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宰相武元衡、御史中丞裴度遇刺案——元和削藩的催化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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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 欢迎收听陈说历史唐献宗元和十年 815 年 6 月 3 日凌晨居住在长安靖安方的宰相武元衡收拾妥当准备出门上朝这位武元衡可不是一般人不仅身居宰相高位深受唐献宗的信任在当时还是一位与白居易、刘雨曦齐名的诗人而且他还有另一重身份武则天的曾侄孙他骑着马走在路上

当走出静安坊的东门时静安坊的东门大概位置是位于现在陕西历史博物馆以北 200 多米处他突然听到了一个声音熄灭烛火五元恒的侍卫听到声音之后立即呵斥了对方这时黑暗中射出的一支冷箭射中了五元恒的肩膀之后隐藏在路旁树荫下的刺客冲出来用棍棒击打五元恒的左腿

五元恒随行的随从车夫与刺客展开了搏斗但是没能取胜四散逃走了于是刺客拉着五元恒的马往东南方向走了十几步将他杀害然后割下他的头颅扬长而去等着五元恒的随从们带着救兵赶回时拿着火把一罩看到五元恒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

巡逻士兵见此情形接连呼喊了十多里地都说有贼人杀害了宰相当时天还没有亮路上有很多骑马上朝的官员和为生活奔波的行人他们听到了这个消息甚至是亲眼看到了案发现场这下子搞得人尽皆知声音不一会就传到了朝堂这时候正在准备上朝的文武百官惶恐不安议论纷纷不知道死者是谁

唐朝实行集体宰相制也称群相制同一时期不只有一位宰相巡逻的士兵只说是宰相死了这些朝廷官员和其他路人自然无法判断死的是哪位宰相不一会儿武元衡的马到了遇到人后才被辨认出死者是谁等到天亮后相关官员将武元衡遇害的消息报告给了唐献宗唐献宗非常震惊然而令他震惊的可不止这一件

在五元衡被刺杀的同时御史忠诚裴渡在上朝的途中也遭到了刺杀刺客三次用剑刺他第一次砍断了他的靴带第二次刺中了他的背部不过只损伤了他的衣服第三次由于裴渡戴了比较厚的毡帽所以只是轻微的伤了他的头部然后裴渡从马上摔了下来

刺客见状又拿着剑追砍裴渡这时候一位名叫王毅的随从从后面死死抱住了刺客并大声呼喊救命刺客砍断了王毅的手才得以逃脱这时候裴渡已经掉进了沟里刺客以为他死了就离开了裴渡这才侥幸捡回了一条命唐献宗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此时的心情已经不仅仅是震惊了还有震怒

一天之内两位朝廷重臣当街被刺一死一伤这是在公然向朝廷挑衅完全不把朝廷放在眼里而唐献宗此时或许已经联想到了当时的政治局势预感到这不会是两起简单的刺杀案唐献宗停止了朝会坐在阎英殿召见了其他宰相为武元衡哀痛叹息了很久并一再拒绝吃饭

裴渡在家中养伤唐献宗不断派人问候他他担心刺客得知裴渡没死后再次前来行刺于是派卫兵守卫其府邸保卫其安全这件事引起了朝中官员的恐慌人心浮动天没亮都不敢出门出门上朝时要让家主手持着兵器护卫这才有一些安全感有时候唐献宗登上大殿过了很久结果上朝的官员都还没有到齐

唐献宗一方面命金吾卫以及府县迅速侦破此案抓捕刺客另一方面在各个城门增加卫兵严查过往行人同时增加金吾骑士保护宰相出入时的安全一时之间长安城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之中就在金吾卫和长安地区的府县衙役极力查找凶手侦破宰相武元衡御史忠诚陪渡御祀案之时突然收到了凶手的一封信

上面说谁要是急着抓我我就先杀了谁于是这些追捕刺客的人不敢过于急切导致刺客迟迟未能抓到兵部侍郎许梦荣对唐献宗说自古以来从来没有过宰相横尸路边而凶手却没有抓到的事情这是朝廷的耻辱于是痛哭流涕之后他又前往中书省

说请奏请启用御史忠诚裴渡为宰相大规模搜捕刺客彻底查清他们的阴谋根源唐献宗在了解到这一情况后下诏令京城以及各道所在地共同追捕凶手有能够抓获凶手的人赏赐 1 万罐钱并且授予五品官

