 人 下来 的， 而 他们 中的 很多 就 去了 刚才 说 的 这个 金 怀 海带 杂 旗 地区。

也就是 今天 的 湖北、 安徽、 苏北、 山东 那些 地方。

我们 可以 想象 这些 来自 西北 和 黄河流域 的 难民 或者 移民， 他们 到了 一个 新的 地方， 肯定 会 带 去 新的 竞争， 会 侵占 本地人 的 资源。 时间 久 了 肯定 会有 很多 本地人 和 这些 移民 组成 家庭， 而 这些 家庭 内部 肯定 会 充满 排外 心理， 而且 要 去 处理 文化冲击 的 问题。 然后 就像 刚才 说 的 这个 古代 的 婆媳关系， 其实 是 冰山 浮出水面 的那 部分， 它 水面 下 的 部分 其实 是 家庭 内部 或者 两个 家族 之间 的 这个 权利 关系。 而 当 这 底下 的 这个 底层 矛盾 非常 严重 的 时候， 顶部 的 这个 婆媳 问题 就会 凸显 得 格外 尖锐。 但 就像 孔雀东南飞 里面 一样， 两代 女性 的 矛盾 很多 时候 是要 寻求 一个 中介 去 传达 去 体现 的， 比如 陆游， 而 这种 跨越 代际 的 矛盾， 或者 你 管他 叫 怨念 也好， 恨意 也好， 那种 退却、 屈服、 不甘心， 那种 身处 在 家庭 但是 格外 孤独的 感受。 当然 也可以 假借 一只 身形 隐秘 躲 在 水边 芦苇丛 里面、 草丛 里面， 彻夜 像是 在 吟唱 某种 符咒 一样 固执 的 鸣叫 的 一种 鸟 来 体现。 我 觉得 我们 可以 想象 某 一个 生活在 上面 这种 负面 情绪 上面， 这种 对立 状态 里面 的 人， 可能 是一个 受 着 夹板气 的 儿子， 也 可能 是一个 委曲求全 的 媳妇， 或者说 比 女 或者 小妾。

她 有一天 灵光 一闪， 根据 鸟叫 的 这个 谐音， 用 孤 和 或 这 两个 代表 顶层 和 底层 女的 女性 角色 这 两个字 去 深造 了 一个 别的 地方 没有 的 词 出来， 像 括号 一样的 把 当时 大部分 的日常 女性 的 权利 关系 都 给 包 进去 了。 然后 在 当时 的 话语 体系 里面， 给 一种 鸟 命名 叫做 孤 虎。

估 跟 霍 这 两个字 就 好像 我们 现在 说 的 这个 高墙 跟 鸡蛋 这 两个 象征 一样。

对 然后 也 跟 我们 很多 的 流行语 一样， 这个 词语 因为 击中 了 许多人 这个 心里 面的 把戏， 于是 就 流传开来 了。 然后 接下来 以 这种 鸟 作为 一个 圆形 和 一个 怎么说呢？ 这 对 这 段 充满 怨念 的 关系 的 一种 隐喻。 在 东晋 那样 一个 道教 昌盛 仙气 缥缈 的 一个 时代 里面， 人们 就 展开 了 一种 充满 隐喻 的 叙述。 因为你 没法 直说， 你 不能 直接去 跟 人家 发生冲突， 对 吧？ 于是 就 发展 出了 很多很多 的 商业 传说， 这些 传说 大部分 都 被 人 遗忘 了。 这 当中 很小 的 一部分 被 写 在 了 纸 上， 被 记录 在 书 里， 流传 到 现在。

这 传说 虽然 看似 他 有 荒诞不经 的那 一面， 但 其实我 觉得 折射 了 很多 当时 的 现实 问题。 我们 现在 还能 看到 说 孤 惑 鸟 它 会 勾 人 魂魄， 像 狐狸精 一样的 说 它 会给 孩子 带 去 病痛， 甚至 会 把 孩子 害死。 他 会 通过 欺骗 让 男人 让 家庭 陷入 不幸， 甚至 会 把 整个 家庭 都 给 毁掉。

顺便 一 提， 我 看到 一个 资料 很 有意思， 或 这个 词 其实 还 现在 还在 用 在哪里 呢？ 在 山西 运城 河津县 的 汾河 沿线， 还有 这个 语言 的 活化石 怎么样？ 在 当地 的 公婆 就 管 媳妇 叫 唑 或 长媳 叫 大祸。 然后 后面 就是 二 货 三 货。

这个 其实 让 我 想到 就是 我们 现在 用来 骂人 的 就是 这个 贱货。 这个 词 一般 也 用来 支撑 女性。 虽然 说 现在 写成 货物 的 物， 但 有没有可能 他 原先 写成 这个 获得 的 货， 或者说 是 通 这个 获得 的 货？

我 觉得很有 道理， 因为 贱货 好像 是 一般来说 都是 骂 女性 比较 多， 对 吧？ 好像 骂 男性 说 你 这个 贱货 好像 比较 少， 可能 是 更加 跟 这个 有 有有 有关的。

我 觉得 更加 蔑视 的 一种 叫法。

对， 然后 我们 快 进 到 苏轼 和 陆游 所在 的 这个 近代 汉语 时期。 到了 这个 时期， 估 或 它的 读音 变成 了 枯 灰， 那 估 没 怎么 变， 但是 霍 的 读音 发生 一些 变化。 在 当时 这个 用来 和 这个 词 用来 蔑称 比 的 这个 意义 也就 用 的 不多 了。 而 更 重要 的 是， 比起 东晋， 北宋 的 整个 时代， 这个 氛围 神怪 的 色彩 就 淡 了 许多。 但 什么东西 是 没有 变 的 呢？ 白 胸 苦 鸟 的 叫声 是 没有 变 的， 于是 我 觉得 孤 噩 在 这个 时候 出现了。 他 怎么 读 呢？ 哭。

