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想王小波：理想主义何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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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众朋友们大家好欢迎您收听飞马飞牛飞马飞牛从本日开始每周五早八点确定周更如有意外我们会再通知或用特别节目的方式

提前告知各位各位可以在每周五八点准时收听本期节目跟大家谈一谈王小波因为今天 4 月 11 日是王小波先生 28 周年的忌日我也不确定三联会不会继续的再出相关的报道因为往年好像是都会在这个忌日的时候由三联周刊出一系列的

8 年前吧应该是还是 18 年前因为真不太确定了他们还出过一档连续的史料考证去了王小波在云南插队的那个地方然后做了实际考察就本文现在引用的很多材料其实都是当时搞出来的今年不确定有没有但我们做一个

题目本来应该叫做理想主义与现实能否合流但是为了宣传利益我们可能改名叫做理想主义合出去反正就是去这儿去那儿另外也原定标题叫说小波但是我们强烈建议你改成王小波好了不要不带兴我知道你是为了跟萧红那期取齐不我是觉得王小波这几个字念起来不太响亮王小波的长兄叫王小平

他的父亲王方明很著名的逻辑学家生大儿子的时候情况其实算比较顺所以就说平一下等到生小波的时候呢赶上一定的政治波折就起名叫小波还有个弟弟叫王成光那个时候政治上又平稳了一点所以说希望日后就太太平平的起这个名字结果没想到更大的波折又来了所以他这个小波其实本身就有这么一点坎坷之意其实这名字凸显出一种实用主义的特征

有一点中国人传统的喜好什么丑妻搏妓破棉袄特征就是对富贵的需求比较低但是反过来说呢希望这个波折呢遇到这些灾难呢也不要太过分中国人就希望在一种平庸的温和的稳定状态中生活但现实情况是这样的日子往往很难得

所以王小波他的父亲王方明先生当年也强烈要求自己的几个儿子之后都得去学理学但是孩子就总体而言不是太顺老父亲的道可能是还是有这种逆反心理作祟你也可以说是理想主义精神在那掺和理想主义一掺和就坏事王小波他自己也吐槽说

有些事也跟这个国家有区别你要是生在同时期的苏联那可能做个拉小提琴的就更安全一些我们回到主题在当下无论是跟各位谈起理想还是谈起常识其实都有点觉得古怪就这四个字吧从我嘴里蹦出来的时候直接就能想起来茶馆老掌柜王立发那个话茶钱先付说出来都烫嘴理想主义我这人有点不多

常识我也积累了一些不断在变最近越来越赶不上变化的节奏了反正我现在是既怀疑理想又质疑常识我个人认为啊这年月常识和理想毫不冲突的人不是足够愚蠢就是特别幸福也可能是技术至上主义者比如快混成马赛克的马斯克

我觉得这人的想法就是只要我登上火星一切都会好起来你要是只相信技术进步能改变人类你也容易就让常识和理想变轨但是你要是一个有一点想法的这种人文主义者老琢磨社会应该怎么样社会之前是怎么样之后是怎么样人应该怎么成为人你活的可能就会特别痛苦你觉得你那个 common sense 就常识一文不值你的理想呢也特别掺假

因此在这个年月去怀想不敢说怀念因为怀念不上不认识王小波没有见过怀想王小波是特别有意思的一件事因为这个人第一经历足够丰富第二特别聪明第三他对人性有一个比较坚韧的信心虽然比较克制第四是有理想主义第五受过罪最后还是个耍笔杆子就

就这几条要求加起来虽然感觉挺基础的但当代作家里头同时具备这五条或者说六条的人尤其是活人已经几乎没有王小波的理想主义具体是什么内容我们之后可以再谈但眼下我可以做一个个人概括就是他特别相信大众的常识相信大众常识就已经构成理想主义的了

尤其他经历的我国可能是有史以来常识崩毁的最壮烈或者说最惨烈的一个时代他这个人至少是在创作生涯的早期吧比较相信只要给大众时间耐心还有几张能写字的白纸以及一些这个还算明白的书大家迟早会运用自己的理智摆脱无聊把一些本该一目了然的荒唐事给掰扯明白

你要悲观点说王小波他可能属于当代以来最后一波比较清醒的相信人类和社会会不断向前走的那一代他就始终保持了黄毅的新衣这个故事里头最后那个小孩子那种清醒的天真看到了人类社会种种荒唐但是没有产生鲁迅式的那种还要超越绝望的灰心丧气甚至

也没有那种复仇的怨气而是带着某种好奇去进行一种清明的讽刺你说到这儿我倒是很想打断你一下你用黄继的新衣来做例子我们去看王小波的作品有一种很明确的感受就是他经常用一些很真诚的你说讽刺也好说反问也好或者说就是描述也好来解构当时的一些伪常识或者权威

这种解构主义呢是贯穿史中的比如说他会讲在某个人生的特定时期大家会想办法用各种各样奇怪的器具试图生产出超音波然后呢来治疗各种各样的疾病或者促进母牛的生产那个超音波不是治疗疾病主要是

认为可以用它来加热澡堂的热水节省燃煤在那个时期实际上大家认为超音波可以做很多事情就跟打击血可以治疗很多种疾病一样实际上知识是由权威建构的所以我们可以说就是在解构某些权威而一种解构主义呢贯穿他作品的始终那我们看类似时期的作家还有一个王朔他那个解构主义也是贯穿始终的这两个人同样有一种解构的情节但他俩的区别是什么呢第一个就是

王小波其实挺喜欢王硕至少算比较支持

在当时的当代作家中可能算略微罕见某种意义上如果是还以主流自居的在那个王朔刚刚兴起那个时期的作家或者文化人他其实多少都要批判一下王朔或者这样说我们跟你不是一路了那王小波不是他觉得没必要王小波他的解构你要让我个人说跟王朔的区别在哪就是王朔的解构他是没有尽头的他到最后连自我他都解构下去

觉得一切都只足大家一乐一切都参加所以说没有什么真的东西最真的什么最真的可能就是要中间赚点钱这是一个王硕先生他可能早期有这个感觉《动物凶猛》这本小说除外当然你可以看出来人他有时候也是缺什么补什么王硕先生这两年的创作就开始补足自己以前缺的那些高大上的东西

我也能看我个人是觉得就譬如说一个人早年间就说就比如出生里面他就是虚火对吧他就缺某些元素不太可能说你到了成年之后就能补足了往往是一种幻觉吧然后王硕先生他硕师在的跟王小波的经历挺相近的俩人都算是大院子弟王硕的经历比较纯王小波他那个大院是教育部的大院等于说分量不够高

但王小波他的解构到最后有一个东西是不解构掉的你怀疑某件东西批判某个东西他是有一个立足点的这个立足点可能就是我说的这个常识他觉得有一些对于生活的朴素逻辑是你歪曲不掉的你在他的小说里看到这些荒诞的事啊疯狂的事他有自己的一套就跟二十二条清规制的一个运行状态但这个运行状态里头隐藏着作者对他的一种热潮不是冷潮而是热潮