如果要是有官职了会酌情越级升官如果本来虽然是共同谋划了犯罪但是有人中途停止了只要能够检举揭发就免除其罪行敢有藏匿凶手的诛杀全家唐献宗和许梦荣心里估计在想你们这些刺客那真是胆大妄为当街刺杀朝廷重臣本来就是重罪犯罪之后竟然还敢公然威胁朝廷

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人于是长安城内展开了一场大规模搜查行动就连公清百官家里可以藏匿东西的家闭重叠的房屋都不放过在这个过程之中成德军设在长安的禁奏院禁奏院就相当于是现在的驻京办院中的恒州氏族张燕等几个人行为举止不断引起了人们的注意很多人怀疑他们是凶手

这种怀疑应该是基于当时承德节度使王承宗与宰相武元衡有矛盾这一现实情况以至于当时官府在城门增加士兵盘查行人时凡是身材魁梧穿着棋艺说话有燕赵口音的人都要被查验审讯后才被放行正好在这时候神策军将军王士泽等人告发王承宗派遣张燕等人杀害了武元衡

于是官吏们捕获了张燕等八人经赵尹陪伍监察御史陈忠师审讯了他们这些人都承认是他们杀害了吴元恒不过另一位宰相张鸿镜怀疑这些人的供词不属实多次向唐献宗进言张鸿镜到底是基于什么证据认为这些人供词不属实这个案件似乎另有隐情那现存史料之中没有明确记载

但是想必张宏敬在向唐献宗进言时应该是提出了自己的合理怀疑然而唐献宗并没有听从也许唐献宗认为证据确凿也许他认为此时应该尽快抓住凶手安定人心这才是最重要的最终他下令杀掉了张晏等 5 人以及 14 名党羽可是这个案子并没有了结

一个多月后东都留守吕元英在洛阳搜捕一次未遂叛乱的逃犯时偶然发现资兴节度使李世道的属下资家珍门察这两个人呢参与了谋杀宰相武元衡之事于是吕元英将二人送往长安根据二人的供词似乎刺杀宰相武元衡的刺客不是王成宗派出的而是李世道派出的张燕等人只是替罪羊朝廷杀错人了

那真实情况究竟如何呢在旧唐书张宏敬传中有这样的记载说是官府在抓到张燕等人后赵禄赴御史台御史陈忠师案之皆复制其罪如经中所说似乎是在暗示人们御史台在审讯这些人时按照京城中的传言当时传言说是那么这些人很可疑他们杀害了宰相将罪名安在了他们头上

如今资家真门查的落网则证明了张燕等人并非是凶手不过这一案件的真实情况究竟如何朝廷并没有深究唐献宗下令将资家真门查二人秘密出展至于主谋李世道呢由于唐献宗已经派兵讨伐淮西的吴渊记与成德街渡使王成宗也断绝了朝贡关系暂时无力治李世道的罪只能暂时放过

就当大家以为宰相武元衡遇刺案终于告破时四年后发生的一件事让这个案子再次发生了反转当时资清节度使李世道被朝廷派出的大军剿灭魏博节度使田洪正在李世道的官邸查阅李世道留下的文书时看到有赏给刺杀武元衡的王世元等 16 人钱财的记录这才发现原来他们也参与了

于是呢将这些人全部逮捕送往长安唐献宗命京兆府御史台对他们逐一审讯他们都认罪了非常干脆然而京兆尹崔元略根据武元衡被害时的衣服容貌等特征询问王世元等人时却得到了许多相互矛盾的说法彼此之间的证词不一致这就引起了崔元略的怀疑他就询问这些犯人其中的缘故这些犯人回答说呀

承德节度使王成宗与资青节度使李世道二人谋划共同派遣刺客刺杀五元恒但是他们行动迟缓误了期限还没等他们动手呢就听说王成宗派出的刺客已经把事情办成了于是他们便回到了资青镇向李世道报告说五元恒已经被他们杀了这样他们通过窃取他人的功劳获得了赏赐

现在自己估量无论自己是否亲自动手了都终究免不了一死所以就招人了由此看来这个案子确实是王成宗派遣的刺客动的手朝廷一开始也没有杀错而李师道也参与了只是他派出的人还没来得及动手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后来在洛阳捕获的资家珍门茶会说自己参与了刺杀五元横

