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康永:我的人生经历让我对自身外貌的焦虑逐渐降低,我更关注自身能力的提升以及在工作中如何更好地服务他人。在《康熙来了》节目中,我观察到许多来宾的言行,这让我对人性的复杂性有了更深刻的理解。我意识到,作为老师,关心的程度要适度,避免阻碍学生的成长。人生的意义不在于追求所谓的成功,而在于享受过程中的成就感。我们应该坦然面对死亡,并从中获得对生命的感悟。
在演艺工作中,我体会到‘当下’的重要性,那些被剪辑掉的瞬间,才是真正属于我的珍贵回忆。我逐渐养成了‘得到的东西都是赚到的’的积极心态。我不追求表里如一,因为人的情绪变化莫测,重要的是在与人相处时展现出良好的教养。我意识到,我们应该修正自己的视角,而不是期待世界变得更好。
我不在乎外界的称赞,因为我更看重自身表达的清晰度。我不追求所谓的‘死而无憾’,我希望死而有憾,因为这代表着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完成。我意识到,变老一定会变丑,但变丑不等于变老,我们依然可以保持活力和健康。
吴晓乐:我从小受到的教育过分强调爱情的重要性,这让我在年轻时对爱情充满焦虑。我的初恋失败,是因为我用过多的二手资料(别人的经验)去相处。我们从小就被灌输恋爱很重要,但却没有真正了解爱情是什么。现在的青少年对爱情看得比较轻,容易放弃,这更像是一种尝试,而非一锤定音。
我认为,人有动物性的一面,躺平、发呆是回归动物状态。躺平、耍废符合生命的一种标准,只是文明不允许。教室的设置本身就很奇怪,强迫哺乳动物长时间坐着听课。意志力在长时间的课堂上无效,睡眠很重要。活著没有道理,但这使得一些大人感到恐慌。我们自以为是的道理在生活中并不适用。“生命没有意义”这句话会让人恐慌,但这是事实。
我们可以抓住一些意义,但也要接受意义的离开。真正的乐观是基于对死亡的认知。想到死亡才能让人做出一些选择,例如结束一段糟糕的关系。如果像吸血鬼一样寿命很长,很多事情都可以拖延。判断“正确的放弃”很难,因为成功是文明的执念。文明鼓励成功,但实际上失败也是进步的一部分。
不要以“成功”定义人生,要享受成就感。如果对成功的标准放低,人生的乐趣会更多。我购买冷门书籍,是出于一种保存的责任感。AI 的能力让我感到沮丧,但它无法享受到创作的快乐。判断放弃是否正确,要看是否被时代淘汰。不必以时代的标准来衡量自己。负面评价也是创作的一部分,它能让人感受到他人的认真。
管理自己不要贪图方便。人们对自杀的反应分为两种:完全不能理解和完全可以理解。那些极端否定自杀的人,其实也重视生命,只是切入点不同。自杀成为一个选项,是因为医疗手段延长了人类寿命,导致生命状态与死亡状态的界限模糊。我大学毕业后没有从事法律工作,但这让我更有底气面对人生的选择。有些人活成了只有分数才能与人交流的人,这是一种选择。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之道,不必只依靠分数。即使是配角,只要不觉得痛苦,也是可以接受的。员工偷懒是应该的,因为公司不是他们的。方便的管理让我们有机会隐藏在角落里,储存精力到别的地方散发。不必追本溯源,只要把过去变成现在需要的东西。我们可以用“加水”的方式来稀释痛苦的回忆。
小时候的愿望,有些实现了,有些没实现,但我都感到惊喜。我小时候被书包围,但并没有养成阅读的习惯,这让我对“被看见”有特殊的感受。我成为主持人并非出于儿时的愿望,而是机缘巧合。我迂回地实现了小时候的愿望,但并非以我期待的方式。我比较少有“得到后感觉失望”的经历,更多的是惊喜。
演艺工作让我能够享受“当下”。我无法回答孤单的青少年是在学校还是在家更孤单这个问题。家庭的孤单是命定的,而学校的孤单更让人震撼,因为它意味着在更大的社会中也可能不被接纳。我曾经崇拜卡夫卡等作家,但现在觉得他们的作品更适合年少时阅读。我曾经难以融入那些“想的比较少”的人。很多青少年用各种方式逃避进入社会。一直当学生没有乐趣,因为一直得到同样的“棒”很无聊。
有收入才能摆脱一些困境,例如不愉快的婚姻。可以通过网络销售等方式获得收入,并且不用处理太多人际关系。所有事情都要看程度,循序渐进。可以从容易的事情开始做起,循序渐进。小说被拍成戏后,我对于小说本身的信心并没有降低。28岁时,我一度认为被更多人看见才是目的,现在则更看重写作本身。写作的乐趣在于写作本身,而不是为了其他目的。
我一直在思考如何回应那些质疑我写作意义的读者。搞定自己是最省力的方法,世界自然会变得不一样。人类需要超级英雄,因为人类负责描述世界。修正自己的视角,而不是期待世界变得更好。我正在训练自己不在乎别人的称赞。创作的人需要负面评价,因为不可能每次都完美。我不把收视率好坏当回事,要保持平常心。我不习惯接受荣誉,因为每本书带给我的喜悦是不同的。
我不说谢谢,因为我觉得是互相成全的关系。我比较喜欢跟知道不多的人相处,因为他们更容易保持活力。无知的状态更容易让人获得乐趣。我很容易兴高采烈,因为我很容易被新奇的事物吸引。能够接受自己变成小时候讨厌的人。我变成了小时候讨厌的那种犹豫不决的人,因为写作需要表达人性复杂的一面。我们对反派的内心不感兴趣,因为他们往往缺乏合理的动机。
我追求表里如一,但这很难做到,因为人的情绪变化莫测。表里如一是一种理想状态,并非可行的状态。如果可以重新活一次,我愿意以男性的身份来活。如果可以改变一个特质,我会选择改变性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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