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136: 衡山夜话：为什么是孙悟空
50:27 Share

欢迎收听这一期的 Hard Image 我来到了恒山就是传说中的南越恒山就到了这里方我才猛然想起这莫非是《笑傲江湖》里面的恒山派其实这种联想对于我来说应该是一个特别容易联想到的情况但是我就是到了南越这个山底下我才想起来了

然后又猛然发现这个地方有很多巧合当然不过今天这一期题目叫恒山夜话但是并不是讲恒山的只不过呢最近对我来说有一些心得我曾经跟大家讲过我不打算做一些长篇大论之后再给大家提供一期节目我觉得有一些不是很成熟的想法也希望能跟大家分享

所以我就勇敢的来做这一期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变成了一个孙悟空就是那种传统意义上的戴着金冠有两根大的好像鸡毛的领子金具里面经常用的然后穿着这一身猴王的衣服梦见这一个情景的时候我觉得很奇怪就是我从来没有

梦见过的我是这个样子可能我觉得可能是因为我跟罗派老师准备下一期讲一下这个黑悟空因为他当时很想跟我聊这个话题我说黑悟空我玩的不多他说不嗯他说他要聊一下这个关于黑悟空的工业背后的一些美学包括对我们电影人的启示

但是那一次聊天之后呢虽然我没有开始录节目但是我可能觉得这可能是我做这个梦的一个理由但是我后来发现并不是我做这个梦的理由是因为我最近去电影院看了那个应该是去年我跟罗潘老师在邯郸拍的那个戏戏的具体名字呢因为我不想讲

所有人都应该很清楚就是那里面也出现了一个孙文文的形象就是我因为参与过那个电影所以我去看我去看完之后呢情绪很复杂我并不是说我觉得不好或者我觉得好因为我觉得我自己不是很客观但是外界的评论呢就不是很好我看完之后呢我总体的感觉就是客观的说希望这个不会影响到他任何的

电影未来的发型因为我觉得影像的影像力没有那么大我看完之后最大的感觉就是这是很能代表中国电影的一个一个非常典型的一个例子就是他是为什么要这样去讲故事他为什么要呃要出现那样一个大家非常熟悉但是其实对我来说有一点陌生的那样一个形象就是所谓的孙悟空应该这么说呃

中國明代就有西遊記這樣一個故事但是直到很晚很晚我覺得應該是在我後面要提到應該是在某一個時間點之後中國的文藝工作者你覺得說是電影工作者突然開始把孫悟空當做一個很重要的一個文化母題來為此而開展故事過去我們也拍過西遊記也很經典然後我們也會聊孫悟空但是我們總覺得那是一個

儿童的想法那是一个非常特殊的一个例子就是说你直接把他作为这个主角去演发一个以他舞的试点来引发那个故事这个非常罕见我们的整个电影故事跟他没太关系然后在某一年有一个叫大神归来的一个动画片突然间爆火

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火可能看过的人有很强的这样一个体会就是说我命由我不由天然后有一种很神奇的反抗那种反抗可能常常的出了一口恶气这种恶气是哪来呢就是一种憋闷了许久之后的

作为底层人物的一口热气就是觉得自己能够突然有了一个偶像能够学习那个偶像的样子会把自己这么多年积压的某种情绪把它释放出来大声归来以后呢成了一种文化图腾我记得是那个动画片之后孙永峰突然变成了很多导演的

一種共同的愛好,我接觸到很多導演,大概歲數跟我差不多,或者稍微比我小一點的導演,就是都試圖在自己的電影裡,試圖在自己的這個敘事裡面把孫永空的形象把它放進去,我覺得這是一個非常非常值得研究的一個話題,因為電影跟

这个网络文学我觉得是不一样的尽管我比较少看网文我可能在网文这方面的发言权不是很大但是我觉得对孙悟空的这个迷恋仅仅停留在电影中网络文学或许有一些跟孙悟空有关的包括大圣的一些故事但是真正对我觉得对当前

电影创作影响比较深的是导演的个人想法而不是网络文学里面传达出的那个概念网络文学就算借用孙悟空的一些概念做了一些故事上的产品吧但是对电影其实没有影响真正导演们他喜欢把孙悟空的形象带入进去主要是基于他的一个个人心怀并不是因为网络文学提供了一个很好的范本然后他们才把这个孙悟空带进去我觉得这个并不成立

中国电影十几年来也就是从很早甚至比大生归来那个时代要早一些的时候中国电影就出现了一个我觉得出现了一个非常有趣的一个现象这个现象普遍存在于当代 30 岁到 40 岁或者 50 岁以下到 30 岁以上这 20 年的一样的一个年龄跨度里面的很多导演都出现了一个

