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文:小时候过年回家意味着回到姥姥家,姥姥去世后,这种感觉消失了,‘家’的定义变得模糊,不再是具体的场所,而是一种情感的归属。多年来,我通过旅行来逃避过年回家的尴尬,直到今年因为母亲来上海看病,我决定回家,但内心仍然感到紧张。我害怕的不是父母,而是那个城市,它让我回忆起青春期压抑的情绪,让我变得脆弱。同时,我也对父母怀有愧疚感,这种愧疚是非理性的,即使我知道自己没有必要为他们的想法负责。在与父母相处的过程中,我逐渐意识到自己对他们的不了解,并开始真正去爱他们。
我与父母的关系比较客气,不像其他朋友与父母那样亲密无间。我与父亲相处的较少,这可能与我单亲家庭的成长经历有关。我小时候姥姥对我很好,承担了大部分家务,让我体会不到家务的辛苦,我的爱也因此来得比较晚。直到在深圳经历寒冷的自来水后,我回忆起姥姥在寒冷天气下洗衣服的场景,第一次体会到姥姥的辛苦,并意识到要真正去爱她。心疼可能是爱的开始,我开始观察姥姥的需求,并为她付出。
我曾经对父母的爱带有表演性质,直到他们变老变脆弱,我才真正体会到对他们的爱。父母的脆弱让我心疼,而这种心疼是爱的开始。我母亲生病后,我发现自己对父母并不了解,父亲不懂母亲真正需要什么,而我更了解母亲。我父亲童年经历坎坷,但内心乐观,这可能源于他奶奶对他的爱。
回家就像来到一个舞台,家人是观众,需要表演,这让我感到压力和疲惫。家人会对我的收入和生活细节进行追问,让我感到不舒服。家人掌握着我过去的‘把柄’,会在不经意间拿出来,让我感到不舒服。我担心父母会评价我的住所和装饰,这让我感到不安。
我多年来一直在思考家的定义,它不再是一个固定的住所,也不应该是某一个亲人所在的地方。对我来说,家是一个安全、舒适、放松的地方,并且有关系存在,这可以是亲人、朋友、伴侣、孩子或宠物。
圆圆:我小时候因为离家近,没有经历过传统意义上的春运拥挤。但我的大学同学经历过严重的春运雪灾,在济南火车站滞留三天三夜,缺乏食物和物资,非常艰苦。我小时候坐绿皮火车去广东,经历过非常拥挤的车厢,人与人之间几乎没有空间,我被母亲塞进窗户缝隙,独自一人在启动的火车上哭泣。
以前火车上的卧铺车厢,经常能听到一些乘客吹牛、指点时事。现在春运的报道越来越少,人们对春运的关注度降低。旅途中的睡眠姿势不当,容易导致脸上留下压痕,这种压痕随着年龄增长,恢复速度变慢。旅行会消耗皮肤状态,导致皮肤干燥粗糙。
我与思文一样,都比较晚才学会爱家人,这可能与独生子女的成长环境和被溺爱有关,导致我们容易将他人功能化。我最初对父母的爱带有表演性质,直到他们变老变脆弱,我才真正体会到对他们的爱。
母亲对孩子的态度非常重要。对家人的爱是根深蒂固的情感,虽然我们有很多抱怨,但最终还是会觉得热热闹闹的挺好。我羡慕那些回家感到开心的人,也感到自己与他们之间的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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