你能感觉出来写作的这个人他很想给你展示出来这种荒诞是为了提示你在这个世界上还本来应该有一些正常的逻辑和健康的逻辑存在的这个正常的和健康的逻辑不需要非常的深刻也不需要特别的光明正大

或者说这个特别的重稿但至少你得承认这个东西其实是能让你看出来疯狂是什么的王小波没有写过叫这个东西至少早期的作品没有除了于孝青你们还应该有一些需要敬重的东西是吧对吧你得有啊就这个东西你在王小波的作品能看出来他嘲讽的厉害的那个东西就有点是

拿鲁迅做附会不是特别合适因为鲁迅对生活是一种带着仇视的爱王小波遇到的生活某种意义上比鲁迅那个生活更疯狂尤其是他这个少年时期的那个状态但对于这个疯狂的社会他到最后都没有到仇恨的地步鲁迅肯定是仇视社会但王小波觉得生活中总有一些可以热爱的东西从这个角度看他有点像孩童视角是吧我们用这个比较庸俗的描述

对我觉得就王小波他很了不起的一点是他没有被磨灭掉对世界感到好奇的能力而且是持续性的好奇王小波他的哥哥王小平就这么评价过自己的兄弟说他是一个特别具有感触能力的人一个以独特品味体验人生的人一个对这个世界的滋味过于敏感常常会被掩住并始终保持童心的人

王小平他的文笔是值得单独拿出来说一下的因为我看过王小平回忆王小波的一些文章写的文笔非常好感觉文学的这种才能在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是带喘的如果说没有王小波王小平他自己去写这个杂文可能也成为相当不错的杂文家我们这次引用了他的对王小波早期少年经历的一个写类似传记的东西就是我的兄弟王小波写的也很不错很推荐大家去看一看

我很怀疑王小波他的很多杂文都是早年跟他哥哥平时讨论的成果如果这两个兄弟搞个播客可能就是早几年前都把什么千家三人行之类的全都比下去了非常可惜你要引经据言说这个有点像孟子赤子之心孟子的讲法叫大人者不失其赤子之心者也但是在讲王小波的时候引用孟子王小波估计不太乐意

那我们引用老子也可以老子叫韩德之后比喻赤子他对老子也不是特喜欢主要是渔民那一部分他这个对孔子的好感尚可因为觉得这是一个怪可爱的老头孟子可能受气受得比较多个人性格又比较躁这也不光他这么看的中国古代所有人都这么看对所以觉得他这个教条太严厉了他不喜欢

但总体而言王小波他对理想和理智有一个很强健的信赖这种信赖是非常可贵的我现在真的就逐渐失去了这种信赖尤其是他已经因为理想主义还可以说是浪漫主义吃了大亏王小波因为理想主义最早也是栽的最大的一个跟头就是下乡插队他的哥哥就王小平当时这么记文笔很好中间我摘一摘跟大家念念

千里大长棚没有一不散的宴席过了一段时间终于到了兄弟姐妹各自心散的时候这个时候就是 1969 年王小波 15 岁很像王安逸他写的那个六九届初中生

除了大姐 65 年搭上最后一班车上了清华大学小吉上幼各自都面临中学毕业上山下乡的问题二姐上山西茶队小波去了云南军区农场云南的德洪龙川县弄巴农场在那一共待了两年时间这两年生活可以用俩字概括就是扯淡王小平本人是跑了京西煤厂干矿工

当时也有农村插队的选择但是为什么一定要去煤矿呢是因为王小平早年饿大劲了觉得下农村一定吃不饱找个地方能多吃一些长成一个像赤尔尼雪夫斯基怎么办里头中间有一个角色叫拉赫美托夫一样的肌肉巨人

听说煤矿挣钱不少粮食定量给的足但是没有长成鸡肉巨人因为鸡肉巨人是专吃小牛肉的煤矿给的粮食多但也就是主食给的多所以后来一次冲好馒头米饭吃了不少但是这个馒头米饭转化不成鸡肉最后变成胖肉这是后话从我们这个实际减肥经历看的确实是在现在不要摄入过头碳水

对当时但是你有碳水就不错了王小波城市北京大院那个情况其实很好我想看这个饥饿到底到什么程度呢大家其实可以参考一下这个鬼子当代作家他写的对那个饥饿的回忆

中间父亲母亲跟孩子之间相互藏食物跟保姆要饭票去自己的姑姑家还是姨家偷吃这个情况写的是十分惨烈的我想不是他们当年养过鸡养过兔子开过自留地要仰赖自己姥姥还有一些种地经验另外很有意思的是当年还养过类似小球枣的东西说童子尿催了之后可以做饭吃我当年

十多年前二十多年前邻居养过螺旋枣那是一个类似传销的东西其实他们应该是一种东西一种东西是的这个王小波呢有一个问题就可能是他挨饿的时候还太小长大了之后把挨饿的经历给忘了就本来不是非要去女人家

云南这种地方的但是他自己非要去本来王小波的母亲当时要去安徽干校打算带着王小波一起去没想到就遭到他的强烈抵抗这个事也可以说是一个谜案就到底为什么他非要去他们全家人讨论一块都没讨论出个所以然来后人也猜测不了了但是我们就姑且取王小平先生对这个事的评论这引用原文

全家人凑在一起讨论他为什么铁了心要去云南甚至往男女恋情方面做了大胆的猜测我猜他是对西南边站西双版纳的以你风情抱着浪漫的梦想另外他也实在受不了教育部干部的那种窝窝囊囊机灵狗碎的小市民气味

在教育部大院还可以和大人们各玩各的互不相干到了干校那种弹丸之地只怕是要整天混在一起试想如果把一个像马克吐温笔下顽童般的小子发送到安徽干校让他整天和一般温头温脑倒提起来也无妨的官员困在一起他会不会因此郁闷至死那个时代的青年没学到多少学问但从那个亢奋的时代吸取了不少浪漫主义精神

年轻人心比天高没有几个人能理解平淡是福这种过来人的睿智人人梦想着梯天弄景建立不凡的工业站在历史的聚光灯下对于一个北京的青年来说市块或者小市民的称号是对人格最严重的侮辱

对于小波来说只要能避免现身小市民的泥潭他愿意干任何事到任何地方去却没想到古往今来多少青年怀着类似的壮志奔赴疆场最后被现实的巨轮碾得遍体鳞伤甚至化作山林上的一坡黄土所以他的竖边之行实际上是浪漫主义和现实主义的一次冲撞王小平后面还评价

这种浪漫激情它其实包含着非常美丽的幻想成分表现在一种道德上的洁癖这个概括的特别好就好像站在天空俯瞰污浊的世界对一切丑恶不光彩的事情深恶痛绝

其次是一种视前人为愤怒的高而态度以及对未来的万丈雄心觉得过去的人都往获一世我们这一代人功逢其盛集一切智慧美德于一身而且具有无人能及的运气注定要压倒千古风流人物成为历史的中心现在回想起来这是一种青春的魔障

真实的原因还是青春期荷尔蒙的大量分泌荷尔蒙在心中擦出奇妙的火花青春的幻想繁华似锦没有人能抵抗它的用户从古到今年轻人总要风尚一回不然就白来一世我们在这应该要再补充一点可能听众很自然的会行这样一种批判就是你毕竟在北京大院