共同的一种追求这种叙事的一种表达方式如果你去电影院看电影你不用看文整片你就看那些预告片不管什么样的预告片这些电影都呈现出一种相似的一个味道这味道很难用语言来把它提炼出来就所有的电影都会感觉有一股气在里头那个气不是利气也不是平和之气就是一种好像一种力量感一种爆发力

就算是喜剧片甚至麻花的那些喜剧片我觉得这种爆发力也是在里面那个电影始终在营造一种爆发力这爆发力是什么呢我觉得就是一种所谓的草根英雄草根英雄一直是中国最近十几年来的电影的我觉得是一个非常隐含的一个主题中国文学不是说中国文学

没有个人英雄主义我们一直说个人英雄主义是美国好莱坞的东西但是我觉得中国的个人英雄主义呢其实是有的但是占据中国传统文化殿堂的并不是个人英雄主义而是我之前就反复想到过很多次了就是所谓中国的儒家意识形态这个儒家意识形态占据着中国文学的一个所谓的上层结构

至于什么是儒家意识形态这个听我以前的博客尤其是中国古典叙事或者经典叙事那一季期里面都有讲我觉得讲的比较多这里只是简单的稍微重复一下就是儒家意识形态的叙事讲述的是人体制化和最后被体制化排除出去的一个故事他想一个人在儒家思想中人必须服从于体制

体制才是整个儒家思想的一个核心的概念也就是说从国家的架构政治架构军军成长富裕自治包括家庭架构都是一个体制你服从这个体制这个体制同时因为你服从它所以给予你了一种力量感这种力量感让你更为强大

要不你就被儒家思想的体制化所淘汰当然因为文学家尤其中国古典的文学家他们不是不想体制化而是体制不要他这最后他们发现自己追求了这么多年的这个体制化但是发现自己无法融合那带着这种惆怅他们

顿入了空门或者是进到一个所谓的山水世界把自己隐居起来但在隐居或者顿入空门之后呢他们回头还会对体制化包括这个体制做抨击做描绘同时还留下了很多很多的这种惆怅这个是我说的这个儒家的意识形态的叙事呢是占据着中国文学的上层但是中国文学的中下层其实不是

儒家文化的意思虽然儒家文化也渗透到了很多钟夏成叙事中的一些东西但是钟夏成叙事讲述的故事跟儒家文化往往是格格不入的比如说《水浒传》是一个非常明显的例子我之前说《水浒传》最有趣最重要的叙事是林聪林聪风雪山寺庙之所以好看就是因为林聪是一个悲剧英雄

他心心念念的渴望进到这个体制但体制最终把他排斥掉了所以林冲如果林冲被排斥掉以后如果说像贾宝玉那样顿入空门啊或者像那个令狐冲那样就是逃避到海外这故事没有太大的张力林冲是一拍而起然后杀了人走向了体制化的反面就是草扣流扣就算宋江想招安最后所有的人的结果就是死了

所以这是一个巨大的一个民间叙事对体制的一种所谓的控诉和反腐这当然是一个原因我觉得另外一个原因就是民间叙事要讲人物塑造民间叙事的人物塑造的需求是很大的如果我们说中国的民间叙事是从传统画本就是所谓的啊说书这样转变而来的话你就发现如果你去书厂去听书书厂听书呢有一个特点就是首先

一个很长很长的叙事它是你要切割成很多天听可能一部这个隋唐演义你可能要听两个月一部三国灵要听很久那么说书人在某一场在某一场这个故事里面他吸引观众的其实是人物塑造所以你会发现

我们平时听评书上年方的评书然后柔安方的评书就他在局部的这个范围内他的人物塑造是非常鲜明的这种人物塑造的鲜明而且他塑造出一系列的经典人物引着听众往下听而不是这个故事情节因为故事情节是高度雷同高度城市化的

这就说明一个问题就是儒家意识形态的叙事在塑造人物上面的能力是我觉得是很弱的因为儒家意识形态呃讲述最终是一个道德说教这人物是一个工具这个人物有利于他进行道德说教他这个人物才存在在这里如果他不利于他的道德说教那么这个人物可能就不需要存在这里所以看中国古典这个经典的这个所谓的叙事呢我觉得