他们也是李世道的人也是奉命前往长安刺杀武元衡那很有可能也没有动手这个案件的真相应该就是这样了不过在策复原规中呢却记载了这个案子还另有隐情说是王成宗派人刺杀了武元衡没有李世道的事可是呢后来随着唐献宗削藩战争的节节胜利他担心朝廷会出兵剿灭他于是将此事告诉了魏伯节度使田洪正

田工政此时已经平定了李世道将要入朝觐见他想让王成宗正式归顺朝廷这样自己可以再见大公他俩都属于和朔三镇但是王成宗派刺客刺杀宰相这件事太大了朝廷肯定不会放过他于是就想替他翻案以调和王成宗和朝廷之间的矛盾这样的话归顺起来比较方便那怎么办呢将凶手嫁祸给李世道

反正李世道已经死了死无对证田洪正趁攻破李世道之际在李世道的官邸伪造了一份李世道赏赐给刺杀吴元恒刺客钱财的文书以坐实这件事之后上报朝廷后世之人根据以上这些史料发现了一些疑点也推导出了不同的结果对到底是谁是真凶也有争论

有学者甚至认为真凶很可能既不是王成宗派出的也不是李世道派出的而是来自唐朝中央朝廷内部每一次案情翻转都是在唐献宗削翻的关键时刻显示出唐献宗可能并不在乎凶手到底是谁而是想以此为借口清理掉这些骄横跋扈不听中央号令的翻阵

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呢现在已经很难考证了而在当时唐贤宗也不想再去辨明真相于是下令将王世元等人全部处死至此这个案件才算是正式结束而王成宗与李世道成为了朝廷钦定的此案的幕后主使承德节度使王成宗与资清节度使李世道为什么要派刺客刺杀宰相武元衡和御史忠诚陪渡呢

这个就要说到当时的政治局势了唐朝自安史之乱以后地方上陷入了藩镇淋漓的局面中央权威大为削弱唐代宗唐德宗唐顺宗都想过要削弱藩镇势力加强中央集权但是收效甚微唐德宗时期更是因为削藩还引发了四镇之乱京元兵变唐德宗被迫出逃藩镇实力日益膨胀

不过唐德宗在位期间大力增加才能收入扩编中央禁军神色军为此后唐献宗袁和削藩的成功打下了坚实的基础等唐献宗即位后他十分羡慕本朝唐太宗唐玄宗所取得的文治武功决心继续致力于削平藩镇重建中央权威

他重用李吉甫 武元衡 裴渡等主张削分的官员对具有割据倾向的藩镇进行政治肢解和军事征讨其中的重点对象就是淮西镇元和九年 淮西节度使吴少阳之子吴元继起兵叛乱唐献宗派军平叛后来他将征讨淮西的军机事务委托给了宰相武元衡

吴元济见此情况急忙派人向成德节度使王成宗和资清节度使李世道求救这两个也属于是与中央对抗的割据性反阵他们认为唇亡齿寒于是决定帮助吴元济王成宗派人前往长安请求朝廷赦免吴元济

他派去的人在向宰相询问相关事情时出言不逊言辞和礼节都非常悖逆傲慢武元衡这哪忍得了啊大声斥责了这个人王成宗由此怀恨在心多次上奏向唐献宗弹劾诋毁武元衡二人因此结怨李世道则是擅自出兵寿春声称要帮助朝廷讨伐吴元继实际上是想帮助吴元继牵制朝廷的军队

同时他还派人攻击专攻军需的和阴转运院烧毁了钱伯 30 余万民匹鼓 2 万余壶以断绝朝廷军队的粮草并准备在洛阳发动暴乱以迫使朝廷退兵另外李世道的门客对他说皇上之所以下定决心讨伐吴元稷那是因为吴元衡从中支持

因此您可以派遣刺客前往长安刺杀吴元衡只要吴元衡一死那其他宰相一定不敢主持讨伐吴元继的事情都会争相劝说皇帝撤军这个事不就解决了吗李世道听了之后觉得很有道理

史料没有明确记载为啥同事还会刺杀裴渡但是根据他们刺杀武元衡的目的推测想必是因为裴渡也是朝中明确支持薛藩的官员且深得唐献宗倚重唐献宗讨平淮西的军事行动一开始进展不顺他派裴渡前往军中传达慰问旨意考察用兵形势裴渡回朝后告诉唐献宗淮西一定可以攻取唐献宗十分高兴