我 更加 贴近 它的 叫声。

对， 孤 噩 这个 词 它 保留 了 原来 这种 女性 之间 二元对立 的 意涵， 而且 更进一步 变成 了 一种 有 实在 意义 的 控诉。 就 好像 是一种 对 权力 压迫 的 这个 counter strike， 并且 它 显然 更加 贴近 实际 的 鸟叫声， 于是 他 获得 了 比 蛊惑 这个 词 更大 更加 强大 的 一个 传播 力。 但 蛊惑 这 两个 汉字 这个 词 也没有 死掉， 他在 文本 和 传奇 里面 得到了 延续。 他他 怎么说呢？ 他 fork 了 分叉 了。 然后 他 蛊惑 这个 传说 就 变成 了 一种 像 万花筒 一样 不断 的 变化 的 一种 存在。 直到 估 这个 字 读音 变成 了 我们 现在 这个 箍。 而 根据 原来 对于 鸟鸣 的 这个 读音， 人们 又 改 了 一个字， 用 读音 更加 贴近 的 苦 去 替代 了 这个 估， 对 吧？ 然后 就 出现了 苦 我 鸟 这个 书。

以上 就是我 充满 个人 想象 的 一个 8引号 的 考证。 说 没 说 就 我 看到 阴阳师 那个游戏 里面， 蛊惑 鸟 的 人物形象 它 有 好几种 了。 但是 有一个 共性 是 他们 服装 的 胸部 大部分 都是 白色 的。 我不知道 人物 设计师 他 是不是 考虑 到了 白熊 可恶， 是不是 跟 我 想到 一块。

我 觉得 应该 是个 巧合。 不过 你说的 这个 从 蛊惑 到 苦厄 的 过程， 就是我 听 了 还 挺 像 那么 回事儿 的， 确实 还 挺 有 道理 的。 虽然 说 这 当中 有 一部分 是 测， 就是 脑 洞 也 确实 很大， 但是 你 也 确实 给出 了 很多 证据。 而且 我 觉得 这里 的 重点 倒 不是说 这个 蛊惑 鸟 到底 是不是 白熊 苦厄 鸟 变 的。 因为 这个 问题 很有可能 我们 没办法 找到 100% 确切 的 答案。 这里 的 重点 反而 是你 之前 说过 的， 虽然 他 现在 离 我们的生活 可能 比较 遥远 了， 但 其实 它 还 镶嵌 在 我们的 文化 里面， 你 稍微 去 挖 一 挖 就 能够 看到 它。

让 我 想到 生物学 上 有一个 概念 叫 决议 物种， 就是 一种 生物。 我们 以为 他 老早 已经 灭绝 了， 只在 画室 里面 看到 过 他。 但是 有一天 发现 居然 他 还活着， 他 还 存在， 没有 灭绝。

最 著名 的 案例 应该 要 属 那个 毛尾 鱼。 在 看到 标本 之前， 鱼类 学家 只 看到 过 它的 泥盆纪 到 白垩纪 的 化石， 就 一直 都 以为 它 跟 恐龙 是 同时 灭绝 的那 结果 上世纪 又 发现 了 活体。 而且 还 跟 这个 画室 长 得 是 一模一样。

我 觉得 这种 原来你 一直 在 的 这种 感觉， 在 我们 观鸟 或者说 在 为了 节目 查阅 资料 的 过程 当中 也 体会 得很 明显。 就是说 起来 我们 人类文明 几千年 貌似 很长， 但 你 如果 把 这 几千年 放到 物种 演化史 上， 那 根本 不算什么。 所以 古人 看到 的 生物 跟 我们 看到 的 可以 说是 完全 一样的。

可能 除了 人为 选择 那 部分 之外。

对 野生 生物 我们 能 看到 许多 他们 看不到 的 东西， 他们 也 看过 了 许多 我们 看不到 的 东西。 但 就是 在 这 当中 有一点 那 一点 是什么？ 我们 跟 他们 都 看到 过 的 东西， 以及 这种 共同 的 认知 和 与 这些 共同 认知 相关 的 一些 延续， 把 我们 和 古人 和 他们 联系 到了 一起。

如果说 关于 白熊 苦厄 鸟 的 历史 和 传说， 像 化石 一样 镶嵌 在 我们的 文化 里 的话， 那么 有 一些 故事 其实 就 有点像 一直 在 演化 的 物种。 就是 看上去 好像 是 改头换面 了， 但 其实 它 并没有 消亡， 没有 灭绝， 只是 作为 我们 生命 内在 结构 的 最 基本 的 理解 而 存在。 这 其实 不是我 说的是 波兰 作家 奥尔加 托 卡尔 丘 克 在 一次 新京报 的 采访 当中 提到 的那 今天我 想来 聊 的这 本书， 就是 他的 小说 云游。

又是 波兰， 去年 我们 一 整个 系列 都 是在 致敬 这个 莱姆。

波兰 的 这个 科幻， 它 其实 不能 被 狭窄 的 定义 成 科幻 作家。 对， 这个 国家 很 神奇。 波兰 它 在 地理 上 算是 一个 小国， 但是 在 诗歌 上 或者说 文学 上 应该 算是 一个 大国。 就 除了 我们 去年 讲到 过 的 栏目， 今天 要 讲 的 这个 托 卡尔 丘 克， 还有 比如说 米沃什、 辛波斯卡、 扎 加 耶夫斯基， 这些 非常 厉害 的 作家， 他 都是 波兰 的那 如果我们 粗暴 的 用 奖项 来 量化 一下 的话， 这个 人口 不到 4000万的 国家 已经 出过 五位 诺贝尔 这 奖 获得者。 也就是说 他们 大概 只占 世界 0.5% 的 人口， 就 拿到 了 4% 的 奖项。

四两拨千斤 的 感觉。

是的， 而 这个 托 卡尔 丘 克 就是 2018年 的 获奖者。

波兰 文学 虽然 说 像你 刚才 说 的， 他是 文学 上 的 大国， 但 其实我 不知道为什么 在 国内 似乎 一直 没有 进入 特别 主流 的 一个 视野。

包括 我们 去年 讲 栏目， 我 觉得 也是 对。

我相信 要不是 因为 脱口 尔 球会 获奖 和 诺贝尔奖， 很少 人是 听 过 他的 名字 的， 是对 吧？ 更更 别说 读 过 他 作品 了。 我也 是因为 之前 想要 研究 一下 旅行 写作 这个 事情， 所以 才 买 了 云游 这 本书。

但 其实 那本书 就 云游 这 本书， 完全 不是 通常 意义 上 的 旅行 写作， 虽然 他 一开始 好像 确实 是 想 写 一部 跟 旅行 相关 的 书。 按类型 来 分 的话， 它 应该 是 属于 长篇小说。 之前 国内 出过 另外 两本 托 卡尔 丘 克的 作品， 太古 和 其他 时间， 以及 白天 的 房子， 夜晚 的 房子， 它 其实 也是 长篇小说。 但是 我 觉得 长篇小说 这个 类别， 它 实在是 不足以 形容 云游 这 本书。 因为 它的 形式 太 特殊 了。