人物不精彩尤其是中国古代用这个比较文雅的词汇写的这个章辉小说或者是后期写的这些章辉小说我觉得中国儒家文化的叙事上从来没有成功过所有成功的小说

要不它是中下层叙事甚至我觉得像《红楼梦》都不能算是以儒家意识形态去写作因为儒家意识形态只善于写什么古文像韩玉、柳宗元那样的古文或者同春派的那样的古文他不善于写小说因为他没有办法去塑造人物这是一种还有一种就是所谓的画本也就是所谓的书场上积累下的经验进到这个叙事中

最后一种我觉得是什么就是我之前很久讲过的就是佛经翻译那么佛经的本事诗也就是佛祖过去的那些故事就是佛经里面去讲故事这一整套的这个方法论被引入到了中国的中下层叙事可以说宗教叙事在人物塑造方面是非常强大的这个说起来是一个很大的话题

比我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我觉得圣经和这个释迦牟尼佛的故事都是一个非常完美的人物塑造的一个范本我们先说这个圣经圣经大家最感兴趣的是什么绝对不是耶稣基督的教育内容耶稣基督讲的那些话我相信读者可能对圣经比较了解的人他也说不出太多来可能他的所谓的登山宝训包括用几条鱼几块饼

养活那么大一群信徒之后他做了这么多的宣言可能你记不住但是耶稣这个人物绝对塑造住耶稣这个人物之所以能够被塑造得非常的成功是因为耶稣这个人物走过了一个经典叙事的所谓人物塑造的湖光就是说耶稣从一生下来他就注定着他有一个重大的使命这个人一开始就告诉你了如果我们假设

圣经里并没有说耶稣这个人未来会成为世界的王会成为犹太人的王也会变成整个世界最好的一个先知同时是大家的灵魂导师他没有告诉你这一点的话那你后面的故事就显得相当的不精彩因为你看不到一个我们的英雄人物就背负一个命运我们最后看他是被命运推着走的耶稣自己曾经一度向反抗命运也就是著名的

在那个克西玛利园啊熟悉圣经的知道我在说什么就是当他其实已经预知那天晚上犹大就会带着这个呃罗马士兵回来捉他那么他知道自己逃不掉一个上师的家的一个命运他在克西玛利园里面祷告汗如雨下然后对上帝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要这样对我他那一刻流露出他不想被他祭兵的命运

所操控的一个瞬间但是耶稣本人最终还是坦然的走向了命运的十字架之后按照他该有的这样一个结局终结他的一生这是最经典的古希腊叙事因为古希腊之前说很多古希腊叙事的特点就是讲述英雄和命运的反抗而且好的故事不是说英雄战胜而是英雄最终

被命运所左右英雄最后的叹息只是说无论你有多英雄那你最终还是没有办法赞成你的命运这是圣经我觉得它符合古希腊的一个趋势我们再看这个释迦牟尼佛的这个成佛的历史所有人可能都很清楚释迦牟尼佛以前是一个王子过着锦衣玉式的生活有一天突然间看见了这个生老病死于是他决定出家

到这一步是很精彩的但是它不够完美完美就在于后面它不断的去升华不断的去像当时印度各个婆罗门教的各个所谓的沙门主义那样子去像沙门那样去修行最后修行的最后几乎死掉

无法获得真正的悟道最后他放弃了他说我不要这样摧残自己的身体最后在菩提树下想了七天领悟到了人间的宇宙的真理最后成为佛陀这样一个故事是一个非常大的转变也就是说佛陀是从一个他最熟悉的一个环境也就是作为他的王子他最后变成了

另外一个世界的主他是一个人物的湖光他没有变化他依然从王到王但是他王的内核他给你抽离他变成了另外一个东西所以你会感觉这种超越叙事这个叙事无论是耶稣也好还是佛陀也好对于我们中国的传统学来说是惊世骇俗的我可以这么说当古代文人

第一次中国古代文人啊第一次看到了可能圣经看的比较晚吧如果第一次看到了佛陀的成佛历史我相信对于很多文人来说这个震撼力是非常强因为他没有想过人物可以这样去去找他想的全是形而上的事情想的是一个自我超越的一个一个过程这个自我超越从来没有在

中国的传统叙事中被真正描述过一直到现在中国也没有去强去强调说讲述一个人超越自身的限制成为另一个自我的人没有过很少有就是即使到后来包括我们说的中国文学大爆发也就是魔幻现实主义他们拿那个诺贝尔文学奖包括高英建他们写的这些书都不是

中国人最喜欢写的这个故事呢实际上是一个所谓的大众苦难我一直说从近代以来一直到目前为止中国文学中国的影视作品还是沉浸在对大众苦难的一种描述中大众苦难中他描述的是小人物但这些小人物最终的意义是借小人物之口告诉观众一件事情就是活着不容易