你你在这种情况下不管你说是去寻找苦难也好或者说是你检验自己也好或者说是理想主义的追求也好其实你所追求的或者你检验自己的场地只是一些因为先天的种种要素没能脱身到更好地方的人所承受的日常而已

但是我们也要说先前的际遇固然不是一个人能够决定的就是说没人能决定我降落的时候降落在哪但是反过来说他人的苦难并不消解自身苦难的合理性你两种苦难不能互相否定只能说一个小的不平等可能是一个大的不平等的一部分但是你不能把两者互相否定这是一种违反逻辑的行为

对王小波他确实是有选择把他视为一种特权其实也无妨当时的时代第一是给大众太少的选择他主要是时代的问题另一个就是选择选错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尤其是对于一个 15 岁初中青年而言这个选错的代价大到落他当时觉得可能完全无法承受夏阳插队这事就最后悔具体来说就户口问题他最大的损失就是丧失了北京户口

那个年月丧失北京户口比这个年月丧失北京户口的压力大多了现在大家如果不是北京或者上海人对于这种户口问题其实可能不太在意了我觉得现在好像就剩下这两个城市还有特别严苛的这种户口落户限制实际上我觉得现在尤其我生活在上海我觉得我也没有那么在意因为你就算获得上海户口又如何你买不起上海房子

对吧但也有就是为了在深圳之类的地方落户给孩子上学尤其是一些工人家庭他这个去自考的自考证自考本科对对对这另外一回事如果现在要孩子要承受义务教育的话特别是打工子弟的话那是极其困难

对我这一代人其实就已经不太了解当时那个户籍制度的情况了我凭我自己微入的了解来谈万一谈错了有一些我知道没点经验对上连接可以补充当年一种尤其是城市户口这个问题其实就属于一个历史遗留问题城市户口和农村户口的最大区别就是城市居民其实都要保证他有工作

有工作也就能给你保证就分粮票我在这推荐大家看看电视剧电视剧拍的还不错虽然里面有些情节请一天的有人是铁饭是钢很老的一个电视剧了在那个电视剧里面反正就是一个讲厨子的故事那么这个电视剧里面最大的反派就是一个崔大哥农民出身然后钻营到工厂食堂里面最后一步一步非常不容易是啊但是一步一步成为大反派你看

他这个设定里面吧我觉得就很有意思里面有些台词呢一方面我不知道编辑这个编剧是不是故意安排的就是他其实你虽然看这个崔大可败一个反派然后里面那个南亦啊这个

这个工厂食堂的这个厨师扮演的正派但实际上他里面有些台词你能看到他确实揭露了当时社会的一些深刻问题比如说那个南亦把这个崔大可弄到食堂之后给这个很赏识崔大可还要提拔他然后还讲有句话我记得特别深崔大可同志你别看他是个农民干起活来比你们干净为什么叫别看他是个农民

因为两种户籍制度之间有如天线再反过来说你这又是北京户口但是我们从现在的回忆录来看当时知青下乡非常担心一件事情就是北京和上海两地的知青回去之后能不能拿到自己的户口

对反乘指标它其实就为什么就需要一个指标它就是跟户口绑定的王小波后来从云南农场办定退其实有点跟就逃跑差不多当年也不太管这个事回到这个北京就干了就做四年的黑户没有工作没有粮食分配在家里蹭吃蹭喝又很麻烦

当年这种户口就是因为城市户口比较金贵它要给分粮要给分工作所以都是可丁可卯的知情下降之后这个户口一般就勾掉了保存户口的要分情况不过基本上机会就没有了他回来之后能够回户口的还是挺多的对那时候后来了当时最早一波知情返程的时候大家看不出来是另外当时如果要调户口的话这个情况尤其是从平级调动是相对容易的

就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两个地方单位换工作你总能找到一个评级的比如你从哈尔滨调到沈阳是不是评级我也不太确定但如果从城市调到农村就只有一种情况就是恰好空出缺来一个人真的就要去农村把哈尔滨的或者说北京的城市指标空出来一个然后你就在关头卡上去申请

其实能不能卡上大家都很清楚他完全看上面人怎么安排说白了就是你认不认识人对吧由城市到农村这种换户口的情况又极其少见谁没事下到城市工作去不是下到农村工作去有城市一个户口你要是你把它给贬下去这太残酷了当时有政策如果说王小波跟着他母亲一块去安徽干校他的户口是能保留的

北京户口可以保留所以大家都劝他说你看清楚那是北京的户口 15 岁的王小波头一鸟不行年轻人志在四方好男儿乘风破浪我要去云南我要去西双版纳西双版纳告诉我去不了云南农场也行反正就是祖国边境一带非去不可王小波据说头上有两个鸟老北京传说说这种人巨三个鸟怎么样我忘了

他就这么批码都拉不回来的就非要去西窗版纳这个地方为什么呢没人清楚我个人还是认为王小平的这个浪漫说比较靠谱尤其是你要考虑他当时那个文化生产情况王小波是一个读书家据说一小时能读 120 多页另外什么书都看文科理科能抓住他都看

主要还是受文学作品影响比较多而他成长前那六七十年代虽然是大悦子记但是后来书该烧的烧该藏的藏了好文章特别特别戏趣比较能打动人的保存一点鲜活浪漫主义气质的文学作品可能就只有所谓的这种鞭枪诗歌

如果说你当时对这种折腾就社会上尤其是青年之间的折腾抱以冷眼你觉得没有掺和的价值对生活还有一些浪漫主义追求又对文学抱有比较旺盛的兴趣还找不到什么正经的外国小说看边疆诗可能是少有的还保留一点可读性的玩意儿这个一方面是因为当时的少数民族地区地广人稀就搞那什么的斗争的氛围不太积极

另一方面是自然风光奇觉这个自然风光自然风物尤其是特别有特色的自然风物它很难被意识形态化彻底处理你从这个唐代的这种层深那种边塞诗歌到后来周立波的山江巨变里头其实都有还有就是临海雪原这个大家可能有些人比较熟三清三红一创秦山宝林临海雪原里头对东北奇景的描绘它也很抓人

这些东西是很难被政治意识形态化有一种自然审美俄罗斯文学就始终保持这种自然审美这是很奇妙的一件事没有受到这种意识形态的过渡左右所以说政治气候一紧张这个肃反时代什么的大家都去写大自然还有就是写边疆诗歌的大多都是军人出身就比较正最后可能是因为边疆地区情感表露比较直率大家就敢写点爱情诗所以加到一块就比较浪漫

王小波可能就是被这种诗歌给拐了到云南去当然他想去的是西川版纳了没去成

有一个叫公流的边疆诗人就写过西转版纳祖诗当然公流 1957 年就被那啥了所以说应该是没有看到公流的诗歌尤其是西转版纳这一部分反正就是当时你要是在北京城这种地方全中国人民心中的圣地你都能频繁的感到生活的苟且那你确实只能下意识的去追寻远方的田野而且这个远方田野还得靠国境线