整本书 由 116个 片段 组成， 然后 各个 片段 长短 差异 极大。 长 的 最长的 那个 大概 有 好几万 字， 几乎 是一个 中篇小说 的 量， 然后 短 的 就 只有 一句话， 29个 字。 这 当中 有 历史小说、 短篇小说 这些 虚构 的 内容， 也有 看上去 是 是非 虚构 的 纪实 的 一些 东西， 比如 随笔、 信件、 邮寄 什么的。 然后 领域 的 跨度 也 相当 大从 这个 心理学、 人体解剖学 到 历史、 女性主义、 神话、 宗教， 都是 混杂 在一起 的， 可以 说是 极其 驳杂。 但 跟 他 作品 另外一个 特点 相比 的话， 我 觉得 这些 其实 都 还算 好的。 有什么 特点？ 高度 的 碎片化， 就是 这 116个 片段 之间， 他 不 总是 能够 看出 联系 的。 即使 有 这种 联系， 它 也 不一定 是 线性 的 逻辑 非常 清晰 的。

你的 意思 不是说 就是 一个人走 出门， 然后 他 出门 以后 干嘛， 然后 他 遇到 了 一个 谁谁谁， 然后 他 就 没有。

他 不是 一个 线性 的 逻辑 清晰 的 完整 的 故事。 然后 有 一些 故事 他 起了 个头 就 戛然而止 了， 直到 整本书 快要 结尾 的 时候 才 被 捡起来 继续 讲。 然后 有的 时候 是 上 一篇 他还在 讲 A 的 故事， 然后 下 一篇 就 突然 开始 谈论 一些 毫不相关 的 话题， 就 非常 的 跳跃。

你说 这个 话题 是 跟 A 这个 故事 里面 出现 的 任何 东西 都 不相干 的对。

你可以 说 从 表面上看， 从 情节 上 看 是 完全 不相干。

因为我 没 看过 云游， 就 感觉 有点 难 想想， 就是说 这样的 东西， 这样的 书 怎么看 得 下去？ 怎么 写 得 出来 呢？

对， 就是 我看 那个 译者 于是 在 异 后记 里面 写， 这 本书 它 本身 的 诞生 过程 也是 挺 奇特 的。 托 卡尔 丘 克 他 一直 都 没有 能够 找到 合适 的 结构 来 表现 旅行 那种， 他说 的 是 有 一种 紧张 的， 甚至 是 有 攻击性 的， 非常 活跃 又 非常 紧急 的 特质。 然后 有一天 他在 整理 笔记 的 时候， 他 偶然 发现 他 把 笔记 把 他的 116个 散片 摊 在 地板 上， 然后 站在 椅子 上 俯瞰 下去， 突然 得到了 一个 灵感， 就 意识到 这些 散 章 本身 组合 起来 就 能够 构成 一部 完整 的 作品。 我 觉得 听 上去 是一个 非常 直觉性 的 决定。

与其说是 一种 直觉性 的， 其实 让 我 想到 这个 绘画 里面 的 这种 印象派 或者说 那种 立体主义， 就 好像 这个 叫 什么 毕加索 对 吧？ 就在 他 眼里 会 在 他的 画 里面， 一个人 他的 展现 不是 线性 的， 不是 我们 理解 的 这种 鼻子 是 鼻子眼睛。

他 不是 现实主义 的对。

那是 类似 这种 感觉。 但是 也 跟 我 觉得 也 跟 毕加索 的话 给 人的 感觉 可能 会 有点 类似。 有的 会说 这话 对 吧？ 感觉 我 儿子 都能 画 得 出来。 那 如果说 你 就 把 一堆 碎片 放在 一起， 是不是 也会 给 人 感觉 好像 就是你 你 这个 作家 根本 就 没有 去 什么 在 结构 上面 多 花心思 之类 的对。

所以 他 第一次 把 稿件 发给 出版社 的 时候， 编辑 还 以为 他 只是 把 电脑 里 的 草稿 拼凑 了 一下， 压根儿 都不 觉得 那是 一篇 长篇小说， 就 觉得 他 可能 是在 偷懒 什么的。

那那 是个 什么 不是 长篇小说 的话。

其实 托 卡尔 丘 克 他 自己 发明 了 一个 说法， 叫做 星群 小说 conStellation novel。 就 有点像 其实 你 从 字面 意义 上 理解， 就 有点 像是 太阳系 里边 的 各个 天体， 它 散布 在 这个 庞大 的 星系 里， 每个 都很 不一样。 但 彼此之间 又是 通过 引力 相互 联系， 共同 组成 这 一个 恒星 体系。 然后 这 116个 散片 之间 或多或少 或 直接 或 进阶， 或 表面 或 深层， 它 其实 是 有 一定 的 联系 的。

其实 conStellation 更 怎么说 更 又能 更多 的 翻译 其实 就是 星座。 我们 说 的 狮子座、 双子座 这类 一些 星座。

是我 看到 就是 不知道为什么 在 他 这个 语境 里面， 可能 是 为了 有所 区分， 跟 那个 术语， 然后 他是 把 它 就 翻译成 星群 小说。

星座 小说， 就 变成 小报 的 一个 专栏， 感觉 了 什么 本月 运势 之类 的。 这个 consolation novel 让 我 想到 一个 事情， 就是 所谓 的 这个 星座 其实 都是 人为 划分 的， 他 未必 一定 有。 比方说 这 对 星座 里面 很多 行星， 但是 很多 恒星， 很多 行星 它 不是说 一定 有 物理 上 的 引力 联 互相联系 的。 只不过 我们 从 地球 上面 看 过去， 他们 俩 刚好 在 透视 的 关系 上面 位置 相近， 仅此而已。

如果你 要 从 这个 角度 去 讲 的话， 那 我 觉得 他 这个 阅读 就是你 当中 去 看到 这些 联系 其实 也是 一样的， 它是 相当 主观 的。 每一个人 去 读 的话， 他 肯定 会有 不同 的 体验。