因为一个大人物一个富贵的人说活着不容易家里受的灾了你没有任何同情你不会感兴趣但是当一个小人物最后他尝尽了一切的办法去试图改变自己的生活提高自己的生活的时候他最终还是被苦难打倒喊出了一声活着太难生活太不容易中国观众就说 OK 我找到了共鸣因为我就是这样的去讲述一个人的超越

非常难那什么讲了超越呢我刚才说佛经中释迦牟尼佛是一种超越那么另外一个比较完美的例子那就是休记里面的孙悟空孙悟空就是一个非常经典的一个超越的一个过程可能有一些人会对我的一些言论有一些愤怒说你凭什么说好的叙事都是外国人教的呢这个我就不同意了我觉得

文学上你可以这么说我这个观点确实有失偏颇就是中国人的叙事不需要外来的叙事中国人自己的叙事其实就挺好你包括我们说的白鹿园或者是平凡的世界或者是这一类的叙事他们觉得挺好就像托斯托耶夫斯基的东西他像一个俄罗斯文学传过来的东西

讲述了人民的伟大和大众的苦难那么大众的苦难中孕育了一个所谓的平凡的人生而这个平凡的人生具有某种超越价值那就是人民伟大我认为从文学角度上可以这么说那些所谓的我刚才讲的就是所谓生命的超越和自我价值的超越这样的故事呢在文学作品上你可以避开你可以有自己的一个传统但是电影这东西毕竟是

西方人的东西而且电影它只给你一个半小时当然现在电影可能长一点两个小时三个小时你在一个三个小时的媒介里面你去讲一个什么故事变得非常的有趣绝大部分的电影我个人觉得就是可能一直以来没有很认真的把这个事情想清楚就是两个小时左右的一个媒介物你应该讲一个什么样的故事

没想清楚好多电影是什么呢就是把一个很大的一个叙述的压缩压缩到一个两个小时里面他觉得就很伟大还有一种呢就是这个事其实只够说半个小时

但是呢他这个点子很好而且这些人呢可能权高位重肯定比较拿资金是比较快的所以有了一个好点子之后呢马上就有人投钱那就不要拍最后一个够半个小时的一个点子的故事把它扩充成两个小时这两种其实都有问题因为我觉得一个真正好的两个小时的叙事呢是一个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呢是规定情境的一个命运作文也就是说只有部分的叙事满足两个小时讲故事的一个定义我觉得中国从最近十几年来我觉得比较好的电影我不点名因为确实有不多但是我觉得好的电影就像我刚才说的它总是有一种

你觉得他好或者是你觉得他这个东西的质感是很好的不错有一种内在的一种张力这种张力我一直说就是草根英雄草根英雄他张力到底在什么呢为什么我一直说草根英雄他是中国最近十几年代电影的一个隐含主题我觉得他是有原因的首先他这个草根英雄有几个特点第一就是草根英雄出身贫寒所有的当下的中国电影

基本上没有拍过说我拍一个富贵人家的孩子没有就算有那可能是喜剧或者是一个反面人物就是我们就觉得不对比如说你拍一个富家子弟他从小这个生活很优渥然后他遇到那些人生的障碍或者一些困难然后他自己怎么克服这个故事逻辑上是成立的是吧

富家子弟也会遇到人生问题但这个故事没有人去讲因为他不揪心这东西怎么叫揪心就是你一定会去拍所谓的这个小人物但是我觉得中国电影的小人物跟其他国家的小人物或者是香港电影周星驰那些小人物还有一种不一样就是周星驰这个电影的小人物呢他对这个社会呀没有一种怨恨感

因为周星驰电影中的小人物实际上是有漫画式的小人物他确实是想往上爬或者他想获得美女精神和地位但他总对这个社会他是信任的他觉得只要他

跟这个社会的听从这个社会的教诲然后他就会能得到他想要的那些美女金钱或者地位但是中间会闹很多笑话最后他是一个道德美人归量的结果但中国电影讲的不是这样中国电影的这些底层人物他绝对不会说我承认这个社会对自己有利我只是不努力我只要努力去做那必然我能得到我想要的东西绝对不是中国电影的出身平衡就意味着你永远永远永远

要被这个社会抛弃你不做出像我说的从里到外从肉体到精神上的超越你无法摆脱你自身的绝对性的一个命运的定论就是你完全没有价值你就这么等死吧你不想等死好那你付出的代价绝不是说你尊崇这个社会说你考好考学按照这个社会的规定来你就一定能成功那不可能