全中国凡是比较发达比较接近中原地方你可能都看不太上了我们可以举一下就当时的这种诗歌的例子文杰的天山母歌给大家念一段文杰也是稍微靠后我还想不知道能不能看到他的诗我也不太确定 69 年走的够恰吗哈山走了九十零九天苍翠的松枝拂去他满身沙尘他已来到圣人拟居的地方胸中荡起希望的波纹

哈山走了九十零九天碧蓝的池水洗尽他心头悲痛他已来到圣人隐居的地方胸中流出欢喜的歌声滋汉啊你看到我吗我正在穿过天池暗畔的密林为着追求我们未来的幸福我将扣机圣人的大门滋汉啊你看到我吗我已登上伯克达坂的风景圣人将给我们美好的祝福成全我们忠诚的爱情

按当时的视角怎样不清楚按今年的视角这好像挺一般的一个作品一般在你在当年 17 年文学中能看到一般的作品已经非常难得了啊

有的就是研究俄国文学老师他就说过就是苏联同样类似的这种政治紧锁时期你要是在拨乱反正或者试图放松之后你在中间找文学精品非常容易就把之前批倒批臭的三流作品或者不允许发表作品倒过来就可以了就能拿诺贝尔文学奖日瓦哥医生这种 17 年文学倒过来也没有颠过来倒过去就是那么回事贴杉木戈这种给你一个还算健康明朗感觉的作品

尤其是敢如此大胆的写爱情的诗歌已经是绝无仅有的了但这种诗歌后来也不大容不算特别革命化就不算特别政治化但是又跟这个当时高涨的那种道德洁癖式的政治热情有关跟这个王小波他的个人主义理想气质和一些浪漫情操或许还真有什么感情问题谁知道呢就勾到一块最后把他给拐带去了云南农场让他丧失了宝贵的北京户口这比丧失应届生身份这个压力大得多了

我现在都找不到一个可比的状态怎么比呢可以说你失去了一个公务员身份大概是这个感觉去了他就后悔了对于年轻的这种荷尔蒙分泌过剩这是王小平之语这种瞎浪漫王小波在后来也写了一个短篇文章杂文叫旧事情节和白日梦谈了一下自己 13 岁的时候的瞎浪漫我们可以把它跟 15 岁时候的疯浪漫对比

对于瞎浪漫我还能提供一个例子那是我 13 岁时的事当时我堕入了一阵哲学的思辨中开始考虑整个宇宙的前途以及人生的意义所以就变得目目吃吃虽然功课很好但这样子很不讨人喜欢老师见我这样子就批评我见我又不想再听就掐我几把这位老师是女的啊

二十多岁长得又漂亮是我单恋的对象但她又的确掐疼了我这就使我陷入了爱恨交集之中于是我就常常做各种古怪的白日梦一会儿想象她掉进了水里被我救了出来一会儿想象她掉到火里又被我救了出来我想这梦的前一半说明我恨她后一半说明我爱她

我想老师还能原谅我的不敬无论在哪个梦里他都没被水枪了废也没被火烤糊被我及时的抢救出来了但我老师本人一定不乐意落入这些危险的境界为了这种白日梦我又被他多掐了很多下我想这是应该的

瞎浪漫的解救是一种意淫学生对老师动这种念头就该掐针对个人的意淫虽然不雅但像一回事针对全世界的意淫就不知让人说什么好了他这个话说的相当的筋道对而且尤其如果你你经历过 13 岁或者 15 岁啊

当然前提是你跟他性别相同啊你很容易跟他有类似的感触的但是他对自己的解构呢很有利他对这个时事的解构呢其实更有利我们只是不便于展开不过他这样的描述很明显就是在云南受到打击之后的一种一种反思是吧

可以再就稍作思辨一个事 13 岁的时候思辨他老师对这个老师他在这种判断上自然是有害说实在的对任何人都没造成什么影响他老师又不知道他在想他王小波除了多挨了几架枪总体而言也比较正常后来他虽然说是针对全世界的意义但是云南也没因为他受到什么太大的伤害主要是在折腾自己他这个针对全世界的意义我想应该不是在说云南的事

其实也算是在说云南的事之后我们可能会出一期付费节目就是谈谈木弹和王小波或者说双叶涛之类的关系那个时候可能会多讲一些这部分今天不是主要讲这个总而言之王小波他对云南的这种意淫也好吧就只坑了他自己但是坑他自己坑得比较狠中车转转从北京千里条到云南刚下车到农场的当时当客可能就开始后悔了

北方就管这种匠人叫巨驴就是说你这个巨驴吧就死来硬转你转了南墙他都不回头王小波还是比较聪明的就是转了南墙回头了就是你回头吧也有回头的痛苦就是一个月前我在琢磨上吧当时就会产生这个反应王小平是这么描述他兄弟当时的痛苦他由于先天的原因体力弱于同龄人这个先天的原因其实就是心脏有点问题

然后还好像缺钙就王小波虽然个子非常非常的高也长到一米八十多了但是他这个骨骼起软就手能掰回去掰一个相当大的弯就平时做些姿势跟做瑜伽一样别人做不出来他干起农活来特别不易一个一米八四的大个在水田里一天天腰痛得像断了一样除了咬牙忍受之外想不出什么别的办法饭菜没油水倒也罢了

有一回在韭菜碗里发现了一片白色的东西用筷子一挑挑出一张卫生纸来这个人想象力还很爆棚所以就他就立即想象出那片纸进入韭菜里的全部过程味蕾那点饭都一起涌向嗓子一样差点没吐出来后来对老乡进行考察也好就史料八学也好老乡那个意思就是这些北京知青其实都不大爱吃农场的饭算是有钱但是有钱你也买不到食物

所以说就把钱基本全换做抽烟了当地买的最贵的烟就先抽头 20 天最后 10 天没钱了那个 20 多块钱都花完了就买一个一毛钱的烟然后抽最后 10 天有关这种烟其实老舍在在这个抗战期间写过

就是头一秒钟这个抽的时候感觉还行买回来的时候感觉还行抽下来的时候头十秒钟发现这个虫子全被熏出来了那个时候觉得还好的再抽一会儿连耗子也熏走了然后再过二十秒两个人全跑出去了人也受不了了对他们这个就说到后期吧就月光族嘛就连那个一毛钱的烟也弄不上了就到集市上去去弄这个农民的烟业

你买烟叶你允许人先尝一口所以就是这么跟搞超市吃一样的去嫖烟叶知青嫖一堆听说北京知青这个习惯还好没有地狱骑士的意思这是云南人说的话云南老乡的话跟我没关系据说四川知青比较凶前人打架斗鹅偷什么的王小波据说也偷过鸡

你说到这的话那我就要抗议了你前面说除了对他以外没有造成什么危害对老乡造成多少危害老乡造成危害也有限这个偷鸡这个事有两种说法我就去查了一下三联社会周刊的那个说法是比较体面说他因为什么事跟北地一个叫龙二的人打起来了

王二和龙二斗殴斗殴之后呢打得比较厉害因此引起这个队的批判开批斗会你看那个黄金时代里头就批这个王二和陈情阳就差不多是那个感觉老乡他搞批斗会也不会上纲上线就批判一下你一个什么思想觉悟问题他就把一些其他青年的事杂七杂八的全都给扯到他身上了就包括偷懒打架斗殴以及这个偷鸡摸狗什么的