对， 就 好像 我们 你 就 你 肯定 也 看过 那种 什么 星座图， 对 吧？ 一个 什么 猎户座， 那 他 就是 用 线 把 这个 一堆 信息 连在一起， 然后 说 你看 这 是一个 什么东西， 这 是一个 动物， 这是 一个人 什么？ 他 多半 是 有 大量 的 想象 在 里面 的， 为什么 是 他俩 连在一起， 对 吧？ 为什么 这是 这 一只手 呢？ 这 不是 一把 弓箭 或 什么东西？ 所以 我 觉得 我没有 看过 这个 书， 但是 以 你 刚才 的 那个 描述 来看， 似乎 是一种 有点像 很 游戏化 的 一种 体验， 对 吧？ 就是说 你 觉得 他 像 个 什么， 你可以 用 自己的 这个 想象力 作为 这个 conStellation 当中 星星星 和 星星 之间 的 这种 引力， 要把 他们 联系 在一起， 去 建立 一种 你说的 这个 是 直接 或 间接 的 那种 联系。

是 有点 这个 意思。 然后 他 有 一些 联系 是 很 明显 的。 比方说 同一个 意象、 同一个 词语、 同一个 人物、 同 一种 认知， 它 反复 的 出现 在 不同 的 篇章 里面。 这个 我 觉得 就 有点 像是 不同 天体 它 两两 之间 的 或者说 是 几个 之间 的 一种 引力。 但 对 最近 三年 比较 火， 又 重新 进入 了 大家 的 视野。 说 回来， 但 如果说 光是 这 样子 的话， 我 觉得 他 其实 还 不足以 形成 一个 星系， 或者 用 他 自己 的话 讲， 那 就是 星群 对 吧？ 我 觉得 就是你 要 称得上 是 星群， 要有 这样的 结构 的话， 它 需要 有一个 类似 太阳 引力 这样 比较 核心 的 东西 在 里面。

说 回到 这部 小说 云游， 我 觉得 它的 这个 中心 引力 其实 是 如果说 概括 成 一句话 的话， 就是 叫 因 渴望 而 移动。 其实 这一点 在 小说 的 开头， 作者 他 介绍 旅行 心理学 的 时候 其实 就有 提到。 他是 这么说 的， 旅行 心理学 的 基础 概念 之一 是 渴望， 也就是 让人 移动 有 方向 的 原动力， 也是 唤醒 人心 深处 对于 某种事物 的 渴望。 渴望 本身 是 空洞 的， 换句话说， 渴望 只能 提示 一个 方向， 而 非 终点。 不管 在 什么 情况下， 终点 都 如 幻影 般 朦胧， 很不 明晰。 我们 越 接近 终点， 终点 就 变得 越 神秘。 实际上 我们 根本 不可能 得到 一个 既定 的 终点， 也 不可能 因此 平息 渴望。 最好 是用 介词 向来 囊括 这种 努力 向 什么。

而 去旅行？

心理学 对， 你是不是 第一次 听说 这个 学科？ 这个 书 里面 它 其实 有 很多 关于 心理学 的 内容， 因为他 本科 其实 是 毕业于 华沙 大学 心理系， 然后 后来 又 当 过 一段时间 的 心理医生。 所以 其实 从 刚才 那段 话 你 就可以 看出， 或者说 大概 猜得出， 这 一段 经历 专业 经历 在 他的 写作 当中 其实 是 留下 了 不少 的 痕迹。

然后 我们 刚刚 不是说 整本书 有 116个 篇章， 这么 多 看似 各异 的 篇章， 它是 作者 试图 从 各个 面向 来 讲述 因 渴望 而 移动 的 故事。 比方说 这 里面 有 讲到 一个女人， 她 不堪 生活 中 压力 离家出走， 流浪 街头。 比方说 这个 肖邦 的 姐姐， 她 为了 实现 她 弟弟 肖邦 的 遗愿， 然后 想方设法 把 她的 心脏 带 回到 华沙 去。 还有什么， 就是 有一个 以前 在 海上 冒险 的 男人， 因为 没有 办法 忍受 平淡 的 生活， 有一天 他 突然 偏航， 因为 他是 负责 驾驶 那个 船 的， 有一天 突然 偏航 把 那个 船 驶入 了 公海 等等等等， 船上 还 载 着 一大群 乘客 什么的。

这里 的 移动 它 既是 字面 意义 上 的， 比如说 走路、 坐地铁、 乘马 车、 航行、 搭飞机， 就是你 能够 在 这些 故事 里面 看到 各种各样 的 移动 方式。 它 同时 也是 比喻 意义 上 的， 可以 说是 这些 故事 里 的 人物 在 内心深处 的 那种 渴望 的 推动 下面 所 采取 的 行动， 从而 给 他们 自己的 生活 或者 别人 的 生活 带来 的 一些 变化。 而 很多 时候 我们 也可以 看到， 就是 这种 变化 它 发生 的 同时 也 呼应 着 他们 自己 物理 上 或者说 肉体上 的 一个 位移。

你说 这 殷 可 万万 移动， 我 可能 第一个 想到 的 是 鸟的迁徙。 这么 多 故事 里面 有没有 让 你 印象 比较 深刻 的？

当然 你知道 患 肢 痛 这个 东西， 就 这个 现象 吗？

我 如果 没 记错 的话， 比如说 你 已经 做了 一个 截肢 了， 脚 已经 截掉 了。 但是 你 依然 会 感觉到 你 已经 没有了 那只 脚 在 痛苦 的 折磨。

你 这样 对 我们 现在 知道 幻肢痛 它是 一种 神经病 变 现象。 具体 的 病理 机制 说实话 我也 不是 很 清楚。 但是 在 17世纪 的 时候， 这种 现象 的 成因 毫无疑问 还是 一个 谜。