所以中国的这个所谓的草根英雄最终一定要付出生命一定要付出整个身体或者是你整个灵魂的代价从而跃升成另外一个自我这个自我不是因为你遵从了社会规则而变成了个自我而是一个你绝对进行了一个价值观的超越之后就变成了一个自我这样的一个叙事才有力量首先它就是出身平凡第二就是刚才我说的反体制草根英雄不能不反体制

因为你的草根那个地位是体制造成的你可能因为出生不好你父母不好你出生地不好你出生在农村大部分原因就是你整个就处于这个社会的底层儒家思想其实并没有给我们整个人民尤其底层人民一个终极关怀的一个方案儒家思想说你应该去读书你应该去明白圣人的道理然后从而成为国家的官员那么是仁义而不天下

这个话呢到底对于底层人民是什么作用呢我觉得作用不大因为底层人民他就像著名的一些哲学家讲过的很多话底层人民之所以成为底层人民是因为他是底层人民听起来很啰嗦很绕但是实质上的意思就是说并不是底层人民做错了什么或者没有做什么他成为底层

而是因为他处于底层人民的这个位置之后他这个社会就不准许你反抗也不给你任何机会所以除了极少数的信者大部分底层人民是

就是被这个社会人固定死了那么对于这一群人来说你跟他说你去读书你好好读书你十年寒窗你就能够成为人上人那底市人民我觉得感受不到任何的一种所谓的心灵安慰因为如果能读书如果能够十年寒窗能够上去那这个机会有多大我觉得非常小所以他不像一个宗教

宗教其实他不需要你努力过去的宗教可能需要努力尤其佛教举个简单的例子佛教可能大家比较熟悉就是佛教说你要去修行你要去种福田那你要认真的克制自己的欲望那么你可以成佛一开始他确实是这么教的但后来这么教你发现佛教就衰落了印度就是这样印度的佛教急剧衰落因为人们做不到啊所以后来这个净土宗就就变聪明了

基督徒说你不用做那么多你就念佛就行了念阿弥陀佛那你死后你就你就能去阿弥陀佛的西方极乐世界不是弥勒佛的极乐世界是阿弥陀佛的极乐世界你就去了那就多念就行了这是等同于对于最普通的人最没有办法改变自身命的人给了一个方案这个方案就像一个定性玩意可以吃下去所以我就说宗教给了人一个所谓终极关怀

宗教给人终极关怀才能够做到真正的社会稳定但是儒家思想并没有给底层人民一个终极关怀它还是没有判断你说中国的农民起义那么多为什么农民起义难道我们国家这么长时间的儒家思想的熏陶和教育为什么没有让农民起义消停呢因为

这些意识形态的灌输对底层人不起作用所以草根英雄必须要反体制就必须要跟这个整个社会要进行一个对抗无论是什么电影有的发现他是这样他必须搞破坏他必须违抗整个这个社会给你的一条循规蹈矩的路在这个破坏之后他进入了我们说的第三条就是他到底能不能赢的问题所有的草根英雄电影我觉得都赢不了

因为赢了就就不对了赢了不这跟审查没有任何关系就是在中国你不可能赢因为赢的事情太少了我们的历史经验教训其实可以明显的看出来除了极少数的

幸运者大部分人都会失败而且普通人看电影的人也知道你去讲一个人买小票第一次买就中了十来亿的大额头这样的故事对我的感染力有多少呢我认为零因为我很清楚我不可能像那样的幸运真正好的电影是什么好的电影是我看你不断的受苦最终你找到了一个自我解脱的方案

这种电影我要看因为我会大概率像你那样我最终也会失败那我面临一个失败的恐惧之后我怎么办我找不到方法我看到电影中草根英雄最终他失败了他毕竟抗争过我们留下一把热泪是因为你毕竟很认真的抗争过最后你失败了那失败之后草根英雄基本上走向了所谓的道家的文化因为道家文化呢给了你一个

所谓的终极方案儒家思想没有给你的道家思想给你的道家其实就是个终极方案 OK 你可以无为嘛你可以放弃所有你可以像大鹏展翅那样用自己的心灵就翱翔于这个整个宇宙之空你整个你整个人就放松了你不再拘泥于这些世俗的自顾所以你就好了就跟人的做梦一样比如说

草根英雄在做梦他的整个人生就是一个梦他试图反体制试图抗争试图不断的去得到超越那你做梦梦可以做但是你最终会醒过来梦醒那是非常寒冷的但还有一种方法就是你的梦永远不要醒啊你永远在梦里面那就只有这两种方法最终给电影的一种呐喊啊电影观众得到一份心灵安慰是他曾经灿烂的活着像

