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0829 中国出现“技工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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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

枪枪三人行 诸位好今天的女嘉宾姓蒋看谁能猜出她叫什么名字还有咱们清华大学的程耀教授程教授不好意思我先跟女士接台一下你最近演的电影《古常味》的《历春》我那天看了大家就议论它塑造的人物但是更多的在议论另一个问题

就是她在这个演员这个戏当中为了塑造这个角色增肥变成一个非常肥蠢胖的一个也不蠢了很丑陋很胖的这么一个妇女是不是还敲掉了牙说是不是敲掉是秘密到时候看了就知道如何增肥增肥我们可以想象但是呢大家说这怎么就现在很快又能减得比原来还瘦呢

这个现在也不便说主要问题不谈但是真的是胖了三十斤然后在这两个月里在拼命的在努力

现在已经减了 20 人其实呢看这电影我们大家聊天啊聊很多问题聊到与国分忧了你知道吗就说你说按说从他塑造这么一角色想到最近呢你看这个中央台有一次这个焦点访谈讲一个什么问题啊你知道现在中国是什么问题啊

从卫星发射基地一直采访到广州的地铁总公司到处都在告急说我们极其缺乏能工巧匠叫熟练技工甚至广州地铁公司说我们这儿很危险甚至我们愿意给他工程师的收入我们就少一个熟练的一个技能的工人就出现了这种结构性的中国出现这种同时最近学校不是开学了吗山东高级化工学校

技校啊原来是技校居然因为成绩差退走 196 个学生就是这种学校特别的走俏甚至于就是有一个北京科技大学的一个大学生

到处换过好多种工作最后他发现他说现在需要一个前工这个工资比我这个硕士生给出来的都高所以有人也说他炒作不知道怎么回事很著名的又回去报读技校回他老家报技校学数控机床就说你看出现这种问题我为什么从你这个角色想到这种问题程教授你是搞物理的

你说像我这个文科生我很难理解有没有人天生的对我们觉得枯燥的机械这种前功这还是感兴趣呢那当然了其实这也是一个天性我小的时候我家里我自己有一个书桌我书桌下面全部是捡破烂捡来的齿轮我天天就梦想说

我可以造一个什么飞上去的东西然后每天就在那边兜焊这个焊那个这个家里就让我做啊

这个巧匠会有他的乐趣比如说你在国外你很容易看到他就是把他的汽车改可以改的跑得比别人快然后比别人舒适他就得到一份满足感或者把家里面这里动动那边动动我以前好像听说像那个以前美国那个总

好几届前的总统是卡特总统他好像就是自己的爱好就是做家具就是木工对然后自己所有的做桌子呀柜子呀他就是这是他放松的方式那玩意很危险明朝有个皇帝也爱做家具显现亡了国

我那天看北大有个陈平原老师讲他说他回中大嘛说现在小孩子有些时候也很古怪你让他背唐诗有一天他说他看见一个八岁的小孩他的同事不是他以前的同学倚在家里的门框上他说你在干什么这小孩说断肠人在天涯这个小时候你演的这个角色还让我浮想联翩你知道我想到我的哥哥

我的哥哥是一个工人这就关联到现在他们说技工荒我觉得我们家的悲惨的历史也不是这个历史很能说明问题我哥哥是一个工人可是他是我小时候的偶像我认为他是爱迪生就是像程教授刚才讲你知道刚刚出现音响的时候他自己装一个

做航模而且他画画弹吉他刚刚市场上第一台电视机的时候他传传传他自己装了一个电视机他就属于那种那种孩子你知道吗但是呢他不是考大学的材料在我记得他高考的前夜跟我父亲发生冲突不考大学但最后也没考上于是当了工人我为什么想啊就是这个人呢小时候的爱好好比说我的爸爸我的父亲小时候爱画画

本来想考美术学院当时是长兄为父他的哥哥跟他讲 50 年代的时候就祖国搞建设工科才吃香怎么能去美术那是流氓那时候学美术都是流氓就是说去考于是他就考河北工学院当了工程师就机械原理就搞这个东西了然后到了我哥哥他喜欢画画那个时候我记得他曾经说要报艺术的院校要公益美院