然后 我 最 打动 我的 这个 故事， 它是 关于 一名 叫做 菲利普 费尔 海恩 的 解剖学家 跟 人体 画家 的。 他 生活在 17到18世纪 的 弗兰德 斯， 这个 地方， 今天 其实 已经 不在 了， 或者说 不 叫 这个 名字， 他是 在 比利时 的 境内。 然后 这个人 他的 左腿 被 截掉 之后， 就 一直 受到 患 肢 痛 的 折磨。 事实上 这个 患 肢 痛 这个 病 或者说 这个 现象 的 名字 就是 菲尔 海恩 命名 的 包括 说 我们 现在 说 的 这个 跟腱， 也是 他 发现 并且 命名 的 OK。 那 这种 情况 我们 一般人 可能 就 痛 得 嗷嗷叫， 啥 也 不想 干 就要 躺平 了， 对 吧？ 但是 这个人 可不 一般， 这个人 他 我 觉得 可以 说 是一个 偏执狂， 他 把 自己 截 下来 的 那个 左腿 当成 了 研究 对象， 然后 着 了 魔 一样的 进行 研究， 就 把 上面 的 各种 肌肉， 各种 组织 一条 一条 的 剥离 下来， 然后 放在 显微镜 下面 去 看， 去 研究， 去 这个 患 肢 痛 的 成因。 我们 可以 看到， 这种 执念， 这种 痴狂， 在 他 晚年 写下 的 一封信 里面 是 达到 了 最高峰。 因为 这 封信 是 写给 他的 截肢 的。

写给 他 自己的 腿。

对。

写给 他的 截肢， my dear like 这样 吗？

对， 而且 在 他 晚年 的 时候， 那条 腿 就 已经 不是 一个 腿， 就 被 他 已经 拆 得 非常 碎 了。 书 里 是 这么 写 的， 为什么 我会 疼？ 是因为 如 魔镜 师， 这里 的 魔镜 师 其实 指的 是 那个 哲学家 斯宾诺莎 尔。 是因为 如 魔镜 师 所 言， 这 大概是 他 唯一 没有 说错 的 事。 从 本质 上 说， 肉身 和 灵魂 是 同 一种 物质 的 不同 形态， 被 更多 物质 共享。 更 伟大的 物质 像 水 那样 既 可以 是 液态 也可以 是 固态 的 双重 形态， 不存在 之 物， 怎么 可能 导致 我 疼痛？ 为什么 我会 感觉到 这种 缺失， 感知 到 这种 不存在？ 或许 我们 注定 是 整体， 每个 局部、 每个 碎片 都 只是 流 于 表面 的 假象， 而在 底下 天定 的 格局 仍然 完好无损， 根本 不会 有 改变， 哪怕 最 微小 的 碎片， 是否 也 依然 属于 整体？ 如果 这世界 像 只 巨大 的 水晶球 落下来， 碎成 100万个 碎片， 在 这 堆 碎片 里， 难道 没有 什么 更 伟大、 更 有力 乃至 无限 的 东西 仍 以 整体 留存 吗？

我的 疼痛 是 上帝 嘛， 我 用尽 一生 在 自己的 身体 里 周游， 在 自己的 节肢 里 周游。 我 准备好了 最 精确 的 地图， 我 恪守 最好的 方法， 为了 研究 而 将 它 拆解 的 粉碎， 碎成 最 微小 的 元素。 我 数 清 了 肌肉、 肌腱、 神经 和 血管 的 数量， 我 用 自己的 肉眼 去 看， 也 借助 了 显微镜 的 更 灵敏 的 镜头。 我相信 我没有 错过 哪怕 最小 的 部分。 今天我 可以 问 自己 这个 问题 了， 我一直在 找 什么？ 就是 他的 残疾 让 费尔 海恩 physically 和 mentally 都 陷入 了 绝境。

当然 你可以 说 他的 这个 馒头 上 馒头 的 绝境 不是 一开始 就有 的。 事实上 他 一开始 在 就是 因为 对 这个 疼痛 的 成因 非常 好奇。 所以 在 这种 好奇心 的 驱使 下， 他 其实 在 专业 领域， 在 科学 上面 有 很多 跃进。 比方说 发现 并且 命名 了 跟腱 这个 部位， 还 后来 还 出版 了 一本书， 人体解剖， 这 一本 非常 令人震惊 的 著作。 求知 的 渴望 带 他 一路 高歌猛进， 来到 了 科学 的 边缘。

然后 我 刚刚 念 的 这个 念 这 一段 就是 出自 他 写给 她的 这个 截肢 的这 封信。 可以 说 就是 他 处在 绝望 之 巅， 用 血肉 和 神经 唱 出的 挽歌。 为什么 笑了？

是因为 怎么说呢？ 如果说 有人 告诉我 说， 一个人 给 自己的 截肢 在 写信， 首先 被 截肢 当然 是件 不幸 的 事情。 是 但是 给 截肢 写信 又有 一点 喜剧 元素， 你 又会 觉得 说 这个人 好像 就 这么 干， 是 有一点 你是。

要 疯了吗？

刻意 或者说 就是 会 觉得 这个人 有点 就说 的 不好听， 有点 搞笑？ 为什么 你 会 做 这么 一件 事情？

他 晚年 很多人 至少 小说 里面 写 的 是 觉得 他 疯了。 这 封信 他 到底 有没有 存在， 我也 不是 很 清楚。 就 是从 小说 里面 你是 很难 去 分辨 哪 一些 是 属于 历史事实， 哪些 是 作者 托 克尔 丘 克的 想象 的。 唯一 可以 肯定 的 是， 我 觉得 这些 东西 它 都是 交织 在一起 的。 托 卡尔 丘 克 他 自己 有 一次 在 采访 当中 就说， 他 认为 现实主义 的 写法 不足以 描述 这个 地方， 所以 他是 把 写作 当成 一种 它 叫 拉伸 运动， 拉伸 着 我们的 经验， 超越 他们， 建立起 一个 更 广阔 的 意识。

对你 这么 一说， 我 突然 有一点 小 联想， 是 就 因为 拉伸 如果 你的 这个 比方说 筋膜 也好， 什么 也好， 就是 你的 柔韧度 不够 或者 是 活动度 不够， 对 吧？ 那你 经过 拉伸 了 以后， 其实 是 你可以 获得 更大 的 一个 活动 的 范围 的。 是 很多人 不是 就是 不能 做 所谓 的 亚洲 蹲， 对 吧？ 就 脚跟 肯定 是 离 地 的。 其实 你 只要 拉伸 这个 小腿， 拉伸 腓肠肌， 其实 是 可以 做到 让 这个 踝关节 的 活动度 变大 的。 是的， 是 可以 做到 的。 以及 我 刚才 在 想， 就是说 他 给 自己的 截肢 在 写信， 这 其实 是一种 我 觉得很有 意思 的 做法。 现在 我 又 回过头来。