夏花灿烂一样最后他死了但是我都没有像他那样去活过我不算但是最终都是要承认一点就是你必须失败你不失败都不可以所以我说草原英雄那说半天那跟孙悟空有什么关系呢就是因为孙悟空就是一个标准的草原英雄自从大圣归来以后为什么那么多导演他会

说我要拍孙悟空呢是因为他从孙悟空身上看到了这一点而且孙悟空这个形象非常的安全你去真拍一个草根英雄试试恐怕很难就这样我提到的那个电影我到现在还是不想说名字就是在那个电影中男主角是一个出身非常贫寒的人他误杀了他的弟弟他是个社会底层而且演员演的也是一个极其让你觉得

就是如果他不做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事情那这个人绝对是这个社会毫不起眼的一个渣渣而且他的命运相当之凄惨你们一上来他就被判死刑他这是个绝对一个一个底层人物第二他干了些什么事情他首先这个电影故事把他推到了一个就是他必须去做反抗社会这个规则的一件事情就是

他明明要被判死现在他有一条活路这条活路给了他之后他非常清楚体制让他做什么体制就是让他主动回去报到告诉他我没有死那么现在请组织重新枪毙我我绝对遵守所谓的规则那么在这种情况下体制可能饶他一命这就是他最应该做的而且我可以肯定的说按照法律

按照法律流程如果一个死因犯他被拉出去说要枪毙之后他因为不可抗力的原因他早已活了他基本上不会再死了不会把他枪毙第二次而且他主动的回过来跟组织上说对不起天灾人祸但是我回来了请你们重新枪毙我在这种情况下他不可能死他应该做这样的事情但他没有做电影没有让他这样去做电影让他做的事情就是他要企图跑掉

那不断的想跑不断的去违抗体制的事情那么体制给了他很大的压力就是说 OK 我用手法靠着你然后不停的监控你不准跑这个是他另外一个东西冒出来也就是这个草根人物最先关注的是什么事情最先关注的是他的私利在中国所有的这种草根英雄电影中草根呢最关心的事情就是他自己的一点事这一点事对于外人看来呢

嗯这个事情可能很重要很重要但是对整个儒家文化来说那肯定是一个最不重要的事情因为儒家文化认为明洁道德道德的完美大于一切你的那些事情的私利一点都不重要但是草根叙事的重点就在于所有你们觉得不重要的事情这我觉得就是异常重要而且观众觉得很对那在这个电影中他找媳妇最后

他成功了吗这电影有一个很多人跟我诟病说哎他为什么要死呢啊这个他他肯定能回来了啊哪怕在按照电影的明确告诉观众说你就再拍 20 年吧你从死因可能减刑到 20 年 20 年徒刑好然后他跟他老公说哎我我可以减刑因为我跟这个所谓的啊官面上的人物都挺熟我他一定会减刑那所有的观众都跟我说啊那他就应该

留下来他活着他活着他肯定要减刑啊而且他救了这么多人他不可能说真把他关 20 年中国也是讲人道的所以他应该去火可是电影让他去死我倒不是说创作者是说他的死是听了我这些言论之后让他去死可能创作者只是觉得死是一种

挺有趣的一种影片的结尾可能更增加其悲剧性我只是说从叙事角度上来说你这么去讲一个草根英雄的这样的人物你到结尾他顺从体制是不可以的你顺从体制的话这个故事是完全的不成立草根叙事就一条铁路

他必须为他反体制而付出一个惨痛的代价这个惨痛代价结局就是他一定会死这个电影来说那这个结局只有两种可能第一他去死第二个人是他真的逃掉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他永远处于被追捕的状态但是这是两个当然我更喜欢后者后者可能是更有力量感但是那个后者呢

不利于审查所以不能用那只能用前面一个那就对于所以我觉得这个电影让他去死非常的反常他又非常的正常因为他不得不承担这类叙事的一个一个所谓的一个规规律性吧另外一个我想说呢就是对于你们为什么要用孙悟空这个设定呢让你觉得一切都会包装在一个神话里

施仲公从头到尾从近代以来吧被宣传成一个正面的形象这个正面形象呢不容置疑而且没有人感觉施仲公是个负面角色施仲公尽管有很多毛病吧

总体来说他在官方的他一定是一个正面角色所以当我们把孙悟空这个形象借过来之后呢我用孙悟空来去比喻这个人物的时候形成了一个保护壳这保护壳上面抹上了一层神话色彩的东西一种象征意义所以你不能说我是真的在拍一个社会底层真的在拍社会底层的话恐怕就犯了大忌是吧大家很清楚