但是呢这次是我爸爸扮演这个角色说现在学好数理化当时我们讲走遍天下都不怕学美术这不无正业啊于是也觉了这个根我就觉得到今天我的哥哥他四十多岁了我问他我说你还画画吗他是早不画画的我说你还弹吉他吗他说早不弹吉他了我说你现在在干什么呢但是你看这个技工啊这个工人呢

厂里这个从德国进来大型的机器德国工程师喜欢跟他聊天因为他对机械这个玩意儿啊太灵了那个大学生毕业的工程师修不好我哥哥能修得好对

你看很奇怪可是现在他连工人也不当了他又一次放弃了他的兴趣他在干什么呢他在琢磨着说是某个国家因为他的孩子他担心考不上大学所以他现在作为一个父亲他跟我说某个偏僻的省份

过去呢得是高级工程师才能移民现在那个偏僻的省份所以是世界性的问题也闹技工荒然后那里就出台了一项地方法规说是你要能证明比如说你是高级前工高级什么工我们可以让你移民孩子就能在这上学于是他现在迎迎鹿鹿啊就开始搞这种问题我就想到这个就是我们从父亲到兄弟到他的孩子好像有一个梦想真是像你说的变变变变变

陈教授你听我们家这个家史你有什么感受我们家也差不多我父亲我最初是念机械系的我原来就想念物理我父亲就劝我半天说念物理将来没饭吃你要搞机械后来我到了德国以后我就跑去念物理还是念我自己喜欢的事情

像我二哥他画画得很好他文章也写得很好可是后来也是搞好数理化他去学数学他又没兴趣后来就搞了计算机现在在西门子挣钱是挣了一大把每天就跟我讲说我的弟弟我真羡慕你就是你搞你喜欢搞的东西我搞这个我每天都不想搞他就说我再搞两年

我就要去画画了我说我一听你跟我讲说你再搞两年你又要去画画你就不会去画画了他就割舍不断挣的这笔钱这是个大问题好多人活得不愉快我看都是在说我干的不是我想干的事可是当初他喜欢的事也没有得到应有的发展机会

所以我现在有时候你比如说我们来个实习生我就问他我说如果你不喜欢这个那么你有一个你有一个专长吗你有一个爱好吗或者说你总有一个让我们觉得敬佩你你在某方面树叶有专攻但是我发现现在至少是一部分这个这个年轻的这个人呢眼神里边就是茫然

我不知道我喜欢什么其实我觉得你像你刚才你问我说我有梦想我觉得我原来是一直是有梦想但是我真的不知道我应该做什么我觉得人可能在就是这个青春期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来这个世界上来干什么

但是总觉得自己不应该是这样其实是一个自我认知的过程像我做演员我也是我到电影学院考大学考上我觉得完全都是好像莫名其妙就考上了不是因为我特别热爱而是没来过北京然后就来北京我听说的故事是考试的时候哗眼泪就流出来了真会装不是装

那是因为讲到我自己的故事讲我自己跟我外祖父的故事就讲到我自己就完全进去了就说明就像我们刚才在下面说的我觉得还是有这个天性就是做演员的天性但是我自己并不认知我那时候我也不知道做演员应该是什么样子

所以老师能看到我的这个天性把我收进来了收进来了可是我自己自我否定了很多年我觉得我性格很内向我觉得我不够奔放我觉得我很害羞我放不开我觉得演员不应该是我这样的

然后我在大学四年都非常痛苦我也不热爱包括我那时候拍戏也拍了一些戏但是自己一点都没有觉得自己热爱这个职业一直到我大概大学毕业了一年以后我没拍戏我有一年休息了就是说我都甚至想放弃了我想我再选择学别的吧我别在这浪费时间了

然后我觉得有一天我突然自己想我到底应该干什么我到底喜欢干什么这时候我突然心里才觉得其实演员是我最喜欢做的

我这才觉得我找到了我自己喜欢做的东西这并不是说我天生我就觉得我热爱我一定要做个演员我觉得很多人可能真的是迷茫的然后最后再不断所以我那天我还跟朋友在聊天我说很多事情其实不是说你自己一开始就能知道我想做什么而是你真的做进去了以后

