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这么下去，苹果要吃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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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这么下去苹果要吃不起了本文来自虎秀 ESG 组作者陈玉丽近期全国多地遭遇历史级大旱范围之广程度之深持续时间之长为国内农业生产带来了极大的困难陕西国品合作社负责人张东翰对虎秀 ESG 组说道今年是 30 年难遇的大旱树上挂的果子叶片看起来都还正常但土壤里已经干的不行了再这么下去损失会很惨重

东汉经营果园已有 8 年时间它负责的陕西果品合作社旗下有 500 亩苹果园和 100 多亩其他应济水果今年是它感到最困难的一年从数据来看中国是全球最大的苹果生产国和消费国苹果产量占世界总产量的 57.6%位居世界第一其中陕西苹果产量连续多年位居全国首位是中国苹果种植的优生区

陕西省统计年鉴数据显示,2022 年陕西省苹果种植面积占全国的 31%左右,产量达到 1302.71 万吨一个无可否认的事实是,极端天气事件频发,气温升高,降水模式改变等气候变化现象正在对国内农业生产、农户生技以及粮食安全构成严重威胁

果农们正面临着气候变化带来的多种压力和风险某市是陕西省苹果产业的关键基地苹果种植历史悠久曾先后荣获中国苹果二十强县市和中国果品之乡等称号

苹果业已成为当地群众增收致富的支柱产业但随着全球气候变化日益加剧该市的苹果产业正面临着一系列现实挑战绿色和平组织在其发布的一项研究报告中指出 1971 年到 2023 年该市的气温总体呈现出随时间波动上升的趋势每 10 年上升约 0.19 摄氏度

参考陕西省的相关地方标准 1995 年以后在苹果生育期发生的高温热害频次有明显上升趋势近十几年来暖事件的发生频次已经接近冷事件的三倍

随着全球平均气温继续上升情况只会愈演愈烈同时在个人感受方面依赖多年在田间地头辛勤劳作的直观感受许多村民已经察觉到了气候变化带来的直接影响并意识到了这种变化对农业生产构成的挑战张东汉并非唯一一家受灾严重的果农商而整个陕西地区今年不仅经历了史无前例的大旱还遭遇了霜冻大风冰雹等极端气候

东汉向虎秀透露今年的极端气候已经让洛川苹果和静宁苹果减产近一半据绿色和平调研组介绍气温的异常波动会影响苹果的花期和做果率花期的大风会导致苹果难以受粉降水的不均匀分布则可能引发干旱或洪涝灾害增加果园管理的难度和成本冰雹等极端天气更是会对苹果的产量和品质造成直接威胁

这些灾害带来的具体损失已经初步显现据当地某果业合作社负责人介绍近些年开春气温低到春寒比较严重已经连续两年发生霜冻 2023 年病害已经导致瑞雪和富士等主要栽种品种的果实品质下降富士苹果的单价从美金 4 元降至 2.4 元

此外 2024 年的大风也损伤了 4000 到 5000 斤的苹果损失合计大概 2 万元对于合作社而言因其种植规模较大这些灾害不仅会带来果实掉落植株损坏等直接损失后续还会面临土壤肥力改变并虫害滋生等一系列连锁问题

降雨不规律会导致多地果园出现果树黑星病患为尽量减少损失保障收成果农们只能增加农药的喷洒次数投入更多化肥整体的种植成本大幅增加在与多位果农的交谈中他们纷纷提及降水规律的改变以往相对稳定的雨季变得时常不定雨量不均

此外极端高温和低温天气出现的频率也有所增加暖冬现象使得一些原本在冬季陷入休眠的病虫害活跃期提前或延长给防治工作增添了不少难度

为了应对灾害挑战,果农们只能更加密切地关注气候变化,主动采取措施以减少损失。对于合作社而言,其资金相比,个体农户更具优势,更多依靠科技手段减少损失,如修建低灌系统,搭建防保网,吹风器等。

在政府的政策支持下东汉的果园免费安装上了 100 亩的防保网在种植技术方面东汉带领果园积极探索人工授粉 腹地膜 种草更换早中熟品种等措施每年还要上三轮肥料多次打药个体农户则偏向于使用更具性价比的方式应对种植过程中遇到的难题例如为应对低温和霜冻农户们常常会通过烟熏提升近地面温度为农作物营造出相对适宜的生长小气候

另外地膜覆盖的手段也相当普遍不仅可以保温保湿还能有效抑制杂草生长进一步提升对土壤肥力的利用效率还有一些农户选择离开苹果种植业调整种植结构将自家土地部分或全部改种成玉米等具备更强适应性与抗灾性的农作物以此稳定家庭收入然而这些应对措施在极端天气面前只是杯水车薪

以今年的旱灾叠加高温为例人工浇水基本无法满足果树的需求就算给每棵树浇一二十斤水也会瞬间蒸发无法被果树吸收利用要想大水漫灌却没有那么多水可用且成本高昂并不划算最后只能听天由命让果树尽量撑下去如果再不下雨农户就要做好绝收的准备了

对此不少个体农户和合作社都买了保险一旦受灾至少不会走入绝境从上述现状中不难看出为应对不确定的气候风险苹果种植业的不同经营主体选择了不同的应对手段而差异背后的原因无疑来自资金水平绿色和平在调研时发现种植生产大户的资金禀赋普遍较好农用器械果园管理措施以及相关技术平台的配置会更完善种植策略更为现代化

即便如此灾害依旧会平等的降临造成极大损失灾难过后合作社依然要持续投入人工成本和种植成本如果高端技术与大型设施再难以回本未来资金缺口和经营风险可能会显著增大此外国内农业还面临缺乏青壮年劳动力的问题随着城镇化进程加快农村青壮年劳动力大量流失人口老龄化问题严峻越来越多的村庄正在成为空心村

在部分地区已经出现了因缺乏劳动力而减少苹果种植面积的现象前述合作社在接受调研时就表示他们雇来的工人平均年龄在 60 岁左右而要想应对冰雹寒潮大风等自然灾害需要更多的青壮年劳动力目前这一缺口难以补足未来随着种植业的现代化程度提升果园对人工的需求可能会减少但无法完全被机械替代

要想改善苹果产业困境强化技术扶持力度是关键途径之一传统的种植模式让果农在市场浪潮与自然变化面前显得格外脆弱果农一年比一年辛苦苹果却一年比一年卖得便宜如此靠天吃饭的模式注定难以长远无论是智能种植防灾减灾还是机械化作业引入新技术将为这片土地注入全新活力如此才有望扭转农户们望天兴旱的艰难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