朗朗乾坤底下怎么可能还有这么惨的人呢那你是在攻击我们社会吗要问这样的问题所以你不能这样拍所以你就说哎你看这个人啊他他是孙悟空哎他就是这就是孙悟空因为孙悟空的这个东西呢孙悟空最重要的一个特点就是孙悟空他最后医了如来佛以前他跟如来佛他不是死了吗如来佛把他压在底下

压在五指上抵押了 500 年然后给了个紧箍咒最后孙悟空最优质的这个特点并不是说孙悟空最后把卢兰霍给干掉了或者他真的反抗天庭孙悟空接受了体制的安排当了这个斗战胜负最终变成了一个所谓大各个阶层都能接受天庭能接受他这个人招安了挺好

底层人物也能接受他你看他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混到了人生的极点那不就朱元璋吗从一个乞丐到皇帝甚至那些最讨厌体制的人也会说孙悟空毕竟反抗过他虽然现在成了一个体制内的人但他毕竟打过

这个天庭啊他打翻过太上老君的炉子天庭糟蹋了一下午他毕竟跟那些从一开始就顺顿的人那是不一样的本质上他们想拍一个草根英雄但是但是最后他用到了这个孙悟空作为一个保护伞把他用下了西游记从本质上说他是一个神话那么神话跟叙事有多大的一个关联我想这个很多人都已经很清楚神话就是一种叙事

而且西方很多尤其是现代的一些政治思想家比如像德国的卡尔什米特他就说过他说国家理论的所有重要概念都是世俗化的神学概念包括英国人哈里森他也说你要想了解一个国家的民族思想一道线那么最可靠的线索就是

这个民族对神所做的这一切实际上呢有些国家的这个神话故事呢神是至高无上的那么基本上你你不太可能说你去你去控制神驾驭神虽然这个神本质上也是你创造出来的像犹太人的这个神话中间的那个上帝当然这个上帝可能跟新约的上帝不是一回事根本都不是耶和华

耶和华之前那个犹太人所创造的那个上帝是 Eli 固于虔诚的这样一个民族里面神他就是一个至高无上虽然他其实确实也是被人造但是在中国非常的特殊中国人对神话的理解对神的理解是有中国人的特性就是我不知道很多人都说中国是没有没有一个宗教的一个国家其实我觉得宗教无处不在

看宗教是以什么形式出现的有一些国家因各种机缘巧合因为这种机缘巧合说句实话你搞不清原因那就是偶然那有些宗教情绪是很重的可能跟他们过去文明比较晚熟有关系因为文明它就是一晚熟可能晚熟一两千年就是可能在一个晚熟的

文明中的神基本上是用他用来解释很多事情的一个非常好的体谅以至于他不愿意换那就神就是把事都定了大概中国早熟的文明中国这个早熟的文明呢而且不像古埃及古印度他们也很早熟很早就是文明但是他们

可能没有发现统治人思想的一个办法基本巧合吧科技术这一条科技术这根链条他没有点亮中国人点亮就是他比较早的发明了一种制人的手段所以宗教起的作用就不大了既然我有一套像君先知中央集权这种手段可以制人制民那宗教就变得可恶可恶所以我认为

中国人对于神话的这个态度呢基本上是神可以被捏这神可以这样也可以那样宗教情绪还在但是神不是至高无上的道教神谱里面的那些神话基本上已经重塑过很多次今天是这个原始天尊是最高神明天是太虚是最高神无所谓但总之他就写了很多神谱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呢中国人对于神的话的所作所为就是人为痕迹很重去塑造神去揉捏神神随心所欲的被人所改变每一个人每一个小说家每一个人都可以把神话拿来进行是调侃这就为什么我说选择这个西游记孙悟空

拿来做自己的故事主角有某种神奇的魅力呢就是因为孙悟空确实是一个非常之强大的一个战神一个神谱中很重要的一个神灵可是这个神灵呢被拿来作为我的故事的主角之后呢有一种操纵神的一种快感我一直是这么觉得导演们还是很有这种冲动我了解他们

所以你让他去写一个普通人物的时候呢我觉得不来劲确实不来劲因为普通人确实太弱小了太普通了普通人你让他死让他生你没有那么大的快感你觉得他其实没有你操纵他也活得跟蝼蚁一样但是你如果写孙悟空都不一样孙悟空是一个神当我们长篇大论甚至喋喋不休不厌其烦的去讨论孙悟空的内心世界的时候