你会越来越发现兴趣这只是一部分就像你刚刚讲说你的孩子现在到这个幼儿园第二部分呢我们第二部分再说香香三人行广告之后见

陈教授好像说起自己的学生也是满腹牢骚对学生来就刚才跟你讲的一样每一个学生来我一定要问你想干什么统一的就是有答案的不是每一个人都讲这个答案可是统一有答案的就是我要挣很多钱

就是现在这真是现实现在这孩子我觉得我们那个时候啊其实现在觉得很酸虚头把脑的但是呢至少有一种说还爱知识我记得大学的时候挺爱坐而论道的哪怕是为了吸引女同学是吧哪怕是为了同学之间就说显摆自己很牛人要看书啊什么十八世纪法国哲学我记得要看的就是没什么目的但是好爱知识就说这个求知的这个

特别强但是现在我跟学生聊天我觉得能聊天因为他们跟我这个俗人本色啊一脉相承说的都是在哪租房子啊现在房租多少钱啊到哪能实习啊谁爹谁他爹有关系我毕业怎么办我觉得我们很能沟通啊就不在意我觉得他倒不幼稚

我觉得挺可怕的,我应该不应该说,就连我儿子,他那个我在拍《历春》的时候,他跟我在一个剧组,可能是经常跟那个组里的人在一起玩嘛,他们就跟他说什么车好,什么车好,然后他有天就跟我说,妈妈我要买法拉利,我说妈妈买不起法拉利。

他说我说那你自己好好努力啊你将来自己去买法拉利然后他说那那个还有还会说妈妈你多拍几个广告就有法拉利那就更聪明了然后我问他我说那你将来想做什么他说我想做导演啊我说那挺好的呀开着法拉利然后他爸爸问他说那你为什么要做导演呀因为我做导演我就可以买法拉利了哈哈哈哈

我觉得这是一个社会分歧我觉得像我们像你刚才说的我们小时候那个时候可能那时候大家都很穷没有说这种社会的这种物质的这种东西的诱惑那么知识就成为一个最奢侈的东西知识就是财富就是财富对那现在这个东西就变成

什么是财富就是钱是财富而知识这个东西被别人当做一个实用的工具了所以你看刚才说每个人小时候梦想我记得我小时候我有一个老师跟我他讲过说这个共产主义是不可能实现他也没说不可能实现他说共产主义是很难实现他说但是实际上共产主义是人类最美的一种理想

他为什么他说你想想就是说每一个人顺其天性而发展把他的爱好发展成这方面的专家能手然后呢社会自然就平衡各取所需人尽其才每个行业也不会缺人才你看像今天我们就觉得哈从父母辈的一代一代都特别功利的干这个能来钱干这个将来有前途

这么人为的干涉这个子女的爱好或者发展方向之后呢最后你感觉呢世界性的仍然是人才结构性缺损现在说德国日本全世界都在闹工程师荒然后又有人讲一个故事说说日本人不得了为什么呢说一个传说这在 1945 年就日本战败的时候哈

在中国战场上的日本兵都已经是十三四岁的娃娃兵了但是盟军不敢掉以轻心说这个国家它还有兵力为什么呢说他去查他们还有几万工科大学生

所以呢就不敢掉以轻心可是直到最后日本投降这几万工科大学生都没有上战场娃娃兵都上了战场几万当然说这是个传说但是他们说呢就是这几万工科大学生成为几万工程师对日本战后的经济迅速起飞起了一个特别大的这个作用所以他们就在讲我觉得这个让人啊真是很有感触嗯

这个最主要是我们讲说第一次的工业革命是一个控制能量机器取代人力然后变成资本主义你有了资本你买了机器你就可以挣很多的钱

所以说变成钱变成是一个扮演非常重要的角色后来才会有这个马克思的共产主义出来对不对现在我们面临的是第二次的这个工业革命它是一个信息的工业革命信息工业革命呢所以现在都玩软的不玩硬的你现在的首富都是玩软的所以硬的就没有了最典型的就是这个比尔盖斯嘛

对吧他把这个所有的人的梦想所以所有的中国年轻人都搞去搞软的搞电脑了都不去做一些就是整个颠覆了我们以前的这种劳动价值观你做一些事情你会很快乐现在是在一个虚拟的空间里面对陈先生最不满的就是他这学生光玩电脑不肯动手做实验不肯动手还不提问是吧文利你这教育孩子有方的哈