实际上不是他的事是那个龙二的事有这么一种比较体面的说法还有一种不大体面的说法就来源于这个王小波的家里人了那这看明明这种说法比较靠谱对吧

对感觉是这种说法比较靠谱但是就有存疑啊有争议就如果您看了三联那个版本的史料呢你那个就表示清楚我也不确定就哪一个更加对啊两种我都说就按王小平的说法就是他顾忌虫尸和几个同伙飞燕走壁去偷老乡的鸡没想到被人擒住哪些家臣带到农场里批斗好生羞辱了一番所谓顾忌虫尸怎么回事呢

就是当年这个所谓经济困难时期吧哥哥年纪比较大就半夜的时候带着王小波牛门翘索去旁边大院的枣树上偷枣去邻居家的自由地里偷萝卜王小平比较受这个历史记忆的刺激去了煤矿好歹是不挨饿了所以没有玩这一套的需要王小波就开始继续偷喂

显然就是技术不精所以被抓住几次可能是抓住至少两到三次实际偷鸡的次数就不止于此他说最令人受不了的还是精神生活的皮移法每当干完农活一帮年轻人没事可干也没什么话说大眼瞪小眼呆呆的坐在那看太阳落山把他们留在黑暗中眼看着自己的生命在单调的重复中一天天流失心里就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悲痛

就是他在思维的乐趣这是王小波的杂文里自己就提到说傍晚时分你坐在屋檐下看着天慢慢黑下去心里寂寞而凄凉感到自己的生命被剥夺了当时我是个年轻人但我害怕这样生活下去衰老下去在我看来这是比死亡更加可怕的事这个大家一定要联系一下我们之前说的能不能用万恶的来形容啊户籍制度

然后户籍一绑定了你确实觉得这辈子就如此了为了摆脱这种贫乏王小波抽烟之外的一个办法就是下棋所以他后来的小说里就没有还有杂文里都没有写过下棋据自己说是因为下棋下了太多了就形成一种类似生理的作偶感

觉得不能把下棋和写作这两个事联系到一块尤其是他对西洋西亚这段描绘我个人是很感动身受的我们之间做过一期牛蒙的付费节目牛蒙里头有一段牛蒙他受了伤之后在南美洲这个地方被砸成一块一块决定是要艰难的活下去还是死了算了

每天晚上把自己挣扎的给爬到海边上看这个太阳落日中间一句话说每看到夕阳就觉得特别的痛苦难忍这个感受就我幼儿园时期真是幼儿园时期有一个很鲜明的经历

每年幼儿园也不能叫放学就下班吧下大班之后我坐在家门口看那个日落夕阳西下那其实很美我就想今天幼儿园发生了什么事每天开园的时候问我们一个问题就是昨天跟你们讲了什么故事我不知道为什么一定想不起来然后就被老师给痛斥一顿可能还打打手板

过了不知道干什么的一天不知道学了什么的一天把我塞回到自己家里去然后看日落我觉得一天就这么过去了一个日子又这么过去了这个世界上一切事情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那个感受是非常痛苦的到现在我看到夕阳的时候还有时候会承认这种感情觉得这个光阴虚度之感就是对生活无聊的一种痛苦它就扎根在老王小波心里形成一个很怪的那讽刺

王小波是为了摆脱某种大院中间的北京的那种莹莹沟沟所以跑到边疆地带的在边疆地带之后他感到一种更可怕的精神的疲乏这种精神的疲乏更多的来源于物质层面就是吃的不好住的不好最关键的是没有书可以看一点可以说话的人都找不到

你当时不想跟这个浪漫说话跟草木说话跟这个大自然说话吗结果发现最后还是跟人说话比较有意思当然这是一个对于夏香就是从知情角度的负面解读但是夏香这个叙事很有意思的一点你要从农民角度感受那就另一回事了可以看一看石铁生他在《病细碎笔》里的话说一个好意你也不能强迫的施予

然后如果说再从农民的角度去解释呢就是你真搞不清楚搞这帮人过来到底是干嘛的吃力不讨好王小波下场这个事不光对自己造成了很多痛苦尤其也给云南本地的善良乡亲们造成了很多不便前面说过他偷了人家的鸡嘛虽然是赚劳力但青年他不会干劳活对农民都是负担农民看知青那个感受也很不好

十年前左右三联新闻周刊估计是因为王小波他在他们的刊物上发了很多杂文趁着近日出了好几期的史聊八卦专栏特意跑了一下插队的什么弄八农场采访了一些对王小波还有印象的本地老乡看这个字里行间总能感觉那些善良的老乡是在极其勉强的先把这个人回忆起来又拼命的试图给这个似乎出了名的当年的知青说几句好话

就好话基本其实就一句说他谈风特别好特能掰扯在自己一个大队里头讲古讲一个历史故事讲得很好剩下的印象那就全部是什么好事说他这个人比较懒脏个吓人就虽然是北京来的文化青年但是连脚都不洗脏到一个云南本地这个乡民都瞠目结舌的程度说他这个人脏衣服轮流换

洗了就是衣服穿脏了往那一扔是吧所有衣服都穿脏了呢就从脏衣服挑一件就最早那个脏衣服好像他这个脏能自然沉降一样再穿就这么轮换四五次再去考虑去洗衣服到最后有的看不下去的这个本地的大妈会帮他洗

还有就是他那个床也极其邋遢把这个书本随便乱放有的时候这个锤子呀钳子呀都跟书一块随便放在褥子上所以就造成一个结果就是他的床除了他之外谁都不能睡还说他走路是吧一脚拖一脚就总感觉晃晃悠悠的一高一低说实在我特别感觉特别讨厌就这种三青姿势的那个走路姿势和战士对吧但王小波当年就这么走就有没有我还真得说呀不知道有没有

孩子在你青年的时候也在你童年的时候受到过这种小孩子的霸凌啊见你们直接打他两个耳光

就算你当时如果真的很狠的揍他的话就算当时你受到批评但是你在后来不会觉得憋屈这是王小波当时那个状况另外就是偷鸡王小波偷过鸡这个事偷鸡这事我们不再讲了我们已经反复好几遍了现在看就是偷鸡此事已经完全坐实了恐怕毫无高尚的动机只是为了满足口腹之欲

对这个状态就有点像那个甲方乙方那个场景刘老板还是孙老板你倒是你现在倒是想明白了老乡给让你后来的过去对吧你可回来了刘老板眼睛都冒出绿光了

别说自家的鸡蛋连鸡都吃完了黄鼠狼都没有吃的总而言之就是下乡这个事最后就变成你不请我也不愿最关键它没有任何意义王安逸的六九届初中生你也能知道当时那个描绘是很细的因为王安逸本人也是上海的下乡知青这个地方你不知道干嘛你做农活千里迢迢来这是做农活的今儿在教育你受了什么教育帮助农民农民用你帮助和提高