你就发现他实际上在造一个神你造一个神我造一个神我造出的神物这个孙悟空比你那个内心世界要丰富是不是那我赢了我造一个别的神我的内心世界自洽了我又赢第二回西方世界我觉得比较少

是比较少的尽管我们看那个漫威里面有把雷神拿出来这样讨论一下但是雷神在里面讨论的是很有意思就是他只是调侃了一下雷神西方人不是太会真正的去重新塑造一个神的内心视野虽然我这么说话可能很多人反对啊但是我是这么一个观点就是对于对于宗教气氛比较重的国家神话是用来改造人的

是用来改造人的人被神所改造但是对于像我们这样的一个宗教氛围不那么强的世界那个场面中我们体现的是人把神给改造了往往出现神因为人的某种变化改变了他的神的所作所为我一直印象中很深就是我过去看到了这个关于这个观音被委托打动啊狐仙

被书生打动包括农女被柳毅打动都改变了他的神格他要从神格变成人格跟人类结婚像七仙女他被董勇打动了最后成了个民间女子所以这整个我觉得在中国人的这个价值体系中神的地位往往比人

要低神自降其格我觉得这个已经在中国很多很多这个故事中都有这种反应包括我记得就白石传白石传两个蛇修行了那么多年看到许仙之后说不行人类太美好我要变成人这句话放在西方的语境里面是很奇怪的一句话西方语境人类的美好是不可以跟神相比并论的

人类再美好神也不愿意去变成人宙斯可以下降变成鹅变成牛跟人类的美女结合但是宙斯从来不会说人类世界太美好了我不要当奥林匹斯山上的众生我要变成人不太会说这样的话

而且不仅是像希腊神话体系大部分的西方那个神话体系都不会出现这种问题耶和华再羡慕亚伯拉罕过着好日子他也不会说我还是当一个农夫吧我是不是这样更好但中国这种东西比比皆是所以从反过来看从我个人角度上来看导演们选择

孙悟空是一个特别好下刀的对象孙悟空呢是一个挺接地气的一个神毕竟是从猴子变出来的一天的早上从场开始就是无忧无虑这个东西他因为他塑造的够接地气所以你敢对他下刀选择孙悟空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地方他这只猴子他是一个神话

我觉得曹北琴一开场写《红楼梦》说他讲的故事因为这个故事呢是一块玉带来的因为它刻在大石头上所以我只是把石头的故事给抄下来你们千万别当真那就是一个故事他这个手法是一样的当我们真的去拍一个草根英雄的时候我们把人活生生的拍出来故事成立但是挺可怕的

不是说审查让你可怕就你自己都不信我怎么开始用西方的人物塑造的方法去拍个中国故事你心里没底你觉得这是不是水土不服啊我中国是不是应该拍点人民史观就像那个活着那样的那就是像活着像牲口一样的活着这种人民史观你才心里踏实可是人民史观这个东西在两个小时电影中它不精彩怎么办

啊就必须要用个人英雄主义要拍英雄怎么办孙悟空是一个特别好的一个桥梁就是他是我们祖国的亏保他国粹你不能反抗哎你不能说派孙悟空你有什么意见不准有意见是吧不准有第二呢孙悟空是个神话是个象征意义我说我的主人公是孙悟空我说我的主人公像孙悟空我说我的主人公穿上了齐天大圣的衣服啊画了齐天大圣的脸他自己

变成了孙悟空他走火入魔了他不是说他真心的要造反他不是的我当然想说这个他不是真心要造反而是因为他是孙悟空他喜欢孙悟空所以他造了反他就是安全了因为这个人中了孙悟空的毒他迷恋孙悟空所以他才这样实际上他如果不受孙悟空的毒不喜欢一身猴装猴气的话他是安全的

在孙悟空作为一个神话人物抵消了或者保护了我们的人物这种抵消和保护对我们的叙事起了一个非常关键的责任使得导演可进可退进我可以说他就是孙悟空化身他就脑后有反复退我可以说这就是一个疯子呀他一个大活人他怎么能够穿上一身猴衣

画上脸他跑到这个房顶上去撒钱呢因为因为他是个怪人所以你不要怪他你不要觉得他真是一个反体制的草原英雄这样就把话说透了你大家最好是啊踹着明白装糊涂这是好办这我觉得这个孙悟空其实就这么着

被巧妙的给运用起来了欢迎收听这一期的 Hot Image 也欢迎大家在 ipn.li 上下载收听小宇宙是可以是我最推荐的一个收听方式当然荔枝博客似乎也能听其他的就算了当然一般来说你可以直接在苹果的软件里面直接用那个博客软件来下载收听好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