你 不 觉得 他 很 搞笑。

是 这样的， 就是说 如果你 现在 这个 腿 还在 你 身上， 那么 你 要 跟 他 打 引号 的 通信 就 communicate， 对 吧？ 那你 就 通过 神经网络 去 发送 电信号 给他。 对， 这个 是你 不用 去 想 的。 你的 信息 是 只是 你 不去 跟 他 去 解释 你 要 干嘛 或 怎么样 的。 但是 当 他 已经 从 你 身上 给 这个 去掉 了， 或者 是 这个 disconnect 了， 那 这个 时候 你 要 再 跟 他 联系， 有什么 办法？ 你 要 再 让 他 动一动， 你 让 他 脚趾头 抠 一 抠， 是不是 要 给他 写 个信， 说 给他 这 张 纸条 左边 动 一下。 因为 当 这个 腿 还 长 在 你 身上。

它 不是 像 一个 截肢 一样 存在 的 时候， 你是 不会 把 它 当成 一个 object， 一个 课题 的对。

他 突然间 不是你 的 一部分 了， 这个 时候 你 要 怎么 去 跟 他 沟通？

所以 能够 想到 比较 好的 方式 就是 写信。

是 然后 这个 也是 我 觉得 有 一种 怎么说， 你 刚才 说起 拉伸 就 藕断丝连 这样的 感觉， 我 觉得 挺好的。 他的 他 跟 他的 这个 断肢 之间 好像 存在 这种 还是 肉眼 不 可见 的 一些 联系 在那 是。

所以 他 做 那么 多 的 研究， 他 各种 解剖 放在 显微镜 下面 看， 其实 就是 在 寻找 这些 丝。 但是 事实上 并 不存在 这样的 丝， 所以 他 到 晚年 到 临终 的 时候 就 特别 抓狂。 然后 说 回到 这个 关于 截肢 的 故事， 这个 故事 讲完 之后， 紧接着 的 是 一篇 从 情节 上 来讲 完全 不 相关， 没有 任何 延续性 的 叫做 旅行 故事 的 短文。 然后 就是 之前 故事 里面 从来 没有 出来， 因为他 是以 第三人称 来讲 费尔 海恩 的 故事。 这个 作者 我 他 突然 跳出来 开始 对 自己的 做法 进行 质疑 跟 辩解。 他是 这么 写 的， 用 讲故事 的 方法， 我 这样 做对 吗？ 还是 给 脑筋 上紧 发条， 鞭策 头脑 快速 运转， 用 简单明了 的 说教， 一句句 澄清 观点， 再 用 下一个 段落 补充 其他 观点， 这样 会不会 比 借用 故事 和 历史 更 有效？ 我可以 用 些 名人名言 附加 角 注， 也可以 按部就班 用 12345 的 章节 顺序 一步步 展示 我要 讲清楚 的 内容。 还 可以 验证 预设， 如同 在 新婚之夜 展示 床单 中能 公开 剖白 自己的 观点。 我可以 主宰 自己的 文本， 老老实实 的 按 字数 结清 稿费。

我 正在 扮演 接生婆 的 角色， 或是 努力 成为 园丁， 唯一 的 贡献 无外乎 撒下 种子， 在 与 杂草 做 拉锯战。 故事 自带 一种 固有 的 惯性， 历史 不可能 被 完全 操纵， 故事 需要 我 这样的 人， 没有 安全感， 优柔寡断， 很 容易 被 引入歧途。 我 觉得 就 刚刚 的这 一段话， 它 几乎 就是 作者 托 卡尔 丘 克 在 创作 菲尔 海洋 这个 故事 里面 心 自己 心里 的 波澜。 说 几乎 是因为 我们 毕竟 不 能够 把 书 里 的 我 等同于 作者， 对 吧？ 这个 是 小时候 作者 我 觉得 很狡猾， 这一点 也是 读 小说 很 有意思 的 地方 之一， 就是 他们 总是 把 自己 隐藏 在 我 这个 虚虚实实 的 第一人称 背后。

就是 这个 倒 让 我 想到 另外一个 相反 的 过程。 前两天 我在 听 文化 有限， 大 一超 哥 和 星光 他们 在 聊 李娟 的 冬牧场。 然后 他们的 这个 过程 是 反过来 的， 她 一开始 有 很多 我 李娟 是 第一人称， 这些 我我我 然后 后来 就 开始 出现了 越来越多 的 李娟， 她的 这个 我是 逐渐 抽离 掉了。 一开始 说 我 赶着 驴， 比方说 后来 说 李娟 赶着 驴， 李娟 怎么样， 她 就 似乎 好像 在 跟 你说 一个 别人 的 事情 了。 我 觉得 无论是 这个 逐渐 的 抽离， 还是 说 这个 逐渐 的 出现， 这个 是我 觉得 阅读 当中 特别 可能 有的 时候 会 被 忽略， 但是 是 很 有意思 的 一个点。

对， 就是 他的 那个 叙述 视角 的 转变， 对， 就是 这种 point view 的 转变。 像 我 刚刚 说 的 这个， 它 标题 叫做 旅行 的 故事。 不对， 旅行 故事， 其实 这 篇 去掉 也不 影响 理解。 如果说 菲尔 海恩 的 那个 截肢 故事， 它是 星群 里面 的 一颗 行星， 那么 这 篇 的话 我 觉得 你可以 把 它 理解 成 是 围绕 他 公转 的 卫星。

所以说 他们 各自 是一个 独立 的 星球， 但是 因为 他们 之间 存在 着 某 一种 引力， 所以 有 一种 互相 的 作用。 对。

要是 把 它 合 起来 看 的话， 它 会 更加 完整， 层次 更 丰富。 虽然 说 你 独立 它 独立 看 的话， 也 不会 影响 你 对 这个 故事 的 理解。

以及 可能 可以 建立 更多 的 联系， 以及 有 更多 的 想象。

是 所以 我的 理解 这个 就是 作者 说 的 这个 星群 小说 的 概念。 当然 在 节目 里面 我没有 办法 去 呈现 全景， 仅 有 116个 片段， 对 吧？ 这 当中 这个 联系 就 更 多了， 所以 我 只能 截取 当中 一个 非常 微小 的 片段， 一个 最 打动 我的故事。 希望 是 能够 像 那个 holst catala 上面 那 张 地球 的 照片， 能够 让 大家 一 窥 其中 的 一角。 如果你 能够 从高处 俯看， 看到 更加 完整 的 图形 的话， 我 觉得 真的 是 非常 精妙， 非常 壮观。 这 也就是 为什么 诺贝尔文学奖 在 颁奖 的 时候 说 他是 富有 想象力 的 叙述， 带有 百科全书式 的 激情， 代表 了 一种 跨越 边界 的 生命 形式， 我 觉得 这个 形容 还是 很 贴切 的。