他们担心一旦武元衡去世唐显宗很可能会任命裴渡为宰相主持对淮西的战争乃至整个薛藩事务力主薛藩的宰相李吉甫前不久刚刚因病去世如果此时武元衡和裴渡再死了那么中央朝廷主战派的势力就会受到极大的损害支持唐显宗薛藩的朝中力量就会受到极大削弱

这样不仅淮西之困可解成德与资清二镇日后可能会面临的同样困境亦将不复存在想到了这一层李世道与王成宗决定共同派出刺客前往长安刺杀武元衡和裴渡于是就出现了我节目开头说的那一幕武元衡当街被杀而裴渡只受了伤侥幸活了下来不得不说他们的预料还是挺准的

在刺杀案发生后就有朝中大臣提出罢免陪渡的官职以安抚承德与自清二真但他们没有预料到的是唐献宗不是汉景帝

当初汉景帝听从了大臣的建议杀掉了主张削藩的朝措希望安抚各位诸侯王使发动叛乱的诸侯王退兵而唐献宗则是直接拒绝了这位大臣提出的免除陪渡的官职以安抚承德与自清二贞的请求他听了之后勃然大怒说道如果罢免陪渡的官职那对方的奸计就会得逞朝廷的刚济何在威严何在

我用裴渡一个人足以击败这两个贼人唐献宗很清楚如果一旦同意了这位大臣的请求当然其实不只是这一位大臣而是以其为代表的主张与藩镇和平共处不对藩镇用兵的主和派官员那么就等于是在向藩镇示弱天下的藩镇都看着呢那自己此前削藩的努力不就白费了吗自己也会失去朝中主战派官员的支持

于是唐显宗将承德节度使王成宗先后三次上表诬陷诋毁武元衡的奏章出示给百官商议对他的定罪下诏断绝了与王成宗的朝贡关系但是朝廷此时用兵的重点在淮西所以暂时没有讨伐他很快唐显宗任命裴渡为宰相

裴渡上奏说淮西是心腹大患不得不除掉况且朝廷已经出兵讨伐了河南河北那些跋扈的藩镇会根据这次行动的结果来判断朝廷的强弱此事不可半途而废唐献宗认为裴渡说的很对于是让其接替武元衡主持朝廷对淮西用兵的事情

裴渡这次那可算是公仇私仇一块儿爆了他心里估计憋着气呢你敢刺杀我那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他加紧了对淮西的军事行动是要成功镇压此次叛乱后来战争进展不顺之时一些朝廷官员以军队长期作战疲惫不堪财力库阶未有再度主张退兵裴渡则请求亲自前往前线督战

他说我发誓与吴元济这个逆贼不共戴天有他没我有我没他我昨天看到吴元济的起降表了估计他现在确实已经窘困紧迫支持不下去了只是因为我们前线诸位将领意见不一不能迫使他屈服所以他才未能归降如果我亲自前往军中督战那么将领们人人都会想要立功来巩固自己的恩宠

击破吴元继是必然的于是唐献宗命裴渡去前线督战临行前裴渡向唐献宗慷慨陈词自己必将以死报国一定会击破逆贼否则绝对不会回到朝中裴渡来到前线后仅用了一个多月就平定了怀息抓住了吴元继将其送往长安斩首示众

在他的支持下将领李肃在这场平叛战争中还完成了军事史上一场骑袭战的经典案例李肃血液入采州裴渡平定淮西后成德节度使王长宗十分恐惧不得不献帝纳制归顺朝廷而知青节度使李世道则选择继续与朝廷对抗唐献宗派军讨伐他在裴渡的精心策划下最终将其平定

至此唐贤宗用了十几年的时间在各位主张削藩的大臣的支持下终于削平了各个具有割据倾向的藩镇史称自广德以来垂六十年藩镇跋扈河南北三十余州自除官吏不共共富治世尽遵朝廷约束虽然这一良好的局面其实也没有维持多长时间

五元横与裴渡遇刺案是唐朝中央政府与地方割据势力矛盾的一次激烈爆发这个案件不仅没有吓倒唐献宗君臣反而进一步增强了他们削藩的决心促使了元和削藩的成功与这个案件相关的三位地方藩镇领导者淮西的吴元济、资兴节度使李世道最终被杀成德节度使王成宗的实力遭到了巨大打击不久病死

五元恒壮志为仇身先死而裴渡继承其遗志最终完成了他们共同的目标那这对五元恒的在天之灵也算是一种告慰吧好的那本期节目就到这里了我们下期节目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