开个扫盲班也行但是这个大家又不读书也没有书看到了后来阿诚他写孩子王那个背景里头知青趣教书那其实已经能算一个很能感受到自身存在价值的一件事了

你说知情去接受评价工农知情去接受评价工农中农再教育除了给评价中农添麻烦还有这个就让自己不自在之外真不知道是干嘛王小波在云南没两年他就想法润了润回这个北京去所以总结一下就是因为一个理想主义的激情想要摆脱英勇路结果一脚陷入了一个更大的坑里

但是王小波很有意思的一点就是回了北京 70 年代好不容易又搞到了一个北京户口一般而言就应该吃一欠长一智你要搞清楚自己应该干嘛应该过一个比较稳妥的生活应该提高一下自己的物质基础少来一点上层建筑的事但王小波呢他从一个理想主义的坑里拔出去然后又立刻跳到一个理想主义的

就是心坑里头去就是搞创作不因为遭了难受了教训他就该

下次还犯还是王小平的话他说自己的大姐曾经多次做小波最是他佩服的地方就是在那个毫无希望的时候写作苦心孤一的从事没有利益看不见前途甚至还带点危险性的事这是一般人做不来的对我来说小波干的事倒不难理解首先他已经意识到在他的心里装着一些相当有价值的东西所以他要把这些东西倒出来

就像那位和氏币的发现者变和如果不是对他手中宝贝的价值有十足信心何至于一趟趟上公理线榜把腿砍掉了一条又一条只要他把东西写出来他们就在那里了至于世人何时才能发现这些东西的价值或者是否最终会发现这些东西的价值则非他所计

记得当时我曾经向他预言他写的东西只移藏之名山传之奇人以之成名的机会渺茫想要发表大概是百年后的事情了但这一预言丝毫没有磨损他的创作精神另外他写东西就像鸡要下蛋牛要产奶一样不包含任何利益的追求也没有公民钓鱼的成分他服从的是一种内在的驱动力毕竟不是所有人做事的时候都在考虑报酬

他最后在云南下乡之后得到的教训不是说理想主义这个事害人是上次理想燃烧错了下次再试个新的地方去燃烧这是一个很了不得的精神巨人他总得有点就是虽久死惜尤未悔那种气质不是说你吃了亏还坚持在一棵树上吊死去了云南之后我咬着牙我说那地方山清水旧他的反应很符合自然本能甚至说很庸俗到了地方之后能偷懒就偷懒能偷鸡就偷鸡能靠炮兵号就是润回北京那就润是吧

回去当黑户就当黑户可冲在这种情况下他还坚持写作我们其实也能看出来这个人的倔不是倔在具体的事上是倔在某种对性情的坚持上的我知道我自己就是一个不合世俗的怪人也做了不少错事甚至之后会做更多的错事但我就是这种人了爱咋咋地吧这种气质或者说神经或者说一种取向也让人想起王小波很推崇的诗人木旦扎良征

50 年代的时候他动员自己在美国应该是学生误了妻子跟自个儿一块回国结果就因为写诗一家老小跟着自己受难好不容易有点风平浪静了提笔想再写就被妻子给拦住了就有点那个红豆梦里头

相邻学师嘛邻姑娘你闲闲吧那个意思还不够啊木旦自己也很惭愧还是忍不住就拿烟盒之类的废纸留下了一点诗句这就是一种奇性难改就你坚持一个事你对它不求报仇你会继续坚持下去而且你一个人如果为了不求报仇坚持一件事以后可能还会为了不求报仇坚持另一件事

我们可以从王小波这个知情经历到后来的这种创作动力得出这么一个逻辑理想主义它和理想是有区别的有些人他理想经常受挫难理想主义就比较结实能够扛揍倔劲也好傻劲也罢你好听点说就是那种浪漫主义就如果你是完全内驱的就在尊重他人的基础上你别老把广大世界或者说其他人给扯下来结婚算不算也要考虑一下

就是你只对自己鸡要善待牛要产奶别问为啥我就得这么活而且在一个相对理智的状态下你能认清一个自然基础有一定的常识的基础上去坚持这个这就是一种非常了不得的心态虽然这种坚持来源于一个偷过鸡的人每一种美好的想象和道德主义归根结底是绿己而非绿他的对想明白这一点之后你再去坚持当然基础是能自力更生这能咬合自己

非要做这种事后总结其实可以说王小波在这次理想的跟头后收获了一种理想主义对他进行应用的时候的一个前提你要设立某个理想一定先要承认某种源于理智逻辑的基本常识理想可以有但不能浪漫到指着一个风筝说妈妈那是卫星

那理想你可以吃窝窝头但不能因此否认就是在厂里上面包它就比窝窝头好吃你有这种问题只是因为没有听过金饼厂先生的相声有了相声就知道了这特定情况下的窝头它就是比面包好吃

是那个情况下那个窝头都已经做的不能叫窝头了对吧能叫玉米精玉米成精了才能做出那种东西就因此在之后的杂文中我们其实也可以发现王小波的理想主义他都是有一个非常清晰的常识化的眼光鲁迅他早期写这种杂文其实也有这种常识化的眼光很鲜明那拉走后怎么样吗

他的杂文记忆特别犀利就是王小波又特别扎实就是某种安稳的国际性可能也跟他这个理科知识特别好有关还有就是一种思维的活泼因为他对生活一种特别漂亮的观察以及文学积累和文学天才所以最后呢他这个杂文就能够十分深入浅出的去追寻某种思考的趣味思考尤其是对人文知识的思考它是非常非常好玩的那现在的教育体制很难让你感受到这一点

尤其是在现在这个特别功利化的一个时代倾向的发展趋势下我在这是真的虽然今天录制时间已经很晚了我还真得吐槽一下就是反正有过教育教现代小孩经验的人已经我看现在一些已经走上教学岗位的朋友

他那个描述中啊包括自己的亲人体验你有一种强烈的感受就是这一代孩子其中的很多人啊由于这个音乐好或者说这类平台的这个拓展要好他变蠢的速度是超乎我们预料的就大家懒得想事了所有东西都可以短平快的短平快解决结构主义是个很好的东西但当这种东西就是进化到抽象时代之后呢就就说白了大家已经不思考了我是有一种强烈的忧郁感

所以说在看王小波文章的时候年轻人下一代人和下下下一代人跟我们这一代人还有我们上一代人去看他的文章感受可能不一样再上一代人他看王小波杂文的时候可能会觉得是这个道理或者我也本来想这么说但到下一代人可能说他在说什么

还是说一下我读王小波杂文的时候那种感觉吧哎呀这不就是我想说的那些道理吗怎么从这个人嘴里冒出来了谁抄谁的但是你要真反着王小波的那个路数去写杂文比如李 A 写公众号的时候偶尔反一反你会感觉得那两回事该说的人就都说完了这就是一种叙述常识的超能力单从这一点上说这个王小波他这个杂文其实在某种方面是圣国鲁迅的

当然你这才个人看法我们在这强调一下就是作品本身是读者思想和作品共振的一个结果从这一点上看个体读者的任何评价都是合理的但是任何人也都有赞同或不赞同的自由可是这均不妨碍其他读者做出价值判断的合理性以上的判断是李 A 作为读者的一个价值判断各位可赞同可不赞同但是它是有合理性的