但 话说回来 了， 因为我 大概 翻 了 一下 这 本书， 我 不是说 我 之前 是 想 看看 这个 旅行 写作 方面 的 这个 事情， 所以 买 了 这 本书。 我 翻 了 一下， 我 发现 说 因为我 之前 一直 在 思考 怎么样 去 能够 做 一个。 如果你 要 写 一篇 游记 可能 还好， 对 吧？ 你 要把 一 整个 旅行 全部 都 给 呈现 出来 的话， 当然 最简单 的 就是我 流水账， 但 这 显然 很无聊。 那么 有没有 更 有趣 的 形式？ 我 觉得 是在 找 了 这个 在 考虑 这个 问题。 他的 这种 等于 说是 没有 形式 的 形式 这种 感觉 对 吧？ 反正 就 写 着 你 能 看出来 点 啥 就是 个 啥。 其实 某种程度 上 是不是 也是 一种 取巧 的 感觉。

你说的 没错， 就是我 我 先 不来 评价 这种 写法 是不是， 说实话 我 也没有 资格 来 评价 好吗？

对于 我 觉得 每个。

读者 都是 有的是 关于 这个 问题， 他 就是 作者， 他 其实 在 书 的 开头 有 一些 解释， 不过 不是 采用 刚才 那种 就是我 的 独白 的 形式， 不是 很 直白 的 一个 创作 说明， 说 我 为什么 要 采用 这种 形式 什么的。 而是 包裹 在 书 中的 这个 我 从 机场 讲座 当中 听到 的 关于旅行 心理学 的 只言片语。 这个 旅行 心理学 我 之前 不是 也 简单 的 提 过 一下， 他是 这么 讲 的， 旅行 心理学 研究 的 是 旅行 中的 人 移动 的 个体， 与 传统 心理学 相对， 因为 传统 心理学 始终 把 固定 状态 下 的 人类 视为 调查 对象， 研究 的 是 静止 稳定 的 心理。 比方说 透过 生理 特征、 家庭 关系、 社会 地位 及其 他 条件 组成 的 棱镜 去 分析 一个人。 但 在 旅行 心理学 中， 这些 因素 都是 次要 的， 并非 决定性 的 首要条件。 如果我们 希望 用 一种 令人信服 的 方式 把 人 归类， 就 只能 先 把 人 置于 某种 移动 状态， 从 一个地方 到 另 一个地方。

有 一种 司空见惯 的 说法， 人是 稳定 的， 一成不变 的。 但 这种 描述 难以 让人 信服， 也 引发 了 对 个体 存在 的 质疑， 与 外界 他人 没有 关联 的 纯 个体。 这个 观点 本身 我们 先 不 讨论， 其实 这种 看法 其实 已经 不算 新老 早就 有了， 对 吧？ 我们 稍微 跳出来 一点， 就是 来看 作者 本身 是 怎么 处理 这部分 内容 的。 就会 发现 他在 写法 上面 其实 也是 高度 呼应 了 刚刚 他 所 讲 的 移动、 非 静止、 非 稳定 这些 观点 的。

就是 这个 书 里 的 我 他在 听 讲座 的 时候， 不断 的 被 周边环境 还有 旅客 吸引 注意力。 所以 我们 读 到 的 这个 我所 记录 的， 关于 他 听来 的 旅行 心理学 的 观点， 其实 都是 不完整 的， 都是 高度 碎片化 的。 乃至 他他 有 这样的 句子， 他说 我 没 再往下 听 讲座 太 长了， 他们 应该 把 教学内容 打散， 每次 少 讲 一点。

你看 这个 我 觉得 也是， 如果 要 我 来说 的话， 也有 一种 取巧 的 嫌疑。 旅行 心理学 这么 一门 学科， 你 要把 它 讲 得 清楚， 那 一本书 的 篇幅 都 不够， 对 吧？ 所以 我 就说 是我 听 别人 在 讲， 现在 这个 我 不说 下去， 不是 因为 我不想说 或者 是 我还没 想 好， 是因为 人家 没 说， 我 就 来 吐 个 槽 就 感觉。

当然 你 也可以 去 这么 理解， 但是 不管 怎么样， 我 觉得 我 作为 一名 读者 的话， 就是 在 他 这种 tell 和 show 的 双重 效应 下面， 就 逐渐 能够 理解 乃至 接受 他 小说 的 创作 前提 就是 人， 他 不是 稳定 不变 的、 线性 的、 机械 的。 某种程度 上面， 这个 名为 旅行 心理学 长书 短 读 的 篇章 可以 看成 是 整部 小说 的 楔子。

你说 就是说 他 最 开始 的 这个 篇章 是 吧？ 我 觉得 与其说 你 刚才 说 这个 人是 人 不是 什么 稳定 的， 不是 不变 的对 吧？ 我 觉得 这 当然 是。 但 另一个 角度 来说， 其实 故事 也 不是 稳定 不变 的， 不是 知识， 也 不是 现行 的对 吧？ 就 这么 多， 一百 十几个 这么 多 故事 它 放在 一起， 我相信 是 有 一定 的， 因为 它是 碎片化 的。

你说 它 肯定 有 一些 顺序 上 的 调整 的 空间， 他 不一定 是 说 就是 A B C D E F G， 对 吧？ 像 它 可能 A 是 固定 的， 后面 当中 其实 可以 做 一些 调整， 有 一些 空间。 因为你 字 写 下来 了， 印出来 了， 变成 一本书， 那么 它 就 不存在 这个 顺序 调整 的 可能性。 但是 你 读 的 时候 其实 是 可以 跳 的， 是 你可以 不是 说真的 一页 一页 往下读。