你就说人顺其天性的发展你现在在你孩子身上能观察到什么天性你又准备怎么引导他发展其实我觉得我常常在观察孩子的时候我有时候是矛盾的我觉得我自己是这样成长过来的我有时候我就在想我在管他的过程中我跟他说这个是应该的这个是不应该的那实际上这都是我大人认为的应该的不应该的而这个应该不应该是我被我的父母教育成应该和不应该的

那我在成长的过程中实际上我的很多天性已经被泯灭了已经被扼杀了那么我现在做演员我觉得你扼杀的不错扼杀的结果很好这又说明什么我现在在做演员我在想往回找我的天性我觉得这个太重要了作为一个演员来说你要把自己回到孩子的那个状态

回到那种最自然的最本质的最本我的状态所以我在往回找所以我觉得我在跟孩子学习那我在教育他的时候我在想我会不会再用我传统的方式再把他的天性灭掉

我觉得人的成长的过程常常也是个很悲惨的过程就是在不断的教育的过程中把你的很多最好的东西给扼杀了对我现在也像你一样也是想追回我当年的这个本我但是我发现呢我的老板不干社会不允许对我说我本来的我在哪里你得干活像三人行广告之后见

陈教授帮文立研究一下他孩子刚才他不是说喜欢法拉利吗当然这是被暗示的被他爸暗示的不是 被工作人员暗示大家都在那边谈说最好的车子是什么有了这个就不得了了

男孩子就会觉得他们梦想的东西一定是最好的就像你可能也是以前人家说那个女孩子漂亮你见都没见到你就觉得那女孩子肯定是漂亮我小侄子不要法拉利他要 F16 那下一次他要航母你就更惨了但是你说的我自己感觉也是一个摸着石头过河一步一步人都不知道下一步对

可是呢确实有一个最早的那个初心呢逐渐泯失的一个过程所以我就讲有一个电视剧叫乔家大院我挺喜欢看里边那个人物叫乔志庸的他就一辈子因为命运其实我觉得这是很多人共同的感受就是说一个人本来也许他要做一个读书人

可是命运的驱使他做了一个商人可是偏偏这个市场发现他确有这方面的才能做成一个不事出的一个商人可是到了晚年他冲这个银子吐吐说我一辈子最讨厌这个银子可是我一辈子

干了这个他觉得是个悲剧把时间都放在这上可是他在历史上的地位恰恰又是因为这个拧巴所以人的命运这个很有意思对对对其实我我是挺那个我你说到这我就想起来就是我现在在给小孩在那个想着到底要让不让他去学一些国学然后我就一个朋友送了我一套书其中有一段他就是说说大概是在就是鸦片战争时期说那个

有一个德国人这个人我的名字忘记了那么他呢当然这些是侵略者了但是这个人是一个学者他到了中国以后呢他就是带了一个八岁的小孩到了那个德国他就是说他说中国的这个文化实际上是太太太了不起的文化了

但是呢中国是个太封闭的国家就是世界上没法去了解中国中国也没法去了解世界所以他把这个孩子带到了德国以后他就是让他去背就所有的那个像福士德呀什么这些东西就完全不理解的去背然后这个小孩后来会了六国的外语啊

他就跟这孩子说他说我要培养你成一个百万富翁亿万富翁那么你造福的是你自己一个人那我要把你培养成一个学者你呢你能够融会中西文化你将来你是中国人回到中国但是你把西方的文化全部都融会贯通了那你将来是一个对人类有贡献的学者

我看了这个故事我特别感动就我觉得这个就是人的一个发展就是现在大概我觉得大多数的人可能想的都是要孩子就去奔财富而去要生活为生活而去觉得生活的好成为一个富翁就好但是其实你说真正的人的快乐到底是怎么样的

是你说的对而且呢据我这个小研究啊我发现好多人就说这个小的时候这个死记印背这个经啊好像有一对智慧的开发有一定用处你看杨振宁就说他感谢他父亲小时候让他不懂死背梦死他说我今天能背全部的梦死

还有好些人说这个东西开智慧我闹不太明白什么叫做台湾人要把它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