这个假结的可真厚用价值判断用合理性重复好几遍搞得跟什么新闻联播似的我们前面已经说过两种苦难不互相否定现在是两种判断不互相否定

它就有点像是什么把鲁迅和林语堂加起来除以二再乘以一个一点几五的那种上对吧鲁迅这个好处是深邃尖锐深刻而且还有种强烈的一种就自反性或者说内省性坏处是有时候偏激过甚情绪急躁林语堂从容和缓幽默淡雅但问题在于就过于圆润所以看什么都觉得有存在价值

或者说只看自己身边那些有存在价值的东西王小波呢他相对来说比较中和就是记忆这个有这种尖锐之处他去针对常识去提问那你最后提的这个问题都已经对常识进行修正或者说一种重新恢复了他自然是尖锐同时呢他又比较温柔敦厚有一点你看他那个俏皮话也说温柔敦厚可能感觉就跟我的感受不一样但我真能从他那种讽刺里感受到一种温柔敦厚这种

他是就源于他那种诚实感王小波还是相信就人的思考和生活是可以有一个相对普世的出发点那这是他的长处所以最后我们就还是谈一下他这个创作方向性或者说创作的一种信仰就是常识常识在某种意义上我认为就是王小波的一种理想主义你在看他的文章最后你觉得这个人是有所信靠的至少看他的杂文的时候你会觉得他对一个就比较宽容

比较聪明比较有乐趣的一个时代和人不是要求特别高你一定要特别聪明就是你能容许聪明的这种时代和社会他是有期待的你哥今天看来

觉得就已经有一点超乎想象了我们还是从旧日情节说起古人他在压抑中经常会诞生某种旧日情节要是做作一点就表现为一某种伪清狗这都是从负面角度说我不是说他全是负面的要是生活比较清苦个人修行比较谨慎旧日理念就会变成某种受虐癖动不动就说我要纯正风俗我要扫净天下我要推广一个大道知情业我要以一己之力去缔造某个没人见过的黄金时代

我不是说这个理想不好就是说这种理想第一比较累人另外就是通读一下历史绝大多数人他都没干成这种事少数有一个想法还是要采取实践的人往往一个理想就立刻变味了我说的其实是红武大帝和南海圣人这两位但王小波的理想主义或者说创作信仰他不是这种乌托邦式的东西作为一个从累乌托邦的时代走出来的人他从来就没琢磨过再造一个新的乌托邦出来

哪怕是在想象空间里头他认为这种特别宏大的东西无论是在个人的这种性性上或者说胃口上还是在历史经验上都心怀警惕前面那个旧日情节和白日梦里暗示了这种文化五波开始比较系统的搞创作之后我觉得他对理想世界的要求特别基础不过希望找到一个大家能大声注意要求必须得是大声讨论常识的社会空间这个讨论就是说现在这个城市对不对在某些

基础的原则上我们来尝试能不能对它进行一定的修正或者探讨一下自己个人的意见纯个人化的如果说大家都乐意我们也可以在常识的基础上较为和气的去增进一点知识具体点说它所弘扬的常识可能包括两个部分其一就是朴素的自然伦理比如就我们前面说过的对于绝大多数灵长类动物而言面包就是比窝头好吃毕竟一个细量一个粗量

还有什么呢就是白薯干它就是一种不太容易消化的食物王小波外婆的很多亲戚就因为尝试这玩意儿得了严重的胃溃疡还比如用驴子拉车就是比人拉车省力气再比如年轻男子其实喜欢看漂亮姑娘反过来说也一样年轻姑娘也喜欢看漂亮男子当然年轻男子也喜欢看漂亮男子我也愿意看好看的人

但最关键的就是这种最后这个年轻男子喜欢看漂亮姑娘或者反过来反之一言这种事涉及荷尔蒙生理本能的就一些相关的叙事还有王小波对那种成熟理学式的表演式压抑的一种讽刺这就是我们今天在播客里头很难去引用王小波的

小说文本的重要原因我发现他这个好像每五句话也都得冒出来一个和谐词汇引不了这可以说我们现在这个时代在很多层面甚至比王小波那个时候更加虚伪了杂文相对来说更好引一些比较容易用原文来论证的是他常识的第二个部分启蒙主义常识说到底就是鼓励人去正当的勇敢的运用自己的理智来思考自身的存在还有一些受益规则第一个就是正面论述

他觉得可能觉得人生的最大目的就是应该追求有趣而思考和求知本身就是一件特别特别快乐的事其二就是一种反对一成不变完全没有思考和求知余地的人生本身就是最痛苦的很有趣的是他就是在前一个理想主义的坑也就是插队的过程中误数这一层的还是从思维的乐趣中摘出一段和大家分享一下

很多朋友肯定读过不止一遍了但读王小波的好处就是恩过而知心尤其在现在这个社会你想到除了你之外还有人这么去思考问题哪怕是一个已经做骨的人这个也让你感觉心情愉悦所以说还是应该就尽量的去写一些作或者搞一些生产性的创作如果你有一些忧虑的话就引起一些共鸣哪怕大家都是沉默的大多数我们在这里引用原文吧假如一个人每天吃一样的饭干一样的活再把八个样板戏翻过来倒过去再看

看到听了上句知道下去的程度就值得我最大的同情我最赞成罗素先生的一句话须知参差多态乃是幸福的本源大多数的参差多态都是免于思索的人创造出来的当然我知道有些人不赞成我们的意见他们必然认为

单一机械乃是幸福的本源老子说让大家须其心而食其腹我听了就不是很喜欢批评还算比较克制我刚才说他不太喜欢老子汉儒废百家独尊儒术在我看来是个很卑鄙的行为孔子和老子就全都给批了一下子他个人比较喜欢莫子比较小众所以莫子没传下去他要是真的喜欢莫子的话说明他也不是很懂莫子的

看的有限说实在的王小波看西方作品比较多莫子要构建的仍然也是一个乌托邦一样的社会而他对人的追要求要远远高于孔子当然这种就是寻张斋句式的这个论证它本身就是有更多的是六星注入我是吧对六星注入我要过分的就是去追寻原文之意尤其是王小波他写杂文那个时代正赶上国庆热复兴他对这个多有批判

这个道德某种意义上也是延续了一个五四的旗帜的感觉最后继续说

他的原文摩尔爵士设想了一个细节完备的乌托邦但我像罗素先生一样绝不肯到其中去生活在生活的其他方面某种程度的单调机械是必须忍受的但是思想绝不能包含在内胡思乱想并不有趣有趣是有道理而且新奇在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上最大的不幸就是有些人完全拒绝新奇

最后我们来谈谈王小波小说中的一些人物就比较倒霉的理想主义者费尽选这么一个七角杆来到的角度来谈不完全是因为这些人物在王小波的作品中最重要而因为从这个角度找出来的文本还算感念

王小波常常表示自己作为一个小说家的成就超过杂文家这个得承认但是很明显就是王小波在杂文中一般比较乐观他从一个较积极的角度去弘扬理智去进行批判他鼓励大家去热爱智慧以一个相信诚实的人的视野去看某些