这 其实 也就是说 你 刚才 说 的 这个 星座， 这个 conStellation 星群 他 其实 也 不一定 是一个 固定 的。 我 一定 是 狮子座， 我 一定 是什么， 你可以 重新 画 天秤座。 对对对， 我可以 重新 去 建立 一个 想象， 我可以 说 这个 就是 一个 冰箱 做对 吧？ 甚至 是一个 热水器 做。 我们是 在 厨房 里面 录 这个 节目， 这 是一个 煤气灶 做 都 可以， 这 是一个 厨房 做， 这 里面 包含 那么 多 东西 都 可以。 所以 我 觉得 你 刚才 的 那个 描述 给我 这样的 感觉。

这种 小说 我 觉得 就是 看完 之后 大家 来 讨论 读后感 是 应该 是 很 有意思 的。 分别 从 里面 看出 了 什么东西 是 但是 这种 碎片化 非线性 化 其实 也会 带来 问题。 至少 我自己 觉得 是以 高度 的 个人化。 我不知道 现在 这 116个 散片 在 多 大程度 上 是 保留 了 托 卡尔 丘 克 他 原先 创作 时 的 那个 思想 脉络， 就 最初的 那种 思路。 不过 我们 通常 会 认为 个人化 的 叙述 是 比较 难 进入 的， 比较 难 读懂 的。

以及 也会 觉得 说 这个 个人化 他 就 个人化 的 表达， 它的 这个 价值 也 可能 会 被 取消。 有的 时候 就 知道 这就是 你的 什么 一家 之 见， 对 吧？ 对， 那 意思 就是说 这个 也就 可听 可不 听 这种 感觉。

这一点 其实 是 让 我 想到 就是我 之前 看 的 另 一本书， 齐 奥朗 的 那个 在 绝望 之 巅， 他在 论 真情流露 这 篇文章 里面 说 的， 你看 像 我 这样 讲 不了 故事 的， 只能 引用 写 名人名言 了。 他说 最 深刻 的 主观 体验， 同时 也是 最具 普适性 的， 因为 人 正是 经由 这些 才 触及 生命 的 本源。 讲到 普 世行， 我们 一般 想到 的 是什么？ 放 之 四海 皆准 的 客观真理 什么的， 而 不会 说是 主观 体验， 对 吧？ 对， 这种 说法 比较 奇怪。

那 怎么 来 理解 他 刚刚 说 的 那句话 呢？ 他说 对 普遍性 的 庸俗 解释说， 他是 这样 一种 现象， 只是 量 的 扩张， 而 非 质 的 包罗万有。 这种 解释 将 真情流露 视为 无足轻重 的 低级 现象， 内心 反复无常 的 产物。 他 没有 注意到 主体性 传情 达意 的 手段 所 展现出 的 非凡 新意 与 深度。 我 理解 他的 意思 是， 就 这种 普适性， 它是 只有 真正 深入 内心 才能够 获得 的。 他说 停留 在 外围 的 人是 无法企及 的。

其他 朗 是一个 也是 一个 小国， 罗马尼亚 的 一个 哲学家 作家。

对， 但是 他 后来 去了 法国， 常年 就 住在 那边， 就 再 没有 回到 他的 那个 家乡 去。 而且 他 后期 的 著作 也不 叫 后期， 应该说 他 绝大部分 著作 后来 都 是用 法语 写 的， 都 甚至 是 不再 用 罗马尼亚语， 就 母语 来 创作 了。 但是 他的 这 本书。 在 绝望 之 巅 是 他 年轻 的 时候， 是 他 第一本书， 我忘了， 反正 是 他他 在 年轻 的 时候 写 的， 那个 时候 还是 用 罗马 李亚 宇 写 的。

是 去年 明示 出的。 对， 这是 卖 的 挺好的。

对， 这个 很 我 很 意外。 就是 一般 像 这种 这个 算是 一本 哲学 书吧， 能够 卖 的 这么好， 我 觉得 是 想不到 的。

呼应 了 某种 时代 氛围。

是 你听 他的 这个 标题 的 名字， 我 觉得 就可以 理解。 而且 说来 也很 巧 的 是， 云游 里面 有一个 篇章 的 标题 就是 齐 奥朗 的 指引。 然后 我 其实 是 在那里 读 到 他的 一句话， 才 去 找 他的 书 来看 的， 这 句 话 很短， 但是 我 当时 看 的 时候， 我 觉得 信息量 还 挺 大 的。 他说 我不 注意 过路 行人 的 脸， 相反 我看 他们的 脚。 匆忙 的 各色人等 缩略 为 匆忙 的 脚步 走向 何处。 我 很 明白 我们的 使命 就是 摩挲 尘埃， 去 探寻 一种 清除 严肃性 的 神秘感。

有种 打了个 机锋 这样的 感觉。

对 他的 写作 风格 就是 这 样子 的， 这个 像 箴言 一样。 说 回来 刚刚 这 句 话， 我 觉得 其实 就是 对 云游 整本书 一个 很 好的 注脚。 就像 这 句 话， 它 所在 的 这个 篇章 的 标题， 其 奥朗 的 指引， 我 觉得 这 句 话 乃至 是 齐 奥朗 的 其他 作品， 都 为我 穿梭 在 托 卡尔 丘 克 营造 出的 这个 新型 世界 里面 提供了 指引。 我 觉得 我 最近 在 看书 的 过程 当中， 就 遇到 有 一些 书 如果 进入 比较 困难， 有的 读 不太懂 的话， 会 发现 可能 用 一 另外 一本书 作为 指引， 会更好的 去 理解 它。

书 和 书 之间 有 这样的 引力， 有 这样 的对 牵起 了 一根 线。

对它 是一个 更大 的 什么 系统。

是个 galaxy。 对。

好， 那 今天 差不多 就 到 这里。 好， 您 刚刚 收听 的 是 迟早 更新 的 第 194期。 这是 一档 探讨 科技 商业 设计 和 生活 之间 混沌 关系 的 播客 节目， 也是 风险 基金 one's e ventures 关于 热情、 趣味 和 好奇心 的 音频 记录。 而 刚才 也是 我们 每年 春节 都 会有 的 读书 系列， 2023年 癸卯 兔年 春节 的 迟早 过年 的 第三期， 从 除夕 到 初六， 我们 每天 一起 陪 大家 过年 聊 书。 那 今年 还 多了 个 疗养， 不知道 大家 觉得 这个 结合 了鸟 和 书 的 迟早 过年 怎么样 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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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希望 大家 听 播客 的 同时 也可以 走出 家门 看看 鸟， 放下 手机 看看书。 再次 祝 大家 春节愉快， 我们 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