常识和你不太能共存的人或时代的思维逻辑最终让你自己去跟着他得出一个判断但在小说之中就比较悲观好像就总要给你展现一个特扭曲的社会空间在这个乱来又肮脏的场域你想的越多疯的越快或是变庸俗或是就是疯掉但王小波的小说可以发现越到后来他的杂文虽然和之前这种区别不大但小说其实越来越黑暗缺乏黄金时代中间那种对

对本能的一个信心冷朝的比重越来越大攻击不但对外而且还向内比如他最后的小说万寿寺故事的主人公就是一个唐朝的叫做薛浩的节度使历史上好像真勇其人中间写长安城怎样的城市周围都是灰色的砖墙墙上有一些远景城门洞经常有一群群灰色的驴投着粮食和柴草走进城来

这个城市上空都是灰色的雾一个地方买不到漂白布最白的布看一眼就变成灰的所以全是灰的描述的就是一个极其沉浸的一个社会状态这个社会呢就是他想反抗那种庸俗的社会而这个想要反抗庸俗社会的薛浩是一个有钱人

年轻想做出不同反响的事比方说写些道德文章你便成为圣人发表某些政治上的红论你便成为名人为大唐开辟疆土成为一代名将总觉得最后一件事比较容易自己也比较在行这当然是毫无根据的狂想一回想就很像是他去云南之前可能有这种感情所以我花钱买官去做湘西节度使结果做了湘西节度使之后到红土山坡出城没多久

他的部下就哗变哗变之后本来要杀人但是发现杀了他之后在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湘西这个地方他们也没有别的事可干也没有别的人好管所以我把他扶起来让这个薛浩继续干节度使在这个地方就有一单没一单的就做一些好像是节度使的事这个薛浩当年在长安的时候还给士兵赐字结果士兵赐字赐的很浅因为认识一个赐字的人所以最后一个字就没赐上两行字左边是凤凰军右边是节度使代表一种的理想

当然是一种很变调的理想的一种弘扬但是薛浩为了证明自己跟士族同甘共苦去勉励这帮人跟他一样就是继续在脸上刺字所以就把自己的屁股露出来自己在屁股上刺了两行字左边凤凰军右边节度士朝廷大员这字不能刺在脸上所以刺在屁股上结果这个屁股的字

既是削不掉同时在湘西这个地方因为天气太热他的屁股经常外露就变成了一个笑柄这又是一个理想主义者他最后的下场王小波经常这么设计故事把一个自认与别人不同的人塞到人堆中间

大家是吧一个包罗万象那就包含就是你自己在内的一个概念大家也承认你是和我们不一样的人所以就把你视为一个彻底的疯子和坏人就为了证明自己和手下的兵都有一点干不一样的事的能力薛薛浩就把自己那点建功立业的理想闻到屁股上了

然后最后变成一个笑话说实在的就这种文法也比文在脸上安全一些把字印到脸上如果时候到的时候你没法掉洒人人都能察觉出来你有什么不正的心术跟别人不一样

如果只是闻到屁股上撑死就是个笑柄薛浩等人就是在建功立业的狂想和被人嘲笑的屁股中间就极其凑合的当一个没什么人敬重的节度使就是他这种理想主义的下场寻找吴双啊洪福叶奔都是这种状态李靖也好王仙客也好在一个人人装傻人人作伪或者说人人很无聊的社会你说你要做一点不一样的事你要找一点就是真的东西你要寻找一些历史的真相

到最后怎么样到最后你找到的是一个扭曲的世界最早的一位王小波的学者艾晓明老师的话说这是一个抹煞嘲笑一切求知的努力维护一切谎言和假象的地方总之两个字是一个以蛮和骗为基本人生态度和生活方式的地方

失踪的无双寻找无双这是对他的理论是一个事实涉及已知和未知寻找无双的过程便是由已知推及未知这是认知能力是我们说的智慧可智慧如何能生长呢

所有知情人都不说话不说实话换句话说这便是一个人人装傻的社会王小波的故事发生在一个逼人装傻不傻不足以生存的荒诞情境里通过故事反访比喻作者剥落出人们由装傻的心态发展出的反制的能力在有意装傻中人们自觉勾销了真与假愚蠢与智慧的界限

这也就是为什么没法找到无双或者说没法找到智慧我们演卷之后不禁也要对作者要把他的故事附着在一张唐人传奇的皮上会心一笑笑过之后也只有挨玩总结一下王小波他在杂文里向大家展现了思考的乐趣以及对关乎常识的理想主义的信心既是按道理应该如此也是源于你要是不这样就得活得闷死但小说中却塑造了一种

有想法也能闷死甚至闷死的更快的一度空间不知他是在小说中要勉励大家社会肯定不至于变成这样还是像大众预捕明天可能就会如此我想作为悲观主义的想象就是写杂文的时候比较短的空间内那些所谓的诚实的幻觉还容易维持

但是一旦写成长篇之后相当于深入到庸俗无聊的生活中这些东西就会变得有一点口号式的虚伪所以最后不得不划入虚无主义

对你看那种什么我爱我家之类的撑死也就 40 分钟一集嘛哈哈哈哈拖长该怎么办呀对今天我们可以把一切的这个问题我们可以为这个什么你爷爷错我爷爷要饭做一个笑话对吧但是这个笑话一旦撑长了对他就他就不好笑了你发现对我爱我家他一旦就是那个剧情连续性超过两集甚至三集

某些就是悲观或者说就是特别凄凉的讽刺意味就会在中后期显露出来对但我们能感觉出来他小说一往后写越黑暗了有这个倾向不做结论不做结论但最后跟大家念一段还是王小平先生的旧话对于王小波和他所代表的一种常识性的态度的一个概括也算就是表达一点免怀疑之意貌似无理的偏执结出了硕果而合乎理性的选择者却错失机会

有人也许会把它称作二律背反列为辩证法的又一个例证撇开这种表面上的戏剧效果我们也许应该深入考虑一下其中的道理对我来说这无非说明了这样一件事就是这个世界太复杂或者人类的头脑太简单除了眼前的涌现几步我们无法依靠我们的软弱理性看出符合人类利益的文明走向

这就是说看似有理的方向或许事实上无理而看似无理的方向或许事实上有理在这种情况下唯一合理的应对方式就是向四面八方派出赤猴

同时准备随时改弦易辙择善而止千万不可大队人马集在一处蒙头蒙脑的一条道走到黑这就是说独断和封闭的心态可能把大家带入死胡同而开放多元的心态将使我们把握更多的机会

而对那些按照自己的偏执方式行事的人尤其以保护和容忍因为这些人正是人类社会派出的嗤吼我们在这里再回归第一部分王小波去云南农场这件事他的最大错误在哪不在于王小波懵头懵脑的选了去云南

违背了父母对他的这种常识性的劝诫而在于他选了去云南之后在很长一段时间内竟然就觉得而且确实回不去了选择完之后就逼着他一条道走到黑了错的是这种选择环境而不能从这得出来一个道理就是大家千万不要按理想主义行事要最后听了我们这个故事得出这种结论就全偏了你用前面我们说过的一句就是希望大家对彼此仁慈而且一个社会一个国家

合理的社会我在这就用这个话吧合常识的社会应该给大家更多的选择空间和选择余地不要动不动的追究说你在这一步选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